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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名家经典散文简短(汇总9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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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名家经典散文简短(汇总9篇)
2023-11-12 21:36:27    小编:ZTFB

政治是国家权力的组织和调控手段。总结要具有启发性和指导性,给读者以一些有益的思考和行动建议。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一些生活技巧和小窍门,希望能帮助大家更好地生活和工作。

故乡的名家经典散文简短篇一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是的,我曾经远离故乡,去寻找心中的梦想,每每想家时,这首歌就在耳边回旋,低吟。故乡,是游子的根啊,无论我们飞得多高,多远,心里都有一缕乡愁,成为灵魂深处的绝唱。

第二天启程,天刚蒙蒙亮,母亲忙前,忙后,清点我的日用品,衣物,烧早饭给我们吃。该走了,父亲和母亲一同送到村口,良人一再说别送了,才停下脚步。深秋,清晨的风,已感到寒凉了。走了一段路,回头,看父亲,母亲,还迎着寒风站在村口,心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此后,父母,站在村口送我的一幕,常常的在梦里出现。

刚至沪上,一切都是陌生的,当地人说话,也听不懂。白天,良人去上班,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真是无聊。沪上,那天空,常常是阴着的,难得有一天有阳光,想晒晒太阳,竟寻不到,可晒太阳的地。这里的房子一个挨着一个,只有过道里,才有几缕阳光,而且一晃就没了。想念故乡,那灿烂的阳光。家乡,到了秋冬农闲,上午,邻居们,就会三三俩俩聚在一起,在哪家东山墙墙根下,或坐或蹲着,闲话家常。男人们边抽烟,边说话,女人们,手中做着女红,在一旁微笑地听着。小孩们,在周围,追逐,嬉戏,一幅闲闲的农家图。

沪上,秋天,经常的下雨。可那雨声,怎么听,也不如家乡的亲切。我是一个内心非常细腻的人,听雨,要在安静的环境下,才能感受雨的意境,而心生喜欢。沪上的雨,落在水泥地上,声音噼啪,一点都不柔和。故乡,那雨,落在树叶上,落在泥土地上,听来是淅淅沥沥的,有时下细雨,真是润物细无声。在家里坐着,从空气里弥漫的,清新芳草味,雨打湿泥土味,才感觉到了,哦,下雨了,一切都是那么静。秋天,晚饭后,若下雨,常常的和母亲搬张椅子坐在一起,看门外的小雨,不紧不慢地下着。那时光是安静的,有时靠在母亲怀里,默默的听雨,一会就困了,想睡觉,母亲的怀抱总是那么温暖舒适。

都市里,夜晚霓虹闪烁。看着那些迷幻般的灯火,迷失了方向,因找不到那柔柔的月色,月色下藏着我多少的记忆啊。三岁时,记得,夏天的,一个有月亮的夜晚,我和母亲坐在凉床上乘凉。忽然听得放鞭炮声,一会一群人抬着一张单架到近前。原来隔壁的婶子生小孩回来了。开心的我啊,马上从凉床上溜下来,连鞋也顾不得穿,跟着跑,边跑,还边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哇,婶婶家的宝宝头好大啊。”引得大人们哄堂大笑,原来我错把婶婶的头,当宝宝的头。哎,这句话,就成了我的典故,以后的日子,经常有人拿这句话取笑我。

可是我才不在乎呢,我感兴趣的是婶婶家的宝宝们。婶婶当时生了双胞胎,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经常跑去看宝宝们喝奶,打嗝,拉屎,摸摸小脸,喜欢到不行。盼着他(她)们尽快长大,和我玩耍。渐渐地,可以跟在我后面喊妹妹姐了。小学,初中,只要是有月亮的夜晚,我和大小双,还有村里其他的小伙伴们就会在月亮地里疯玩。或捉迷藏,或丢手帕,或割韭菜,好不开心啊!童年,少女时期,那些个有趣的事,都是在月色下度过的。

此后,我去沪上,大小双随后也到浙江某个城市。我们离开故乡第一个春节,大家都回来了。记得那天,下着好大的雪,一大早,我还睡在床上,阿宝,一阵风就跑来,一下拉着我的手说:妹妹姐,我好想你啊……”说着,就哭了。哥哥还在一边笑着说:“想不到你们的感情这么好。”哥哥哪里能理解,我们这些离开故乡的孩子的心里感受。自我们离开故乡那一刻起,我们已告别了童年、少年那无忧无虑的生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那些美好的记忆,只能在梦里去追寻。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远离故乡时,每每想家,就会听这首歌。乡野长大的孩子,那一缕乡愁,是傍晚,炊烟袅袅的村庄。是母亲,一声声唤儿回家吃饭声。是儿时,小伙伴们一张张笑脸,是村外,那一湾小溪,是那空旷的原野地,是亲切的乡音。多少次,这些个场景,在远离故乡的游子们,梦里出现,魂系,根系着故乡情啊。

故乡的名家经典散文简短篇二

陌生的城市,我独自漂泊,有家的人谁愿意流浪?是为了梦想背井离乡。

心中牵挂着,我那年迈的父母,临走前想给他们一个洒脱的微笑,挂满晶莹的脸却是做不到,我曾说我要守候你们直到变老,你们却说好男儿志在四方。

黄昏的余阳洒落在我宽阔的胸膛,却映照出一张泪水模糊的脸庞,故乡的傍晚是否也是如此悲伤。

夕阳下少年思乡,站高处眺望远方,是家的方向;伪装坚强,家书寄来又是泪两行。

心上挂念的那个人,那是我最爱的人,离别时她依偎在我的胸前,许下了等我归来的诺言。

心爱的人还留在故乡,少年郎却背井离乡,想家的时候两眼泪汪汪,还好有你驱逐我前方的黑暗,告诉我前进的方向。

梦里见到故乡的山和水,清晨醒来总是在他乡。

落叶尚有归根处,游子寻找归根路。

抬头问明月家在何方?长夜未央泪早已模糊脸庞,人在陌生的地方坎坷路上,心却早已经飞向他方。

为梦走他乡,风雨路上闯,月下饮杜康,他乡思故乡。

故乡的名家经典散文简短篇三

此时,正值白半球的三月,这后来一直想写点什么,却迟迟找不出一个理由来。我自己也忘记了有多长时间没提笔写写那些自己想写的东西了,其实,从用笔书写换成电脑的键盘,只是、一步之隔。而在这一步之隔中夹杂着的,或许是些许的无奈罢了。

春,对于这个季节,我总觉得它是敏感和诗意盎然。那也就固然充满着中国的文化气息——一年四季之首,万物生长的季节。植物萌芽生长,动物交尾繁殖,农夫下地播种。古代把“历史”叫做“春秋”,那是因为庄稼春生秋熟,春生相当于历史之因,秋熟相当于历史之果,春来秋去的循环就是时间,而事件的因果循环,就是历史。喜欢这一篇文章,它里面这样写着: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穿越烟囱与烟囱的黑森林,我想起访那踯躅在湮远年代的春天。

而当这个季节,身处繁华的都市,总会感觉到少了些什么,但所幸的是,会有那么一个地方,让自己在喧嚣和光怪陆离中时刻铭记,并且深深的怀念着,也就是这个地方,还未曾被城市的车水马龙所诠释。我于饭后,举一杯盏清茶,立于阳台,远望这座已经浸在霓虹深处的城市,去怀念,故乡的春!

这个时候,家乡还是很冷的,当别的地方下雨的时候,家乡还在飘着雪,好像在记忆中,往往是冬天都比不过春天冷,然而这种冷,却被一种温暖所诠释着。夜幕降下的时候,整个村子弥漫这一种炊烟的味道,对于这种味道,至今都记忆犹新,仿佛此刻已经置身于此,感觉暖暖的——那时候的这个时候,还冒着严寒和伙伴们玩游戏呢,当炊烟飘过的时候,我总能听见奶奶喊我吃饭的声音——苏,吃饭了;此刻,这种声音就飘荡在耳际,一股暖意瞬间涌上心头那时候的我,还小,而此时,当我长大了,奶奶却老了。

慢慢地,在不觉中,在沉浸在儿时的幻想中的时候,天渐渐地暖和了起来,山上的积雪开始融化,冬眠着的大地,慢慢睡醒。举目四望的时候,麦田散发出一种新绿的味道,嫩绿的新芽顶起枯黄的麦苗,伴着黄土的气息,天上的风筝也开始多了起来,我似乎今天才明白,为什么飞的那么高的风筝,末端总系着一根长长的线。

“燕子飞回来了,燕子飞回来了”当我们跳着喊着的时候,奶奶会告诉我说,是啊,暖和了,又一年春上家了(家乡方言,这个春天来了的意思),又一年,我不明白,但是我就会嚷着让奶奶脱去我身上那厚重的棉衣和棉裤,毕竟,它束缚我整整一个冬季了,当脱下来那些厚重的衣物时,我蹦起来,仿佛比以前更高了。又一年春天了,我长高了,也长大了。又一年春天......

草长莺飞,万物复苏,老宅山后的挑花,弥漫着整个院子,芬芳着整个村子,鸟语花香,一片祥和的气象,只是,那时候完全不懂,只是单纯的浸在那份春天里面,做个那个至今还未完成的梦,当我于今天忽然懂得的时候,却是另一番景象,而这与前者,完全相反,相互呈现出两个极端。就像我们的青春,大概亦是如此吧,拥有的时候,尽管挥霍,都还无穷无尽。

春天里的那片麦田,是记忆中再好不过的奔跑玩耍场地了吧,泛着希望的新绿,于春风荡漾之时,牵着费了几经周折自己制作的纸风筝,奔跑在那片麦田中,肆无忌惮的笑着,把那些希望,全系在自己手中的线上,任它随着春风飘向高空,最后松开手,任它随风飘去,然后拔腿去追,追过一个个山头,追到自己跑不动,却最终没再没抓住那根线,眼睁睁的看着它在自己的视野中飘向天际,最后到不见,然后满脸沮丧的回来,看着他们的风筝在风中飞舞,而那时候,殊不知,自己放飞的,是一个梦......

当那些年的春天,已成为记忆......

今天,我沿着屋外的那条路,走了出来,却发现,山后的世界,是另一番景象。屋外的山路依旧在为我走出大山的举动作注脚,那浅浅的一行不知打上了我多少若隐若现的脚印。从山村走出城市,实际上是走进一种诱惑,甚至是一种折磨。山路的源头是生活,山路的尽头还是生活。生活就是生生死死,造化平衡世界,谁能适应这个世界,谁就是赢家。做个赢家吧,赢家有能力随遇而安。无论生活把自己推到哪个位置,都要用一颗平常的心面对,轻松靠自己给予,快乐只属于创造快乐的人。

埋头于繁杂的事物中,忽略了四季的更迭,以及青草和花朵暗自枯萎时隐忍的苦涩。青草的气息在山里酝酿,一些细小的素白色小花在枝叶间晃动、颤抖,春风微拂,一闪一闪的,如同树上抖落的点点星尘。突然想起那些年的春天,我们沿着野花盛开的山道,鞋面上满是青草的气息,沿途,我们谈起那些幼稚的事情。而如今,这些记忆早已长成我们各自内心的风景,并且日显繁茂。这一切都显得如此短暂而美丽,在时光的濡染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怀念那些年春天的影像,如同一个梦境。在那个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春天,那种在心底溢满的无可名状的幸福感觉瞬,于此时的我,猛然顿悟。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

故乡的名家经典散文简短篇四

群山环抱,旺水半绕,白墙红瓦,绿树掩映。村内西侧,自北向南流动着一条颇具活力的小河。两条“v”形水泥硬化路穿村而过。直通县镇的大街上,白天,车水马龙;夜晚,绚丽多彩。

五百多户人家,依山傍河而居。一座充满现代气息的农产品综合加工厂,屹立南端。两个水库,像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分列左右。站在东南山头,西北望,犹如诸城人张择端《清明上河图》克隆在此。

这,就是我生命的源头、可爱的故乡——山东郝家旺。

龙年之春,应德高望重、知书达礼的贤弟——郝洪福之邀,满怀喜悦,再访故里。

驻足高处,俯视浏览,镶嵌在街旁河边的银杨翠柳,皆被熙风梳绿。点缀在村内院外的桃花桐蕾,无一不被春意染红。

全新的村容村貌和迷人的春韵景致,骤然激起了40年前首来故乡时那一幕幕感人场景。

1972年春天,阳光明媚,春意盎然。亲情似火的我,将热切寻根的脚步,第一次驱动到这块梦缠魂绕已久的故土之域。当时的神经兴奋度,高得宛似火山爆发,炽热冲天。

那时,除了人们的思想道德和党风民风外,似乎啥都落后。路径自然原始。一过高崖,原本驮我赶路的自行车,反而靠我拉着走。五公里的爬山越岭,好像模拟了一段红军长征。

初来乍到,满目新鲜。累的感觉被冲淡了不少。向阳坡上的“槐抱秋”,曾令我耳目一新,止步静观。不过,一旦进入郝家旺地界,身后的所见所闻,都被亲情之风吹到脑后。因为,此行的热点,是郝家旺,并非他村他事。

走到村东,遇一小溪,流水潺潺,清澈见底。经问,名曰旺水河,或许郝家旺村名,就因此而起。

河上有个简易桥,几块石板铺就,虽不很宽,却很稳固,古朴韵味甚浓。只要不发河水,人从上面走,满行。我推着自行车,有些挤把,毕竟太窄。走过去,将自行车插好,转身返回水边,蹲下去,以手代碗,喝了两捧晶莹的水,甜甜的,解渴,过瘾,爽口爽心。

河与村之间,有一个山梁子,既像河的堤坝,又像村的围墙,我费了好大劲,才将自行车拖上去。我一腚坐下,一边擦汗,一边居高临下瞭望远风近景。

呵!家乡真美啊!河东河北山坡上,披着花叶相间的果园大氅;山顶,戴着葱绿的马尾松帽,峪河则像一条美丽的玉带缠绕在两座青山脚下。

从山梁子下来,一个素不相识的“一家子”,亲热过后,将我领进了第一个落脚点——郝宗亲大叔家。

两年前,我与郝宗亲大叔,在县城偶然相识。使得我与郝家旺的亲情之线,中断好长一段距离之后,再次接通。

大叔住宅,位置,村中偏南。大门口,坐东朝西。北面不远处,是管理区、学校、卫生室和供销社门市部。地角不错。

当时,村里尽是古风古味的街巷,窄而弯曲,斜而不正。路面净是石拉渣,雨天绝对好,行人踩不到泥。

说真的,我喜欢的,正是这种纯真的山村特色,质朴,素雅,静谧,自然,尽显原古生态之秀,“世外桃源”之美。

我到郝家旺的消息,比风刮得还快,板凳还没坐热,便有20多人,带着笑脸热心,前来认识和亲近我这个陌生的“一家子”。

中午,被时任大队会计的郝宗善大叔,热情邀到他的舍下,与郝世财、郝世宝、郝庆吉等郝家头面人物,举杯问盏,同饮共餐。

故乡的水酒,故乡的饭菜,再揉进故乡浓浓的亲情,这顿饭,吃的格外有滋有味。心里不免暖风阵阵,甜意绵绵。即使今天回味,仍觉温馨如春。

下午,满面稚气的赤脚医生郝世友小弟作向导,饶有兴致地伴我周游四坡,观山赏水,猎奇览胜,使得我的眼界大开,心境骤美。

晚上,热情满怀的堂弟郝世财设家宴,为我接风,部分大队干部和郝世生等父老代表,欣然出席作陪。

满屋,没外姓,都姓郝。一大家子人,叙得亲切,笑得灿烂,喝得高兴,吃得开心。气氛如同过年,亲切、热烈、温馨、浓郁。

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的人,故乡的情,留给我不尽的感慨和激奋。

四十年前的故乡行,其深厚情感,不仅在今日新旺河的波光里,荡漾不止,还时常闯进我的梦境。

昨天夜里,我就梦见村东旺河建起了发电站,村北路边建起了现代厂房,父老乡亲住的,都是时尚亮丽的新楼房,两条大街上,店铺林立,霓虹灯绚烂多彩,胜似一副城镇景象,一转眼,又变成了更加神奇而美丽的人间天堂。

但愿我的美梦,明天就是现实。

故乡的名家经典散文简短篇五

“一路兼程,近乡情怯。热情似和风拂面,亲情如甘露沁心。”睡前,脑中忽闪出几句诗句。

我的老家,远在几千里之外的河北行唐。岁月如梭,对故乡的那份眷恋,却总是挥之不去。去年合福高铁建成运行,几家就商议回老家之事。清明前夕,时隔十载,妹妹与我夫妇二人,终于再次踏上祭祖省亲之途,又一次感受了老家人浓烈的亲情,领略了故土的民俗风情和那里的苍桑变化。

一、旅途。

上世纪那个决定中国前途命运的年代,年仅18岁,又是家中独子的父亲,毅然随军南下,背井离乡,冒着枪林弹雨,在皖南扎下根。数十年里,父亲回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在我的记忆中,68年我9岁那年,父亲带着姐姐和我,去往老家呆在了一月。30年后,年近古稀的父亲独自去了一趟。父亲的言谈话语中,时常流露出对家乡和家乡人的思念。可以感受到,老人有着很深的故土情怀。

“看那边,鸟巢。”妻子的话语,打断了我思绪。凝望窗外光秃秃树杈上,一排排硕大的鸟巢,心里思忖着:鲲鹏展翅九万里,终究还是要筑巢搭窝,得有个落脚栖息的地方。家,才是不变的道理。“北方农村的房子都是一层,有个院子。”妻子指着外面又说。“是啊,离老家越来越近了。”说话间,我想起十年前回家,为姑妈送殡时住的院落,心里估摸着,那里现在是什么样子,该有变化了吧。

“建华,我和你姐在6号出口。”我们刚走出站台,大姐夫的电话到了,时间掐得真准。大姐、大姐夫还是老样子,还是那般热情、亲和,一见如故。回老家前,大姐夫几次和我电话联系,商量行程安排,细心、周到。这段时间,他在石家庄办事,得知我们到北京,搁置了公务怱怱赶来,并和大姐一起,陪同我们回老家。我们去的当天,他俩提前七、八个小时赶到北京南站,安排住宿,购买车票。想到这些,心里泛起阵阵暖流。

北京市地铁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北京南站座落于地下,且与进出地铁贯通,里三层外三层,上下又几层。抬头望,各种标识眼花撩乱,目不暇接。行进间,东西南北,进出上下,七拐八绕。若不是姐夫领着,一时半会,我们还真找不着北。

当晩,一行五人坐动车赶到石家庄,紧接着,坐上姐夫的驾车,风尘仆仆,直奔行唐三姐家。回想一天的行程,日以继夜,马不停蹄,纵横几千里,正应因了“归心似箭”的急切心情。

二、祭奠。

慎终追远,是中华民族的一种孝文化,祭奠祖父祖母和姑妈,是我们此次返乡的头等之要。

第二天,大家早早起床,吃了三姐做的早餐,便去街上购买祭祀用的银索、纸钱和供品。这时候,二哥、二姐全都到了,大家驱车到大哥家稍作停留,便直奔祭祀之地而去。

我们先去的姑妈的墓地。老家地处华北平原腹地,太行山东麓,具平原和山地两大地貌特征,素有“北方粮仓”之称。行进中,放眼望去,只见广袤的田野一望无垠,翠绿的麦苗缀于其间。远处,一位老汉赶着驴车,悠悠行进在陌阡小路上。老家的田地大多为黄土,稀疏蓬松,不一会,鞋面就沾满了一层尘土。许是少雨缺水,地里可见粗细不一的缝隙蜿蜒逶迤,连绵不绝。

姑妈的墓地,座落在一大片田地的中央,一座坟包,前面立着一块墓碑。我们和几位姐姐先把供品摆放碑前,接着一边燃烧纸钱,一边将供品一件件投入其中,口中轻轻念着追思的话语。过后,大家在碑前站成一排,向墓地深深三鞠躬。然后按长幼顺序,持锹为坟包培上新土。

“南垠坝到了。”说话间,大姐夫将车停在路口,顿时,一种莫名的情感袭上心头。南垠坝村,是我的祖地,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一生仅来过两趟,熟悉,则源于油然而生的亲近感。

目不识丁,家境贫寒,奶奶是典型的北方农村妇女,家庭主妇。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乡村农妇,冒着非议,顶着压力,即便逃荒要饭,也要供子女上学读书。也是这位农妇,当国家需要时,义无反顾,将独子送上烽火连天的南下之途,数十年来独自黯然神伤。又是这位农妇,当生产队饲养员那些年,生怕队里的牲畜吃不饱,常年累月,用自家为数不多的口粮添喂,谁说也不管用。还是这位农妇,年老体衰,不久人世时,日日呼唤儿子的小名,呢呢喃喃,面朝南方。

奶奶一生,将母爱演绎到顶点,把伟大诠释至极致,在子孙后代心目中,树起一座不朽的精神丰碑,启迪我们立世,激励我们前行。

三、聚首。

姑姑育有三男三女共六个子女,加上二三代,林林总总有几十号人,分散居住北京、天津、石家庄、藁城及行唐等地,可谓家族人丁兴旺。平素,大家各有各的轨迹,各忙各的事体,难得一聚。此次老家聚首,兄弟姐妹,一个不落。清明假期头天,侄儿侄女、外甥外甥女们,能来的都赶到了,一家人聚焦一堂,亲情盈满了故土。

这次回家,我们几个全住在三姐去年入驻的新房里,宽敞明亮,干净整洁。为了我们的到来,三姐特地购买了几床新床被及拖鞋等用品。虽然三姐没有说起,但我们心里明镜似的,这就是北方人的为人,善良、宽厚。每天晚上,姐弟兄妹几人相谈甚欢,持续到半夜,意犹未尽。

十年再聚首,久别话重逢。四次聚餐,喝了家乡的红枣稀饭,吃了北方的烙饼、馅饼和烧饼,品尝了驴肉、扒鸡一类的特色菜,又饮了地地道道的家乡枣酒。席间,或聊往事,或说现在,或调侃,或挪瑜,推杯换盏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尤其是在二姐家,目睹了北方人做汤饺的全过程,吃了正宗的茴香馅饺子,那真叫个地道。看见二姐津津有味地吃着醮了辣酱的大葱,條忽间,思绪回到儿时的南垠坝,飞向了老屋饭桌上的大葱和烙饼。

情绪盎然的一家人,饭后纷纷演唱起歌曲,映衬了这个大家的祥和幸福。大哥的京剧,浑厚地道。二哥二嫂合唱了一曲《沙家浜》,一说一唱,一招一式,无愧是科班出身。小弟的《在那遥远的地方》,高亢激昂,仿佛将人带入了那个神秘的天疆。

再见,老家!再见了,老家的亲人们!行唐驶往北京的大巴,渐行渐远,我的内心,一次次深情呼唤。车子将家乡抛在了身后,我的心却停留在了那个地方,我想,那会是久远久远。

故乡的名家经典散文简短篇六

老祖先什么时候因啥给我们村起了那么好个名字,实在是无从考究。在刘集地面甚至更大的范围,人们都知道胜光村(老早里人叫胜古庄)村子包括赫、惠、赵三堡子。赵家堡子大一点,也不过三十来户;赫家堡子最小,包括后来移居村外的几户,总共有20户吧!说来也怪,三个堡子的姓纯之又纯。特别是惠家堡子,用当地人的话说,没个杂木楔楔。赵家堡子有几户李姓,却散居在北门外头;赫家堡子的几户惠姓,是惠家堡子的两支血系,一曰锡户,一曰经户。

我常常有种了却不了的心愿,写一写这古老的胜光村,写一写生我养我的惠家堡子。每每提起笔来却无从着手。故乡在炎黄子孙的历史上和心目中,哪怕是不值一提的,而在自己的心中无论如何是神圣的啊!唐大诗人李白面对明月低头思故乡,那不就是种圣洁的感觉吗!我低头思故乡,以表示向故乡致敬!

家乡藏着我一辈子的记忆。

我是惠家堡子人,一辈子觉得惠家堡子的人最亲。小时候,不管是本家人还是旁系宗族,都亲亲地喊我旺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人都爱逗我玩。不知谁给我起了个叫“老瓮”的外号。直到如今我回家乡去,年纪长点的人还会高兴地夸耀说,老瓮回来了!这外号的来由是我小时候长得又胖又矮,像一条盛水的老瓮。叫着叫着咋都觉得亲呢。后来我发现这就是爱称,也是家乡人刻在我心中的记号,是我和家乡人的感情哇!

离开惠家堡子半个多世纪了,当年那些老的少的像电影拷贝一样在脑海里存得好好的。忘不了过去的事的时候,就又像过电影似的一个个闪现在眼前。我们那堡子是穷了点,可人都很勤谨,也很善良的。三娘家的日子好一点,她那笑声村人们就讨厌,嫌她可憎。其实三娘可亲呢,她闲着了就抱住我的头帮我逮虱子。她很少有闲着的时候,只是锥帮纳底时才坐在前门口跟妯娌们聊天。一娘矮矮的个子,很能干。她跪倒麦场里用棒槌打麦,一晌一晌不起来,他们家庄稼颗儿就是她这样捶出来的。她过着艰难的孤儿寡母的生活。远门有个二伯,老是打鸡啼起半夜的,每天赶早出村外顺车渠去拾粪。拾不到粪他也不空手回家,常常是背一捆柴回来。一些家就发现自家的麦秸积少了一豁子。有人就说二伯老是偷偷摸摸的,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手不牢”。可是村上的红白事,家家都请二伯当住事。二伯的人气挺旺。用村人们的话说,这就叫“不记仇”。大家就凭着这,和睦相处,一辈传一辈。

我家属村子里的锡户。六伯名叫锡凯(我父亲的亲哥哥)却是个多事的主。一娘的寡妇娃日子实在无法过前去了,有人给她介绍了个鳏夫。六伯大为恼火,说她败坏门风。他有挂挂面的手艺,挺辛苦的。每天下午和面,搓成碗口壮的条,盘进面池里,格一个时辰搓一次条,整整一个晚上的忙活,直到把条搓细,第二天太阳出来上架。那晚他正搓条,有人向他告密,说那鳏夫进了一娘家的门。六伯不问三七二十一,提了根棍扑了进去。人家闻风溜了。六伯的面却饧过了头。他后悔的直骂人家“谎报军情”!

一娘最终实现招赘,给我们村里引入第一个杂姓,那人姓汝。接着经户里也有寡妇招赘,村里又多了个叶姓。两大户族各有杂姓,谁不笑话谁。其实也是世情到那儿了,法律允许寡妇改嫁。也算是我们村里人的一次思想进步吧。六伯后来说,他想起那糊涂事就觉得好笑!

老韩头落脚我们村却大有无缘无故之嫌。他在我们村无亲无故的,因啥别进这个楔子,村里人也不管,说那是人家干部的事。老韩头也没有什么家产,却和大家一样成了农业社的社员。农业社在饲养室旁边的一片空地上给他盖起了房屋,他成了终生饲养员。老韩头脾气不好。饲养室门口有眼井,井台上放着公用的桶和担,谁家挑了水,就及时放回原处。老韩头常为不见了桶担在村头可着嗓子日娘叫老子地骂街,没人嫌这位外来户人给大家撒歪。反倒有人说,村上就得有这样个人讲正义。听说老韩头死的时候已经实行了责任制,各家各户凑钱把他葬进了我们村的公坟里,丧事办得也挺体面。多好的村民啊!

人好,村风就好。村人很骄傲,说咱们村人老几辈没有一个犯律坐牢的。我庆幸自己是这个村里的人!

故乡的名家经典散文简短篇七

我的故乡在一个古老而宁静的小镇——板桥镇。小镇的街道从老拱桥一直延伸到新拱桥,步行大约20分钟就能穿越小镇。所谓新老拱桥,只是一种相对的叫法,新也新了一两百年了,老也不过几百年的春秋,对于历史长河而言,都是一瞬。小镇的房屋分立两侧,中间是用条石砌成的阳沟,其功能是小镇的排水系统,两侧房屋的屋面一直伸展到中间,这种建筑称做街檐,也称廊道,它为街上的行人遮风挡雨,而小镇的居民则有同在一个屋檐下的认同感,彼此睦邻友好,过着和谐而平静的生活。每逢下雨天,小青瓦屋面的雨水便注入阳沟之中,将其冲洗得干干净净。小镇民风淳朴,居民勤劳善良,习惯早起。清晨,除了生火做饭,也把门口的街面打扫一遍。小镇虽然古老,街道却非常清洁。

小镇大概与佛有缘,五座庙宇依次镶嵌在小镇上。它们分别是张王庙、雨王庙、江兴庙、南华庙、药王庙。不知是为庙而建镇呢?还是为镇而修庙。总之,历史久远,无法考证。不过可以从佛学和建筑学两个方面来稍加讨论。公元627年,太宗继位,在位23年,史称贞观之治。是时,国泰民安,文化包容,故有玄奘法师远涉恒河,穷历道邦,研习佛学17载,学成回国,翻译经书657部,引慈云于西极,注法雨于华夏。佛教由唐而兴,经宋而盛,其庙宇选址多在崇山峻岭,风水宝地。并远离尘世,利于僧人修行和研习佛经。从小镇的地理环境来看,几百年前,在两座大山之间,有茂林修竹,小溪流水,植被丰富,鸟语花香,绝对是一块风水宝地,是建造庙宇的净土。从建筑学的规划布局而言,五座庙宇背靠山丘,面向小溪,基本上在一条弧线上,如果先有小镇,那雨王庙的规划布局就不可思议,其建筑占位险些把小镇隔为两段。因河道限制,此处街道已无法拐弯。好在雨王庙下殿是两层楼的建筑,底层高约5米,二层高约8米,几十根巨大的圆木柱子构成下殿的骨架。柱子下面是圆圆的石礅子,露出地面约80厘米。我们所见到的,实际上是用雨王庙下殿的底层作了通道,才把小镇连接成一个整体。小镇的民居多为木架穿逗结构,典型的明清时期建筑,而从五大庙宇的建筑材料以及布局和规模来看,其修建时期应当更早。由此推论,先有庙宇,后建小镇。当然,这是一家之言,不必当真。

一条小溪发源于西山,蜿蜒几十里路,从小镇身边流过,经龙门滩,与小安溪汇合,入长江,至大海。几百年来,这条河就是小镇的'母亲河,清澈的河水滋养了一代又一代小镇上的居民。

说来也神奇,小小的古镇,人杰地灵,文化积淀如此之深,一所小学,竟然藏龙卧虎,人才济济,其数学、物理、化学、语文、历史、地理、外语、政治、体育各科老师都有,每位老师都显示出渊博的学识和敬业精神。现在还记得教数学的魏老师、何老师,教语文的谭老师、詹老师,教外语的曾老师,教政治的吴老师等等,都是挺棒的,留给学生的印象比较深刻,记得曾老师第一堂英语课教的是“longlivechairmanmao.”无论如何,在那个年代,有人教你识得几个字,已实属不易了。

中秋是一个团圆的季节,桂花的香气四处弥漫。组织者将同学会的时间定在下午三点,地点在镇政府四楼会议大厅。这样的安排,可以使分散在各地的学友们有足够的时间赶路并从容赴会。我与朝雄,世琴同学同行,下午一点不到,已经站在故乡的土地上了。几十年的离别后,小镇的模样如旧,只是觉得变小变矮了一些,显得有点憔悴和苍老,却依然保持了一份古朴和恬淡。按照河水的流向,我们从小镇的上头,即老拱桥开始,沿着儿时的脚印,找一找是否有留在苍苔上的印痕,望一望老屋的燕子窝是否安在,看一看老街的容颜是否改变,也顺便穿越时空,回首过往。

老拱桥有多老,不得而知,大约应当有几百岁了吧。拱桥很小,单孔,桥的两头有黄桷树,也很老了,但还是枝繁叶茂,虽是秋季,却也葱郁,真可谓“小桥流水人家,古镇秋景如画”。

上世纪80年代初,深秋的一天,丝丝秋雨把小桥烘托成幻境,黄桷树上寒蝉轻鸣,平添了几分苍桑,却极富浪漫的诗意,给人以无限的遐想。我想通过镜头,用一幅照片来传达人与自然和谐相融的主题,虽能力有限,力不从心,仍勉力为之。我选好角度,调好光圈,运用远景的虚与近景的实,运用秋雨的朦胧与拱桥的细微,运用人物刻画与自然风光的融洽等技巧,来表达这一主题,我等待……只见一个女孩撑着一把鲜艳的油纸伞从桥上经过,这个画面,是人与自然的律动,是人物在大自然中表现的音符,令人怦然心动,只听“咔嚓、咔嚓”几声,随着相机快门的启闭,一幅秋景图便进入了镜头。这幅照片究竟是自然之背景烘托出少女的惟美,还是雨中的女孩为大自然之美作映衬,恐怕只能用相得益彰,相映成趣来形容吧。

一路走来,已来到了我过去的家,房子早已卖给别人了。门此时开着,房子前面是店铺,曾经很热闹,房子成长方形,从街面一直到小河边,一通有七、八间,后面是个小花园,围墙和花台是自己年少时用石头砌的,那时种的万年青、芭蕉树、兰草、菊花等也还活着,可见植物的生存能力是很强的。人在少年时,懵懂无知,多愁善感,无病呻吟,不知天地之道和自然之道。常常发一点莫名的感叹,记得有一次,一盆玉兰花死了,为赋新诗强说愁,竟然填词一首:“小院断墙玉兰残,夕阳落西山。赤橙黄绿紫青蓝,此时难分辨。野虫鸣,小河边,晚风送华年。喜怒哀思情愁欢,无言独横栏。”如今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继续沿街前行,偶而碰见几个老街坊,彼此寒暄一阵,告别,再往前走,并不时指出,这是王五的家,那是唐六的家,这是中药店,那是鞋匠铺,这是邮政局,那是缝纫铺,这是茶馆,那是照相馆,总之,过去小镇上店铺林立,生意红火,热闹非常的场景,至今记忆犹新。

过去小镇相对闭塞,不通公路,但方圆几十里的乡民都以小镇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每逢赶场天,来交换农产品的,来购买生活用品的,或上街看热闹的,或专程下馆子喝酒的,或到茶馆喝茶摆龙门阵的,或到理发店理发的,或到相馆照像的,总之,无论有事的或无事的,纷纷来到小镇上,从早到晚,摩肩接踵,你拥我挤,从老拱桥到新拱桥,整条街道已没剩下多少空间。随着吆喝声、叫卖声、招呼声、喧哗声的此起彼伏,小镇的热闹用"沸腾"一词来描述,也实不为过。直到暮时将近,才满意而归。而小镇也慢慢掩没在炊烟和夜幕之下,逐渐恢复了宁静。

小镇的尽头,便是新拱桥,大约建于清代中晚期,由红色的条石砌成,为三孔弧形桥,在小溪之上显得雄伟壮观,桥面两边有石栏杆,栏杆之下有两条石龙,龙首一米有余,挑出桥面,龙头傲视前方,河流的下游是龙门滩,揣度其寓意是此桥有龙镇守,河水不得随意暴涨泛滥,危害小镇居民。而这两条龙可以飞跃龙门险滩,从小安溪进长江,入大海,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想象而已,不足为凭。

新拱桥一段水域处于小镇下游,一到夏天,便是人们游泳消暑的地方,每天至少有上百人在此游泳戏水,其中小孩子居多。更有勇敢者,站在高高的龙头上,距水面大约20米,一跃而下,入水时溅起高高的水花,煞是好看,开创了小镇独有的高台跳水项目,令人称奇。

小河的两岸现在已修筑了防护堤,可以保障小镇不再受到洪水的侵扰,又使生活污水不直排河道,两岸栽了许多柳树,整齐而美观。然而对照起记忆中的小河,已没有了"竹溪听夜雨,绿水泛小舟"的意境,也不见老翁悠闲垂钓,孩童河中戏水的场景。过去镇上有三条水巷子通往河边的水码头,人们到河边挑水、淘菜、洗衣,而河水的自洁能力极强,刚弄浑了,一会儿就清澈透明了。那时站在青青河边草上,看对岸翠竹在微风中摇曳,倒影在清清的水面上,蔚蓝的天空为背景,简直就是一幅水墨画。傻傻的回想又怎能把时光的步伐阻挡,仿佛在一夜之间,所有的人物都离开了舞台,一切生活场景已不复存在,只留下孤独和寂寞,给了一个空巢老人。

站在拱桥上,望着流淌的河水,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件往事,有一年夏天,连日暴雨,河水陡涨,淹没了田野,冲到了小树,压弯了苦竹,清清的河水染上了橙色,河水漫进房屋,威胁着小镇。而我和几个伙伴跑到河边,来看洪水的奔腾,听洪水的咆哮,也是在这拱桥上,我记不清是谁了,只听见他高声朗诵到:“大水滔滔,半空雷鸣,黄浪东渡。登高一观,土丘起伏,西山锁浓雾。竹失翠色,鸟息啼声,水没红花处。是谁倾盆雨不住,惹得雷神也怒。一场浩劫,从天而来,魂魄风中飘舞。有情无事,点点泪下,年少知疾苦。遍地烟波,浩浩汤汤,洗净大小路。待明日,洪水退去,南山种树。”回首过往,依然惆怅。世间何物催人老,半是鸡声半马蹄。以今日之时间能否重逢昨日之空间,答案是否定的。小镇依旧,人生易老,虽近耳顺之年,然而当以幼稚之心,才能从内存中调出对故乡的眷恋之情,哪怕是点点滴滴,微不足道。不知诸位是否以为然。

说话间,已经是下午两点,气温30多度,中秋的太阳照样晒得我们流汗。我们用了一个小时从老拱桥到新拱桥,虽走马观花,仍然有些累了,于是到同学会会场——镇政府四楼会议大厅休息。会场已经布置妥当,摆上了矿泉水和水果。镇政府工作人员为我们打开空调,室内温度慢慢降了下来,我们一边喝水,一边等待着同学们的到来。我来到窗前远眺,巍峨矗立的东山立刻映入眼帘,大风门清晰可见。大风门下面有大悲寺,双府院两座寺庙,半山上是新岩湾煤矿。

所谓大风门,是造山运动时形成的垭口,空气对流,通畅无阻,风速极快。倘若站在大风门,一定会有身处风口浪尖之感叹,感叹天地造化之精巧,感叹大自然之奇妙,感叹世事无常,感叹命途多舛,感叹人生的温馨与苍凉,感叹行路多艰,感叹岁月流逝比风还要快。一种敬畏油然而生,自然会吟诗一首:“风起大风门,云涌大悲寺。昨日钟磬声,缥缈无处寻。”

大悲寺在解放后分给了农民居住,大约住了七、八户人家,所以寺庙建筑保存比较完整。大悲寺分为上下两殿,左右厢房,庙门由巨石建造,两边的石柱上刻有楹联。因为必须要接受农民的再教育,1975年,我也住进了大悲寺,住在下殿的左偏房,右偏房住了一个和尚,姓僧名德海,虽然已经改造成农民了,但还是经常独自念经,对此我一无兴趣,二来也听不懂经文,所以住在庙里的几年中,基本不与往来。听说这位和尚几年前已经圆寂了。佛道崇虚,而我辈俗人为了养家糊口,自当辛勤劳作。而在经历了岁月的磨难后,也会悟出一丝禅意:“大悲寺外路人行,风尘仆仆奔前程。急速向前有岔路,烽烟过后做闲人。”这点感悟,算是借住了庙宇的一角达三年之久的因果吧。也许是一种精神皈依吧。

双府院离大悲寺不远,约两里路,传说在宋代有两个府官出家为僧,在此修建寺庙,规模宏伟,历经战乱,只留下一处偏殿,从双府院的遗址可以看出,在高高的东山之巅,密林之中,双府院面积之大,是大山中难觅的一块平地,其布局令人叹为观止。遥想当年:“两个府官入空门,一双和尚出凡尘。高堂明镜悲华发,晨钟夕梵悯苍生。”后来,这个偏殿成了板桥镇东山林场场部,有十几个护林员,管护着这一片山林。

东山之下,小安溪顺着山脚流淌,这是一条黄金水道。一座古佛桥连接东山与小镇。古佛桥为石板桥,在十几个桥墩上铺上厚厚的石板,构成一条平坦的大道。从桥的名字可以看出,此桥不仅古老,而且与佛有着极深的渊源。从小镇到古佛桥,是一条宽阔的土马路。这条土马路是小镇的运输要道,古佛桥是一个中转站,小镇以及方圆几十里的乡民们所需的生活物资,生产物资都从这里进来。如食盐、布匹、百货、药品、化肥等等,都是从县城用汽车运输到小安溪上游的码头,经小安溪用木船运到古佛桥上岸,再用人力运输到小镇上。每年金秋时节,当地盛产的红橘,则由人力挑到古佛桥,检验分级,包装成箱,运到县城,出口苏联。

这条土马路也是小镇居民的能源通道。从小镇出发,约七、八里路到古佛桥,过小安溪,山行六、七里,便是新岩湾煤矿。如果再爬四、五里,就可到达大风门。到新岩湾挑煤的任务,大多由小孩子完成。因为那个年代父母工作忙,会又多,早出晚归,理所当然挑煤的担子落在了孩子们的肩上。小镇到山脚的路还算平坦,上山的路非常陡峭,相当难行。从山脚到新岩湾,须爬松林坡,穿楠竹林,过三个弯,转九道拐,大汗淋漓之后,才到了煤矿。路上,偶尔也会聆听涓涓的泉水声,阵阵的松涛声,竹林的沙沙声,山里的鸟鸣声。却无心留恋美丽的山色,因为必须赶路。根据年龄的大小,力气的差异,有的挑三、四十斤,有的挑七、八十斤,付了煤钱,赶快下山。下山比上山更难,常常有人摔倒,煤炭洒在山路上,汗水和泪水也洒在山路上。

有同学陆续到了,这才将目光从东山上收回,关闭思绪。并与熟悉的和不熟悉的同学打招呼,互致问候。下午三时,同学会准时举行,由周建兄主持会议,万学兄发表长篇致词。并请到了镇党委书记张女士,镇长马先生,镇中学校长杨先生参加,分别发表了重要讲话。然后,同学们纷纷发言,多以师生感情,同学友情,思乡之情以及怀旧,成长,感恩为主题,总之,内容纷呈,气氛热烈,四十年后的首次相聚,着实令与会者感慨万千。

会后,承蒙万学兄慷慨,置酒席数桌,共进晚宴。同学们久别重逢,情绪高涨,席间觥筹交错,互祝身体康健,万事如意。何能助兴,唯有杜康。直到满脸红霞,杯盘狼藉,夜幕落下。

一个古老的小镇,一条古老的小河,河水唱着古老的歌,歌声在小镇上久久回荡,然后慢慢地散向四方。浓浓的乡愁,长长的思念,匆匆地来了,又匆匆地去了。

癸已寒露于韭菜园。

故乡的名家经典散文简短篇八

小城人的自我满足是显而易见的,也是让我间或所不能理解的。能吃饱喝足,月底拿到800—1000元,就认为生活满不错了,偶尔能看一部大片,打两圈麻将,跳几回舞就感到其乐无穷了。虽然知道他们也渴望外面的世界,外面的生活,也梦想出人头地、做官、发财,最多只能想想说说而已,脚却是迈不动的。我曾经在回家的车上与一个邻乡的青年人闲聊,看到他自命不凡的样子,我变得谦虚起来,向他讨教艺术真谛。瞧他的口气,似乎王朔、刘心武、老舍都不算什么,只是他运气不好、关系不够。我忍住笑,再请他谈谈实质性的东西,比如说技巧、语言之类,他则词不达意,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晃几个小时过去了,下车的时候,他问我是谁。我则告诉他,区区一文学爱好者也,别人也戏称我为诗人。其实不敢当。不过说句心里话,小城中有几个这样的人倒不是件坏事,比起很多无所事事的人来说,他们应该是挺有思想的一群人。

几乎没有串门的习惯。日渐放大的心理成了一种保护膜,深深地包裹着现实和利益,想撕破是很难的。这使我很是回忆年轻时的豪情。没有任何心思的开怀畅饮,一掷千金的慷慨之举,通宵达旦的争论,这些都是对现实利益的背叛,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将自己融入他人的身体和灵魂,但并不祈求回报。俗话说。恨不得将心掏出来,指的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别说掏心窝了,假如不客气,可能摘一根头发也得踌躇。当然很多时候你并非不愿意,而是做不到,做不到的原因当然很多,最主要的是你已不是孤独一人,即使你仍是孤独一人,也可能有你不能左右的因素。我想想也许绝大多数人是因为有了家庭,生活压力大了,顾及的生活琐事多了,考虑的没过去那么单纯了。渐渐地“本来……可……”成了现在人际关系中用得最多的一个语式。

曾经有一个朋友给我讲了一件事。他有一个表弟,家境贫穷,后来上了大学,还得经常出去勤工俭学才能维持生活和学业,毕业后经数年奋斗有了出息,成为一著名开发特区企业的总经理。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早断定一个人以后的发展,早知道的话,假如进行一下关心和帮助,不是可以得到回报了么?搞得现在想求表弟办点事都难以开口。其实,这种想法我也有过,一闪而已,真正做的话怕不容易,趋炎附势,见风使舵是极少数人的专利。我不屑于做这些,并不是自己的心灵就多么的纯洁,而是不屑依附别人也成为一种习惯。

这些青年期到中年期的一段距离,人们的不断成熟使他们的眼睛不专注于眺望。物质与精神、幸福与痛苦,由自己分享,而不需要他人分担。泪水属于一种奢侈,不能流出,就在心里流淌。将这些关在黑色的房间里,渴望阳光,又恐惧外面窥视的人。年复一年连自己也忘记了,空明的心境不再拥有,超脱只是个安慰的名词。人一旦成熟,最怕的就是这样的评价:这个人不成熟。小城中的人习惯指指点点,也是衡量一个人价值的前提。

长期流浪的生活加剧了我的天真。虽然已涉及了不少事物和世界的本质,但我始终做不到深沉。小城中的建筑物倒是越竖越高,我与故乡的人与事,似是隔着一堵无形的、而又厚重的墙。但小城人的精神很难值得恭维,这也是我不堪重负的理由:没有倾听和歌唱。我走遍仅有的几个书店,新版书是很少的,有的话也很少有人光顾,所有的书报亭,我没有找到一本纯文学的刊物,幸好还有一张《足球报》,能让我激情地度过一周,幸好夜晚的灯火还能让我看到光明的希望。

看来是得将窗户全部打开,对于爱这城市的我来说,哪怕我只是一丝微风,能沟通外面的世界,也是我心灵的慰藉。

故乡的名家经典散文简短篇九

已有好些年没做关于故乡的梦了。飞逝的光阴拉开了我们的距离,心似乎离故乡越来越遥远了。可就在昨晚,我又一次梦回了故乡。

是在村里的某户人家,好像在办酒席,我在那儿帮忙。满屋子人,叽叽喳喳,忙忙碌碌,一片热闹。梦里的感觉很真实,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故乡,在某个办喜事的人家玩耍,气氛温暖而又亲切。

梦里的场景就像电影的镜头,不停切换。我看到了通往初中学校的那个水塘,是很久以前的样子,岸坡高高的,斜斜的,呈弧形,有几棵婆娑的柳树。又见到了一个想见的人,心中满是惊喜……飘忽的场景,飘忽的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另一个世界,看到了一个电影的场景,而我自己,正是其中的主角。

而后,我又回了家,回的是老屋。在老屋的右前方,小巷的出口处,我往百米开外的新屋方向看了一眼。一片片绿色的高大的植物,生长在通往新屋的路旁。邻居家的屋子与我家的新屋旁,都长满了这样的植物。那不是草,是一种有着宽大圆形叶子的植物,密密麻麻,一片葱茏。

父亲还是老样子,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我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和惊讶,就像父亲真的还活在世上一样。

回味着刚才梦里的场景,在梦境的最后,我看见了忙碌的父亲,正弯腰侍弄着水泥地面。我站在老屋门前四下环顾,忽然感到外面亮堂堂的,那异常明亮的光线猛地穿透了我的内心——一种久违的熟悉的感觉忽然一下子攫住了我——是从我出生后就生活在故乡的感觉,是真正生活在故乡的感觉。没有陌生,没有疏离,没有伤感。

只有温馨和安宁。

鼻尖触着软软的被褥,久久地闭着眼睛,不忍睁开,不舍,心酸……五味杂陈。眼睛潮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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