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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青青草儿香散文通用(精选1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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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青青草儿香散文通用(精选10篇)
2023-11-24 11:02:32    小编:ZTFB

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流工具,它连接着世界各地的人们。在写总结之前,我们应该明确总结的目的和对象,以确保表达准确、清晰。这里整理了一些成功人士的自我总结经验,希望能帮助大家更好地认识自己并提升个人能力。

青青草儿香散文通用篇一

历经了香城的两个寒暑,见证了香城的四季更替,越加的喜欢香城、依赖香城了。不说一年四季的水清树绿、花红柳艳,单是这秋天的花儿,就能醉了你的心、摄走你的灵。

九月下旬,香城迎来了第四个国际旅游节,本如明珠般的城市越发灵动迷人,桂花似乎也感染了这喜气,那黄的、白的、红的桂花儿,赶趟儿似的,一夜之间满城飘香。无论是大街小巷,还是广场、山间,亦或是清亮亮的淦河边,或办公室、家里,不论你身处何处,那幽幽的香总会围绕着你,不经意间沁人心脾;一旦你想真正地探究香的心事,鼻间的香却如杳去的黄鹤,亦如那留在风中的絮片。缕缕幽香如天空中的轻羽,撩拔着你的心绪、你的记忆,你思念的天空、记忆的长河就会香气馥郁,你就成了香的使者,醉倒在这片天地中。

一个夏天匆匆而过,香城的美、淦河的美印在眼中、留在心里,曾经天天携带的相机,搁置不用,每天匆匆复匆匆,不知所以地忙碌。今天,今秋第二轮的桂香轻轻地挠着我的心,我的魂也随香而去了。按耐不住地拿起了相机,沿着淦河,走在这熟悉的小径上,芙蓉、美人蕉、小雏菊……一个个地闯进了我的镜头。

柳树下的美人蕉开得正艳,心中的一丝阴霾一扫如空。她就象一位热情奔放的女郎在盼望爱人的到来,颊飞红霞地静立淦河旁、柳树下,只是不知她钟情的王子是谁,也许她的心事风儿知道、幽幽的香知道。

金黄、浅黄的小雏菊,自有相知的蜜蜂陪伴,也不乏痴情的蝴蝶追逐,她们张开灿烂的笑脸笑对高天流云,笑对秋阳和风。与春天一起走来的四叶草不离不弃地守在雏菊的身边,一同迎接四季的更替。

只见花朵开在秋阳下,缠绵在清风里,不曾想,翠绿的芭蕉竟精精神神地与香槐牵手,这幅唯美的画面击中了我的心灵。哦,情不是人类独享的,万物皆有情,情在天地间游走、沉浮,哪个凡夫俗子能逃过?只是善情孽情就靠自己把握了。

青青草儿香散文通用篇二

阳春三月,咋暖还寒。从县城出发,穿行在秀美的山川,金色的田园。过西河乐乡湾大桥,沿神峰山庄登神峰山,去寻觅仙之家园。沿途山路弯弯,小溪潺潺。柳刚吐绿,三两朵桃花悠闲站在枝头,等待她们姗姗来迟的同伴。登至山腰,见怪石嶙峋,有卧仙石,乌龟石,官财石,青牛石,葫芦石。。。。。同行的游道长说:此山真乃仙山也!连仙家的卧榻,护法神,法器都天然生成。

特别入眼的还是满山的头痛花。在万物尚在冬眠,未脱下冬装的山间,一片片黄橙橙的枯草中,头痛花脱颖而出,静静盛开。她素淡的紫色,柔软的枝干,与世无争的身躯,超凡脱俗,点缀在悬崖,在溪边,在石缝,给未睡醒的山川带来了春的气息,紫气东来,一花引领百花开。

记得小时候,大人把不成熟、喜欢抢话说的小孩比喻成头痛花儿先开,把头痛花当成不喜欢的.植物,年年遭人砍,有的还把她连根挖掉。但是每当春天来临,人们便会惊奇地发现,在山坡、在地埂,漫山遍野一蓬蓬紫色的头痛花不屈地向着阳光和天空,烂漫夺目,笑对天地人间。我的童年是在九龙山下一个美丽小山村度过。妈妈就嫁在本塆子里,所以我家和外婆家都在上下塆,管教我的人也就多了。我外公是解放前开洋行的,经常穿着黑布长衫,算盘珠子打得乒乓响,当然家教也很严。吃饭不准用筷子把菜从碗底翻到碗上,每当我翻菜之时,他就用他的筷子压着我的筷子说,你吃那一块就拣那一块,不要在碗里乱翻。外公最不喜欢的是我说话快,又爱接大人的嘴,所以送了我一个绰号叫“头痛花儿先开”。他是要激励我做一个文静,不多说话的女孩。可是人一生的坏毛病有时真难该掉,我总执着只要心好,说说直话没关系。须不知世间许多事也需要善意的谎言。

所以,头痛花,我对你记忆深刻,还特别敏感。以前我对你的了解仅仅限于山中百花还没醒来,你不畏早春的严寒先行绽放。今天我搜百度才知道,头痛花却有着诗意的学名:叫芫花,紫金花,杜芫。。。。还能治病救人,是一味上等的药材,对咳嗽、水肿、肝硬化、牙疼等都有特殊的疗效。

头痛花,我美你,你不管世人是否喜爱,走自己的路,敢露头角,在早春尽情开放!头痛花,我美你,柔细圆融,能屈能伸,把自己的美丽呈现!头痛花,我美你,生生死死,坚韧不拔,去完成自己生命的绝唱!。

青青草儿香散文通用篇三

当南方的风,经过一冬的珍藏,柔情万种地飘出酿春的地窖口,温暖、醇香地拂过江南的时候,油菜花儿黄了!

像沉甸甸、金灿灿的发簪,洽意地插入油菜碧玉的发梢,一支一支,一片一片,插得大半个江南遍地流金,金碧辉煌!

清江如镜,它把蓝天、白云收在金波荡漾的江面,把白鹅、小船印在碧波流金的水里,把油菜花儿黄描成了一幅旷世的画卷。

青山如黛,它如龙如凤地游弋在金色的海洋,如狮如虎地雄踞在金色的`殿堂,如驼如马地驰骋在金色的大疆,把油菜花儿黄演绎得那么威武、那么雄壮。

垂柳依依,她随着油菜花儿黄的金曲婀娜起舞,舞得枝条嵌满翡翠,舞得湖塘妆满新绿,舞得屋宇浸满春光。

桃树灼灼,她踩着油菜花儿黄的鼓点奋力挥手,把红色的宝石镶满枝头,把红色的朝霞铺满庄园,把红色的喜庆沏满农家。

于是,雄鸡漫步于春舍,雄赳赳地高亢起来;小鸟穿梭于花树,乐滋滋地啁啾起来;小狗撒欢于屋角,兴冲冲地汪吠起来;黄牛含情于田畴,喜昂昂地哞鸣起来。

快乐和吉祥,幸福和安康,洒满了大江南北,充盈着天上人间。每当这个时候,一年一度的油菜花儿,黄金满地的黄了!

青青草儿香散文通用篇四

夏日的风从荔枝花上飘过,如掠过琴弦。那些花儿轻轻地落在地上,我拾起一朵,放在手中。

拾花,拾花。

顿时惊觉,花儿开了,真的开了。落花零散,我懂得花离开枝头时的无奈……。

回忆童年,我依然清晰记得那些花儿。荔枝花开,宣告一个丰收季节即将到来。此时父亲总喜欢把我扛在肩膀上,一起前往果园为荔枝花喷上保花药。父亲先在药箱里调好农药溶液,再将药箱挂在背上,让喷口对着花儿,双手一伸一缩便将溶液洒在花儿上。花开结果,所以父亲总是小心翼翼地呵护每一朵花。当花儿结成果实时,父亲欢天喜地爬到树上,用钢叉夹住荔枝果,“卡刷”一声,荔枝果便落在筐里。父亲虽然很疲劳,脸上却一直绽放着笑容,如花儿一般。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就把荔枝果运到水果市场。

记得我上小学一年级的那一年,一天夜里突然刮起狂风,被“大闹”过的田野乱七八糟,树木东倒西歪。天亮时,我跟随父亲来到果园。只见嫩绿的荔枝树叶纷纷落地,上面停留着凌乱的小水滴斑斑迹迹,混浊得不成样子。荔枝花经受不了狂风的打击,无奈地脱离枝头,与落叶混成一片。父亲立在一旁,望着地上的花儿,皱着眉头,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沉思许久。晚上,我听见父亲与母亲的`对话。“花都落了,今年没果了,娃儿的学费……”“去问三叔借吧,要不把那两头猪卖了。”我站在房间外,心里丝丝隐痛,两颗泪珠顺着脸颊滚滚落下来。我明白,那么花儿对父亲而言意味着什么,对一个家庭意味着什么!

今年荔枝结果时,我正处于高考的紧张复习中。那天,父亲提着一篮荔枝果来看我。我从父亲手中接过荔枝果时,看见他那手掌竟是如此的粗糙,布满了数不清的茧结。荔枝果又红又大,沉甸甸的,父亲看着我说:“瘦了,多吃些荔枝果补补身子。”“嗯,”我应道。抬头望着父亲,他那关切的眼神中寄托着一份热烈的期望,历经沧桑的脸上写着一份浓浓的关爱!父亲停留片刻就走了,匆匆地,匆匆地,犹如划过荔枝林的飞鸟,在我心中留下一个抹不掉的身影。

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父亲笑得合不拢嘴,逢人便讲:“我娃儿考上大学了,考上了。”父亲欢喜得像个孩子,似乎在消融着十几年来的冰雪,我看到冰雪又变成了滚滚的热泪,悄悄地从他的眼里渗了出来。昨夜,我又梦见了父亲。醒来时已泪湿枕巾。我明白了,我才是父亲多年来一直努力培养的花儿。

青青草儿香散文通用篇五

墨色的村庄在晨光里苏醒,带着湿意的瓦楞边,袅袅炊烟悠悠而上。年味将从这里开始。

冬天的寒冷似乎并不影响山间的泉流。清澈的水自山上而下,忽而与装在簸箕里的白胖糯米撞了个满怀。柔和的水从糯米身上一一涓过,带去杂质,留下本真。棕黄油亮的`簸箕与纯白的糯米都浸润在了清流里,显得简简单单。

当火光渐渐升起,白蒙蒙的水汽充盈整个厨房,淡淡的米香也悠悠地钻入鼻尖。坐在灶头边上的外婆笑得满脸皱纹,却也被这水汽仿佛滋润成了如花的少女。火光里,她的思绪似也飘向几十年前,一大家子的温馨甜到心里。

满桶的糯米紧紧相拥在一起,滚落到石臼里,青白色的石锤一槌槌与之相贴,糯米在这一刻开始重组,合成另一种美味。调皮的小妹步履蹒跚地走上前来,趁着大人们气喘吁吁地休息时,满手抓一把,提前享受这美味。还未完全融合在一起的糍粑粘满了她的小脸,粘上了过年的气息。所有人都看着这即将捶打出来的美味。此刻,大家的心都是这么小,小到单单纯得心里只有这一物。

柔韧的身躯在外婆的手里不断变化出花样,从一整片变成小小的一块一块。有些填上了糖,有的填上了香喷喷的炒笋片,有的填上了芝麻。轻轻捏起一块,香甜软糯的糍粑慢慢在口中化开,似乎这就是全部的幸福。嘴里品尝着有嚼劲的糍粑,仿佛尝到了米香,尝到了木香,尝到了泉水的清冽,尝到了外婆的温暖,尝到了过年的快乐。

夜降临,爆竹声响,手里还拿着温热的糍粑。万家灯火里,只留下那一盏灯和那一点香。

青青草儿香散文通用篇六

我神情闲暇地坐在椅子上,懒散地摸着撑爆的大肚子,口中不住地回味着。

究竟是什么让我如此有口福?别急,待我句句道来。

妈妈转过头,狡黠地一笑,悄声说:“今天你爸下厨,露一手给你看!”“神马?我爸下厨?他以前不说他不会吗?”我十分惊讶,饶有兴趣地看着爸爸。

还记得我小时候,我有一次在吃饭时,抬起头,问爸爸:“爸,您怎么没烧过一次呀?”爸扒了几口饭,含糊不清地说:“我不会,赶紧吃饭!”我听了,只好闷闷不乐地低头吃饭。我吃得很慢,似蜗牛爬一般,不紧不慢地将饭一粒一粒地收进口中。为此,我经常惨遭爸爸训。他还常说:“你什么都不让我讨厌,就是一个吃饭让我讨厌。”

也许,小时候我与我爸关系一直不好也有这方面原因吧,也可能是因为我小时候学习不好吧。

说真的,我小时候简直是个学渣。在我上一年级之前,为了检测我会不会读书,妈妈给了我一张试卷,让我考。天知道我当时是怎么考的,竞仅考了66分,尽管很吉利,但父母的脸色都很难看。妈妈刚想说些什么,爸爸就黑着脸,一把抓起桌上的试卷,狠劲地握在手中,揉成一团,径直冲向垃圾桶,砸了进去,摔门而出。我不记得当时哭没哭,只记得呆呆地立在垃圾桶旁,心中沉甸甸地压了一块巨石,透不过气来。

“哦?第一道菜烧好了?”一阵菜香将我从回忆中牵出,口水似决堤般泛滥。忍不住了,我一把抄起筷子,在爸爸还未放稳时,早已开启攻势。毕竟,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我夹起一大口,也不顾烫,一口气塞进口中,大口大口地咀嚼。“小心烫着!”爸爸笑盈盈地看着,见我吃得这么急,连忙问,“怎么样?”“还用说?”我腾出一只手,用力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那当然!”爸爸见了,得意洋洋的,“想当初……”得,又吹牛了。真是“给点阳光你就灿烂,给点口水你就泛滥。”

遥想我当年,可没这么爽了。爸爸对我可是很严厉的,在以前,我会有点恨他,可现在,却十分感激这份严厉了。

鸡腿的浓香飘进了回忆,翻开了散着淡淡香气的回忆。

爸爸对我的态度渐渐改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渐渐融洽了。至于为什么,我就不去探究了,反正,我都有一个好爸爸了。

有一次,我作业因为没认真,差得连老师都训了我一节课。我又将作业递给爸爸,爸爸脸上颤抖了一下,忍了忍,叫我自己反省一下:为什么错?错在哪?下次要怎么样,自己注意一下。爸爸处理得轻描淡写,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狂风暴雨。还有,爸爸对考试也十分淡视了,也没再给我定什么名次目标了,而是说:“我并不看重你考了多少,只要尽力就好。”是啊,尽力就好,多么淡泊的心态啊。成绩,让多少家长深陷其中,恨不得认分数为孩子。

可我却有些怀恋爸爸以前对我的那份严厉了,可能是我找抽吧。尽管那有点像魔鬼训练,但那我却认为那才是父亲的味道啊。时间久了,我知道了父亲对我“放手”了,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菜香渗透进黑白胶片似的回忆中,淡淡的,融入一个个镜头。黑白的相片变成了彩色的,彩色的菜香流入心中,浓香中,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

“爸,明天再烧给我吃,好吗?”

“好!”

青青草儿香散文通用篇七

说不清什么原因,每年的杏儿黄熟时节,我的思绪都格外地活跃。那熟悉的季节、熟悉的景色和永远不变的鸟鸣,都会让我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那些与杏儿有关的往事,也会象潮水一样从久远的记忆中缓缓地涌来,瞬间漫过了心田,让我深深地沉醉。

我会想起很小的时候,我们围坐在奶奶的身边,听她讲那些“远古”的故事,和那些故事带给我的美丽感受。奶奶说,她刚嫁来的时候,我的曾祖父家里除了有许多土地和牲畜之外,还有一个很大的果园,里面种满了各种果树。每年的杏儿黄熟时节,他的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便会在自家的果园里尽情地嬉闹----攀缘着盘枝错节的果树在上面“摸树猴”,最顽皮的四姑娘竟然能够半天脚不着地,如此腾云驾雾般地把整个园子“逛”上一遍。微风吹来时,那些熟透的杏儿便像花雨一样纷纷洒落。这时,我的曾祖父就拄着拐杖站在园子边上,眯起眼睛惬意地观赏女儿们的游戏,听她们的笑声在枝叶间回荡。他会吩咐一个长工专门在树下捡拾摇落的杏儿,然后拿出多半分送给乡里乡亲。后来这四个姑娘陆续出嫁了,婆家都是方圆附近的大户人家,可每年的杏儿黄熟时节,她们都会早早相约一起回娘家,重温当年果园里的快乐。

记得奶奶讲故事的时候,似乎是在淡淡地怀旧。然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不经意间所描述的画面,给我幼小的心灵打上了怎样深深的烙印。此后的年复一年,那幅画面都在我记忆里挥拂不去。以至于许多年后,当我在课堂上读到《诗经》里那“坎坎伐檀”的劳动场面时;读到《陌上桑》中美女罗敷与同伴采桑歌唱的情景时;特别是每年的杏儿黄熟时节,一看到或吃到那色香味俱美的新鲜杏儿时,我的记忆刹那间就会“链接”上这古老而又动人的一幕,思绪也会随之飘的很远很远。

我还会想起那个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古朴院落,和那些在此度过的快乐时光。那是我十岁之前生活的老宅,虽然在现实中它早已似岁月的尘烟般荡然无存,但在我的记忆中却永远清晰如昨,因为那里遗落了太多童年的笑声和与杏儿有关的故事。

三间茅屋是正房,两间瓦房称为西屋,还有一间东屋用作厨房,四周一圈低矮的土坯院墙,就组成了我家的宅院。院子开阔平坦,土质非常细腻,里面种满了桃、梨、杏、枣等好几种果树。西屋的南墙边,一棵合抱粗的杏树是这些果树中的“大哥大”,树的下面环绕着几丛绿竹,旁边是青石板做成的石桌石凳。一到夏天,我家的院子里,果树枝叶繁茂,空气清新凉爽,自然就成了孩子们最理想的乐园。而每当杏儿黄熟时节,就是我家人口密度最大的时期,别的且不说,单是我那一大帮堂兄姐们几乎就每天“长”在我家。而这个时期,也是我儿童时代最为辉煌的一段时光了。

儿时的我特别挑食,瘦且麻利。十几岁的大堂兄常常用一只手就把我轻松拎起,旋转几圈猛然放下,看我晕得踉踉跄跄,然后大家笑个不停。杏儿刚熟时,一般都是从最高且向阳的树梢开始,而他们的大块头绝对是这些树梢不能承受之重。为了尽早满足他们的口腹之欲,这时的我就成了他们共同讨好的“香饽饽”。小时候我胆子奇大且特别好哄,往往先是他们七嘴八舌地央求我,而不消片刻工夫,我就被忽悠到了高高的树梢上。坐在细细的枝桠上,风儿一吹,就颤颤悠悠地晃,感觉好玩极了!有时还忍不住兴奋地高歌一曲《学习雷锋好榜样》,故意急煞树下那些焦急渴盼的眼光。直到过足了瘾,才开始慢悠悠地采杏,先摘一个说:“这个,是大哥的”。大堂兄就抢先拾起,得意地吃了起来;再摘一个说:“这个,是二姐的,谁也不许抢!”这时,文静的二姐就会优雅地躬身捡起,小口地品尝;又摘一个说:“这个是三姐的,谁抢到谁吃。”这时大伙儿就会一哄而上,你争我夺好不热闹,当然最后谁也不是泼辣三姐的对手,但我还是总喜欢这样逗逗她……常常是树下的每个人都心满意足了,我却忘了给自己留下一个。尽管这样,我还是每天都在他们的乞求声中乐此不疲。

许多年过去了,后来家族里一旦有婚丧嫁娶之类的聚会活动,大家总会凑到一起回忆儿时的快乐。而讲的最多的便是杏儿黄熟时节的趣事,我当然也是他们调侃的主角。有时,静静地坐在一边,听他们讲那些快乐的往事,仿佛就在眼前。而每每收回眼光,看到每个人脸上那沧桑的痕迹,我总会一时恍兮惚兮,有种不知今夕何年的感觉。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巅”。用陶渊明这四句小诗来形容乡村宁静恬淡的寻常日子,最贴切不过。如果这样的环境里再飘荡着一丝丝清淡甜润的果香,杂以此起彼伏的各类鸟鸣,而且日日生息于此的,是一群与世无争的大人和无忧无虑的孩子们。我想,那陶公笔下的桃花源也不过如此吧!

青青草儿香散文通用篇八

记忆深处的端午节总是和姐姐在一起过的。或许是端午节本来就是属于女人和孩子的节日吧,在端午节的前一晚上,女人们便开始忙了,包粽子做甜饭,搓五彩绳,绣荷包好不热闹,比“二月二”炒各种小豆豆还要让人兴奋。说起“二月二”也是我们这里的一个节日,那天各家炒各种豆豆,而且在那天里理发,说是龙抬头的日子,因此大多男性都会在那天里去理发。“二月二炒豆豆,家里来了小舅舅,做白面(饭)舍不得,做黑面怕笑话(这个时候话就读作huan音),饿得舅舅蛮叫唤。”“二月二龙抬头,三姑娘飘彩上彩楼。”等等说法可多了。

而在端午节要比的大概就是看谁家大门前的垂柳条、沙枣条等等各种树的枝条儿插得早,谁家孩子的手腕上的五彩绳花,谁家孩子的荷包样子丰富。因此每每到这些小节的时候,我总是和姐在那里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比如二月二吧,家里只有小麦,没有豌豆(还是黑色的那种,不是白色的,故也较麻豆,麻豆的味略苦)、麻子(一种可榨油的植物)及扁豆,更不敢奢望大豆。于是在我的小口袋里,只能装一些筛子下的但又不是最次的麦子(就是颗粒不太丰饱的那种)作为二月二的“豆豆”。可是五月五的荷包在村里却是最漂亮的,虽然绣荷包的布是从不能穿的旧衣服上拆下来的,但姐心灵手巧,总是能秀出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而且很是逼真。什么老鼠啦、鸽子啦、羊腰窝(肾状)啊、鱼儿闹莲啦等等名目繁多。让人爱不释手,每当我戴出去的时候,村里的婶子姑姑嫂子姐妹总要拽住我看荷包的样子,而且总是啧啧称赞姐的手工——“随了她妈了,能!”听到这样的夸赞我总会高兴的飞也似的回家告知与姐,姐自然也就能眉飞色舞上一阵子。当然也有不能拿出手的五彩绳,说是五彩绳其实是家里用的那种黑色、蓝色和白色的纯棉线,或许现在很多人就不知道那种线了。那种线根粗,而且色泽很是“朴实”,无华彩之说,因此我的五彩绳不是名副其实的。有时候看见人家手腕上各种彩线搓成的“花花绳”,羡慕之至。便将白色的棉线用红、绿颜色染了,凑够了五种。可是我的手腕上总会有我虚伪的印证——实实在在的色彩印在了我的皮肤上,于是乎线之本来也就暴露无遗。

自从步入社会,似乎就没有了这些节日,只记得春节、五一、国庆及元旦还有一个就是中秋了。就连最爱的正月二十三的燎干节也会很容易的淡忘,别说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苜蓿芽儿散搅团(一种用桥面做的小吃)五月五吃粽子了。今年要不是国家规定放端午小长假,朋友的祝福短信,我想我依旧只会记得星期几和公历的几月几号吧。

想来,也真是茫茫的,活着竟然会将自己最爱的节日忘记,你说还有什么不能忘记的?不能忘记的或许只剩衣食住行了。

……。

枣花香了36年,真正的沁人心脾的究竟是多少年?

“妈,你咋不给我编花花绳?”小女满含抱怨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是啊,这些年我究竟为我的孩子做了些什么?初为人母的时候曾经很细心的绣制荷包,戴与孩子的纽扣之上,被城里生活了半辈子的婆婆定位成“乡巴佬”,那个时候便将对生活的热爱埋得深深!

伤痛迫使我选择掩埋自小的挚爱——真实的热爱。

于是在十几年,我就变成了一个城里人,不再惦记小节。可是在今天,从小女天真地发问里,忽然发现,我丢弃的何止是一个小节里的习俗,而是对生活的热爱!

我还是一个母亲吗?……。

公众号:甘宁界。

青青草儿香散文通用篇九

小时候,自家院里有一棵老杏树。听奶奶说那是她嫁过来之后栽的。每每杏花开放,那一抹抹粉红在我的记忆里飘洒着淡淡的幽香。

奶奶说它是麦黄杏,当布谷鸟拖着急切的声音,“赶快收割,赶快收割”,杏子也开始成熟了;所以我的记忆里,是在一份甜甜含酸的氛围里,嗅到了麦子的香味。

临近小满,麦子穗头上开始结满点状的粉点儿,老人说那是麦子开始延花。微风一吹那散落后的小小碎黄充盈着一年的希望。

柳絮开始飘落,它们纷纷扬扬象一朵朵盈盈的雪花沾满一份欣喜。我们这些小玩皮不厌其烦地追赶着这些小小精灵。在风丝的围裹里把我们缠绕成梦幻的童话。

春旱也是我们农村最不愿看到的,此时的麦子最需要一场透雨。可老天爷不知发了什么脾气就是不下雨。早晨在露水的滋润里麦子倒精精神神的,每到中午你在看那麦叶子蜷缩成廋廋条状,昏昏欲睡。大人们叹着气,咒骂着老天爷。

延花时的小麦不宜灌水,那样会影响产量。花期过后,若再不下雨,到小满的时候,麦子有可能会绝收。花期一过,大人们就开始浇地。包产到了户,每家每户各显神通。机器隆隆工作啊,那一条小白龙(塑料管)蜿蜒盘绕象一条条长龙深入到各家各户的麦地。

浇地可是个累人的活,记得那一年,干旱严重,上边翻到河沟的水是不够用的,晚上还好一点。父亲早早地下了地,母亲要看机器,所以我也派上了用场,帮父亲浇地。

月亮悄悄地爬上树梢,淡淡的银灰撒向人间。摇曳在月光下的麦子,似乎有了点精神,在风儿的推动下沙沙作响。深呼入那种甜甜的清香,沁人心脾。“喝吧!喝吧!喝饱了快快长。”父亲欣慰地念叨着,脸上舒展的皱纹流露着一种幸福。那是一个农民对庄稼产生的.一种忴爱,和对生活的深深解读。

当小满过后,那一片片绿油油的麦穗,在阳光里随风飘动,起起伏伏象一首波澜壮阔的诗篇。我们一些小伙伴相约一起,偷一些颗粒饱满的麦穗在背风的河坡里,用火烤着吃。那香甜的味道也许是当时最美的零食。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垅黄”。芒种刚到,那金灿灿的麦子,迎着毒辣辣的太阳向人们显示着它们的收获。

“开镰了!”人们在期盼的喜悦里,磨刀霍霍。”看似还有点熟得不太透的麦子,一夜之间盈满了金色。人们三人一群,五人一伙,就着早晨凉凉的露水愉快地收获着一份辛勤与幸福。

上午,瞭望田野金灿灿的,天地相间一片金黄。随风吹来,一股股热浪侵袭着身体的每个关节。麦儿在风的引导下,连绵起伏,就着风的意向,吟唱着一首丰盈的歌,荡气回肠。收割的人群散布在田野的每个角落,场面十分壮观;五颜六色的蝴蝶也在麦田里翩翩起舞,它们顺着节奏,一会儿高飞,一会儿低语,忙得不可开交。

在田埂边的小路旁,偶尔看到用自行车卖冰棍的孩子。它们顶着草帽,用羞涩的声音叫卖着,不时用手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仰望着天空,一切的一切在乡间麦田的海洋里,将我带回小时候的岁月!

我们那每年都放麦假,因老师大都是本乡本村的。也许那时我有十多岁,我们一帮小不点,用柳枝条编成头圈戴在头上,这样即防暑又遮凉。大人们忙着收麦,我们就象脱缰的野马,无拘无束,野天野地地把那份岁月升华成一份绝版。

我们村有一条老河,在我们村西就到了尽头,向东通到哪里,我们一概不清楚。但我们知道此时的河水很浅的,清澈见底。那些河贝走的痕迹隐约可见。河坡上种满了编筐用的柳条,它们拥抱在一起,给小河增添了诗情画意。我们穿着小裤衩在河里捉鱼,把捉到的鱼用细柳条穿起,然后在用稀泥一条一条糊好,挖一个简单士灶,用火烘烤,烤得差不多,把它们埋在带火的灶内,过上一会儿再扒开,剥开泥块便是一顿喷香的美味。

有一次我和大东,小三烤过之后忘了把火弄灭,凑巧又刮了一阵大风,也许是那风把带火星的枝条刮到了河岸上,两岸是成片的麦地,火辣辣的太阳几乎把麦都烤焦,被风吹散的火星燃着了麦杆!先有一点淡淡的烟丝升起,还没等我们有所反应,那火腾地燃起,顺着麦垅烧了起来。

随着一声惊呼,割麦的人群都往这边狂奔,他们用盛水的工具,还有防火的水桶一字儿排开从河底往上传水。老队长叫几个割麦能手在火前方几十米处把麦割断,并且招呼着把小孩领到安全地带。

经过一番紧张的战斗,火被截断并扑灭,损失并不大。晚上,被烧了麦子的人家,过来询问我当时的情况,人家问我,是谁点的火,我摇摇头,不说话。僵持了好久,我被吓哭了,这才收场。

第二天,我知道大东被他老爸揍得很惨。我们三家共同赔付了人家损失,这场**才算过去。

再大一点,我上初中后,麦熟季节,我便领略到了割麦的辛苦。

望着前面被父母割倒的一排排麦子,再望望他们捶背弯腰的表情,心里也升起了一种酸酸的味道。我弯下腰来,挥舞起镰刀,左手往麦杆上一挥,一把麦子拽几下才能割倒,我一字儿扒拉到刀下,右手伸出镰刀从麦秆底部往后一拉,手中的麦子就被放到右侧,再继续往前割。一边割,一边捆,还不时地往前方看,平常看似不长的麦地,为什么今天这么长,老是割不到头。

那时候年轻,割麦也不必特意去学,撑握要领之后,很快就顺畅了许多,不愿人下,更不惜力气。开始一二天,握镰刀的右手掌里很快就会窜出一片片血泡,用一块布条包一下继续割。腰部也很快受不了了,酸疼得如同骨头脱了筋,站立时都直不起来。再加上天气炎热,干燥的麦田尘土飞扬,嗓子眼里如同塞进了棉花,干咳起来像冒了烟似的,脸上鼻孔里全是黑黑的麦油。一天下来,如此往返,人象是抽去了筋,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我想没亲身割过麦的人无法体会那种痛苦的。

俗话说:“蚕老一食,麦熟一晌”。麦收时节,天气不等人,麦子一旦成熟,就得“白加黑”连轴转地抢收。因为麦收时的天气,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眼看到手的粮食,谁也不想因天气原因毁了。因此,趁着天气好,赶快将麦子收割完毕拉回家中的场院晾晒,成了家家户户的头等大事。

你看吧,大路小道上,无不是手推车、毛驴车和马车的队伍,有的干脆用扁担自个往家里挑。场院里,堆满了小山般的麦垛。

我认为最累人的要数给麦脱粒,那时候是十几户人家联合一块买一台脱粒机,那种用电动机作动力的。共同抓阄,排定顺序,轰隆隆的声音一直会伴你十多天,弄得人也不知白天黑夜,甚至过后睡觉时老是觉得那声音不曾离去。

刚脱粒的麦子,还需要借着风力和人工把麦粒与麦糠分离开,这叫“扬场”。扬场可是个技术活,老手扬场,没有风也能把麦与糠轻易分开,新手有风也总是把糠在那转圈圈无法分离。

其实累归累,当那饱满的麦子被收获归仓,那满屋的清香溢满整个房间,心内的那种喜悦是无法形容的。

现如今,过去那种靠手握镰刀收割麦子的时代已经远去了,当机器代替了手工,当乡村田头人头晃动的那幅画面被岁月掩埋,当季节流失成一种回忆。在我心里的某些感动依然刻骨铭心。

离开家乡近二十个春秋,也只是每年春节回家待几天。有时真的记不得家乡的春、夏、秋、冬,但那金黄的麦香却时常在我梦里叩嗑着心内的那份柔软。

又是一年麦儿成熟的季节,很想在此时节回一趟故乡,看一看那清清的麦穗,搓一把带刺的骨粒,放进嘴里尝一尝那童年的滋味。

青青草儿香散文通用篇十

我们家那,有一条江和一条河,江的名字叫嫩江,河的名字叫甘河。江的对面是碧绿的内蒙古草原,河的对面是青翠的窟窿山。

在江和河的岸边生长着野生的一簇簇的紫红色的小花,人们叫它鞑子香。

小时候,那个满脸黝黑的弓肩驼背的小老头,背一个黄布袋,顶着四月的寒风,在北门外,声音沙哑地沿街叫卖,“卖鞑子香了,卖鞑子香了"。三毛钱一束的鞑子香,插在盛满清水的玻璃瓶子里,过不了几天,它的根茎就发出白白细细的嫩芽。然后,突然有一天,它昂首怒放,一朵朵纤柔的,紫里透红的小花,缀满光秃秃的枝条上,伴随着钟声的滴答滴答的鸣响,再冒出鲜绿的叶片,仿佛在告诉我们,春天来了,春天来了。

我像冻僵了,饿昏了的土拨鼠,龟缩在厚厚的雪屋里面,不敢出门,刀子般的寒风会撕咬我的脸,雪泡烟泡会让我认不出回家的路。

鞑子香谢了的时候,我终于钻出了那间土屋,骑在门口土墙上那课老榆树的树杈上,像台湾女作家林海音《城南旧事》中的小英子,诚惶诚恐的看着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精确的闪回每一个片段。

这几天,没有看到老疯子的俏丽身影,妈妈说,冬天的时候,老疯子跳进了村公所北面的大笨井淹死了。她父亲每次打她的时候,都下死手,是不是朝鲜人都那么狠?冬天的井里,冰冷的水,她不冷吗?老疯子死了,我在夜里不再做梦,白天不敢出门的日子终于熬到了头,那个凶恶的打自己病女儿的朝鲜老头,从我家的对面悄悄搬走了。那只遗落在拉仗人群里的朝鲜白瓢鞋,时而,仍挂在我的脑海里,老疯子一家就这样在我幼小的记忆里悄然的消失了。其实,美丽善良的老疯子并没有吓唬我,只不过听大人说她是疯子,我才害怕。

榆树发芽的时候,一阵细雨过后的彩虹明晃晃像一座弯弯的石桥架在天空的时候,一串串榆树钱桂花般的爬满枝桠,我们趟着雨水,垂涎三尺的用长木杆帮着镰刀,切割榆树的枝桠,翡翠般的榆树钱,甜甜爽爽的塞进我们的嘴里。

黄昏时,我们用日本人遗弃锈迹斑斑的钢盔,栓着绳子,埋在南北方向的土道上,北面黑河军分区的士兵列队走过的时候,藏在猪圈里的小伙伴们,淘气的.一拉,地上冒起尘烟,士兵们不敢声张,怕乱了队形,继续向前走。

绰号老肥猪的徐咏春的弟弟得了麻疹,我也因粘了他家流动的空气,出了水痘和麻疹。一生躲不过的一次劫难开始了。除了发高烧,就是恶心呕吐,发汗的时候,妈妈把我按在被窝里,似乎要捂死我。墙上那兜子冻花红,连一颗也吃不下去,等待病魔溃逃的时候,那兜子里的酸溜溜的花红,竟早已溜进贪婪的姐姐和哥哥的嘴里。一场大病,竟然,什么好吃的东西都没有吃到。

房西头的老迟头,昨晚又抽风了,人们使劲的按住他,就像按台上案板的猪,狠狠的掐他的人中。北屋的老赵太太终于死了,暗紫色的棺木真的吓人,棺材前面,摆着一碗小米饭,上面插着的三炷香火,散过来香香的气味。棺材抬走的时候,居然还啪啦啪啦放了鞭炮,路口的中央燃烧着赵老太太枕过的枕头。妈妈说,赵老太太整整活了一百零五岁。慈祥的荆姥三十岁守寡,累弯了腰,她的奶牛入了社,草屋前的三分菜地,系着西红柿,辣椒和茄子的嫩苗,水萝卜下来的时候,三分钱一把,洗的干干净净,红红绿绿用细绳扎在一起。荆姥锅台下那只老掉牙的风匣,还在呼哧呼哧的响,灶坑里的牛粪没有一点臭味,满锅的土豆炖白菜,把锅贴玉米面大饼子,也滚上了咸淡。三个儿子靠脱坯盖起的土屋,在炎热的夏天一点点封顶,窗户框上的白茬还裸露在那。对面屋孟老爷,依然背着手,在院子里晃来晃去,不时哼起一句京剧《沙家浜》里的唱词,“刁德一,贼流氓……”堂屋里那张阿庆嫂的年画,让他的“大伯嫂”叫的格外亲热。每顿一碗的辣椒油,下饭开胃,让人惨不忍睹。整天浑身哆嗦的孟姥姥仍然不停的哆嗦。抱养的侄儿小林脱了军装,不时地亲热着自己刚刚过门的媳妇。

爸爸今年夏天种了黄瓜,土地是二舅给的,眼看人家黄瓜架上的瓜秧爬了豌,而我家的地仍无声息。当兵出身的爸爸,挖了一锹多深,散下了黄瓜籽,也许等我长大了,这里会长出黄瓜?漫长的冬天又来了,从北门江面上涌进城里的江风,仍然那么寒冷。昨天飘了一夜的雪,清早,门斗里的积雪,挡住了家门,煤烟呛的我们一家昏昏沉沉,好心的邻居小傅,给我们买来了几个青萝卜,妈妈说,吃萝卜可以解出煤烟中毒的毒素。

辛苦了大半辈子的荆姥,小外孙子刚刚冒话,把京剧《智取威虎山》里的胡彪叫成胡椒,引来大伙的欢笑。小伙伴四倔子,没干一件倔事,到小卖部买糖的时候,用的都是一分两分五分的钢蹦,何家小铺带着老花镜的老大爷眼花,四倔子占了便宜,他的钱少糖块多,我的钱多糖块少,小时候腼腆面矮,不敢吱声。那天,四倔子又气了我,然后钻进家里不出来,他知道,我一旦抓住他,非打他半死,也许,过一会,我消气的时候,我们又会站在冬天正午的屋檐下,同晒一缕暖阳。

邻居小傅对象李季会叫我八连长,大人忙着批斗,我邋遢满地吧,反正,我知道《智取威虎山》里面的八连长长得不好看。这两天大名叫李水的刀腿不知道哪里去了,他的腿谁也不敢碰,骨头像刀子一般,谁碰谁疼,他那两个啪叽戳子,换走了我许多画本,关公和秦琼的形象用红色印泥印在纸壳子剪成的圆圆的啪叽上,小伙伴们争相抢着,看着,不愿撒手。

姐姐哥哥也不大管我,竟让比他们大小的刀腿欺骗了我。画本里的故事记不得许多,关公和秦琼的影像也逐渐模糊。自从老疯子死后,刀腿家的邻居屋里的小孩,让我半夜不敢睡觉,十几岁的孩子还月科般大小,脸上长满疥疮,大人说那是近亲结婚的结果。

四月风刀子咬人的时候,卖鞑子香的小老头又出现在街口,远处不时传来"卖鞑子香了,卖鞑子香了"的叫卖声。小老头的脸更黑更瘦,一双浑浊的黑眼仁躲到厚厚的白霜里面去了,帽子上长长的狗毛好像被风拔了去许多根,脚步又重又沉。那年,我家玻璃瓶子又开满了紫里透红的小花。我渐渐长大了,知道鞑子香别名叫映山红,“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岭上开遍哟映山红”这首电影《闪闪红星》主题歌让我不禁又想起了鞑子香,想起那个皮肤黝黑的小老头。

我家离开北门,在南门外的日子,我再也没有看见卖鞑子香的老人的身影。我四十岁的时候,荆姥还活着,只是他家的外孙子――小生子死了,北山银行遭抢劫时,他和他的老主任一起给暴徒杀了,幸好小生子还没有结婚。刀腿犯心脏病死的时候,山东口音的媳妇,一个劲的哭着叫着“我的水啊!我不活了”,听起来像“我的孙啊!我不活了”。梦天湖洗浴开业的时候,他的开发项目的账目还没有整清,打小姐的费用还是东挪西凑的,媳妇那浑浊的老泪,不知是真是假。四倔子也因北山那次特大交通事故离开了运管站站长的岗位,带着厚厚的赃款到广西北海做寓公去了,不幸的是,他的唯一的爱女患上了红斑狼疮。老肥猪咏春一直在东市场贩粮食,新买的奔驰a180风尚款轿车,漆还乌黑铮亮着,糖尿病害得他整天的打胰岛素,不过,他还是小时侯那么热情,开朗,豁达。

"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真的希冀有一天能见到卖鞑子香的小老头,以后的日子,我终于没能寻觅到鞑子香老人的身影。鞑子香却在我眼前盛开着,那情形那年月还有让我挥之不去的童年。

"春来花翁吆声脆,挖尽寒江十指黑。一枝达香千滴泪,落入北门斗芳菲",红艳艳的鞑子香和那个皮肤黝黑的小老头一直都青青涩涩的留在我心里,给我永远春天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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