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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汇总18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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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汇总18篇)
2023-11-18 06:47:21    小编:ZTFB

每个人都应该定期做总结,以便更好地规划未来的方向和目标。总结不仅要描述事实,还要分析原因和总结经验。以下是一些团队合作总结案例,希望能帮助大家提高团队协作和绩效。

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篇一

“我家有女给你做儿媳,你家有女给我家做儿媳”一种古代就有的换亲习俗,没想到会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的亲人们的身上。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已经是十二月底了。

天气虽然不是十分寒冷,但田野荒凉得很,方圆十几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农民还在劳作。草色都成了赭色,只在根边还带点绿意。寒风吹来,令人感到一种岁时的肃杀,全没有往日的热闹。

为了赶上松哥的婚礼,我同父母一起急匆匆地行走在田埂上。

几天前父亲接到二伯托乡亲带来的口信,莺姐终于答应换亲,困扰了二伯一家好多年的松哥的婚姻大事终于解决了,这个月底松哥结婚,二伯请父亲务必回家乡一趟参加松哥的婚礼。

松哥是二伯家的老大。从小身体就不够好,并且长得又瘦又小,年龄最大,个子却最小,一点不像他的那些弟妹们。松哥成年后,婚姻问题就成了家里的头等大事,请了很多媒人,可别人知道松哥的条件后都打了退堂鼓。后来有人给二伯夫妻俩出了个主意,松哥底下不是还有四个妹妹,何不跟别人换亲。因此,每个姐姐到了出嫁的年龄二伯和二伯母都会托媒人寻找合适的换亲对象,姐姐们当然不答应,哭闹、请求,最终都嫁了出去。松哥却一直蹉跎着。

莺姐是最小的一个妹妹了,早在三姐出嫁的时候,二伯母就说了,莺姐无论如何要为哥哥换亲,不然松哥这辈子就别想成亲了。

莺姐一直就想逃避、摆脱这种命运。高中刚刚毕业就离开家乡来到城里打工,虽然辛苦,但很快活。可是半年前,伯母忽然托人带来口信,说病了,要莺姐赶紧回去。整整半年大家都不知道莺姐和伯母的消息,半年后父亲终于等来了参加婚礼的请求。

从大哥(大伯的儿子)处,我们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半年前二伯母装病骗回莺姐后,就开始做莺姐的工作,让莺姐答应换亲。还请来了出嫁的姐姐们轮番轰炸,但莺姐一句“当初你为什么不答应换亲”就让这些姐姐无话可说,逃之夭夭了。厉害的二伯母不达目的誓不甘休。哀求、打骂、哭闹等等,最后在不吃不喝几天后又跪在了莺姐的面前“莺啊,妈妈求求你了答应了吧,不然我也不想活了”。松哥一声不吭,只是时不时地看一眼莺姐,那目光充满了无奈、哀怨还有乞求。

一边是苦着脸的哥哥和生养自己的父母,一边是自己的幸福。百般折磨下莺姐最后还是选择了亲情。

按本地的风俗,闺女出嫁上轿之前要吃满满的一碗上轿饭,母亲和闺女都要哭嫁。伯母愧疚加伤心,那天哭得非常厉害,可是莺姐却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麻木地任人摆一布。拜别父母的时候,莺姐才说了这么一句“哭什么哭,这下你们该称心了。”说完,就很决绝地走了。当时,我看不到也感受不到莺姐有哪怕一丁点的喜悦,却让人感到尽管莺姐还是那么漂亮、那么美,但却令人辛酸、凄怆。

换亲不同于其他成亲。有说不完的规矩,比如双方的家具嫁妆完全一样,出门同时。结婚证要四个人约好在结婚这天一起去领。双方的`迎亲队伍行走的速度都必须一致,大家都担心对方反悔。那真得不是什么喜事,只是一场交换。等到两个新娘都娶回家了,婚礼也要同时举行,当年乡村电话还很少,手机更不用说了,也不知道是怎样统一起来的。终于烦琐的仪式结束了,两家的父母,两家的哥哥都感到了一种满足,至于两家的妹妹那就顾不上了。

莺姐结婚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了。多年来只是从乡里的亲戚那知道了莺姐的消息。

莺姐的丈夫身体极差,有慢性病。本来这在城里也不算什么。但是农村就不行了。干不了活。家里里里外外都靠莺姐一人忙活。莺姐每天日出而作,却不能日落而息。忙完田里的,又要忙家里的家务,男人不但不帮忙,每天还要冷嘲热讽,三天两头就要跟莺姐闹上一回。本来这就是一桩没有感情的婚姻,男人的坏脾气、婆家的蛮横,莺姐简直是生不如死。离婚那是想也不用想的事。另一个那位换亲者嫁到二伯家后,很快就收服了松哥,让松哥对她百依百顺。二伯受不了她的脾气只好躲到城里女儿那去了。这个新人天天跟二伯母吵架,动不动就用跑回娘家来威胁松哥,她的娘家莺姐的婆家那是完全站在她一边的。发展到后来竟然动手打我二伯母。想我二伯母年轻时那也是一个厉害角色,可是在自己的媳妇面前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松哥、伯母最怕的就是莺姐起离婚的念头,那样一来到手的老婆肯定就没了,所以莺姐每次回家他们都是劝莺姐忍耐。

莺姐就这样行一尸一走肉地活着,一天天地苍老下去,她是二伯最小的女儿,看去却比几个姐姐还要老。亲戚们都为莺姐叹息、不平,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6月的一天。我正在办公室备课,突然有几个人来找。原来是莺姐的儿子初中毕业考上了我这个学校,今天特意来看我的。仔细打量眼前人,依稀可辨当年的模样。虽然老了很多,但是感觉不像以前别人说得那么夸张。看到我,莺姐滔一滔一不一绝地说起了儿子,说儿子的聪明、乖一巧;说儿子从小就爱学习,一直是三好学生,成绩都是班里的前几名,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中考时发挥出色,考取了城里的重点中学,圆了莺姐年轻时候的梦想。忍了半天我还是一抽一空问了姐夫、问了松哥。知道松哥的儿子也是今年中考,成绩就不行了,只好上乡里的高中。面对我的“假如当年不换亲”的疑问,莺姐只是淡淡地说“老都老了,还想那些干什么,过日子吧。以后就看小亮(莺姐儿子)的了。”说到儿子不由得又开心了起来。

三年的时间匆匆而过。7月高考成绩下来了,小亮上了二本线,第一时间内我就打电话把这消息告诉了莺姐,透过话筒我好像看到了莺姐容光焕发的脸,感受到了莺姐的兴奋和激动。

“莺姐终于熬出来,相信她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篇二

这几天,同学们又争相买蜜蜂了,我的同桌就是其中一位。她天天把蜜蜂放在蜜蜂盒里,随身带着,有时还把蜜蜂拿出来玩。

有一天,她把蜜蜂盒子拿出来给我看。我看见小蜜蜂的脚从盒子的小洞里伸了出来,我一看就觉得很吓人。她居然还对我说:“这小蜜蜂是人工驯化的,不蜇人。”她说着,又把一个蜜蜂盒放在我桌子上,说:“我送你了!”我呆呆地看着那个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一只小蜜蜂正在吃着一个东西,她又交代道:“别叫它饿死了。”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我刚进教室,发现一只蜜蜂在灯旁边飞来飞去。我吓得跑到了教室外面。等我再进去的时候,蜜蜂已经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于是我放心地坐到了座位上,我问同桌:“蜜蜂还会飞吗?”她回答:“不知道,听说马静如被蜜蜂蜇了一个伤口。”“你不是说不蜇人吗?”我着急地问。“我哪里知道啊!”她若无其事地说。

听她这么说过以后,我就把蜜蜂还给她了,因为我不想让蜜蜂蜇我。过了很长时间,我对她说:“你的蜜蜂怎么样了?”她慢慢地说:“几天前我给蜜蜂吃了几粒白砂糖,它就不动了。”“好奇怪啊,吃了白砂糖,蜜蜂会死吗?”我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

这真是一次既有趣又惊险的养蜜蜂记。

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篇三

时间的洪流走的湍急而迅速,每个人每件事都在其推动下走的越来越远,它不管我们的好坏,只管推动发展。转眼,我都已离开家乡甚久,去看过了城市的浮华和美好,却觉得家乡的一隅之地也让人觉得心安和舒适。

你是否在年少时无比企盼离开家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感受灯红酒绿,看看你只能从电视机中臆想出的世界?只能说我是。那个时候啊,一直努力的丰满自己的羽翼,希望能走出家乡看看。

后来我真的走了,用自己去丈量了城市的温度。

却发现城市的味道也许不太适合我这个有乡土气息的姑娘,城市有更多的机遇,可是也有更多的勾心斗角。不是说城市不温暖,在此期间我也遇到了很多温暖的人和事,但是有的时候快节奏的生活,也让我觉得有那么一点力不从心。

我更喜欢家里软糯的乡音,小镇上大都是熟悉的面孔,甚至很多人都有点沾亲带故。其实挺好的,大家见面都会问问近况,做了好吃的也会四处分享。

记得小时候家里还是泥巴的小路,下起雨来都有一个个小泥坑,我以前特别喜欢穿着雨鞋在里面跳来跳去,看水花溅在雨鞋上都觉得很欢喜。那是年少时童稚的欢乐。哪怕一身泥泞却觉得黄土泥巴很舒服。近年来,家乡早已修筑了一条条的水泥路,车来车往,再也没有小泥坑和黄土泥巴了,我也长大了。

可是却真的少了那份欢喜的初心。其实家乡就是一个可以容纳你所有的地方,无论你走到哪里,她总以一种永恒的姿态等着你,陪你。

小时候读不懂余光中先生的《乡愁》,觉得要是我离开了家,离开了家乡我一定不会思念我的原乡。但现在我终于明白,我的骨血里永远有家乡的影子。我在城市的钢筋水泥里穿行,却开始怀念田埂里的`一畦畦青翠。想再看着风吹麦浪的模样,感受那份闲适。

于是后来,我在城市闯荡了几载。毅然决然的回到了家乡。找了一份闲适的工作,说我贪恋安逸也好,说我不思进取也罢。我想啊,在那些浮华背后,我的一生可以是清淡却怡然的。不必每天画着精致的妆容去和每个顾客周旋。不必在某些时间和自己拧巴了。

我可以在家陪陪家人,去重新找回一些小时候的欢乐。我可以一个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感受微风拂面,偶尔和路上的人唠唠家常。这就够了。

我可以一个人去走微微濡湿的林荫小径,找一个温暖的栖息地,睡个长长的懒觉。去和自己的内心和解。

其实吧,每个人估计都有想偷懒,想放松的时候。或者你可以给你自己放个假。回到家乡,听听久违的乡音,找一找儿时的欢喜,去感受溢满心头的喜悦。涤荡自己觉得有点沧桑的心。

青春做伴好还乡,是想啊在你累了的时候去找一找你心里的原乡。陪你度过一段温暖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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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篇四

我的记忆当中,东北,是一个冰雪大世界,也是一个有着民族特色的地方!

我们先来讲讲东北的冰雪吧,我们一下飞机,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眼前都是白白的雪,地面上到处结着冰。而且大巴一驶入东北城区,在道路旁就看到了美丽的冰雕门。晚上,我们来到了冰雪大世界,在路上我们就看到了五光十色的冰雕,美丽极了。走进冰雪大世界我们看到了非常壮观的冰雕铁塔,并且有很多人想走到铁塔上滑下来。在冰雪大世界举办过冰雕大赛,他们做的冰雕简直就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里面有一个冰屋子,走进第一间屋子是白雪公主卧室,第二间是宽大的客厅,第三间是厨房,做得非常精致。

接下来再讲讲亚布力滑雪场吧,亚布力滑雪场分高级、中级、初级三个滑道,作为初学者的我选择初级滑道。教练告诉我滑雪的姿势:两脚形成外八是刹车,两脚平行是向前。我依照教练教的方法去做,一开始,我滑得很慢,生怕会摔倒,这时教练对我说:“不要害怕。放轻松!”于是我放松心情,开始加速往下滑。我的手拿着雪杖,往下一撑,再往上一举,我就快速往前滑,当我不用雪杖时,就把它放在背后。教练告诉我滑雪时,身体要往前倾,小腿压住鞋子,膝盖弯曲,这样才能顺畅的往下滑。最后我还尝试了中级滑道,轻轻松松地超过了教练和妈妈。这次滑雪的经历虽然让我元气大伤,但是却学会了一项新本领,我觉得非常兴奋。

东北的民族特色是吃带硬币饺子交好运,过年吃饺子是北方人的习俗。东北民间在除夕有守岁的习惯,大年三十晚上辞旧迎新,一定要吃饺子,在众多的饺子中只包上几只带有硬币的(现在人们讲究卫生,就用花生或其他果仁来代替。),谁吃到了这样的饺子就预示着在新的一年里会交好运,有吉祥之意。

听了我的描述是不是有点儿动心想去东北看一看,玩一玩呢。我的建议是去了东北一定要去亚布力滑雪场和冰雪大世界。

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篇五

人们都说“春暖花开”。蜜蜂对很灵敏,经常来到花朵里采蜜。而有几只蜜蜂远道而来,到了我们家的日本海棠花上,辛勤地采蜜。

上午,阳光明媚,光芒照射在我们的.身上,感觉到其乐融融。不时飘来一阵清风,合日本海棠花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小蜜蜂似乎感觉到花的清香,正扑凌凌地飞来,赶在花未长虫之前采蜜。它们飞上飞下,好像一架战斗机正用光扫视着两岸。突然,蜜蜂向一个目标“冲”过去,钻进花里,用一只小脚轻轻地拨动着黄黄的花蕊,像是在把花蕊里的花粉转拨到小小的“蕊棕桶”里。过一会儿,它扇着翅膀“嗡嗡”地叫着,好像为自己的劳动成果感到十分自豪。

一只蜜蜂“嗡嗡”地飞进一朵张开一些花瓣的海棠花。爸爸见了,眼疾手快,把那朵花死死地按住。蜜蜂似乎因为没有“犯罪”也关进“牢房”里,急得“嗡嗡”直叫,上蹿下跳。我见了,虽然哈哈大笑,但还是让爸爸把花朵打开,放蜜蜂走。出来时,蜜蜂望了一下我,好像非常感激我对它的恩泽。

希望我们也要像蜜蜂那样勤劳,可以用在工作岗位上,让公司日益强大,自己也不益可获!

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篇六

很多时候,我都在镜子里窥见一棵树枝叶萧索,主杆残破颓败,浩荡的时间里,沉思般静立的一棵树。这可能是被别人遗忘甚至丢弃的一棵树,我是这样想的。不然,它为何跑到我的镜子里来?也许这本就是属于我的一棵树,一直都在。

树的旁边,开一朵一朵的山菊花,带刺的月季。只是淡香全被镜面封锁,只要用心,用手还是可以触得到的。除了这些,树的身上还长有褐黄色的苍苔。一丛一丛,如时间埋下的沉默与清愁。枝与枝间,隐藏着一个女人的脸蜡黄、满是皱纹。眼睛止水一样的沉滞。一味地凝视,居然发现女人的眼睛里也长树,水陌轻寒,翠色隐约。仔细辨认,这些树似乎都是来自同一个种类楝科的香椿树。

故乡的老屋旁,田园边也曾到处是这种树。

时间是个极不讲情面的家伙,一经阔别,便不再回来,甚至还喜欢顺手牵羊。带走的不管你愿不愿意。如墨色的青丝,田塍篱角的庄稼,属于故园那一棵一棵的香椿树,以及关于香椿树的成长。

有时,长久的端详与凝视,是可以触发时间的恻隐之心的,它会将自己掩埋的事物缓缓还原,只不过是还原的背景是一面镜子,流逝过的或正在流逝的事物在镜子里会悄然现身。而此刻最先发觉的不是你的眼睛,还是你的心。

在我的心里,故乡是被香椿树包围的。

我的童年,少年,我的好多白天和黑夜也都是被它包围。于是,香椿树,便见证了村庄的明亮、喜悦、清寂、与黯淡。

老屋旁的一棵香椿树,是父亲在三十年前亲自种下的。那时,我的父亲力气大得很,只几锄,就挖了一个又大又深的树坑,涔涔的汗水,在他厚实溜光的脊背上豆子一样滴溜溜地打转。面对着裸露的黄色土壤,父亲将稚嫩的椿树苗小心地放进去,微笑便散在和煦的春风里。从此,椿树在父亲的帮助下,便算找到了自己的家。风雨丛林里,自顾自地长着。

父亲照看香椿树,如同照看我。不时给树浇水,捉虫,修枝。记得一次他看到椿树面黄肌瘦,就号召院子里的细伢子冲着椿树兜边的土撒尿,溅起一串一串的土气与热气。转眼,这股气息就和着素馨的时光弥散在村庄的深处了。阳光落在椿树上,也落在父亲宽厚的肩膀上,那一刻,我觉得父亲不像我的父亲,到像香椿树的父亲,香椿树是幸福的。我看到父亲的口张了一下,再张了一下。是笑吧?又像是在说话。可能椿树听见了。

在我童年的旷野,长着很多很多的香椿树。其中的很多,是我父亲种下的。他爱树,爱种树,尤其是香椿树。至今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独爱香椿树。

也许,有的爱,是没必要呈明理由的。如岁月的阴翳,端然静观即可,无须追问去向与源头。

过了几个春天,又到另一个春天,椿树在父亲的照看下,一棵长大了,又一棵也跟着长大。院落的四周,一抬头,就可以瞅见密匝匝的翠绿的椿树叶子,小鸟在里面谈情说爱,风声此起彼伏,白色的云,姿态优雅地一朵一朵地走过。地面,树影婆娑,鸡鸭嬉闹,狗贴着阴影,闲适自在,空气宁静极了。父亲、大爷和叔叔们靠着椿树圆实粗壮的树干,看着对门挺秀的峰峦,广阔的田畴,以及安详整洁地村庄,目光里有着说不出的静穆、自在、安逸。

此刻,在我的世界里,只生长两种颜色翠绿,湛蓝。

如椿树叶子的翠绿,如天空一样的湛蓝。以至后来,我在纷杂地尘世间,总是凭借回忆努力地描摹这两种颜色,如此单纯,明丽的颜色。可惜,每次都是无法还原。是心的变迁?还是景的移位?我不得而知。只是坚信,这两种颜色绝没有死去,它们依然活着,只是活在我目前还无法企及的地方。因为,就算椿树不在了,它的根还在,根在,树的魂就在,魂在,绿也就在。天空就更加没得说了,异乡的天空,虽然逼仄了些,可并不代表村庄的天空被挤掉了,或者说被同化了。

所以,我每次出行,都带一面镜子,看自己,也反观流年。

香椿树挺直高大,质地坚实,无结少疤。闲谈之中,只常听父亲说起香椿树的这些好,曾想,这大概就是父亲对香椿树信守勿渝的原因吧。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从此年到彼年,香椿树因有了父亲的爱,更加显得茁壮与高贵了。

在我十岁那年,因贪玩,与院子里的伙伴爬香椿树比赛。通达直立的椿树上,我如一敏捷的猴子,登临椿树,聆听风声在枝头摇曳,看老屋瓦缝间的疏疏野草,树下奇形怪状的光斑,真是其乐无穷。可就在我得意之际,一不留神,急速滑下树来,手上、肚子上、脚上的皮肤多处擦破,鲜血淋淋。树下的伙伴忙叫来了父亲,看着正在淌血的我,父亲的脸色惶遽不安,呼吸急促,记得他原来挖树坑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快节奏的呼吸。父亲赶紧窜上树,迅速摘了一把香椿树的叶子放进嘴里用力地咀嚼起来,然后蹲下来,小心地撩起我的衣服,将嚼碎的香椿树叶子敷在一沟一沟的伤痕里。(大人说,香椿树的叶子有止血清火的作用。)父亲的话语颤颤地,粗糙的手掌握成拳头,似乎要握住所有的痛,不让扩散,不记得父亲当初说什么了,只记得他的语调最后变得极端的暗哑、失真,青筋暴露的手臂如香椿树错综突兀的根脉,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抵达我的体内。在父亲的怀里,我如一棵幸福的香椿树,茂盛而肆意地长着,那些伤似乎都被父亲拿走,不然,他的眼里为何徒留悲伤的气息。

在村庄里,一棵树不会拒绝我,我也不会拒绝一棵树。我,或者我们与树一起静静生长,因为我们都是村庄的孩子,所以恒守与依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自然我也就目睹了香椿树在安然的岁月里抽芽,结籽。香椿树也观望着我如何地蹒跚学步,幸福成长,然后是怎样离开香椿树又回到香椿树。这一切都是在时间的安排之中,在心灵的默契之间。

村里的老人说,香椿树是很难开花的。小时候的我一直不信,它能结籽,就一定会开花。后来,我问独爱椿树的父亲:香椿树真的能开花吗?父亲无言,只是仰望着高耸挺立的香椿树,蓊郁蓬勃的叶子里,可能就藏着我要的答案。然,椿叶沉默,岁月无语。唯有风在我,香椿树,以及父亲之间来回穿梭。可是我更加坚信了:香椿树一定是开花的,这花开在村庄的上空,开在我的心里。花的香即是岁月的香。

我的祖母最终这样告诉我:因为大家喜欢摘香椿树的嫩芽,而树的花苞就藏在嫩芽里,所以就很难看见香椿树的花了。不过她曾经看见过,若谷粒一样白色的花。那一刻,幼年的我终于释怀了,如打了胜仗一样昂首阔步走在香椿树底下。

确实,后来我也见到了香椿树的花。纤细的白,嫩嫩地缀在枝条顶端的新叶里,清芬流溢。明亮的阳光中,如一颗颗细碎的玉石,发出璀璨的光芒。只是当我亲眼看见香椿树的花时,我的个子已如母亲了,我的父亲也已经不再年轻。可能关乎美的发现,是分很多种的。有的一开始就能看到,有的要架了梯子才能发现,还有的硬是要经过岁月的沉淀与洗礼,经过反复的等待与审视才能发觉。后来我读到一首张枣的诗《镜中》一句: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了下来。幸好,在我的镜子里,香椿树的花,永远都是素雅且含蓄地开着,从不曾凋谢。可是这并不代表我没后悔过。

谷雨,本是两个清和而澄净的字,略带了些许的明丽与温暖。可旧年的村庄并未因为它的到来而生气些许。各家各户的谷仓经过一个漫长的寒冬之后,基本掏空了,蜇人的空令人心慌,仿佛岁月的注脚里再也找不到一个实词,空茫无际。父亲坐在门槛上抽闷烟,母亲则挎着竹篮子来到香椿树下。一片又一片的落叶叠加交错,仿若要掩藏春天带给大地的所有气息。但是,要绽放的终究还是要绽放,就如母亲的脚步,透过错综铺陈的落叶,依然能感觉到来自大地的诸多讯息。香椿树的枝头在母亲的仰望之中抽出了一束一束的嫩芽,鹅黄的嫩芽透出逼人的鲜与亮,那种亮如我手心里的明镜,亦如父亲反复磨砺的镰刀的锋芒。母亲知道,香椿树芽炒鸡蛋是我心里认为最珍馐的食品。我的母亲用所有女人的坚毅与勇气爬上了香椿树,在她抱紧树干的那一刻,细雨刚刚飘来,我看不到她与香椿树之间的任何缝隙了。凝视着树上的母亲,我安安静静,内心却正在缓缓地返回一棵树,我想,我的母亲也是。我们熟稔一棵树,就如熟稔自己的身体。

一片又一片的嫩芽被母亲含在嘴里,最后装进竹篮。母亲弯着腰含着叶子的样子,从此在我的心里深深扎根,不管时间的刀片如何锋利,都从不曾被切割。且不时地带给我一个声音:香椿树永远都在,我的镜子也永远都在,我在深深的爱恋之中。

终于,我如愿以偿,在雨帘正好收起的傍晚,我吃到了最美的佳肴香椿树芽炒鸡蛋。村庄的枯索在那一刻因为这顿盛宴全都褪尽,只见天空傍晚的余晖如五彩的绸缎笼罩着我的村庄,笼罩着香椿树。

第二天,母亲躺在床上,脚踝红肿。祖母说:是爬树扭的。依着被柴火熏得乌黑的板门,我后悔自己不该喜欢吃香椿树炒鸡蛋。后悔得想哭,可怎么也哭不出声。我想:只有香椿树才能懂得我所有的忧思与秘密。

这事至今已过去三十多年了,香椿树早已经被砍伐,我的母亲也苍然老去。诸多事物早已凉透,可母亲含着香椿树芽的样子历久弥新。

香椿树与母亲成为了村庄最美的风景,我无时不在向美行礼。

不久前回乡,父亲告诉我:和你小时候一起耍的伴都离开村子了。辉伢子做生意发大财了,将老父亲接进城了;林妹子嫁了个有钱的老公,享清福了;春伢子在广东砌屋了;他们好多年都没回过村了,现今,就算有个老人入土,也没得人搬了,如今的村子空了。父亲的语调满是寂寥与失落。望着父亲皱纹堆积而无比沧桑的脸,我不知道远离村庄的他们,是否是真正意义上的离开?还是在心里抗着村庄一起远离?他们的手里是否也和我一样一直执着一块明镜?一面浸透了村庄岁月的镜子。珍藏过去,照亮未来,也照亮自己的心。

这时,我突然想到香椿树,想到它那厚实饱满的籽,那些落在大地深处的籽实,村庄以及村庄里的香椿树一定赋予了它们轻声的祝福与蓬勃的力量。

抬头,不远处的父亲默默站立。如一棵历经风雨,饱受沧桑,却又无比坚韧顽强的香椿树,精神的根深深扎向泥土,村庄在微笑。

以时间为镜,以心为镜,如此刻骨的场景,永远长在我的镜里,值得我一生去铭记。

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篇七

5月28日就是端午节了。海淀区卫生监督所食品卫生科科长戴惠玲提醒市民,买粽子首先要看好有无“qs”标志,其次是不要贪图叶子颜色青绿的。

戴惠玲提醒,如果购买有独立包装的粽子,一定要看看包装上有无“qs”标志。“qs”是英文“qualitysafety”的缩写,中文翻译为质量安全,是食品市场准入标志。如果购买的是真空包装的粽子,还要查看是否有漏气或鼓气现象,如果有漏气或鼓气现象则不要购买。粽子的“身材”也很重要,要买粽角端正、扎线松紧适当、无明显露角、粽体无外露的粽子。

除了上述细节外,买粽子尤其是没有独立包装的散装粽子,还要提防“返青粽叶”,即被浸入工业硫酸铜中“返青”的粽子叶。这种粽子叶虽然色泽青绿,看上去很美,但其中含有的硫酸铜对胃肠道有强烈刺激,会导致恶心、呕吐、胃烧灼感等,严重的.还可能出现腹绞痛、呕血甚至黄疸、急性肾功能衰竭等。因此千万不要贪图粽子外表好看而选择粽子叶鲜绿的,使用传统风干粽叶包制的粽子虽然颜色发暗发黄,但更加安全。除了看外,最好再闻闻粽子的味道,“返青粽叶”包的粽子煮后香味不浓,有淡淡的硫磺味,而煮过粽子的水会变绿,正常粽叶煮后水则呈现淡黄色。

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篇八

在寒假的前几天,我参加了一个活动——“小蜜蜂旅游”。一路上听说要吃蜂巢,喝蜂蜜茶,这真是光听着就让人感到兴奋。

终于到了停车场,我刚下车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一只巨型蜜蜂模型,上面还有一块牌子,写着“小蜜蜂农场”几个大字。在老师的带领下,我们都迫不及待地冲进了接待室。在对面的讲台上有着两个老师,更准确来说,他们其实就是为我们讲解的向导。一开始我们先品尝了蜂蜜茶和大麦蜂蜜茶,蜂蜜茶有些甜,而大麦蜂蜜茶有些苦。喝好了茶,我们又品尝了蜂巢。说是吃蜂巢,吃的不过只是蜂巢中的蜂蜜。吃蜂巢有点奇怪,像是在嚼口香糖,一旦把蜂巢中的蜜都嚼出来后,就得把蜂巢吐掉,因为蜂巢是不能吃的。

吃了那么多蜂蜜,总该看到点别的东西了吧,果不其然,接下来是小课堂时间,我们要学习有关蜂蜜的知识,如果主动回答出问题的话还有小奖品哦。在这个环节中,别的有关蜜蜂的知识,我大多数都知道。唯独一起赶蜜蜂造成的惨案,我却闻所未闻。事情是这样的,在几十年前,一位火车司机因为告示牌被蜜蜂蛰到,于是赶蜜蜂赶着赶着,最后被蜜蜂围住,撞车身亡。人们不得不用花把蜜蜂引走,说实话这件事倒的确很吓人。

听完蜜蜂的讲解,我们又去外边的蜜蜂养殖场看了看。工农们让我们试一试拿着雄蜂,因为雄蜂都是没刺的。在这个过程中,有的同学时刻保持警惕,生怕蜜蜂飞过来,有的同学则浑然不觉,一把抓起蜜蜂。接下来我们又吃了两种点心,蜂蜜尺糕和蜂蜜红薯,至今想起来都让我垂涎欲滴。吃完之后,我们又去尝试了把蜂巢里的蜂蜜摇出来,以及把蜂蜡做成装饰。最后我们又到了另一间小房间里,看医生是怎样“以毒攻毒”的。

这次旅行虽未有特别令人高兴的.环节,但在我的记忆中绝对是挥之不去的。

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篇九

经过一昼夜的列车,2267次于午后17时半到达图强。图强,最东北边疆的一个林业小镇,距离北极漠河只有30公里。

车站见大兴安岭地区诗人z、诗人w等,与《图强文艺》的w先生,同行的为大兴安岭资深诗人s,合影。

住在工会开的“宜家宾馆”,平房,净几,窗外草坪,安宁。附近山里小镇的民居,有一种说不出的静谧。

大兴安岭的地理区位。我的了解,概括说,北起漠河,南至加格达奇、白桦排一带,东起呼玛县,西至甘河鄂伦春自治旗一带,南北狭长的条状山地,以横贯西南东北走向的大兴安岭山脉为主,中有伊勒呼里山、额木尔山等,地跨黑、蒙两省,南与嫩江地区接壤,北以与俄罗斯交界的黑龙江划野。

大兴安岭还是国内唯一一个“借省”的地区,在地图上表现的大兴安岭在内蒙古的不少占地区域,实则由黑龙江所属的大兴安岭行署管辖,并历史已久。

来途与s谈南迁大连开发区,我说那里是“海洋文化”,s沉思应为“移民文化”,开发区有近百分之四十的黑龙江移民。

207月10日。

上午,很高兴参加w老先生次子的婚礼,儿子娶了一位哈尔滨姑娘,家门喜庆,几乎半个小镇的人都来贺喜,时代不同了大城市人也能下嫁山里。

下午,与图强的摄影家g谈民俗,经济,文化,变迁等。图强现有一万左右人口,比以前少,青年都远方念书,进城市工作,言,以后也不会多,治安还好,林区治安比我想的好,看来还是人少好。言,如今林场工人月工资八百元,太困难。

见m老先生,他曾在近60岁用8年时间骑自行车走中国,看他带来的几本题名簿,邮戳簿,询问他旅行事宜,想,有非常之人,始有非常之事。

s经多年在报社工作下乡考证,言北极村不是中国的地理最北点,大乌苏才是,外界世人都弄错了,只好将错就错,不然影响漠河的旅游。大乌苏距离此地近200公里,很荒辟,说只有一两个人留守,准备备车去考察,因林中路况很差,未果。s说,此事《中国国家地理》杂志可出头考察澄清,他亦准备撰文澄清。

与s,w谈《图强文艺》。我建议增加文史哲含量,w谈办刊三味,谈青少年创作的培养。

谈w诗歌的特点,质朴而有淡淡的余味,有时一个句子串联起来整首诗。

参观《图强文艺》的编辑部。一个林业局办起来一份纯文学刊物并不容易,全仗几位退休老先生的热情和勤奋努力。

言及,去冬我到南岭山脉,见山村有三分之一空房,而城市又为住房苦恼不堪,怎样考虑城乡置换?城里的闲人、无业、贫民、老人那么多,很多爱到乡村去住,苦于无社会安排。大兴安岭山区的各个小城镇,也空房如此。

“城乡互换”时代可能已经到来。

席中,s讲许多笑话,令人捧腹,可谓从风雅颂的风,讲到《新版世说新语》《现代笑林广记》。笑一笑,十年少,笑一笑,世界的事都知道。

世界难以改造,世界不过是超越,历史会对我们愤懑的一切有个正果吗,否,历史不过有一天给你一个答非所问的“超越性“答案。

“取经去鸡毛印度,

天堂就在腹部“(短信上的“黄段子”)。

要审慎研究20世纪末以来,东西方神祗的坍塌,以及信仰崩溃后的真空。青年、少年、中年人的吸毒,暴力,性泛滥,精神疾病等,概与此有关,要找出解决的办法。

蒙王老先生赠诗集《绿叶文集》,是一部个人回忆录类的随笔、与诗歌的,内记述了他在山区工作大半辈子的'甘苦经历,很丰富。并与谈及文学,地方史,人物,诗歌,人的遭遇等。

2011年7月11日。

与g,s乘车去漠河,今日的漠河有三四万人口,比前少,重新走进26年前进过的樟子松森林公园,今叫“松苑”,当年我走后两年1987年森林大火,火势包围和烧毁了整个漠河县,奇怪的是这片森林未焼。

日中,去老潮河镇(育英),青年时我曾在此住过,怅然久之。

地僻天遥恩深,

水急山翠情重。

经过额木尔河的九曲十八弯处,见一沼泽地升起彩虹奇景。拍摄。与我们同行的林区电视台的记者亦忙拍摄。

与g谈有机会他可为大兴安岭的上千条河流摄影,填补一项空白,历时最多一定会完成,他年轻距离近,有摄影爱好与技术,有地理优势与工作便利,但这是一件辛苦而富有意义的事。

傍晚,酒中听g谈林区的现世人生哲学,多有收获。归来夜深,车灯在山路上一闪一闪。

与友人谈及宋人孙觌的诗句__。

“白首重来一梦中,

青山不改旧时容”(《过枫桥寺》)(孙觌,觌,音敌)。

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篇十

我们家以前的老院子是陇东高原上典型的地坑庄子,“乾”字(风水学里的方位,乾字宅,大门向东南,坐西北方),面朝东南。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我们家门前有一个很高的土梁,经过我父亲几十年如一日愚公移山式地挖掘后,这道土梁最终被我父亲一车一车倒到了家门前深深的沟里。也就此腾出了一个宽敞的院子,背风向阳,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天,当阳光洒满整个院子的时候,感觉暖暖的。

每天吃完中饭,我父亲抱来一捆玉米秸杆,放在院崖(方言读“ai”)跟前,我从牲口窑里牵出牛和驴,拴到那捆玉米秸杆跟前,在冬季,看似干柴的玉米秸杆是牲口的好饲料,吃光了叶子的老牛就地卧在玉米杆上,晒着太阳,嘴里不停地嚼着从胃里翻上来的刚吃下的东西。偶尔会有我叫不出名字的小鸟,轻快地落在牛的背上,啄着牛背上的毛,每啄一下,牛的眼睛就会微微地眨一下,露出很舒服的表情,对牛来说,小鸟的举动等于给它挠了痒痒,啄满了一嘴毛之后,小鸟一飞冲天,做自己的窝准备度过更冷的天了。驴则笔直地站在牛的后面“唰,唰”地摔着尾巴,永远不知道疲倦似的。

几只老母鸡站在院子里半截水缸边上,啄一口水,便高高地仰起头,生怕水流不到肚子里,你一口,它一口,此起彼伏。邻居来串门的小花狗就趴在旁边,伸着长长的舌头,傻傻地望着,突然一跃而起,冲向鸡群,老母鸡们吓得“呱呱呱”四散奔逃,鸡毛乱飞。我冲过去,一脚把小花狗踢出了院子,来院子看热闹的还一群麻雀,总是“哗”的一声落满一地,“哗”的一声无影无踪,感觉我们家的院子里总是那么生机盎然!

其实在我们家院子里,还有一个我最喜欢的物种,一般人家不常有的东西——蜜蜂。我父亲在院崖两米多高的地方掏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洞,里面满满地塞着一个四边涂满牛屎的蜂箱,这是我父亲养的,算是他业余爱好吧,当然他的主业是种地。在每个蜂箱底部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小洞,总有蜜蜂不停地进进出出,每天一有空我就要盯着那个小洞看一会儿,因此,我的童年有很多时间都是傻傻的盯着蜂箱上的那个有蜜蜂进进出出的洞,看着这些个小精灵忙碌的身影。

我家的蜜蜂是本地的土蜂,是我父亲从“南里”(我家往南十公里以外的山里)接来的,二三月的时候,我父亲便背着破破烂烂涂满牛屎的蜂箱,步行几十里去万宝川茫茫的大山里找一个背风向阳的地方,放好蜂箱,此后隔两三个月就去看一次,如果蜂箱里有了蜜蜂,我父亲就等到天黑,用衣服包住蜂箱,连夜背了回来,我家的蜜蜂最初就是这么来的。

当然也有蜜蜂会自己找上门的,开了春,父亲就把空蜂箱搬下来,打开一头盖板,清干净里面的蛛网,打上新鲜的蜂蜡,盖好盖子后,把蜂箱四周的缝隙用牛屎涂抹严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么脏的东西。

几天后就会看到有两三个蜜蜂围着蜂箱盘旋飞舞,在蜂箱的小洞里进进出出,父亲说这是来采窝的,往后几天来的蜜蜂会增加到十多个,我就天天盯着那蜂箱看,盼着蜜蜂蜂群早点到来,直到一天看到有一百多只蜜蜂围着蜂箱飞舞,父亲说蜂要来了,也许就在明天,果然第二天中午,我正在吃饭的时候,就听见院子上空“嗡嗡”声响成一片,一抬头,不得了,整个院子上空全是密密麻麻的小黑点,整个天空如同像织了一张大网。我赶紧扔掉饭碗,一屁股坐在地上,观看这壮观的场面。

蜂群的降落的是缓慢地,所有的蜜蜂都在恣意地飞舞,显得杂乱无章,伴随着巨大的“嗡嗡”声似乎有意表明它们是在为即将拥有的新家而欢欣鼓舞!蜂群慢慢地收缩着向着它们早已选好新家(就是那个涂满牛屎的蜂箱)靠近,再看那蜂箱时,蜂箱的前面板上已经落下一大片,汇成一股蜂流,从那个小洞流入蜂箱。直到整个蜂群都进了蜂箱,大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我才从地上爬起来,心里甜甜的,这样壮观的场面我也就看到一两次,这些来到我家的蜜蜂,也许是别人家分蜂后跑掉的,也可能是野外的。

每年春季,野外鲜花盛开的时候,就是蜜蜂喜欢分家的时候,为了不让分家分出来的蜜蜂逃走,我和父亲每天都要关注蜜蜂的动向,蜜蜂分家前是有征兆的,蜂箱前会集聚很多蜜蜂,表现出焦躁不安的景象,这时也许是蜜蜂在为怎么分家而吵架,还是别的原因?我不得而知,只是忧心忡忡地望着蜂箱,它们肯定出去采新家了,采好的新家在哪里?这样的情形会一连好几天。

父亲已经忙着收蜂的准备工作了,在炕眼里掏出一大笼炕灰(草木灰),这是拦截蜜蜂逃跑最有效的武器。蜜蜂分家一般选在晴天的上午,一大早,蜂箱前面就看不到正常进出劳动的蜜蜂了,先是几十个蜜蜂在蜂箱前飞舞,显得躁动不安,越聚越多。到了中午前后,蜂箱小洞里的蜜蜂如流水般往外涌淌,霎时间飞满天空,父亲大声吆喝着,“蜂分了!”这时候,我们每人拿着炕灰,迅速占据庄子周围的制高点,密切注视着蜂群逃离的方向,每个人手里都抓着炕灰,一旦蜂群飞过来,就使劲地把炕灰向天空抛洒,这时,受阻的蜂群就会调转方向,又会遭遇炕灰的阻拦,尝试一圈无果后,蜂群就会尝试降落,一般都会选院子里的那棵高大的核桃树。当然也有成功逃掉的,如果一开始蜂群就飞得很高,这时候,仅凭手里那把炕灰是奈何不了它的,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它飞走!

被迫降的蜂群在核桃树枝干上倒挂着,像一颗毛茸茸的绣球,把这群家伙弄进蜂箱就是我父亲接下来要做的事。父亲先用纱布缝的布套戴在头上,拿一把碾场时用来接牛屎的竹笊篱,再拿一把小笤帚,爬上核桃树,把笊篱面朝下贴在树干上,用笤帚拨动蜂群向着笊篱移动,我父亲还大声喊着,“蜂王、上笊!蜂王、上笊!白雨来了,白雨来了!”蜂群似乎听懂了我父亲骗人的话,蠕动的蜂群向着笊篱缓慢地移动,这正是考验一个人耐心还有体力的时候,我想我父亲那只撑着笊篱的胳膊不知有多酸痛,等蜂群全上了笊篱,太阳差不多都要落山了!我父亲小心翼翼地挑着那团从核桃树上收下来的蜜蜂,小心翼翼地连同那把笊篱一起放进蜂箱,这个时候,蜜蜂就自觉地沿着蜂箱内壁,爬到蜂箱顶板上,又聚成了一个球。

安了家的'蜜蜂要两三天过后才开始劳动,我常常坐在窑洞的门槛上,仰望着我们家的天空,外出的蜜蜂嗡地一声,消失在空中,轻盈而敏捷,采集归来的蜜蜂连声音都是沉重的,“呜呜呜呜”,这是满载而归的声音,它们脚上携带的大团花粉,让飞行变得不再轻盈!

因为有了蜜蜂的存在,才是我们家的天空不再是单纯的蓝,而是有了动感,变得格外的生动。到了夜晚,我就把耳朵贴在蜂箱上,听着不同于白天的嗡嗡声,据说这是群蜂扇动翅膀为提纯蜜度而产生的嗡嗡声。

秋花谢时,隆冬已近。到了二收获的季节,也是我最为期待的时节,父亲逐箱打开,看看一年来蜜蜂的生产情况,一个蜂箱里面有五六张蜂脾,不是每张蜂脾上都有蜂蜜的,有的是产子的,如果有两张以上的蜂脾有蜜,我父亲就说,“少割一点吧!”一切准备就绪,我父亲点燃旧棉花放在蜂箱的一头熏,蜂群移向另一头,那深黄色,大多被封了盖蜜脾就露在外面了,我父亲用一把弯弯的,编席子用席刀,轻轻一铲,整块蜜脾就掉下来了,割的最多的那一年,三块蜜脾就一大盆,足有十多斤!当然不是每年都有蜂蜜可以割,有时候连过冬都不够吃,我父亲就把白糖熬成水,用盘子盛着放在蜂箱里。

有蜂蜜吃的日子自然是极其快乐的,往日不爱吃的黑面馍馍,只要从中间划开,抹上一点蜂蜜,便香甜无比,我的书包里也从此变得干干净净,一个馍渣都没有了。

父亲的养蜂之路并不是一帆风顺,仅仅是凭着他的勤劳,热情和爱好去侍弄蜜蜂,没有多少文化的父亲更不知道科学养蜂,所以,我们家的蜜蜂年年都有变化,最多时有三窝,有一年跑了一窝,过一段时间又死了一窝,再后来仅剩的一窝也死了。不知过了多久,又悄悄地来了一窝,就这样断断续续。我猜测着,蜜蜂的生病以至死亡,野外蜂群的减少应该与农药的广泛使用有关系的,我外出打工后,我家里就没有蜜蜂了,我父亲也没精力再去遥远山里接蜂了。

我有一个习惯,看到蜂箱,不管里面有没有蜜蜂,我都会习惯性站在蜂箱前看一会儿,后来我从书本上知道,除了蜂王,忙忙碌碌的工蜂的寿命只有40天,我的心情立刻变得沉重,这是怎样的一生!每当我心生倦怠的时候,就会对自己说,想想蜜蜂,想想蜜蜂!

对于蜜蜂的喜爱,不仅仅是因为蜂蜜的香甜,更是因为它的勤劳,研究表明,蜜蜂已经在地球上生存了1.35亿年。它们的采集行为客观上给千万种植物授粉、繁衍提供了媒介。可以说,没有它们就没有我们赖以生存,生机盎然的自然世界。

我也一直好奇这小小的蜜蜂是怎么酿造出如此香甜的蜂蜜来的,书上的科学家告诉我说,这个酿造的过程包含了对原料的选择采集,复杂的工艺,高标准的验收和检测。是一个涉及物理学,数学,蜜蜂生物学,化学,营养学等多学科的极其复杂的过程。

首先,蜜蜂要建造出理想的酿蜜,储蜜的场地——排列致密的六角形蜂巢。这些六角形格子大小一致,高度一致,结构牢固,空间利用合理,且能为酿造蜂蜜提供接触空气的最大表面积。如果小格子之前孕育过小蜜蜂,它们还会制作蜂胶进行消毒处理。

采集蜂将蜜囊中的花蜜口对口地转交给从事酿蜜的内勤蜂,在内勤蜂的体内,这些花蜜经历一次物理和化学变化,随后,此内勤蜂又将其转交给另一个内勤蜂,或是将其存放入清理干净的空巢房内,由其他的内勤蜂重复地吸入、吐出。每做一次也就完成一轮高一层次的物理和化学变化,这意味着距离蜜蜂成熟更近了一步。当晚间外勤蜂回到巢房后,做扇风换气工作,促使花蜜逐渐成熟。当一个六角形格子的蜜已经完全达到标准,它们就会吐上蜂蜡封存,此时宣告酿造成功。

整个过程依靠蜜蜂的经验和集体协作,需经过备巢,采集,初酿,精酿,蒸发,储藏,陈放熟化,吐蜡封盖等多道工序,历时5-7天。蜜蜂精确的控制蜂蜜水分恰到好处,不能高也不能低,即使环境湿度变化,封盖的蜂蜜需保证品质如一。蜜蜂通过自身复杂的腺体分泌不同成分对蜂蜜进行复杂酿造,内勤蜂吐纳的过程是对生化过程的精密控制。蜜蜂作为一个整体,在生产蜂蜜的过程中,达到各方面的动态平衡,恰如酿酒大师,它们对工艺的精确把握令人叹为观止。

这是一段童年关于蜜蜂的记忆!

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篇十一

在一片辽阔的平原上,生长着一棵参天的大树,它的枝干如伞,绿叶如荫,给过往的动物提供休息场所。植物们也都喜欢在大树下生长,大树从不和它们争养分,更不会有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有时,还将自身的营养与其它植物分享。

这一天,从远处飞来了一只疲惫的蜜蜂,它和自己的族群走丢了,正迷茫时,大树收留了它,给它栖息的场所,并且愿意让蜜蜂在自己身上筑蜂巢。树上的叶子也很大方,将自己所生产出的氧气与蜜蜂分享,使它不再饥饿、疲惫。树下的花也愿意为蜜蜂提供筑巢的原料。而此时,树下的小草急了:大家都帮助蜜蜂,自己却无法为蜜蜂尽自己的绵力,于是,它便和蜜蜂交谈,话语之间竟发现他们聊得十分投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在大家的帮助下,蜜蜂的日子过得十分顺心,它被包裹在了一个爱的世界中。

终于,蜂巢筑好了,大树举行了一次庆祝活动,大家都十分开心,可蜜蜂住进去后,发现自己相貌平平,并且对大家似乎没有什么用处,从此便郁郁寡欢。周围的植物普遍认为它受大家帮助后,便忘了大家了。叶子不再无私地提供氧气,花儿也不再提供花蜜了。大树很想了解蜜蜂的想法,于是让小草了解实情,努力帮蜜蜂摆脱困境。小草也很担心蜜蜂,于是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

一天,小草和蜜蜂谈心,蜜蜂看见小草期盼的眼神,就将自己的心理话告诉了小草,小草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后,说:“正和其它植物所说的那样,受恩不知报的动物是最令人讨厌的,你受了大家的帮助却因个人相貌而不回报大家,大家当然会误会你了,试着付出爱吧!”

蜜蜂去找大树请教。大树依然和蔼可亲,慈祥的目光炯炯有神,耐心地对蜜蜂说:每个人的能力都有大小,但只要你尽力而为,努力为大家做事,没人会在意你的功与过。蜜蜂听后,若有所悟。

第二天一大早,蜜蜂便唱起了欢快的“嗡、嗡、嗡”之歌,跳起了优美的“八字舞”,所有的植物心情舒畅,大树伸直了手臂,迎接蜜蜂,叶子不再独享氧气,花儿也将花蜜无私奉献,小草看到这一切,会心地笑了。

小蜜蜂因有花蜜,便制作出了蜂蜜,与大家一起分享。这时,大树周围又是一派融洽和谐的情景。蜜蜂也天天喊着:“付出爱,回报爱!付出爱,回报爱!”

如果你们偶然看见一只小蜜蜂越飞越远,不要吃惊,那是蜜蜂正在报恩呢!

福建省泉州第六中学初二:魏圣坤。

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篇十二

如我一般,在乡村田园长大的孩子,多少都是有些花草情结的,少了花草的点缀,田园也就不成其为田园了,年幼的时候,看到别人家的房前屋后,花草灼灼的盛开芬芳满园时,我就忍不住满心的艳慕,变着法儿死乞白赖的跟人家讨要了些花种,回家找出妈妈的锄头,在屋前刨开一块僵硬的地皮,从此开始了我种花的历程。

可惜,我的爱花之心,没能获得父亲的嘉许,父亲不容许我把花儿种在他的晒谷场上。可,若非如此,又怎么能圆我花团锦簇的梦呢?所以,我的整个童年乃至少年时代,都是在跟父亲玩着躲猫猫般的种花游戏。

小的时候,我与父亲的关系其实是非常很疏离的,印象中的父亲是严肃不苟言笑的,他不会像别人的父亲一样,把我和姐姐抱在膝头或者扛在肩上,他甚至也不允许我和姐姐粘着其他的家人,我们在妈妈或者奶奶面前扭捏时,他总会板起脸孔斥责:“女孩不要扭扭捏捏,要有个女孩的样!”

母亲的亲切随和使得我和姐姐都乐意亲近,母亲知道我和姐姐的每一件心事,母亲愿意分享我们的每一个故事,而印象中的父亲,却一直远远的站在远处,静静的用他犀利的眼神盯着我们,仿佛我们随时都会犯错一般。印象中父亲并没有打过我和姐姐,但对于父亲的那种包含着敬畏的怕,又确乎是渗透到了我的整个童年里。

但对于花团锦凑的渴望,还是让我暂时的忘却了对于父亲的恐惧。我总是背着父亲,在屋前的谷场上种下我用各种方法弄来的花苗,并盼望着花草能在一夜之间茂盛起来,最好是一下子就花开满园;这样,父亲或许就会念在花朵盛放的份上高抬贵手,可是我的`花儿始终长得太慢,在风雨里孱弱的立着,三两天还长不出一瓣新芽。

我从未亲见过,父亲拨起我种的花苗的情景,我总是前一天还看见花草还孱弱的立在风里,转一天就不见了它们的踪影,然,虽未亲见,我却是很确定这一切与父亲有关。

为了留住我的花儿,我只得把种花的地点一再的边缘化,最后种到了晒场的边角,我们家的晒谷场高高悬于门前那片开阔的田地上,悬成了一道垂直的壁坎,我的花儿就那样悬在坎边上,我的退让使得凤仙、红菊、米兰、万年青、月季、芭蕉、桅子花……渐渐的在坎边的危崖上立住了脚。

我几乎无所不种,但除了芭蕉和红菊之外,我几乎从未真的种活过什么花,花儿总是莫名奇妙的消失,或者刚长出新芽,就忽然的被折断。

虽然后来我长大后,问起父亲关于那些花儿时,父亲说他只割过一截过于茂盛的芭蕉叶子,和过季的红菊残梗,其他的花儿也许是被雨水冲走,或者被动物啃噬掉了。但我总以为,那些消失的小花都与他有关。

我真正与父亲的亲近,始于我十六岁那年,因了母亲过早的谢世,而姐姐又出嫁了,家中便只剩我与父亲,曾经连跟父亲说话都会畏惧的我,由此必须硬着头皮去面对着父亲,却发现我那曾经严肃坚韧得如顽石般的父亲,向我开口说起母亲时却涕泪交流,脆弱得像个无依的孩子,一种相依为命的苦楚,自我心底油然而生。

多年后,父亲的严厉和坚韧,早就被岁月磨砺得看不出形容,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慈爱的父亲、慈祥的祖父,他会安静的听着女儿的训责他的过劳,他会扛着淘气的小孙子,任由他在肩头玩耍,唯一能报以的,就只有布满皱纹的脸上,挥之不去的笑容。

现在的我,已经找不出时间回故园种花了,偶尔的一次回乡之行中,儿子的玩具从晒场边缘滑落到壁砍底,这时的晒场边缘,已经因为岁月的侵蚀,形成了斜斜的坎面,我沿着砍壁滑下去,为儿子捡拾玩具,无意间却看见一朵雪白的桅子花在杂草中间盛开着,那矮小的花树被掩在杂草丛里,不远处还定居着一棵葱绿的万年青,密密实实的叶子挤做一团,我拨开丛生的杂草一一寻去,米兰、凤仙、月季……竟然全都在,只是因为长在坎底又有了茂盛的杂草掩盖,以至于多年来,我都误以为它们早已不在。

我问起父亲那些草丛里的花时,父亲告诉我,我原来种在谷场中的花,他给迁到了谷场边缘,因为谷场是盖房时人工填筑的,所以雨天的时候,泥土不断的被冲刷,他迁去的花和我后来种的那些,全都被冲到了坎底,并在坎底生活了下来。

我沿着坎壁往上爬时,爸爸站在晒场边向我伸去手,他是要拉我上来,我握着父亲已然粗糙的大手,温暖一如往昔,那时正是九月的天气,场边上的芭蕉还未谢去,红菊正值盛开。是啊,外表再严厉的父亲,也不会舍得摧折女儿的梦想!

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篇十三

又在街头被人一把拖住:“真的是你!怎么看起来跟个小姑娘似的!”两下里笑开来。

和他去看车展。没进展厅之前就很兴奋地说:“好哦,终于可以见见香车美女喽!”

他说:“你也选辆车子去站站嘛。”

“切!”我说,“我又不够美。”

“你怎么不美啦?”他看看我的脸,眼里全是宠溺和自豪。老夫老妻了,我居然红了脸。

夏天里体重锐减。这年纪瘦下来有个好处,皮肤不会因为失去了脂肪的支撑而松弛下来。很多往年里不敢穿的款式都买来套上身,过腰的长发随便挽在头上,轻松惬意。最热的那几天在海边晒成黑炭,这时渐渐恢复成淡淡的蜜色,眼睛分外显大,不笑的时候,真容易让人错觉时光倒流了十年。

尤其不许上网。他很怕网络的五光十色迷了我的眼,怕单纯直率的我会成为一个不抵抗的`城市而被人长驱直入,怕我们历尽坎坷得来不易的爱情会从此万劫不复。

漫长又短暂的十年,我们在异乡创业的岁月,苦多甜少,风雨不断。经常在遇到坎坷的时候愁肠百结,夜不能寐,心中的压力有如千钧巨石,最严重的一次险些导致右眼失明。我们又都是死要面子的那种人,自己有苦不肯说与人知,表面上还要装得体面光鲜,志得意满。于是忍得更辛苦,到头来催得自己憔悴又苍老,连自己都不愿意看自己镜中的脸。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不是不满足于现状,只是发觉我迷失了自己,无论是青春亮丽的容颜,还是那些飞扬的才情,都埋没在繁冗的琐碎之下,久而久之什么都变得平淡无奇。

开始在网上写博客时,心情经常是抑郁的,因此写出来的大多是些回忆往事和发泄情绪的文字。有人说写博的女人大都是幽怨的,这话想来也有一定的道理,因为我也不能免俗,常常将情绪带进文章里。

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女巫,苍白着一张脸,守着千年的寂寞。是的,我寂寞。我们共同做着一份事业,他的时间却永远都不属于我。我曾怀着怨妇般的心情写出一首伤春诗,诗中言道:

青山不改红颜老,半缘春逝半缘伤。

陋室阅微浑无计,却道惆怅也轻狂。

渔樵江上挥棹短,兰芝夜半织作长。

浮生一梦白头醒,繁华落尽是黄粱。

青萍无根随浪簸,明月有心恨天荒。

鱼生波底识海意,燕飞檐下避风霜。

金樽尚满欢宴早,孤灯如豆衾枕凉。

山水万重无隔阻,两心不知空彷徨。

曾将这诗发到他手机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要的并不多,我只想要一个真正属于我的男人。

牙刷与男人,恕不与人共享。虽然分走他的并不是女人,那样的生活已经让我无法容忍。

两个人的战争很简单,回以同样的漠不关心就够了。在网上,我朋友众多,虽然素未谋面,彼此却肝胆相照。生活里,我照顾好已上小学的女儿,别的什么都不去搭理。

文字也一天天飞扬起来了,他不知道,很多时候,飞扬也是为了他。

他已经被我的冷漠吓到了,甚至开始疑心我心有旁骛。我明白他的那种感觉,就像杨坤唱的:“那一天,那一天我失去了你,像个孩子失去了心爱的玩具……”当毫无悬念的拥有突然变得捉摸不定时,那惶恐足以令最自信的人患得患失。

八月里我几乎有大半时间在外面旅行。这是在异乡谋生十年来离开时间最长的一次,以前每次离开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回来后发现,他变了。

一向在十点之前不见回家的人,居然每天乖乖地守在家里,吃我烧出来的饭菜。并且一反以前的挑剔,对我那糟糕的厨艺毫无怨言。交游广阔的豪爽汉子,谁请客都不肯去。

“只要你不觉得烦,我每天在家里吃。”他说。

我的笑容晃得他眼花缭乱:“好啊!不怕被毒死你就继续。”

然后嘛,我的厨艺一天天精湛起来。幸福像长篇小说的手稿,一张张越积越厚。

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篇十四

每天下午仅有一小时的空闲时间,今天我整理了一批小学毕业复习资料拿去复印了。途经这小巷口,有种无形的吸引力驱使我不走大街,只想走进这小巷道。这是一条隐没在闹市中古老的小巷道――麒麟街。略显陡峭的小斜坡,狭窄的小巷道,一间间闭门横关着别具广府特色旧式趟弄的老宅,一座野草遮封了大院门口的关满不为人知故事的古老大洋房,还有一口清澈看得见锦鲤畅游的老井,在这个初春烟雨绵绵的午后缓缓漫步其中,一切的一切,包括一直怀着一颗驿动的心的我,都显得格外的宁静而安谧。

看着那一间间紧闭大门的老宅,那熟悉而亲切的趟弄梯门,久远的记忆和亲切莫言的情结让我停下脚步徘徊不前,如又回到了那间我出生并度过我懵懂无知童年的古老大屋门前。我伸手轻摸那坚实而写满岁月痕迹的趟弄门梯,真的如重返孩时的感觉。

仍记得那间坐落在这老城区出名的老巷弄“五经里”正街道中的老家。那是一间建于民国初期的青砖大宅,两进的屋宇,七字型横跨邻里巷的“兴贤里”。入门就是一个露天前院,我们称为“天井”。两进屋之间还有个小天井。两个天井都有进屋青石板大石阶,都有个大储水池,前院在池旁有个低矮的小水池,方便平时浸洗或临时养鱼等用途。正屋两层楼,广府特式高高的骑楼,古雅的雕花瓷制的栏栅和屋顶檐台。最记得骑楼长期悬挂寄附着一个很大的燕窝巢,常有几只燕子吱吱呢语。那燕妈妈总飞来飞去,勤劳往返地为孩子们觅食。经常见到那几只燕娃儿总好奇地探着那竖着雏毛的鸟头吱吱碎语,像是问我这小姐姐能否让它们下来一起在天井里玩耍。这巢就筑在我们的街道广播木箱上方,我常想每天我们打开街道广播会否把这些燕子们吵醒或吓着了。或许,它们早已融入了我们,适应了,并如我们一样习惯了听广播了。还记得我那病入膏肓的老婆太一听到广播常播苏芮那首《酒干淌卖无》的时候,总是乱语说:“我娘又在呼唤我啦!”

我们总是无奈地偷笑。那已是多么多么久远的事了。

这老宅是奶奶的父亲留下来的祖屋。记得因从二楼摔倒滚落到楼下后瘫睡了两年多的八十多岁的老婆太在弥留之际时提及她曾生下十个孩儿,最终只有大女儿我奶奶、三姨婆和五姨婆存活。后来,老婆太去世以后,八十年代末,我奶奶和移迁广州的三姨婆都有子女居所,决定卖了前进屋分了钱,而留下后进屋给五姨婆一家人居住,重建后保留至今,但门口就只能改到了邻巷的兴贤里出入了。奶奶的爷爷原籍浙江绍兴,是个师爷,后来迁来了广东肇庆,姓氏特别――裘,与小说中的裘千仞同姓。奶奶的父亲曾是这城里最大最闻名的米铺的掌柜。这裘氏三姐妹,在我的记忆和印象中,是三位传奇女人。如果可以,我真想有天提笔写篇关于她们姐妹三人的一生传记,记载她们坎坷不平的人生故事。现在这裘氏家族也只剩下我那位历尽沧桑、年至古稀之年才苦尽甘来的五姨婆一人了。到了我这代的人,只有我和我小妹是在这老家出生并居住过的。小妹出世满月不久,我们已搬离老家,开始住公屋楼了。几年后,老家卖了,奶奶正式与我一家同住了,可以说我和我奶奶是一直共同生活三十多年,直到她离世。现在,我偶尔还会回这半个老家坐坐,探望我的五姨婆,怀想一下旧时旧事旧人,五姨婆和曾在老屋生活过的人都说我记性最好。

旧趟弄,老屋,童年,亲人,这些不只是一串名词,更是我生命中不朽的印记。

外婆家旁边那口老井。

时间就如乡村溪流中日夜不停轮转着的水车,岁如水,一轮又一轮地流淌。这些年来,有时早上醒来,躺在床上,我仍偶尔想起孩时住在外婆家的早晨。孩时由于父亲常出差在外,母亲上班上三班制,我经常在外婆家度过。那时,每到天初亮,就会听见村里各家各户此起彼伏的鸡啼声。然后,陆续听到整条村的妇女们纷纷三两结伴有讲有笑地各自挽着铁水桶,捧着装满全家人衣服的大胶盘穿过外婆家门前的的巷道,来到这口井的天井平台洗衣服。躺在床上的我,耳边清晰听到那些妇女们铁水桶撞击井四壁的发出的声音,用刷子洗刷衣服的声音,热烈地高谈阔论话家常的声音……每天清晨,聆听这纯朴的乡村天籁早韵是一生回响我心田最美的晨曲。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每年回外婆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每一次到外婆家,总经过屋后那口老井,每当看到这口井,就勾起我的很多久远的回忆。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这口老井了,很久很久没有走近这口老井了。这口老井,就如这村中一位我曾相处多年后离开,年中偶而回来才见到的老长辈般。它的宁静,就如老长辈的慈祥安静。小时候,我从来不敢独自走近井旁探头往井内看。因为这井有点特别,与别的井不同,井口偏大,超过一平方米阔的大圆井,井口用四块大青石板围成井口四方形。人们打水时必须站在青石板上打水,即人就与井口站成水平了。对于当时仍是孩子的我,我每每脚踏上这青石板上,就开始胆怯了,再探头往井内观看,更会让我心惊胆战了。感觉就如孩时总是对那些严肃的长者起敬生畏一样。然而,对于这口如老长辈般的老井,我总有种与生俱来的情结,既敬又爱,不曾疏远。

这天,如像有种无形的驱使力让我再次走近这口曾经熟悉的老井。我感到讶异,我没有了怯意。我明白了,我已不再是孩子了,而是已为人母的人了。同时,我感到万分惊喜,这口井竟依然如孩时常见到的那样清澈见底,还有很多条锦鲤自由自在地畅游。井内四壁的红砖很潮湿,寄生的青苔碧绿如毯,蕨草苍翠,生机盎然。井边那四块久历日月洗沥和人们磨踏的青石板,写满了斑驳的岁月痕迹。井四周的水泥平台很湿,应该是刚有人来打水洗涤过的印迹。说明这口井这些年虽已被村民们淡忘,但仍有人常来。

童年的印记如风飘过,常常问天问地问自己,时间都去哪儿了?这井曾滋润了这村几族淳民呢?曾养育了多少代后人?曾安抚多少从外远嫁至此的贤良新淑人?曾招待过多少八方来客?此刻,年近不惑之年的我,多想喝一口这清淳甘甜的井水,冲涮我经年漂泊积咎的心灵;多想掬一捧清新无染的井水,冲洗我经年封尘的脸颊。我还想静静地坐在这青石板上,恬然地歇一歇,闭目呼吸一下从井里散发出井水的原生态特有的、纯净的负离子气息,让它沁涤我的肌肤和神经。此刻,久历沧桑而身心疲惫的我如轻靠在这位我一向依赖和信任的老长辈旁,听她诉说着那远古的陈年故事,低声吟唱着那简约而纯美的民瑶。不知不觉间,脑内的繁乱,心内的烦郁,体内的燥动,渐渐地沉淀,慢慢地消减。一直以来,当我感到心烦气燥时,脑海总出现一个词:“上善若水”。我深深明白,世界上最柔的东西莫过于水,然而它却能穿透最为坚硬的东西,没有什么能超过它,就如滴水穿石,正是“柔德”所在。

一方水土一方情,一方老井一世萦。一掬清泉,润泽一寸心田。时如水,逝如风,四季风雨冲刷不去那份与生俱来思乡的眷念。

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篇十五

不知不觉,打春已过到惊蛰,惊醒了迷茫的我,震撼了我内心世界,五十年恍惚而过,这二十四节气也这样一年又一年恍惚度过,我愿像这惊蛰一样再从头来过,不要错过人生好时节!

二十四节气之一惊蛰,春寒乍暖,虽暖还寒。天公从来都是不误时节,惊蛰一到立刻给人一个新的感觉,立时刮起了大风,风很大,似乎要刮走一切。

刮走了雾霾残留的灰尘,也刮走了我心中的`埃尘。送走了一切即将过去的岁月,预示未来和辉煌明天的开始到来。

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春雷乍动,故而惊醒冬眠动物,从蛰伏中渐渐懵醒,雷声的开始。春风也就随之而来,桃花红、李花白、黄莺鸣叫、燕飞来。初雷震颤我这颗蛰伏的心,万物复苏,一阳到来!

万物皆勿候,我心更明白。我愿乘着一夜惊蛰之风,来到那梦想到世界,脱离一切烦恼苦厄,踏风而去,迎接明媚的春光,走进万象更新的世界!

惊蛰时节留下吃梨的传说,梨清凉去火,吃着爽口,爽心!从此不在迷茫着,离家创业的人,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时节,万物萌动,春天好时节!一年之计在于春,无论你是打工还是种田人,把握时机,不失时务,从蛰伏到苏醒,从苏醒到萌动,从萌动到前行,从前行到成功。这是质变到量变的过程!

我也不知到自己到了那个过程,但我深知怎样去生活,珍惜自己。把握人生每一步,就像把握二十四节气一样,这样才能更好的生活!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种暑相连……伴随着老祖宗留下的农谚,二十四节气歌,在我的心中反复吟唱,唱出了晴朗的明天,唱出不平凡世界!唱出精彩的人生!唱出美好的生活!

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篇十六

说到旅游,我就想问问你们去哪玩了呀?告诉你,我去的是台湾。哦!下面让我来介绍一下我们“台湾三人游”吧。

“叮铃铃……叮铃铃……”闹钟响了,该起床了!事实上,现在才凌晨四点钟。为了赶飞机,只能少睡一会儿啦!准备就绪后,我们来到高速公路道口,搭乘旅游公司的班车,前往无锡飞机场。几个小时过去了,我们终于顺利到达了台北桃园机场。

所有的'行程中,我们一共有17个景点,又是林官邸,九份老街、故宫博物馆、日月潭、阿里山、垦丁国家公园……其中,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日月潭和白沙湾。

日月潭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我们来到日月潭风景区。坐上轮船,观光日月潭。三年级时,我学过《日月潭》这篇文章,于是一直在想象日月潭的样子。现在,我看到了日月潭真实的美。在阳光的照耀下,湖面闪闪发光,犹如无数颗钻石在闪耀。

白沙湾是垦丁公园的一个景点,我们站在海滩上,迎接冲上来的海水,感觉爽极了!我还在沙滩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表示我已经来过了,并留下了一个美好的回忆。堆沙堡也是很好玩的呢!我和小伙伴们手上抓着一把沙子,然后堆在沙堡上。像这样,我们做了好几个,犹如一座沙子王国。

台湾是一个不错的旅游地点。从那里,我不仅了解到了许多知识,还品尝到了美食,游览的各色景点。更让我的假期增添了许多乐趣,我的童年也变得丰富多彩!

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篇十七

一年中总有一两次想要离开成都去异乡,一次为别离,一次为逃离。

一念安定,一念流浪。

总想背了吉他,牵上老猫一年换一座城,体会不同的人生,看不同的风景,过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生活,害怕麻木的上着班突然有一天就老了,没做完自己想做的事。

惆怅和忧郁如头发般疯狂的生长着,想要出去漂泊的心也日复一日狂乱的增长着,从未消停。想做的事拐了个弯儿也总要去完成。因为喜欢,所以坚持!姐说得对我是那种看上去很温顺,但骨子里犟得要命的人。认定想做的事儿谁也改不了,一定要去做,只是或早或晚。

有些事不必与人言说,也不急于必解释。因为说话是一件很累人的活儿,一切交给岁月就好。所以每次家人叫我回去谋个公职时我也只是笑笑附和着说好好好,来年的春天我就辞职专心考试,另一边却谋划着去异乡,走异路。

美食与书已经解不了忧,虽然总也吵着闹着要喝酒要吸烟,可烟和酒却是万万不能碰的。

何以解忧,大概唯有流浪罢。

想念外面的春暖花开,想念外面的万家灯火连带孤独与落寞。

如果有一天我说我想去流浪,你会不会立刻就收拾好了行囊?

流浪,西安倒是很不错的城,你问我为什么,因为离沙漠最近。

北游记的散文怎么写篇十八

湘西北地区农村的语言丰富而有趣,其中很多俚语都会以瓜果作物入喻。一个孩子长得瘦弱,人家就说“长得像根黄豆秧儿”;不开心拉着个脸,就会遭到“板起个苦瓜脸,搞起个背时相”的讽或斥;赶洋气弄顶鸭舌帽戴着吧,却成了“顶半边芦瓜瓢”;打牌输钱,一句“黄瓜打锣,去了一截”就自嘲了。如此俏皮的民间语系里,有一样瓜果戏份很足,那就是“北瓜”。比如说一个人没大出息,是“脚盆里种北瓜”;某件事比较稀奇,叫“芦瓜藤上结北瓜”;中年得子是“结秋北瓜”;小打小闹搞不好正事,会被冠以“北瓜汤一碗,上不得正席”嗤之;最有喜剧感的是某人受到严厉批评或挨了骂,一句“像刮老北瓜皮滴”的台词,现场感顿现。

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就弥漫着这样一股浓郁的北瓜味道。二十多年过去了,这种味道依然像一块皮肤上的牛皮癣,抹不掉,挥不去,忘不了,而且愈久愈香,余味犹存。

一直没弄明白,这种所有地方都称作“南瓜”的作物,为什么在我们这里就生生被叫成了“北瓜”。就像大部分地方都称作香菜的一种蔬菜,到了我们这里,偏偏就成了每个人嘴里说的臭菜。如果这里是北方某地,倒是可以从地缘上做个解释,可不管怎么,我们也算是江南之地,南辕北辙,或许从我们湘西北语言属北方官话体系这个方面可以解释吧。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布谷鸟的第一声鸣啼后,大地转暖,在灶头火塘边憋了一冬的母亲,就迫不急待地出门忙活开了。田间地头,山边林下,才是最能体现母亲勤劳持家风范的战场。一柄挖锄,或一把板锹,是那个年代的母亲留在我心里永远的烙记。

母亲很善于利用土地的边角余料,种一些瓜果豆物。方方正正算到人头的田或地,是要种植正儿八经农作物的,比如水稻、油菜、棉花、小麦等,这些都是战略性的作物,关系到国计民生,得用好水好肥还有精细的劳作伺弄。而瓜果豆物这些战术性的作物,便可以随形就物,见缝插针了,比如在田埂上种一溜黄豆或绿豆,在禾场的角落点几蔸菜瓜或芦瓜,在屋旁几棵枸柑树间牵几藤扁豆或刀豆。而最能体现母亲大人战术思维的,毫无疑问便是种北瓜了。可以说,母亲将对北瓜种植的偏爱,甚至是偏执,提高到了艺术的高度。

屋前的路边种上几蔸是不肖说的,打眼,方便培管,隔个十来步便点上一处,结了北瓜的时候也容易看得到,不用费太多气力。屋旁边的羊坑边也一定会植上两株,毕竟这地儿潮湿扯肥,又在家门口,省去许多施肥浇水的麻烦,有时赶急做饭,出门就是一个菜,不用去两三百米外的菜园,快当省时。后山脊岭的那块旱地两头是母亲种北瓜的常规根据地,那里是烧火土肥的好地方,种上几蔸,免去了挑肥的辛苦。靠山边的y田坎边也定会有母亲的几处杰作,农忙季节在田里劳作收工时,只需踮一踮脚,摘一把北瓜花,或者掐一把北瓜藤,顺便就捎带回了一碗时蔬小菜。最让我和弟弟小时候无法理解的是,母亲每年都会在前山的一处坟地上也会种上十来蔸,任北瓜茂密葱郁的藤蔓爬上那些上了岁月的坟头。现在想来,也许是母亲认为那些带着阴气的坟头覆盖上一层蓬勃的浓绿,心里头感觉会好一些吧。

母亲是读过书的,高小毕业,虽然我一直没问他们那个年代的高小是个什么概念。总之母亲识字,在那时的农村妇女中算是有见识的,平素会看一些书报,比起乡邻的平素里东家长西家短的胡聊,母亲看书看报的形象自然就显得有点高大上了。正因为此,母亲连种几蔸北瓜也显得与众不同,两个字:讲究。比如路边的,她会种得特别整齐,北瓜苗从土里钻出来时,隔着第一蔸拿眼一瞄,笔溜儿全在一条直线上。比如后山脊岭旱地两头,每头必种三蔸,三蔸必成等腰三角形,用尺子去量,一定八九不离十。再比如在前山坟地种北瓜,必定是清明节给那些坟挂过纸燃过鞭炮之后才下种,尽管那些坟头已岁月久远,早成了无主的坟包,而且结瓜后摘的第一枚瓜一定会置放在最靠前的那个坟头,任其腐烂,不会拿回家。当然,母亲的讲究不只体现在种几蔸北瓜苦瓜上,还比如她用过的锄头铁锹一定会擦洗得锃亮如新,不带一点泥巴;再比如下雨天穿套鞋劳作,一定要把裤管认真地卷起,不会胡乱往鞋筒里一塞了事。母亲对待农作的这些自觉不自觉的行径,比起那个年代大多数农村妇女对于农事粗放随意的态度,自然就显得精致而又优雅了。当然,这也是一开始母亲嫁到我们那个山湾时,许多熬成了婆的农妇诟病她的话题:搞事就是搞事,哪有那么多臭讲究。不过后来,母亲用她的为人和勤劳扭转了人们最初的偏见,以致于再后来母亲的这种精致和优雅,成了那些婆婆们训斥刚过门媳妇的标杆:搞事毛手毛脚的,就不能像某某一样讲究点么?某某就是我母亲。

北瓜这玩艺儿破皮好种,对环境条件适应性强,无需投入很多精力,对水肥要求也不高,甚至土质相对贫瘠一点,北瓜甜度还会更高,味道会更好,因此那时农村家家户户都种北瓜,只是种多种少之分,而像我母亲遍地撒网的并不多。种北瓜需要底肥,农村叫火土肥。头年冬天里,母亲就会在一些阳光特别晴好的日子,找一些前山后山向阳且草质较好的地方,用板锹铲上一些草皮,趁着连日的太阳翻晒,待草与土都晒干得差不多时,拢成一堆,里面加点棉花梗或者稻草点燃,捂着闷烧两三天,便成了火土。烧火土是农村把式的必备功课,会烧的,一次就能烧过心,土块会呈现出熟板栗般的黑褐色,这才叫火土;不会烧的,就会烧个半生不熟,生土块多,熟土块少,白的白黑的黑,一般还要返工烧第二回。母亲烧火土是个好把式,即便天气不好,也鲜有返工时。火土烧好后,一堆堆扒拉成火山口状,挑来几担人畜粪倒进去,将火土回翻拢堆,再用一块大薄膜盖上捂紧,沤上一冬,让火土自然浸汲肥份,来年开春揭开薄膜,将土拌匀,就成了点豆种瓜必需的火土肥。别小看这一堆堆火土肥,那可是几千年来农村老百姓生产大智慧的结晶,天然有机,消毒杀虫,肥力持久,不破坏土壤结构。

一年之季在于春,在春天逼人的节拍和鼓点里,母亲紧赶慢赶地四处挖着北瓜窝,生恐误了时节。北瓜叶阔藤长,从土里一钻出来就大手大脚,颇占地方,和种黄豆绿豆钻个窟窿就能点种不同,种北瓜得刨上至少米筛大的坑,刨松后多出来的土往坑边四周一圈,活像一个个抱鸡母窝,我那时管叫北瓜窝。北瓜藤牵蔓延展可达十数米,因而每两个相邻的北瓜窝至少得相距十多米。母亲挑来沤了一冬,肥力十足的火土肥,倒进挖好的北瓜窝里,和窝里的生土拌混均匀,每个窝里丢上十来颗饱满精壮的北瓜种子,覆好土层,浇上几芦瓜瓢水。这个程序对一般人家来说,便基本告一段落了。但是母亲种瓜会比其他人家多上一道工序,那就是在土层上还要覆上一层钻了许多小孔的塑料膜,防止倒春寒冻死种子和幼苗,起保温作用。正是因为多出来的这道工序,母亲种的瓜果豆作成活率基本百分之百。

一颗颗原本失去了水份的种子,惬意地躺在土壤温暖潮湿的襁褓里,在肥力的催化和雨露的滋润下,一天天膨胀晶莹起来。十来天后,像拍着一对巴掌的幼苗破土而出,不两天便会长成剪刀手的样子。北瓜的生长期较长,从丢下种子到开花结果,需要四五个月。在这个期间,母亲也会间或去做一些除草、浇水、压藤、掸巅的事情。我和弟弟大了一点后,除草、浇水等粗放性的活儿就交给我们了,至于压藤、掸巅等技术性的活儿,非得母亲亲自上手才行。头个把多月,北瓜苗竖着朝天长,后来开始抽藤,向着四周匍匐前进,并且还会长出龙须般的卷须。我那时经常观察那些神奇的卷须,发现它们原来是北瓜的手指,如果说那些藤蔓是北瓜手臂的话。遇到树干或灌木,卷须先行依附上去,就像手指一样先勾住依附物,藤蔓后来才跟着爬上去。小时候的我,有时甚至可以盯着某根即将抓住一枝小树干的卷须,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想弄明白它究竟是怎么抓住树干的。人肉眼的观察力自然无法观测到它们的.细微活动,所以每每都是徒劳而回,但等第二天大清早我再去看那根卷须,它已然绕上那枝树干大半圈了。有一段时间,我这种观察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梦里居然常常是那种数百条飞龙的龙须浮动的情景,活灵活现。

北瓜开始爬藤后,就开始对家里的餐桌有贡献了。应该是为促进产量吧,或者原本下种时母亲就打定了主意,母亲总会时不时在北瓜的藤叶间穿梭,掐掉一些她认为没有多大价值的藤蔓和瓜叶,这叫掸巅,就是藤蔓前端最新长出来的一截。掐下的藤巅和瓜叶嫩绿新鲜,自然不会丢弃,连藤带叶洗净切碎,只消放一点油盐,猛火小炒,无需任何调味品,便是那时我们最喜欢的一道时鲜菜肴。而稍老一点的藤蔓,母亲会撕掉一层带着绒毛的表皮,用刀切成小截,放一点辣椒入锅爆炒,脆爽滑口,下饭佳肴,又是另一道无法言传的美味。除此之外,北瓜花也是桌上菜品。夏天过半,茂盛的藤叶之间就会竞相开出一大朵一大朵黄色的花朵来,骄傲显摆,格外惹眼。母亲隔三岔五就会采摘半篮子北瓜花回来,不用切,洗净后在锅里用开水烫一下,再在调成稀状的面粉糊里拖一下,让烫过的北瓜花裹上一层面糊,然后放进烧滚的茶油里一炸,差不多火候后捞出来,用篾制烧箕盛着,金黄亮色,香溢满屋,热吃脆香满嘴,凉吃绵软可口,或当下饭的菜品,或当解馋的零食,那个美味啊,着实难用笔墨描述。

夏天最热烈之时,在一片片硕大绿叶的遮避掩护下,舒展着腰身的藤蔓终于悄悄结出了一个个绿油油的子北瓜,若不仔细寻找,很难发现。屋前路边和屋旁羊坑边的几蔸是专为吃子北瓜而种的,这个季节,家里吃子北瓜只隔顿,没隔过天。那时农村物质不太丰富,肉鱼一般来说是逢年过节的稀罕物,鸡蛋还想赶场时拿到集市上换几个零钱回来,所以平时的桌上就是几个随季的时令蔬菜,黄瓜出来吃黄瓜,白菜出来吃白菜,你方唱罢我登场,各领餐桌数十日,这些季节菜集中在一个时段成熟,不吃就是浪费。母亲甚是贤惠,怕家里老小天天吃一个菜腻了胃口,恁是将子北瓜的做法变出了花。今天切丝,明天切片,一顿炒着吃,一顿煎着吃,一会儿放点青椒姜丝,一会儿放点干辣椒壳,要不就将子北瓜阴放两天,等蔫一点再煎片吃,或者用刨子刨成片后,大日头底下晒几天炒干片吃,母亲甚至还别出心裁的尝试过凉拌做法。那样物质贫馈的日子,一张小小的餐桌,几样自家小菜,一家五六口人,居然也让母亲折腾得花样百出,日子过出了有滋有味的感觉。

交秋后不久,突然会在某个露水还没有收净的早晨,母亲一边做早饭一边对我和弟弟说:去!拿上箩筐和扁担,把后山地头那个熟了的北瓜抬回来!于是我们知道,在这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把母亲在春天里种下的希望用箩筐抬回家,将是我们兄弟俩的主要工作之一。

第一个真正成熟了的北瓜躺在一张张蒲扇大的绿叶下,表皮已呈黄色,不过还镶着青色的花纹,不认真扒拉,还发现不了。我不知道那时母亲种的北瓜是什么品种,一个个大如磨盘,皮厚棱深,小的三四十斤,大的有六七十斤,箩筐都难以装下去,抬回来总弄得一头大汗。与现在时兴洋气精致的楼房相比,那时农村的民居基本格局都差不多,正中间是堂层,两边是厢房,再两边是偏屋。一头偏屋的前半部分是灶房、谷仓,后面一间用以存放老人寿木及农具,冬天还可能围一个火塘;另一头的偏屋是牛栏、猪栏和茅厕,也堆柴禾。堂屋靠后山墙部分通堂会隔出一间小房子来,以作油、米、蛋等母亲认为比较精细的农副产品储存之用,那时管这间小房子叫“倒屋”。因我家屋后的山坎较高,倒屋的气温就比较恒定,冬暖夏凉,适合存储农副产品。油在缸里,米在坛里,占不了多大的地方,抬回来的老北瓜也就存放在这里。开始是隔一天两天的抬一颗熟了的老北瓜回来,一段时间后每天都会收两三颗回来,而吃掉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收获的速度,堆放北瓜就只能一层层往上码了。一个秋天下来,可以码满半间倒屋,像砌了一道北瓜墙。

也就是从第一颗北瓜成熟的日子开始,老北瓜在我家的餐桌上就有了雷打不动的位置,或煮或蒸,或块或糊,或碗或钵,这种日子一直会延续到来年开春,差不多会有半年时间。初吃一两个月尚可,随着日子向冬天深处推进,心里便对顿顿都吃老北瓜有了抵触,甚至有心理阴影,以至于现在去餐厅饭店吃饭,有时有人说点钵老北瓜吧,降压化脂,我便会无奈地笑笑。不过好在,老北瓜这东西实在,可菜可饭,当菜吃伤了,也可煮北瓜饭,摇身一变成为主食,而今很多人都特别怀念当年北瓜饭的味道。北瓜饭是否好吃,关键在于挑的瓜甜不甜。母亲对北瓜的鉴赏力独步天下,那种棱沟较深、黄皮带青、肚脐眼小而圆的北瓜一般来说较甜,适合煮北瓜饭。老天锅里的米煮到完全软化后,用烧箕沥了米汤,在锅底放上一个漏眼蒸盘,先把切好的北瓜块放上去,再将沥干了的半成品饭覆于其上,盖紧锅盖,猛火急烧,香味慢慢就从锅盖边溢出来。一般只需往灶孔里添两个干枞毛草把,饭便熟了。揭了锅盖,母亲用锅铲先把锅底的蒸盘挠出来,再使劲地将已蒸软至熟的老北瓜和米饭反复翻炒,至完全混合,拢好饭堆,重新盖好锅盖,往灶孔里再添半个枞毛草把,锅里便滋滋地响起来,那是锅底结锅粑的声音。火萎后,焖上几分钟,锅盖揭开的一瞬,热腾腾的蒸气和香喷喷的味道一下子就弥漫了整个灶房。蒸气散开,一锅黄澄澄热乎乎的北瓜饭就呼之欲出了。盛上一碗,味甜滑爽,入口即化,仿若整个世界的幸福都装在了手上的这只碗里。可惜的是,如今的农村,家家户户也都是小锅小灶液化气了,想再尝尝当年北瓜饭的味道,已成一种奢望。

那时的农村,牲畜都看得很金贵,所以,北瓜不光只能人吃,猪也是主要的分享者。冬天里,冰天雪地,草木凋敝,太冷的时候,也就懒得下堰塘打猪草,母亲就会要我们搬一颗老北瓜出来,用柴刀剁成一块块的,再与萝卜缨子一拌,倒进石槽,原本叫得撕心裂肺的两头大肥猪看见这等美味,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扑扇着大耳朵,边拱边吃,舒服得哼哼唧唧的。

北瓜除了藤、叶、花、果可吃外,籽也可当零食吃,而且是闲暇时刻打发时间或逢年过节接待客人的好东西。老北瓜切开后,把瓜瓤先抠出来,放进桶里一两天,待瓜瓤有些腐烂起涎,再往桶里倒满水,用手将瓜瓤搓揉成汁,瓜籽便自然脱瓤沉入桶底,用烧箕过滤后,在堰塘里反复清筛几次就可以了。一颗北瓜有数百粒瓜籽,洗净后呈出浅浅的绿黄色,小拇指甲大小,晒晾几天便变成了暗白色。家里吃完十来颗北瓜,瓜籽也便积满了一米筛,除了极少数留作种子外,母亲会在某个空闲的晚上,将晒干了的瓜籽倒进老天锅,文火小炒一两个小时,不糊不炸,至熟出锅,冷却后装在两个专门的瓷坛里。那时,不管是去上学,还是上山去放牛,我都会习惯的在瓷坛子里抓两把炒熟的北瓜籽,装进裤袋,一边走一边像只小老鼠般悉悉索索嗑着瓜籽,嗑着少时的快乐,嗑着母爱的温暖,也嗑着流逝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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