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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一声梧叶一声秋散文通用(优秀1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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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一声梧叶一声秋散文通用(优秀16篇)
2023-11-23 18:12:20    小编:ZTFB

能够让我们更加清晰地了解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写总结时,我们应该注重用词准确,不偏离主题,表达清晰。请大家浏览以下范文,获得写总结的灵感。

一声梧叶一声秋散文通用篇一

两个月前,我和朋友合租在这个小区里,因为方便,我便经常去租房楼下的那个饭店吃饭。饭店的老板姓王,具体叫王什么,我也不知晓,就暂且叫他老王,老王其实不老,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老王是个十足的儒家学派追随者,做啥事都秉承儒家的仁义道德,且好为人师,总是给来饭店吃饭的客人大谈孔子文化。我也就顺理成章的做了他说教的对象,每次都说得我连连点头,他才肯稍微收敛些,最后总不免要拿出一个相册来,里面尽是一些他参与的关于儒家文化学习的座谈会,这也是在告诉我们,他所说的都是真实的。

我不知道老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宣扬儒家文化?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道德水平?还是只为了纯粹地说教一番,过过嘴瘾?但我却知道老王的饭店可谓是门可罗雀,来饭店吃饭的也总是一些熟识的回头客,他们也只是图个方便,图个乐和。有一次,我凑着机会便问老王,饭店的生意如此惨淡,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老王却很随意地说赚钱是次要的,活得开心才是目的,我不免对老王顿生敬意,但这种敬意也只是暂时的。

最近,老王莫名地恋上甩鞭这种活动,每天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他便甩上几鞭,响亮的鞭声直击苍天,然后回旋在小区周围,实在是吵得很,我便是深受其害的。有时,他兴起时,便会在夜间十一点左右来上几鞭,巨响的鞭声顿时把沉静中的居民震得躁动起来,然后从楼上破口大骂,他却不以为然,继续甩上几鞭后才止住。

这便是我所见到的老王,一个本憨厚朴实的庄稼人,因为一笔横财的降临,便学着文化人一样去过着文化人的生活。学就学吧,但他却把文化学得太叼太钻了,以至于中毒过深,便产生了反作用。

一声梧叶一声秋散文通用篇二

近些日的骄阳初照,让人仿佛已经有了初夏的感觉,持续的高温天气,让人们脱掉了厚重的棉袄,但持久的骄阳依旧掩盖不了冬日的残败景象。

天气回暖,微风拂面,告别了冬日的寒风,人们更乐于走出家门,感受春的盛况。但对于高山地区而言,此时的春仍旧无法满足人们对春的向往与追求,大山依旧铁青着脸,茶树依旧不肯露出胳膊,花草也不愿伸头呼吸。唯一能够装扮春的便是几棵郁葱的常青树,几枝快要凋零的菊花,仅此而已。

无论春夏秋冬,我是不爱将自己整天关在笼子里的,感受自然是我的天性。也许正是家乡四面环山的景象才让我有了想进每一座山的欲望,想进山中一探究竟,寻找大自然的奥秘,这个春日亦复如是。

带上儿时的小锄,这个已伴我二十余载的小锄,与我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情感,无论多忙,总爱带着它去啃几口新鲜泥土,感受自然泥土的气息。家乡的院子是很大的,栽花种树是每一个爱美之人的常态,像我这种一刻也闲不下来的人,平日里也最爱此类劳作。将去年收获的花籽小心翼翼地播进花盆,将几株菊花让他们母子相离,几棵常青树,也给他们理了头发……走在与邻家交界的田垄,看见邻家的草莓生长正旺,有的已经越过了田界边,在我家的田间奋力成长。我时常也爱与邻家小孩开着玩笑:你家的草莓越过田界也就归你我共享。邻家小孩也常说:所有的都可以你我共享。天真无邪的话语也正是家乡人民的纯朴善良。

三月人更忙,不错的`,三月的人们要做好一年中的准备,也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季的三月要打田,垄田,播种,可把勤劳的人儿忙得不亦乐乎。十五年的读书生涯也让我无法体验到田间的乐趣,当然,读书人的手也已无法再承受田间劳作的辛劳,但偶尔挖一点鱼腥草还是绰绰有余。家乡田野里的鱼腥草可谓是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新鲜的鱼腥草稚嫩汁多,经过佐料的腌制后,香辣可口,总令人回味无穷。

傍晚十分,狂风席卷着乌云,笼罩着山林、田野、村舍,仿佛稍有不慎,就会将山林、村舍击垮,这可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吧。

一声梧叶一声秋散文通用篇三

一声呼唤,或许是父母发出的,朋友发出的,恋人发出的,但那一声呼唤却简简单单,语言简朴,可是,也有可能让你铭记于心。

高中生,十六七岁的人了,和父母间总有一些代沟,我也一样,经常和父母发生一些争吵,总是和父母的意见不一致,心里也很烦高中学生繁重,有时两三个星期才回家一次,但每次回家,家里都会做好吃的,老爸经常抱怨,说妈妈就知道给儿子做好吃的,老公都不要了,弄得我哭笑不得。

来到这,最多一两天就要背着书包去学校,老妈总会唠唠叨叨,交待这个交待那个,我总会不奈的打断她的话,说:“我都这么大了,难道还不会照顾不好自己吗?”妈妈只会笑一笑。

有一次,在我准备去学校的时候,忽然下起了大雨,妈妈就撑着雨伞把我送到了车站,在等会上车了之后,我叫妈妈回家,汽车缓缓开动中,她跑到窗口,大声地说:“沿岸事的时候就回家啊。”

汽车起走起快,妈妈的影子也越一越模糊,回想起妈妈的那句话,看着妈妈头上的白发,我有种想哭的感觉。

读初中时,是我离家最长的时间,每次在车站,妈妈说的也是那一句话,一声简单得不能在简单的庆,一声简单的不能在简单的呼唤。

是呀,妈妈,从小到大,你为我操碎了心,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多了,头上的白发也越来越多,时间过得快,你也老得快,可是我还和您生气,你却不生我的气,你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人,但却是一名伟大的母亲,我的母亲,你对我的要求真的不多,只是希望我能经常回家,放心,妈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我一定一有时间就回家,回家看你和老爸,吃你为我精心准备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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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梧叶一声秋散文通用篇四

郝文爬上山垭时,一丝风顺着坡边吹过来,他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山妞的发梢儿不经意地掠过自己的脸,回头看看身后,山妞正向自己走来,迎面的风里也多了一线山妞的馨香。郝文的心里犹如蚂蚁蜇过,轻飘飘地痛。

郝文是城里人,师范毕业后被分到小学当教师,一教就是几年,起初的不平和忿恨就像用过的粉笔,都化成粉尘消失了,记忆中是孩子们一张张纯朴的笑脸和一声声稚气的呼唤。那些笑脸和稚气的声音又织成一张网,网住了郝文。郝文在那张网上挣扎时,又认识了高中毕业刚刚回乡的山妞。山妞那幽幽的一丝浅笑和一声甜甜的“老师”,就勾住了郝文的手脚,郝文就身不由己地跳进了山妞那双能淹死人的眼睛里。

沉浸在山妞的眼睛里,郝文觉得很美气,美气得他生生是不愿出来。可是,每当他沉浸在那份美气之中不愿意出来时,山妞就会情不自禁笑吟吟地喊一声“老师”。山妞的声音很甜,山妞的笑脸也很诱人,但那“老师”的称谓确是让人恼火。平日里,郝文是极喜欢这个称呼的,一声“老师”让他感到亲切也让他幸福,独独在山妞面前他不喜欢,他不喜欢山妞叫他“老师”,让山妞叫他什么呢?他又说不出,只好在山妞不在身边的时候独自生气,生闲气。

有过许许多多的美气,又生过许许多多的闲气,郝文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个主意:约山妞一起去看青云观。青云观的道士没了,青云观的神像也走了,青云观没了香火,青云观就成了离村子最远也是最清静的地方。在那里,郝文遇不上自己的学生;在那里,郝文也碰不上学生家长。他想,在这里没有别人喊“老师”了,山妞总该叫一声别的什么吧。

可是,在去青云观的路上,山妞还是一口一声地喊“老师”,郝文的好心境一声一声地就没了。气得他一口气上了山崖,把山妞和“老师”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在青云观前的青石板上,看着山妞脸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听到山妞喘喘的出气声,郝文心疼得想喊一声“山妞”,但他一想到该死的“老师”,他生生是忍住没喊,他担心山妞又跑回去捡回那声“老师”。郝文心里的气慢慢消了,消了气的.郝文真想做出一点儿男人本该要做的事情,可他没做,转过身就走了。他觉得自己有点怕山妞了,怕山妞喊他“老师”。

这次山妞没喊,好长时间了山妞也没喊,没喊了郝文的心里又有一点儿空落落的,回过头去看山妞,山妞却抿着嘴笑。

“怎么不喊老师呢?”郝文忍不住问。“不喊。”山妞说。

“为什么?”郝文问。

“我爷爷说,在坟地和庙观里不能喊别人的名字,喊了谁的名字,山神野鬼就会勾去他的魂魄。”山妞说。

“哦——”郝文一惊一喜,说,“那么你叫我什么呢?”

“你说呢!”山妞低下了头。

“叫我一声‘哎’好吗?”

郝文说罢,山妞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这可是山里女子呼唤男人一辈子的称呼呀。山妞抬起羞红的脸,郝文正一脸真诚一脸渴望地看着自己,山妞张了张口,轻轻地轻轻地喊了一声“哎”,郝文听了,就高声地应了一声“哎”。一低一高的声音惊醒了四周的鸟儿,也惊喜了两颗萌动的心。太阳儿就躲在山后偷着乐去了,他们就沉浸在这“哎”声里拔不出来。

一声梧叶一声秋散文通用篇五

若能重来,你还会不会选择往日的生活模样。

----题记

2015年5月19日00.06分,你离开了, 如一张薄薄的纸屑,轻飘飘的落在烟尘里。病房内外顿时响起了一阵阵悲痛的哭声,那是早已等待着的声音。而我却呆呆的站在你的面前,看着你如死灰般的脸,心里落下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你这一辈子,该如何说了?

在我六岁多的时候,你被介绍人引进了我们家门,与我大姐谈上了朋友。那时,依稀记得你的个子极高,皮肤很白,穿着一条当时很时髦的喇叭裤。母亲看见你,心里是一百个满意的。开口闭口的夸你,模样好,还是煤矿的正式工。

那时我心里也是极满意的,因为你的到来,我们家仿佛多了些乐趣,你常常会拿着不知道从那借来的相机,装模作样的给我们照像。大门前,院坝里,树阴下,多极了我们全家的笑容。我记得最好笑的一张是我刚睡完午觉拍的,那是个夏天,我穿着一条带碎花的布裙子,就那么木木的杵在大门前,手里拿着一个空牙膏盒子,脸上挤出了一点僵硬的笑容。看起来滑稽极了。

我也常常装病、逃课的跟着你们去游玩,每次你总会买些零嘴来打发我这个好跟路的小尾巴。这样快乐的日子一直到某日在街上遇到学校的老师。回家以后,免不得被母亲一顿臭骂,自此,我便老实了。可不知怎的,从那以后,总觉得日子没有以前的好了,连你也不如以前的好了。

尔后,你和大姐便结婚了,搬到了矿上的'公房住,我们见面的时候少多了,只是常常看见母亲满脸焦虑的往你家赶。长大后才知道,你和大姐结婚后过得并不和谐,常常因为生活锁事而大动干戈。母亲是中意你的,所以每回便只有责骂大姐的。时日久了,我心里开始对你有了一丝薄薄的凉意。

这几十年来,我按着节奏结婚、生子,而你除了上班,便把大把的时间和钱都花在了牌桌上,和大姐的关系也越发恶化,打架,吵架,基本成了你们婚姻的主弦律。我们也渐渐再也没有过多的话言。唯有母亲对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和唠叨。

去年年底,大姐病了,在生病住院的日子里,你没有去看过一眼。我知道大姐心里其实还是难过的,女人到这时候,这样的苦是说不出的。我安慰她说,你权当没有这个人了吧!还有我们呢!那一刻,你在我心里也没有了。

不知道算不算回报,大姐病好后一个月,你便在医院查出肺癌晚期。想来真是可笑,人到了这时候,才知道亲情家人了。你告诉前来看望你的母亲,说你好后要好好待大姐,家和万事才兴。大姐站在病房门口暗自落泪、久久无语。

最后几个月,大姐细心周到的照顾你。她对我说,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几十年的夫妻,不管好坏,最后一程都帮你走好。你要吃的药,再贵她也咬牙买来,你不让她走,她便在医院不眠不休的陪你。每次一说到你,总是忍不住落泪。

终于你还是去了,虽说早已立夏,可夜里的风还是很凉。我轻轻的为你搭上一层被单,心里除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别无所有了。

一声梧叶一声秋散文通用篇六

过年的时候,我收到过许许多多的祝福。而那一声祝福,给予我的帮助最大,如同冬日的暖流,夏日的凉风,久旱后的.初雨,最令我难以忘怀。

那一声祝福是从千里之外传来的。大年初一那天下午,已经对接踵而来、成堆的祝福深感厌烦的我,打开电脑上网。我打开我的邮箱,只见邮件排成了“长龙”,我一一打开阅读,可内容十分单调、俗气,写满了祝福,如同一锅白开水,愈吃愈觉无味。可当打开最后一封邮件时,我像一个在沙漠腹地穿行数日,在口渴难忍的时候发现了一口清泉的人一样,不禁眼前一亮。这封邮件是我的“莫逆之交”的好友“顽皮鼠”发来的。整个邮件只有一段11个字的录音文件,这激发了我的好奇心,我打开文件,音响中便传来了一声祝福:“祝你在新年里向鲤鱼学习!”我听了暴跳如雷,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想:这小小的鲤鱼算什么?我是什么人,能向弱小的鲤鱼学习呢?亏他还是我的朋友呢!怎能说出这种话?于是我回了一封邮件质问他。不一会儿,他回了一封邮件,似乎很委屈:“你误解祝福的意思了,我国民间童话《小鲤鱼跳龙门》你一定读过吧!小鲤鱼百折不挠,持之以恒,最终跳过了龙门,渡过了难关。前些日子,日本人过了他们的传统节日dd‘鲤鱼节’。日本人见鲤鱼与众不同,总是逆水而行,与其它鱼背道而驰,面对困难不低头、不屈服、不害怕,便在天在自家门前插上‘鲤鱼旗’,希望自已的孩子和鲤鱼一样。让我再次祝你在新年里像鲤鱼一样!”我霎时间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对呀,鲤鱼身上坚持不懈、面对逆境不低头、不屈服、不害怕、不灰心的精神的确是一个成功者所必须具备的。那一声祝福,真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祝福!

一声梧叶一声秋散文通用篇七

36年前的1972年初春,我要到离家15华里的赣县江口中学读高中,大我4岁姐姐帮我整理好包括一只木制书箱和几个装“根瘤菌”的墨蓝色的玻璃瓶(带菜用的,要带一星期的菜)之后,俯在我耳边轻轻的叮咛我说,出门在外一定要“多听事,少说事”。弹指一挥间,三十六年过去了,姐姐跟我说过的许许多多的话语都模糊不清了,惟独这句“多听事,少说事”至今仍真真切切明晰在耳边。并因此,无论走到哪,我都是“只凑耳朵不凑嘴”,我就减少了许多口角是非,也从不“得罪”人,我的“好人缘”或许就是从那里开始积攒起来的。

叮咛,跟嘱咐、嘱托、交代、吩咐等等是同义词。我觉得,叮咛是没有说教的,也不强加于人,使人容易接受,是更能体现人性化的一种“教诲”方式。现在,我也是为人之父的人了,虽然也还要接受一些必不可少的叮咛,自己也要非常必要的去叮咛别人。我觉得,有些叮咛应用的好,对一个人的成长是很有帮助的。回想我的孩子们在读书的`过程中,我也曾给过许多叮咛的,有些叮咛也曾经起到了应有的作用,这里自不必再赘言了。其实,网上流传的爆笑劝酒令中有一句“老婆出门有交代,少喝酒来多吃菜”,那是所有叮咛中最经典的一句!我本人就曾因为职业使然,经常跟酒打交道,每次雄赳赳赶赴“酒场”的时候,老婆都会轻轻的叮咛我说:“清你不要喝那么多酒,喝了再多酒也要吃碗饭……”呵呵,这声叮咛胜过任何的祝福留言,我记得最深最真。

姜育恒演唱的歌曲《叮咛》把一对情人的离愁别绪诠释的淋漓尽致了,尤其这句“叮咛,句句在心头……”太缠绵悱恻了。是啊,“是否你曾希望花开是否你曾盼望春来,但在这么寒冷冬季这些要求徒增无奈,是否你曾渴望多情也许你曾有过叮咛,但是有这么苦涩的记忆也许你须要让它过去,不要再幻想也不要再期待,我的多情里春天不再来,只留下关怀,我的春天里花也许不会开……”人世间的许许多多的珍贵也好、巧遇也罢,相见如故也好、相识恨晚也罢……所有的东西都可能成为过眼烟云,只有这轻轻的一声叮咛,镌刻在脑海里了,不仅不能轻易忘却,而且还时时刻刻地在护佑、引导、激励、鞭策你一路前行、一路凯歌、一路辉煌啊!

一声梧叶一声秋散文通用篇八

我拿着书,从班上出来回到办公室,坐下,一转头,我又看见了她。

她是一个单亲妈妈,一个普通的服装厂女工,儿子如今已有十五岁了。自从儿子三年前进我校读书,她便成了学校的常客。三年前孩子读初一时,就读在我班,大眼,左撇子,上课爱瞌睡,写字很慢,但成绩还算可以,在班上应该是中等偏上。孩子画画不错,一说话便带笑,一笑便露出几颗白牙,眼也眯成了花,在班上人缘还可以。

但她几乎每周必来,不是送吃的,就是带穿的,一般是在白天,偶尔也会是晚上。见到我,总是一脸的笑,向我问好,然后也会向我手里塞东西,有时是一个蛋,有时是一个水果。若是不接,她便一直塞,拗不过,终究接了。

我接了,她便高兴。于是跟我热情交谈,话题当然是她的儿子。讲述她如何独立抚养儿子,如何希望儿子能有出息,希望我能多加关照,看得出这是一位一心为孩子着想的妈妈。

后来,我被调至初三,不再教她的孩子,见到他们的次数也少了,但偶尔还是能见到。孩子见到我依然会和我打招呼,倒也没看出什么特别来,日子如常。至于孩子的妈妈,有几次偶然在路上或是在学校碰见了,还是一样的热情,总是说孩子很喜欢我,很留恋初一的时光,说我是个令人尊敬的好老师。每当这时,我便说,我们的老师都很好,孩子需要调整心态,随遇而安。她也连连称是,那时我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现在,我又教初三,回到了她儿子就读的这一个年级。几经调整,她的孩子就在我所任教班级的隔壁,由于是一个楼层,于是我又经常看到他们了。

不同的是,如今那个孩子见到我总会很羞涩的低头走开,有几次想跟他多说几句,也似乎不太情愿,倒显得有些难为情。每每这时,我会惊觉时间的力量,毕竟作为老师,无论当初怎样,但毕竟已成过去式,于是也就是见面笑笑,算是招呼了。

去年临近期末,教室走廊上传来几声咆哮式怒吼,办公室老师都被惊动了,待大家出去一看究竟,原来是他!一旁还站着恼羞成怒的老师。老师正在向闻声前来查看的级主任解释什么,他呢,也不分辨,就是大吼,说大不了不读了,你还想怎的?脸胀得通红,泪也落下来了,说着便飞奔下楼,不见了踪影。这倒没变,还是爱哭,就算看起来很凶,但其实还是很委屈,小孩子一个,任性而已。只是不清楚,当日那个除了幼稚点,也还算乖顺的孩子为何会成了老师眼中的难伺候的学生。

这一次见到她,原因是她的儿子竟然收拾东西想离校出走,被老师发现了,通知家长前来将他领回家,好好管教。

这孩子呢,站在一旁,口里一直说,你要我读完这个初中,有什么意义?不读完会死啊!我偏不读了,我一天也不想呆下去了!听起来,这是一个极端厌学孩子的怨愤,我不太清楚这一年多里,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但这变化确实让人惊讶,让人痛心!

见孩子总是执迷不悟,固执己见,班主任将他喊出了办公室单独交流。因为和我比较熟悉,她开始向我倒苦水。说七年前和孩子爸爸离婚,孩子坚持要跟自己,于是孩子便判给了她。七年来,她一直在本地一家服装厂打工,尽管工资不高,但她含辛茹苦、省吃俭用,日子倒也过得下去。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想给孩子更好的照顾。因为考虑到孩子没有爸爸在身边,她不管工作多么繁忙,都尽可能地给他双倍的关爱,吃穿用度从不委屈了他,说现在孩子身上穿的这套衣服便价值上千,而自己则随便。家里事务也从不要他插手,说她只有一个愿望,希望孩子能安心读书,以后做个有出息的人,说这样也不枉自己为他辛苦一辈子。

唉!这个还不到四十岁的女人,那本应还年轻的脸庞已经开始爬上了深深的皱纹,那双独立持家肯定很能干的手竟显得粗糙不堪,而那有些嘶哑的声音里,也有着太多难言的苦楚。

一个不肯上学的孩子!

一个泪光闪烁的单亲妈妈!

而我,唯有一声叹息而已!

(二)一筹莫展的爸爸。

这两天,一向班主任当得很洒脱的小蔡老师有了一件烦心事,他班上有位女生近日表现反常,令人担心。

这消息也传到了我们办公室其他几位老师耳里。有老师就建议,赶紧联系家长,问清原因,或者让其带回家,不要等出大问题了,说不清楚,麻烦。

我一时有些奇怪,因为这学生一向安静,安静到让已教了他们一个多学期的我现在还有点人名对不上号,若不是今天早上她莫名其妙地在办公室歇斯底里地痛哭,我大概等她毕业也不会对她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但我认为,若是偶尔的情绪问题,通过注意力的转移,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是可以恢复如初的。所以,我对班主任说,淡化处理,不要上纲上线;就算是抑郁症,也不要贸然定性,四处宣扬,若是让大家都这么想,形成一股看不见的舆论压力,则很可能让担忧变成事实。但班主任不以为然,说我是不懂情况,说太多的反常让人没法淡定。也确实,这种事情有时真的很无奈,无奈就无奈在,你不知何故,也毫无办法。以前我也碰到过几例类似现象,那些事情到如今想起还会隐隐作痛,下面这位就是让我最感痛心的。

十一年前,我教过一个学生,人长得胖胖的,很精神,能说会道,是班上乃至年级女生里最为打眼的一个。她成绩很好,中考以全校前三的成绩考入了本地一所重点高中。她看起来很自信,经常在作文中思考人生畅谈理想,她说自己的偶像是居里夫人,她欣赏居里夫人虽然拥有美貌,但却用智慧用艰辛登上科学的巅峰,让世人仰视膜拜,她说自己也要做一个优秀的人,一个完美的人。其实,我一直很惊服她的如邓亚萍一样的在乒乓球赛场表现出的冷静而有霸气的眼神,我觉得这位学生将来肯定会有一个光明灿烂的前途。但让我不解的是,这位学生却经常很不开心,她总说自己很孤独,她不屑与别的同学交友,觉得那些人根本不理解她,她就那么像独行侠一样走完了她的初中,让人看到了一个以成绩雄视全年级的楷模女生。

她是办公室的常客,不知是不是出于“下棋找高手,弄斧到班门”的原因,她喜欢和任课老师交流学习上的问题,课堂是,课后也是。因为与老师的互动积极,一度被同学视为课霸,也是老师们特别欣赏的对象。不可否认,她的认识比同级学生总要高明很多,她无疑是个学习主动的学生,好钻研,善表达,她似乎就是个为学习而生的人,当别的同学苦恼于无尽的练习时,她倒似乎很享受这种学海遨游的感觉。但她竟然也有烦恼,而且这烦恼似乎还不好理解。

有一天晚上,她来到办公室坐到了我的对面,问可不可以和我谈谈。我不是她的班主任,平常很少与学生做过这种一对一的思想深谈,但既然她主动找上来,又是那么优秀的一个学生,我自然乐意。那一次我们足足谈了一节课,这对惜时如金的她来说,似乎有点不可思议,我也不知道,与她交谈竟然会忘了时间的流逝。那一次谈话的主题就是她的不开心,重点又是同学的不理解。但她似乎也认定自己与别人就是不一样,如同鹤立鸡群一样,她表示并不祈求同学们的理解,但她忍受不了同学们像母鸡一样的咯咯议论,她说那些议论简直让她发疯。她说,同学们笑话她的胖,笑话她的狂,笑话她的“出色”。那一次,她哭了,抱住我哭得很伤心。我一向与学生保持距离,她这种亲密表现让我惊讶,让我惶惑,当然也让我欣慰,能够将心声对我吐露,应该也是对我的`极大信任,尤其是这么一个成绩占绝对优势傲视群生的学生。

不过,第二天,她似乎就恢复了常态,见到我也一切如常。我想大概她宣泄完了,心里也放下了,我也就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但后来便听到一些有关她的传言,说她为了减肥,不吃早餐,晚餐只吃一个面包,吃饭时也只吃青菜;但她学习似乎更加拼命,这些传言究竟是真是假,我一向马大哈,也就没有去一探究竟。

不过,就在她进入重高读书的一年后,我从她原来的初三班主任那里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说那个以全市五十名内考入重高的她目前已经休学在家,原因是精神出了问题,无法继续就读。听说有些过去和她关系不错的同学去家里看她,她也表现异常,无法与人正常沟通,还不时狂躁痛哭。我不知道在那一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甚至宁可这些消息只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但是我也找不到人家胡说的理由,就只能报以一声叹息将信将疑了。

不久,我离开了那所学校,关于那位同学后来的情况,便断了线索,无从得知了。

上午第四节课时,这位学生又来到办公室,说自己要回家。班主任说,回家可以,身体不舒服休息几天也好,但要等她父亲来了再去。她一听就急了,说自己去就行,不必等。班主任说,这是规定,再说,你家就在城区,也要不了多久,你就那么急?她终于安静下来,就像以往一样,班主任的话她还是听的,她斜坐在班主任旁边的座位上,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我背对着他们,等手里的事情干完了,一个念头便在我心里蓬蓬勃勃了。

我转过身来,向她招呼道,我可以和你谈谈吗?她把脸转过来,不说话,只是摇摇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我不甘心,又继续说道,反正还有点时间,坐着也是坐着,我们不妨谈谈。大概是看我的确很真诚,她终于答应,我们便来到走廊一头的窗户旁,开始了这别样的闲聊。

我想知道,她近日究竟为什么烦恼,我想引她谈一些开心的事情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我想和她谈班上一些同学的开心故事来冲淡她对自己的过分关注,我甚至东拉西扯地说到了自己的女儿,说自己希望她也能快快乐乐地生活学习。可是,不知何故,我虽然打开了她的话匣子,但却悲哀地发现,我们的话就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无法交叉,更无法融合。她似乎很有激情,说到动情处会频繁使用手势,似乎要表明自己的心迹。但和大家一样,从她这些顾左右而言他且缺乏逻辑联系的只言片语中,我还是无法弄清她现在的准确状态,她的莫名烦躁究竟因何而起,我想让她开心的努力似乎也只是徒劳。

来接她的父亲很快就到了,没有多做停留,这位苦恼的父亲与班主任告了别,就带她回家了。

但是,这位和我们一样纳闷的父亲,临走时那一筹莫展的眼神却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我不由得又担心起这位学生来,听说眼下患自闭症抑郁症的学生越来越多,我实在不希望看到再有人重蹈覆辙,更不用说还是自己的学生,真希望我的担心其实就是多余。

祝福孩子,安好如初!?

一声梧叶一声秋散文通用篇九

一个寻常的清晨,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村,寻常的地方未必没有感人的故事,普通却不平凡。白色的炊烟在黑瓦房顶上飘散,一座红色砖房的烟囱已经升起,比其他人家要早上些许时间。红色的墙体被雨水侵蚀得有些发黑,有些地方都已经长起了青苔,窗户上的玻璃擦得铮亮,木质窗底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灰。厨房内,一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正在生火做早餐,红黄色的火光映照在女人的有些蜡黄的脸庞上,岁月在其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头发没有往日那般秀丽,黑色的发丝中夹杂着大量的白发,身体也有些发福,和年轻时的她相差太多了。抬头看了看墙上被油烟熏染过的日历,妇女的眼中有些怅然也有些激动,脸上浮现出多年未有的红晕。

忙碌了二十分钟左右,妇女用围裙擦了擦手,看了看滴答的时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转身走进有些破旧的卧房里。

“妈,该起床了,早餐已经做好了。”妇女对躺在床上熟睡的老妇人轻柔道。

床上的老妇人听到妇女的话后,闭着的眼皮轻微地动了动,但是还是没有立即睁开,过来一会儿,她的眼睛才完全睁开。露出浑浊的眼眸,眼珠子转了转,睡眼惺忪的她喉咙动了动,发出沙哑苍老的声音,道:“兰儿,辛苦你了,唉!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没精神,越来越贪睡了,人老了,不中用了。”说完想用干枯瘦弱的手撑起她柔弱的躯体,但是这简单的动作还是显得有些吃力。

妇人看到老人如此,连忙走近弯腰伸出手轻轻地扶着,搀扶老人的手是那样的小心那样的轻柔,生怕一用力就会弄疼她,左手轻轻绕到其背后。在妇人的帮助下,老人坐起身来,背靠雕刻着梅花的床头陈旧木板上,神情有些呆滞,过了一会儿后才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银白色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看着这个陪在自己身边几十年始终不弃的儿媳,老人的眼中满是慈爱。张了张有些干枯的嘴唇,几个还没有掉光的牙齿孤零零地挂在牙床上,虽然仅剩这几颗牙,但老人还是努力地让它们干干净净的,洁白的牙齿总会给人舒服的感觉。慈爱道:“兰儿,你真是个好儿媳啊!我这些年来有你陪伴,是我的福分,唉,可惜了,这么好的人却要受这么多的苦,命运弄人啊!唉!”

刘兰站在床旁沉默不语,有些失神,过了一分钟左右才回过神,柔声回应道:“妈,都过去了,服侍你是我应该做的,孝道本就是自古流传下来的美德,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件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该吃饭了,不然等下做好的早餐该凉了,凉了对身体不好。”

老人起身穿好衣服,仔仔细细地刷牙,刘兰先打好一盘热水放在旁边。老人习惯刷牙时间长一点,刷完之后,将漱口杯和牙刷整齐地放在熟悉的位置。然后走到早已准备好热水的脸盆旁,开始洗脸,洗完之后的毛巾,还没等她要拿起来拧干。刘兰就已经抢着拿起拧干了,挂在通风的地方。老人对此只能苦笑地摇摇头,有些责怪道:“兰儿,这种事情就不用替我做了吧,我还能动的,只是拧得没你那么干而已。”

刘兰笑得有些开心道:“妈,你这年纪就该多休养,生活中我能帮你做的就尽量帮你做了,没什么习不习惯的,只是你还不适应闲下来的感觉,过些天就好了。”

老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刘兰一个开心的笑容。二人坐在座位上面对面地开始吃早餐,老人就喜欢唠家常,讨厌孤独的感觉,刘兰的婆婆也属于这一类的人。扒了几口饭后,老人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有些紧张地看着刘兰问道:“兰儿,小冰和小英最近还好吧?你有打电话询问他们的状况吗?”

“妈,你不用担心,他们都是那么大的孩子了,自己如果还不会照顾好自己,那就是白养这么多年了,我昨天刚打电话给了小冰,他说他在外面一切安好,不要让我挂念,也让你要保重身体。至于小英她的情况也还好,都是不用我们挂念的孩子,她也让我转告你一定要注意身体,你的平安就是她在外面工作最大的动力。”刘兰道,脸上浮现自豪与喜悦的笑容。

老人听到儿媳的回答后也开心地笑了笑,“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后脸上的笑容更盛,额头的皱纹陷得更深。低头继续吃饭,像是自言自语道:“这两个孩子真是长大了,当初在我手里抱着的时候,还是只会哭闹的小婴儿,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他们已经长大了,我却行将朽木了,岁月不饶人啊!”

刘兰听到婆婆的话后,连忙安慰道:“妈,的确是时间无情,人总会慢慢长大再变老的,人各有命,像妈这么健康的好人,怎么可能行将朽木呢?怎么说也得长命百岁啊!”

老人呵呵地笑着,道:“兰儿,你这傻孩子,妈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真正该长命百岁的人是你,我这些年来在你身上看到太多常人没有的优点,这么多年来你一个人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我对不起你,拖累你了。”

刘兰的神色有些哀伤,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道:“妈,这些年过都过来了,你看咱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吗?虽然不是富裕,但是我们知足,普普通通的人生,我们只要过得开心就好。”

老人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变得严谨起来,对刘兰道:“儿媳,妈,这些年来一直有一个心结,二十五年来,你的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你是一个好孩子,是个优秀的孩子,可是你越优秀我就越觉得对不住你,你本来在二十五年前就可以去追寻属于你的幸福,可是你为了我这个老婆子放弃了你的未来,选择了一条没有希望的道路,我何德何能?让你陪我受这分罪啊!这些年,是我连累了你,如今我希望你去追寻你的幸福,妈会一直支持你。”

刘兰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泪水从眼眶里流下,带着哭腔道:“妈,你不要再说了,我自己做的决定不会后悔,自从二十九年前嫁入你们余家,我就已经是你们余家的人了,你就是我妈,我就会孝顺你一直到终老。当年老天无眼,大庆那么淳朴忠厚的一个人,他有做错什么?一生本本分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可是苍天瞎了眼,把他从你我的身边带走,留下一个残破的家庭。那一刻我心如死灰,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光明,我想过随他一起离去。但是我有怎能放弃你和两个懵懂的孩子呢?我对在天的大庆立许下一个承诺,我一定会把孩子抚养成人,婆婆我一定会好好孝顺。这个承诺我一直不曾忘记,是它让我有了活下去的信念,让我有勇气去面对现实的各种苦难。”

泪水已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滴落,刘兰早已泣不成声,旁边的婆婆也哭了起来,以眼泪来宣泄自己多年来压抑在心中的愁苦。

二十九年前,同样是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庄。这一年二十一岁的她,身材苗条面容姣好,是村里的漂亮女子。这一年的她将要嫁做人妇,成为别人的妻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新郎是一个与她年纪一样的忠厚老实男子,当双方家长安排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看到了这个憨厚的农家汉子,他只是有些呆呆地笑,有些不知所措。她被他的样子逗乐了,本能告诉她这是一个能够靠得住的男人,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后来的交往渐渐加深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在一个选好的良辰吉日里,大庆在他父母的陪伴下,带上些聘礼来到她家里定下了两人的结婚日期。那时的她,心里相当激动,一颗心噗噗地跳个不停,脑子里都在想着未来两人要如何才能变得富裕起来,不给父母丢人。

在寒冬间第一片雪花飘落在这小村庄的时候,大庆家点燃了早已备好的鞭炮,小小的鞭炮炸开,发出霹雳啪啦的声音,白色的爆竹烟雾迅速升在空中。来参加婚礼的人脸上都露出喜悦的笑容,大庆不断招呼着前来的亲朋,穿着新衣的新郎此刻看起来很是帅气。

此时的刘兰,一身红色的嫁衣,让她显得更加的美丽,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莫过于穿上嫁衣的天。她的心情很是期待与激动,在她的念头中嫁衣一生只为一人穿,这是她这么多年来最幸福的一天,喜悦开心是她最好的伴娘。

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大庆牵着她的手走进众家的祠堂,众人的目光让她有些害羞,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冰冷的雪花落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凉意,大庆的母亲坐在前座笑得是合不拢嘴,旁边的姑婆之类眼中除了羡慕还有一丝丝的嫉妒。拜完天地,二老再对拜完之后,她就正式成为余家的人,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同样也会让一个人看清另一个人。婚后的几年时间,证明了当初她的直觉是正确的,大庆的确是一个可以值得托付的人。在那几年里,大庆从来没有因为家庭的琐事和她争吵,虽然家庭贫困但是二人很是努力,不是富足但能攒下一些积蓄。二人也育有一女一儿,这样的生活,在她的心里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其乐融融。

美满的婚姻是人人都渴望拥有的,但是真正能拥有又有几个?命运开的玩笑,让人悲痛欲绝。若天有情,人间白头何许散;若地有眼,青鸟飞鱼何凝思。

生活的平静,在四年后的一个深秋,被彻底打破了。深秋的这天是这么的普通,但是这一天对于刘兰来说是多么的刻骨铭心,之后的无数个夜她都会从梦中惊醒,一生苦难的开始,逆转了原来的人生路,踏入完全没有光明的路。

这天,大庆刚刚吃完早饭,准备去县城里找到收购稻谷的买家。现在自家农田里的.稻谷已经收割得差不多了,还剩几块田的稻谷没收割。今年是一个丰收的年,收获的稻谷除了自家吃的还有很多剩余,大庆打算先去县里找私人收稻谷,这样出的价格会更高一点。三岁的儿子此刻正缠着大庆,大庆乐呵呵地笑了一笑,伸出双手抱起小冰,在其脸上亲了一下。而后将其放到余母手中,朝刘兰挥挥手之后,朝村口走去。

刘兰在后面关心道:“去县里记得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大庆心里一暖,大声回道:“知道了,不用太挂念我,我会早点回来的。”声音带着一些自豪与喜悦。

刘兰收拾好碗筷,将小孩留给自己的婆婆带着,自己带上草帽换上破旧的衣服走,走向还未收割的稻田。

金黄色的稻粒在田间让人看得欣喜,稻的清香在农家人心里是那样的好闻,刘兰心情格外地好,丰收年,对她们来说来之不易。弯下腰拿着禾镰开始收割稻谷,不一会儿,额头就满是汗水了。

大庆坐车到达县城之后,经过一番打探终于找到了收购稻谷的人,两人协商了一番,定下了一个日期和两人都接受的价格。商讨完之后,大庆看了看表,知道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在这县城里逛逛。他走到商场,帮刘兰还有他母亲各买了一件新衣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嘿嘿一笑,虽然有很多补丁了,但是还是能穿的,能省下一点钱就省一点。就从卖男装的地方直接穿过,走出商场之前也给儿子和女儿买了一些小玩具。

为何老天无情,本本分分为何要受如此苦难,世人只道是无常。

伟大、感动的背后总会有一场刻骨铭心的痛。

大庆提着一大包的物品下了大巴,心里想着待会儿妻子和母亲看到这新衣服肯定会很开心的,儿子女儿肯定也会很喜欢为他们买的玩具的,摇了摇给儿子准备的拨浪鼓,发出“拨浪拨浪”的声音,大庆听到这声音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厄运来得是那么的突然,没有一丝的征兆。在大庆的身后,一辆满载着黄沙的大卡车正急速地朝他驶来,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从身后传来。大庆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是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眼,映入眼中的是一辆没控制住的绿漆大卡车朝他撞来,而后重重地抛向远方。

此时正在田间割稻谷的刘兰,突然一阵莫名的心怵,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光了,手中的禾镰掉到泥土中都没有发觉。手捂着胸口急促地呼吸着,恐惧弥漫在她的内心。安慰自己:“没事的,只是虚惊一场,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干活。”休息了几分钟之后,刘兰感觉好了一些,站起身来捡起禾镰继续收割稻谷。

远处乌鸦呱呱地叫个不停,她心里直叫晦气。在她有心怵的感觉,过了十几分钟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农妇匆匆忙忙地朝刘兰所在的田里奔来,神色很是慌张与悲伤。刘兰抬头正好看见奔来者,她认识,这是大庆的婶婶。看到婶婶脸上的神色,刘兰的心一下子像掉入了冰窖一般,整个人呆立在那里,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农妇边跑边冲刘兰喊着,声音里满是哭腔,悲声道:“小兰,不好了,大庆他出事了,你快和我一起去村路口吧!”

刘兰只感觉大脑轰的一声响,眼前的画面一下子黑了起来,直接瘫在田埂上。眼泪拦不住地流下,这一刹那,她感觉世界已经把她给抛弃掉了,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一刻会突然心怵了。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向我开这么大的玩笑,大庆一直本本分分没做过任何有违本心之事,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曾经梦想着夫妻二人努力打拼,建设好这个家,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就可以了。但是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如此的无情,一个如此简单的梦想都不给机会让人实现。

刘兰此刻如疯了一般,嘴里一直叨唠着为什么,为什么,双眼此时也黯淡无光,没有往昔的神采。农妇立即跑到刘兰身边,安慰道:“小兰,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愿意去接受,但是咱得面对现实啊,孩子。”说完也是在一旁哭了起来。

深秋的风吹过,本应是凉爽的感觉,但是此刻吹在身上却刺骨无比,两人沉默了几分钟后,刘兰突然起身向村路口疾跑而去,草帽被吹跑也不愿去捡起,泪珠在身后随之飞洒,原本秀丽的长发现在却十分散乱。

跑了八九分钟,刘兰来到了村路口,老远的时候就看见一大群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心中残留的一丝侥幸也被破灭。斑驳的血迹洒落在水泥路上,一辆装着沙子的绿漆大卡车停在不远处。

她快速地挤进人群,一块白色的布盖着一具躯体,白色的布匹已经被殷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大片,如此的触目惊心,此刻婆婆已在旁边哭着,声音沙哑得不能发出声。

再也没有什么能支撑她站着了,两腿一弯,直接跪倒在白布旁。双眼哭得红肿,一只手想去揭开白布,不停地颤抖着没有丝毫的力气,手重重地摔在地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流着血也丝毫感觉不到。

旁边的村民不停地安慰着,叹息。“唉,大庆这么老实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唉!”

“是啊!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说没了就没了,昨天还和我有说有笑的,今天!唉!”

“现在受打击最大的,莫过于余嫂和小兰她们二人了,余嫂就这一个儿子啊,老余在去年走了没想到大庆,唉!命啊!”

“她们能撑下去吗?天下间最悲情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这些天多照顾下余嫂吧,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心中万念俱灰,这一切如果只是一个梦,那该多好,鼓起勇气去接受这个现实。手还是不停地颤抖,但还是揭开了盖着的白布。露出下面的躯体,虽然有些血肉模糊,但刘兰还是认出这是属于丈夫的遗体,紧紧地抱着大庆已经有些冰凉的躯体,眼泪已经流不出了,低声哽咽着。

第一次见你还是相亲的时候,那时候的你就只是一个憨憨的小伙,呆头呆脑。但是你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我看上你这一点,愿意嫁给你和你在一起生活,生活苦点累点没有关系,我们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开拓出一片天。只是为何你要一声不吭地离我而去,留下我们孤苦的娘仨,你我自问无愧于天地,上天不公!贼老天!”

当刘兰的手触碰到大庆右手时,碰到了一件物品,拿出一看,是一个带着大庆血的拨浪鼓。此时的她已说不出话来,心已千疮百孔,湿热的液体从眼眶流出,在那如疯魔一般。

旁边的村民突然大叫了起来:“不好了,你看小兰的眼睛,血泪,快把她带到别的地方不能让她再受刺激了。”

众人看去,刘兰的脸上有两道明显的血痕,源头在其双眼。看上去是如此的悲痛欲绝,让人心惊。几个妇人也顾不了那么多,连忙去拉还坐地上的刘兰,但是无论她们怎么用力,都无法拉动她,众人只能商讨别的办法。

过了一会儿,刘兰的父母也过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她弟弟。二老一见到这场景,立马唉地哭了起来,老泪纵横。她弟弟一见到姐姐这样子,立刻跪在她旁边,哭着劝道:“姐,姐夫出了不幸,我们都很难过,人各有命,都已经成事实了,你就接受吧!姐夫走了已经够让人难过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我们更加担忧,你不为你自己考虑,那也得为小冰和小英考虑考虑吧,他们已经失去了父亲,你再出什么岔子,你让他们怎么过?他们还那么小!”

刘兰把头落在弟弟的肩上,手不停地捶打着大地。众人一番的安慰,让哭泣的家属不再那么疯狂,他们决定先把大庆的遗体放去祠堂,毕竟一直在马路上是不敬的。

刘兰被父母先带回了家中,稳定住她的情绪。两个孩子看到母亲的悲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大哭了起来。刘兰的弟弟连忙去哄这两个外甥,刘兰听到这稚嫩的哭声,心头一颤,抱住儿子女儿又哭了起来,只是眼神不再那么死寂,有了一点生气。

后面的几天里,刘兰和婆婆的情绪渐渐平复,也慢慢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刘兰走到放置丈夫遗体的祠堂,几年前在这留下来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可是现在却是一生最悲痛的,前后的反差让人唏嘘。

刘兰站在丈夫的遗体旁,轻声低语着,一如之前大庆还活着时的那般温柔。自语道:“大庆,你放心地走吧!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孩纸你放心,我会将他们抚养成人,婆婆你也不用挂念,我会尽自己的孝道,人各有命,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我活下去的支撑,你在天之灵请保佑我们吧,大庆!”

处理完大庆的后事,刘兰继续去田间忙活,婆婆呆在家里照看两个小孩。对于孩子询问她:“父亲在哪里?”她只能撒一个谎:“他去了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在那里他会一直关注我们。”

在大庆离去的一年后,刘兰的父母突然来到了,刘兰和婆婆马上备好菜招待他们。饭桌上,她的母亲突然说道:“亲家,我们二老今天来你这里是为了商讨一件事,你觉得小兰这孩子怎样?”

刘兰婆婆叹了口气,仿佛已经知道这一天会来临似的。回道:“亲家母,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小兰是个好孩子,或许当初嫁入我们余家就是一个错误,你们要带走小兰让她改嫁,我不会阻拦,但是小冰必须要留下给我,他是我老余家最后的苗苗。”

刘兰听到婆婆与父母的对话,很是诧异,大声道:“爸,妈,这种事情你应该询问一下我的意见吧!我不会抛弃婆婆和孩子的,我若要改嫁,娶我的人必须将婆婆当母亲一般对待,这样我才会再嫁。”

“砰”的一声,刘兰的父亲手用力地拍了下桌子,胡子都翘了起来。怒道:“小兰,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我们不想让你继续遭受这份罪,你还年轻,不要那么的死心眼!再找个人嫁了,一切重新开始,你的路还很长,这样不值得。”

刘兰笑了笑,回道:“爸,我已经决定了,我不能这样离开,我离开后婆婆就更难过下去了,只要有人能答应那个条件,我愿意改嫁。”

刘兰婆婆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她,脸上很是愧疚。刘兰的父亲很是生气,饭都没吃完就走了,留下一句话:“我希望你不要后悔,我们真是为你好。”

刘母也起身追赶丈夫,走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刘兰,唉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就走了。

刘兰看出了婆婆的不自然,安慰道:“婆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抛弃你的,我会陪你到终老,我们相依为命。”

婆婆唉地一声:“你这孩纸,我成你的累赘了,是我连累你了,我是个苦命的人啊,老余走了,大庆也离我而去了,我都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紧紧握住婆婆的手,刘兰道:“婆婆,你不是还有我还有小冰小英吗?这就是我们活下去的动力,你不用太担心。”

婆婆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石凳上不停地叹着气,刘兰则进屋哄孩子睡觉。

之后的时间,有不少的媒人来找刘兰,但是都被那个要带着婆婆一起出嫁的条件逼退了,没有人愿意多一个负担。

婆媳二人生活中相处得很是融洽,没有一丝的敌意,中国自古婆媳关系难处理,在她们身上却体现不出。

秋去冬来,年复一年,刘兰的容颜也开始变化,没有以前的那般秀丽,变得普通起来,再也没有媒人前来说婚嫁,倒也觉得清净了不少。

一转眼就是二十五年,如今婆婆再次提出改嫁之事。

刘兰不再流泪,一个人朝后面的山坡之上,走到一座有些年月的坟前。坟前没有一丝杂草,被人经常清除,看着这座坟,刘兰再次流出泪来,手掌轻轻摩挲着墓碑。喃喃道:“大庆,我又来看你了,你知道吗?这些年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孩纸我已经拉扯大了,如今他们已经成家了,我的负担没有那么重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他们很是孝顺,知道我这些年的不易,婆婆我也用心地照顾,没有让她受一丝的苦。”

“大庆,你可知你走后,我的处境有多艰难吗?在深夜我常常梦见你,可是醒来却只能一个人独自落泪,那个路口我一辈子都不想看见,那个让我心碎的地方。”

“有很多人想要追求我,我知道只是我长得好看而已,我生活艰苦但能抗下去,我对你许下过诺言,要侍奉婆婆到终老,来者都被我那个要求吓退了,我和婆婆倒也得个清净,当我容颜不再时,没有人再来烦我了,我不能做个无义之人。”

“小冰那个孩子,很不乖,一直哭闹要找你,我只能不断撒着谎,让他不过于太早知道真相,不利于他的成长,十岁那年,他和别人一起去偷瓜被抓到了,别人看他还小不追究。回到家中的时候,我拿小树枝狠狠地打了他,树枝都被打断了,每打在他身上一下,我的心就痛一分,打完他后,我自己哭了很久。但是慈母多败子,不打他不行,为了让他走上正确的路,只能狠下心来。好在还是有用的,如今的他也许会感激我当初的严厉。”

“现在好累啊,孩子已经独立了,家中就剩下我和婆婆了,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什么似的,也许是上天给我的考验吧!”

“你说,当我孤家寡人了,我的儿媳会如我一般尽心尽力地照顾我吗?应该不会吧?我在年轻人的眼里可能很傻吧,呵呵。”

“村里的人一直传颂我的孝行,十里八乡都知道我的名字。政府也资助我们家,让我的负担没那么重,也多亏乡民了,没有他们,我不可能走到今天。”

“婆婆让我再找个人嫁了,她说很是对不起我,我知道她想让我嫁的那人是谁,这些年我也很辛苦。都这个年纪了,不为图什么只为有个依靠,我不想成为一个孤家寡人,心好累。我想如果你知道,你也会赞同的吧!”

“曾经背负着如山般的压力,我一个人抗着,付出太多太多;如今拨开乌云见天日,我也能去找下自己的幸福了。”

风在山间吹动,发出呼啸声,像是赞同一般。

回到家中,婆婆此时坐在凳子上着晒太阳,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在旁边和她交谈着,有说有笑的。刘兰走过去,对男子笑了笑。

婆婆开口道:“小兰,田福今天过来找你商量一件事,你决定吧!我已经亏欠过你一次了,不能再对不起你了。”

男子抬起头对刘兰道:“小兰,这些年你一个人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如今一切都已过去,你也需要一个依靠来共度晚年,我想娶你,婆婆我会像照顾母亲一般对待,不为别的,只为你的品德。”

刘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材已经臃肿,肚子上的肉,如穿了一个泳圈一般,已经是人老珠黄了,这个年纪还有什么可图的呢?都是为了一个精神的依靠相互扶持,田福的妻子去世多年,两人有着相似的历程。

刘兰没有立即答应,对田福说道:“我先考虑考虑,明天再回复你。”说完走进房屋,拿出手机拨打了儿子小冰的号码,电话那头小冰的声音传来:“喂,妈,出什么事了?”

刘兰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说道:“儿子,妈问你一个事,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说出来吧!”

“我问你,如果妈现在再一次嫁人,你会怎么看我?”

那头的小冰一怔,随后开心地笑了起来回道:“妈,你再嫁的话我是绝对支持的,我很开心,这么多年来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也该找个依靠了,我先上班了,你注意好身体。”

刘兰挂断电话,呼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走到外面,对田福说道:“你若不嫌弃我这老太婆,我答应你。”

田福笑了,坐在旁边的婆婆也笑了,笑得很开心。

临近春节的时候,外出工作的人都回来了。两方的亲戚都很支持他们,相似的命运,同时苦命的人,在重压之下没有退缩而是毅然而然地抗下,为了一个承诺,面对所有的困境,其中的心酸有多少人能够懂得?这样的人值得去尊敬去赞扬。

又是下雪的冬天,刘兰再次穿上了红色的嫁衣,没有当年那般的美丽,尽管有些不合身,但众人还是觉得新娘相当美丽。小冰和小英很是开心地看着母亲,刘兰的父母也来了,两人已经老态十足,但还是衷心地为女儿高兴,她自己此时也笑得很开心。

那年冬天,我一身红装,与你共组家庭,那时我曾想过与你一起到白头,没想到命运弄人,你我天人两隔;如今,我再次穿上嫁衣,不为图谋什么,只为精神的一个依靠,承诺我已经完成,而我也已不复当年。青丝转白头,皱纹不知何时爬满了额头,眼角的尾纹也越来越多。但是我不抱怨,默默承受着,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既然是人生中要经历的,那么何不去接受何不去面对?苦难的身后,总会有收获在等待;走过之后,回首过往,人生不过如此,平平淡淡也好,大富大贵也罢,重要的是过得开心就好!

来客为田福和刘兰两家人照了几张全家福,老人围在中间,最前面则是新郎新娘,后生站在旁边,众人都笑得很开心很自然,尤其是几位老人,仅剩的几颗牙齿都露在外面了。前方红衣的刘兰一脸幸福的表情,红衣似火,映得她很是美丽。

如今已不再去奢求什么,只想平平淡淡地过完最后的时光,与他一起偕老,让余生不再那么的孤独。

如有重来,我还是会坚持自己的选择,坚持去实现那个承诺。

一诺为雪,一诺白头。

一声梧叶一声秋散文通用篇十

小时候,生在乡间。巴掌大的一个村庄,二十几户人家。村东头咳嗽一声,村西头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不是咳嗽声有多大,而是村子实在小的可怜。谁家喂的几只鸡,谁家养的几只羊,谁家杀了多重的猪,谁家的小伙子出去相亲了,谁家的闺女订婚了,谁家来了亲戚了……这些都不是秘密。村子小虽然不免有点儿闭塞落后,但邻里上下却从未有过吵吵闹闹的事发生,也没有因为鸡零狗碎失了和气。张家的猪偷吃了王家的食,李家的鸡把蛋下在赵家的柴草堆,这些事经常发生,却都能忍让迁就,彼此都能和睦相处相安无事。整个村子,对自己父亲的称呼却惊人的一致。无论老小,不管是什么辈分,都一律叫“大”,我们都认为,这也应该是唯一正确的称呼。大家都这样,习以为常,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再说了,“大”字加一横,就变成了“天”,或者变成了“夫”。那可是每个家庭的“天”,挑起家庭生活的顶梁柱,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对于这个称呼我们是怀有十二分敬畏的!

然而,直到我10岁那年,我们的这个神圣的称呼,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先是从山西浑源县,迁来一户人家,落户在我们村,姓田。他们家有一个年龄和我们仿佛的女孩,人长得很清秀,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笑,还露出两颗“虎牙”。穿的虽然很旧,但很干净。对门红花夹袄,上面缀着“桃疙瘩儿”(一种自己编成的扣子),黑条绒裤子,已经磨得有点儿发白发亮,家做的带把把的黑布鞋(hai,我们读“xie”为“hai”.本地方言读音。),前面还绣着粉红色的带绿叶的花儿。她看上去是那种很随和,让人觉得能够接近的那种孩子。她的名字叫桂花儿。

她们家安顿下来以后,我们就在一块儿玩。没几天,我们就熟悉了。我们一起上山挖野韭菜,上树打榆钱钱,在河溏捞蝌蚪、翻车车。到野地里,寻雀儿窝,拔醋溜溜,摘沙奶奶。唯一让我们不习惯的是,她操着山西浑源口音。这让我们觉得既新鲜又别扭。于是我们时不时地学她的口音,为此,她很不高兴。更让我们不可思议的是,她经常这样说,我“爹”如何如何。我们被她的这种闻所未闻的称呼,搞得一头雾水。起初,我们以为“爹”是她的一个什么东西。后来才听出来,她的我“爹”,和我们的我“大”是一回事。我曾问过我父亲,桂花儿怎么不叫“大”叫“爹”?父亲若无其事地说:“在川底和口里(我们这里对大青山以南的土默川和山西的称呼),有些人家管“大”叫“爹”,也是个乡俗。和咱们叫“大”是一样的。”这是我以前从未听父亲说过的!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大”也可以叫“爹”。这简直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于是,我们在一块儿玩的时候,有几个调皮的男孩子,经常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动不动就学着她的口音,叫我“爹”,叫我“爹”。还不时地做着鬼脸。弄得她一脸茫然,手足无措。有时竟至于嘤嘤的哭了起来。有那么好几次,她哭着跑回去,向她“爹”告我们的状,说我们欺负她。有好长一段时间,她不和我们一块儿玩了。就一个人在自家的小院子,拾些儿碎的瓷碗瓦片儿,拔些儿花花草草,在那儿假装做各种炒菜。每当我们从他们家门口经过时,她就偷偷地跑过来看我们,然后又怅然若失地慢慢走回去。她是想和我们一块儿玩的,但她又似乎有所顾忌,不敢和我们一块儿玩,怕我们再“欺负”她。我们也忽然觉得她初来乍到,一个人很是孤单,很是同情她,也很可怜她。后来,我们又主动放下架子找她一块儿玩,再也不学她的口音了,搞恶作剧了。和以前不同的是,她尽量不说我“爹”如何如何,而改成我妈如何如何了。在“妈”的称呼上,我们是一样的。逐渐的,她有意地学着我们说话,力求把她的口音改过来,以便更好地和我们相处。一年以后,她的口音完全变了,和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只是“爹”这个称呼她一直没有改。我们也渐渐习惯不以为然了。

就在桂花儿迁到我们村的第二年秋天,我们村有一个嫁到县城的姑娘,回娘家住了一个多星期,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省亲吧。县城离我们村有50多公里。那个年代,在我们的心目中,县城是个大的不得了的.地方,听去过县城的大人们说,那里的大街上夏天有卖冰棍儿的,有国营饭店、有澡堂、有旅店、有理发馆、有书店、有很多很多的商店、有各式各样的小吃喝和玩具……随姑娘省亲来的还有她的儿子,这个男孩子比我们小一二岁,但个头明显比我们还猛些儿。皮肤很白净,穿的比我们干净得多,也时尚得多。是有四个带盖兜儿的毛哔叽褂子,白色的确凉衬衫,那是我们这里娶媳妇时也未必能穿得上的上好料子。这又让我们有点自惭形秽,说话也少了对桂花那样的趾高气扬。但我们凑在一块儿玩的时候,他似乎除了穿的比我们时尚,皮肤比我们白净以外,什么也不懂,见了野草叫韭菜,什么小麦呀、莜麦呀、油菜呀,他全认不得,这让我们很是瞧不起他。无形中觉得“东京也无非是这样”了。他似乎并没有所察觉到我们的不以为然,见了什么都很新鲜。时不时地问我们,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这也极大地满足了我们的虚荣心。他的口音虽然和我们没有多大的区别,但似乎又带了一点其它的味道,到底是一种什么味道,我也说不清。那大概是一种县城特有的声音吧。我们极力地去模仿,就是说不出人家那个味儿。这又使我们很自卑,仿佛人家的舌头长得比我们巧。更令我们吃惊的是,他称呼自己的父亲为“爸”,动辄就是我“爸”怎么怎么。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听到,“大”除了叫“爹”外,还能叫“爸”。于是我们对他油然而生一种敬意,那种感觉仿佛和童年鲁迅先生听到长妈妈脱掉裤子站在城墙上,能让炮弹失声并无二致。觉得只有城里人才能叫“爸”,凡是能做“爸”的都是公家的人。和我们的“大”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了。听他说,他“爸”是个上过抗美援朝战场的老兵,在县城的粮库上班儿,这让我们既羡慕又有点儿嫉妒。当然,他“爸”拄着双拐的情况,他是从不提起的。我当时暗暗发誓,将来一定做“爸”,让自己也变成城里人。

记得有一天,就是叫“爸”的那个城里孩子回他们家的那天。我学着他的口吻,怯生生地叫了我“大”一声“爸”,正在院里栽扫帚的父亲,起先,他大概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我一眼,又继续栽他的扫帚。我又壮着胆子,叫了一声“爸”。父亲先是用眼睛盯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似的。接着,一个大巴掌甩过来,口中还骂道:“忘本儿货,才跟城里的娃娃耍了几天,就‘爸’‘爸’的,不怕闪了你的舌头,那是你叫的。再叫打断你的腿。”我撒腿就跑,真没想到,叫了一声“爸”,惹了这么大的祸。真是祸从“爸”出啊!那情形,似乎叫“爸”就是对父亲的一种不尊重,甚至是亵渎。

从此以后,我无论走到哪里,再没有称过我父亲“爸”。年龄渐长,在某些场合,碍于情面,也为了自己的一点儿虚荣心,直呼我父亲为“我们家老汉”或“我们家老爷子”……现在,我已经做“爸”了,也变成了城里人了,而我的“大”却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一声梧叶一声秋散文通用篇十一

姐妹,对我来说很重要,并不是说说的,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都是你们陪着我,让我感觉很幸福,心里很温暖。以前我还不怎么懂得姐妹的含义是什么,但是我现在懂了,并不就是可以陪你出去玩,挥霍的那种的,而是可以坐下来和你聊聊天,听你诉说心事的,并且可以谈谈他们的理解,给你当心理医生的,也是可以陪你出去疯玩,什么都不顾的那种的,打架可以冲在前边,出了事替你兜着的。一声姐妹一生姐妹,这是咱们常说的。姐妹是可以互相体贴的,互相照顾的,而不是因为吵嘴就散了的,那样的根本就不是姐妹,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姐妹是什么,他们不配拥有友情。

我这个人其实也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但是我也不奢求太多,因为“有的人”会用行动告诉你,有他们就够了,太多的,只会让你眼花缭乱,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而你却还被蒙在鼓里。但是我现在的姐妹们我是真的'相信了,即使他们骗我,我也心甘情愿,当然,他们是不会的。一声姐妹比天大。他们男生常说兄弟兄弟的,咱们女生也可以说成是兄弟,因为咱们情同手足。姐妹,这两个字的含义大的很,并不是可以随便说说的,说的起,就要拿得起。拿得起,就不能放下。我现在爱姐妹爱过自己。姐妹的事,我愿意插手,是我情愿的,所以,姐妹们,不要说谢谢谢谢的,这些都太见外了,咱们是姐妹不是,咱们是一个妈生的。

姐妹所做的决定,我没有反对的时候,因为姐妹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有道理的,这就是我所说的。,我想你们了。等着将来的我们,都一定会有很大的前途,都会辉煌,在大街上碰着面,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亲,就抱,听见没有?,这就是咱们。这一辈子,过得很快,虽然咱们将来都会各奔东西,但是我知道,咱们的心永远是连在一起的,我还是想说,我没和你们在一起呆够,咱们下辈继续。你们说过,要我好好的,但是你们却不知道,只有你们好,我才会好,只有你们幸福,我才会安心。你们的幸福,是我今生心中最大的结,只要你们好了,幸福了,这个结才会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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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梧叶一声秋散文通用篇十二

满树樱花繁华,随风轻舞时摇曳着、飘逸着,是飞扬着的浪漫情话。

末春,是一季的感动。

朵儿,你随心所欲地绚烂绽放,又从容而优雅地寂静飘零。是否眷顾着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的神话。

你是乌黑鬓边的一抹嫣红,你是是寂寞心间的`一页红笺,你是前世最无法释怀的情缘。

缘来终须散,聚散两依依;滚滚红尘宴,自古多别离。

花落花开,陪伴着云舒云卷的刹那;镜花水月,空余了岁月静好的芳华。

月牙如钩落在凤箫西楼,低吟辗转,撩起眉梢缱绻的心事。独自浅尝浊酒的哀愁却总也拂不去唇边冷冷的温柔。

小轩窗,烛光忽闪忽烁,凝望妆台无背影,是谁醉了相思的眼眸?

去留无意哦!欲说还羞的迷惘悄悄躲进了季节的忧伤。

念着过往,些许倾心、些许懵懂,些许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悠悠......

若心如止水,佳期如梦,万种柔情抵不过流沙岁月的匆匆。

等待,遥遥无期,却已无来时的路。

点点滴滴的光阴,悄然无息的灼热,胸口的朱砂红痣是被思念烙上的印痕。

春光依旧无限,溶化于水波无尽的欢颜。

行走于陌上花开的季节,遇见、别离都是字里行间的唯美。

音符轻盈地跳动在故人的诗行,

无论情雅或爱淡,一阕长歌惊艳!

无关风月,只有一路莺飞草长慕着风轻云淡的高天。

痴痴笑花,美轮美奂却不经流年,

年少痴狂,随风飘零了多少心香花瓣,

谁又会是谁的孤单。

期许那温暖手掌,紧紧地握住流年的忧伤......

一声梧叶一声秋散文通用篇十三

那一声“好”

我听过无数的“好”,我也说过无数的“好”,喝彩的,鼓劲的,勉励的……可这些都不及今天听来的这一声“好”让我刺骨寒。我是个素来严格的老师,我的原则是“师严道尊”。我的体质一直不太好,尤其是最近,嗓子已几乎不能发声,期中考试在即,我知道我的学生们和家长们就等着成绩来说话,我强撑着,不愿少一节课。今天,因无法支撑,办公室一位老师帮我代了一节课,下课后,他略带戏谑地说:“现在的学生真够可以的,我说老师生病了,他们竟然说‘好’!”我分明地打了一个寒颤。我一向不愿在人前流露出我的软弱,办公室的同事们都走了,我的泪却再也止不住了。我觉得我正是面对着一片花费了所有心血、精耕细作却仍然荒芜的农田,强撑着的意志竟一下子垮了。身为人师最大的安慰就是可以离开尘世的喧嚣,面对着天真的孩子,寻得心灵的那一块“桃花源”。但是,我分明地听到朝夕相处的孩子因为老师生病却高叫“好”的喝彩声,我似乎又听到了八十年前的鲁迅先生对着爱喝彩的国人的那一声叹息。幸灾乐祸之事并不少见,但我没想到的是它竟来自于我引以为豪的孩子们!以前常见的孩子看望病中的老师、孩子为老师送药等情形竟如童话般遥不可及了。我了解我的学生们,他们有时很调皮,有时耍油腔,但那一声看似无意的“好”字却发泄了心中的那一份压抑,那一份来自现代人的冷漠与麻木,令我不寒而战。他们把在学习上所遇的挫折一股脑儿发泄在老师身上,有谁又想到,这一切老师又能如之奈何?别的学校升学率高,你的.学校升学率低,你的学校会面临生存危机,所有来自教育方面的压力最终都会转嫁到老师身上,高考指挥棒使多少人欲哭无泪!天真的孩子还可博得人们的同情与愤慨,而作为老师呢?众矢之的而已。有谁看到老师更加压抑的内心!每一个有责任感的老师,总是在社会的压力和自己善良的本性之间挣扎着,为了把握好这个尺度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为了家长的满意,绞尽脑汁为孩子建立各种档案袋,也会偶尔因说不出孩子坐在第几排而汗颜;因为效率的需要,无悔地一头扎进题海,筛选题目左右斟酌慎重劲不亚于买哪一家的股票,也常因新题型没有涉猎到而捶足;呵护稚嫩的心灵,谈心补课送温暖,哪一个孩子不敢怠慢,却也偶因恨铁不成钢言语过激而背上体罚心罚的罪名……这次第,怎一个“累”字了得!以前常见生病的老师窗前围着不肯走的学生,现在,也会听到“小孩生病,他老师也不来看一看”抱怨;以前,为落下课的学生补课会换得热泪盈眶,现在,落下课程的孩子见了老师就躲烦不胜烦。精美的礼品多了,真正的情意少了;花环少了,责难多了……喧嚣忙碌的尘世,数字化的时代,加减乘除逐渐盖住了生活中的温馨,感恩的心态则如孔乙己的长衫般成为别人的笑料,无可避免,孩子的情感体验也粗糙而虚幻了。他们可以怀念遥远的小学老师的一句亲切的问候,却无视现在老师三番五次的“找麻烦”;他们可以为跪拜的藏羚羊的母爱感动得热泪盈眶,却常对着照顾惟恐不周的父母大发脾气;他们可以怜惜那只陷在小土堆里挣扎的蜜蜂,却为同桌的咳嗽吵乱思绪而不满;他们会对父母精心挑选的生日礼物嘟起嘴巴,却从不记得父母的生日;他们抱怨没人理解,却不愿去关心身边的人……他们是视听、网络哄大的一代,面对着五花八门装帧精美的书籍却早已失去了兴奋劲儿,麻木了的感官越来粗糙,对身边的人越来越挑剔,只知无止尽地索取却从没想到过奉献,对任劳任怨的父母、老师缺少怜惜之心,有的同学甚至在日记里诅咒对自己管束过多的妈妈“早死早好”,为生病的老师大声喝彩更是不足为奇了,以自我为中心的结果就是自己距离快乐越来越远。这些现象难道不值得我们每一个人深思吗?如果我们花费很大的心血最终却培养出一些感情冷漠的“现代人”,那我们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这一声“好”,让我心寒,也催我猛醒,我知道自己下一步的努力目标该是什么了,虽然艰难,因为多年的感情积弊不是我轻易就能改变了,但我将锲而不舍,我将看到的是能为身边的人感动的孩子,他们会以感恩的心态沐浴在周围人的关爱中,会适时地向父母、师长送去一份关怀,他们会像天使一样生活在奉献的快乐中。这是我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

一声梧叶一声秋散文通用篇十四

一场冬雪给城里的空气带来久违的清新,同时也给人们的出行带来某种程度的`麻烦。雪后阳光照,屋顶上的积雪开始融化,顺着房檐流下来,就职的公司门前就是这样的现状,雪水从房檐流下经过门前流到排水井内,白天化晚上冻,反反复复就得好几天。今天中午趁着艳阳高照、温度略有回升,拿起扫帚抓紧扫水,有冰的地方还是要用铁锨去铲除的。

人到了这个年龄真是心有余力不足,工具倒是用的挺在行,可干了一会儿就腰酸胳膊痛,我在想:39年前,也是在距离这里一公里的农场,我们这些刚放下书包的高中生在当地农民的带领下挥汗如雨、你追我赶地在四十米宽的河床上挖的挖、抬的抬,干的热火朝天,从不叫苦。穿着棉服出工,边干边脱、渴了喝凉水、饿了吃凉豆包,真不知道什么是累的滋味,一觉醒来恢复如初。连着挖了三十二天也没有歇班。

可如今刚干了几分钟就支持不住了。人老心不服啊。回到办公室坐在那里就不愿意动了,恨不得马上回家躺下休息。哎!废啦!

一声梧叶一声秋散文通用篇十五

教室里旋转的风扇有些烦人,总是发着“吱吱吱”的声音,我想不明白,明明就开着空调,为何还要风扇?夏天里的每个人儿总爱时不时地发呆,思绪总是不停地飘。韶关的夏天总是很特别,这里的天空格外地晴朗,很热,但是从远方吹来的风是凉爽的,可能是因为靠山的原因吧。比起跟别人讨论问题,我更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偶然间翻阅到一篇高考文,主要讲作者的母亲生病时不记得作者的故事。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外公,那个老人,他忘记了我,他也永远地离开了我。其实关于外公外婆的回忆真的是太少太少了,一直很努力地想,试图在记忆里捕捉一点点关于那个地方,那里的人的画面,结果发现除了那瓦房和那个通向田野的小路,脑子里全都是空白。记忆似乎遗忘了些很重要的东西。

那个新年回去看望他,走到他面前叫了声“外公”。可是他没有往年一样拉着我的小手问我学习怎么样,问我有没有好好听妈妈的话,有没有想他,他只是很迷茫地问我:“你是哪个孙女?”外公不记得我了,虽然我很努力地向他解释我是他小女儿的小女儿花花。他总会抬头看了我一下,然后稍抬高音量回应我“哦!原来是碧英女儿花花啊!长这么大了呀?诶!外公我都不记得了。”尽管他是这么回答,但是从他那迷茫的眼神里,我知道他终没能想起我来,我有些失望地说:“没事儿,我现在告诉你,你记住就行了。你一定要记住哦,我等等会再过来问你一次哦。”“好,好,好。”几分钟后,我又去找他了,再次站在他面前,我期待地说:“外公,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他看了我一下,又想了一下,然后有些兴奋地说:“你是老三!”“外公,我不是三姐,我是花花,刚刚跟你说过了呢?这么快又忘记我了!”我有些着急地说。这时妈妈走了进来,外公看见她之后,喊了她名字,就再也不理我了。“好吧!只记得女儿,不记得外孙女了。我还是找外婆去吧,外婆还知道我的存在。”我失落地走出去。妈妈跟着我的后面出来,她说:“没事儿,你外公其实是爱你的,只是他变老了,很老了,所以才会忘记。”是啊!外公老了,他已经不能灵活地走路,不能握着筷子吃饭,甚至要躺在床上等着别人喂。原来外公真的老了,那个往年出来路口迎接我们的人老了,他只能躺在床上等我们回来看看他。可是我还是想他能记起我,所以往后的新年总是上演同样的`画面,直到有一天他真的离开我们了。这个消息是姐姐告诉我的,她说:“外公去世了。”我在电话那头呆住了,赶紧打电话给妈妈,妈妈接了电话后哭得特别伤心,没能说上两句话就挂了。我还是懵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是有些压抑,特别是收到姐姐发过来的信息:“妹,我们再也没有外公了。”我没有哭,像是知道这世间有生死的轮回,每个人都会离开一样。直到新年回去,才真正地意识到姐姐的那句话“我们再也没有外公了。”我总是不由自主走向那张床,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那些年我一直重复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想象着他不记得我的模样,我着急地想要他记起我的模样。看着那空荡荡的床,突然很恍惚,才发现这个老人真的不在了,他再也不会躺在床上等着我们来看望他。

尽管说我在读书,没有能力做照顾他,也没有时间去看望他,但是时间和距离造成的遗憾搁在心里,渐深,发痛。我们总是在自己没有能力的时候失去了一些珍贵的东西,然后才会慢慢地长大。我在想,总有一天我也会老去,渐渐忘记我曾经记住的人。如果真的这样,不如现在就把故事写下来。不为了什么稿费,也不为了博取谁的点赞,只为了哪一天。我忘记了过去,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的时候,这些文字可以告诉我,我是谁,遇见过谁,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一声梧叶一声秋散文通用篇十六

圣人有云:“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细论之下,言之凿凿。昔者渊明恶官喜文,弃微职,开良亩,饮薄酒,作诗歌,淡泊心智,终有所成。纵谢家子弟出身显贵,合天下文书,习百家之作,亦难及也。何以至此?窃以为乐之使然也。

置身当世,乡野草民疲于生计,奔波南北之地,扬尘东西两城,试问其间乐之者几何?不然,迫于糊口,虽厌之久矣,尚自为之。由此观之,世间乐其业而得其道者鲜以闻也。若逢其时,虽未成伟绩,则此生亦足矣。

百工之事尚且不论,且论吾辈之事。初,与诸君大类,幼而求学。年幼无知,料想乐其所学,必有所成。故以小学为始,至于中学,虽有文理体美,怎奈国之教育禁其乐,扼其性,束之应试,缚吾辈之手足。当此之时,众皆失其乐,然以高考犹在,虽苦于身心,亦百战不殆。苦寒数十载,皆亦有所成。

料想大学之地,名士云集,学子皆可择其所好,各自千秋。然未料既已步履高处,亦不能得其志也。高考已过,分数犹存。几番摘择下来,尚有莘莘学子难学其所乐,惟屈于他人之学。况国之大学非有鸿鹄之志,亦难拒应试之风而独守其清清正。虽学子之所乐,亦乏之甚矣。

时已至此,亦有所悟:“事不可顺,月不易圆。”曾疑偌大之大学,何人可学其所乐?实乃非涉世无以知世事之艰辛,非挫败无以知幻念之玄虚。

退而思之,不可学其所乐,惟有乐其所学。然虽如此,心犹不甘,料想吾辈之人奋而十载春秋,终不可乐而得道,惟有一声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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