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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我的乡愁散文(大全9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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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我的乡愁散文(大全9篇)
2023-11-11 09:46:27    小编:ZTFB

总结可以让我们更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优点和不足,从而有所收获和进步。怎样提高自己的社交能力成为大家普遍关注的问题。"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一些总结范文,希望对你的写作有所帮助。"

我的乡愁散文篇一

“童年,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而家乡则是载着童年的梦与真的唯一原乡。

——题记。

满怀不舍地掩上2014的书卷,又以期待的心情吹响2015的生命号角。

当2015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淡蓝色帘幕的小缝隙,与还在睡梦中的我调皮地问好,虽然无言又无声,睡意朦胧的我却分明能感受到它那暖融融的呼唤与慰问。

我睁开惺忪的眼眸,张开双臂回敬那一缕正直射我床头的霞光,并双手合十谢恩,感谢上帝恩泽让我在新年的第一天,有了至美的遇见,以致我才能以阳光般的姿态启动元旦假期。

因了载着明媚如花的心情去迎接新的开始,接下来的假期旅程才能如鱼得水,邂逅更多的美好与惊喜。

境由心造,情随景迁,旅途中邂逅的那两棵枫树,如势不可挡的滚滚江水般,将我卷入对童年对故乡的浓浓怀念与深深追忆的漩涡中。在深圳这个城市的边边角角很难发现枫树的踪影,也不记得多久没目睹过枫树那挺拔傲立的样子了,总之,这次与枫树的遇见让我又惊又喜,真真地满心欢欣雀跃。

时值中年的我,每每遇到任何似曾相识的事物,那思昨忆往的心湖就会被撩拨起层层叠叠的涟漪,久久地难以散开,直至氤氲出亦幻亦真、似远犹近的往事碎影,虽然影像是那么的斑驳,那样的婆娑,甚至还带有那么一点点的忧伤,但内心深处的感受却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暖,那么地想要去记起,去重拾。都说,时光是用来回味的,无论悲喜,无论苦乐,当许多年过去,蓦然回首,曾经觉得再痛苦不堪的事儿回忆起来都是美美的。

活了小半生,方才懂得,一花一果总关情,一树一叶总含意,那一树的三角枫叶,热烈的红,剔透的黄,葱茏的绿,生长在这温暖如春的南国小村庄的路旁,却依然大放溢彩,生机盎然。我深情如海地凝望着那一片又一片的叶子,像是遇见了久别重逢的老友,彻彻底底地沉浸着,几多童年的往事篆刻进了枫树的年轮里,几多对故乡的深情厚意藏匿进了这小小枫叶的脉络下,我像是被勾走了魂般地久久地痴痴地凝眸注视它们,在它们清晰的纹路里我隐约地看到了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那一棵又一棵的枫树。

我低眉俯身轻轻地拾起,一枚刚刚掉落下来的枫叶,拿到嘴边深深地嗅了嗅,一股沁入肺腑令我陶醉的枫香味直击心底最深处那个最纯净的角落,多么沁香撩人的`香味啊,多么熟悉又遥远的气息啊!我情不自禁地说:“真香啊!”,也拿给9岁的女儿闻了闻,问她好闻不,她却说没觉得。我跟她说,我却闻到了家乡的味道,嗅到了童年的生息,感觉到了久违的亲切,她却一团雾水。

我在那棵树下折腾来折腾去,拍了个够,影了个遍,生怕遗落任何一片叶子,女儿甚是不解,我能被一棵枫树折腾那么久,我跟她说:我找到了老朋友,我需要好好地与它们叙叙旧、谈谈情。它们就像越陈越香的女儿红啊,让我沉醉不知旧路。

片片枫叶片片情,缕缕枫香缕缕愁,我捡拾起一片又一片的叶子,小心地收入囊中,带回了家,珍藏了起来,只为想让它们为我诉说那远去的童年,放映那不可重来的往事,以解那时而忆乡思往的愁绪。

记得学龄前,不农忙的日子,家家户户一大早就会将自家的牛儿,放入山里头吃草,然后,我们这些小小的放牛娃也没得闲,不是一担柴需要砍,就是一竹筐的落叶(主要是针状松树叶)或干柴需要收集,还得随时注意牛的去向,若是发现不见了,就会屁颠屁颠地爬上一棵最高最直的枫树上,像极了机灵的孙行者,在高高的树枝上做着孙式的经典动作,极目远眺,总能发现牛儿的藏身地。因此,那时,可以说,我们是爬着枫树儿长大的。

枫树在长,我也在长,然后,忙于学业,再没有时间去光顾儿时的伙伴,再后来,我远走高飞,像是久困笼中的鸟儿,义无反顾地入了游子的行列,忙于奔波,碌于生活的周顿,来不及思考,来不及细想,于不知不觉中完成一桩又一桩的人生大事。直到为人母,或是年龄的增长,抑或是生命的历练与沉淀,随着孩子的童年,我也开始回忆起自己如花的儿时光阴,然而,再怎么想要在脑海里拾起,却也只能忆起一些若隐若现的小小片段。如飞的时光啊,让多少生活的印记成为泡影,让多少再深的经历也变得模糊寡淡。

随着离乡的日子越来越多,随着年岁的渐行渐长,随着青春的悄然远逝,越来越深,越来越浓地怀念起儿时的点点滴滴。光阴似箭如梭,生命如露似电,就这样在空空蒙蒙中开始了思往的年龄段。每次急急匆匆的回家一次,也想拾起旧时的片段,然而,时过境迁,斗转星移,物非景亦非,重温过往已成奢望。并非枫树已不在,而是原来的山里已被蓄养成深山老林,已寥无人迹,纵使披荆斩刺也无法进入。因而,往事不可追循,童年不能重演,纵算重回来时路,我想也只会徒增感慨,因为,此树已非旧时树,此叶亦非旧时叶。正因为逝去的昨日不能重来,懵懂纯澈的童年才令人这么值得回味无穷尽啊。

正如,冰心所言:“童年,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而家乡则是载着童年的梦与真的唯一原乡。每一个人的童年都是值得回味和珍藏的,每一个长大的孩子也都可能会离开故乡的怀抱去开创属于自己的天地,所以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当有一份乡愁,陈放封存那历久弥香的童年梦。

飘泊在外的游子啊,对故乡最大的回报,我想,莫过于是好好地活好每一个当下,以阳光灿烂般的心态绽放自己的精彩与光芒。然后,当有空的话,记得常回家看看吧!

小心翼翼地取出拾捡回来的数片枫叶,今夜,就让我枕着你们入梦,乘着清风明月,喝着童年的歌,梦回那山那水那光阴,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重温那远去的垂髫时代吧!

我的乡愁散文篇二

我喜欢“穷游”,说白了就是不花钱的旅游!在离住家不远三四十公里的苍莽和葱郁的五岭山间的沟沟岔岔之中“干”转悠。有时忘路程之远近,忘时间之短长,日落夜临,只好轻叩柴扉,投宿山里人家。厚道的山里人家拿出一大碗由若干小片片摞起来状似凉粉的菜肴招待我们,这道菜在昏暗的灯下看起来有些黑乎乎的,近瞧原来不是黑色的而是深绿色的,闻之是由辣椒、糖醋、蒜泥凉拌而成。主人叫我们尝尝,于是我用筷子夹菜,可是怎么也夹不起来,不是夹断了就是夹到半道上掉到桌子上。主人说,夹这种菜有个技巧:凉粉好吃难得夹,不夹边边夹正中,夹得紧又放得松,夹得快还闪起风。照此法凉粉片片儿果然晃悠悠地夹带着“风”进入口中,入口爽滑,软而不腻,微苦过后是树叶的清香――这凉粉好吃!

主人说,这不是凉粉是豆腐,我们叫做“神仙豆腐”,在莫得饭吃的年月,把山里的神仙树叶子采摘回来充饥,为了好吃才加工成如今模样。

是啊,如今许多好吃的东西之中,有些不都是在那个缺乏粮食的年代里,饥民们发明的么?白河的“懒豆腐”、“甜浆水”、“模糊儿”、“蕨根粉”等等。

这“神仙豆腐”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豆腐,因它不是我们熟悉的黄豆做成的,而是用深山老林里生长着的一种被当地人敬奉为神仙的“神仙树”的植物的叶子制作而成的――这神仙树学名叫“六道木”――加工出来的成品外形和质地像豆腐,故曰:神仙豆腐。

经“百度”,双翅六道木,是忍冬科六道木属的灌木,因双花生于短枝顶端,有总花梗,枝干有六条沟槽而得名。多生长在海拔20xx米以下的山坡、路边、沟边杂林中或灌木林中。喜弱碱性到中性土壤,耐贫饥、干旱、低温,易繁殖。

热情的主人与我聊起了神仙豆腐是怎样做出来的――。

到山里去找神仙树――神仙树长在哪里,我们心中是有数的――把它的叶子采摘下来,回家后多清洗几遍,放在箪簸儿里晾干水汽。把晾干了的叶子放进木盆里,再用滚开水去冲兑,赶紧用筷子搅拌叶子,直至搅拌成糊状。然后把已成糊状的神仙树叶子放进纱布袋子里扭,把汁水扭到另一个盆里,使劲扭,扭到“榨”不出汁水为止。接下来把纱布袋子里的“渣”倒出来,再用滚开水去冲兑,接着扭,如是者三次,神仙树叶子的叶肉被完全“扭”出来了,集中装在另一个盆里。

这时盆里的“汁水”还不成豆腐,要将它变成豆腐须添加一种“催化剂”,即草木灰。草木灰在锅灶洞里多的是,然而灶膛里的草木灰不纯净,颜色也不白,最好是现场制作一点儿草木灰。取晾干了瓜藤来烧制,万不可用苞米秆烧灰,因苞米秆灰是黑色的。将刚刚烧制的草木灰过一下罗筛,再把细细的草木灰用水调制成糊状,放进小纱布包里扭,把扭出来草木灰水均匀地洒在盆里神仙树叶子汁水当中,与用卤水点豆腐的操作酷似――个把小时后就成神仙豆腐啦!

主人还唱起了制作神仙豆腐“花鼓子”:

五至九月采叶回,洗净泥沙放入盆。

每斤鲜叶水五斤,八十度开水好烫浸。

木棍搅至糊糊状,挑起不滴正适宜。

然后用筛作过滤,浆汁里面加卤水。

卤水无时加灰水,三两灰水叶一斤。

搅拌一定要均匀,冷却凝固如琼玉。

用水漂洗要在意,出水芙蓉是凉粉。

凉粉倘若再压虑,神仙豆腐人间奇。

为什么称之为“神仙豆腐”呢?热情的主人讲了一个“古经”:古时有一个叫王生的人,在灾荒之年,经神仙点化,带领乡亲们上山采集这种树的叶子,教大家做这种叶子豆腐。因为这豆腐是神仙点化的,乡亲们都称之为“神仙豆腐”,把这种做“神仙豆腐”的树叶,叫做“神仙叶子”。大家就靠“神仙豆腐”度过了荒春。

现在吃“神仙豆腐”只是当作“凉粉”吃。当我们品尝着它那凉而苦的滋味时,不要忘记已经离去但并不遥远的饥荒岁月,时刻谨记在实现温饱之后依然存在着的“隐性饥饿”。

(二)苦妈菜。

春天突然来到了乡下,各种野菜终于耐不住土下的寂寞,纷纷钻出来了,露出闹嚷嚷的脸庞,呼吸着新鲜鲜的空气。

俗话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吃蔬菜也是,家菜也不如野菜好吃。吃腻了菜园子里的白菜萝卜,也吃腻了超市里很有些卖相的菜,你还别说,野菜他娘的就是香!

既然野菜很香,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在菜园子里种上野菜呢?这是因为,野菜重在“野”上,野外生长,不择地势,无须施肥,自生自灭。野菜野性十足,东一株,西一棵,亭亭玉立,不卑不亢,你认得我,你就来采撷,你不认识我,对我这颗野菜也没有什么坏处。假如人工种野菜,“野”性就渐渐消失了,好一口野味的人的那种刺激也就随之消失了――在吃喝方面,人的因素越少越受好“野”之人的青睐。

闲话少说,现在我向白河的吃货们正式推介一种野菜:苦妈菜!

苦妈菜其实叫“苦麻菜”,因为生的苦妈菜的汁水又苦又麻。我管叫它“苦妈菜”是因为它曾经苦了我的妈:记得小时候粮食不多,把美好的春天称作青黄不接的“慌春”,缸中无粮人心慌。母亲的办法就是上山找野菜调饭,这样能节省很多粮。母亲认得很多很多的野菜,蒿子、荠菜、猫耳朵……我认为口味较好一点的还算是“苦妈菜”了――属于野菜这个圈子里的野菜有个公开的秘密:采摘的时候气味越浓煮熟越好吃,生的神仙树叶气味刺鼻,生鸡屎藤叶臭如鸡屎,采苦妈菜时冒出的白浆真个是又苦又麻,但用开水只那么轻轻地一焯水,味道立马变得清香可口。当然,采野菜的前提是你要认得它,并且了解它,否则,它可能有毒或后天带毒,误食后后果不堪设想。“后天带毒”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这株野菜本身无毒,只是长在别人家的油菜地里或是路旁,别人给油菜打了农药或为除去路边杂草打了除草剂而污染了这里的野菜――好野味的人要注意哦!

苦妈菜是好吃的野菜之一,“百度百科”上说,它是一种药用食用兼备的无毒野生植物,一年生草本,药名叫“败酱草”,民间俗称苦麻菜,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止痢等功效。

那么,怎样才能认得它呢?它的形态特点是:未开花鲜嫩之时,植株呈莲花座模样,根茎上的叶片呈条状向四周辐射,叶片宽窄相间,叶片边缘有小齿或不规则的像羽毛边缘一样的裂口;开花起茎后高达30至40厘米,开黄色或白色的花。

如何把它加工成一道菜呢?将采摘回来的苦妈菜去根去茎,摘下纯净的叶片,装在盆里用清水冲洗,直到冲洗干净,沥水为清时为止。将苦妈菜沥干水后放入开水中轻轻焯一下,然后捞起再沥干水汽。焯水沥干后的苦妈菜不用刀切,一块块叶片扭曲成颜色深绿的条状,阵阵清香扑面而来,趁温热加入姜末蒜泥食盐,再滴入适量的糖醋和香油搅拌,即可装盘食用。

焯水沥干后的苦妈菜也可用刀切细,凉拌好后作馅儿包饺子。

一盘苦妈菜上桌,能从人们的心理上扫除油腻腻的阴影,增加了食欲,丰富的粗纤维简直就是肠道的清洁工,让你的肠胃代谢快如高速,畅如高铁!

我的乡愁散文篇三

我终于看见了老宅的那三间南房。

我忽然有了一种感动,一份愧疚;也就在这一刻,我倏忽之间找到了自己归来的又一理由,准确地说是深层次的理由。

十八岁我负笈第一次离开这块土地,外出求学,原始的动机其实就是为了逃离;二十八岁举家搬往县城,不能不说内心是怀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打算的。然而,三四十年过去了,自己的职业几经转换,地位逐渐攀升,但我非常清楚,我一直没有真正融入城市,“皮袍下面藏着的小”时不时地就会显露出来。疏离感像颗种子,岁月催化它发芽,拔节,开花。工作赋闲后,这种感觉急剧强烈。我在一篇随笔中这样写:

或许我就是我爷爷那条黄狗转生的吧,只要睡不着,我的意念就会乘着夜色,飘飘荡荡寻摸到我家那座老宅子里去。是哪顿饭菜的香味,哪种难忘的体验,或哪段深埋心底的往事,牵引着它,使它情不自禁地返回这残垣断壁的院子?不知道。狗的心思人不好捉摸。只眊见,它到了那儿,就把长长的嘴巴搁在交叉的前爪上,闭阖眼睛,偶尔痉挛似的支隆起耳朵听一听,旋即又放下,耽于静寂。显然,它的内心并不安静。它不知在等待着什么。它不知要完成怎样的使命。我不知过了多久,烟囱里最后一缕柴烟溶入了灰蓝的星空,猪、羊、鸡们还有西边那两棵粗大的椿树上的鸟雀也都安静下来了;院子里唯一的动静就是东南角上张木匠屋子发出的叮叮咣咣的声音。约莫时候到了,它便缓缓地站立起来,抖抖浑身的皮毛,像鹅毛一样轻地迈动四爪,向院外走去。

第一步它要跨出大门。那门,村里人唤作“车门”。门框就是一间房屋的尺寸。两扇椿树木门足有二寸来厚。平素只开一扇,另一扇门老是紧闭,后面由一根碗口粗的木株顶着,只在收秋打夏车辆拉运庄稼时全部敞开。我的意念是从门缝溜出去的。出去很容易,因为那大门年久失修,松松垮垮的,它能挡住一个人,一只狗,可它拿一阵风,一股气有什么办法呢?但麻烦还是有的。因为,出了我家的大门就是一个十字路口,究竟往哪里走,就存在个抉择的问题。

意念真是神秘莫测的东西。它来到这个十字路口,只往东、西、南三条巷瞥了一眼,就大步往北走了。它为何这么笃定?不得而知。但过后琢磨,它这么做或许有这么做的理由:过十字,一直向西,有一座古庙,村里人叫“老爷庙”,其实就是“关帝庙”,我在那里上初中时,庙里的戏台、献殿、主殿、配殿以及附属建筑都还很齐全,我们教室窗前矗立着高大的石碑,油光可鉴,我父亲说,他挨了先生的戒尺,时常在那上面“冰”(消肿)。我们才不怕任何人呢,在墙报壁板上我们想把“当权派”的鼻子画多高就多高,我们想给哪位“臭老九”贴大字报就贴;不过,我们也有“静板”和发呆的时候,那是《青春之歌》中的林道静和《林海雪原》里的小白鸽造得孽。长辫子的穿枣红灯芯绒的学习班长,老在人脑子里晃荡。一个小土块飞过去,咱装作对着黑板思考。两三次过后,被长辫子捉住吐了一脸唾沫……老爷庙前几年不知卖给了什么人,现在踪迹荡然。沧桑里透出苍凉,能不触动它柔软的地方?十字往南是张家巷。张家在清末民初出过七位县长(知县),老辈人说,张家有“七颗印在外面飞”。官宦人家的宅院自然威武。但我自小却不大愿意路过那里。原因是,张家有个人叫三狗,他的小舅子是个民兵,被阎锡山手下的一个团长叫麻子丑怪的抓住活埋了,后来麻子丑怪在我们村被五花大绑,开了“砖头会”。三狗婆姨为弟弟报仇,一剪刀将麻子丑怪的眼睛剜了出来。走到张家巷,麻子丑怪流血的眼窟窿就会盯着我,尤其是天黑后,我绕多远的路,都要避过这里;往东,走不了多远就是大半个村子人吃水的井。这口井就凿在一个高台子上面,据说原先那里是个菩萨庙。那是个村里人端上碗扎堆吃饭谈笑的场所,也是我们孩子们登高爬低,玩儿泥巴的好去处。但自从巧娥跳井后,我再没去过那里。尽管当时巧娥为了辖制“工作队的人”跳井时,是抓着井绳跳下去的,人并没有死,但她披头散发的形象还是时不时地将我惊醒;往北去呢?寻思来寻思去,我实在找不出不去的理由!

梅英家榆树的枝杈往北伸向砖墙那边的狗娃家。狗娃家的后院有十几棵很粗的枣树,七月中旬,红彤彤的枣儿压弯了树枝,那里是我们偷袭的重要目标。还记得,他家有一个宽大的打麦场,我父亲与他很“对撇子”,我家的麦子年年就在那里碾打。毒辣的太阳下,我总要恼怒地吼父亲。麦绳由好多股细蔴绳绞成,一个麦季下来,有些细绳就断了一节子。父亲是个“懒散”人,凡事能拖则拖。一捆麦子解开了,他瞅见有绳子损坏了,就蹲在麦场里不慌不忙地修理那根绳子。我一边拿块土疙瘩塞流鼻血的鼻孔,一边怒斥父亲:“那会儿干什么去了!”父亲不动神色地编着绳子嘟囔:“急什么,急什么,该了的时候自然就了啦。这娃!”多年过去,麦子和打麦子的人都成了遥远的往事,只有我在发呆的日子还能偶尔忆起麦秸上闪烁的阳光,碾麦子的老黄牛突出的眼睛和嘴巴吐出的白沫。

我逗留时间最长的应该是狗娃家斜对过的子康家。子康婆姨是他在刘家垣一家钱铺当掌柜先生时结识的。人称她“刘家垣的”。她大手大足,说话高嗓门,与我母亲很“相好”。放假期间下地劳动,社员集中前,我经常在她家等候。记得她家北面墙上的年画是工人打扮的两口子与他们的孩子。那孩子穿着背带裤,蹲在草地上摆弄一个鸭子玩具。年画,色彩自然绚烂夺目,后来我对色彩的痴迷,说不定就是从那里发芽的。她家的土炕上有本没头也没尾的小说,里面有插图,好像是些军人。现在想来,应该是辛亥革命时的北伐军。子康算是我们村有学问的人,据说有点“历史问题”,一直抑郁寡欢。他指头蘸着唾沫,一页一页地翻着那本书,也不多搭理我们,队长喊“上工”,他将书一合,叹口气,说“走”,就扛起农具懒洋洋地走了。锄草、割麦子的当儿,我有意凑到他跟前,问他一些诸如“台湾多会儿就解放了”“非洲人也种庄稼吗”的疑问。他一脸苍茫,愣一会儿,突然朝手心里吐口唾沫,用更大的'幅度抡起了手里的镰刀或锄头,将我甩在后头。他的坟与我父母的坟只隔一畦地。活着一块劳作,死了又相距咫尺,不能不说是缘分。

再往北,那些人我就叫不上名字了。

恍惚记得,有一盘石碾,有两三个车门,槐树、椿树、皂荚树、杨树在院子的上空枝柯交叉,为村子增添了蓬勃的生机。

村庄绵延到北门就算终止了。北门是个古门洞,上面没了建筑,长着些杂草;门眉上是“毓秀”两字,笔迹遒劲有力。门洞右边嵌着块石碣,“明嘉靖”几个字漫漶不清。夏天,门洞下风很大,过往的行人,常常坐在下面乘凉。

坐在北门的门洞里,就可以远远望见我们队的打麦场。父亲是个直性子人,做事爱认死理,母亲说他“噙住狗屎糕米也换不下”,队里就推举他年年当场长。像山一样的玉米、麦子、豆子堆子上,为了防盗,下工时,都要盖印。那印板上刻着一个大大的阴文“董”字。是我家姓董的缘故,还是其他的原因,我一直没有搞清楚。父亲撂下耙儿捞扫帚,又担心有人小偷小摸,一天三顿饭都吃在场上。中午饭大都是我放了学提着瓷罐给他送。我现在还能想起,秋雨沥沥地下着,父亲戴顶破草帽顾不上吃饭,遮苫成堆的谷子、豆子、糜粟的忙活劲儿。父亲开始皱着眉头心不在焉地吃饭了,我则盯着草庵子前面场地上一串一串的雨泡,打着旋儿,幽幽地往远处漂。

灰水牛昂着头,自得其乐地拉着那车麦子顺流漂去。

我们也嬉笑着尾随其后。

睁开眼,我的脸盘就嫣红一片。

乡愁或许就是疗伤的药。

我要回到孕育我生命、承载了我的懵懂和青涩、馈赠我无限欢乐的故乡。

世界上的许多事物都是个“圆”,人生也不例外。我漂泊大半生,又回到了“原点”,这没什么不正常的。适宜你的才是最好的。我这样做,“幸甚至哉”。

我的乡愁散文篇四

镇街在村子的东北,所以进村的路明明有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但我走过的进村的路,就只有东边的一个。

记忆最深的是下坡过河上坡,外祖父就不住的有人和他打招呼,路面一样只是石头,但开始进村了,人工的痕迹是一条条石板,只由于碎石多,倒反而不如山道上好走;脚底板子疼。

我这样认真说进村的路,是因为这条路入了村,就是我要重点说的,村口那盘碾,那口大坑。

碾是磨盘式的,要人推着或者牲口拉着转圈走的。其实在村里或者邻近的村子里,另一种直的`推拉式的更多一些。但是村口这盘,显然是个少数。碾用着,多是女人用它,就有另外一些女人陪站着在一边,聊天。但更多的时候这盘碾会闲着,就有一些男人,坐在上面的,站在一边的,聊天。无论男人女人在的时候,总有一些孩子,男孩子女孩子,在一边疯。只要不出现流血一类的事件,大人们并没有谁管。疯,孩子们有各种娱乐可以。

我为什么要认真说孩子们在碾边的疯呢?是因为那大坑。

大坑就在碾的旁边。现在想,那坑总有一百多平方的面积。不一定深,但是孩子掉下去就是灾难这是肯定的。孩子们在碾边疯其实就是在坑边疯,快乐其实一直就是和危险同在的。那些大人们也不会不知道,但是,疯了的孩子们并没有被谁呵斥过。我的记忆里,好象也并没有谁掉进去了的事故。

坑里有不少的鸭子。较缓的坡上总有女人洗东西。这些洗东西的女人一边劳动一边和碾那边的女人或者男人搭话。孩子们有时候就和坑里的鸭子对话。

旱的季节,坑里的水会少,有时候牛们、猪们也会进到坑里去。坑水会变臭。洗东西的女人就不去坑边了。但使碾的女人、围着碾聊天的男人并不会少。就像现在人们已经适应了雾霾不再关注它们一样,臭了的坑水,并没有改变人们活着的生活。

冷的季节,使碾的女人少了,围着碾聊天的男人也少了。坑里会结冰。这是孩子们的天堂。所以这碾旁这坑边,一年四季都有热闹。

在北方这样一个小村,没出过冬季项目运动员,但我记着,因为在冰上玩受伤的孩子却真的比别的季节里要多一些。

我的乡愁散文篇五

秋雁不复南行!

只怕自从你走后,铁狮子一哭会生锈。

夜风吹透小轩窗,星星月亮全变瘦。

只怕自从你走后,心里肚里太难受。

牵挂月月又年年,无眠半宿又一宿。

何日再相逢?哪天再聚首?

当面诉别情,花间一壶酒。

喜鹊连声叫,黄狗轻声吼。

古桥新流水,蓝天大日头。

风吹着我的思绪,再次离开。却不知相聚又在何时,无可奈何,试问谁能把这种莫名愁浇?自古以来离愁别绪太多,可是谁又能做到真正的消愁呢?远在他乡的游子又有哪个不恋家的味道,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哪个又能留的住这股清风,它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谁也无法挽留......谁没个恋家的时候,任凭夜风吹透小轩窗;任凭天空中那星星月亮全变瘦,任你吹透变瘦,可是你吹的透我的愁恨吗?星星月亮真的能变瘦吗?你们永远不能理解游子的心,你又何必去吹透消瘦自己呢!曾经有一条路坑洼不平,现在变成了一条平坦而又漫长的油柏路,以前那条坑洼不平的路一边全是高高大大的数估计现在只能看见树桩桩了。每次回家固然很兴奋,可是谁也不能长久陪伴,终归要离别,远去异国他乡。其实我哪也不愿意去,就留在故都,我热爱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悉知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切对我来说都太熟悉了,成为我生命中一部分。当我再次回归故土时,已是杂草丛生二月天,满树子规啼凄凉。

看着场口(街区)上稀疏的人影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我望着门前那荒芜的田地,几株高高的核桃树,门前枯草堆,屋角已是银线盘。一把破旧的二胡,发出沙哑的声音,他不再响亮,却见证了一生一世。曾经的茂密,见证了他的稀疏,却又无可奈何。楼梯上嫩绿嫩绿的青苔,留下了岁月的痕迹。我抚摸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还有那坍塌的泥墙和那破旧不堪的老房子,曾经这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现如今空空荡荡只剩回忆。在那最深的,触手可及的地方感觉到了他们是有精神有灵魂的,从未消失!“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悲欢明日悲”谁说不是呢!这般愁啊犹如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游子们远出在外,每天晚上只得看见那残缺的玉盘,和那孤零零的星星,随着那单影成了四个人独自发着愁……今天你可倒好你是圆了,可是游人呢?以前大家伙聚在一起,那家伙热闹啊!听着音乐,赏着那月儿,多好啊!可如今月亮再怎么圆它也只能圆这一时,却圆不了一世,到头来却又是人去楼空,月儿你又何必故作姿态呢!游人们常常居所不定,四处漂泊,谁也不想这样,可是谁又能阻挡呢?孤独的黑夜吟着那首“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天又一年”谁又会去留恋那曾经逝去的繁华,现如今已是银丝满墙头,破碎不堪!

一张褪已经了色的照片,好像带给我一点点怀念。巷尾老爷爷卖的热汤面,味道弥漫过旧旧的后院,流浪猫睡熟在摇晃秋千,夕阳照了一遍他咪了咪着眼睛。一把生了锈的破锁,还有那雕刻着图案的门帘。窄窄的长长的过道两边,老房子依然升起了炊烟。已经记不得哪年的哪一天,很漫长又很短暂的岁月。现在已经回不去了,早已流逝的光阴,手里的那一张渐渐模糊不清的车票,成了回忆的信号。

忘不掉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已想不起当年模样,看也看不到去也去不了的地方。也许那老街的腔调是属于我的忧伤,嘴角那点微笑越来越勉强。忘不掉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放不下熟悉片段,回头望了一眼已经很多年的时间。透过手指间看着天,我又回到那老街,靠在你们身边渐行渐远......

我的乡愁散文篇六

灶火是明亮的眼睛。

见证了心情的酸楚与悲凉。

炊烟不停地咳嗽着。

扯住大妈一双粗糙的手不放。

风夹杂的炊烟。

闻不出肉香或白面馒头味。

锅里贴杂粮饼。

还有常年喝的红薯稀饭。

一碗凉水一根葱。

打发你老上天空……。

大妈对灶神仔细叮嘱。

祈求家人平安幸福美好。

有白面馍、饺子,菜里。

有肉吃,便是我童年的.梦想。

从田间归来。

大妈拖着疲惫的脚步。

抱一抱柴禾进灶房。

接着,是风箱暗哑声音。

准时颤悠悠地升起。

还被玉米青青的。

年纪喂饱过饥馑。

唇畔的笑意,染上了。

薄薄的暖意时,便跑到。

高处,沉思,向远处眺望。

大妈的唠叨。

被蒸窝窝头的水蒸汽熏染。

似乎语言里含有露珠的水分。

撩动额前的头发,悟出。

语言里,有沿执着的脚步。

努力,踏出一个圆得完美的内涵。

还有别怕,一切都会变好的叮嘱啊。

那纯真的爱,在炊烟和着。

红霞里,再次飘入我的记忆。

如清澈的水一样静静流淌。

岁月变迁,日子好了。

大妈却永远离开了我们。

我的乡愁散文篇七

眨眼已届天命之年,我的最大变化是,每到周末总想回趟老家。为什么要回老家,还真没有仔细想过。 是看望母亲吗?母亲含辛茹苦把我们兄妹四个抚养成人,促其上学,帮其成家,带其子女,十分不易。回想二十多年前母亲来洛阳帮我们带孩子,当时也不过五十多岁的年纪,然而那时就觉得她有点苍老甚至笨拙。虽然苍老笨拙,但母亲对我们一家的饮食起居关心备至,那种小心翼翼的举止、战战兢兢的言谈,让我记忆犹新。在她不习惯的城市,母亲尽着她的绵薄之力。现在,她的孙子已二十多岁,母亲也八十多岁了,进入耄耋之年。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子女责任,让母亲颐养天年,周末常回家看看。母亲每每看见我从车上下来,就会小步趋跑过来,布满皱纹的脸上笑逐颜开,边走边高声说,回来啦!孙子哩?咋带恁多东西嘞!当媳妇递给她每月的孝敬钱时,她会用手让着说,有!有!你拿着!你拿着!当我们围着桌子吃饭时,她会笑呵呵地不断提醒我们吃这吃那。

是看望妹子吗?我有两个妹子,分住在相邻的两个村子。不管去哪个妹子家,媳妇总会提前打个电话说,我们现在从洛阳出发,约一个钟头到家,你哥想吃手擀面,做蒜面条吧。俩妹子家条件尚可,也知道我在吃上随意,但卫生要求高。她们得信儿会提前准备。到家了,地面整洁,光可鉴人,客厅整齐,窗明几净。落座片刻,手擀面就会端上来,面里会有几片绿绿的菠菜或红薯叶,浇勺蒜汁后再堆放厚厚一层金黄的.炒鸡蛋,吃起来“呼呼”的相当爽口。一两碗面下肚后,再喝碗面条汤,这顿饭就功德圆满了。

是想念叔婶吗?七叔八婶二十兄弟八姐妹及其三四十个晚辈,是我们这个大家的基本构成。当你踏进村里,跨进家门,“回来啦”的问询声,“四哥四嫂”(我排行老四)、“四伯四娘”的呼唤声,句句真挚,声声实诚,还有乡邻乡亲的招呼声,拖拉机、摩托车、电动车穿梭声,这一切声响可能就是我们回味无穷绵延不绝的乡音乡情。到四叔家里,四叔会问寒问暖,四婶会拿出刚出笼的包子。到五叔家里,五叔会吆喝当厨师的儿子做菜,五婶会央五叔下窖装满一整袋红薯让我们带走。这红薯是旱地红薯,皮红肉面,或蒸或煮,味道甜美。到六叔的地里采摘时令蔬菜和桃子,那蔬菜和鲜桃带回洛阳后能让我们吃上好几天。

是想念老家的沟沟坎坎吗?我在邙岭深处的坑子院里长大,这个院子养育一大家后又衍生六大家三四十口人。小时候,上学要爬几个陡坡到邙岭之巅的学校,这个学校让我与两百个同龄人一起读了小学读了初中。我们要下到沟地,上到东咀、庙咀、北梁、东梁的梯田里劳作,在麦田里拾麦穗,在玉米地里点化肥,在棉地里摘棉花,从沟底井里往坡上旱地抬水点红薯苗。我们曾顺着山坡飞奔而下,然后在梦中跃起飞翔;我们曾在庄稼地里欢呼着追狗撵兔,在水沟里摸鳖抓泥鳅,在生产队果园里偷桃摘梨。二十多年后我曾和朋友多次回到老家,上坡下坎,登高望远,跋山涉水,指点沟壑,给他们讲这儿曾是眼老深井,那儿曾有棵老槐树,这儿是谁家,那儿又是谁住。看窑洞仍在,想物是人非,看村民新居,想沧桑巨变,时不时地感慨万千、唏嘘再三。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我魂牵梦绕的乡愁。

我的乡愁散文篇八

昨日,不经意间想起了儿时常见的、坐过的蒲团,便与妻讨论起来,妻欣慰地说,她曾编织过蒲团,这更添了我的兴致,勾起了我对蒲团断断续续的回忆,我便想起了蒲团里编织的乡愁。

说起蒲团来,现在的年轻人大都不知为何物。蒲团,为上世纪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里农村妇女常常坐着的器物。大多为圆形,直径大约四五十公分。据说,起初它是用蒲草编织而成的圆形垫子,供人坐禅及跪拜,以免地上的灰尘弄脏了衣服。后来,全国各地的人们都仿照蒲团的形式,就地取材,编织出多种多样的蒲团来,譬如,有的用玉米皮做的,有的用麦秸草做的,还有的用布料做的。这些虽都不是用蒲草做的,也都统称为蒲团。

我们胶东地区大都是用玉米皮、麦秸草做成的蒲团,因当地种玉米、小麦居多,玉米皮、麦秸草自然到处都是,用起来非常方便。在那个大集体年代,编织蒲团多趁阴雨天不能下地干活时,将玉米皮或麦秸草浸湿,使它变的柔软为止,这样便于编织,然后像拧麻花、梳辫子一样,拧成绳子,再把绳子一圈圈地编盘起来,就成了蒲团的雏形,再将它放到太阳底下晒干,钉上绳扣,便于悬挂、携带,这就成了蒲团。

我从记事起,就见老家妇女尤为年老的妇女们常常手提蒲团,随地可坐,十分方便。那时常见她们坐在蒲团上烧火做饭、摔花生、剥玉米、掐辫子、做针线活、乘凉、拉家常……蒲团上留下了她们一个个身影,也成了乡村里一道道靓丽的风景。

儿时在我老家的门前,常见祖母和四五位老太太或坐蒲团或坐在石头上拉呱的情景,一会儿,就见大奶奶、二奶奶一手提蒲团、一手提着掐辫子小篓、从胡同口一探头一探头地走来;屋后的二奶奶、伯母迈着“三寸金莲”一步一点地来了。到了这里,拿着蒲团的就把蒲团往地下一放,没拿蒲团的就坐在门前的石头上,开始掐辫子、做针线、拉家常了。有了蒲团,五六位老太太就可随便调整位置,围坐到一起,拉呱方便,平添了特殊的风韵,也是门前的一道小风景,儿时看着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凑在一起掐辫子也很有意思,她们有共同语言,蒲团给她们提供了极多方便,冬天凑到一起晒太阳,夏天坐到树底下乘凉,轻便的蒲团一放就成。

她们有时坐在舒适的蒲团一边掐辫子,一边拉家常,听她们拉呱的内容我似懂非懂。现在只能记得一些片言碎语:“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女们都大了,自己都会打算。”“咱都年龄大了,说的不撵时了。”人到了这个年纪,说出话来都很老到,她们间似乎都很默契。她们有时还念佛,我虽听不懂,不知她们念的是什么佛,但看着她们很认真的样子,盘坐在蒲团上,双手摆出拜佛的姿势,嘴里不停地念着佛语,当时听起来还挺好听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凭直觉感到她们是很虔诚的。

祖母心灵手巧,纤细的双手却很有劲。我儿时见过祖母用玉米皮拧蒲团,现在回想起来,祖母拧蒲团的情景犹在眼前:祖母坐在马扎子上,手拿着浸湿的玉米皮,似乎像制作一件心仪的工艺品一样,用力地把玉米皮拧成麻花似的绳子,再把绳子从小圈到大圈地盘成蒲团,把蒲团的花拧的匀匀的,把蒲团编织的`圆圆的,这是祖母用心编织出的蒲团,漂漂亮亮的。祖母把自己的辛酸故事和美好梦想都编织到蒲团里,蒲团一圈又一圈,祖母的故事也是一串又一串,蒲团的一圈一圈里还凝聚着祖母对新生活的美好遐想,现在想来,祖母编织的蒲团,就是编织的一个圆圆的梦,祖母看着自己亲手编织的圆圆的蒲团,会心地笑了。

看着祖母坐到自己亲手编织的蒲团上,是那么的惬意和舒坦。祖母曾坐在蒲团上烧火做饭,为我和弟妹们用麦秸草烧烤青鳞子小鱼,为我烧面箍锥、知了、蚂蚱,最有意义的是,祖母常常坐在蒲团上一边烧火,一边为我和弟妹们讲故事。祖母讲故事总是显得很认真的样子,似乎那故事就是真的一样,她娓娓道来,讲起来绘声绘色,讲到动情处,还用火棍敲打着地面,我和弟妹们听得津津有味,入了神。记得那时祖母常给我们讲的故事有《杨家将》《穆桂英挂帅》《呼延庆打擂》《乔天华抗战故事》《狸猫换太子》《秃尾巴老李的故事》《扛长工的故事》……这都是祖母坐在蒲团上为我们讲的故事,使我们受益匪浅,有些故事对我的生活和工作带来了影响很大,有的终生受益。

祖母有时还提着蒲团到庭院里剥玉米、摘花生、打小麦、乘凉、拉呱……蒲团常常伴随在祖母身边,祖母编织的那个蒲团,一直陪伴了祖母许多年,祖母与蒲团似乎产生了一种不解情缘,直到祖母去世。

随着改革开放和社会的不断发展,蒲团已渐行渐远,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现在几近绝迹。我已几十年没见到蒲团了,似乎还有些想念,因为,蒲团里编织着我的乡愁。

蒲团里编织着我的乡愁

我的乡愁散文篇九

岁月低处是深深浅浅的墨痕,谁执笔画下这软香轻红、寒烟叠翠?这里成排的白玉兰的花朵儿素雅如诗挤满了枝头。

我正凝视着这一树树繁花,远处有音乐低吟浅诉,那音符如水流淌到了人的心底,有一抹哀愁突然被它带起紧接着迷漫了胸腔。

我仔细听,是《二泉映月》!当这四个字刚从脑海里跳出,我便想起一弯月亮和一个颠沛流离的背影,这音乐是一个人的孤苦无依和浓浓的乡愁。

我寻着音乐走了过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石阶上拉着二胡。他的身子前倾、侧身,低头又仰首……他拉出来的《二泉映月》抑扬顿挫、戚戚哀哀使看着他背影的人也心生悲凉。这时夕阳刚爬上天空,雨带来的寒意还在。

我想起朋友离开西安时发信息告诉我:‘一路向南’,她竟不舍得用‘走’或者‘离开’。当夜晚月光照着她的窗时,她被乡愁困扰,这些年她学会了吸烟!她说有想家想得厉害的夜晚单曲循环播放《二泉映月》,听得她泪流满面,嚎啕大哭!

也有的夜晚朋友发信息非让我站在窗口望月亮,而她就站在异乡望着月亮。我们用微信消息互相描述眼底所见的情形,那时黑夜其实一无所有,泛滥的是浓浓的乡愁。

老人起身背着他的二胡走进了春风的袍袖里,黄昏归他、孤寂归他……。

昨日朋友还让我用文字为她描述春雨后的终南山,我的思绪却凌乱不堪,只写了一段话:“终南山不知疲倦的青着,有日月为它掌灯,有风雨为它作画。一场春雨以后,它必以洁白的云朵儿做了美丽衣裳,云朵儿随风在山腰上飘着倒似山的裙袂翩然。村庄前成排的白杨翠绿着叶子,几只燕子来回穿梭过那些树木似乎是为了一窥山的背后还有怎样惊人的美丽。”我知道她想慰藉自己的乡愁,我仅能以这段苍白的文字送她!

风大了起来,这春天突然就寒意料峭。当别人的乡愁从我心底经过的瞬间,我的春天冷了。这时天上有了几颗稀少的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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