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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鲁迅三闲集杂文集匪笔(汇总8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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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鲁迅三闲集杂文集匪笔(汇总8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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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是对过去所做努力的一种肯定和回报。分析和总结自己的优点和不足,为写一篇完美总结提供更深入的思考和素材。以下是一些经典总结的例子,希望能够激发你在写总结时的创作灵感。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匪笔篇一

鲁迅是中国现代文学的先锋,是中国的伟大思想家。读了他的杂文选后,我感触很深。

《世故三昧》里的《爬和撞》,我读了很多遍,它笔幽默,富有哲理性,是往篇很有趣的文章。文章里既说了爬,又说了比爬更高级的撞。其寓意是告诉我伯:在生活中,如果做某件事失败了,一定不要灰心丧气,可以再试着用别的方法去做,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直到成功为止。到那时,你就会为成功而感到自豪,你就会觉得所有的付出与努力都是值得的。

记得七岁那年暑假,因为我体弱多病,爸爸决定送我去游泳。可是我胆子小,不敢下水,教练就命令我:“下去,勇敢点!”就这样我扒着池边扑腾着,过了几天就能抱着游泳板在水里游了,可是好多天过去了,我始终不敢把游泳板丢下。这时教练看到胆子大的孩子都学会了,就趁我不注意一上抽走了游泳板,我立刻在水里拼命地划动起来,脑子里使劲地回想教练教过的动作,这样,我虽然游得很笨也喝过几口水,但我终于学会了游泳。

是的,人的一生总会碰到许多困难和挫折,但只要我们一步一个脚印,不屈不挠地前进,成功就会与我们相逢。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匪笔篇二

今年在上海所见,专以小孩子为对手的糖担,十有九带了赌博性了,用一个铜元,经一种手续,可有得到一个铜元以上的糖的希望。但专以学生为对手的书店,所给的希望却更其大,更其多——因为那对手是学生的缘故。

书籍用实价,废去“码洋”的陋习,是始于北京的新潮社——北新书局〔2〕的,后来上海也多仿行,盖那时改革潮流正盛,以为买卖两方面,都是志在改进的人(书店之以介绍文化者自居,至今还时见于广告上),正不必先定虚价,再打折扣,玩些互相欺骗的把戏。然而将麻雀牌送给世界,且以此自豪的人民,对于这样简捷了当,没有意外之利的办法,是终于耐不下去的。于是老病出现了,先是小试其技:送画片。继而打折扣,自九折以至对折,但自然又不是旧法,因为总有一个定期和原因,或者因为学校开学,或者因为本店开张一年半的纪念之类。花色一点的还有赠丝袜,请吃冰淇淋,附送一只锦盒,内藏十件宝贝,价值不资。更加见得切实,然而确是惊人的,是定一年报或买几本书,便有得到“劝学奖金”一百元或“留学经费”二千元的希望。洋场上的“轮盘赌”〔3〕,付给赢家的'钱,最多也不过每一元付了三十六元,真不如买书,那“希望”之大,远甚远甚。

日报所附送的画报上,不知为了什么缘故而登载的什么“女校高材生”和什么“女士在树下读书”的照相之类,且作别论,则买书一元,赠送裸体画片的勾当,是应该举为带着“颜如玉”气味的一例的了。在医学上,“妇人科”虽然设有专科,但在文艺上,“女作家”分为一类〔5〕却未免滥用了体质的差别,令人觉得有些特别的。但最露骨的是张竞生〔6〕博士所开的“美的书店”,曾经对面呆站着两个年青脸白的女店员,给买主可以问她“《第三种水》出了没有?”等类,一举两得,有玉有书。可惜“美的书店”竟遭禁止。张博士也改弦易辙,去译《卢骚忏悔录》〔7〕,此道遂有中衰之叹了。

书籍的销路如果再消沉下去,我想,最好是用女店员卖女作家的作品及照片,仍然抽彩,给买主又有得到“劝学”,“留学”的款子的希望。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匪笔篇三

今之“正人君子”,论事有时喜欢讲“动机”〔2〕。案动机,我自己知道,绍介这三篇文章是未免有些有伤忠厚的。旅资将尽,非逐食不可了,许多人已知道我将于八月中走出广州。七月末就收到了一封所谓“学者”的信,说我的文字得罪了他,“拟于九月中回粤后提起诉讼,听候法律解决”。且叫我“暂勿离粤,以俟开审”。命令被告枵腹恭候于异地,以俟自己雍容布置,慢慢开审,真是霸道得可观。第二天偶在报纸上看见飞天虎寄亚妙信,有“提防剑仔〔3〕”的话,不知怎地忽而欣然独笑,还想到别的两篇东西,要执绍介之劳了。这种拉扯牵连,若即若离的思想,自己也觉得近乎刻薄,——但是,由它去罢,好在“开审”时总会结帐的。

在我的估计上,这类文章的价值却并不在文人学者的名文之下。先前也曾收集,得了五六篇,后来只在北京的《平民周刊》〔4〕上发表过一篇模范监狱里的一个囚人的自序,其余的`呢,我跑出北京以后,不知怎样了,现在却还想搜集。要夸大地说起来,则此类文章,于学术上也未始无用;我记得lombroso〔5〕所做的一本书——大约是《天才与狂人》,请读者恕我手头无书,不能指实——后面,就附有许多疯子的作品。然而这种金字招牌,我辈却无须挂起来。

这回姑且将现成的三篇介绍,都是从香港《循环日报》〔6〕上采取的。以其都不是韵文,所以取阮氏《文笔对》〔7〕之说,名之曰:笔。倘有好事之徒,寄我材料,无任欢迎。但此后拟不限有韵无韵,并且廓大范围,并收土匪,骗子,犯人,疯子等等的创作。但经文人润色,或拟作赝作者不收。其实,古如陈涉帛书〔8〕,米巫题字〔9〕,近如义和团传单〔10〕,同善社乩笔〔11〕,也都是这一流。我想,凡见于古书的,也都可以抄出来编为一集,和现在的来比照,看思想手段,有什么不同。

来件想托北新书局代收,当择尤发表,——但这是我倘不忙于“以俟开审”或下了牢监的话。否则,自己的文章也就是材料,不必旁搜博采了。

闲话休题,言归正传:一撕票布告潘平广州佛山缸瓦栏维新码头发现烂艇一艘,有水浸淹其中,用蓑衣覆盖男子尸身一具,露出手足,旁有粗碗一只,白旗一面,书明云云。由六区水警,将该尸艇移泊西医院附近。验得该尸颈旁有一枪孔,直贯其鼻,显系生前轰毙。查死者年约三十岁,乃穿短线衫裤,剪平头装者。

南海紫洞潘平布告。

为布告事:昨四月念六日,在禄步共掳得乡人十余名,困留月余,并望赎音。兹提出禄步笋洞沙乡,姓许名进洪一名,枪毙示众,以儆其余。四方君子,特字周知,切勿视财如命!此布。(据七月十三日《循环报》。)二致信女某书金吊桶广西梧州洞天酒店相命家金吊桶,原名黄卓生,新会人,日前有行骗陈社恩,黄心,黄作梁夫妇银钱单据,为警备司令部将其捕获,又搜获一封固之信,内空白信笺一张,以火烘之,发现字迹如下:今日民国十六年五月二十九日,吕纯阳先师下降,查明汝信女系广西人。汝今生为人,心善清洁,今天上玉皇赐横财四千五百两银过你,汝信享福养儿育女。但此财分作八回中足,今年七月尾只中白鸽票七百五十元左右。

老来结局有个子,第三位有官星发达,有官太做。但汝终身要派大三房妾伴,不能坐正位。今生条命极好。汝前世犯了白虎五鬼天狗星,若想得横财旺子,要用六元六毫交与金吊桶先生代汝解除,方得平安无事。若不信解除,汝条命得来十分无夫福无子福,有子死子,有夫死夫。但见字要求先生共汝解去此凶星为要可也。汝想得财得子者,为夫福者,有夫权者,要求先生共汝行礼,交合阴阳一二回,方可平安。如有不顺从先生者,汝条命冇好处,无安乐也。……(据七月二十六日《循环报》。)。

三诘妙嫦书飞天虎香港永乐街如意茶楼女招待妙嫦,年仅双十,寓永吉街三十号二楼。七月二十九日晚十一时许,散工之后,偕同女侍三数人归家,道经大道中永吉街口,遇大汉三四人,要截于途,诘妙嫦曰:汝其为妙玲乎?嫦不敢答,闪避而行。讵大汉不使去,逞凶殴之,凡两拳,且曰:汝虽不语,固认识汝之面目者也!嫦被殴,大哭不已,归家后,以为大汉等所殴者为妙玲,故尚自怨无辜被辱,不料翌早复接恐吓信一通,按址由邮局投至,遂知昨晚之被殴,确为寻己,乃将事密报侦探,并告以所疑之人,务使就捕雪恨云。

亚妙女招待看!启者:久在如意茶楼,用诸多好言,殴辱我兄弟,及用滚水来陆之兄弟,灵端相劝,置之不理,与续大发雌雄,反口相齿,亦所谓恶不甚言矣。昨晚在此二人殴打已捶,亦非介意,不过小小之用。刻下限你一星期内答复,妥讲此事,若有无答复,早夜出入,提防剑仔,决列对待,及难保性命之虞,勿怪书不在先,至于死地之险也。诸多未及,难解了言,顺候,此询危险。

七月初一晚,卅六友飞天虎谨。(据八月一日《循环报》。)。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十年九月十日北京《语丝》第一四八期。

〔2〕“动机”陈源的话,见《现代评论》第三卷第四十八期(一九二五年十一月七日)的《闲话》:“一件艺术品的产生,除了纯粹的创造冲动,是不是常常还夹杂别种动机?是不是应当夹杂着别种不纯的动机?”

〔3〕剑仔广州话:匕首。

〔4〕《平民周刊》即《民众文艺》,北京《京报》附出的周刊,一九二四年十二月九日创刊。鲁迅曾为该刊撰稿,并校阅过自创刊号至第十六号中的一些稿件。一个囚人的自序,即《一个“罪犯”的自述》,该文曾由鲁迅加上按语,发表于《民众文艺》第二十期(一九二五年五月五日),后收入《集外集拾遗》。

〔5〕lombroso龙勃罗梭(1836—1909),意大利精神病学者,刑事人类学派的代表。他认为“犯罪”是自有人类以来长期遗传的结果,提出荒谬的“先天犯罪”说,主张对“先天犯罪”者采取死刑、终身隔离、消除生殖机能等以“保卫社会”。著有《天才论》、《犯罪者论》等。他的学说曾被德国法西斯采用。

〔6〕《循环日报》香港出版的中文报纸,一八七四年一月由王韬创办,约于一九四七年停刊。

〔7〕《文笔对》清代阮福为回答他父亲阮元的提问而作。它“综合六朝唐人之所谓文所谓笔与宋明之说不同而见于书史者,不分年代类列之,以明其体”。阮福认为:“有情辞声韵者为文”,“直言无文采者为笔”。这篇文章收入他所编的《文笔考》,又见阮元的《"c经室三集·学海堂文笔策问》。

〔8〕陈涉帛书陈胜(?——前208)字涉,阳城(今河南登封东南)人,秦末农民起义领袖。秦二世元年(前209),他和吴广被派戍守渔阳,走到蕲县大泽乡(今安徽宿县东南),因雨误期,按秦代法律将被斩首,于是揭竿起义。据《史记·陈涉世家》,起义前夕,“乃丹书帛曰:陈胜王。置人所罾鱼腹中”。

〔9〕米巫题字据《后汉书·刘焉传》,东汉张陵于“顺帝时客于蜀,学道鹤鸣山中,造作符书,以惑百姓。受其道者辄出米五斗,故谓之‘米贼’”。后来,张陵被尊为“张天师”,并奉为道教的创始人,他的道徒与巫觋一样,都以符箓为术。符箓,是在纸或布上划的似字非字的图形,他们用以“祭祷”、“治病”和“驱使鬼神”。

〔10〕义和团传单十九世纪末,反帝爱国组织义和团的活动带有浓厚的迷信色彩,在一些宣言和传单中,往往借用神灵、符咒来号召群众:如“口头咒语学真言,升黄表,焚香烟,请来备等众神仙。神出洞,仙下山,扶助人间把拳玩。兵法易,助学拳,要摈鬼子不费难。”(见《拳匪纪事》)。

〔11〕同善社封建迷信的道门组织。乩笔,扶乩的人假托鬼神降临,用木锥在沙盘上划出的“文字”。内容是与人唱和、示人吉凶,或为病人开具药方等等。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匪笔篇四

这本《鲁迅的经典杂文集》是由鲁迅鲁迅先生所写。鲁迅鲁迅先生把屈原的名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作为自己的座右铭,一生用笔杆子当作利器,对敌人冷嘲热讽,用自己的举动告诉我们,对敌人必须横眉冷对千夫指,对人民必须俯首甘为孺子牛。他出国留学之后,依然不忘为人民服务。1936年8月19日,一代大文豪鲁迅去世了。

《鲁迅的经典杂文集》分为《坟》《华盖集》《华盖集续编》《而己集》《二心集》《南腔北调集》《三闲集》《花边文学等》《且介亭杂文》《且介亭杂文二集》《且介亭杂文末编》。

在这之中,我最喜欢的是《华盖集》中《忽然想到》,我读完了这篇《忽然想到》,我的感想是,当时社会中,当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时,当日本的铁蹄践踏在中国的大片土地上时,中国有很多人非但没有觉醒。而且被欺负的人并不是打败践踏中国的人,而是欺负比他们更加弱小的'人。面对敌人,没有一个人敢于“狂喊”。大敌当前,没有一个人为中国人说几句话,这叫做同胞?我们面对不平的事情,就应当敢怒敢言,为我们争夺应有的权利。但是,当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真的十分悲哀。对于敌人的暴行,每一个人都是以缄默来回应这可恶的暴行。敢于怒,而不敢言,这就阐明了国人缺少勇气,当时还有人成为了日伪,真是可恶。懦弱到这种田地!所以,在我们的生活中,有时,我们可以适当地妥协,但不能缺少勇气,不敢于敢怒敢言。

同胞的定义是什么?是同一个国家或民族。我们都是龙的传人,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应当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啊!那我们就应当履行我们作为同胞的责任。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但是,我们不能忘却当时中国国耻。所以,我们就更应当好好学习,努力读书,不忘国耻,振兴中华。

一个人脑袋中全是书中的思想,是没用的。要知道,古往今来,所有的东西都是人们在摸索和创新中发明的。书并没有教会他们怎样发明,怎样发明,那是需要自己思考的。变成一个完完全全的书橱并不会让你得到什么,我们应当活学活用,吸取百家之精华,并在实践中学习,这才是精确的。读书好,好读书,读好书,这是一条真理,但是我们要学会思考,学会学以致用,在生活得以发扬。

在这本书中,我以为写得最好还有《上海的儿童》。书中告诉我们:现在的家庭教育孩子,不能怕孩子摔倒,也不能过于放任自流。这样做对孩子是没有利益。孩子不去自己尝试,怎能会体会到这样的乐趣呢?而且,不尝试就没有经验,那就没有成功。摔倒也是不可避免的,不应当怕孩子摔倒而不让孩子尝试。过于放任自流则会使孩子变得如小霸王一般,打不可骂不可。如此一来,到时候想管都管不了。作什么事情都要控制一个度,只有适当才干圆圆满满。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匪笔篇五

鲁迅先生:

精神和肉体,已被困到这般地步——怕无以复加,也不能形容——的我,不得不撑了病体向“你老”作最后的呼声了!——不,或者说求救,甚而是警告!

好在你自己也极明白:你是在给别人安排酒筵,“泡制醉虾”〔2〕的一个人。我,就是其间被制的一个!

我,本来是个小资产阶级里的骄子,温乡里的香花。有吃有着,尽可安闲地过活。只要梦想着的“方帽子”到手了也就满足,委实一无他求。

利,莫利于失望之矢。我失望,失望之矢贯穿了我的心,于是乎吐血。转辗床上不能动已几个月!

不错,没有希望之人应该死,然而我没有勇气,而且自己还年青,仅仅廿一岁。还有爱人。不死,则精神和肉体,都在痛苦中挨生活,差不多每秒钟。爱人亦被生活所压迫着。我自己,薄薄的遗产已被“革命”革去了。所以非但不能相慰,相对亦徒唏嘘!

不识不知幸福了,我因之痛苦。然而施这毒药者是先生,我实完全被先生所“泡制”。先生,我既已被引至此,索性请你指示我所应走的最终的道路。不然,则请你麻痹了我的神经,因为不识不知是幸福的,好在你是习医,想必不难“还我头来”!我将效梁遇春〔4〕先生(?)之言而大呼。

末了,更劝告你的:“你老”现在可以歇歇了,再不必为军阀们赶制适口的鲜味,保全几个像我这样的青年。倘为生活问题所驱策,则可以多做些“拥护”和“打倒”的文章,以你先生之文名,正不愁富贵之不及,“委员”“主任”,如操左券也。

快呀,请指示我!莫要“为德不卒”!

或《北新》,或《语丝》上答复均可。能免,莫把此信刊出,免笑。

原谅我写得草率,因病中,乏极!

一个被你毒害的青年y。枕上书。

三月十三日。

回信。

y先生:

我当答复之前,先要向你告罪,因为我不能如你的所嘱,不将来信发表。来信的意思,是要我公开答复的,那么,倘将原信藏下,则我的一切所说,便变成“无题诗n百韵”,令人莫名其妙了。况且我的意见,以为这也不足耻笑。自然,中国很有为革命而死掉的人,也很有虽然吃苦,仍在革命的人,但也有虽然革命,而在享福的人……。革命而尚不死,当然不能算革命到底,殊无以对死者,但一切活着的人,该能原谅的罢,彼此都不过是靠侥幸,或靠狡滑,巧妙。他们只要用镜子略略一照,大概就可以收起那一副英雄嘴脸来的。

我在先前,本来也还无须卖文糊口的,拿笔的开始,是在应朋友的要求。不过大约心里原也藏着一点不平,因此动起笔来,每不免露些愤言激语,近于鼓动青年的样子。段祺瑞〔5〕执政之际,虽颇有人造了谣言,但我敢说,我们所做的那些东西,决不沾别国的半个卢布,阔人的一文津贴,或者书铺的一点稿费。我也不想充“文学家”,所以也从不连络一班同伙的批评家叫好。几本小说销到上万,是我想也没有想到的。

至于希望中国有改革,有变动之心,那的确是有一点的。虽然有人指定我为没有出路——哈哈,出路,中状元么——的作者,“毒笔”的文人,但我自信并未抹杀一切。我总以为下等人胜于上等人,青年胜于老头子,所以从前并未将我的笔尖的血,洒到他们身上去。我也知道一有利害关系的时候,他们往往也就和上等人老头子差不多了,然而这是在这样的社会组织之下,势所必至的事。对于他们,攻击的人又正多,我何必再来助人下石呢,所以我所揭发的黑暗是只有一方面的,本意实在并不在欺蒙阅读的青年。

以上是我尚在北京,就是成仿吾所谓“蒙在鼓里”做小资产阶级时候的事。但还是因为行文不慎,饭碗敲破了,并且非走不可了,所以不待“无烟火药”来轰,便辗转跑到了“革命策源地”。住了两月,我就骇然,原来往日所闻,全是谣言,这地方,却正是军人和商人所主宰的国土。于是接着是清党,详细的事实,报章上是不大见的,只有些风闻。我正有些神经过敏,于是觉得正像是“聚而歼旃”〔6〕,很不免哀痛。虽然明知道这是“浅薄的人道主义”〔7〕,不时髦已经有两三年了,但因为小资产阶级根性未除,于心总是戚戚。那时我就想到我恐怕也是安排筵宴的一个人,就在答有恒先生的信中,表白了几句。

先前的我的言论,的确失败了,这还是因为我料事之不明。那原因,大约就在多年“坐在玻璃窗下,醉眼朦胧看人生”的缘故。然而那么风云变幻的事,恐怕也界上是不多有的,我没有料到,未曾描写,可见我还不很有“毒笔”。但是,那时的情形,却连在十字街头,在民间,在官间,前看五十年的超时代的革命文学家也似乎没有看到,所以毫不先行“理论斗争”。否则,该可以救出许多人的罢。我在这里引出革命文学家来,并非要在事后讥笑他们的愚昧,不过是说,我的看不到后来的变幻,乃是我还欠刻毒,因此便发生错误,并非我和什么人协商,或自己要做什么,立意来欺人。

但立意怎样,于事实是无干的。我疑心吃苦的人们中,或不免有看了我的文章,受了刺戟,于是挺身出而革命的青年,所以实在很苦痛。但这也因为我天生的不是革命家的缘故,倘是革命巨子,看这一点牺牲,是不算一回事的。第一是自己活着,能永远做指导,因为没有指导,革命便不成功了。你看革命文学家,就都在上海租界左近,一有风吹草动,就有洋鬼子造成的铁丝网,将反革命文学的华界隔离,于是从那里面掷出无烟火药——约十万两——来,轰然一声,一切有闲阶级便都“奥伏赫变”了。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匪笔篇六

作品集中体现了鲁迅作品的风貌。

作者简介。

鲁迅(1881—1936),原名周树人,字豫才,浙江绍兴人。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鲁迅堪称现代中国的民族魂,他的作品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知识分子。其主要代表作有:小说集《呐喊》、《彷徨》《故事新编》;散文集《朝花夕拾》;散文诗集《野草》;杂文集《热风》、《华盖集》、《华盖集续编》、《南腔北调集》、《三闲集》、《二心集》、《而已集》、《坟》等。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匪笔篇七

又记起了gogol〔2〕做的《巡按使》的故事:中国也译出过的。一个乡间忽然纷传皇帝使者要来私访了,官员们都很恐怖,在客栈里寻到一个疑似的人,便硬拉来奉承了一通。等到奉承十足之后,那人跑了,而听说使者真到了,全台演了一个哑口无言剧收场。

上海的文界今年是恭迎无产阶级文学使者,沸沸扬扬,说是要来了。问问黄包车夫,车夫说并未派遣。这车夫的本阶级意识形态不行,早被别阶级弄歪曲了罢。另外有人把握着,但不一定是工人。于是只好在大屋子里寻,在客店里寻,在洋人家里寻,在书铺子里寻,在咖啡馆里寻……。

文艺家的眼光要超时代,所以到否虽不可知,也须先行拥篲清道,或者伛偻奉迎。于是做人便难起来,口头不说“无产”便是“非革命”,还好;“非革命”即是“反革命”,可就险了。这真要没有出路。

现在的人间也还是“大王好见,小鬼难当”的处所。出路是有的。何以无呢?只因多鬼祟,他们将一切路都要糟蹋了。这些都不要,才是出路。自己坦坦白白,声明了因为没法子,只好暂在炮屁股上挂一挂招牌,倒也是出路的`萌芽。

“地火在地下运行,奔突;熔岩一旦喷出,将烧尽一切野草,以及乔木,于是并且无可朽腐。

“但我坦然,欣然。我将大笑,我将歌唱。”(《野草》序)。

还只说说,而革命文学家似乎不敢看见了,如果因此觉得没有了出路,那可实在是很可怜,令我也有些不忍再动笔了。

【注解】。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四月二十三日《语丝》第四卷第十七期。

〔2〕gogol果戈理(haback]kfw,1809—1852),俄国作家。著有长篇小说《死魂灵》、喜剧《钦差大臣》(即《巡按使》)等。

鲁迅三闲集杂文集匪笔篇八

中国文艺界上可怕的现象,是在尽先输入名词,而并不绍介这名词的函义。

于是各各以意为之。看见作品上多讲自己,便称之为表现主义;多讲别人,是写实主义;见女郎小腿肚作诗,是浪漫主义;见女郎小腿肚不准作诗,是古典主义;天上掉下一颗头,头上站着一头牛,爱呀,海中央的青霹雳呀……是未来主义……等等。

还要由此生出议论来。这个主义好,那个主义坏……等等。

乡间一向有一个笑谈:两位近视眼要比眼力,无可质证,便约定到关帝庙去看这一天新挂的扁额。他们都先从漆匠探得字句。但因为探来的详略不同,只知道大字的那一个便不服,争执起来了,说看见小字的人是说谎的。又无可质证,只好一同探问一个过路的人。那人望了一望,回答道:“什么也没有。扁还没有挂哩。”〔2〕我想,在文艺批评上要比眼力,也总得先有那块扁额挂起来才行。空空洞洞的争,实在只有两面自己心里明白。四月十日。

【注解】。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四月二十三日《语丝》第四卷第十七期“随感录”栏。

〔2〕这个笑话,在清代崔述的《考信录提要》中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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