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阅读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实用17篇)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23-11-17 20:51:15 页码:13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实用17篇)
2023-11-17 20:51:15    小编:ZTFB

人们常说,生活就像一本书,而总结就是我们书写生活的一页。通过总结,我们可以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从而为个人的成长找到突破口。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一些常用谚语,希望能给大家带来启发与思考。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篇一

这本《鲁迅的经典杂文集》是由鲁迅鲁迅先生所写。鲁迅鲁迅先生把屈原的名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作为自己的座右铭,一生用笔杆子当作利器,对敌人冷嘲热讽,用自己的举动告诉我们,对敌人必须横眉冷对千夫指,对人民必须俯首甘为孺子牛。他出国留学之后,依然不忘为人民服务。1936年8月19日,一代大文豪鲁迅去世了。

《鲁迅的经典杂文集》分为《坟》《华盖集》《华盖集续编》《而己集》《二心集》《南腔北调集》《三闲集》《花边文学等》《且介亭杂文》《且介亭杂文二集》《且介亭杂文末编》。

在这之中,我最喜欢的是《华盖集》中《忽然想到》,我读完了这篇《忽然想到》,我的感想是,当时社会中,当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时,当日本的铁蹄践踏在中国的大片土地上时,中国有很多人非但没有觉醒。而且被欺负的人并不是打败践踏中国的人,而是欺负比他们更加弱小的'人。面对敌人,没有一个人敢于“狂喊”。大敌当前,没有一个人为中国人说几句话,这叫做同胞?我们面对不平的事情,就应当敢怒敢言,为我们争夺应有的权利。但是,当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真的十分悲哀。对于敌人的暴行,每一个人都是以缄默来回应这可恶的暴行。敢于怒,而不敢言,这就阐明了国人缺少勇气,当时还有人成为了日伪,真是可恶。懦弱到这种田地!所以,在我们的生活中,有时,我们可以适当地妥协,但不能缺少勇气,不敢于敢怒敢言。

同胞的定义是什么?是同一个国家或民族。我们都是龙的传人,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应当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啊!那我们就应当履行我们作为同胞的责任。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但是,我们不能忘却当时中国国耻。所以,我们就更应当好好学习,努力读书,不忘国耻,振兴中华。

一个人脑袋中全是书中的思想,是没用的。要知道,古往今来,所有的东西都是人们在摸索和创新中发明的。书并没有教会他们怎样发明,怎样发明,那是需要自己思考的。变成一个完完全全的书橱并不会让你得到什么,我们应当活学活用,吸取百家之精华,并在实践中学习,这才是精确的。读书好,好读书,读好书,这是一条真理,但是我们要学会思考,学会学以致用,在生活得以发扬。

在这本书中,我以为写得最好还有《上海的儿童》。书中告诉我们:现在的家庭教育孩子,不能怕孩子摔倒,也不能过于放任自流。这样做对孩子是没有利益。孩子不去自己尝试,怎能会体会到这样的乐趣呢?而且,不尝试就没有经验,那就没有成功。摔倒也是不可避免的,不应当怕孩子摔倒而不让孩子尝试。过于放任自流则会使孩子变得如小霸王一般,打不可骂不可。如此一来,到时候想管都管不了。作什么事情都要控制一个度,只有适当才干圆圆满满。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篇二

又记起了gogol〔2〕做的《巡按使》的故事:中国也译出过的。一个乡间忽然纷传皇帝使者要来私访了,官员们都很恐怖,在客栈里寻到一个疑似的人,便硬拉来奉承了一通。等到奉承十足之后,那人跑了,而听说使者真到了,全台演了一个哑口无言剧收场。

上海的文界今年是恭迎无产阶级文学使者,沸沸扬扬,说是要来了。问问黄包车夫,车夫说并未派遣。这车夫的本阶级意识形态不行,早被别阶级弄歪曲了罢。另外有人把握着,但不一定是工人。于是只好在大屋子里寻,在客店里寻,在洋人家里寻,在书铺子里寻,在咖啡馆里寻……。

文艺家的眼光要超时代,所以到否虽不可知,也须先行拥篲清道,或者伛偻奉迎。于是做人便难起来,口头不说“无产”便是“非革命”,还好;“非革命”即是“反革命”,可就险了。这真要没有出路。

现在的人间也还是“大王好见,小鬼难当”的处所。出路是有的。何以无呢?只因多鬼祟,他们将一切路都要糟蹋了。这些都不要,才是出路。自己坦坦白白,声明了因为没法子,只好暂在炮屁股上挂一挂招牌,倒也是出路的`萌芽。

“地火在地下运行,奔突;熔岩一旦喷出,将烧尽一切野草,以及乔木,于是并且无可朽腐。

“但我坦然,欣然。我将大笑,我将歌唱。”(《野草》序)。

还只说说,而革命文学家似乎不敢看见了,如果因此觉得没有了出路,那可实在是很可怜,令我也有些不忍再动笔了。

【注解】。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四月二十三日《语丝》第四卷第十七期。

〔2〕gogol果戈理(haback]kfw,1809—1852),俄国作家。著有长篇小说《死魂灵》、喜剧《钦差大臣》(即《巡按使》)等。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篇三

作品集中体现了鲁迅作品的风貌。

作者简介。

鲁迅(1881—1936),原名周树人,字豫才,浙江绍兴人。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鲁迅堪称现代中国的民族魂,他的作品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知识分子。其主要代表作有:小说集《呐喊》、《彷徨》《故事新编》;散文集《朝花夕拾》;散文诗集《野草》;杂文集《热风》、《华盖集》、《华盖集续编》、《南腔北调集》、《三闲集》、《二心集》、《而已集》、《坟》等。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篇四

杂文,顾名思义,是指现代散文中以议论和批评为主而又具有文学意味的一种文体。是随感录、短评、杂说、闲话、漫谈、讽刺小品、幽默小品、知识小品、文艺政论等文体的总称。

鲁迅又是中国现代文学的开端,是现代中国的伟大思想家,文学家,革命家。读了这本书后,我感触很深。在字里行间,我们能隐约发现鲁迅每一篇文章时的心态都是不同的。而《鲁迅杂文精选》这本书收集了鲁迅的部分杂文,充分表现了鲁迅先生的坚韧人格和鲜明个性。杂文虽然古已有之,然而直到到了鲁迅的手里,杂文的艺术魅力和思想潜力才充分表现出来。在艺术形式上,鲁迅的杂文擅长分析,以其高度严密的论证,总能够在有限的篇幅里,一针见血地把道理说得深刻透彻,因此具有高度的说服力。同时,鲁迅杂文特别擅长使用讽刺手法,把社会上公然的、常见的、不以为奇的,但却不合理的事物,加以精练、夸张,给予辛辣的讽刺,使其文很有感情力量,常常能制强敌于死命。鲁迅经常运用典故或自己创造的故事,以具体生动的事例,来论述抽象的道理。总之,鲁迅的杂文,形式丰富多彩,手法不拘一格,莫不清新独创,给予读者以隽永的艺术享受。

对于文明,它对封建旧文明旧道德、对资本主义文明、半殖民地文明,对帝国主义奴化思想等都进行了毫无保留的批判;深刻地暴露并批判了国民劣根性,对国民卑怯保守的病态心理作了深刻的剖析。对于社会,它对社会的一切黑暗、统治者的凶残、帝国主义特别是日本帝国主义的罪行都给予了猛烈的抨击和批判。与此同时,对于统治者的压迫以及文化界同仁的污蔑攻击,鲁迅也不惜用杂文对他们进行毫不留情的讽刺。

读了鲁迅先生的杂文,我仿佛看到了他本人正在对社会、事物做一个评判。文章详细的学出了作者的内心思想及观点。我忽然也理解了许多,更多的思考像泉水般涌现出来,读了鲁迅的文章真是能让人豁达开朗啊。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篇五

又记起了gogol〔2〕做的《巡按使》的故事:中国也译出过的。一个乡间忽然纷传皇帝使者要来私访了,官员们都很恐怖,在客栈里寻到一个疑似的人,便硬拉来奉承了一通。等到奉承十足之后,那人跑了,而听说使者真到了,全台演了一个哑口无言剧收场。

上海的文界今年是恭迎无产阶级文学使者,沸沸扬扬,说是要来了。问问黄包车夫,车夫说并未派遣。这车夫的本阶级意识形态不行,早被别阶级弄歪曲了罢。另外有人把握着,但不一定是工人。于是只好在大屋子里寻,在客店里寻,在洋人家里寻,在书铺子里寻,在咖啡馆里寻……。

文艺家的眼光要超时代,所以到否虽不可知,也须先行拥篲清道,或者伛偻奉迎。于是做人便难起来,口头不说“无产”便是“非革命”,还好;“非革命”即是“反革命”,可就险了。这真要没有出路。

现在的人间也还是“大王好见,小鬼难当”的处所。出路是有的。何以无呢?只因多鬼祟,他们将一切路都要糟蹋了。这些都不要,才是出路。自己坦坦白白,声明了因为没法子,只好暂在炮屁股上挂一挂招牌,倒也是出路的萌芽。

“地火在地下运行,奔突;熔岩一旦喷出,将烧尽一切野草,以及乔木,于是并且无可朽腐。

“但我坦然,欣然。我将大笑,我将歌唱。”(《野草》序)。

还只说说,而革命文学家似乎不敢看见了,如果因此觉得没有了出路,那可实在是很可怜,令我也有些不忍再动笔了。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四月二十三日《语丝》第四卷第十七期。

〔2〕gogol果戈理(haback]kfw,1809—1852),俄国作家。著有长篇小说《死魂灵》、喜剧《钦差大臣》(即《巡按使》)等。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篇六

鲁迅是中国现代文学的先锋,是中国的伟大思想家。读了他的杂文选后,我感触很深。

《世故三昧》里的《爬和撞》,我读了很多遍,它笔幽默,富有哲理性,是往篇很有趣的文章。文章里既说了爬,又说了比爬更高级的撞。其寓意是告诉我伯:在生活中,如果做某件事失败了,一定不要灰心丧气,可以再试着用别的方法去做,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直到成功为止。到那时,你就会为成功而感到自豪,你就会觉得所有的付出与努力都是值得的。

记得七岁那年暑假,因为我体弱多病,爸爸决定送我去游泳。可是我胆子小,不敢下水,教练就命令我:“下去,勇敢点!”就这样我扒着池边扑腾着,过了几天就能抱着游泳板在水里游了,可是好多天过去了,我始终不敢把游泳板丢下。这时教练看到胆子大的孩子都学会了,就趁我不注意一上抽走了游泳板,我立刻在水里拼命地划动起来,脑子里使劲地回想教练教过的动作,这样,我虽然游得很笨也喝过几口水,但我终于学会了游泳。

是的,人的一生总会碰到许多困难和挫折,但只要我们一步一个脚印,不屈不挠地前进,成功就会与我们相逢。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篇七

《三闲集》(杂文集)1932,北新《三闲集》收集鲁迅1927年至1929年所作杂文三十四篇。1928年,创造社、太阳社和鲁迅之间有过一次以革命文学问题为中心的论争,成仿吾说鲁迅先生“坐在华盖之下正在抄他的小说旧闻”,是一种“以趣味为中心的'文艺”,“这种以趣味为中心的生活基调,它所暗示着的是一种在小天地中自己骗自己的自足,它所矜持着的是闲暇,闲暇,第三个闲暇。”所以先生在1932年出版该集时,“编成而名之曰《三闲集》,尚以射仿吾也。”

杂文是文艺性的社会论文。它兼有政论、文艺两种因素,但以议论为主。杂文不像一般议论文那样抽象地说理,或者简单地举例说明,而是运用形象化的方法,通过对具体事例的剖析,以比喻、征引、联想、引申、夹叙夹议等手法来阐发深刻的道理。

杂文的题材广泛,内容丰富,篇幅短小,形式灵活。杂感、随笔、短评、札记、书信、日记、编后、序跋、演讲等,都可以成为一篇好的杂文。

杂文有以下四个特点:

杂文通常在三、五百字到一千字左右,几千字的很少。它笔墨不多,言简意赅。?杂文篇幅虽然短小,取材却广泛多样。点滴的感受,片断的思想,鳞爪的观察,大至宇宙,小到微尘,天南海北,古今中外,新闻时事,奇谈趣闻,皆可入文。作者评人、议事、说理、录言、记闻均可。

杂文对生活的反映敏锐迅速,泼辣犀利,战斗性强。正如鲁迅所说,杂文“是感应的神经,是攻守的手足”(《且介亭杂文??序言》),是“匕首,是投枪,能和读者一同杀出一条自下而上的血路来的东西。”(《小品文的危机》)在当今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中,报刊上发表了大量针对社会现实和公众思想而写作的杂文,更使杂文成为广大读者喜爱的文体。

杂文常常运用讽刺和幽默的写法。即通过轻松风趣的语言,采用影射、讽喻、双关、夸张、反语等修辞手法,在善意的微笑或无情嘲讽中,揭露生活中的假、恶、丑。?应注意的是:一,以歌颂为主的正面说理的杂文,不一定要用讽刺。二,不能滥用讽刺,也不能不看对象乱用讽刺。

杂文评人议事应该形象、生动。它要求通过具体事物的描绘,把“理”寓于形象之中,使读者通过艺术形象自然而然地得出结论。

杂文的形象性与小说、戏剧的形象性不同。小说、戏剧的形象性要求通过一系列完整的故事情节、矛盾冲突和多方面的人物描写,来塑造完整的形象,而杂文只是对形象作“一鼻一嘴一毛”的勾画,显出生动的“活态”来即可。如鲁迅在《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中,以“落水狗”比喻失败的敌人,以“叭儿狗”比喻专事谄媚的奴才。所以说,杂文是形象与说理、诗与政治的有机结合。

以上这四个特点,使得杂文成为“文艺性的社会论文”。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篇八

鲁迅是我国现代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原名周树人,字豫才,“鲁迅”是他1918年为《新青年》写稿时使用的笔名。

鲁迅于1881年出生在浙江绍兴一个破落的大家庭里。绍兴是一个有着深厚文化传统的地方,保留有众多的名胜,如古代治水英雄夏禹的陵墓,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留下的遗迹,近代反清女杰秋瑾从容就义的轩亭口,等等。民间还有各式各样的戏剧演出和传说故事。乡亲们最津津乐道的是两个“鬼”:一个是“带复仇性的,比别的一切鬼魂更美,更强的鬼魂”——女吊;另一个是腰束草绳,脚穿草鞋,手捏芭蕉扇,富有同情心的“无常”。乡土传统与民间文化,深深地影响着鲁迅的一生。

鲁迅从小就表现出活泼的性格。因为外祖母家在农村,鲁迅也就有了一批农民小朋友,一起在朦胧的月色下,划着白色的小航船,赶去看戏;回家的路上,肚子饿了,就“偷”自家地里的豆煮了吃。鲁迅还在叫做“百草园”的后园里,发现了大自然的无穷趣味:碧绿的菜畦,紫红的桑椹;蟋蟀弹琴,油蛉低唱;像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的何首乌;人首蛇身的“美女蛇”的`传说……正是这样自由的童年生活,开发与培养了未来作家鲁迅的创造力与想象力。

6岁时鲁迅告别了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拜本城中极方正、极有学问的寿镜吾老先生为师,一直读到17岁。在这里,他熟读了儒家的经典,又在课余广泛阅读了儒家之外的各种杂书:小说,野史,笔记……不仅关注历史、人事,也注意观察自然。这样开拓了鲁迅广阔的精神空间,为鲁迅以后思想与文学的发展,奠定了宽广深厚的知识基础。

鲁迅的童年也有阴影:13岁那年,祖父因故入狱,不得不随着全家到亲戚家避难;以后父亲病重,家庭生活也从小康陷入困顿。作为长子的鲁迅,不得不经常出入于当铺与药店,在周围人的歧视与侮辱中,感受社会的冷酷与势利。父亲最后因庸医的延误而过早离世,更给少年鲁迅以很深的刺激,他由此开始了对中国社会、文化、人世与人心的思考。

鲁迅曾经说杂文是“感应的神经”,作为一种报刊文体,它的最大特点是能够对正在发生的社会、思想、文化现实作出最迅速的反应,并及时得到社会的反响。因此,它是鲁迅这样的时刻关注国家民族命运、民众疾苦的知识分子,与他所处的时代保持密切联系的最有效的方式。鲁迅又说,杂文作者的任务,“是在对于有害事物,立刻给以反响或抗争”,并因此把杂文分为“社会批评”与“文明批评”两类。鲁迅一生都在战斗,怀着“立人”的理想,把批判的锋芒指向任何形式,任何范围的对人的奴役与压迫(民族的奴役、阶级的压迫、男性对女性的歧视、老人对少年的摧残、强者对弱者的侵犯,等等)。他说他这样做,并不是个人的意气,而是为了中国与人类的“将来”,因此他的一切批评“实为公仇,绝非私怨”。鲁迅的15本杂文集,就是从五四前后到30年代中期中国社会的忠实记录,就是一部思想、文化发展的历史。而作为一个作家,鲁迅更为关注的是在历史事变背后人的思想、情感、心理的反应与变动。鲁迅曾充满自信地说:“‘中国大众的灵魂’,现在是反映在我的杂文里了。”在这个意义上,鲁迅的杂文就是一部活的现代中国人的“人史”。如果要真正了解中国的社会与历史,特别是要了解中国人,那就读读鲁迅的杂文吧。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篇九

鲁迅先生:

精神和肉体,已被困到这般地步——怕无以复加,也不能形容——的我,不得不撑了病体向“你老”作最后的呼声了!——不,或者说求救,甚而是警告!

好在你自己也极明白:你是在给别人安排酒筵,“泡制醉虾”〔2〕的一个人。我,就是其间被制的一个!

我,本来是个小资产阶级里的骄子,温乡里的香花。有吃有着,尽可安闲地过活。只要梦想着的“方帽子”到手了也就满足,委实一无他求。

利,莫利于失望之矢。我失望,失望之矢贯穿了我的心,于是乎吐血。转辗床上不能动已几个月!

不错,没有希望之人应该死,然而我没有勇气,而且自己还年青,仅仅廿一岁。还有爱人。不死,则精神和肉体,都在痛苦中挨生活,差不多每秒钟。爱人亦被生活所压迫着。我自己,薄薄的遗产已被“革命”革去了。所以非但不能相慰,相对亦徒唏嘘!

不识不知幸福了,我因之痛苦。然而施这毒药者是先生,我实完全被先生所“泡制”。先生,我既已被引至此,索性请你指示我所应走的最终的道路。不然,则请你麻痹了我的神经,因为不识不知是幸福的,好在你是习医,想必不难“还我头来”!我将效梁遇春〔4〕先生(?)之言而大呼。

末了,更劝告你的:“你老”现在可以歇歇了,再不必为军阀们赶制适口的鲜味,保全几个像我这样的青年。倘为生活问题所驱策,则可以多做些“拥护”和“打倒”的文章,以你先生之文名,正不愁富贵之不及,“委员”“主任”,如操左券也。

快呀,请指示我!莫要“为德不卒”!

或《北新》,或《语丝》上答复均可。能免,莫把此信刊出,免笑。

原谅我写得草率,因病中,乏极!

一个被你毒害的青年y。枕上书。

三月十三日。

回信。

y先生:

我当答复之前,先要向你告罪,因为我不能如你的所嘱,不将来信发表。来信的意思,是要我公开答复的,那么,倘将原信藏下,则我的一切所说,便变成“无题诗n百韵”,令人莫名其妙了。况且我的意见,以为这也不足耻笑。自然,中国很有为革命而死掉的人,也很有虽然吃苦,仍在革命的人,但也有虽然革命,而在享福的人……。革命而尚不死,当然不能算革命到底,殊无以对死者,但一切活着的人,该能原谅的罢,彼此都不过是靠侥幸,或靠狡滑,巧妙。他们只要用镜子略略一照,大概就可以收起那一副英雄嘴脸来的。

我在先前,本来也还无须卖文糊口的,拿笔的开始,是在应朋友的要求。不过大约心里原也藏着一点不平,因此动起笔来,每不免露些愤言激语,近于鼓动青年的样子。段祺瑞〔5〕执政之际,虽颇有人造了谣言,但我敢说,我们所做的那些东西,决不沾别国的半个卢布,阔人的一文津贴,或者书铺的一点稿费。我也不想充“文学家”,所以也从不连络一班同伙的批评家叫好。几本小说销到上万,是我想也没有想到的。

至于希望中国有改革,有变动之心,那的确是有一点的。虽然有人指定我为没有出路——哈哈,出路,中状元么——的作者,“毒笔”的文人,但我自信并未抹杀一切。我总以为下等人胜于上等人,青年胜于老头子,所以从前并未将我的笔尖的血,洒到他们身上去。我也知道一有利害关系的时候,他们往往也就和上等人老头子差不多了,然而这是在这样的社会组织之下,势所必至的事。对于他们,攻击的人又正多,我何必再来助人下石呢,所以我所揭发的黑暗是只有一方面的,本意实在并不在欺蒙阅读的青年。

以上是我尚在北京,就是成仿吾所谓“蒙在鼓里”做小资产阶级时候的事。但还是因为行文不慎,饭碗敲破了,并且非走不可了,所以不待“无烟火药”来轰,便辗转跑到了“革命策源地”。住了两月,我就骇然,原来往日所闻,全是谣言,这地方,却正是军人和商人所主宰的国土。于是接着是清党,详细的事实,报章上是不大见的,只有些风闻。我正有些神经过敏,于是觉得正像是“聚而歼旃”〔6〕,很不免哀痛。虽然明知道这是“浅薄的人道主义”〔7〕,不时髦已经有两三年了,但因为小资产阶级根性未除,于心总是戚戚。那时我就想到我恐怕也是安排筵宴的一个人,就在答有恒先生的信中,表白了几句。

先前的我的言论,的确失败了,这还是因为我料事之不明。那原因,大约就在多年“坐在玻璃窗下,醉眼朦胧看人生”的缘故。然而那么风云变幻的事,恐怕也界上是不多有的,我没有料到,未曾描写,可见我还不很有“毒笔”。但是,那时的情形,却连在十字街头,在民间,在官间,前看五十年的超时代的革命文学家也似乎没有看到,所以毫不先行“理论斗争”。否则,该可以救出许多人的罢。我在这里引出革命文学家来,并非要在事后讥笑他们的愚昧,不过是说,我的看不到后来的变幻,乃是我还欠刻毒,因此便发生错误,并非我和什么人协商,或自己要做什么,立意来欺人。

但立意怎样,于事实是无干的。我疑心吃苦的人们中,或不免有看了我的文章,受了刺戟,于是挺身出而革命的青年,所以实在很苦痛。但这也因为我天生的不是革命家的缘故,倘是革命巨子,看这一点牺牲,是不算一回事的。第一是自己活着,能永远做指导,因为没有指导,革命便不成功了。你看革命文学家,就都在上海租界左近,一有风吹草动,就有洋鬼子造成的铁丝网,将反革命文学的华界隔离,于是从那里面掷出无烟火药——约十万两——来,轰然一声,一切有闲阶级便都“奥伏赫变”了。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篇十

精神和肉体,已被困到这般地步——怕无以复加,也不能形容——的我,不得不撑了病体向“你老”作最后的呼声了!——不,或者说求救,甚而是警告!

好在你自己也极明白:你是在给别人安排酒筵,“泡制醉虾”〔2〕的一个人。我,就是其间被制的一个!

我,本来是个小资产阶级里的骄子,温乡里的香花。有吃有着,尽可安闲地过活。只要梦想着的“方帽子”到手了也就满足,委实一无他求。

利,莫利于失望之矢。我失望,失望之矢贯穿了我的心,于是乎吐血。转辗床上不能动已几个月!

不错,没有希望之人应该死,然而我没有勇气,而且自己还年青,仅仅廿一岁。还有爱人。不死,则精神和肉体,都在痛苦中挨生活,差不多每秒钟。爱人亦被生活所压迫着。我自己,薄薄的遗产已被“革命”革去了。所以非但不能相慰,相对亦徒唏嘘!

不识不知幸福了,我因之痛苦。然而施这毒药者是先生,我实完全被先生所“泡制”。先生,我既已被引至此,索性请你指示我所应走的最终的道路。不然,则请你麻痹了我的神经,因为不识不知是幸福的,好在你是习医,想必不难“还我头来”!我将效梁遇春〔4〕先生(?)之言而大呼。

末了,更劝告你的:“你老”现在可以歇歇了,再不必为军阀们赶制适口的鲜味,保全几个像我这样的青年。倘为生活问题所驱策,则可以多做些“拥护”和“打倒”的文章,以你先生之文名,正不愁富贵之不及,“委员”“主任”,如操左券也。

快呀,请指示我!莫要“为德不卒”!

或《北新》,或《语丝》上答复均可。能免,莫把此信刊出,免笑。

原谅我写得草率,因病中,乏极!

一个被你毒害的青年y。枕上书。

三月十三日。

我当答复之前,先要向你告罪,因为我不能如你的所嘱,不将来信发表。来信的意思,是要我公开答复的,那么,倘将原信藏下,则我的一切所说,便变成“无题诗n百韵”,令人莫名其妙了。况且我的意见,以为这也不足耻笑。自然,中国很有为革命而死掉的人,也很有虽然吃苦,仍在革命的人,但也有虽然革命,而在享福的人……。革命而尚不死,当然不能算革命到底,殊无以对死者,但一切活着的人,该能原谅的罢,彼此都不过是靠侥幸,或靠狡滑,巧妙。他们只要用镜子略略一照,大概就可以收起那一副英雄嘴脸来的。

我在先前,本来也还无须卖文糊口的,拿笔的开始,是在应朋友的要求。不过大约心里原也藏着一点不平,因此动起笔来,每不免露些愤言激语,近于鼓动青年的样子。段祺瑞〔5〕执政之际,虽颇有人造了谣言,但我敢说,我们所做的那些东西,决不沾别国的半个卢布,阔人的一文津贴,或者书铺的一点稿费。我也不想充“文学家”,所以也从不连络一班同伙的批评家叫好。几本小说销到上万,是我想也没有想到的。

至于希望中国有改革,有变动之心,那的确是有一点的。虽然有人指定我为没有出路——哈哈,出路,中状元么——的作者,“毒笔”的文人,但我自信并未抹杀一切。我总以为下等人胜于上等人,青年胜于老头子,所以从前并未将我的笔尖的血,洒到他们身上去。我也知道一有利害关系的时候,他们往往也就和上等人老头子差不多了,然而这是在这样的社会组织之下,势所必至的事。对于他们,攻击的人又正多,我何必再来助人下石呢,所以我所揭发的黑暗是只有一方面的,本意实在并不在欺蒙阅读的青年。

以上是我尚在北京,就是成仿吾所谓“蒙在鼓里”做小资产阶级时候的事。但还是因为行文不慎,饭碗敲破了,并且非走不可了,所以不待“无烟火药”来轰,便辗转跑到了“革命策源地”。住了两月,我就骇然,原来往日所闻,全是谣言,这地方,却正是军人和商人所主宰的国土。于是接着是清党,详细的事实,报章上是不大见的,只有些风闻。我正有些神经过敏,于是觉得正像是“聚而歼旃”〔6〕,很不免哀痛。虽然明知道这是“浅薄的人道主义”〔7〕,不时髦已经有两三年了,但因为小资产阶级根性未除,于心总是戚戚。那时我就想到我恐怕也是安排筵宴的一个人,就在答有恒先生的信中,表白了几句。

先前的我的言论,的确失败了,这还是因为我料事之不明。那原因,大约就在多年“坐在玻璃窗下,醉眼朦胧看人生”的缘故。然而那么风云变幻的事,恐怕也界上是不多有的,我没有料到,未曾描写,可见我还不很有“毒笔”。但是,那时的情形,却连在十字街头,在民间,在官间,前看五十年的超时代的革命文学家也似乎没有看到,所以毫不先行“理论斗争”。否则,该可以救出许多人的罢。我在这里引出革命文学家来,并非要在事后讥笑他们的愚昧,不过是说,我的看不到后来的变幻,乃是我还欠刻毒,因此便发生错误,并非我和什么人协商,或自己要做什么,立意来欺人。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篇十一

英勇的刊物是层出不穷,“文艺的分野”〔2〕上的确热闹起来了。日报广告上的《战线》这名目就惹人注意,一看便知道其中都是战士。承蒙一个朋友寄给我三本,才得看见了一点枪烟,并且明白弱水〔3〕做的《谈中国现在的文学界》里的有一粒弹子,是瞄准着我的。为什么呢?因为先是《“醉眼”中的朦胧》做错了。据说错处有三:一是态度,二是气量,三是年纪。复述易于失真,还是将这粒子弹移置在下面罢:“鲁迅那篇,不敬得很,态度太不兴了。我们从他先后的论战上看来,不能不说他的量气太窄了。最先(据所知)他和西滢战,继和长虹战〔4〕,我们一方面觉得正直是在他这面,一方面又觉得辞锋太有点尖酸刻薄,现在又和创造社战,辞锋仍是尖酸,正直却不一定落在他这面。

是的,仿吾和初梨两人对他的批评是可以有反驳的地方,但这应庄严出之,因为他们所走的方向不能算不对,冷嘲热刺,只有对于冥顽不灵者为必要,因为是不可理喻。

对于热烈猛进的绝对不合用这种态度。他那种态度,虽然在他自己亦许觉得骂得痛快,但那种口吻,适足表出‘老头子’的确不行吧了。好吧,这事本该是没有勉强的必要和可能,让各人走各人的路去好了。我们不禁想起了五四时的林琴南〔5〕先生了!”

这一段虽然并不涉及是非,只在态度,量气,口吻上,断定这“老头子的确不行”,从此又自然而然地抹杀我那篇文字,但粗粗一看,却很像第三者从旁的批评。从我看来,“尖酸刻薄”之处也不少,作者大概是青年,不会有“老头子”气的,这恐怕因为我“冥顽不灵”,不得已而用之的罢,或者便是自己不觉得。不过我要指摘,这位隐姓埋名的弱水先生,其实是创造社那一面的。我并非说,这些战士,大概是创造社里常见他的脚踪,或在艺术大学〔6〕里兼有一只饭碗,不过指明他们是相同的气类。因此,所谓《战线》,也仍不过是创造社的战线。所以我和西滢长虹战,他虽然看见正直,却一声不响,今和创造社战,便只看见尖酸,忽然显战士身而出现了。其实所断定的先两回的我的“正直”,也还是死了已经两千多年了的老头子老聃〔7〕先师的“将欲取之必先与之”的战略,我并不感服这类的公评。陈西滢也知道这种战法的,他因为要打倒我的短评,便称赞我的小说,以见他之公正。〔8〕即使真以为先两回是正直在我这面的罢,也还是因为这位弱水先生是不和他们同系,同社,同派,同流……。从他们那一面看来,事情可就两样了。我“和西滢战”了以后,现代系的唐有壬曾说《语丝》的言论,是受了墨斯科的命令;〔9〕“和长虹战”了以后,狂飙派的常燕生曾说《狂飙》的停版,也许因为我的阴谋。但除了我们两方以外,恐怕不大有人注意或记得了罢。事不干己,是很容易滑过去的。

这次对于创造社,是的,“不敬得很”,未免有些不“庄严”;即使在我以为是直道而行,他们也仍可认为“尖酸刻薄”。于是“论战”便变成“态度战”,“量气战”,“年龄战”了。但成仿吾辈的对我的“态度”,战士们虽然不屑留心到,在我本身是明白的。我有兄弟,自以为算不得就是我“不可理喻”,而这位批评家于《呐喊》出版时,即加以讥刺道:“这回由令弟编了出来,真是好看得多了”。〔10〕这传统直到五年之后,再见于冯乃超的论文,说是“无聊赖地跟他弟弟说几句人道主义的美丽的说话”。我的主张如何且不论,即使相同,何以说话相同便是“无聊赖地”?莫非一有“弟弟”,就必须反对,一个讲革命,一个即该讲保皇,一个学地理,一个就得学天文么?还有,我合印一年的杂感为《华盖集》,另印先前所钞的小说史料为《小说旧闻钞》,是并不相干的。这位成仿吾先生却加以编排道:“我们的鲁迅先生坐在华盖之下正在抄他的‘小说旧闻’。”这使李初梨很高兴,今年又抄在《文化批判》里,还乐得不可开交道,“他(成仿吾)这段文章,比‘趣味文学’还更有趣些。”〔11〕但是还不够,他们因为我生在绍兴,绍兴出酒,便说“醉眼陶然”;因为我年纪比他们大了,便说“老生”,还要加注道:“若许我用文学的表现。”

至于我是“老头子”,却的确是我的不行。“和长虹战”的时候,他也曾指出我这一条大错处,此外还嘲笑我的生病。〔13〕而且也是真的,我的确生过病,这回弱水这一位“小头子”对于这一节没有话说,可见有些青年究竟还怀着纯朴的心,很是厚道的。所以他将“冷嘲热刺”的用途,也瓜分开来,给“热烈猛进的”制定了优待条件。可惜我生得太早,已经不属于那一类,不能享受同等待遇了。但幸而我年青时没有真上战线去,受过创伤,倘使身上有了残疾,那就又添一件话柄,现在真不知道要受多少奚落哩。这是“不革命”的好处,应该感谢自己的。

其实这回的不行,还只是我不行,无关年纪的。托尔斯泰,克罗颇特庚〔14〕,马克斯,虽然言行有“卑污”与否之分,但毕竟都苦斗了一生,我看看他们的照相,全有大胡子。因为我一个而抹杀一切“老头子”,大约是不算公允的。然而中国呢,自然不免又有些特别,不行的多。少年尚且老成,老年当然成老。林琴南先生是确乎应该想起来的,他后来真是暮年景象,因为反对白话,不能论战,便从横道儿来做一篇影射小说〔15〕,使一个武人痛打改革者,——说得“美丽”一点,就是神往于“武器的文艺”了。旧的和新的,往往有极其相同之点——如:个人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往往都反对资产阶级,保守者和改革者往往都主张为人生的艺术,都讳言黑暗,棒喝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都厌恶人道主义等——林琴南先生的事也正是一个证明。至于所以不行之故,其关键就全在他生得更早,不知道这一阶级将被“奥服赫变”,及早变计,于是归根结蒂,分明现出fascist本相了。但我以为“老头子”如此,是不足虑的,他总比青年先死。林琴南先生就早已死去了。可怕的是将为将来柱石的青年,还象他的东拉西扯。

又来说话,量气又太小了,再说下去,就要更小,“正直”岂但“不一定”在这一面呢,还要一定不在这一面。而且所说的又都是自己的事,并非“大贫”〔16〕的民众……。但是,即使所讲的只是个人的事,有些人固然只看见个人,有些人却也看见背景或环境。例如《鲁迅在广东》这一本书,今年战士们忽以为编者和被编者希图不朽,〔17〕于是看得“烦躁”,也给了一点对于“冥顽不灵”的冷嘲。我却以为这太偏于唯心论了,无所谓不朽,不朽又干吗,这是现代人大抵知道的。所以会有这一本书,其实不过是要黑字印在白纸上,订成一本,作商品出售罢了。无论是怎样泡制法,所谓“鲁迅”也者,往往不过是充当了一种的材料。这种方法,便是“所走的方向不能算不对”的创造社也在所不免的。托罗兹基〔18〕虽然已经“没落”,但他曾说,不含利害关系的文章,当在将来另一制度的社会里。我以为他这话却还是对的。

四月二十日。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五月七日《语丝》第四卷第十九期。

〔2〕“文艺的分野”当时创造社同人的常用语。如《文化批判》第二号(一九二八年二月)成仿吾在《打发他们去》一文中说:“在文艺的分野,把一切麻醉我们的社会意识的与赞扬我们的敌人的歌辞清查出来,给还它们的作家,打发他们一道去。”

〔3〕《战线》文艺性周刊,一九二八年四月一日在上海创刊,出至第五期停刊。署名弱水的这篇文章,原题《谈现在中国的文学界》,载该刊第一期。弱水,即潘梓年(1893—1972),江苏宜兴人,哲学家。

〔4〕和西滢战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六年间,鲁迅与现代评论派的陈西滢等围绕女师大事件、五卅惨案和三一八惨案,进行了激烈的论战。和长虹战,指一九二六年底鲁迅对高长虹的诽谤所进行的回击。

〔5〕林琴南(1852—1924)名纾,号畏庐,福建闽侯(今属福州)人,翻译家。他曾据别人口述,以文言翻译欧美文学作品一百多种,在当时影响很大,后集为《林译小说》。他晚年是反对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守旧派代表人物。

〔6〕艺术大学即上海艺术大学,周勤豪创办的专教绘画的学校,一九二八年得到创造社的合作,开设文学、美术和社会科学三个系,主要课程由创造社同人分担。

〔7〕老聃即老子,春秋末期楚国人,道家学派的创始人。引语出自《道德经》:“将欲夺之,必固与之。”

〔8〕陈西滢(1896—1970)名源,字通伯,笔名西滢,江苏无锡人,现代评论派重要成员。曾任北京大学、武汉大学教授。他在《现代评论》第三卷第七十一期(一九二六年四月十七日)的“闲话”中,先说鲁迅的《呐喊》是新文学最初十年短篇小说的“代表作品”,接着就攻击鲁迅的杂文:“我不能因为我不尊敬鲁迅先生的人格,就不说他的小说好,我也不能因为佩服他的小说,就称赞他其余的文章。我觉得他的杂感,除了《热风》中二三篇外,实在没有一读的价值。”

〔9〕唐有壬(1893—1935)湖南浏阳人。《现代评论》的经常撰稿人,后曾任国某党政府外交次长,著名的亲日派分子。一九二六年五月十二日上海小报《晶报》刊载一则《现代评论被收买?》的消息,引用《语丝》七十六期有关《现代评论》接受段祺瑞津贴的文字,唐有壬便于同月十八日致函《晶报》辩解,并造谣说:“《现代评论》被收买的消息,起源于俄国莫斯科。”

〔10〕成仿吾在《创造》季刊第二卷第二期(一九二四年一月)《〈呐喊〉的评论》中说:“《呐喊》出版之后,各种出版物差不多一齐为它呐喊,人人谈的总是它,然而我真费尽了莫大的力才得到了一部。里面有许多篇是我在报纸杂志上见过的,然而大都是作者的门人手编的,所以糟得很,这回由令弟周作人先生编了出来,真是好看多了。”

〔11〕见李初梨《怎样地建设革命文学》,载《文化批判》第二号(一九二八年二月)。

〔12〕“印贴利更追亚”俄语yj[gfft]gjatb的音译,即知识分子。

〔13〕高长虹在《狂飙》第五期(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七日)发表的《1925北京出版界形势指掌图》中,毁谤鲁迅为“世故老人”,又嘲弄他“入于心身交病之状况矣”。

〔14〕克罗颇特庚(eacad`kak[otj,1842—1921)通译克鲁泡金,俄国无政府主义者。

〔15〕林琴南的这篇影射小说,题为《荆生》,载于一九一九年二月十七日上海《新申报》。

〔16〕“大贫”弱水在《谈现在中国的文学界》中说:“中国虽说只有大贫小贫,没有悬殊的阶级,但小贫虽没有小到够得上人家资本阶级的资格,大贫大到够得上人家无产阶级的资格而有余!”按“大贫”一词,最初见于孙中山《三民主义·民生主义》:“中国人通通是贫,并没有大富,只有大贫小贫的分别。”

〔17〕《鲁迅在广东》锺敬文编。内收鲁迅到广州后,当时报刊所载有关鲁迅的文章十二篇,附鲁迅杂文和讲演记录四篇,一九二七年七月上海北新书局出版。关于“不朽”的话,见于《战线》周刊第一卷第二期(一九二八年四月八日)署名薙光的《“我来……”和“我去……”》一文,其中说:“看到了《鲁迅在广东》这本书,便单单看这可以诱惑人的书名……鲁迅是不朽了,编者锺敬文也不朽了。”

〔18〕托罗兹基(xaeaz`kaot1879——1940)通译托洛茨基,早年参加俄国工人运动,在十月革命苏俄初期曾参加领导机关,一九二七年因反对苏维埃政权被联共(布)开除出党,一九二九年被驱逐出国,后死于墨西哥。这里引述他的话,见《文学与革命》第八章《革命的与社会主义的艺术》。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篇十二

今年在上海所见,专以小孩子为对手的糖担,十有九带了赌博性了,用一个铜元,经一种手续,可有得到一个铜元以上的糖的希望。但专以学生为对手的书店,所给的希望却更其大,更其多——因为那对手是学生的缘故。

书籍用实价,废去“码洋”的陋习,是始于北京的新潮社——北新书局〔2〕的,后来上海也多仿行,盖那时改革潮流正盛,以为买卖两方面,都是志在改进的人(书店之以介绍文化者自居,至今还时见于广告上),正不必先定虚价,再打折扣,玩些互相欺骗的把戏。然而将麻雀牌送给世界,且以此自豪的人民,对于这样简捷了当,没有意外之利的办法,是终于耐不下去的。于是老病出现了,先是小试其技:送画片。继而打折扣,自九折以至对折,但自然又不是旧法,因为总有一个定期和原因,或者因为学校开学,或者因为本店开张一年半的纪念之类。花色一点的还有赠丝袜,请吃冰淇淋,附送一只锦盒,内藏十件宝贝,价值不资。更加见得切实,然而确是惊人的,是定一年报或买几本书,便有得到“劝学奖金”一百元或“留学经费”二千元的希望。洋场上的“轮盘赌”〔3〕,付给赢家的'钱,最多也不过每一元付了三十六元,真不如买书,那“希望”之大,远甚远甚。

日报所附送的画报上,不知为了什么缘故而登载的什么“女校高材生”和什么“女士在树下读书”的照相之类,且作别论,则买书一元,赠送裸体画片的勾当,是应该举为带着“颜如玉”气味的一例的了。在医学上,“妇人科”虽然设有专科,但在文艺上,“女作家”分为一类〔5〕却未免滥用了体质的差别,令人觉得有些特别的。但最露骨的是张竞生〔6〕博士所开的“美的书店”,曾经对面呆站着两个年青脸白的女店员,给买主可以问她“《第三种水》出了没有?”等类,一举两得,有玉有书。可惜“美的书店”竟遭禁止。张博士也改弦易辙,去译《卢骚忏悔录》〔7〕,此道遂有中衰之叹了。

书籍的销路如果再消沉下去,我想,最好是用女店员卖女作家的作品及照片,仍然抽彩,给买主又有得到“劝学”,“留学”的款子的希望。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篇十三

鲁迅是中国现代文学的开端,是现代中国的伟大思想家,文学家,革命家。读了这本书后,我感触很深。在字里行间,我们能隐约发现鲁迅每一篇文章时的心态都是不同的。

我最喜欢的是《世故三昧》里的《爬和撞》。它笔锋幽默,赋有哲理性,是篇很有趣的文章。它议了爬,又议了比爬更高一级的撞。就像英语中的比较级。它告诉我们:在生活中,用一种方法去做某件事失败了,但不要灰心丧气,可以再试着用别的方法去做埃两次不行,再来一次,直到成功为止!到那时,再回过头去看看你走过的路上那写努力是否值得?我想那时,你一定会微笑着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是啊,功夫不负有心人。

记得九岁那年,我天天幻想着自己能骑着自行车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可是,我不会骑啊!对了,爸爸不是会吗?于是,我一蹦一跳的跑到爸爸身边,央求他教我,爸爸没办法,只好答应我了。傍晚,我们来到一条无车的小路上,我在爸爸的搀扶下,坐在了坐椅上。我不肯让爸爸放手,因为我怕摔着。可爸爸仍然放手了,哦整个人和车是去了平衡,车子没骑多远,就向左边倾斜,我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下,我的手和膝盖都被石子划破了,我忍不住留下了眼泪,可爸爸呢,并没来扶我,而是告诉我怕疼的话就别学了。我坚强叫两午了泪,说:“我一定要学!”爸爸微笑的走过来,帮我拍掉了身上的灰尘。过了一会儿,我们便又开始了刚才的步骤。当然,我也摔了好几次,但爸爸一直陪在我身边。

一天,两天,……就这样过了两星期,我的车技越来越好了。骑自行车也已不再是我的幻想了!我想套用黑格尔的一句话宋陈述这件事:“只有经过长时间完成其发展的艰苦工作,并长期埋头沉浸于其中的任务,方渴望有所成就。”说的没错,在人尘的道路上难免遇到困难,重要的是看你能否克服它!

柔和的阳光挥洒在琉璃般的玻璃茶桌上,闻着茶随风飘散的淡淡清香,打开那本崭新的`书本,我要再多次品读手中的这本《鲁迅杂文精逊。

杂文,顾名思义,是指现代散文中以议论和批评为主而又具有文学意味的一种文体。是随感录、短评、杂说、闲话、漫谈、讽刺小品、幽默小品、知识小品、文艺政论等文体的总称。

而《鲁迅杂文精逊这本书收集了鲁迅的部分杂文,充分表现了鲁迅先生的坚韧人格和鲜明个性。杂文虽然古已有之,然而直到到了鲁迅的手里,杂文的艺术魅力和思想潜力才充分表现出来。在艺术形式上,鲁迅的杂文擅长分析,以其高度严密的论证,总能够在有限的篇幅里,一针见血地把道理说得深刻透彻,因此具有高度的说服力。同时,鲁迅杂文特别擅长使用讽刺手法,把社会上公然的、常见的、不以为奇的,但却不合理的事物,加以精练、夸张,给予辛辣的讽刺,使其文很有感情力量,常常能制强敌于死命。鲁迅经常运用典故或自己创造的故事,以具体生动的事例,来论述抽象的道理。总之,鲁迅的杂文,形式丰富多彩,手法不拘一格,莫不清新独创,给予读者以隽永的艺术享受。

对于文明,它对封建旧文明旧道德、对资本主义文明、半殖民地文明,对帝国主义奴化思想等都进行了毫无保留的批判;深刻地暴露并批判了国民劣根性,对国民卑怯保守的病态心理作了深刻的剖析。对于社会,它对社会的一切黑暗、统治者的凶残、帝国主义特别是日本帝国主义的罪行都给予了猛烈的抨击和批判。与此同时,对于统治者的压迫以及文化界同仁的污蔑攻击,鲁迅也不惜用杂文对他们进行毫不留情的讽刺。

读了鲁迅先生的杂文,我仿佛看到了他本人正在对社会、事物做一个评判。文章详细的学出了作者的内心思想及观点。我忽然也理解了许多,更多的思考像泉水般涌现出来,读了鲁迅的文章真是能让人豁达开朗埃。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篇十四

中国文艺界上可怕的现象,是在尽先输入名词,而并不绍介这名词的函义。

于是各各以意为之。看见作品上多讲自己,便称之为表现主义;多讲别人,是写实主义;见女郎小腿肚作诗,是浪漫主义;见女郎小腿肚不准作诗,是古典主义;天上掉下一颗头,头上站着一头牛,爱呀,海中央的青霹雳呀……是未来主义……等等。

还要由此生出议论来。这个主义好,那个主义坏……等等。

乡间一向有一个笑谈:两位近视眼要比眼力,无可质证,便约定到关帝庙去看这一天新挂的扁额。他们都先从漆匠探得字句。但因为探来的详略不同,只知道大字的那一个便不服,争执起来了,说看见小字的人是说谎的。又无可质证,只好一同探问一个过路的人。那人望了一望,回答道:“什么也没有。扁还没有挂哩。”〔2〕我想,在文艺批评上要比眼力,也总得先有那块扁额挂起来才行。空空洞洞的争,实在只有两面自己心里明白。四月十日。

【注解】。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四月二十三日《语丝》第四卷第十七期“随感录”栏。

〔2〕这个笑话,在清代崔述的《考信录提要》中有记载。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篇十五

五四新文化运动留给国人的是反帝反封建,而他就是新文化运动的伟大旗手、奠基人。他用白话小说对人吃人的封建制度进行猛烈的揭露和评击,他是中国现代伟大的文学家、翻译家。他,就是鲁迅。

从鲁迅的杂文中可以看出鲁迅一生中思想最成熟的岁月,也可以说倾注了他大部分生命与心血在此创作中。翻开《鲁迅杂文选》,认识到爱国的'伟大文学家最受争议的一面。

初读鲁迅的杂文,读到的也许是对它的不理解,但渐渐的发现杂文取材广阔、形式自由、短小精悍、语言精炼,达到了内容和形式的有机结合和完美统一,形成的是鲁迅独特的风格。

鲁迅的杂文被称之为“讽刺的艺术”。鲁迅杂文的讽刺艺术之一是夸张。从中看出,他将日常生活中“不合理,可笑,可鄙,甚至于可恶”,但又是“常见的,平时谁都不足为奇的”人或事,“用了精炼的,或者简直有些夸张的笔墨”艺术地写出某一群人的真实来,有意识地夸张被讽刺对象的某一方面,使起特点格外突出,达到讽刺目的。

鲁迅杂文的讽刺艺术之二是反语。从表面上看是对于人或事物的肯定和赞美,而实际上是否定以及讽刺,这种手法往往用来表达憎恨和愤怒的感情,具有强烈效果,让人读起来,不禁为之一笑,就如鲁迅自己所说的那样:“我因为自己好作短文,好用反语,每遇辩论,辄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迎头一击。”

讽刺艺术之三则是比喻。鲁迅的杂文中可以看出有政治的特点,但并不是完全系统地进行论证,而是经常以比喻手法,形象生动含蓄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态度。这些比喻使得文章读起来具有强烈感染力和讽刺意味,有种恰到好处,画龙点睛的作用。

鲁迅杂文的讽刺艺术之四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即用对方的话来攻击对方,找出对方相矛盾的说法和行为来讽刺对方。

乍看杂文,分成了许多小标题。第一篇的《热风》是第一本杂文集;第二篇《华盖集》作者将迫害和围攻比喻成交华盖运,在调忾中体现了辛辣的讽刺,表现出对敌人的藐视和嘲弄;《坟》则是1种比喻了;第四篇《而已集》表达他对敌人的极大愤慨和决心用手中的笔同他们斗争的决心;而《三闲集》可看出鲁迅先生明确批判立场和针锋相对的批判作风;《二心集》则表明了自己对统治者怀有“二心”,与他们势不两立而坚定地站在无产阶级立场上的决心和勇气;《伪自由书》以时事短评为主,这是运用反语;《南腔北调集》以作为对那些无聊文人攻击的回答;辑入《花边文学》里的杂感,全部是以在报刊上发表过的短评,是鲁迅对于社会批评的进1步开拓;《且介亭杂文》表达了先生半殖民地半封建的黑暗社会的愤慨和帝国主义丑陋行径的不满;最后一篇《集外集》可看出是作者对其作品的态度。

每个人的思想是不同的,而鲁迅通过杂文这把锋利的“剑”来反映他的思想和实现他的革命目的。他的杂文,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是匕首,是投枪,是能和读者同杀出一条生存血路的东西”。

杂文给的启示数不胜数,读完鲁迅先生的杂文似乎看透了中国那一时期的历史、文化、思想……最后只能感慨称一句:杂文一点儿也不杂,而是完美的思想统一!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篇十六

冲锋的战士,天真的孤儿,年青的寡妇,热情的女人,各有主义的新式公子们,死气沉沉而交头接耳的旧社会,倒也并非如蜘蛛张网,专一在待飞翔的游人,但在寻求安静的青年的眼中,却化为不安的大苦痛。这大苦痛,便是社会的可怜的椒盐,和战士孤儿等辈一同,给无聊的社会一些味道,使他们无聊地持续下去。

浊浪在拍岸,站在山冈上者和飞沫不相干,弄潮儿则于涛头且不在意,惟有衣履尚整,徘徊海滨的人,一溅水花,便觉得有所沾湿,狼狈起来。这从上述的两类人们看来,是都觉得诧异的。但我们书中的青年萧君,便正落在这境遇里。他极想有为,怀着热爱,而有所顾惜,过于矜持,终于连安住几年之处,也不可得。他其实并不能成为一小齿轮,跟着大齿轮转动,他仅是外来的一粒石子,所以轧了几下,发几声响,便被挤到女佛山〔2〕——上海去了。

他幸而还坚硬,没有变成润泽齿轮的油。

但是,矍昙(释迦牟尼)从夜半醒来,目睹宫女们睡态之丑,于是慨然出家,而霍善斯坦因〔3〕以为是醉饱后的呕吐。那么,萧君的决心遁走,恐怕是胃弱而禁食的了,虽然我还无从明白其前因,是由于气质的本然,还是战后的暂时的劳顿。

我从作者用了工妙的技术所写成的草稿上,看见了近代青年中这样的一种典型,周遭的人物,也都生动,便写下一些印象,算是序文。大概明敏的读者,所得必当更多于我,而且由读时所生的诧异或同感,照见自己的姿态的罢?那实在是很有意义的。

一九二九年八月二十日,鲁迅记于上海。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九年九月一日上海《朝花旬刊》第一卷第十期。

柔石参看《二心集·柔石小传》及其有关注。《二月》,中篇小说,一九二九年十一月上海春潮书局出版。

〔2〕女佛山小说《二月》中的一个地名。

〔3〕霍善斯坦因(wahausenstein,1882—1957)德国张评家。这里所引他对于释迦牟尼出家的解释,见他的《艺术与社会·印度的社会和艺术》。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通信怎么写篇十七

这是一个青年的作者,以一个现代的活的青年为主角,描写他十年中的行动和思想的书。

旧的传统和新的思潮,纷纭于他的一身,爱和憎的纠缠,感情和理智的冲突,缠绵和决撒的迭代,欢欣和绝望的起伏,都逐着这“小小十年”而开展,以形成一部感伤的书,个人的书。但时代是现代,所以从旧家庭所希望的“上进”而渡到革命,从交通不大方便的小县而渡到“革命策源地”的广州,从本身的婚姻不自由而渡到伟大的社会改革——但我没有发见其间的桥梁。

一个革命者,将——而且实在也已经(!)——为大众的幸福斗争,然而独独宽恕首先压迫自己的亲人,将枪口移向四面是敌,但又四不见敌的旧社会;一个革命者,将为人我争解放,然而当失去爱人的时候,却希望她自己负责,并且为了革命之故,不愿自己有一个情敌,——志愿愈大,希望愈高,可以致力之处就愈少,可以自解之处也愈多。——终于,则甚至闪出了惟本身目前的刹那间为惟一的现实一流的阴影。在这里,是屹然站着一个个人主义者,遥望着集团主义的大纛,但在“重上征途”〔2〕之前,我没有发见其间的桥梁。释迦牟尼〔3〕出世以后,割肉喂鹰,投身饲虎的是小乘,渺渺茫茫地说教的倒算是大乘,总是发达起来,我想,那机微就在此。

然而这书的生命,却正在这里。他描出了背着传统,又为世界思潮所激荡的一部分的青年的心,逐渐写来,并无遮瞒,也不装点,虽然间或有若干辩解,而这些辩解,却又正是脱去了自己的衣裳。至少,将为现在作一面明镜,为将来留一种记录,是无疑的罢。多少伟大的招牌,去年以来,在文摊上都挂过了,但不到一年,便以变相和无物,自己告发了全盘的欺骗,中国如果还会有文艺,当然先要以这样直说自己所本有的内容的著作,来打退骗局以后的空虚。因为文艺家至少是须有直抒己见的诚心和勇气的,倘不肯吐露本心,就更谈不到什么意识。

我觉得最有意义的是渐向战场的一段,无论意识如何,总之,许多青年,从东江起,而上海,而武汉,而江西,为革命战斗了,其中的一部分,是抱着种种的希望,死在战场上,再看不见上面摆起来的是金交椅呢还是虎皮交椅。种种革命,便都是这样地进行,所以掉弄笔墨的,从实行者看来,究竟还是闲人之业。

这部书的成就,是由于曾经革命而没有死的青年。我想,活着,而又在看小说的人们,当有许多人发生同感。

技术,是未曾矫揉造作的`。因为事情是按年叙述的,所以文章也倾泻而下,至使作者在《后记》里,不愿称之为小说〔4〕,但也自然是小说。我所感到累赘的只是说理之处过于多,校读时删节了一点,倘使反而损伤原作了,那便成了校者的责任。还有好像缺点而其实是优长之处,是语汇的不丰,新文学兴起以来,未忘积习而常用成语如我的和故意作怪而乱用谁也不懂的生语如创造社一流的文字,都使文艺和大众隔离,这部书却加以扫荡了,使读者可以更易于了解,然而从中作梗的还有许多新名词。

通读了这部书,已经在一月之前了,因为不得不写几句,便凭着现在所记得的写了这些字。我不是什么社的内定的“斗争”的“批评家”之一员,只能直说自己所愿意说的话。我极欣幸能绍介这真实的作品于中国,还渴望看见“重上征途”以后之作的新吐的光芒。

一九二九年七月二十八日,于上海,鲁迅记。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九年八月十五日上海《春潮月刊》第一卷第八期。

叶永蓁,浙江乐清人,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黄埔军校第五期学生。《小小十年》是他的一部自传体长篇小说,一九二九年九月上海春潮书局出版。

〔2〕“重上征途”《小小十年》的最后一章。

〔3〕释迦牟尼(sakyamuni,约前565—前486)佛教创始人。相传是北天竺迦毗罗卫国(在今尼泊尔境内)净饭王的儿子,二十九岁时出家修行,后“悟道成佛”。

〔4〕小说作者在《后记》中说:“写到这里,总算有好几万字了。但我也不知道究竟写了些什么。小说吗?不像!散文吗?不像!

您可能关注的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