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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张爱玲散文童言无忌(优质1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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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张爱玲散文童言无忌(优质1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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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们会面临很多不同的选择和抉择。写总结时要注意语言的准确和流畅,避免含糊不清和表达不清楚。掌握好总结的技巧和方法,我们可以写出更加出色的总结作品。

张爱玲散文童言无忌篇一

日前,vogue中文版采访我,要我谈谈张爱玲的时尚,我无言以对。张爱玲是我喜欢的作家,但她在我心目中,远远不属于时尚。且以她的个性、处世,她也根本不屑与时尚沾边。

虽出身贵族,但到少女时期已家道没落,父母离异,这样的生活阴影很影响张爱玲的个性。用现今时兴的所谓“小资”来形容张爱玲,是对张爱玲大大的贬低。如果一定要用一个阶层专用名词来套张爱玲,那张爱玲远不是“小资”,而是“贵族”。然而众所周知,在工业化时代,包括中国在内,贵族都是落寞的,而且是不富有的,但他们永远是自负和骄傲的。贵族,是不屑追逐时尚的。

80年代一次偶然机会,我母亲很平静地拿起我新买的张爱玲的《传奇》,淡淡地说了一句:“哦,张爱玲,她与我在圣约翰是同学。”

“哎哟,妈,你与张爱玲是同学,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

“这有啥好激动的?”

那应是在1942至1943年间,张爱玲从沦陷后的香港回上海,母亲是教育系,张爱玲是英语系,但上英语大课是一起的。当时午餐时分,只有男同学常结伴去校园后门外吃廉价的罗宋大餐或客饭,女同学则喜欢三五成群在红楼的被戏称为socialhall的内游廊吃自带三明治。约大本来女同学就不多,再加上一家几姐妹或表姐妹同上约大的颇多,因此各系之间都很熟。唯张爱玲远离众人,独自吃她的午餐。圣约翰时代的张爱玲脾气孤僻,头发不烫,也不化妆,穿着另类,在当时一班时髦女大学生眼中是“怪”而不是“时尚”。

张爱玲之所以被她的同学们记住,不是因为她的小说——当时受教会学校教育的那一代女孩子更热衷看英文原版小说——而是在一次公布的英语考试中,她考了第一。这是一种类似现在的托福式的选择题,很容易做错。据母亲回忆,似有好久没有人考到张爱玲的考分,是否满分不记得。分数榜张贴出来后,大家打听谁是张爱玲,方知道就是那个拒人千里之外、衣着出位古怪的女同学。

至于她的喝红茶、吃西点,这些只是当时生活质量达到一定层次的比较西化的上海人极普通的生活习惯,算不上什么时尚。众多张迷爱屋及乌,总想将心目中的偶像打扮得艳光四溢,恰恰张爱玲只有冷光,没有艳光。最能体现贵族身份的其实不是在其钟鸣鼎食的盛世,倒在其家道变故仍自然散发出那对已养成的生活方式的执着及追求。

张爱玲身在异国,仍执着地保留穿旗袍的生活习惯,并画下款式、列明尺寸,寄给香港好友邝文美,请她找“周裁缝”定做。可惜周裁缝的资料已无从查找,想来一定是当初与大批上海人一起南下的上海师傅。细观当年张爱玲仔细绘制的给周裁缝的旗袍尺寸,看到张爱玲当年的三围分别为3。1、2。5、3。6(均为英寸),可见她的身材是窈窕的。娟秀的字体仔细地标出她严格的要求:一定要用好的拉链,衣领要衬尼龙底,做得斜些,稍微矮一些,衩不要太高。言简意赅,那股认真,一点不比修改文章差。这才是张爱玲对衣着品位的风格:不是时尚,而是讲究。

都讲,贵族之血是蓝色的。所以讲,张爱玲的色调是冷色的、低调的、我行我素的。

张爱玲散文童言无忌篇二

多事的东风,又冉冉地来到人间,桃红支不住红艳的酡颜而醉倚在封姨的臂弯里,柳丝趁着风力,俯了腰肢,搔着行人的头发,成团的柳絮,好像春神足下坠下来的一朵朵的轻云,结了队儿,模仿着二月间漫天舞出轻清的春雪,飞入了处处帘栊。细草芊芊的绿茵上,沾濡了清明的酒气,遗下了游人的`屐痕车迹。一切都兴奋到了极点,大概有些狂乱了吧?在这缤纷繁华目不暇接的春天!

只有一个孤独的影子,她,倚在栏杆上;她有眼,才从青春之梦里醒过来的眼还带着些朦胧睡意,望着这发狂似的世界,茫然地像不解这人生的谜。她是时代的落伍者了,在青年的温馨的世界中,她在无形中已被摈弃了。她再没有这资格,心情,来追随那些站立时代前面的人们了!在甜梦初醒的时候,她所有的惟有空虚,怅惘;怅惘自己的黄金时代的遗失。

她,不自觉地已经坠入了暮年人的园地里,当一种暗示发现时,使人如何的难堪!而且,电影似的人生,又怎样能挣扎?尤其是她,十年前痛恨老年人的她!她曾经在海外壮游,在崇山峻岭上长啸,在冻港内滑冰,在广座里高谈。但现在呢?往事悠悠,当年的豪举都如烟云一般霏霏然的消散,寻不着一点的痕迹,她也惟有付之一叹,青年的容貌,盛气,都渐渐地消磨去了。

灯光绿黯黯的,更显出夜半的苍凉。在暗室的一隅,发出一声声凄切凝重的磬声,和着轻轻的喃喃的模模糊糊的诵经声,她心里千回百转地想,接着,一滴冷的泪珠流到冷的嘴唇上,封住了想说话又说不出的颤动着的口。

张爱玲散文童言无忌篇三

朋友的母亲闲下来的时候常常戴上了眼镜,立在窗前看街。英文《大美晚报》从前有一栏叫做”生命的橱窗“,零零碎碎的见闻,很有趣,很能代表都市的空气的,像这位老太太就可以每天写上一段。有一天她看见一个男人,也还穿得相当整齐,无论如何是长衫阶级,在那儿打一个女人,一路扭打着过来。许多旁观者看得不平起来,向那女人叫道:”送他到巡捕房里去!“女人哭道:”我不要他到巡捕房去,我要他回家去呀!“又向男人哀求道:”回去吧——回去打我吧!“这样的事,听了真叫人生气,又拿它没奈何。

二小女人。

我们门口,路中心有一块高出来的”岛屿“,水门汀上铺了泥,种了两排长青树。时常有些野孩子在那儿玩,在小棵的绿树底下拉了屎。有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微黄的长长的脸,淡眉毛,窄瘦的紫袄蓝裤,低着头坐在阶沿,油垢的头发一绺绺披到脸上来,和一个朋友研究织绒线的道理。我觉得她有些地方很像我,走过的时候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她非常高兴的样子,抽掉了两根针,把她织好的一截粉蓝绒线的小袖口套在她朋友腕上试样子。她朋友伸出一只手,左右端详,也是喜孜孜的。

她的绒线一定只够做这么一截子小袖口,我知道。因为她很像我的缘故,我虽然一路走过去,头也没回,心里却稍稍有点悲哀。

三家主。

她瞠目望着我,说:”你这个人!“然而我已经一溜烟躲开了。

后来她告诉我:”你损失很大呢,没看见刚才那一幕。那些人眉花眼笑谢了又谢。“但我也不懊悔。

四狗。

今年冬天我是第一次穿皮袄。晚上坐在火盆边,那火,也只是灰掩着的一点红;实在冷,冷得瘪瘪缩缩,万念俱息。手插在大襟里,摸着里面柔滑的皮,自己觉得像只狗。偶尔碰到鼻尖,也是冰凉凉的,像狗。

五孔子。

我们的饭桌正对着阳台,阳台上撑着个破竹帘子,早已破得不可收拾,夏天也挡不住西晒,冬天也不必拆除了。每天红通通的太阳落山,或是下雨,高楼外的天色一片雪白,破竹子斜着飘着,很有芦苇的感觉。有一向,芦苇上拴了块污旧的布条子,从玻璃窗里望出去,正像一个小人的侧影,宽袍大袖,冠带齐整,是个儒者,尤其像孟子,我总觉得孟子是比较矮小的。一连下了两三个礼拜的雨,那小人在风雨中连连作揖点头,虽然是个书生,一样也世事洞明,人情练达,辩论的起点他非常地肯迁就,从霸道谈到王道,从女人谈到王道,左右逢源,娓娓动人,然而他的道理还是行不通……怎么样也行不通。看了他使我很难过。每天吃饭的时候面对着窗外,不由得要注意到他,面色灰败,风尘仆仆的左一个揖右一个揖。我屡次说:”这布条子要把它解下来了,简直像个巫魔!“然而吃了饭起身,马上就忘了。还是后来天晴了,阿妈晾衣裳,才拿了下来,从此没看见了。

六不肖獏梦。

有个同学姓赵。她问我:”赵……怎么写的?“我说:”一个'走'字,你知道的;那为一个'肖'字。“”哪个'肖'字?“”'肖'是'相像'的意思。是文言,你不懂的。“”'相像'么?怎么用法呢?“”譬如说一个儿子不好,就说他'不肖'——不像他父亲。古时候人很专制,儿子不像父亲,就武断地说他不好,其实,真不见得,父亲要是个坏人呢?“”啊!你想可会,说道儿子不像父亲,就等于骂他是私生子,暗示他不是他父亲养的?“”唉,你真是!中文还不会,已经要用中文来弄花巧了!

七孤独。

我大声笑了出来。幸而都在玩笑惯了的,她也笑了。八少说两句吧獏梦说:”许多女人用方格子绒毯改制大衣,毯子质地厚重,又做得宽大,方肩膀,直线条,整个地就像一张床——简直是请人躺在上面!"。

张爱玲,笔名梁京,海派作家,现代文学史上重要作家。

说张爱玲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个“异数”当不为过。文字在她的笔下,才真正的有了生命,直钻进你的心里去。喜欢张爱玲的人对她的书真是喜欢,阅读的本身就能给读书的.人莫大的快感。阅读的快乐只有在她那里才可以得到,至少对我是这样。读别的书你或许能知道道理,了解知识,得到震撼,但是只有读张爱玲的文章你才是快乐的。即便是有点悲剧意味的《十八春》依然如此!

张爱玲是世俗的,但是世俗得如此精致却除此之外别无第二人可以相比。读她的作品你会发现她对人生的乐趣的观照真是绝妙!张爱玲的才情在于她发现了,写下来告诉你,让你自己感觉到!她告诉你,但是她不炫耀!张爱玲最有名的一本集子取名叫《传奇》其实用传奇来形容张爱玲的一生是最恰当不过了。张爱玲有显赫的家世,但是到她这一代已经是最后的绝响了,张爱玲的童年是不快乐的父母离婚,父亲一度又扬言要杀死她,而她逃出父亲的家去母亲那里,母亲不久就又去了英国,她本来考上了伦敦大学,却因为赶上了太平洋战争,只得去读香港大学,要毕业了,香港又沦陷,只得回到上海来。她与胡兰成的婚姻也是一个大的不幸。本来在文坛成名是件好事,可是这在解放后居然成了罪状,最后只得远走它乡!

张爱玲的性格中聚集了一大堆矛盾:她是一个善于将艺术生活化,生活艺术化的享乐主义者,又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悲剧感的人;她是名门之后,贵府小姐,却骄傲的宣称自己是一个自食其力的小市民;她悲天怜人,时时洞见芸芸众生“可笑”背后的“可怜”,但实际生活中却显得冷漠寡情;她通达人情世故,但她自己无论待人穿衣均是我行我素,独标孤高。她在文章里同读者拉家常,但却始终保持着距离,不让外人窥测她的内心;她在四十年代的上海大红大紫,一时无二,然而几十年后,她在美国又深居浅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以至有人说:“只有张爱玲才可以同时承受灿烂夺目的喧闹与极度的孤寂。”

现代女作家有以机智聪慧见长者,有以抒发情感著称者,但是能将才与情打成一片,在作品中既深深进入又保持超脱的,张爱玲之外再无第二人。张爱玲既写纯文艺作品,也写言情小说,《金锁记》《秧歌》等令行家击节称赏,《十八春》则能让读者大众如醉如痴,这样身跨两界,亦雅亦俗的作家,一时无二;她受的是西洋学堂的教育,但她却钟情于中国小说艺术,在创作中自觉师承《红楼梦》《金瓶梅》的传统,新文学作家中,走这条路子的人少而又少。

现代著名作家,四十年代在上海孤岛成名,其小说拥有女性的细腻与古典的美感,对人物心理的把握令人惊异,而作者独特的人生态度在当时亦是极为罕见。五十年代初她辗转经香港至美国,在此期间曾经创作小说《秧歌》与《赤地之恋》,因其中涉及对大陆当时社会状态的描写而被视为是反动作品。其后作品寥寥,唯有关于红楼梦的研究尚可一观。

张爱玲也曾为香港电懋电影公司编写《南北一家亲》等六个剧本,之后也曾从事翻译与考证工作。张爱玲与宋淇、邝文美夫妇有深交,她的作品即是透过宋淇介绍给夏志清先生,肯定张爱玲不世出的才情,而享誉国际。张爱玲遗产的继承人是宋淇夫妇,其中大部分交由皇冠出版社收藏。

一九九五年中秋夜,曾经瞩目中国文学界的才女张爱玲猝死于洛杉矶一公寓内,享年七十五岁。

她的逝世使她的名字在文坛上再一次复苏。这位沉没了多年的作家一夜间又浮上水面来,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美。那刻的美是永恒的,因为张爱玲孤独的一生走完了,留下的一片苍凉与无尽叹息化成玻璃灵柩,守护着她过去的灿烂。隔着空间和时间的玻璃墙望回去,越光辉的成就也越凄凉。

张爱玲系出名门,祖母李菊耦是慈禧心腹中堂李鸿章之女。不过她的童年是黑暗的,生母流浪欧洲,剩下她和弟弟在父亲和后娘的监管中成长(详见《私语》)。或许这是导致张后来的作品充满悲观跟势利的主要原因。她笔下的女性是实实在在的:自私、城府,经得起时间考验。就是这些近人情的角色的永恒性加重了她文字里苍凉的味道,反复地提醒着我们所有现今的文明终会消逝,只有人性的弱点得以长存于人间。至于她本人亦是斤斤计较的小女人:摸得到、捉得住的物质远较抽象的理想重要。

张爱玲离开了父亲逃到了母亲那里,母亲给了她两条路,让她选择:“要么嫁人,用钱打扮自己;要么用钱来读书。”张爱玲毅然选择了后者,然而,母亲的经济状况一直不好,而母女间的矛盾也在一天天间慢慢地、以一种不易察觉的形式在一天天间激化。张爱玲说:“这时候,母亲的家亦不复是柔和的了。”

中学时期的张爱玲已被视为天才,并且通过了伦敦大学的入学试。后来战乱逼使她放弃远赴伦敦的机会而选择了香港大学。在那里她一直名列前茅,无奈毕业前夕香港却沦陷了。关于她的一切文件纪录尽数被烧毁。对于这件事,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那一类的努力,即使有成就,也是注定了要被打翻的罢?……我应当有数。”大有一种奈若何的惋惜。

此后张爱玲返回上海,因为经济关系,她以唯一的生存工具——写作,来渡过难关。《第一炉香》和《第二炉香》却成为她的成名作,替张爱玲向上海文坛宣布了一颗夺目的新星的来临。张爱玲的这两篇文章是发表在由周瘦鹃先生主持的《紫罗兰》杂志上的。继之而来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倾城之恋》《金锁记》等等更奠下她在中国现代文学重要的地位。就在她被认定是上海首屈一指的女作家,事业如日中天的同时,她却恋爱了。偏偏令她神魂颠倒的是为大汉奸汪精卫政府文化部服务的胡兰成。

张爱玲为这段恋情拼命地付出。她不介意胡兰成已婚,不管他汉奸的身份。战后人民反日情绪高涨如昔,全力捕捉汉奸。胡兰成潜逃温州,因而结识新欢范秀美。当张爱玲得悉胡兰成藏身之处,千里迢迢觅到他的时候,他对她的爱早已烧完了。张爱玲没能力改变什么,她告诉胡兰成她自将萎谢了。然而,凋谢的不只是张爱玲的心,她惊世骇俗的写作才华亦随之而逝。往后的日子纵然漫长,她始终没再写出像《金锁记》般凄美的文章。在1945年出版的《文化汉奸罪恶史》中,张爱玲榜上有名,这多多少少拜胡兰成所赐。张爱玲与胡兰成相识于1944年,分手在1947年,只有短短三年,却是张爱玲一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此后张爱玲在美国又有过一次婚姻,她与第二任丈夫赖雅相识于1956年,对方是个左派作家,两个人同年结婚。直到1967年赖雅逝世。

张爱玲散文童言无忌篇四

我也就想从这四个方面说说自己的看法,如果你不赞同,就把它当做玩笑话,一笑而之也就过去了,也正好符合我今天所要写的题目【童言无忌】。

张爱玲说自己喜欢钱,坚持自己是“拜金主义”者,钱确实是个好东西,可以买到自己所需要的任何东西。因此张爱玲说:“不知道钱的坏处,只知道钱的好处”。试想一下如果你一天没有钱,你能在这个世上生存下去吗?如果我一星期身上没有点儿钱,也许我也就被饿死。用自己辛劳、汗水、智慧努力赚钱的人,会常常被人称之为“财迷”而我觉得这是有上进心的表现。可有些人也正是看到了钱的好处,没有看到钱的坏处,因此采用不折手段、埋没良心、利用手中的权利剥削他人,掠夺他人等方式来获得金钱。用这些方式赚钱的人绝对不是有“上进心”在他们的身上只有贪婪二字,他们是“食人者”,靠吸别人的血来获得享受。这绝对不是张爱玲所说的“拜金主义”。张爱玲认为对于金钱的获得是要靠自己的汗水与智慧,靠自己汗水所赚来的钱自己享受那是理所应当,靠压榨、剥削、权利获得金钱,这种人是可耻卑鄙的。在底层社会的人,赚钱是极其不易的,他们付出了许多的汗水,花了一生之中大量的时间努力的工作,却只能换来一丁点的收入,甚至还会被拖欠工资,而有些人赚钱是极其容易的,在办公室喝茶看报,一月会获得不菲的收入,会比那些勤劳工作的人赚得更多的钱,这究竟是什么原因?我想每个人自有心中的答案吧。

穿

吃与家人。

张爱玲喜欢吃甜烂的一切脆薄爽口的食物,还特别的喜欢汤肉,因此称自己是一个安分的“肉食者”。张爱玲说自己没有吃过钱的苦,小苦虽有吃过一些,但她说和人家真地苦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张爱玲对于自己能吃饱有衣服穿能读书是感到非常庆幸的,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的人吃不饱穿不暖没有书读,他们不是没有付出汗水和辛劳却怎样的努力也摆脱不了吃苦的命运。张爱玲因为父母离异,给她带来了许多的苦恼,给她的内心带来了不小的伤害,以致影响到了她的一生。我想张爱玲喜欢“苍凉”这和她不幸福的家庭生活是有着很大的关系的。

但我想说的是人可以不幸,但绝不能不坚强。人可以认命,但绝不能服输。

张爱玲散文童言无忌篇五

有一出绍兴戏名叫“借红灯”。因为听不懂唱词,内容我始终没弄清楚,可是我酷爱这风韵天然的题目,这里就擅自引用了一下。《借银灯》,无非是借了水银灯来照一照我们四周的风俗人情罢了。水银灯底下的事,固然也有许多不近人情的,发人深省的也未尝没有。

我将要谈到的两张影片,《桃李争春》与《梅娘曲》,许是过了时了,第三轮的戏院也已放映过,然而内地和本埠的游艺场还是演了又演,即使去看的是我们不甚熟悉的一批观众,他们所欣赏的影片也有讨论的价值。

我这篇文字并不能算影评,因为我看的不是电影里的中国人。

这两张影片同样地涉及妇德的问题。妇德的范围很广。但是普通人说起为妻之道,着眼处往往只在下列的一点:怎样在一个多妻主义的丈夫之前,愉快地遵行一夫一妻主义。《梅娘曲》里的丈夫寻花问柳,上“台基”去玩弄“人家人”。“台基”的一般的嫖客似乎都爱做某一种噩梦,梦见他们自己的妻子或女儿在那里出现,姗姗地应召而至,和他们迎头撞上了。这石破天惊的会晤当然是充满了戏剧性。我们的小说家抓到了这点戏剧性,因此近三十年的社会小说中常常可以发现这一类的局面,可是在银幕上还是第一次看到。梅娘被引诱到台基上,凑巧遇见了丈夫。他打了她一个嘴巴。她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的余地,就被“休”掉了。

丈夫在外面有越轨的行动,他的妻是否有权利学他的榜样?摩登女子固然公开反对片面的贞操,即是旧式的中国太太们对于这问题也不是完全陌生。为了点小事吃了醋,她们就恐吓丈夫说要采取这种报复手段。可是言者谆谆,听者藐藐,总是拿它当笑话看待。男子们说笑话的时候也许会承认,太太群的建议中未尝没有一种原始性的公平。很难使中国人板着脸作此项讨论,因为他们认为世上没有比奸淫更为滑稽可笑的事。但是如果我们能够强迫他们采取较严肃的评判态度的话,他们一定是不赞成的。从纯粹逻辑化的伦理学观点看来,两个黑的并在一起并不是等于一个白的,二恶相加不能成为一善。中国人用不着逻辑的帮助也得到同样的结论。他们觉得这办法在实际上是行不通的。太太若是认真那么做去,她自己太不上算。在理论上或许有这权利,可是有些权利还是备而不用的好。

虽如此说,这一类的问题是茶余酒后男宾女宾舌战最佳的资料。在《梅娘曲》中,艳窟里的一个“人家人”便侃侃地用晚餐席上演说的作风为她自己辩护着。然而我们的天真的女主角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什么权利不权利的话。一个坏蛋把她骗到那不名誉的所在去,她以为他要创办一个慈善性质的小学,请她任校长之职,而丈夫紧跟着就上场,发生了那致命的误会。她根本没有机会考虑她是否有犯罪的权利——还没走近问题的深渊就滑倒了,爬不起来。《桃李争春》里的丈夫被灌得酩酊大醉,方才屈服在诱惑之下,似乎情有可原。但是这特殊情形只有观众肚里明白。他太太始终不知道,也不想打听——仿佛一些好奇心也没有。她只要他——落到她份内的任何一部分的他。除此之外她完全不感兴趣。若是他不幸死了,她要他留下的一点骨血,即使那孩子是旁的女人为他生的。《桃李争春》是根据美国片《情谎记》改编的,可是它的题材却贴恋着中国人的心。这里的贤妻含辛茹苦照顾丈夫的情人肚里的孩子,经过若干困难,阻止那怀孕的女人打胎。——这样的女人在基本原则上具有东方精神,因为我们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是以宗祠为重。

在今日的中国,新旧思想交流,西方个人主义的影响颇占优势,所以在现代社会中,这样的妇女典型,如果存在的话,很需要一点解释。即在礼教森严的古代,这一类的牺牲一己的行为,里面的错综心理也有可研究之处。《桃李争春》可惜浅薄了些,全然忽略了妻子与情妇的内心过程,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导演李萍倩的作风永远是那么明媚可喜。尤其使男性观众感到满意的是妻子与外妇亲狎地,和平地,互相拥抱着入睡的那一幕。

有这么一个动听的故事,《桃李争春》不难旁敲侧击地分析人生许多重大的问题,可是它把这机会轻轻放过了。《梅娘曲》也是一样,很有向上的希望而浑然不觉,只顾驾轻车,就熟路,驰入我们百看不厌的被遗弃的女人的悲剧。梅娘匆匆忙忙,像名人赴宴一般,各处到了一到——她在大雨中颠踬,隔着玻璃窗吻她的孩子,在茅芦中奄奄一息,终于死在忏悔了的丈夫的怀中,在男人的回忆里唱起了湖上的情歌。合法的传奇剧中一切百试百验的催泪剂全在这里了,只是受了灯光的影响,演出上很受损失。

多半是因为这奇惨的灯光,剧中所表现的“欢场”的空气是异常阴森严冷。马骥饰台基的女主人,那一声刻板的短短的假笑,似嫌单调。严俊演反角,熟极而流。王熙春未能完全摆脱京戏的拘束。仓隐秋演势利的小学校长,讽刺入骨,偷了许多的场面去——看得见的部分几乎全被她垄断了。在《桃李争春》里演那英勇的妻,太孩子气了些。白光为对白所限,似乎是一个稀有的朴讷的荡的妇,只会执着酒杯:“你喝呀!你喝呀!”没有第二句话,单靠一双美丽的眼睛来弥补这缺憾,就连这位“眼科专家”也有点吃力的样子。

张爱玲散文童言无忌篇六

从前人家过年,墙上贴着:“抬头见喜”与“童言无忌”的红纸条。这里我用“童言无忌”来做题目,并没有什么犯忌讳的话,急欲一吐为快,不过打算说说自己的事罢了。小学生下学回来,兴奋地叙述他的见闻,先生如何偏心,王德保如何迟到,和他合坐一张板凳的同学如何被扣一分因为不整洁,说个无了无休,大人虽懒于搭碴,也由着他说。我小时候大约感到了这种现象之悲哀,从此对于自说自话有了一种禁忌。直到现在,和人谈话,如果是人家说我听,我总是愉快的。如果是我说人家听,那我过后思量,总觉得十分不安,怕人家嫌烦了。当真憋了一肚子的话没处说,惟有一个办法,走出去干点惊天动地的大事业,然后写本自传,不怕没人理会。这原是幼稚的梦想,现在渐渐知道了,要做个举世瞩目的大人物,写个人手一册的自传,希望是很渺茫,还是随时随地把自己的事写点出来,免得压抑过甚,到年老的时候,一发不可复制,一定比谁都唠叨。

然而通篇“我我我”的身边文学是要挨骂的,最近我在一本英文书上看到两句话,借来骂那种对于自己过分感到兴趣的作家,倒是非常切当:“他们花费一辈子的时间瞪眼看自己的肚脐,并且想法子寻找,可有其他的人也感到兴趣的,叫人家也来瞪眼看。”我这算不算肚脐眼展览,我有点疑心,但也还是写了。

不知道“抓周”这风俗是否普及各地。我周岁的时候循例在一只漆盘里拣选一件东西,以卜将来志向所趋。我拿的是钱——好像是个小金镑吧。我姑姑记得是如此,还有一个女佣坚持说我拿的是笔,不知哪一说比较可靠。但是无论如何,从小似乎我就很喜欢钱。我母亲非常诧异地发现这一层,一来就摇头道:“他们这一代的人……”我母亲是个清高的人,有钱的时候固然绝口不提钱,即至后来为钱逼迫得很厉害的时候也还把钱看得很轻。这种一尘不染的态度很引起我的反感,激我走到对面去,因此,一学会了“拜金主义”这名词,我就坚持我是拜金主义者。

我喜欢钱,因为我没吃过钱的苦——小苦虽然经验到一些,和人家真吃过苦的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不知道钱的坏外,只知道钱的好处。

在家里过活的时候,衣食无忧,学费、医药费、娱乐费,全用不着操心,可是自己手里从来没有钱。因为怕小孩买零嘴吃,我们的压岁钱总是放在枕头底下过了年便缴还给父亲的,我们也从来没有想到反抗。直到十六岁我没有单独到店里买过东西,没有习惯,也就没有欲望。

看了电影出来,像巡捕房招领的孩子一般,立在街沿上,等候家里的汽车夫把我认回去(我没法子找他,因为老是记不得家里汽车的号码),这是我回忆中唯一的豪华感觉。

生平第一次赚钱,是在中学时代,画了一张漫画投到英文《大美晚报》上,报馆里给了我五块钱,我立刻去买了一支小号的丹琪唇膏。我母亲怪我不把那张钞票留着做个纪念,可是我不像她那么富于情感。对于我,钱就是钱,可以买到各种我所要的东西。

有些东西我觉得是应当为我所有的,因为我较别人更会享受它,因为它给我无比的喜悦。眠思梦想地计划着一件衣裳,临到买的时候还得再三考虑着,那考虑的过程,于痛苦中也有着喜悦。钱太多了,就用不着考虑了;完全没有钱,也用不着考虑了。我这种拘拘束束的苦乐是属于小资产阶级的。每一次看到“小市民”的字样我就局促地想到自己,仿佛胸前佩着这样的红绸字条。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充分享受着自给的快乐的,也许因为这于我还是新鲜的事,我不能够忘记小时候怎样向父亲要钱去付钢琴教师的薪水。我立在烟铺眼前,许久,许久,得不到回答。后来我离开了父亲,跟着母亲住了。问母亲要钱,起初是亲切有味的事,因为我一直是用一种罗曼蒂克的爱来爱着我母亲的。她是位美丽敏感的女人,而且我很少机会和她接触,我四岁的时候她就出洋去了,几次回来了又走了。在孩子的眼里她是辽远而神秘的。有两趟她领我出去,穿过马路的时候,偶尔拉住我的手,便觉得一种生疏的刺激性。可是后来,在她的窘境中三天两天伸手问她拿钱,为她的脾气磨难着,为自己的忘恩负义磨难着,那些琐屑的难堪,一点点的毁了我的爱。

能够爱一个人爱到问他拿零用钱的程度,那是严格的试验。

苦虽苦一点,我喜欢我的职业。“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从前的文人是靠着统治阶级吃饭的,现在情形略有不同,我很高兴我的衣食父母不是“帝王家”而是买杂志的大众。不是拍大众的马屁的话——大众实在是最可爱的顾主,不那么反复无常,“天威莫测”;不搭架子,真心待人,为了你的一点好处会记得你到五年十年之久。而且大众是抽象的。如果必须要一个主人的话,当然情愿要一个抽象的。

赚的钱虽不够用,我也还囤了点货,去年听见一个朋友预言说:近年来老是没有销路的乔琪绒,不久一定要入时了,因为今日的上海,女人的时装翻不出什么新花样来,势必向五年前的回忆里去找寻灵感。于是我省下几百元来买了一件乔琪绒衣料。囤到现在,在市面上看见有乔琪绒出现了,把它送到寄售店里去,却又希望卖不掉,可以自己留下它。

就是这样充满了矛盾,上街买菜去,大约是带有一种落难公子的浪漫的态度吧?然而最近,一个卖菜的老头秤了菜装进我的网袋的时候,把网袋的绊子衔在嘴里衔了一会儿。我拎着那湿濡的绊子,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自己发现与前不同的地方,心里很高兴——好像是一点踏实的进步,也说不出是为什么。

穿

张恨水的理想可以代表一般人的理想。他喜欢一个女人清清爽爽穿件蓝布罩衫,于罩衫下微微露出红绸旗袍,天真老实之中带点诱惑性,我没有资格进他的小说,也没有这志愿。

因为我母亲爱做衣服,我父亲曾经咕噜过:“一个人又不是衣裳架子!”我最初的回忆之一是我母亲立在镜子跟前,在绿短袄上别上翡翠胸针,我在旁边仰脸看着,羡慕万分,自己简直等不及长大。我说过:“八岁我要梳爱司头,十岁我要穿高跟鞋,十六岁我可以吃粽子汤团,吃一切难于消化的东西。”越是性急,越觉得日子太长。童年的一天一天,温暖而迟慢,正像老棉鞋里面,粉红绒里子上晒着的阳光。

有时候又嫌日子过得太快了,突然长高了一大截子,新做的外国衣服,葱绿织锦的,一次也没有上身,已经不能穿了。以后一想到那件衣服便伤心,认为是终生的遗憾。

有一个时期在继母治下生活着,拣她穿剩的衣服穿,永远不能忘记一件黯红的薄棉袍,碎牛肉的颜色,穿不完地穿着,就像浑身都生了冻疮;冬天已经过去了,还留着冻疮的疤——是那样的憎恶与羞耻。一大半是因为自惭形秽,中学生活是不愉快的,也很少交朋友。

中学毕业后跟着母亲过。我母亲提出了很公允的办法:如果要早早嫁人的话,那就不必读书了,用学费来装扮自己;要继续读书,就没有余钱兼顾到衣装上。我到香港去读大学,后来得了两个奖学金,为我母亲省下了一点钱,觉得我可以放肆一下了,就随心所欲做了些衣服,至今也还沉溺其中。

色泽的调和,中国人新从西洋学到了“对照”与“和谐”两条规矩——用粗浅的看法,对照便是红与绿,和谐便是绿与绿。殊不知两种不同的绿,其冲突倾轧是非常显著的;两种绿越是只推扳一点点,看了越使人不安。红绿对照,有一种可喜的刺激性。可是太直率的对照。大红大绿,就像圣诞树似的,缺少回味。中国人从前也注重明朗的对照。有两句儿歌:“红配绿,看不足;红配紫,一泡屎。”《金瓶梅》里,家人媳妇宁蕙莲穿着大红袄,借了条紫裙子穿着;西门庆看着不顺眼,开箱子找了一匹蓝绸与她做裙子。

现代的中国人往往说从前的人不懂得配颜色。古人的对照不是绝对的,而是参差的对照,譬如说:宝蓝配苹果绿,松花色配大红,葱绿配桃红。我们已经忘记了从前所知道的。

过去的那种婉妙复杂的调和,惟有在日本衣料里可以找到。所以我喜欢到虹口去买东西,就可惜他们的衣料都像古画似的卷成圆柱形,不能随便参观,非得让店伙一卷一卷慢慢的打开来。把整个的店铺搅得稀乱而结果什么都不买,是很难为情的事。

和服的裁制极其繁复,衣料上宽绰些的图案往往被埋没了,倒是做了线条简单的中国旗袍。予人的印象较为明晰。

日本花布,一件就是一幅图画。买回家来,没交给裁缝之前我常常几次三番拿出来赏鉴:棕榈树的叶子半掩着缅甸的小庙,雨纷纷的,在红棕色的热带;初夏的池塘,水上结了一层绿膜,飘着浮萍和断梗的紫的白的丁香,仿佛应当填入《哀江南》的小令里;还有一件,题材是“雨中花”,白底子上,阴戚的紫色的大花,水滴滴的。

看到了而没买成的我也记得。有一种橄榄绿的暗色绸,上面掠过大的黑影,满蓄着风雷。还有一种丝质的日本料子,淡湖色,闪着木纹、水纹;每隔一段路、水上飘着两朵茶碗大的梅花,铁划银钩,像中世纪礼拜堂里的'五彩玻璃窗画,红玻璃上嵌着沉重的铁质沿边。

市面上最普遍的是各种叫不出名字来的颜色,青不青,灰不灰,黄不黄,只能做背景的,那都是中立色,又叫保护色,又叫文明色,又叫混合色。混合色里面也有秘艳可爱的,照在身上像另一个宇宙里的太阳。但是我总觉得还不够,还不够,像vangogh画图,画到法国南部烈日下的向日葵,总嫌着色不够强烈,把颜色大量地堆上去,高高凸了起来,油画变了浮雕。

对于不会说话的人,衣服是一种言语,随身带着的一种袖珍戏剧。这样地生活在自制的戏剧气氛里,岂不是成了“套中人”了么?(契诃夫的“套中人”,永远穿着雨衣,打着伞,严严地遮住他自己,连他的表也有表袋,什么都有个套子。)。

生活的戏剧化是不健康的。像我们这样生长在都市文化中的人,总是先看见海的图画,后看见海;先读到爱情小说,后知道爱;我们对于生活的体验往往是第二轮的,借助于人为的戏剧,因此在生活与生活的戏剧化之间很难划界。

张爱玲散文童言无忌篇七

最近整理书架,无意间指尖划过张爱玲的【童言无忌】,便停下收拾的心情,慢慢地品味起童年。说起这本书,还记得是在高中书时,和室友一起去买的打折书,当时只知道便宜,却不知买回来的是一本盗版书,满页的错别字。只看了一小部分就束之高阁。现在翻开来再看,似乎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那时很喜欢张爱玲,看她的小说,正如有人所说:“如同在一架钢琴上行走,每一步都发出音乐。”张爱玲无疑是一位才女,说“旷世奇才”一点也不过分。细腻的文字已经让人可叹了,可文字背后那份细密的心思,对社会对生活深刻的体察,更是惊世骇俗的。毫无疑问,我喜欢张爱玲;不仅仅是为她的文字折服,更钦佩她的勇气、才气和那份叛逆。

在她的世界里,去美琪看看电影,去霞飞路喝喝下午茶,去虹口的犹太蛋糕店买份蛋糕……在酒吧,在咖啡馆,听听美国式的爵士乐,这一切都很小资吗?那仅仅是她的生活方式,她喜欢这样生活。其实张爱玲的生活一点也不小资,只不过作为一个文人比较懂得休闲;而那时休闲的方式也只有这几种。

冰心老人曾写诗:“童年,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而在张爱玲的【童言无忌】里,为我们创造了一种完全迥异的语言,雅致、瑰丽、珠圆玉润,作品充满了神来之笔,而这些神来之笔又和谐的存在着,毫不别扭和生硬。她的作品处处体现着作者奇妙的想象力,敏锐的洞察力和对文字高超娴熟的驾驭能力。她的高明之处,更在于她所表现的思想的深刻性。

每个人的回忆录里总藏着不同的故事,但对于童年的缅怀总会有相似的心境。张爱玲平静的文字让我们在时光长河里泛舟,撑一根长篙,逆流而上,看年华倒流。

在步入中年的今天来回首童年,心里虽有一点伤感,但更多的是纯粹而简单的快乐与甜美。仿佛间看到小小的自己走在田间的小路上一步一滑,春天的陽光洒在金黄色的油菜花上,一片金色的尘埃随风盘旋着舞蹈,耳边的蛙鸣如一首诗意的童谣。这是张爱玲的童年,是我的童年,是大多数人的童年。

每一次回忆后回到现实,总感觉有一股更强大的力量。那一张张曾经帮助过、保护过、激励过我的相识或不相识的面容在眼前渐渐浮现。童年,让我在这个略显冷漠的社会中再次看到了真诚和善良,遥远,却还历历在目。

生活在继续,童年的幻影缩成心底一团软软的小球,迷惘时轻轻触摸……。

无论是阅读张爱玲的作品还是回忆自己的童年,“仿佛坐在夕陽下的民初老房子里,在缭绕的烟雾当中”,听作者细述那渐行渐远的童年。

张爱玲散文童言无忌篇八

这是真的。

有个村庄的小康之家的女孩子,生得美,有许多人来做媒,但都没有说成。那年她不过十五六岁吧,是春天的晚上,她立在后门口,手扶着桃树。她记得她穿的是一件月白的衫子。对门住的年轻人同她见过面,可是从来没有打过招呼的,他走了过来,离得不远,站定了,轻轻的说了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她没有说什么,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站了一会,各自走开了。

就这样就完了。

后来这女子被亲眷拐子卖到他乡外县去作妾,又几次三番地被转卖,经过无数的惊险的**,老了的时候她还记得从前那一回事,常常说起,在那春天的晚上,在后门口的桃树下,那年轻人。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的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1、如果是男人,也要去找他,所有能发生的关系都要发生。

2、我装惯了假,也是因为人人都对我装假。只有对你,我说过句把真话,你听不出来。

3、晚烟里,上海的边疆微微起伏,虽没有山也像是层峦叠嶂,我想到许多人的命运,连我在内的,有一种郁郁苍苍的身世之感。

4、如果你给我的和给别人的一样,那么我不接受。

5、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6、即使往前奔跑,前面遇到的还是男人。

7、唯有一桩事是最该忌讳的,那就是:你爱人家而人家不爱你,或者爱了你而把你扔了。

8、大概人天生喜欢好事的,因为到底喜欢活着。

9、见了他,变得很低很低,低到了尘埃,从尘埃里开出了花。

10、这个人,她总觉得她的终身不见得与他有关,可是,她要他知道,失去她,是多大的损失。

11、人生太长,我们怕寂寞,人生太短,我们怕来不及。

12、当我弹奏钢琴时,我想像那八个音符有不同的个性,穿戴了鲜艳的衣帽携手舞蹈。

13、男人的心事通过胃,女人的心事通过阴道。

14、一个人,学会了一样本事,总舍不得放着不用。

15、爱上一个人,心会一直低,低到泥土里,在土里开出花来,如此卑微却又如此欣喜。

16、很容易把人幻想得非常崇高,然后很快地又发现他卑劣之处,一次又一次,憧憬破灭了。

17、喜欢一个人,可以低到尘埃里,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18、最可厌的人,如果你细加研究,结果总发现他不过是个可怜人。

19、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

20、黑黑的一只水壶,烧着水,咕噜咕噜像猫念经。

21、彼此都有意而不说出来是爱情的'最高境界,因为这个时候两人都在尽情享受媚眼,尽情的享受目光相对时的火热心理,尽情的享受手指相碰时的惊心动魄。一旦说出来,味道会淡许。

22、总说爱一辈子,好像生老病死是我们掌控得了似的。何时聚,何时散,何时生,何时死。当真是不敌天命的。

23、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个人主义者是无处容身的,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

24、在那一刹那间,他好像是立在一个美丽的深潭的边缘上,有一点心悸,同时心里又感到一阵阵的荡漾。

25、生命中是否会有一个人,当你第一眼看到他时,你已经知道,就是他了。这时,你微笑的眼睛望着他,笃定地说:“你哪里都别想再去了!”

26、回忆永远是惆怅的。愉快的使人觉得可惜已经完了,不愉快的想起来还是伤心。最可喜莫如“克服困难”,每次想起来都重新庆幸。

27、她急急的乘船回来,见着了儿时的故乡,天光海色,心里蕴蓄已久的悲愁喜乐,都涌上来。一阵辛酸,溶化在热泪里,流了出来。

28、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然而郭凤和米先生在回家的路上还是相爱的。

29、从前她是个美女,但是她的美没有给她闯祸,也没给她造福,空白美了许多年。

30、人生很短,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张爱玲散文童言无忌篇九

一年前回上海来,对于久违了的上海人的第一个印象是白与胖。在香港,广东人十有八九是黝黑瘦小的,印度人还要黑,马来人还要瘦。看惯了他们,上海人显得个个肥白如瓠,像一代乳粉的广告。

第二个印象是上海人之“通”。香港的大众文学可以用脍炙人口的公共汽车站牌“如要停车,乃可在此”为代表。上海就不然了。初到上海,我时常由心里惊叹出来:“到底是上海人!”我去买肥皂,听见一个小学徒向他的同伴解释:“喏,就是'张勋'的'勋','功勋'的'勋',不是”薰风'的'薰'。“《新闻报》上登过一家百货公司的开幕广告,用并散并行的阳湖派体裁写出切实动人的文字,关于选择礼品不当的危险,结论是:”友情所系,讵不大哉!“似乎是讽刺,然而完全是真话,并没有夸大性。

上海人之”通“并不限于文理清顺,世故练达。到处我们可以找到真正的性灵文字。去年的小报上有一首打油诗,作者是谁我已经忘了,可是那首诗我永远忘不了。两个女伶请作者吃了饭,于是他就做诗了:”樽前相对两头牌,张女云姑一样佳。塞饱肚皮连赞道:难觅任使踏穿鞋!“多么可爱的,曲折的自我讽嘲!这里面有无可奈何,有容忍与放任——由疲乏而产生的放任,看不起人,也不大看得起自己,然而对于人与已依旧保留着亲切感。更明显地表示那种态度的有一副对联,是我在电车上看见的,用指甲在车窗的黑漆上刮出字来:”公婆有理,男女平权。“一向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由他们去吧!各有各的理。”男女平等“,闹了这些年,平等就平等吧!——又是由疲乏而起的放任。那种满脸油汗的笑,是标准中国幽默的特征。

上海人是传统的中国人加上近代高压生活的磨练,新旧文化种种畸形产物的交流,结果也许是不甚健康的,但是这里有一种奇异的智慧。

谁都说上海人坏,可是坏得有分寸。上海人会奉承,会趋炎附势,会混水里摸鱼,然而,因为他们有处世艺术,他们演得不过火。关于”坏“,别的我不知道,只知道一切的小说都离不了坏人。好人爱听坏人的故事,坏人可不爱听好人的故事。因此我写的故事里没有一个主角是个”完人“。只有一个女孩子可以说是合乎理想的,善良、慈悲、正大,但是,如果她不是长得美的话,只怕她有三分讨人厌。美虽美,也许读者们还是要向她叱道:”回到童话里去!"在《白雪公主》与《玻璃鞋》里,她有她的地盘。上海人不那么幼稚。我为上海人写了一本香港传奇,包括《泥香屑》、《一炉香》、《二炉香》、《茉莉香片》、《心经》、《琉璃瓦》、《封锁》、《倾城之恋》七篇。写它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想到上海人,因为我是试着用上海人的观点来察看香港的。只有上海人能够懂得我的文不达意的地方。

我喜欢上海人,我希望上海人喜欢我的`书。

上海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上海人冷漠?标签一。

是真的冷漠吗?

上海人一般认为。

你要开口,我一定帮。

你要是自己都无视,

那我也无权干涉。

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好。

其实那是海派文化的一部分。

上海女人要强?标签二。

上海人骨子里相信男女平等。

男生能做的女生一样能。

上海女生也有很小女人的一面。

外面闯荡再艰辛。

回家丈夫哄两句就没事了。

若真要面对困难。

上海女人有惊人的能耐。

和平常娇生惯养形成强烈反差。

上海女人太精明?标签三。

难听点就是,'会算计'。

我们说,那叫'会过生活'。

老上海人很多是外地移民。

靠奋斗打拼、省吃俭用才能立足。

为了活下去、活得更好。

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有的时候不是为了那点钱。

只是一种生活方式罢了。

上海人'狗眼看人低'?标签四。

接触上海人多了你会发现。

上海人爱才。

喜欢会奋斗、有能力在这个城市立足的人。

可能北京人会指手画脚'教'你怎么过日子。

上海人随便你。

只要不侵犯到我的利益,都由你。

上海女人就喜欢名牌,物质?标签五。

上海女人确实过的比较小资。

小资不见得一定有钱。

上海女人要面子。

没钱照样旅游、买名牌、咖啡馆。

但一碗小馄饨照样能吃的幸福。

表面虚荣、精明、冷漠。

只要用心体味就能发现温柔和善良。

上海又被叫做魔都。

但这些年,她都被妖魔化了。

上海女人也被骂了这么多年。

但那些骂上海、上海女人的人。

有多少正真在上海生活过?

有多少是道听途说看了表面就以为了解了这座城市。

……。

如果在上海呆久了,

就会慢慢体味到这座城市的张力和魅力……。

张爱玲散文童言无忌篇十

我一向是对于年纪大一点的人感到亲切,对于和自己差不多岁数的人稍微有点看不起,对于小孩则是尊重与恐惧,完全敬而远之。倒不是因这“后生可畏”。多半他们长大成人之后也都是很平凡的,还不如我们这一代也说不定。

小孩是从生命的泉源里分出来的一点新的力量,所以可敬,可怖。

小孩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糊涂。父母大都不懂得子女,但子女往往看穿了父母的为人。我记得很清楚,小时候怎样渴望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吐露出来,把长辈们大大地吓唬一下。青年的特点是善忘,才过了儿童时代便把儿童心理忘得于干净净,直到老年,又渐渐和儿童接近起来,中间隔了一个时期,俗障最深,与孩子们完全失去接触——刚巧这便是生孩子的时候。

无怪生孩子的可以生了又生。他们把小孩看做有趣的小傻子,可笑又可爱的累赘。他们不觉得孩子的眼睛的可怕——那么认真的眼睛,像末日审判的时候,天使的眼睛。

凭空制造出这样一双眼睛,这样的有评判力的脑子,这样的身体,知道最细致的痛苦也知道快乐,凭空制造了一个人,然后半饥半饱半明半昧地养大他……造人是危险的工作。做父母的不是上帝而被迫处于神的地位。即使你慎重从事,生孩子以前把一切都给他筹备好了,还保不定他会成为何等样的人物。若是他还没下地之前,一切的环境就是于他不利的,那他是绝少成功的机会——注定了。

当然哪,环境越艰难,越显出父母之爱的伟大。父母子女之间,处处需要牺牲,因而养成了克己的美德。

自我牺牲的母爱是美德,可是这种美德是我们的兽祖先遗传下来的,我们的家畜也同样具有的——我们似乎不能引以自傲。本能的仁爱只是的善。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并不在此。人之所以为人,全在乎高一等的知觉,高一等的理解力。此种论调或者会被认为过于理智化,过于冷淡,总之,缺乏“人性”——其实例是比较“人性”的,因为是对于的善的标准表示不满。

我们的天性是要人种滋长繁殖,多多的生,生了又生。我们自己是要死的,可是我们的种子遍布于大地。然而,是什么样的不幸的种子,仇恨的种子!

张爱玲散文童言无忌篇十一

我六岁那年学骑自行车,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最惨的一次,直接栽到一条沟里,头上腿上都血流不止,我不喊不叫,不想让来来往往的人看见我受伤的样子,自己爬起来,天黑了才回家。——头上至今还留着七厘米左右的伤痕。好像这以后,我可以轻松地骑着自行车跑来跑去了。

那年,我上小学一年级。

我想,摔伤了,自己忍着,也许就是一种成长。

11岁,离开父母到几十里外的地方上初中,因为想家,经常逃课偷跑回家。有一次是晚饭后,没有去上自习课,一个人在夜色中溜出校门往家走,大概在凌晨四点左右回到家,把父母亲吓的够呛。后来,父亲告诉我,你早晚要离开父母的。这句话折磨了我半年多,后来我竟然一次也没有逃过学。

感谢父亲,他的一句话让我开始学习独立。

我是1986年参加工作的,那时候满脑子理想和抱负,还有一腔热血,喜欢舞文弄笔,写点文字,自然就发生了一些事,按当时的说法,就是惹了不少麻烦。先是因为我教书的小学校的学生买不到煤油不能上晚自习,给一家报纸写信反应商店屯油抬价,影响到当年县石油公司评比文明单位,害的有关领导对我咬牙切齿。然后是给另一家报纸写稿子反应一位同学被女朋友的父亲索要彩礼,一直不能结婚成家,稿子见报后,那位父亲跑到省城找见报社领导,推倒三张办公桌,把总编和责任编辑骂了个狗血喷头,后来,报社一位姓王的领导不得不亲自驾临我所在的小乡镇,在乡政府的办公室里,王领导不问青红皂白,对我又是拍桌子,又是瞪眼睛,见我战战兢兢的样子,越发盛气凌人,一顿“义愤填膺”的批判后,勒令我就自己“不实报道”写出深刻检查,要在报纸显要位置登出......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了好几件。还好,我遇到了一位好领导,就是县教育局局长,我记得被报社王领导痛批后低头丧气出乡政府的门时,他站在门口低声说:“孩子,别怕,有什么事我给你顶着”,然后才在一堆人目视中提高声音对我“严肃批评”和“耐心教育”,直到认为我“不可救药”的几位“受害者”满意。

不久,我这位到处惹祸的'小学教师,被调整到县教育局工作。一年后,又被调整到省城工作。

今天,当我的属下在工作中出现失误时,我也总是对他们说:别怕,有什么事我抗着。

我这一生不会忘记他————原沁县教育局局长王俊文,他是我成长路上的一位领路人,他领我走出了一段高低不平、危机四伏的路。

我想,年轻时“惹的麻烦”,也许是成长路上的一段风景。

就这样成长着,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落魄、委屈的纠结中,我开始懂得冷静、思考、淡然,开始懂得责任、担当、宽容,开始学会坚强、勤奋、执着,开始逐渐成熟。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从幼稚开始的,我们经历的那些错误和失败都不遗憾,那都是我们成长的纪录,从那些纪录中体会出的东西,都是我们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张爱玲散文童言无忌篇十二

多事的东风,又冉冉地来到人间,桃花支不住红艳的酡颜而醉倚在封姨的臂弯里,柳丝趁着风力,俯了腰肢,搔着行人的头发,成团的柳絮,好像春神足下坠下来的一朵朵轻云,结了队儿,模仿着二月间漫天六出轻清的雪,飞入了处处帘栊。细草芊芊的绿茵上,沾濡了清明的酒气,遗下了游人的屐痕车迹。一切都兴奋到了极点,大概有些狂乱了吧?——在这缤纷繁华目不暇接的春天!

只有一个孤独的影子,她,倚在栏干上;她的眼,才从青春之梦里醒过来的眼还带着些朦胧睡意,望着这发狂似的世界,茫然地像不解这人生的谜。她是时代的落伍者了,在青年的温馨的世界中,她的无形中已被摈弃了,她再没有这资格,心情,来追随那些站立时代前面的人们了!在甜梦初醒的时候,她所有的惟有空虚,怅惯;怅惘自己的黄金时代的遗失。

她,不自觉地已经坠入了暮年人的园地里,当一种暗示发现时,使人如何的难堪!而且,电影似的人生,又怎样能挣扎?尤其是她,十年前痛恨老年人的她!她曾经在海外壮游,在崇山峻岭上长啸,在冻港内滑冰,在厂座里高谈。但现在呢?往事悠悠,当年的豪举都如烟云一般霏霏然的消散,寻不着一点的痕迹,她也以惟有付之一叹,青年的容颜,盛气,都渐渐的消磨去。她怕见旧时的挚友。她改变了容貌,气质,无非添加他们或她们的惊异和窃议罢了。为了躲避,才来到这幽僻的一隅,而花,鸟,风,日,还要逗引她愁烦。她开始诅咒这逼人太甚的春光了……灯光绿黯黯的,更显出夜半的苍凉。在暗室的一隅,发出一声声凄切凝重的磬声,和着轻轻的喃喃的模模糊糊的诵经声,“黄卷青灯,美人迟暮,千古一辙”。她心里千回百转的想接着,一滴冷的泪珠流到嘴唇上,封住了想说话又说不出的颤动着的口。

张爱玲散文童言无忌篇十三

原名张煐,笔名梁京,祖籍河北丰润,生于上海,世家出身,是李鸿章的重外孙女。1942年开始职业写作生涯。40年代上海著名女作家,创作擅长心理分析。1952年赴香港。1966年定居美国,1995年死于洛杉矶公寓。

现代著名作家,四十年代在上海孤岛成名,其小说拥有女性的细腻与古典的美感,对人物心理的把握令人惊异,而作者独特的人生态度在当时亦是极为罕见。五十年代初她辗转经香港至美国,在此期间曾经创作小说《秧歌》与《赤地之恋》,因其中涉及对大陆当时社会状态的描写而被视为是反动作品。其后作品寥寥,唯有关于红楼梦的研究尚可一观。

张爱玲散文童言无忌篇十四

我姑姑说话有一种清平的机智见识,我告诉她有点像周作人他们的。她照例说她不懂得这些,也不感到兴趣——因为她不喜欢文人,所以处处需要撇清。可是有一次她也这样说了:“我简直一天到晚的发出冲淡之气来!”

有一天夜里非常的寒冷。急急地要往床里钻的时候,她说:“视睡如归。”写下来可以成为一首小诗:“冬之夜,视睡如归。”

洗头发,那一次不知怎么的头发很脏很脏了,水墨黑。她说:“好像头发掉色似的。”

她有过一个年老唠叨的朋友,现在不大来往了。她说:“生命太短了,费那么些时间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是太可惜——可是,和她在一起,又使人觉得生命太长了。”

起初我当做她是说:因为厌烦的缘故,仿佛时间过得奇慢。后来发现她是另外一个意思:一个人老了,可以变得那么的龙钟糊涂,看了那样子,不由得觉得生命太长了。她读了苏青和我对谈的记录,(一切书报杂志,都要我押着她看的。她一来就声称“看不进去。”我的小说,因为亲戚份上,她倒是很忠实地篇篇过目,虽然嫌它大不愉快。原稿她绝对拒绝看,清样还可以将就。)关于职业妇女,她也有许多意见。她觉得一般人都把职业妇女分开作为一种特别的类型,其实不必。职业上的成败,全看一个人的为人态度,与家庭生活里没有什么不同。普通的妇女职业,都不是什么专门技术的性质,不过是在写字间里做人罢了。在家里有本领的,如同王熙凤,出来了一定是个了不起的经理人才。将来她也许要写本书关于女人就职的秘诀,譬如说开始的时候应当怎样地“有冲头”,对于自己怎样地“隐恶扬善”……然而后来她又说:“不用劝我写了,我做文人是不行的。在公事房里专管打电报,养成了一种电报作风,只会一味的省字,拿起稿费来太不上算了!”

她找起事来,挑剔得非常厉害,因为:“如果是个男人,必须养家活口的,有时候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怎么苦也得干,说起来是他的责任,还有个名目。像我这样没有家累的,做着个不称心的事,愁眉苦脸嫌了钱来,愁眉苦脸活下去,却是为什么呢?”

从前有一个时期她在无线电台上报告新闻,诵读社论,每天工作半小时。她感慨地说:“我每天说半个钟头没意思的话,可以拿好几万的薪水,我一天到晚说着有意思的话,却拿不到一个钱。”

她批评一个胆小的人吃吃艾艾的演说:“人家睡珠咳玉,他是珠玉卡住了喉咙了。”“爱德华七世路”(爱多亚路)我弄错了当做是“爱德华八世路”,她说:“爱德华八世还没来得及成马路呢。”

她对于我们张家的人没有多少好感——对我比较好些,但也是因为我自动地粘附上来,拿我无可奈何的缘故。就这样她也常常抱怨:“和你住在一起,使人变得非常唠叨(因为需要嘀嘀咕咕)而且自大(因为对方太低能)。”有一次她说到我弟弟很可怜地站在她眼前:“一双大眼睛吧达吧达望着我。”“吧达吧达”四个字用得真是好,表现一个无告的男孩子沉重而潮湿地目夹着眼。

她说她自己:“我是文武双全,文能够写信,武能够纳鞋底。”我在香港读书的时候顶喜欢收到她的信,淑女化的蓝色字细细写在极薄的粉红拷贝纸上,(是她办公室里省下来的,用过的部分裁了去,所以一页页大小不等,读起来淅沥煞辣作脆响。)信里有一种无聊的情趣,总像是春夏的晴天。语气很平淡,可是用上许多惊叹号,几乎全用惊叹号来做标点,十年前是有那么一派的时髦文章的罢?还有,她老是写着“狠好,”“狠高兴,”我同她辩驳过,她不承认她这里应当用“很”字。后来我问她:“那么,'凶狠'的'狠'字,姑姑怎么写呢?”她也写作“狠”。我说:“那么那一个'很'字要它做什么呢?姑姑不能否认,是有这么一个字的。”她想想,也有理。我又说:“现在没有人写'狠好'了。一这样写,马上把自己归入了周瘦鹃他们那一代。”她果然从此改了。

她今年过了年之后,运气一直不怎么好。越是诸事不顺心,反倒胖了起来,她写信给一个朋友说,“近来就是闷吃闷睡闷长。……好容易决定做条裤子,前天裁了一只腿,昨天又裁了一只腿,今天早上缝了一条缝,现在想去缝第二条缝。这条裤子总有成功的一日罢?”

去年她生过病,病后久久没有复元。她带一点嘲笑,说道:“又是这样的恹恹的天气,又这样的虚弱,一个人整个地象一首词了!”

她手里卖掉过许多珠宝,只有一块淡红的披霞,还留到现在,因为欠好的缘故。战前拿去估价,店里出她十块钱,她没有卖。每隔些时,她总把它拿出来看看,这里比比,那里比比,总想把它派点用场,结果又还是收了起来,青绿丝线穿着的一块宝石,冻疮肿到一个程度就有那样的淡紫红的半透明。襟上挂着做个装饰品罢,衬着什么底子都不好看。放在同样的颜色上,倒是不错,可是看不见,等于没有了。放在白的上,那比较出色了,可是白的也显得脏相了。还是放在黑缎子上面顶相宜——可是为那黑色衣服的本身着想,不放,又还要更好些。

除非把它悬空宕着,做个扇坠什么的。然而它只有一面是光滑的。反面就不中看;上头的一个洞,位置又不对,在宝石的正中。

姑姑叹了口气,说:“看着这块披霞,使人觉得生命没有意义。”

张爱玲的散文作品在中国文学史上独树一帜.(个人认为其散文成就远大于小说,但是现在的环境下其散文并没有得到广泛的认可,目前仍然有很多人“单纯”的认为张最优秀的散文作品是《爱》,这足以说明张的散文的散文没有被现今的文学吸收,对张的文学研究也仅多限于小说.真是一种可耻的单纯.)。

首先是思想,鞭辟精深.这和张的个人经历有很很大的干系.因为看透了,有限的时间,放到无限的空间里,因而人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知道人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因而在世间看到人的一切努力和挣扎的时候变得慈悲起来,又觉得世人都是可怜又可爱的.正是因为这种超脱的眼光,因而即使在战争来临的时候冷冷的站在那里,像一个从天上意外掉下来的天使,用一种探知似的热情,静静的去看眼前人的视界.因为觉得自己的世界里什么也没有,因而孤独、苍凉.(《烬余录》《私语》《姑姑语录》).

其次是文体,张爱玲的散文文体个性鲜明,舒缓流畅,感受性极强,感觉一个人喋喋不休的人就在你对面讲故事,平和而且亲切,让人可亲可近.并不像通常的散文那样要求的“形散而神聚”,而是流畅自然,小说式的行文后(将读者带进那一个个小的故事里去,让读者觉得那就是自己,或者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就坐在对面和你讲这样的一个故事),突然露出一个可怕的深邃的主题,然后戛然而止,那时候你感觉她就站在那个可怕深邃的悬崖边上,成了一个孤独的思想者,冷漠孤独的人.她像是一个哲学家,不是告诉你哲学的终极秘密,而是引导你做无穷尽的思考.文体个性比较突出的是《烬余录》《私语》.

至于语言,我个人对张爱玲的散文语言推崇备至.其中的一方面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另一方面是专注表达,突出感受性,“松子糖装在金耳的小花瓷罐里.旁边有黄红的蟠桃式瓷缸,里面是痱子粉.下午的阳光照到那磨白了的旧梳妆台上.有一次张于买了个柿子放在抽屉里,因为太生了,先收在那里.隔两天我就去开拍屉看看,渐渐疑心张于是否忘了它的存在,然而不能问她,由于一种奇异的自尊心.日子久了,柿子烂成一胞水.我十分惋惜,所以至今还记得.”我想只有张爱玲可以用语言表达出这种情感.另如《弟弟》,这种独特的情感到目前位置我只见于张爱玲笔下.这很大一部分归于张爱玲的语言功力.张爱玲的散文语言没有华丽的辞藻,但是用词精炼得当,最求表达的目的性和可感性,有时甚至不惜舍弃语言用法上的完整,比如“创造性的爱”.语言风格突出的是《更衣记》——体现语不惊人誓不休,《弟弟》体现的是感受性.(《私语》《烬余》是张散文中最登峰造极的两篇,张爱玲的散文特色的各个方面都在这两篇中体现的淋漓尽致,语言特色在这两篇中也有很好的体现.)。

张爱玲散文童言无忌篇十五

张爱玲随笔散文【第一篇】:爱(原作者:张爱玲)。

这是真的。

这个村庄的小康之家的女孩子,生的美,有许多人来做媒,但都没有说成。那你她不过十五六岁吧,是春天的晚上,她立在门后,手扶着桃树。她记得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衫子,对门住的年轻人,同她见过面,可是从来没有打过招呼的。他走了过来,离的不远,站定了,轻轻说了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她没有说什么,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站了一会,各自走开了。

就这样就完了。

后来这女人被亲眷拐了,卖到他乡外县去作妾,又几次三番被转卖,经过无数的惊险的风波,老了的时候她还记得从前的那一回事,常常说起,在那春天的晚上,在后门口的桃树下,那年轻人。

于千万人之中遇到你所要遇到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中,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好说,唯有轻轻的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多事的东风,又冉冉地来到人间,桃红支不住红艳的酡颜而醉倚在封姨的臂弯里,柳丝趁着风力,俯了腰肢,搔着行人的头发,成团的柳絮,好像春神足下坠下来的一朵朵的轻云,结了队儿,模仿着二月间漫天舞出轻清的春雪,飞入了处处帘栊。细草芊芊的绿茵上,沾濡了清明的酒气,遗下了游人的屐痕车迹。一切都兴奋到了极点,大概有些狂乱了吧?在这缤纷繁华目不暇接的春天!

灯光绿黯黯的,更显出夜半的苍凉。在暗室的一隅,发出一声声凄切凝重的磬声,和着轻轻的喃喃的模模糊糊的诵经声,(差一段)她心里千回百转地想,接着,一滴冷的泪珠流到冷的嘴唇上,封住了想说话又说不出的颤动着的口。

张爱玲随笔散文【第三篇】:夜营的喇叭(张爱玲)。

晚上十点钟,我在灯下看书,离家不远的军营里的喇叭吹起了熟悉的调子。几个简单的音阶,缓缓的上去又下来,在这鼎沸的大城市里难得有这样的简单的心。

我说:“又吹喇叭了。姑姑可听见?”我姑始说:“没留心。”我怕听每天晚上的喇叭,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听见。

我说:“啊,又吹起来了。”可是这一次不知为什么,声音极低,绝细的一丝,几次断了又连上。这一次我也不问我姑姑听得见听不见了。我疑心根本没有什么喇叭,只是我自己听觉上的回忆罢了。于凄凉之外还感到恐惧。

可是这时候,外面有人响亮地吹起口哨,信手拾起了喇叭的调子。我突然站起身,充满喜悦与同情,奔到窗口去,但也并不想知道那是谁,是公寓楼上或是楼下的住客,还是街上过路的。

这是句句真言,没有经过一点剪裁与润色,所以不能算小说。

电车这一头坐着两个洋装女子,大约是杂种人罢,不然就是葡萄牙人,像是洋行里的女打字员。说话的这一个偏于胖,腰间柬着三寸宽的黑漆皮带,皮带下面有圆圆的肚子,细眉毛,肿眼泡,因为脸庞的上半部比较突出,上下截然分为两部。她道:“……所以我就一个礼拜没同他说话。他说‘哈啰’,我也说‘哈啰’。”她冷冷地抬了拍眉毛,连带地把整个的上半截脸往上托了一托。“你知道,我的脾气是倔强的。是我有理的时候,我总是倔强的。”

电车那一头也有个女人说到“他”,可是她的他不是恋人而是儿子,因为这是个老板娘模样的中年太大,梳个乌油油的髻,戴着时行的独粒头喷漆红耳环。听她说话的许是她的内侄。她说一句,他点一点头,表示领会,她也点一点头,表示语气的加重。她道:“我要翻翻行头,伊弗拨我翻。难我讲我铜韧弗拨伊用哉!

格日子拉电车浪,我教伊买票,伊哪哼话?……‘侬拨我十块洋细,我就搭侬买!’坏弗?……”这里的“伊”,仿佛是个不成材的丈夫,但是再听下去,原来是儿子。儿子终于做下了更荒唐的事,得罪了母亲:“伊爸爸一定要伊跪下来,‘跪呀,跪呀!’伊定规弗肯:‘我做啥要跪啊?”一个末讲:‘定现要依跪。跪呀!跪呀!’难后来伊强弗过明:‘好格,好格,我跪!’我说:‘我弗要伊跪。我弗要伊跪呀!’后来旁边人讲:价大格人,跪下来,阿要难为情,难末喊伊送杯茶,讲一声:‘姆妈(要勿)动气。’一杯茶送得来,我倒‘叭!’笑出来哉!”电车上的女人使我悲抢。女人……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

一年前回上海来,对于久违了的上海人的第一个印象是白与胖。在香港,广东人十有八九是黝黑瘦小的,印度人还要黑,马来人还要瘦。看惯了他们,上海人显得个个肥白如瓠,像代乳粉的广告。

第二个印象是上海人之“通”。香港的大众文学可以用胎炙人口的公共汽车站牌“如要停车,乃可在此”为代表。上海就不然了。初到上海,我时常由心里惊叹出来:“到底是上海人!”我去买肥皂,听见一个小学徒向他的同伴解释:“嗯,就是‘张勋’的‘勋’,‘功勋’的‘勋’,不是‘熏风’的‘熏’。”《新闻报》上登过一家百货公司的开幕广告,开骄散并行的阳湖派体裁写出切实动人的文字,关于选择礼品不当的危险,结论是:“友情所系,讵不大哉!”似乎是讽刺,然而完全是真话,并没有夸大性。

上海人之“通”并不限于文理清顺,世故练达。到处我们可以找到真正的性灵文字。去年的小报上有一首打油诗,作者是谁我已经忘了,可是那首诗我永远忘不了。两个女伶请作者吃了饭,于是他就做诗了:“樽前相对两头牌,张女云姑一样佳。塞饱肚皮连赞道:难觅任使踏穿鞋!”多么可爱的,曲折的自我讽嘲!这里面有无可奈何,有容忍与放任——由疲乏而产生的放任,看不起人,也不大看得起自己。然而对于人与己依旧保留着亲切感。更明显地表示那种态度的有一副对联,是我在电车上看见的,用指甲在车窗的黑漆上刮出字来:“公婆有理,男女平权”。一向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由他们去罢!各有各的理。“男女平等”,闹了这些年,平等就平等罢!——又是由疲乏而起的放任。那种满脸油汗的笑,是标准中国幽默的特征。

上海人是传统的中国人加上近代高压生活的磨练。新旧文化种种畸形产物的交流,结果也许是不甚健康的,但是这里有一种奇异的智慧。

谁都说上海人坏,可是坏得有分寸。上海人会奉承,会趋炎附势,会混水里摸鱼,然而,因为他们有处世艺术,他们演得不过火。关于“坏”,别的我不知道,只知道一切的小说都离不了坏人。好人爱听坏人的故事,坏人可不爱听好人的故事。因此我写的故事里没有一个主角是个“完人”。只有一个女孩子可以说是合乎理想的,善良、慈悲、正大,但是,如果她不是长得美的话,只怕她有三分讨人厌。美虽美,也许读者们还是要向她比道:“回到童话里去!”在《自雪公主》与《玻璃鞋》里,她有她的地盘。上海人不那么幼稚。

我为上海人写了一本香港传奇,包括《泥香屑》、《一炉香》、《二炉香》、《荣莉香片》、《心经》、《玻璃瓦》、《封锁》、《倾城之恋》七篇。写它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想到上海人,因为我是试着用上海人的观点来察看香港的。只有上海人能够懂得我的文不达意的地方。

我喜欢上海人,我希望上海人喜欢我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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