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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汇总2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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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汇总20篇)
2023-11-19 15:01:16    小编:ZTFB

总结是自我认知的过程,让我们更好地了解自己的强项和待提升的方向。完美的总结需要结合实际情况进行分析和概括。以下是一些写作大师的总结技巧,希望能给你启示。

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一

阅读的过程就是吸收消化的过程,来不得半点囫囵吞枣。

阅读是一个人自己的事,比起看电影,听演讲,自在了许多,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品味,去咀嚼。近日,我去听一个讲座,一位年轻的教授与我讲,现在是快餐时代,无论汲取物质的营养,抑或精神层面的营养,都是讲求速度的,你倘若在那里慢慢品味,思索,甚至回味就会落伍,就会误事。看来,时代阅对阅读时代也提出了挑战。

是的,阅读一旦与人生粘合,加快阅读速度的铃声就会不绝于耳。小区里有一户人家,爷爷到了知天命之年,属于老眼昏花的那种,还雄心勃勃晋正高职称,只争朝夕的'阅读。儿子儿媳从事教育行业,为了深造,拿到更高的学历,自学不辍,在规定的时间内要拼命读完一定的资料。那一天他在社区门诊打点滴,还在孜孜不倦的阅读,治病不忘读书的精神让人感动。孙子上小学,不时会看到孩子背着重重的书包放学,却很少见到出来玩耍。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你走进书店,那些铺天盖地的辅导读物、励志读物、理财读物,无不在唤醒人们如何速成,何以快捷地取得成功。物质主义时代的阅读大约就是为了获取物质的。阅读步入这个时代,就直截了当地和物质利益挂起钩了,你不苦读,快读,你就难以进入高等学府,你就难以立足谋生。你不去豁着命阅读,就进不了高级职称,不但戴不上乌纱,看着人家拿到比你多的钞票,心里还纠结,阅读越来越被功利所同化了。人们在通过快速阅读获得物质的同时,却有意无意的淡漠、甚至忘记了另一种更为重要的阅读:陶冶情操,滋养心灵的阅读。

曾经:清风朗月,一卷在手,心与书默默的交融,两耳无闻窗外事,身心皆在阅读中。夜深人静,与文字心语,心情随着读物之中人物的命运起伏,喜怒哀乐,无法自已。让你或漫步于古时的悠远,或置身于当今的喧嚣。让你与金榜题名者一起欢悦,让你于名落孙山者一起遗憾。忘我的阅读,会使你更加的珍惜生命,倍加的珍爱生活。这样的阅读,总会在心灵之春播下爱与善的种子,使你懂得何谓缘分,何谓真诚,何谓丑陋,何为壮观。阅读会给予读者力量和智慧,让读者的人生倍加淡泊与优雅。

阅读状态也是一种生活状态。无论何时,阅读全然不是单纯为了获得物质的一种行为。就像到超市买一袋面粉,进去就拿,拿到就走,而冷落了琳琅满目的商品,甚至忽视了急需购买的商品。有一种教育叫熏陶,有一种成长叫积淀,有一种阅读叫品位。世界如此广阔,生活如此多彩,值得我们细细翻阅,一个劲儿地囫囵吞枣,走马观花,岂不是亵渎了一程风景的旖旎!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心灵的成长更需要耐心。

一个物欲日趋膨胀的时代,更加离不开时代的精神去掌控的。那些真诚,善良,友爱,怜悯等关乎精神境界的章节,因为久远,因为厚重,要有足够的耐心,需要毕生去书写,去阅读的。

无论时代的步伐何以匆匆,阅读该是永葆从容的态势的。在阅读中收获回味,保存记忆,延展鲜活,这大约才是阅读的本真。

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二

徐家祖坟,在蓼盏村的佛手山中。这里原是一片茶园,茶园外沿,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青青翠竹,早春阳光从中穿过,倒像是沾了露似的,染着绿色的了,斑斑驳驳,又映在新土坟上。

有鸟声在叫。细细瞅了,茶蓬开了白花,微乎其微地动弹,鸟儿在茶蓬的心子里。张继科久久地凝视着新坟,眼花了,想:这是一个大茶蓬,外婆就是茶心里的鸟儿。

张家世代吃茶叶饭,徐家亦是做茶人家,入殓的时候外婆的左肩上放了一包平水珠茶,那是她最爱喝的茶,茶滚圆,墨绿,饱满,有棱棱金石之气。

她总是捧着一只粉彩盖碗茶盏笑眯眯地喝茶,而张继科从来不喝珠茶,嫌珠茶太杀口。外婆也只是笑着说:“珠茶好,吊精神。”

她的右肩上放了一包杭州龙井茶,是张家头号的狮峰龙井。

“茱萸出芳树颠…鲤鱼出洛水泉…白盐出河东…美豉出鲁渊…姜桂茶荈出巴蜀…”张继科低低地哼起了外婆教给他的茶谣。

“囡囡啊,你要记住我们喝的茶都是古巴蜀出来的。”他窝在外婆的怀里。

“茶香宁静却可致远,茶人淡泊却可明志。做茶,首先需得惜茶明茶,心思不可出一点错。”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群山中的茶坡,还将继续绿下去。只是那个带着老花镜,拉着他的手教他念茶谣的外婆终究还是变成一只鸟儿飞走了。

丁宁是来徐家随丧仪的,丁家亦是满门皆茶,与徐家是世交,更是和张家并称为“杭张闽丁”。她有些认床,一直不得入眠,索性披了衣信步走到院中,七转八折见一处边门。边门没有上锁,往里一瞧竟是一宽敞的场院,七七八八晒满了竹匾,还有不少石灰缸斜着放置。

作为丁家家主的长女,她只一眼便知这是徐家做茶的主院,丁宁正准备退出去,却瞥见一个茶筛被孤零零地丢在地上,她走过去用两手把它竖了起来。

她并没有想到她会隔着茶筛的细孔看到一个男人的后背,那被筛孔粉碎的背影,像一把伸弹自如的剑,透着凛气又埋着彻骨的孤独。

丁宁有些慌乱,茶筛掉了下来发出声响。那个男人回头,声音喑哑:“谁?”

她自知躲不过,走出来咧嘴一笑:“是我,丁宁。”

张继科的鼻翼像蜻蜓翅膀颤抖起来,在空气中捕捉着什么。他眼中的亮点一闪即逝,他的声音很轻,像蒙着天鹅绒,很好听。他朝着她举了举手中的酒壶,“好久不见。”

丁宁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酒杯嗅了嗅,撞上一股辛辣酒气,应是拿樵山老窖兑的烧酒,酒脚出的不干净,只求一个烈。

她笑着挪愉:“没想到号称“茶刁”的张大少对酒倒不挑剔。”

“只要能醉人就是好酒。”他的眼睛因为酒气蒙上潋滟的光,很无奈地一笑,那里隐藏着一些难以言传的酸楚,还有无法弥补的过失和再不能挽回的遗憾。

两人自小相识,始因“杭张闽丁”的赫赫声名,都是会走路就开始蹲在茶坊里替师傅烧火,从小就是要按照要成为家主接任人而培养的,无论是选茶、制茶还是冲泡都有名师教授。虽不常见面,却因这成长轨迹和家世背景相似多了一丝惺惺相惜的味道在里面。

认识张继科的人一向觉得他是个自信心十足的男人,甚至因为极度地缺乏感情色彩而活得内心世界风平浪静,最疼爱他的外婆走了,他也只是站在烛光照不到的地方不发一言,用极烈的酒麻痹着世代品茶遗传下来的天生极强的感官。

但丁宁明白,一个能制好茶的人,其内心的丰盈程度怕是没有几人能及。

她利索地用巧劲夺过了张继科手里的酒壶,斟满了两个酒杯。一杯递给张继科,笑得洒脱:“干!”

没有下酒菜,没有交谈。两人由着北方老高粱辛猛的路子顺着咽喉直冲进了肠胃之中。

两人平日都不饮酒,应该是真正制茶的人从不饮酒,饮食也清淡,这样不过是为了炒青时能捕捉到那一个香气全盛的时刻,品茗时能尝出舌尖上最微妙的一丝跳跃。

是初春的风了,玉兰树的大叶子刮不动。黑夜重得很,黑夜框在高墙之中,风吹不动。

这烧酒确实烈得很,丁宁只抿了一杯便酒意渐起,张继科一双眼睛映着桃花般的红,不停地絮叨着,已是醉得有些厉害。

“丁宁,我刚开始学炒茶的时候炒大叶子茶,父亲舍不得让我炒那明前的嫩芽,只让我生火,我不服气啊,我就趁他去茶园的时候,偷着炒,杀青的最好时机往往就在那几秒钟,当时哪有手感,理所当然地糊了一锅。我倔劲儿也上来了,就将那茶场的晒青收下来一锅一锅地炒,结果都失败了。”

“那是张家开始做茶以来唯一没有出本家独号龙井的一年,因为全败我手里了。”他摇摇头,自嘲地笑了。

“我父亲大发雷霆,罚我整整跪了一晚上的祠堂。”

“张伯伯罚得可真轻,要是我儿子毁了十亩老茶树才能出二两的茶,我非得跟他断绝关系不可。”丁宁晃着酒杯,嗤嗤地笑。

“女人心都这么狠吗?”张继科嫌弃地瞥了丁宁一眼,“还有后招儿呢,他扔给我一瓷罐我炒败了的茶,勒令一年内不允许我喝其他的茶,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几岁就开始呷好茶的,嘴巴早就被养刁了,怎么喝的惯那白开水。”

“不让我喝茶那可是要了我的命呢。”丁宁托着腮听得津津有味。

“是啊,结果那糊苦得要命的茶反而成了我的宝贝。不过喝久了倒喝出来一番滋味。我外婆常给我说一句,谁为荼苦,其甘如芥。我原来一直不懂,后来我懂了…我懂了…她…却走了…”他叹气叹了一半又停住,随即陷入压抑的沉默。

停了杯,黑夜更重了,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丁宁忽而冒出一句:“张继科儿,你能帮我摘一朵玉兰吗?”

他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一树玉兰仍是开得繁盛,张继科又侧过头去看丁宁,她的眼睛像是柳叶中的星。他未应,只慢慢起身,一只手去够玉兰树枝,挑了一朵开得恣意的,像摘那茶芽似的用指甲轻轻一掐,一提。

“喏——”张继科拿着花转身,却不见丁宁。

“这丫头。”他刚想把玉兰往桌子上一扔,却刹的想起她那双笑眼,又转其把它好好地拿在手里。

等了一阵子,丁宁又出现在茶场。她将一套茶具放在桌上,张继科认得那是徐家客房里一直备着的青花杯盏,丁宁又掏出一个小锡罐,往壶里放了些茶叶。

茶滚圆,墨绿,饱满,有棱棱金石之气。张继科说:“你知道我从来不喝珠茶的,太杀口了,我去拿我房里的龙井吧。”

“正要杀杀你的口呢。”丁宁不由分说地往里冲滚烫开水,“龙井能熬得过夜去?”

他苦着脸,抿了口茶,又酽又浓,香俗得很,精神却为之一振。

“怎么样?”丁宁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细细地啜着。

“我从不知外婆家的客房里竟也会备着平水珠茶。”张继科拿起丁宁放在桌上的小锡罐看了看。

“不是不是,这个是我自己带的,我认床,总睡不好,怕第二天精神不好误事,就喝这个。”她不好意思地别了别耳发。

“珠茶好,吊精神。”她又添了一句。

“珠茶好,吊精神。”

张继科正摩挲那个小锡罐上刻着的不易察觉的“宁”字,听到这句话,猛然抬起头,他的脸色变了,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全是痛苦。

张继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顺着掉了下来,被他封存起来的亲人离去的痛终于冲了出来撕扯着心肺。一刀一刀剜在他的心上,鲜血淋漓。从外婆离开到下棺的这段时间,他从来没有哭过,也许是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你哭了,她就真的走了。好像就这样硬扛着,终会发现这只是一场梦。他就这样待在徐家茶场,不愿再炒茶,甚至不愿再碰茶。外人只道他沉郁了几分,却不知道他喝着酒睁眼到天明的木然。

那个远去的慈祥声音和身边的清亮声音和在一起在他耳边不断交替着重复,终于击破了他那道竖起来的高高城墙,逼得他丧失了控制眼泪的能力。

丁宁被张继科突如其来的痛苦神色吓了一跳,随即又想明白过来,徐家老夫人,最爱的就是平水珠茶。她懊恼着自己的粗心,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凭借着本能轻轻抱住了身旁压抑着哭泣的男人。

张继科双眼模糊,只感到小小的臂膀拥着他,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木板,他抵上丁宁的肩,把内心藏着的脆弱一下子倾洒出来。

“每年…来外婆家…都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小时候手嫩,炒青的时候总被烫,外婆会拉着我的手细细地吹。”

“她说…囡囡不痛,外婆给呼呼。”

“我炒败了茶,她也从不骂我…”

“只说…囡囡以后炒好茶给外婆喝好不好?”

“外婆…囡囡痛…”

“外婆你看,囡囡今年就能炒张家的独号茶了…”

“外婆你看啊…”

张继科低低地呜咽着,像只受伤的小兽,烈酒珠茶跟那些回忆混在一起,都在凌迟着他。

丁宁轻轻抚着他的脊背,她能感受到那个不苟言笑叱咤茶圈的张家少主,在她的怀里哭得像个失去了珍贵宝物的孩子,手上还拽着那朵她要的那朵玉兰。那低低的哭腔也揪着她的心,她抱他更紧了一些,将下巴颏抵在他的发旋上,喃喃地说:“囡囡痛,囡囡痛,外婆知道的,外婆知道的。”

他渐渐地安静了下来,终于安稳地睡了过去。

张继科已不大记得清那个无眠的夜阑,他只知道,满院的茶香中,有一个声音,有一个怀抱真正地将他救赎。

张继科第二日就回了杭州,他已耽搁得太久了,吃茶叶饭的人,没有一个不晓得,茶树是个“时辰宝”,早采三天是个宝,迟采三天变成草。

江南又是莺飞草长杂花生树的季节了。杭州今年春来较早,满山的采茶姑娘,正在采摘那形如雀舌鹰爪的黄金之芽。

按照惯例,张家狮峰山上的十八棵老茶树从采茶到成茶全程都需要本家人亲历亲为。

以往都是张父带着张继科做这张家独号的狮峰龙井茶,而今年将是张继科第一次独立去做这镇店之茶,这也是对他以后能否担起张家家主这个重任的考验。

到家还未歇一盏茶的功夫,张继科就背着茶篓上了山。

那一片一片的茶园,从山上泄下来,浓绿得稠凝了,就成了僵在山坡上的绿色瀑布,东一道西一道,挂得满山都是。有的地方,栽得松一些,一大朵一大朵,像沉甸甸的绿花,长在平地上的茶树,斜斜地一溜半躺,像是一把撑开的绿色阳伞,微风吹拂茶山,茶梢就灵动起来。

采摘茶叶,既是茶树栽培的结果,又是茶叶加工的开端,它关系到茶叶品质和产量,也关系到茶树生长的盛衰和寿命的长短。

张家历年来用的都是提手采摘法,手心向下,大拇指和食指夹住鱼叶上的嫩茎,轻轻向上那么一提,而采龙井早有定论,得用指甲,不能用手指,快快地掐采,这才不会使鲜叶发热,损害叶质。

采下的茶叶,一定要是芽叶成朵,大小一致,不带老梗、老叶和夹蒂,这样既不会伤害芽叶,又不会扭伤茎干。

同时,要求茶丛采净,突出枝条的茶芽要自下而上交替采,丛间茶芽要用手挡开枝条采,不同高低的茶丛要蹲立交替采,雨天和露水茶芽要抓把采,晴天要随采随手放入茶篓。不漏采,不养大,不采小,要全部采净。

茶篓也要讲究,鲜叶一下树,就容易失水,还会散发大量热量,所以要用通气好的茶篓。现在这个季节采茶用的高档茶篓,都是一斤到两斤装的,等采中档茶了,可以用三斤装的。等采低档茶时,就可以用五斤的茶篓了。

丁宁就站在一边看,张继科别着一个茶篓,一提一采,手指翻飞,竟也没有一丝犹豫,那一双利眼瞥过去就将那棵茶树的芽分了三六九等。这番功夫除了要有天资,没有十年的不断练习品味是下不来的。

他的手并非太宽厚,却是精悍灵活,骨节有力,还因为长期制茶有些黝黑和累累裂缝。

两人当日是一起离的徐家,只是他回杭州,她该返家闽江。要分别时,张继科递给了丁宁一朵还带着露的玉兰花,新鲜得惹人爱怜,一看便知是刚摘的。

“喏——你昨天要的花。”

丁宁粲然一笑,接过来,拿着朝他挥了挥:“谢谢,有机会再一起喝茶。”然后转身离去。

张继科看见她的发尾随着转身绕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不禁怎的,他竟脱口而出:“丁宁,你愿意跟我去杭州看我做茶吗?”

等丁宁缓过神来,她已经站在了张家茶园最宝贵的十八棵茶树前。张继科已经出了一身汗,不知换了多少个茶篓,粗粗估计,一斤特级狮峰龙井茶叶要四万多个芽头,而张家又要在其中再择“软新”。

杭州的.龙井,狮、龙、云、虎,狮字号的龙井是最绝的。而龙井茶树经了一冬煎熬,难免皮硬面枯,初绽新芽只把那陈味儿顶了出来,自然硬新。要弃了那经了冬日的芽头,专收那春日里新萌的,才是正宗,叶面里头绝无冬雪痕迹,才可称上“软新”。明前春茶的形如雀舌鹰爪的黄金之芽已是极品,极品中再选“软新”,茶圈中也只有张家敢做这块牌子。

汗水密密地淌在后背极不舒服,张继科捞起衣摆正想脱了打个赤膊,扫到一旁专注看他采茶的丁宁又不好意思地放下了。丁宁注意到他的动作,长年浸淫在茶园的她转转一想就明了。

她开了口,细细软软:“我没事儿的。”

“哦?”张继科挑了挑眉。

“我是看这个长大的。”她解释道,突然又觉得自己的话有点不对,“我们那儿也这样”,她继续急急忙忙地解释道。

“你们那儿是怎么样的?”张继科倒是起了逗弄的意思。

“茶人们热了打赤膊是常有的事儿,所以没关系,你不用顾忌我。”她低下头,用手不自然地捋了捋头发。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继科把上衣一脱,露出精壮结实的上身。

茶园里有些暧昧的味道流转,丁宁定了定神,重新开口道:“要我帮你吗?”可一出口,她又想打自己两个耳光,这十八棵茶树须得张家本家人方可采,不然张家那么多茶人怎会只让少主一人在这儿辛苦采茶,她一个外人问出这句话实在有些可笑了。

“不好意思…”

张继科本有些诧异,可再看丁宁的小脸已涌上了红潮,额上渗出了薄亮亮的汗水,发根应该也是潮湿一片。

他也起了开玩笑的心思:“没事儿,你愿意帮我我感谢还来不及呢,不过要看你愿不愿意送佛送到西了。”

“啊?”丁宁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也知道张家这十八棵茶树从不经非张姓人之手。”张继科边说边去看丁宁的表情,见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又继续开口:“除非…除非…你给张家当媳妇儿。”

张家四代单传…张家媳妇儿,不就是张继科的媳妇儿吗?!

丁宁的脸红得快滴出水了,“张继科儿!你闹什么呢!”她跳起来一把捏住了张继科的耳朵。

张继科也不挣扎,发出低低的笑声,定定地看着她的耳根,在春日的阳光下,薄薄的,红红的,几乎透明的,像一只小兔子。

八月十五。中秋。闽江城丁家庆山茶楼。

一楼正堂内张继科和丁宁双手平举,右手握拳在内,左手平掌在外互行茶礼,而后分列两旁。

“今日我们遵循古法,依宋代点茶法斗茶,所用茶品器具皆为二人各自准备,裁判则由小老儿请来的几位茶学大师担当。为避嫌,我与张兄皆不参与评判。”丁家家主中气十足,朝众茶客行了茶礼。

斗茶,史称茗战,以在打花摇盏之间变换花鸟走兽世间万物而堪称神技,始于唐开元年间,盛于宋代。杭张闽丁,为了争个“茶王”,斗了数百年。斗茶常在八月十五举行,祖上有训:“一斗而终”,即一代人只允许斗一次,上次张丁两家斗茶已是半个甲子之前了,最新一次的对决就在张继科丁宁两人之间,这也是首次有女子站上斗茶台。而那彩头,便是最后一把曼生壶。

曼生,实为钱塘人士陈鸿寿之号,可谓金石大家。其人,在溧阳知县任上,结识宜兴制壶名手杨彭年兄妹,造型十八种,撰拟题铭,名家设计,手书写之,匠人制之,世称“曼生十八式”,但流传下来的只有九把。

这把曼生壶是一把方壶,色泽梨皮,壶身上刻着:“内清明,外直方,吾与尔偕藏。”

九把曼生壶张家和丁家各占其四,就看这最后一把壶花落谁家。

斗茶分鉴茶、碾茶、煎水、调膏、点茶、击拂及品茶汤七个环节,每个环节由五位评委评定胜负,获胜环节多的一方获胜。

“斗茶正式开始。”

“且慢!”张继科踏出一步,“晚辈想再讨个彩头,不知诸位长辈可否应允?”

“张小子,不妨道来听听。”坐在太师椅上的一位老爷子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

“久闻丁家少主在拼配茶方面颇有造诣,若晚辈此次胜出,不知可否请少主到张家茶庄一叙?”张继科不顾一直在给他使眼色的丁宁,拱了拱手。

“杭张善制绿茶,闽丁岩茶最甚,两方能多交流实乃茶圈幸事啊,我看可行,不知丁兄…”老者拊掌大笑,示意丁父。

“我这个小老儿自然是同意的,就看我闺女意下如何了。”

丁宁骑虎难下,故作镇定地答道:“自是使得的。”说完,便飞了个眼刀子给张继科,张继科嘴角上扬,向着她挑了挑眉,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请两位介绍各自茶品。”

张继科揭开案几上的黄绸,青瓷龙罐中正是张家独号“软新”狮峰龙井。见那龙井扁扁的,略阔,周边呈糙米色。外头来人不知真伪,以为那碧绿、纤细的便是龙井,不知真龙井片子反而是带些黄色且又稍宽的。

丁宁茶台上放着漆器方盘,红绸盖布上还绣着九凤图腾,抖开来丁家武夷山大红袍引入眼帘。

张家的“软新”狮峰龙井和丁家的武夷山大红袍一向在茶圈被视为头名,不过早已不在市面上流通,在大多数人眼里只是传说中的物件儿了。大红袍的母树一共只有六株,长在九龙窠断崖之上,从清朝起就世代有人看守,采自这六棵树上的茶叶才能真正算得上是大红袍,同时大红袍属武夷岩茶,不似龙井鲜落眉毛,讲究“岩韵”,口感温润饱满,香气层层展开,回味绵长,类似矿物质口味,沙沙的仿佛真有岩石风味在里面。这样复杂的滋味是通过多次摇青、反复焙火,可能经历多达二十道工序。五月采摘的春茶,八九月才收工制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鉴茶毕。碾茶。”为了不影响斗茶二人的心态,五位评委已将这一环节的胜负写在一个烫金帖子里,帖子被装进一个黄绸袋子高高正挂在一块“饮涤尘烦”的牌匾下。

两人收回茶叶,各自从台下取出一个银茶碾。宋徽宗曾在《大观茶论》中道,碾以银为上。两人运碾如飞,前后细细碾过之后,取出的茶已经变成碎末。

这碾茶看起来像是个体力活,但其实要运用巧劲,碾得时间过长,茶和空气接触得太久,会失去生气,时间太短又很难碾好。

两人又各自取出自己准备好的茶罗,细细罗茶。张继科的茶粉轻轻一罗,就有大半落在了下面的茶盘之中,几个来回就没剩下什么渣滓。而丁宁这边,因为女子力气毕竟还是稍逊,不如张继科碾得细致,不过也是用心极佳,剩下的渣滓虽然比张继科的略多,但也多不了一成,用肉眼根本无法分辨。

第二个黄绸袋子挂了起来。

“请二位准备煎水调膏。”

为了公平起见,煮茶的水都由庆山茶庄提供,真正能分胜负的不过是对水温的控制了。

陆羽在《茶经》中写道:“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已上水老不可食也。”

张继科和丁宁将水温都控制得很好,同时入水同时出水,几乎无异。

调膏开始。

调膏中茶沫量的多少,跟所用茶器直接相关。

张继科拿出的是一兔毫建盏,釉色黑青,兔褐金丝,还泛着油光。“兔褐金丝宝碗,松风蟹眼新汤”正是咏此茶盏的名句。

丁宁则拿出了一款极品的玉毫盏,引得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这是?!北宋的玉毫盏?!”一位大师径自走到丁宁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玉毫盏,最后他走回座位道:“没错,正是宋徽宗的那只玉毫盏,想不到啊…”大师的语气中满是惊喜。

两人加入少许沸水开始调膏,张继科的狮峰龙井青中带褐,与茶粉相比稍许黯淡。丁宁的大红袍则要更暗一些,还有些金色的感觉。

至此,斗茶已过半,而剩余三项点茶、击拂和品饮茶汤正是其精华所在。

“点茶!击拂!”丁家家主中气十足道,整个庆山茶楼立马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水在炭炉中沸腾的声音。

两人闻声仍是静坐在此。

张继科先动了,他拿出一个雪青色的宝瓶,注水而入,不作停留便以左手执瓶注入建盏之中,二者相遭于兔瓯面,惊鹭涛翻,而正中盏中,溅起的茶末未出汤面,激荡中茶汤带着金色的氤氲如龙腾而起,似有千百条龙影在这光影流转中不断交替缠绕,有如龙吟出水。

汤水戛然而止,一滴残水都没有滴下,正是张家祖传的绝技--龙吐水。

水一断绝张继科便放下宝瓶,以茶筅摔入建盏令沫不浮,成云头雨脚,淡色的泡沫和深色的茶汤配合,茶面开始呈现万千机变,张继科手腕一抖,茶筅从建盏正中离开茶面,带起一缕凝聚的茶汤,青褐色的茶汤从汤面而起,黄金芒畔绿尘飞,水脉像镀金一般成金龙之形。

“金龙出海!”

“张家的金龙出海!”

全场都沸腾了,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张继科看向丁宁,她自顾自地低着头,用一个竹瓢舀起沸水,准备点茶。

跟张继科方法不同,丁宁并没有只将注水点控制在中间位置,而是先注入正中后,以回旋之法将水线在汤面激起一圈圈的涟漪。随着最后一滴落下,宝瓶置桌,茶筅入汤。

她左手扶盏,略斜着旋转起来,她雪白的手腕与这玉色茶盏惹得人心惊,右手的茶筅片刻不停。玉毫盏的旋向与茶筅完全相反,茶汤旋转速度极快。

如果说张家手法是龙翔浅底,后出九天之上,那么丁家的手法则是从一开始就凤舞九天。

底汤作云晕,细沫形成的凤形眩转绕瓯,又变化出花鸟走兽,山水云雾,虚实之间汤花紧咬盏沿,久聚不散,而后汤面上再次出现一只飞鸟,盘桓上升,羽翼凤身宣告着这只凤凰的涅槃归来!

五位见多识广的大师也按耐不住,早已起身到茶台到二人身旁仔细观赏。

“点茶、击拂毕!”、

张继科和丁宁两人似乎都已入定,在自己的茶台前,自己的一方天地之中,两个人都掌控着各自的世界与对方相隔而战。

龙者鳞虫之长,九似,呵气成云。凤之象也,饮砥柱,见则天下大安宁。

龙凤自古就是中国人最尊贵的图腾,杭张闽丁所代表的可谓是茗战龙凤斗。

牌匾下已升起了六个黄绸袋子。还剩下最后一个环节便可知道斗茶的结果。

“品茶汤!”

几位大师尝过茶汤并不言语,各自回到了座位上。

“请帖!”

全场肃静,五位大师久久没有下笔,场面僵持。

终于,落晖坞纪曲首先下笔,紧接着另外四位也各自落笔。

“此袋不升!请!”声毕,原先的六个袋子也被拿了下来。

“请!落晖坞纪曲纪掌柜开!”

纪曲按着顺序,打开了第一个袋子。

“鉴茶!胜方,余杭张继科!”

“碾茶!胜方,余杭张继科!”

张继科已两胜。

“煎水!胜方,闽城丁宁!”

“调膏!胜方,闽城丁宁!”

双方打成平手。

“点茶!胜方,闽城丁宁!”

丁宁再有一胜就将赢得这场茗战。

“击拂!胜方,余杭张继科!”

双方又战为三平。

“品茶汤!胜方。”纪曲顿了一下。

满当当的庆山茶楼,只有呼吸声可闻。

纪曲话毕,全场掌声雷动。

十月初,杭州郊外茶山的最后一季秋茶亦收获了。农历十月小阳春,秋茶的味儿虽少香气,却不苦涩。茶味清淡,汤色碧绿,向被称为小春茶。山客们虽然没有春上一般热闹和川流不息,但来来往往地也不比往年稀少。

张继科和丁宁坐在山顶的一个小亭子里,极目远眺。丁宁给张继科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品一品,这是丁宁从家中带来的茶。鲜叶由武夷山“三坑两涧”五处采集而来,再取其嫩芽,蒸青制成。

张继科闻香品茗,只觉“岩韵”之外另有一丝新鲜新绿感,口感繁复,却互不冲突。三坑两涧之茶特色各异,能将几种本来用来做岩茶的鲜叶做成蒸青,其中配比调和更是难上加难。

“都说丁家少主拼配茶是神来之笔,当之无愧。”他摩挲着茶杯,连连赞叹。

丁宁也得意一笑,揶揄道:“不知我们张家少主要给小女子喝点什么好茶。”

张继科亦给丁宁倒了一杯茶:“你尝尝?”

丁宁尝了一口,皱起眉头,她从未尝过这样的茶,有枣香。她疑惑地看着张继科。

张继科露出自得的神情,说:“那是我用祁门红茶拌了红枣,吸足甜气,再筛出,重新炒制的。”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算不得什么好茶,只女子经行腹痛喝此道茶,最是好味觉。见你这几天不舒服,特意为你炒的。”

丁宁红了脸,又直起来正视着张继科的眼睛,笑盈盈地说:“酒能醉人便是好酒,茶能忘忧便是好茶。”

这些浓缩了风霜的植物,一次次宰割仍生生不息的植物,被揉搓被碾压被肢解被炮烙被封闭被烫伤的植物啊,神奇地复活于瞬间,重新泛出青春之色。似乎苦难开始沉淀,一切都可以成为往事,都可以在回顾中宁静而淡泊。

“温汤水,润茶苗,一筒油,两道桥。桥头有个花姣女,细手细脚又细腰。杭江茶客要来媒……”张继科哼起了当地的茶谣。

“要来什么?”丁宁没听明白。

“就是要来讨了当媳妇儿啊。”张继科装作不在意地哈哈一笑,又用余光去瞟丁宁。

意外地,丁宁没有回应,她低下了头,后颈上毛茸茸的,露出了细细的发茸。

张继科有些慌乱,到底还是心急了,正想开口说点什么。

丁宁抬起了头,看着藏匿于茶园的绿色湖泊,她开了口:“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

“我知。”一个低沉却压不住喜悦的声音响起。

丁宁转过头,张继科眼神清亮,正对着她笑得明朗。

“…美豉出鲁渊,姜桂茶荈出巴蜀,椒橘木兰出高山…”

“西西,记住,姜桂茶荈出巴蜀。我们今日吃的茶,全是古巴蜀出来的。”张继科耐心地告诉张云栖。

西西便点点头说:“我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张继科有些惊奇。

“陆子的《茶经》里说的呀!”西西仰着小脸回答,“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数十尺…”背得异常认真。

“阿妈教我的。”西西奶声奶气地又添了一句。

烛光。白炭火炉。曼生壶搁在桌上。躺在榻上的微困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泡茶的女人。玩闹的孩童。

吾与尔偕藏,恍兮瑰兮,不知今夕何夕。

后记:

大概是一个有些中二的故事吧哈哈。

还是希望大家能喜欢,期待你们的评论和小红心哦【这次可以继续撒娇求长评吗捂脸】。

前天陪室友去寄信,突然想起来去年那个时候隔三差五往收发室和邮局跑的美好回忆。不知不觉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是一样很爱你。

茶酒伴也许会写一个姊妹篇au,名为《茶酒伴|北方流霞》,取自“雪花酿流霞满壶,烹葵酒香浮朝露。”

敬(别)请(抱)期(希)待(望)。chu~。

ps:好担心我写au你们会不会已经看烦了呀【遁走】。

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三

最近天公不作美,阴云密布,细雨纷飞。但我校的秋季运动会还是风雨无阻地举行了。

雨前,吹吹风。

清早起来,看得出路面斑驳的痕迹,干一块湿一块的是因为昨天的夜雨。同学们早早来到大田湾体育场门口,相互攀谈,等待运动会的开始。天渐渐睁开了眼,光亮伴着热闹的气氛让大家激动起来。可是风还是狠狠刮着,树叶在风中哭泣飘零,就连空中的鸟也不愿停留太久,盘旋一会儿就飞向远方,不见了踪影。

雨中,加加油。

天气预报不可信,说什么天晴天,比赛正看得入神,突然间,手上脸上就感觉有丝丝凉意,往天上一望,只见灰蒙蒙的一片,点点雨滴刷刷刷地往下掉,我赶紧从书包里把雨衣拿出来穿在身上。雨水落在我的雨衣之上,发出啪啪声响,简直是在敲打我的心房。

无非是风。

无非是雾。

无非几滴雨水。

无非几片落叶。

运动员们不减冲劲,伸伸手,蹬蹬腿,跃跃欲试。这点雨根本算不得什么:台上观众打伞的打伞,披雨衣的披雨衣,玩手机的玩手机,看书的看书,吃零食的吃零食,看比赛的看比赛。

只有到了寒冷的.时候,才见温暖的明朗。

几个同学围在一起,交谈着,打闹着,嘻嘻哈哈不绝于耳,为队友加油也丝毫不落架势:打鼓吹哨,狂吼嘶叫,捶拳拍掌,加油式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雨后,慢慢走。

由于大雨的肆掠,各项比赛提前了时间,这让同学们高兴不已,早就想离开这个空旷冷寂的地方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雨时落时停,快要结束的时候,大多数同学都已收拾好了行李,站着看比赛,静待放学的时分,多么激动啊!

“在雨中行走,我从不打伞,我有自己的天空,它从不下雨。”

相忘于江湖,

人影在水面泛起涟漪......

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四

有朋自南方来,准确的说从南方回来,顺便来长安城里转转,顺便见见我这个旧友。忘了交代一下,朋友是未婚女性,而我乃已婚直男。暂且叫她盈吧。接到她的电话有点惊讶,一是已婚后异性朋友以近乎灭绝的速度消失殆尽,二是我心底以为我们之间不太可能有见面的机会了。猛地听到电话那头的江南女声,半秒过后,我就判断出了是盈。约了见面的时间地点,我是有些窃喜的,想到虽久无联系,也能被人惦记想起,自然不是件坏事。说实话,我是极喜欢老友相逢的感觉的,在这一点上男女平等,没有偏好哪一口。在这个浮躁自保谎言无忌的年代,能找见一个和你共话心声的人不是一件容易事儿,这种待遇在老友身上实现的几率比较大一些,所以老友重逢,自当分外珍惜。

话说接完盈的电话,老婆习惯并警惕性地问起说谁打的电话,聊的这么热乎。我答:一个朋友,女性朋友,刚放假回家,顺便来西安转转,打电话约出去闲聊几句吃吃饭,叫你一起去呢,想见见你呢!(这一招是不是归于激将法,潜台词就是不想让你跟着去,我们聊着多有感觉啊,你去了还怎么聊)。我老婆见我这么说,答曰:我才不去呢!……我没那么小气!话虽此说,但言语间明显散发着浓浓醋意,我有点窃喜,早知道她不会跟去,但醋意一分也不会少,不然也不会用狠毒的眼神给我一刀,好像我真要出去行拈花惹草之实事。

认识盈是在大学时代,我们在不同省份的不同大学,因着朋友的朋友的身份,经历过知道过彼此的一些事情,因此成了朋友,也算是因缘而识了。那时我正痴迷诗歌,在朦胧派的海水里浸染着自己不肯出来,写出来的文字如同我的生活一样迷离而没有主题,傻傻地寄过去让友人们评说。现在想来简直神经至极,有自我卖弄恬不知耻之嫌。可那时大家似乎都还保留着单纯美好,在各自的执意追求里还可窥见梦想的桅杆插在青春的土壤上摇曳,虽然彼此有别,却也似乎并不会因谁谁的乖张另类而歧视并乱扣大帽子贴标签。

距离上次见到盈已经差不多过去六年有余,这六年多来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我成功增肥四十多斤,从当年瘦骨还谈不上嶙峋被许多南方人误认为同乡,到如今大腹便便穿啥都能穿出人到中年的感觉。当然,为了表示礼貌,也为了掩盖岁月的痕迹并找回点儿当年的感觉,必要的打扮和修饰是必须的,我特意在全部三条牛仔裤中间挑选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鼓起勇气选了一条修身版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套上我不复当年的腰上,还得随时提防不要崩坏了扣子出洋相,再配上我平时舍不得穿的仿古粗布衬衣,刮掉差不多已经一厘米多的自然长无刮蹭胡须,挤了三四份儿洗面奶量把自己发黄发皱的脸洗了又洗搓了又搓,在镜子前猫着腰子挤着眼睛瞄了半天,对自我形象表示还算基本满意。

在老婆凛冽如刀的眼神中,我赶忙闪出门外。我们约定的地点在鼓楼广场上,一个古香古色人山人海的著名景点。当我带着些许激动忐忑的心情快要抵达的时候,我心里忍不住去回忆,当年那个和我一起认真讨论诗歌娇小可爱的盈是什么样子,爱笑,微黄的自来卷儿,声音自信而诚恳,是一个让人感觉温暖并愿意亲近的女生。一别六年多,盈会有怎样的变化呢?刚踏上鼓楼广场的台阶,远远就能望见一个身材瘦小却穿着时尚的小女人在四处张望,是盈无疑。这时她已看见了我,眼神里似乎有些惊讶。我不自然地挥了一下手朝她走了过去。原想着相见后给一个浅浅的拥抱啊亲切的调侃啊之类的,在面对彼此的那一刻有些不知所措,就像我不知道是该左手搭右手还是右手搭左手,这种尴尬好像只是裹挟着我,毕竟我现在已经有点乡野村夫的味道,而盈则一直处在改革开发的前沿阵地,每一天的新生事物、时尚和色彩都扑面而来。而我整天想着只是柴米油盐,或者超市促销,这就是差别。简单的寒暄过后,她终于说出了我已经胖非昔比的事实,我只能苦苦地笑笑。待友之道也不能一直这么站着,盈提议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我原想着不如去同盛祥吃泡馍,多酣畅痛快,还实惠,但想着此时应该不是这样的氛围,带着一个南方归来的时尚美女吃羊肉泡馍显然是一件脑残而又土鳖的事情。盈问附近有星巴克之类的咖啡馆吗?有,还真有,就在广场下面。于是我们没走几步就到了形状有些怪异夸张的星巴克,这个名字对我不陌生,我n次从这里经过,但从未舍得掏出人民币来次消费。喝一杯奇苦无比又出血的咖啡来折磨自己的事我可干不出来,估计大部分人都干不出来。

当我随着盈走进本市最繁华最大的星巴克的时候,我以前的设想部分被彻底颠覆了,之所以说部分是因为这里的装修格调是偶像剧里的咖啡厅一样,表面都给人一种时尚又有点迷幻的感觉,而说颠覆是因为我压根没想到星巴克里排队的人简直比我朝春运时火车站里的奇观有一拼,完全没有想象当中闲适宁静的气氛,处处拥挤不堪,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如菜市场一般,当然是高级菜市场。话说为了成功买到咖啡并抢到一席之地,我们只好兵分两路,她排队买咖啡我找座。本来我觉得自己是应该尽下地主之谊的,但当盈提出她排队我找座的`任务分配之后我没有拒绝,是因为我觉得当我看着眼花缭乱的咖啡名称时我的无知肯定会让我懵掉,所以我知难而退。

终于,历经张望、尾随、被白眼、被鄙视……我如获至宝般在一个旮旯里抢得两个座儿,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后,盈端着两杯拿铁和一些小点心找到了我。等她坐定了,我慢慢地开始打量起她来,非天然栗色卷发,棕色小西装外套,灰色紧身休闲裤,尖角磨砂短靴,配一个咖啡色的大拎包,妆化的也恰到好处,配上她标志的笑容,俨然一个成熟女白领的范儿。坐在她的对面,我忽然就没有了胡拉乱扯的自信,不知道该怎样继续下面的话题。拿着杯发烫苦涩的拿铁,看着周围潮流小资们时尚的穿着和优雅的举止,我感觉自己完全不属于这里,尽管很长时间我都力图杀进传说中的小资圈,但最后证明一切都是徒劳,就如同我拿着拿铁的尴尬表情与心情,我搞不懂它为什么取“拿铁”这么个古怪的名字,要标新立异硬生生把老百姓隔离开来吗?我在喝第一口的时候就深刻的怀念凉白开了,那种可以小口慢饮亦可大口满灌的随意畅快,而拿着杯咖啡,你就必须注意让你的举止表情去配合它,轻轻地加几块糖,或者再来些许牛奶,轻柔地拿着勺子慢慢搅个三五圈,然后慢慢递到唇边,微闭双眼品上一小口,然后自信满满地放下。我可受不了这个,这不是我的腔调,我的腔调就是没有腔调,像这个城市大部分俗民一样市井的活着。

话题在四周的拥挤和燥热中继续,无非是各自的生活,却彼此都深谙世事般的不去探究深问,只是蜻蜓点水,点到即止。盈说她喜欢不加糖和奶的咖啡,苦但很纯粹。我笑了笑,没说自己对咖啡的意见,我想起那年我们热衷于顾城北岛食指的诗歌,探讨人生的纯粹与真实的情境,那些日子仿若昨日。有一次我们隔空对话,很严肃的讨论食指的《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和梁小斌的《雪白的墙》两首诗之间的区别和联系,都一致认为前者写的是希望即将破灭逝去时的茫然隐痛,后者则是重获希望时的喜极而泣,虽属时代的两端,却有着一样的悲情。那时的我们一起为诗人们的不幸而心疼,为他们灵魂的自由而呐喊,天真而认真,不知道现实社会里圈圈门道规矩深浅。

一杯咖啡的时间被我们有些艰难的拉长了许多,转眼已经下午快六点了,饭点到了,我提议到不远处上学时经常去的一家本地著名面馆吃点特色饭菜,盈也欣然答应。于是我们穿过古香古色的竹笆市,德福巷,箱子庙街,出了南门,到了振兴路这家名为“二擀子”的面馆,点了两大老碗油泼干拌菠菜面,凉拌醋粉,素拼盘,老醋花生,两瓶冰峰。堪称巨大的面碗放在盈的跟前,显得有些夸张,而她也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只是勉强的拿筷子稍微搅拌了一下,慢慢的挑起几根放进嘴里,拿着餐纸的左手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势,在看到我注视的目光时,透露出些许的不自然。我只好大口地吃我自己的面,喝着几十年口味不变的冰峰,就着原汁原味的面汤,心里想着城墙根儿下的生活其实也挺好。

吃完面我陪她去钟楼旁的开元商城去买衣服,对于逛商城这件事情我本来就心生恐惧,加上当时已有些言辞穷尽,更是觉得有些心力俱累。于是在从负三层转到正五层后,盈终于发现我有些力不从心的表情,说你有事就回去吧。我尴尬地笑笑说没事。她说我一个转就行,知道你们男人有商场恐惧症,再说回去晚了你媳妇该说你了。我苦笑了下说:那我就先回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盈淡然若素地点了点头,表情依然从容不迫,倒是我自己不知道那一刻如何安置自己的五官。在转身后的那一刻,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又有种空空荡荡的失落。

穿行在拥挤如沙丁鱼罐头般的人群中,我傻傻地想着这烦躁的世界烦躁的变化,身边的天之骄子一片天真无敌,再看看自己略微发福的肚腩,想着自己曾经追逐过的那些蝴蝶一样的梦想,就觉得更加烦躁无比。猛然间,我掏出手机看了下——n个未接来电+短信,我知道我错过的不仅仅是做饭时间,我已经顾不上去想那些所谓的烦躁了!

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五

书上说,哲学是关于事物矛盾的运动、发展、变化的一般规律。辩证法认为事物处在不断运动、变化、发展之中,而这些是由事物内部矛盾引起的。但有人认为,辩证法其实就是宿命。

宿命是一个比较具有偏激和悲观意味的词语,其实每个人多少都有些宿命的心结。

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又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古代圣贤告诉我们,天命不可违,君子应明天理。一个人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古人还喜欢说冥冥之中,喜欢说渊薮和一语成谶。正如佛说,一切皆有定数。

关于宿命论还有很多,如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它告诉我们为人处事要善良,不可留下孽障。因为“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不是不报,是时侯未到。

鲁迅说,性格即命运。一个人的个性成长和言行举止决定了他的命运。但性格是否可以改变呢?这就看一个人的后天造化了。总之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似乎都有定数。

尼采说,对生命最高的爱,就是愿意永世轮回。我们热爱生命,是因为希望生命给我们以回报。但一个悲观透顶的人是不会珍惜生命的`,有些人甚至希望来世不再做人,或变成一只鸟在天空自由翱翔,或变成一条鱼在水中游来游去。

缘份天注定。有些人三妻六妾、醉卧桃花,有些人却孤独孑然一生,总是找不到生命的另一半。那么财运呢?有些人注定大富大贵,有些人注定穷困潦倒。有些人在创造财富时一帆风顺,有些人却一亏再亏,屋漏偏遭连夜雨。

一个圆形的跑道,两个人正在赛跑,你能说到底是谁领先呢?

在宿命论的影响下,中国人越来越懒惰了,麻将馆遍地开花,许多人沉湎其中。许多人信奉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而懒得去顾忌眼下的境况,说是要顺其自然。

如果说这种生活态度可以让我们长寿(或者说苟活),那么顺其自然,随遇而安也许是智者的选择。

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六

买书多读书少,每每买回一大摞新书,总是很兴奋地计划着如何去读完它,实际情形却大多浅处游狎一番后,便搁下了。

散文集却另当别论。谈到偏爱的读书,散文妙品,尤其是随笔小品,其所赋予我的愉悦和美的享受,的.确是其它任何读物所无法比拟的。随便抽出一本张岱的《陶庵梦忆》,抑或梁实秋的《雅舍小品》,书斋灯下,常自不知不觉晨光熹微方悚然惊悟!而每读至妙处,先乃颔首微笑,继而抚掌雀跃,乃至拍案而起,连声称绝……人生之乐,莫过于此!某期《读书》杂志上说:不可不读董桥的散文。初,不以为然:什么书还非读不可?试着买回一本《董桥散文》,却硬是为我翻得烂熟了。……这一切,全处在一种潜移默化的心态里,没有半点勉强的成份其中。真正“拿起一本书,没有不一口气读完的。”(孙犁《谈读书》)在我还只有散文集。

“学者读书当于无味处致思焉。”(《朱子语类》),这些道理我懂。然而朱熹批评这种读书观为“人言读书当从容玩味,此乃自怠之一说。”——我这种性情使然而偏爱散文的“自怠”弊病,不知何时才能改变。

“所不好之书,可让他人读之。”(《袁宏道随笔》)——当不来学者的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七

这是个动荡的年代,雪的味道还在空中戏谑。

我,依旧在沉睡着。

隔着冰冷的尘土,隐约听到――抽泣声,哀怨声,锣鼓声,嘶叫声,呐喊声,惨叫声,最后却只能听到隐隐的呻吟声了。

这时,有股温暖的液体渗入了泥土里,融化在我的体内。那种温度,足以将冰雪融化,让我误以为到了阳光灿烂的春天。

当我满怀憧憬地从泥土里钻出来,却被眼前的世界怔住了……。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浓烈的硫磺和硝酸的味道,中间夹杂着让人呕吐的血腥味,那是死亡的味道。

从那天起,我便成了一棵被诅咒的青草,细嫩的根丝不由自主地吸收着人类的痛苦,不甘心,憎恨,思念,恐惧,无奈,悲伤,还有野心。

冰冽的寒雪,试图将我冻结。但最终却是失败了,因为内心早已冰冻,继续冰冻又何妨?我的内心充斥着人类的血液。我开始变得麻木,甚至变得冷酷,就连自身的唯一本性,也丧失了。

春天最终还是到来了,只是这里依旧荒芜,四周的空气依旧弥散着死亡的气息。

或许是吸取了人类的鲜血,也或许是我内心变得冷酷的原因,身体竟悄悄变得墨绿。

一棵墨绿色的草,看起来会显得很与众不同,或说是显眼吧,我想。

而我的颜色,会成为这片土地的象征,是不详,是诅咒的象征吧,我认为。

而我的味道,会永远地缠绕,永远充斥着血腥的味道,那种死亡的味道吧,我觉得。

……。

然而,或许这仅是我自己的独角戏罢了。

直到……。

雨,开始倾洒着大地。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雨,第一次感受到雨的存在,第一次嗅到血腥以外的味道。第一次被大自然的恩泽甘润。

细雨轻吻着大地,瞬间融化在泥土之中。湿润的甘霖在我的体内流窜,将我的心灵狠狠地洗刷了一遍又一遍,狠狠地洗净了这份土地的诅咒,狠狠地把世界刷新了一次。

人和自然,咬合着不同转速的齿轮。

水,为生命之源,或雪,或冰,又或是泪。雨便是它的执行者,它负责孕育着世界,净化着大地,洗涤着人类污秽的心灵,唤醒着人们感恩之心,报答之心。

我开始认清楚了自己,仿佛灵魂被得到了救赎,整个世界也充满了爱。

我细细地聆听着这首自然骊歌,不仅视觉和听觉,似乎就连心灵也被感染了。仿佛我也融进了这个大家庭,学会了感恩,也学会了报答。

沐浴细雨,化作浅浅的雾气,甘甜,滋润,冰凉,柔滑,舒心。

大自然有着它独特的魅力,我感谢它带给我如诗如画的世界,感谢它赋予我美丽的悲伤,感谢它赐予我与众不同的人生。

雨停了,太阳悄悄将天空染得绯红,仿佛张露着浅浅的笑容。

这时,从我身旁不知什么时候便多了几棵青绿色的草,摇头晃脑的,像在向我招手。感觉有些怀念,又有些温馨。

我知道,我的人生,我的世界才刚开始……。

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八

有朋自南方来,准确的说从南方回来,顺便来长安城里转转,顺便见见我这个旧友。忘了交代一下,朋友是未婚女性,而我乃已婚直男。暂且叫她盈吧。接到她的电话有点惊讶,一是已婚后异性朋友以近乎灭绝的速度消失殆尽,二是我心底以为我们之间不太可能有见面的机会了。猛地听到电话那头的江南女声,半秒过后,我就判断出了是盈。约了见面的时间地点,我是有些窃喜的,想到虽久无联系,也能被人惦记想起,自然不是件坏事。说实话,我是极喜欢老友相逢的感觉的,在这一点上男女平等,没有偏好哪一口。在这个浮躁自保谎言无忌的年代,能找见一个和你共话心声的人不是一件容易事儿,这种待遇在老友身上实现的几率比较大一些,所以老友重逢,自当分外珍惜。

话说接完盈的电话,老婆习惯并警惕性地问起说谁打的电话,聊的这么热乎。我答:一个朋友,女性朋友,刚放假回家,顺便来西安转转,打电话约出去闲聊几句吃吃饭,叫你一起去呢,想见见你呢!(这一招是不是归于激将法,潜台词就是不想让你跟着去,我们聊着多有感觉啊,你去了还怎么聊)。我老婆见我这么说,答曰:我才不去呢!……我没那么小气!话虽此说,但言语间明显散发着浓浓醋意,我有点窃喜,早知道她不会跟去,但醋意一分也不会少,不然也不会用狠毒的眼神给我一刀,好像我真要出去行拈花惹草之实事。

认识盈是在大学时代,我们在不同省份的不同大学,因着朋友的朋友的身份,经历过知道过彼此的一些事情,因此成了朋友,也算是因缘而识了。那时我正痴迷诗歌,在朦胧派的海水里浸染着自己不肯出来,写出来的文字如同我的生活一样迷离而没有主题,傻傻地寄过去让友人们评说。现在想来简直神经至极,有自我卖弄恬不知耻之嫌。可那时大家似乎都还保留着单纯美好,在各自的执意追求里还可窥见梦想的桅杆插在青春的土壤上摇曳,虽然彼此有别,却也似乎并不会因谁谁的乖张另类而歧视并乱扣大帽子贴标签。

距离上次见到盈已经差不多过去六年有余,这六年多来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我成功增肥四十多斤,从当年瘦骨还谈不上嶙峋被许多南方人误认为同乡,到如今大腹便便穿啥都能穿出人到中年的感觉。当然,为了表示礼貌,也为了掩盖岁月的痕迹并找回点儿当年的感觉,必要的打扮和修饰是必须的,我特意在全部三条牛仔裤中间挑选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鼓起勇气选了一条修身版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套上我不复当年的腰上,还得随时提防不要崩坏了扣子出洋相,再配上我平时舍不得穿的仿古粗布衬衣,刮掉差不多已经一厘米多的自然长无刮蹭胡须,挤了三四份儿洗面奶量把自己发黄发皱的脸洗了又洗搓了又搓,在镜子前猫着腰子挤着眼睛瞄了半天,对自我形象表示还算基本满意。

在老婆凛冽如刀的眼神中,我赶忙闪出门外。我们约定的地点在鼓楼广场上,一个古香古色人山人海的著名景点。当我带着些许激动忐忑的心情快要抵达的时候,我心里忍不住去回忆,当年那个和我一起认真讨论诗歌娇小可爱的盈是什么样子,爱笑,微黄的自来卷儿,声音自信而诚恳,是一个让人感觉温暖并愿意亲近的女生。一别六年多,盈会有怎样的变化呢?刚踏上鼓楼广场的台阶,远远就能望见一个身材瘦小却穿着时尚的小女人在四处张望,是盈无疑。这时她已看见了我,眼神里似乎有些惊讶。我不自然地挥了一下手朝她走了过去。原想着相见后给一个浅浅的拥抱啊亲切的调侃啊之类的,在面对彼此的那一刻有些不知所措,就像我不知道是该左手搭右手还是右手搭左手,这种尴尬好像只是裹挟着我,毕竟我现在已经有点乡野村夫的味道,而盈则一直处在改革开发的前沿阵地,每一天的新生事物、时尚和色彩都扑面而来。而我整天想着只是柴米油盐,或者超市促销,这就是差别。简单的寒暄过后,她终于说出了我已经胖非昔比的事实,我只能苦苦地笑笑。待友之道也不能一直这么站着,盈提议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我原想着不如去同盛祥吃泡馍,多酣畅痛快,还实惠,但想着此时应该不是这样的氛围,带着一个南方归来的时尚美女吃羊肉泡馍显然是一件脑残而又土鳖的事情。盈问附近有星巴克之类的咖啡馆吗?有,还真有,就在广场下面。于是我们没走几步就到了形状有些怪异夸张的星巴克,这个名字对我不陌生,我n次从这里经过,但从未舍得掏出人民币来次消费。喝一杯奇苦无比又出血的咖啡来折磨自己的事我可干不出来,估计大部分人都干不出来。

当我随着盈走进本市最繁华最大的星巴克的时候,我以前的设想部分被彻底颠覆了,之所以说部分是因为这里的装修格调是偶像剧里的咖啡厅一样,表面都给人一种时尚又有点迷幻的感觉,而说颠覆是因为我压根没想到星巴克里排队的人简直比我朝春运时火车站里的奇观有一拼,完全没有想象当中闲适宁静的气氛,处处拥挤不堪,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如菜市场一般,当然是高级菜市场。话说为了成功买到咖啡并抢到一席之地,我们只好兵分两路,她排队买咖啡我找座。本来我觉得自己是应该尽下地主之谊的,但当盈提出她排队我找座的`任务分配之后我没有拒绝,是因为我觉得当我看着眼花缭乱的咖啡名称时我的无知肯定会让我懵掉,所以我知难而退。

终于,历经张望、尾随、被白眼、被鄙视……我如获至宝般在一个旮旯里抢得两个座儿,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后,盈端着两杯拿铁和一些小点心找到了我。等她坐定了,我慢慢地开始打量起她来,非天然栗色卷发,棕色小西装外套,灰色紧身休闲裤,尖角磨砂短靴,配一个咖啡色的大拎包,妆化的也恰到好处,配上她标志的笑容,俨然一个成熟女白领的范儿。坐在她的对面,我忽然就没有了胡拉乱扯的自信,不知道该怎样继续下面的话题。拿着杯发烫苦涩的拿铁,看着周围潮流小资们时尚的穿着和优雅的举止,我感觉自己完全不属于这里,尽管很长时间我都力图杀进传说中的小资圈,但最后证明一切都是徒劳,就如同我拿着拿铁的尴尬表情与心情,我搞不懂它为什么取“拿铁”这么个古怪的名字,要标新立异硬生生把老百姓隔离开来吗?我在喝第一口的时候就深刻的怀念凉白开了,那种可以小口慢饮亦可大口满灌的随意畅快,而拿着杯咖啡,你就必须注意让你的举止表情去配合它,轻轻地加几块糖,或者再来些许牛奶,轻柔地拿着勺子慢慢搅个三五圈,然后慢慢递到唇边,微闭双眼品上一小口,然后自信满满地放下。我可受不了这个,这不是我的腔调,我的腔调就是没有腔调,像这个城市大部分俗民一样市井的活着。

话题在四周的拥挤和燥热中继续,无非是各自的生活,却彼此都深谙世事般的不去探究深问,只是蜻蜓点水,点到即止。盈说她喜欢不加糖和奶的咖啡,苦但很纯粹。我笑了笑,没说自己对咖啡的意见,我想起那年我们热衷于顾城北岛食指的诗歌,探讨人生的纯粹与真实的情境,那些日子仿若昨日。有一次我们隔空对话,很严肃的讨论食指的《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和梁小斌的《雪白的墙》两首诗之间的区别和联系,都一致认为前者写的是希望即将破灭逝去时的茫然隐痛,后者则是重获希望时的喜极而泣,虽属时代的两端,却有着一样的悲情。那时的我们一起为诗人们的不幸而心疼,为他们灵魂的自由而呐喊,天真而认真,不知道现实社会里圈圈门道规矩深浅。

一杯咖啡的时间被我们有些艰难的拉长了许多,转眼已经下午快六点了,饭点到了,我提议到不远处上学时经常去的一家本地著名面馆吃点特色饭菜,盈也欣然答应。于是我们穿过古香古色的竹笆市,德福巷,箱子庙街,出了南门,到了振兴路这家名为“二擀子”的面馆,点了两大老碗油泼干拌菠菜面,凉拌醋粉,素拼盘,老醋花生,两瓶冰峰。堪称巨大的面碗放在盈的跟前,显得有些夸张,而她也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只是勉强的拿筷子稍微搅拌了一下,慢慢的挑起几根放进嘴里,拿着餐纸的左手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势,在看到我注视的目光时,透露出些许的不自然。我只好大口地吃我自己的面,喝着几十年口味不变的冰峰,就着原汁原味的面汤,心里想着城墙根儿下的生活其实也挺好。

吃完面我陪她去钟楼旁的开元商城去买衣服,对于逛商城这件事情我本来就心生恐惧,加上当时已有些言辞穷尽,更是觉得有些心力俱累。于是在从负三层转到正五层后,盈终于发现我有些力不从心的表情,说你有事就回去吧。我尴尬地笑笑说没事。她说我一个转就行,知道你们男人有商场恐惧症,再说回去晚了你媳妇该说你了。我苦笑了下说:那我就先回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盈淡然若素地点了点头,表情依然从容不迫,倒是我自己不知道那一刻如何安置自己的五官。在转身后的那一刻,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又有种空空荡荡的失落。

穿行在拥挤如沙丁鱼罐头般的人群中,我傻傻地想着这烦躁的世界烦躁的变化,身边的天之骄子一片天真无敌,再看看自己略微发福的肚腩,想着自己曾经追逐过的那些蝴蝶一样的梦想,就觉得更加烦躁无比。猛然间,我掏出手机看了下——n个未接来电+短信,我知道我错过的不仅仅是做饭时间,我已经顾不上去想那些所谓的烦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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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九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每当自己不情愿去读一本书的时候,总能想起曾经在父亲的书籍上写的激励阅读的座右铭。

父亲是个喜欢阅读的人,记忆深刻的是有一年甚至逢年过节父亲竟也能在吵闹的麻将声中静静的阅读,父亲喜欢阅读的习惯对我的影响也是深刻的,父亲常年在外地工作,一到寒暑假便会带回来成套成语故事,古典名著之类对我学习生活有益的书籍,记得那时候还小,偶尔对一些相对那个年纪较深奥的词语或故事并不理解,父亲会耐心解释,会要求我看教育类的电视节目促进阅读理解。那时候,便爱上了阅读。

童年对阅读是深爱的,却不知从何时起竟慢慢变淡了,或许是学业的压力,也或许不管什么理由借口,都不应该荒芜了这个好习惯,虽然在大学也曾偶尔去图书馆阅读,但现在想起来也是“可笑”的,毕业后更是唯一能和阅读扯上关系的可能也就是找工作需要看的相关书籍了吧,更惭愧的是心中明了却仍没有勇气重拾阅读。

新的一年,搬了新的住址,和友人去商场本是趁闲暇之余买几件心怡的衣裳,搜寻几处久久垂涎的美食,不料发现一处很有意境的书屋,本是好奇一览,而后被深深吸引,重新爱上了书屋,爱上了阅读,遗憾的是,当天因为行程匆忙并没有太久的`驻足。

之后的几天,心中总是惦记定要在一个安静的下午好好在书海中驰骋,说来也巧,本是一时兴起出门散步,不知不觉竟走到书店门口,便点了一杯花茶找了两本心怡的书在一个角落沙发坐下了,阅读的时间自己掌控不了时钟指针的转动,只是最后突然听到书店广播中“感谢大家的光临,今天陪伴即将结束”才意识到时间原来不早了,只能不舍的起身,一看其中一本书竟看了一大半,仍是意犹未尽,或许是许久没有这么安静的阅读过了,求中的内容更是让我的心更加平静,便买下了,离开书店才发现外面风雨加交无法平静的天气,即使提前带了雨伞也必须紧紧抱着书本才能确保不被淋湿,到家第一件事仍是继续阅读,不知不觉竟然看完了一整本书。不由觉得能领略到些许冰心老人说的“读书好,好读书,读好书”的阅读理解。

曾有人说过“我们之所以阅读,是希望人生在世有更多自由和可能”,虽说不同的人对阅读有不同的理解,但相信每个人对阅读的热爱都是真实的,重拾阅读的感觉真好,爱上阅读,爱上生活。

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十

大步,攀登海边那巍巍高山,俯瞰片片海蓝的深沉不已,我浮想联翩。有道是站得高,看得远,此时此刻此言此说,充分应验。我在看,由近至远时,那大海的颜色,先是黄绿,然后碧绿;初始浅蓝,最后深蓝;及至深邃、海天一线……我在想,这海色由近至远,其色彩演绎着自浅至深的渐进,缓到海天一线,这与人生的前行轨迹何其相似啊:童年、青年;壮年、老年;老暮、归去,及至汇入天地。故此,大海虽无量,人生却有限,当且行且珍惜。

轻跑,步上海畔那块块巨石,感触阵阵骇浪的惊涛拍岸,我思绪万千。我看见,那自远而近的海浪,呼啸着扑石而来,在为巨石所击碎后暂且退去,继而卷土重来,不知疲倦、周而复始啊。想起一句宋词,“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千年前,东坡居士,面朝滚滚长江,身临千堆雪沫,吟出豪迈名句。现如今,我以为,居士虽言长江景,但借花以献佛,比喻怒海浪拍、飞花溅玉,也是贴切异常啊。对海景、忆古人、想今朝,我慨叹:不断进取、不停向前、无视疲倦,人生何愁不精彩!

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十一

你看,这就是我们不容外来侵犯的海洋国土之一隅――宽阔南海;这就是我们不许他国染指的陆地国土的一部――南海诸岛!回顾沉重历史,严峻的事实告诉我们,以某西方大国为首的霸权主义集团,他们无时不在窥视我大美南海,阴谋据为己有;他们无刻不在垂涎我南海诸岛,妄图侵略霸占。这一切,岂是我伟大民族所能容忍的!虽说为了和平,我们不愿战,但要保家卫国,我们不惧战――南海,她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

你听,气壮山河地《游击队歌》唱得好:伟大祖国的所有天空、陆地、海洋和岛礁,“都是我们自己的,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你看,英勇无畏地,面对非法组织――“南海仲案临时仲裁庭”,其所公布的非法结论――所谓的南海“裁结果”!我国采取的是“不接受、不承认”的正义立场,从而彻底粉碎了西方大国意欲霸占南海的罪恶企图――南海,她永永远远都是中国的!

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十二

春天魅力无穷,有形、有色、有味,可以看得到,听得到,尝得到。

山里人品的第一口春,就是鲜嫩的香椿芽。

香椿树在春日里泛着紫红光泽的嫩芽,是报春的始者。那芽丰厚娇嫩,绿叶红边,状似,一般五或六枝为一株,外观浅棕色,遇热呈绿色,生食熟食均可,初闻异香扑鼻,食之馨香可口,营养丰富。

我老家,许多人家的都栽有香椿树。香椿木的木质色泽偏深红,又细又硬,做家具结实,还不走形。三月的微风吹开春天的门扉,气候渐暖,香椿树的枝丫的顶端就冒出了一个个赤褐色的鲜嫩小芽。春天各家炒的第一把香椿芽,香味浓烈,左邻右舍都能闻得到,诱惑着行人吞口水。

记得早年我家也有棵香椿树,树干弯曲苍老,树皮皴裂多疤,有三粗,长到两米多高,就努力让它分杈,这样树形好看也便于摘香椿。从香椿树上轻轻采摘一段段香椿芽小心地放在篮子里,唯恐折断树枝。摘的仿佛不是树叶子,而是天鹅纤长的羽毛。后来,我到外地求学读书,便离开了家乡原野上熟悉的香椿树,那掰椿芽、吃香椿的情景,已成了遥远的过去,只能在梦中重温。

掰香椿芽,是十分虔诚和圣洁的事情。通常头天晚上先给椿树浇饱水,让它吸收足够的水分,第二天采摘的时候,香椿芽会更加鲜亮。清晨太阳刚露出山头、露水未干的时候采摘时机最佳,这样椿芽味道好、对树损害也轻。清明前后,农家屋前房后的香椿树枝头长满第一茬椿芽,其实每棵树的椿芽口味不同,家人就合计着哪天摘、摘多少,尽享这纯天然的美味。三两天工夫,在风中摇头晃脑、生机勃勃的香椿树,就光秃秃的了。

香椿芽越掰越旺,刚采了一茬,一周时间就能又蓬勃地长出新的一茬。第二茬的春芽就不那么嫩了,颜色也变成了绿色,把最嫩的.那部分采下来,吃法也有不同。通常的吃法就是、,还有拌凉面。真吃不了或者舍不得吃的香椿芽,便被腌制。把香椿芽洗净,晾去水分,加适量精盐一起搓揉,使盐渗进去。小心翼翼地放进干净的瓦罐,盖好,三五天即可食用,能保存大半年。

开春时节,我多次在城里找饭店再品尝香椿芽的美味,无论怎么做,那口味永远没有老家香椿树那独特的香味;节假日在蔬菜市场闲逛,偶尔看到有卖香椿的,但大多已叶片萎缩,且价格昂贵,令人摇头却步。

过去山乡日子穷,乡村人喜欢吃春、品春。春天除了吃香椿芽,还吃刺槐花、榆树钱、地菜、荠荠菜、苦菜、野葱、野韭,尽情享受春天赐予的一切。过去的土吃法,如今,却更有滋有味,更让人留恋,甚至成了一种时尚和新潮。

每到春天,思念故乡、感恩亲人的情感就会像香椿树一样发芽,伸展一树美好的记忆。我们迈着轻盈的脚步,去慢慢品味春光、春花、春风、春月、春水,仔细品味春天的味道,就收获春天蓬勃向上的力量。

岁月总会翩然走过。保持乐观向善的心态,人生的春天就扎根心窝,一生春意盎然。

【习题】:

1.下列对文章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两项是()。

a.文章围绕香椿展开丰富的联想和想象,为读者展现了香椿不同的形态:鲜嫩的香椿芽、苍老的香椿树、明年的小树苗,给人全面而深刻的印象。

b.老家的人掰香椿芽的“虔诚”和“圣洁”表现在掰香椿芽的头天晚上,先给椿树浇饱水,让它吸收足够的水份;使香椿芽更加鲜亮。

c.文章按照时间顺序,分别写了摘第一茬香椿、采第二茬香椿、腌制香椿,现在吃不到儿时的香椿的遗憾,表达了怀念逝去的美好时光的主旨。

d.品春,除了吃香椿外,还可吃刺槐花、榆树钱、地菜、荠荠菜、苦菜、野葱、野韭;除了吃外,还可以看春之形,听春之声。只要乐观向善,即可一生春意盎然。

e.文章如朋友拉家常一样娓娓道来,又时常穿插比喻、拟人等修辞手法,使语言兼具平易朴实、生动形象的特点。

2.纵观全文,作者笔下香椿最主要的特点是什么?作者从哪些方面描写出了这一特点?

3.句子“山里人品的第一口春,就是鲜嫩的香椿芽”在文中有什么作用?

4.作者说城里饭店的香椿芽,“那口味永远没有老家香椿树那独特的香味”。这“香味”独特在哪些方面?试结合文本,以自身经历或阅读经验加以探究。

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十三

阴沉的天,微冷的空气,低眉举首间觉得好无措,苍茫中,才觉得有些东西正在慢慢的逝去,沉默间才觉得是有些情感是该好好的挽留,或者说珍惜些什么。

——题记。

这些年,我在追寻些什么呢?每走一步总是心中微微的问着自己。或许随意惯了,才发觉一无所有。有时候仿佛觉得自己丢了些什么,没有当初的莫名的“冲动”,那一身白衣,神采飞扬的去见某人,也没有了大喜大悲的心情跳跃,整个人如今变得很懒散。我不知是有些心情,有些文字看的多了,还是想好好的让岁月在自己身上慢慢的沉淀。这一种淡然的心情,淡然的心境就是时光给予我的么?在繁花落去的今天。

走过的路如今再次经过,内心没有半点起伏,写过的字再翻阅,内心没有半点波澜。站在这,远远的眺望,有些人已经走远,有些事再不回来。我还在追寻些什么呢?注定朝着前方走去,路过的点滴不过是岁月的痕迹。看着当初写下的文字,略略隔着一段悠长的时光看着自己,我想,我也会心安理得的微微笑着吧。执笔流年,爱恨天涯,不辜负过去的一段时光,也不辜负你我。搁浅岁月,四处张望,才觉得人生不过如此。

写着,写着,才觉得文字的主角由你到我,就连最初的那点心情都没有了。我曾迷茫着,在文字中试图寻找着,翻越千山万水,只为有你的'方向,但最终,只和你天涯相望。累了,倦了,才觉得是该好好的生活了,为那片共同的蓝天下,也为那米共同的阳光里。或许从那时起,有你随意,无你也随意。因为你不是消失在这座城市里,而是我早已站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日子很快,也很慢,那穿过窗前的那缕金色的阳光,那吹过窗前摇响那串风铃的柔风。我只用一支笔细数流年的痕迹,只当是在闲暇时稍微的追溯以往。那如歌的岁月,那如歌的流年,还有那如歌的往事。风停了,那是船儿进入梦乡了,鸟飞了,那是黎明到来了。我想,只需一个稍微的起身,我便可以欣然的或是遥望夕阳,或是凝望朝阳。

岁月流逝,与梦同行。或许就跟这篇心情一样吧,是一时所感才想起来的,很随意的一个内心触动,如风,如云,亦如雨。这便是我喜欢它们,喜欢用文字抒发情感的原因,不必被人追问为什么。只是一时的心情,一时的情感所绽放的素净而又淡然的花。

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十四

我买了五个手拉坯的瓷盘,是在路边看见,并不是什么名家的作品,它是宝蓝色的底,上面写着白色的“风、花、雪、月、梦”,每盘各书一字。

通常我特别喜欢的东西都不是很贵的,因为贵而喜欢是平常的心,廉而宝爱才算特别。风、花、雪、月、梦的盘子,我每次看见,都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看了就有喜欢的心情。

我把它们拿来盛装茶点,招待朋友,就像连盘子也是最好的招待,每一回,吃到物穷字现的时候,会有一声惊呼,如同暑中听风、沙漠开花、三月融雪、偶然见月、得一好梦。

有一天,我的孩子倒瓜子要招待客人,突然惊呼:“梦被打破了!”一室诧然,才知道是打破了写着梦的盘子。失去梦,就只剩下风花雪月,真是令人惋惜。

“没关系,我们顶去补一个梦。”我安慰孩子。

后来我们再也没有找到梦的盘子,甚至卖风花雪月梦的摊子都找不到了,如梦相似。

如今我每次看“风花雪月”的盘子,就想到打破的梦。在实际的生活,梦是多么重要,无梦的人生是多么枯寂的人生。

蝴蝶的种子。

我在院子里,观察一只蛹,如何变成蝴蝶。

那只蛹咬破了壳,全身湿软地从壳中钻了出来,它的翅膀卷曲皱缩成一团,它站在枝桠上休息晒太阳,好像钻出壳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

它慢慢地、慢慢地,伸直翅膀,飞了起来。

它在空中盘桓了一下子,很快地找寻到一朵花,它停在花上,专注、忘情地吸着花蜜。

我感到非常吃惊,这只蝴蝶从来没有被教育怎么飞翔,从来没有学习过如何去吸花蜜,没有爸爸妈妈教过它,这些都是它的第一次,它的第一次就做得多么精确而完美呀!

我想到,这只蝴蝶将来还会交配、繁衍、产卵、死亡,这些也都不必经由学习和教育。

然后,它繁衍的子孙,一代一代,也不必教育和学习,就会飞翔和采花了。

这个世界不是有很多未经教育与学习就完美展现的事吗?鸟的筑巢、蜘蛛的结网多么完美!孔雀想谈恋爱时,就开屏跳舞!云雀有了爱意,就放怀唱歌;天鹅和娃鱼历经千里也不迷路;印度豹与鸵鸟天生就是赛跑高手。

这些都使我相信轮回是真实的。

一只蝴蝶乃是带着前世的种子投生到这个世界,在它的种子里,有一个不可动摇的信念:

“我将飞翔!我将采蜜!我将繁衍子孙!”

在那只美丽的蝴蝶身上,我看到空间的`无限与时间的流动,深深地感动了。

变色茉莉。

乡下的侄儿来台北过暑假,那时我种的茉莉开得正盛,有紫色和白色,看到盛放的茉莉,会感受它们的雄辩,以为它们用鲜明的颜色在风中辩论——呀!不是辩论,是在朗诵某种诗歌。

这些茉莉的种于,正是三年前的夏天,侄儿在家乡的古山顶上摘给我的种子,因此,他看了特别开心,一直对我说:“叔叔,古山顶的茉莉有一些已经变种了,有的一朵花可以开出三种颜色,你回去的时候,我带你去采种子。”

我回乡的时候,就和侄儿到古山顶去找变色茉莉。果然,有的茉莉变成双色,也有三色的。采回种子种在花盆,现在开花了,和它们的父母一样,也是变色的。

变色的茉莉为什么要变色呢?为什么一变色就世世代代变色呢?为什么连植物都有习气呢?我找不到答案,不过,觉得这些问题都不只问茉莉,也可以拿来问人,人就会有答案了吧!

不南飞的大雁。

在加拿大温哥华,朋友带我到海边的公园看大雁。

大雁的身躯巨大出乎我的意料,大约有白鹅的四倍。那么多身体庞大的雁聚在一起,场面令我十分震慑。

朋友买了一些饼干、薯片、杂食,准备在草地上喂食大雁,大雁立刻站起来,围绕在我们身边。那些大雁似有灵性,鸦鸦叫着向我们乞食。

朋友一面把饼干丢到空中,一面说:“从前到夏天快结束时,大雁就准备南飞了,它们会在南方避寒,一直到隔年的春天才飞回来,不过,这里的大雁早就不南飞了。”

为什么大雁不再南飞呢?

朋友告诉我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在这海边喂食大雁,起先,只有两三只大雁,到现在有数百只大雁了,数目还在增加中。冬天的时候,它们躲在建筑物里避寒,有人喂食,就飞出来吃,冬天也就那样过了。

朋友感叹地说:“总有一天,全温哥华的大雁都不会再南飞了,候鸟变成留鸟,再过几代,大雁的子孙会失去长途飞翔的能力,然后再过几代,子孙们甚至完全不知道有南飞这一回事了。”

我抓了一把薯片丢到空中,大雁咻咻地过来抢食。我心里百感交集,我们这样喂食大雁,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如果为了一时的娱乐,而使雁无法飞行、不再南飞,实在是令人不安的。

已经移民到加拿大十七年的朋友说,自己的处境与大雁很相像,真怕子孙完全不知道有南飞这一回事,因此常常带孩子来喂大雁,让他们了解,温哥华虽好,终非我们的故乡。

“你的孩子呢?”

“现在都在高雄的佛光山参加夏令营呢!”朋友开怀地笑着。

我们把东西喂完了,往回走的时候,大雁还一路紧紧跟随,一直走到汽车旁边,大雁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不南飞的大雁,除了体积巨大,与广场上的鸽子又有什么不同呢?一路上我都在想着。

感谢困难。

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我在街上问人:“请问您可不可以给我一些困难、一些挫折,一些痛苦?”

所有的人都拒绝我,我着急地恳求别人:“那么,我雇用您,每小时五百元,请您给我一些折磨!”

那些陌生人摇摇头,沉默地离开,我因找不到愿意折磨我的人而惊醒。

我深深地感谢着困难、挫折与痛苦。

也深深地感恩那些曾经折磨过我的人,他们是多么慈悲呀!我并未花钱聘雇他们,他们却以宝贵的时间来考验我、提升我,为了增长我的智慧。

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十五

小城熟睡的人们即将迎来新一天的朝阳。

我坐在火车中欣赏着仍喃喃着梦呓的北,咀嚼着“北”这个厚实稳重的字。我不清楚远方是否可以带给我一种思绪,“是否”并不重要,我更愿意带着思绪寄予远方。

清亮的窗外,是北方冬日的黎明。迎面,光秃的枝条肆意盘住天空,空旷的荒野中一处瓦房,红瓦的房顶被晨光涂成金色三角,袅袅的炊烟和着土地上浮动的雾气,若隐若现。眨眼的一瞬,树木、房屋、田垄在飞奔中遁入雾色,成为黑色剪影。吐雾的工厂锈迹斑斑,似一个吞吐青烟看似飘渺却衰朽的残念。一场欢腾又落入寂静,身后是黎明,前方仍是黑暗,昼夜在这里回归了融合的本质。自然始终在广袤中,在一隅里,上演着永不谢幕的狂欢。

窗外,是一块萧冷迭代、宁静空旷的土地;一块夏繁冬静、春茂秋衰的土地;一块目送者与被目送者遥望的土地。空气中,是童年时好闻的木柴炉烟的原始气味。

这里是寂冬之北。

我想,已南飞的雁此刻应会盘算何时归入北土,此刻,艳红与新意填满了北方,然而,朱门木朽、红漆褪落、堂前燕迁间是诉说不尽的更迭。

除夕的白天,每家对逝者的祭奠已成传统。

当一年一会的一族人彼此问候,家族的纽带似又拉紧一把。踏入坟地的树林,发觉已缩减不少。凝重灰白的石碑,见证了儿孙心带祈佑的跪拜,见证了家族的繁盛遍布华夏,见证了历史的穿越千年的亲吻。

一片繁杂过后,林地的一隅,一位中年样子的人缓缓行着祭祀之礼,我们一行人从它身边经过时,我看到他黝黑的脸上的半老的皱纹和斑点,手上在乡间的劳作间已不见原样。我朝一旁的墓碑看去,纸钱飞扬、鞭炮震地间,分明是他一人的单薄,分明是这家族烟火轻散的瞬间,分明是亘古不变的代代更迭的历史叹息。

另一处,早已被红瓦混凝土堆起的新房取代,面对森立的水泥房,一行人已无处跪拜,只能在路边燃烧纸钱,洒一壶酒,父亲遥遥地望了一眼,上一眼已是去年,下一眼又是经年,纸钱燃尽的灰烬随尘被风吹乱,洒落,安放。

碑前,已无故土……。

很多事都是最初未期的样子。“拿一部钢琴来说,从琴键开始,又结束。你知道钢琴只有88个键,随便什么琴都没差。它们不是无限的。你才是无限的,在琴键上制作出的音乐是无限的。”下一个音符强弱,音调并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命题,待一曲唱尽,激昂婉转,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

回到老屋时,乡路上三块青石已不见两块,那是童年嬉闹的聚散地。儿时的伙伴相见时仍会唏嘘“多年未见”,令我喟叹的`是,各人已学会了俯仰,在乡音的熟识中被硬插入了无形却窒息的隔膜。我分明听见,铃管猛击硬石那种刺耳的清脆金属疼痛声,久久未绝。

一位健谈的老者,被血栓硬夺去了舌头的柔软灵活,独留失神的人在原地含混不清着再次见面心中的欣喜,眼神失去了那种豁达,他还会找回。

闲来无事种植几根丝瓜的南屋的老奶奶,没少因我偷取损坏丝瓜而生气,却每年深秋都会送粗壮的老丝瓜瓤到我家。清洁碗具,任何化学试剂都难以替代,还有一种自然的气味。如今,只有几杆留下风痕雨迹的干裂的竹竿在砂质的墙壁上硬撑起村庄的痕迹。夏日夜晚,不知蒲扇轻摇,虫声吟吟的老人的棋局还能否聚齐。

有人问,能否不要离别,不要流逝,不要失败,不要褴褛。

然后会有人反驳没有萧冷何来珍惜,何来胜利,何来华裳。

一纸深思熟虑在实际的寒冷冰原中取不得半点光暖,张狂中往往隐含脆弱不堪。最终的乐观是另一码事。伪“深思熟虑”们嘲笑实践者轻率时,“无知者”早已在光阴交加的大道上跌撞了几次,得到了真正的深思。

前者的追问未免太过理性,恐惧。

后者的反驳未免太过狂妄,无力。

就如你是一穗麦谷,在田野之中,周围是众多陌生平凡却无比相似的麦谷。明丽的天空飞着鸟,它在打量哪一穗更为可口。你遥遥望着伫立的神气的稻草人,心想那是你的依靠,你的寄托,当然心中也无比透彻,实际上根本无所寄托。

当鸟俯身而下,置身在偌大的田野,你无处可躲……。

我于一片灯红酒绿间听闻一句“北方还是太浮躁的。”

这声音似牛皮平滑的鼓膜突兀出的顶尖,也许是一声牢骚,也许是一声文人的感悟。但没有下文,似乎点透我恰到好处。

我不知道这句是否可以如雨声淅沥和风声飒沓般,改变我心中自以为满分而确凿的答案。“她就像一个被弃在篮子中的孩子,顺利漂到床榻之岸。”越是简洁轻松无限的东西,越意味着不可承受的重。我未去过,不敢定论。但是,那声音如同秋天一片枯叶,在风中飞舞,与水泥地面擦出清脆的拥有节律的透彻的声音。

人们都会歌颂繁盛而忽视掉春天也有落叶,秋天的农家,当碎金般明澈的阳光洒在那萧瑟之中破壳而出的黄羽之上,凋零之中的新生总是令人敬重。

当人们对趋同的真实加以信誓旦旦的确凿之时,无言的欺骗也在沉寂之中复燃,然后人们会在热烈的火焰前赞叹着壮观。

我目睹这言之凿凿。

城市的夜晚总是华美的。

冷色街灯映得梧桐叶翡翠般翠绿鲜亮,当你踱步在树影斑驳的街道上,空气中点缀的是早秋的夜晚难得的凉意。空气如同结冰般明澈,能够仰望星空。

街上流动的车灯汇成一条归入与出发的光河,光河的源头是万家灯火,奔流的是风击雨搏。人的一生都在这条光河中漂流,偶尔稍歇,追寻捕捞着已定的愿是满分的答案。

然而没有顺理成章的答案。

河岸的少年在撤去雾幕中留下黑影,迎面绯红色的天空展开双臂,在天宇山岫间呼喊,在暗夜光河中流转。然后寂静短暂的黑暗让少年醒来时更加雄壮挺拔。

梦想会被无限放大,被推崇,被看清,被热讽,被抛弃,被“活在当下”的理由切割得体无完肤。它在缩水,在推搡,在淡忘。

不管怎么说,樱花飞舞的早春,我会拉着你的手向远方的花开成海飞奔;风雪的长路,我给你未熄的明灯,接过你予我的斗篷,然后迎面无尽的孤独与理想。无所谓荣辱,一旦停滞在摸索的山洞,火把随时不够用。

迷茫也好,明确也罢。其实,每个人的心中,答案早已昭然。

故事已太多,南辕北辙……。

我无数次去过海边,却未见暴风雨的海怒。

交给我去想象……。

白色翻滚的浪裹挟着沙砾拍击着海岸,暗红色的礁石在白色升腾的浪珠气雾中不断闪现,老旧的船只在怒涛中落叶一般摇曳。天空,墨黑色的乌云团与灰白的阴雨云翻滚融合,如同战场的硝烟。烈风将浪花吹散在空中,扑面在少年的脸上,分不清颜色的外衣在风中被撕扯,席卷,飞扬。

岸边的行道树,落尘在狂风中了无踪迹,树间,是海和大地的气息。

枝杈间,萌发了一点绿芽——冬的墓碑……。

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十六

首次听说那片大海,是我年幼时候:老人告诉我,她巨大无比,所有河湖无法比肩;她深邃难测,放入五岳都可没顶。

再度听闻那抹湛蓝,为我青葱岁月:老师跟我说,其宽广辽阔,最大瀑布遇之称臣;其靓丽富饶,美不胜收妙不可言。

从那时起,虽然暂时未见,但我知道,那大海荡漾、那湛蓝起伏、那翠绿千岛,已经化作我念想深处的精神家园。

打那以后,尽管暂未谋面,但我确信,那波光粼粼、那微浪重重、那沙滩绵绵,俨然成为我银色梦里的纯洁胜境。

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十七

在我觉着,没什么预备与准备有所想与所安排的事可做,可能就属于时间的空白段。至于不想做,好像也该属于此范畴,总之是自己想给自己身心放假了!

其实,空白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想起什么,便是什么,随意的想象添加与描绘,没有什么可以纠结。所谓的因素与元素,统统可以置之不理,只要这一刻感觉愉悦自在!

难得的空白,那些眷恋我的文字与感言,也会知趣的躲开或出去玩耍。思绪停在最简单的意识里,触摸着具体与现实的感知!

幸运可笑的是,在相对的感觉里,俺还是没忘记为空白叫好!

很久了,每天所触及的,总会有写作与酝酿的冲动,我便认为,大脑亦是被思想占据的。只有今天,是觉着解放了,空旷了,而且此时现刻持续着这种状况!

有感于空白,是在这种情形的差使下,便滋生了眼下这些不成文的文字。空白是一种闲散与舒适,此时完全没有写作的愿望,只有这些实际的理由,愿意充当空白懒惰的说客!瞧瞧……不知不觉的俺又中了文字与思想的圈套!世上真的没有绝对的事情,任何一种感觉,都有其表达的方式!空白也是如此!

生命只是一团泥。

一座深山上有个小庙,庙里住着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徒弟。

这天,来了一个达官贵人,为小庙捐了很多财物。他在庙里住了一段时间,得到了老和尚和小徒弟的热情接待。他告辞后不久,又来了一个书生。

这书生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饿得晕倒在庙门外。老和尚见了,叫小徒弟将他扶进庙里,同样吩咐端上最好的茶,准备最好的斋饭。

书生住在庙里的那段时间,小徒弟没给他好脸色看,有时候趁着师父不注意,就端出已经馊掉的斋饭,还不给他吃饱。

书生告辞后,老和尚用泥巴塑了一个菩萨,放在庙堂正中,对小徒说是庙里新近请的菩萨。

小徒弟每天都很认真地给菩萨上香,对着菩萨叩头,虔诚地念经。

一个月后,老和尚又将那泥菩萨削琢成一只猴子放在庙堂当中。小徒弟发觉菩萨变成了一只猴子,吓了一跳,几天都没去上香。老和尚问:“怎么不去上香了?”“师父,那菩萨变成一只猴子了。”小徒弟回答。

老和尚拿过那猴子,再次削琢,一尊菩萨又栩栩如生地出现在小徒弟的面前。小徒弟愣愣地望着师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和尚用棍子在小徒弟的头上敲了一下,慢慢念经,不再理他。

这一敲打,使小徒弟顿悟过来。他说:“师父,我明白了。其实每个人的生命就像这团泥,都是一样的,只是塑造了不同的表象而已。心性却是一样的,而我之所以对前面的达官贵人谦恭对后面书生无礼,都是因为被其表象所迷惑啊。”

老和尚笑了:“其实,认识那平平淡淡却奇妙得可以捏塑出无尽形象的觉性奥秘生命之泥,才是人生最大的意义所在。”

保持一颗宁静心。

宁静是一种感觉,一种人生觉悟之余的获得。

漫漫人生,人生淡淡。在某个生命的路口,某个夕阳西下的黄昏,回望来时路,不等垂暮之年,不等来生可触的悬崖。此时,你想到了什么?童年的无邪、孩提的天真,青春的懵懂、年少的轻狂……那些芬芳印迹繁华旧日,仿佛被时间的碎片凑成了一幕光鲜华丽的电影,在脑海里飞快地穿梭放映,不过那只是一幕剧而已,一幕由你当主角属于你的纪实剧本翻版。忽然一声清脆的汽笛响起,把你从剧中拉回到现实,那回忆却成了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恍然一梦,剩下只是一声叹息或莫名地笑罢了。

宁静是一种心态,一种生活历练之后的坦然。

经历是一种宝贵财富,一种不可或缺的生活教科书。苦乐悲喜,成败得失,经历过才更懂得。失去与收获并存,苦难与欢乐交错,短暂的挫折失意又算得了什么,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这样想着,你该坦然,你该庆幸,因为你已经有过这种经历,相比一直生活顺畅的人,你已经少了些人生路上的绊脚石。因此你该微笑,笑着说这一路风光独好。

宁静是一种态度,一种浮华社会之外的淡定。

每个人都有向往的远方,每个人都有拼搏的方向。有些人追求物质的享受,有些人追逐官场的威风;有些人钟爱利益的呼风唤雨,有些人偏爱隐者的飘然若仙。凡此种种千姿百态人生相,你我都未能置身于外。在你追我赶讲究速度的时代,某些人成功地抵达了远方,得到了他所愿望的东西,却丢失了最初的单纯。一切所得到头来只是过眼烟云,只有我们在其中经历时品尝的滋味,我们开不开心才应该注重,而不因只看结果。拥有一颗平常心,荣辱不惊坐看世事变幻,得意时淡然,失败时坦然,这样才有更多的快乐追随。

宁静是一种气质,一种不染尘埃的淡雅。当岁月洗去了铅华,时光带走了记忆,风霜侵袭了容颜,似水流年缓缓流淌。曾经的执着慢慢地淡之又淡,最后趋于平静,也许偶尔会泛起一丝丝涟漪,却再无先前的盲目,更多地从容不迫。

宁静是一种懂得,一种知足,一种来自心灵的感恩。保持一颗宁静的心,犹如荷的清香兰的幽雅,不管世俗何等嘈杂纷乱,孤芳自赏怡然自得,也别有一番风味。

平凡像别人。

特立独行是极容易引起别人关注的,只是这些又是极容易骗人的。你会难以分辨特殊与普通、平凡与个性,掩人耳目的劳碌,辛苦的让人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

很多人以为,与众不同的生活是高尚的;可我以为这些或许并非只是存在的话题。因为,简单到生存的时候,任何人都是孤独而无措的;反倒是简单到生存的时候,没有人能控制自己的莫名忧虑。

我知道不会有人摆脱自身孤独内心的缠绕,拉罗斯福哥认为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内心,这样算来,每个人都是那么特别,那么与众不同。即便你用心引领一场诡异的青春,也抵不住提前夭折的时光如梭后苍白一瞥。

该强调眼神不好,还是思维不善呢?我喜欢看路上的行人,匆匆形色,却是那么实实在在的生活着。可能我们该喜欢上这样的表象,然后加入早起晨练的队伍,加入傍晚下班的队伍。看夕阳,看日出。

朋友说,这或许是一个切到现实的事情,面对这样一个世界,你总免不了俗,也总要活着,总要坚持的融入然后忘我。可我不便认同。就像生活的瑕疵在大部分人心里放大以后一样,你无法释放自我。弗洛伊德对人格结构分析时提出了本我、自我、超我,本我中的一切是完全无意识的,而自我却是制约监督本我的,但自我中还可能有仍处于无意识状态的东西。

无意识的东西是近乎可怕的,本我中一切无意识的看起来会很自然,但谁会冒险呢?可即使如此,谁也不曾否认我们自身欲望的好与坏。如同众多人心中的幸福,否认只能是绝对而蛮不讲理的。你在担心自己的同时,往往是对自身周围世界的恐惧。我们总是标榜自身的特殊性,连吃饭喝水都是要考究一番,反倒做点正经学问是万万不能搞独创的。

今天穿了怎样的衣服和鞋子,戴了帽子吗,走起路来要不要快或慢,步子该大还是小。当然,这必须是要和别人存异的,这样才不能落了套。

有些人总是聪明的让人感到寒冷,那些心照不宣的温暖变得微弱,甚至没有温暖。我们总是不能安静的接受生活,亦不能左右经历属于自己的合适生活,拥有的遇见的多了,空白也越多。

平凡像别人,不是逆来顺受。而是真诚的融入,积极的去生活。有更多的东西我们无奈错过,无私才能无畏,因为特别也是平凡的。平凡像别人,不是模仿,而是如别人在自己眼中的存在一样,坦然经过。

你或许没有把微笑留下,可你会留下一个身影,完全属于你的。平凡是一种大境界,无需赘述。当每一个人都沉浸在任性、叛逆、执拗、特立独行之中,这世界不再是平和的,这让人感到疑惑。

是该换个角度生活的时候了。不用相信什么能逼迫我们就范,那是荒谬,只有脆弱的人才会善变,也只有善变的才会妥协。平凡是大智慧和强控制力的体现,保持安静的状态,不是与众不同,更不是伪装异样。

让一切归于真切吧,即使是春天也未能让我的思维显的多余,却是担心或许是多余的。归于真切,归于平凡是心寻找安逸的方式。这样的安逸不是颓废,是对生活的原始态度,没有疲于奔命,没有歇斯底里。

平凡像别人,没有刻意的做作,没有伪装。别人的`平凡,是悄然经过带走的一阵微风,最值得称道;别人的平凡,是张开嘴就有一脸的微笑,喜怒坦然。

平凡像别人,找得到自己,安的了舒心。不要疲倦的高尚,只有平凡的雅致。

平凡像别人,不必想太多,更不必难过太多。

细雨飘飞,路漫漫。

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十八

(一)秘密。

“忍着点。”云溪低沉着声音,小心地拨开伤口,伤口很深,血已经成了暗红色,结成一块一块的。

灰暗的油灯下,青衣男子将头转向了一边,豆大的汗珠正顺着脸颊往下滑落,一颗一颗,溅落在地上。他的脸色苍白,应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因为疼痛,两道剑眉紧紧地皱在一起,不过,他始终没有喊一声疼。

伤口看着就}人,都可以看见骨头。云溪轻轻地将金疮药往伤口上倒,只见那个青衣男子的身体微微地颤了一下。

“痛就喊出来。记得,下次你保护好自己,我不用你来救。”云溪阴沉着脸,声音中有着丝丝不悦。

“没良心的。”青衣男子转过头骂道,由于动作有些大,牵动了伤口,使得他不由得“嘶”叫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青衣男子叫流觞,给他上药的叫云溪。两人都是孤儿,被杀手盟一起带回了总部。成长的残酷与血雨腥风是用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换来的,所幸的是,他们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

都说杀手无情、无心,可他们俩一起走过的路实在太多太多,他们也是人,人都有心,而杀手一旦动了心,入了情,会更真。

夜,黑夜笼罩着这个血雨腥风的江湖。疲惫,一种深深地疲惫席上了心头。两人肩并着肩,躺在一起,眼睛盯着屋顶的方向,这是他们放松的一种方式。

“云溪,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流觞,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俩人一起打破了这份沉静。

“嘿嘿!”他们相视一笑。

“你先说!”

“你先说!”

“哈哈。”俩人再次笑出了声。

云溪没有回头,眼睛盯着屋顶道:“你先说,你是弟弟。”

“恩。”流觞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冰冷的脸上漾起一私柔情,他问道:“云,还记得我们月前去总坛接任务吗?”

“恩。”云溪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月前,他们两人一起去总坛接任务,也就是在今天的这次任务中,流觞受伤了。

流觞的眼中流露出一股柔情,与平时做杀手的他截然不同,“你知道吗?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流觞转过头,看了眼身边的兄弟,声音中有着一股甜蜜的味道。是的,他们就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

云溪没有说话,流觞接着说:“她叫紫燕,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她是盟主的女儿,杀手盟朱雀坛的坛主,紫燕。”

云溪觉得心咯噔一下沉入了谷底,绝美的脸上,忽然漾出一朵凄美的笑容,他喃喃自语着:“紫燕……”

“是啊!”流觞高兴地接过云溪的话语:“就是紫燕,从那天以后,我就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我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至少,可以和她一个高度,我要做玄武坛的坛主,那时候,我才有资格走到她的面前,对她说出我的心事。”

流觞没有发现云溪黯淡的眸子,有着一种压抑的痛。

流觞高兴地说着自己的秘密,忽然,他看了看身边的云溪,问道:“对了,你的秘密是什么?”

“哦,我忘记了!”云溪的声音犹如梦呓一般,浅浅的,有些遥远。

月前,云溪与流觞两人一起去总坛接任务。阳春三月,桃红柳绿,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风景都只是路过,他们是没有心情来欣赏这些美丽的风景的。因为他们的双手粘满了太多的血腥,血腥味注定会污染了这些美好。他们不知道是否还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阳,他们没有心,没有情,更加不能有爱。

但是,就是在这一天,他们都动了心。没有人可以拒绝美好,没有人可以拒绝心动,更没有人可以拒绝那颗最初萌动的心,哪怕,他们的名字叫做――杀手。

杀手的爱恋,只适合藏在心中。对于杀手来说,他们习惯了冷漠,习惯了孤独,无情似乎是他们的代名词,可是,他们同样是人,他们也渴望着阳光,也渴望着温暖。心,总是向往着美好的,谁无法去拒绝心动的瞬间。

每天,云溪与流觞除了练武就是接任务,这就是他们全部的生活,为了生存,他们别无选择。但自从那天以后,他们都渴望着属于自己心中的那缕阳光。

云溪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兄弟同时爱上一个女人。那天晚上,他什么都没有说,这个属于他的秘密,将永远埋在他的心中。他知道,如果是自己先说,流觞也一定会将这个秘密永远埋在心中的。

云溪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百花盛开的日子里,那串银铃般的笑声,如一阵清风掠过了他沉寂已久的心湖。不曾心动,不会知道魂牵梦萦的滋味,那一刻,他清晰的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从此,梦里梦外心中多了一份牵挂与眷恋。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当他抬起头时,看见了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姑娘在秋千上欢笑着,那甜美的笑容,就这般刻入了他的脑海。心,就在那一刻沉沦,时光也仿若不再,他的眼中,只剩下秋千上那个嫣然浅笑的女子。

她是谁?她的笑容是那般的干净。是的,干净!让在刀光血影中活下来的他,心中一片柔软。她的笑就仿佛阳光一般照耀了他黑暗的心,这一刻,他动心了。

惊鸿,一眼万年。终于,当云溪与流觞完成任务归来时,在总坛的议事厅里,他意外的见到了她。原来,她是杀手盟朱雀坛坛主紫燕,也是盟主的女儿。传闻中的紫燕,轻功了得,一身暗器功夫更是出神入化。

云溪仔细地看着一身劲装的紫燕,此时,在她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那天甜美的笑容。她冰冷着脸,看不出一丝喜乐哀愁。云溪的心,在一瞬间,被刺痛了。他知道,此时的紫燕已经带上了杀手的面具,而那天阳光下笑靥如花的她,才是真实的她,才是她,最想要的生活。

(二)生死。

杀手盟在江湖上来说一直都很神秘,不过,他们也遇到了自己的对手。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可他们这次惹上的对手,是东厂的主子。江湖人称“冷面阎王”。几次交手下来双方各有损失,谁也没有讨到便宜,但这对于杀手盟来说,无疑是惊心的,要知道,杀手盟纵横江湖数十载,几乎没有在谁的手上栽过这么大的跟头。于是,盟主对冷面阎王下了必杀令。

流觞与云溪是玄武坛的杀手,一大早,他们接到坛主命令,将对冷面阎王执行暗杀行动,参加行动的还有朱雀坛坛主紫燕。

行动定在三天以后,这将是一场生死的较量。

行动的前一天晚上,月悬高空,月光皎洁,大地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白沙。风清云淡,星星眨巴着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世间的万物。

屋顶,两壶酒,一碟牛肉。云溪与流觞开始对饮起来。这是他们这些年来的习惯,每次做任务的头一天晚上,他们就会在屋顶上喝上一壶。

“云,要是这次能够活着回来,我就去跟紫燕说,我要告诉她,告诉她,我喜欢她。”流觞说着,举起酒壶,喝了一大口,喝得急了,酒一滴一滴溅落在瓦上,酒香弥漫开来。

“说什么呢?我们都会活着回来的。”云溪喝道。酒入愁肠,可今夜的酒是生死酒,他们彼此心中都十分清楚,每次的任务,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次生死的劫难。他们永远不知道前面是否有路,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前行。

“云,你看,今天的月亮,是不是很美?”流觞说。

“恩。”一个字,里面似乎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无奈。

天为被,地为席。两人就这般畅谈到了天亮。流觞将自己记忆中小时候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云溪,并且将自己自小戴在身上的护身符送给了云溪。听流觞说,他小时候也曾有个幸福的家,有着疼爱自己的父母,而护身符更是他父亲亲自给他戴上的,自小没有离开过他,后来仇家追杀,一夕之间家破人亡,而流觞被杀手盟的人带回了回来,从此开始了他的杀手生涯。

夜色,树影婆娑,风吹起树叶沙沙的作响,蛐蛐在草丛中吵闹不休。忽然,夜色中一群黑衣人打破了夜的喧闹。城郊,陆家大院,杀手盟的人悄悄地将屋子包围起来。

静,静,静……。

忽然,一声巨响惊醒了城郊的宁静。烟花在夜空下绽放着美丽的色彩,照耀了半边的天空,好美,如同年轻的生命一般。

好美的烟花,可是没有人来得及去欣赏,这是一场夺命的烟花,随着烟花绽放的瞬间,本来平静的陆家大院里,忽然冒出了众多的锦衣卫。箭,如雨一般的射向了院子里的杀手。惨叫声四下迭起,血,染红了泥土。有的甚至来不及哼一声就倒下了,在他们眼睛最后的色彩里看到的,或许就是那绽放的烟花吧!生命,今夜谁在概叹,死亡之神悄然地收割着一个又一个年轻的生命。

路,早已经没有了。路,早已经到了尽头,但他们怎能甘心,谁会愿意做任人宰割的羔羊。杀手也是人,从哇哇落地的那一刻,他们的心也曾如一张白纸般纯净,是生活,是命运给了他们别样的人生。生存,只是为了生存,哪怕是用别人的生命来交换。

“云溪,你带着紫燕离开,我去引开他们。”流觞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冷静地对着云溪吩咐着。

“不,你带着她离开,我去引开他们。”云溪说着就准备将已经受伤的紫燕教给流觞。

“云,你武功好,照顾好紫燕,你还记得我们的秘密吧!记得就不要多说,带上紫燕冲出去。”流觞不允许云溪多说一句,话音未落,人已经跃出了藏身的地方。

云溪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森林,随着传来的还有敌人的吆喝声:“在那里,不要让他跑了……”

(三)无心。

他更冷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连紫燕也无从知道。三年了,云溪在杀手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到玄武坛坛主,没有人知道,他的手上究竟沾染了多少生命与鲜血。

杀手盟的人都知道,朱雀坛坛主紫燕,喜欢玄武坛坛主云溪。可是,云溪却从没有给过紫燕好的脸色。

紫燕喜欢上了云溪。她清晰地记得三年前,云溪为她挡下了致命的一击,带着她闯过了重重的包围,但是,当一身是血的他回到总坛第一句话就是“救她”。

三年来,云溪一直收集着所有关于“冷面阎罗”的消息,他们之间的交手,也各有胜负。明天,就在明天,云溪决定再次对“冷面阎罗”展开暗杀行动。

“危险!?”紫燕转向云溪,脸上瞬间绽放出喜悦的笑容,“云溪,你是关心我的,是吗?你看着我的眼睛,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不许我去,是不是因为你怕我受伤,怕我会死。”

云溪没有说话,冷冷地转过身,向着坛内走去。

“云溪,不许走,你告诉我,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微风轻拂,人影一晃,紫燕已经挡住了云溪的去路。

“云溪,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回头,云溪听见了紫燕幽幽地哭泣声,原来,心依旧会痛。

“如果,你一定要问为什么,那么,我只能说,我是个杀手,我本就没有心。”

一句话,犹如铁锤一般重重地落在紫燕的心上。

杀手,无心。紫燕喃喃地自语着,杀手,真的就没有心吗?没有吗?

(四)随心。

陆家老宅,云溪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会回到这里。此时,他肩头的血,已经凝结成了暗红色。他终还是低估了“冷面阎罗”的实力。

他们躲进了陆家的老宅,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夜里,没有风,没有蛐蛐的叫声,有的只是如血的月色,还有血一般盛开的烟花。

透过门缝,云溪冷冷地注视着外面的一切。他们已经被包围了三天了,对方并没有主动攻击他们。云溪心中十分清楚,对手是想从心里瓦解他们,没有吃的,喝的,让他们一点一点感受着死亡的靠近。

忽然,外面一阵嘈杂声响起,云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往屋子的方向而来。“是她!”没有来得及思考,身形一闪,云溪已经消失在了屋子里。

紫燕是悄悄跑出来的,他的父亲将她锁在院子里已经三天了。当她寻来的时候,东厂的人已经包围了陆家院子三天了,她顾不上危险,从外面就开始往里面闯。

冷面阎罗冷冷地看着拼命往里面闯的女人,手轻轻一挥,他的人已经停止了动作。这时,一个带着帽子的人走了过来,轻声询问着:“都督,您这是要……”

“她既然想进去,我们就让她进去。猫捉老鼠的游戏,你可曾看到过?”冷面阎罗勾起一丝笑,冷冷地说着。

紫燕还没有呼喊出口,人已经被云溪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门,哐啷一声紧紧地关上了。

“谁叫你……”云溪的话还没有说完,紫燕香软的唇已经覆上了他的唇,疼,有血在唇齿间流窜。

“你不该来这里的。”云溪的眼中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的声音中流露着一种深深地担忧。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在彼此的心头划过。紫燕踮起脚尖,轻柔地吻再次落在云溪的唇上,她已经什么也不管了,即使是死,她也只想和他在一起,她知道自己心中的感觉。

谁也没有说话,紫燕轻轻地倚靠在云溪的怀里,他们都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外面又是一阵喧闹,打杀的声音再次响起。门从外面被推开……。

“明叔,你怎么来了。”紫燕惊喜地看着来人。紫燕口中的明叔是她爹爹身边的高手,他几乎没有出手过,据说,只要他出手,没有不能完成的任务。

“跟我回去。”明叔说。

“不。”紫燕不由得向云溪靠得更近了,她绝美的脸上,刻满的决绝:“明叔,我不会和你回去的,我要和他在一起。”

“你必须跟我回去。”明叔嘴里说着,眼睛却看向了云溪。

紫燕没有想到云溪会忽然出手,只觉得身体一僵,人已经被点了穴道。

“云溪,云溪……”紫燕绝望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泪,一颗一颗的灼伤了云溪的眼睛。

“明叔,带她走。”云溪不敢看那双绝望的眼睛,转过身,他的身上散发出一丝冰冷的气息,一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让人无法靠近的杀手。

(五)诛心。

看着明叔带着紫燕安全的离开了,云溪的心也松了一口气。此时,他的手下已经全部倒下了,路,似乎真的已经到了尽头。但是,作为一个杀手,只要没有走到生命的尽头,那么,他的任务就还没有失败。

他的浑身散发着阴狠的气息,倔强地站立着,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的对手,此时他的胸口正汩汩地流着血,或许,这次他是真的,败了。

“你是个不错的对手。”冷面阎罗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的心竟然微微地有些触动,要是,要是他的觞儿没有死,应该也这么大了吧!

“你也很不错。”云溪擦了一下自己嘴角的血珠,吐出了几个字。

“哈哈,哈哈!”冷面阎罗的笑声响了起来,笑声传的很远很远,树上的知了听了,都不由得停止了嘶叫。

风,没有风,阳光显得那般的刺眼,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

忽然,掐住脖子的那双手,松开了。

“你,你脖子上的护身符是从哪里得来的?”冷面阎罗的声音颤抖着,他的手一把抓下了云溪脖子上的护身符,这个冷血的男人,在这一刻眼中竟然有着点点的泪,就仿佛一个慈祥的父亲,是的,慈祥的父亲,他看着云溪的眼神中,有着父亲才有的眼神。

云溪笑了,原来,只要是人,都会有心的,强大如眼前的这个人。看着他颤抖地拿着护身符热泪盈眶的样子,云溪知道,冷面阎罗已经死了,因为他也有心,就如同自己一样。

“还给我。”云溪冷冷地说着。

“告诉我,告诉我,这是从哪里来的?只要你告诉我,我便不杀你。”冷面阎罗激动地说着。

云溪冷眼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早已经没有了杀人时的狠劲儿了。

“你真的想知道吗?”

“是的!”

“这是我父亲亲手给我的生日礼物,在我六岁的那年。”云溪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在冷面阎罗的心上,他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正一点一点被抽离。

“我叫……”云溪顿了一下,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已经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流觞的亲生父亲。

冷面阎罗颤抖地握着护身符,眼睛一闪不闪地盯着云溪。

“不……”冷面阎罗的声音颤抖着,发出了一位父亲最后的呼喊声,只是……。

一瞬间,冷面阎罗老了!他的手下都清楚的知道,江湖上再也不会有冷面阎罗这个人了,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

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十九

秋天的心情再美再浪漫,总伴会随着一些没落,一些惆怅。或许我们迷恋与向往的正是这些没落与惆怅,伤感与怀念,孤寂与凋零。年年四季变化,却怎么也看不够这金色的秋,就算看着落叶伤怀,看着人来人往,感受这秋的诗意,慢慢融化在秋的怀里,微笑着安睡。

四季里,我独爱秋,只因它不似春的娇媚,夏的炙热,冬的寒烈,它就像天空里柔柔软软的云,可以千姿百态的恣意存在。它,总是在一场场的秋雨里渐渐消瘦,缓缓的走向冬季。可是,在这之前你却总能在任何地方看见它的模样。或柔媚,或温熙,或调皮,或忧伤,或欣喜。你看,它总是这般让人猜不透,看不够。

在阳光的照射下,湖面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阵阵涟漪,你看那盛开在夏季的田田荷叶像是身受重伤般垂下高傲的头颅,显现这颓败的模样。而你在河边的柳树,似乎还能听见夏蝉那最后悲鸣的欢唱。一切在时间的摧残下,失去了原来的颜色,而秋,却用另一种鲜艳的颜色凸显它的存在。金色,灿烂而耀眼。

秋,在世人的眼里,从来都是收获与希望的代名词。似乎,在这样的季节里,那些沉淀了许久的收获会在这样的季节里破土而出,落入人们的`眼里,心里;而在微风和阳光的滋润下那些希望又会被人们埋在那片片肥沃的土地里,等待下一个秋的来临。周而复始,似乎一切在循序渐进,却又不按规律而来。秋,欢矣。

人常说,最美的不是下雨天,适合你一起度过的屋檐。于是,于秋雨缠绵时,撑一柄油纸伞,和心爱的人走在那细雨幽幽的青石板上。混合着轻灵的雨声,以及那脚步落在道路上的声音,凑成了秋雨里最温馨浪漫的乐章,岂不乐哉。

总是笑言爱秋,那么,不懂秋,又怎会轻易爱上它。与我的眼中,秋像最温柔的女子,看似孱弱却坚韧像钢铁侠,倔强着不愿服输;它像鲁莽的汉子,看似彬彬有礼却肝火旺盛,任性着不愿屈服;它像调皮的孩童,看似纯真却顽劣的让人啼笑,快乐着不愿归家。你看,它总是这样的千变万化,让人抓狂。

也许在悲伤者的眼里,万物萧瑟在秋季,于是在他们的眼里秋是悲凉的秋,可是在快乐者的眼里,万物生长的姿态不一,于是在他们的眼里秋是欢乐的秋。可是,在我的眼里,秋是淡然的秋。它悲伤的时候可以让全世界随着它的节奏哭泣,它快乐的时候晴空万里,蓝天白云,但是不论它是怎样的情绪,它总会回归淡然的模样,静静的悄无声息。

这就是秋,是我眼里最美最真实的秋。我爱它,只是因为它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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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阅读南方有嘉木篇二十

这就是我们的南海啊!过往老人的经验之谈,让我对她的.想象日渐丰富;当年老师的知识之说,教我对其向往油然而生。而当年华的小船,载着我告别幼小童年的稚嫩天真,越过年轻力壮的青葱萌动,迎来人到中年的沉稳慎重,如今,我终究能够:去到陆之涯、漫步海之滨、踏浪南海边!

十步、百步与千步;一里、三里和五里。终于见湛蓝,到底临海边。忽觉耳旁有美声萦绕――如梦如幻,一把提琴奏美曲;美轮美奂,悠扬绵长传丽声。这是谁,教《渔家姑娘在海边》时候,乐出一把琴;又是谁,让渔家姑娘于织网时刻,曲自数根弦?于是乎,艺者飘逸,琴声悠扬,美韵绵长,海美水美人更美的画卷尽显!此情此景此水此人,这就是我们大美的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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