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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观音豆腐(实用1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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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观音豆腐(实用10篇)
2023-11-23 09:15:23    小编:ZTFB

总结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规划未来的学习和工作计划。写总结时,我们要注重语言的准确性和流畅性,以便让读者更好地理解和接受我们的总结内容。下面是一些总结的常见题材和类型,供大家参考。

散文观音豆腐篇一

二哥从省水利学校毕业后不久就处了对象,计划在那个冬天结婚。和他当初考上学一样,这也是一件盛大的事,要好好地摆几桌筵席。我当时刚上初中,还从来没有吃过一次席,想着这次可以在自家吃席,心里分外欢喜,盼望着那个日子早点到来。

一天晚上,二哥说第二天要去县城买筵席所需用的东西,让我跟着他一起去,我又高兴得一夜没有睡好觉。关于我们的小县城,我曾在心里描画了好多次,干净的柏油马路,高大的百货商店,香气四溢的饭馆,更有我神往的新华书店,而这些,也都只是在电视上看过。

早晨七点钟我们就去了乡上停班车的地方,就那一趟车,是由县运输公司发的。直到八点多了,司机才慢慢腾腾地发车。记忆中那时的冬天太冷,等车的人冻的瑟瑟发抖,好多人都埋怨,但没有办法,司机说想坐就坐,不坐拉倒。也许只有我在寒冷中仍然很兴奋。

车费是一块二毛钱,自然是二哥掏的,其实我更愿意二哥把那一块两毛钱给我,我步行去县城。听大人说,步行得两三个小时,要办事早耽搁了。一个小时以后,车到了县城车站。车站很破旧也很凌乱,在寒冷中很萧条地迎来送往。不过,看到了钢筋水泥的高楼,看到了一览无余的柏油路,那些破旧和凌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虽然内心里激动不已,但眼前却是一片陌生,跟在二哥的后面,东瞧瞧,西看看,五颜六色的东西,让人有些不知所措。想起此前我看到的世界全是黑白的,就如家里的那台黑白电视一样,里面的内容永远是黑白的。

我想去新华书店看看,可是我不敢说,二哥还有许多事要办呢。冬天的日头走的'很快,不大一会儿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二哥领我到县城南门一家叫“农友”的饭馆,一人要了一碗烩牛肉。二哥说他每次来县城办事都在这吃,烩牛肉既实惠又便宜。我也是只听二哥说过,从来没有吃过,等待的那一阵子,一直在想象烩牛肉的香,和我吃过的猪肉有什么不同。

烩牛肉端上来了,看着就和我吃过的妈妈做的猪肉不一样,牛肉被切成了薄片,和粉条混杂,严严实实的一大碗。服务员问,要馒头还是要米饭,我看了一眼二哥,二哥说要米饭,这也是我愿意的,因为在家里我们很少吃米饭。

当第一片牛肉下肚后,我有些不舍得吃了,太香了。看着二哥很起劲地吃着,我又开始动筷子了。几分钟后,服务员又过来了,端着一个小碗,里面有些青菜,说是香菜。看着二哥往自己碗里放了些香菜,我也拿了点放在了自己的碗里,也学着二哥搅拌了几下。没想到等我再吃时,味道全变了,而那种味道,对我好像有拒斥的功效,一吃就反胃。看着还有半碗的烩牛肉,我着急得想哭,可是我不能说出来。再看二哥,他的一碗就要吃完了,米饭也剩底儿了。我强迫自己吃,然而不行,比我吃过的药还难以下咽,二哥大概以为我吃饱了,说吃不完就算了,我点点头,把剩下的米饭吃完。

二哥结账去了,我听到服务员说一碗是两块四毛钱。一碗烩牛肉,两块四毛钱,就这样的糟蹋了。去新华书店的心情也没有了,回来的车上,我暗恨自己,要是别放香菜。或者要是二哥给我提醒一下,我也会吃完那一碗烩牛肉的。

后来我习惯了吃香菜,也吃过很多次烩牛肉,却再也没有吃过那么香的半碗烩牛肉。

散文观音豆腐篇二

每次回家,都想着从街上称几斤豆腐回去。白白嫩嫩的,切成一些薄薄的豆腐片,放在油锅里煎炒出来,适当地放点蒜加点盐,吃在嘴里,不用细嚼,柔软光滑,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小时候,我们一家人一年到头是很少能吃到豆腐的。能吃豆腐的日子,就仅仅限于杀年猪和过春节的时候。那时母亲还在世,一进入腊月,母亲就要忙着拣好豆子做一二个豆腐,一部分用来杀年猪时食用,一部分用来过春节。杀年猪时,把豆腐在盆里揉碎,接了猪血汪子,然后用手揉碎蘸了猪血的豆腐,红中有白,白里渗红。到一盆豆腐完全变红的时候,母亲就开始把这些血豆腐捏成馒头状,然后用一些叶子盖着,放在瓦檐上让阳光晒。稍干后拿一个来切薄煎煎炒炒,放上一点辣子蒜叶。那味道既有豆腐的清香,也有一些猪血的腥味,吃起来特别爽口。那时更多的是把做好的豆腐打成一小块一小块,方方正正地放在簸箕里,让阳光晒得失了水分,颜色变成了苍黄,母亲就加一些姜和辣子,放上点盐巴,佐上一点香料,做成卤腐。到了开春,煮上一锅洋芋,就着卤水卤腐,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

为春节准备的豆腐,大多被用来做成臭豆腐。做臭豆腐简单,把一个豆腐切成方块,放在垫着青松毛的簸箕里,用一两枝青松毛盖在上面,放在阳光下晒一段时间,等豆腐慢慢发酵,长出一些绒绒的豆腐毛。这个时候煎炸出来,那种味道好极了。那时我觉得这是豆腐最极致的吃法,闻着臭,吃着香。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去会泽,那个地方有一种叫毛豆腐的东西,和宣威的臭豆腐差不多,外皮长着很长的细毛,里面却有新鲜豆腐的味道,特别好吃。前两年去却吃不出原来那种味儿,酒肆的'老板告诉我,那是制作工艺不同让豆腐变了味道。

“一轮磨上流琼液,百沸汤中滚雪花。”过去在乡下做豆腐都是纯手工制作,做出来的豆腐特别香。做豆腐先是选豆浸泡,去壳磨浆,过滤压榨,加热煮沸,继而酸浆点制,压制成型。整个豆腐的制作过程,既是力气活,又是技术活。做好的豆腐如果需要着色,那还少不了一种叫姜黄的染料。在宣威的宝山倘塘一带,用姜黄染出的黄豆腐,那真是一绝。陈爱琼老师的《家有赛西施》一文中对此有详细地描述,形也小巧精致,色香味更是诱人。陈爱琼老师说“云南十九怪,倘塘豆腐拴着买”,那姜黄色的豆腐,用结实的细线拴着,一挂挂地放在房檐下,想想,就是一片风景,满街满村一片铺开的金黄,那是一种非常晃眼的风景。

但凡家有红白喜事,豆腐倒是少不了的一道菜,且可以做成很多的菜品,什么小葱拌豆腐、皮蛋豆腐、麻婆豆腐、臭豆腐、豆腐鲫鱼、豆腐碎肉……我喜欢吃的是豌豆尖煮豆腐或者番茄煮豆腐,清新馥郁。

豆腐是一种大众化食品,其色白净,其质柔软,老少咸宜。

豆腐是大众食品,承载着满满的百姓情怀。在“一清二白”中,透着一份坦坦荡荡,就像《汉书》所言:“大味必淡,大音必希”。五味尝尽,方归于清淡,这是中国文化中最高境界的“致和”思想的体现。

从这点看来,这豆腐已经不单单是一道食品了,更多的是文化的一种符号,人的一份情怀,一种纯真、清淡、方正。

散文观音豆腐篇三

记得小时候,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冬天的来临。

七十年代的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夏秋季节农活很忙,没有很多的空闲,到了天寒地冻的腊月,人们缩在屋子里无所事事,在长长的冬夜里,大人们除了干些与生俱来、众所周知的那些事儿,剩余的经历无处发泄。豆腐坊就成了排解体内的躁动、打趣解闷的最佳选择。

进入腊月后,生产队的豆腐坊就热闹起来了。豆腐坊整天人流不断,在这里,年长的、有些身份的在豆腐坊烧得滚烫的火炕上说事儿,家长里短、荤腥不断。火炕边围满了年龄不一的小孩、小伙子,把双手拢在袖筒里,小孩子们的袖筒靠近手腕的地方油光锃亮,每每他们感觉鼻孔下长长的.鼻涕虫碍事的时候,袖筒就是他们最好的擦拭鼻涕的工具。人群中是不是爆发出笑声,连大锅上的热气也不由得扭动几下身子,回应着人们的开心与快乐。有时候,那些年长的人们会把把被子堆到中间,甩两把花牌,磨豆腐的黄豆是他们理所当然的筹码。

在豆腐坊里,经常可以看见小毛驴戴着眼罩沿着圆形的磨道周而复始的行走着。漆黑的石磨盘磨出了雪白的豆浆糊糊。在水蒸气笼罩的大锅台上,磨豆腐的老汉把一桶桶的豆浆糊糊倒进过滤的袱子里,y子的四角绑在两根十字新的木板上,被从屋顶垂下来的绳子吊在大锅的上方。做豆腐的老汉把水也一瓢瓢进y子,然后扶着是木架上下左右有节奏地摇晃着,雪白的豆浆就从y子里渗出来,慢慢的就蓄了大半锅,灶膛里燃起了火,热腾腾的豆浆冒着热气,浓烈的豆腐香味就弥漫了半个村子的上空。

点浆之后,豆腐就形成了,把它从锅里舀出来,倒在有木框子的y子里,然后绑牢y子的四角,去掉木框,压上石板,明天一早,解开y子后,雪白的豆腐就可以上市了。

做豆腐是个技术活儿,也是个苦活儿。老汉做豆腐,儿子烧火打下手,同时一边用豆渣和浆水喂猪。每到腊月年关,人们在豆腐坊里很有耐心的等待豆腐的制作,在漫长的等待中寻找着他们特有的乐子。

在年三十晚上,每户人家的年夜饭里,或多或少都有着村子里豆腐坊制作的豆腐,在百万祖先和财神爷后,人们享受着平常日子里难以品尝到的“美味佳肴”,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散文观音豆腐篇四

下班回家,看到婆婆正在清洗鲜嫩碧绿的“观音叶子”,说是准备做“观音豆腐”。

观音豆腐又叫草豆腐,它的原料来自于我们家乡大别山区特有的一种野生木本植物的茎叶,俗称“观音草”,是一种绿叶灌木,春天发芽长叶,到了夏天枝繁叶茂,正是采摘制作的好时节。

它的制作也比大豆豆腐的制作简单,将山间采来新鲜的嫩叶洗净,倒入装有清水的瓷盆里,用双手反复揉搓,直到盆中的水变成深绿色的.糊状液体,再用干净纱布将叶渣过滤掉。最后再抓一把适量的草木灰,用水调和均匀,反复过滤杂质后,倒入叶汁中不停地搅拌,等到叶汁渐渐变稠凝固,再将锅盖盖住盆口,约摸十几分钟后,新鲜的观音豆腐就出炉了,其色泽幽深墨绿似翡翠,口感细嫩滑口、清香甘醇像果冻。

婆婆告诉我,制作观音豆腐并不复杂,其中最关键的一道“工序”是加入草木灰,没有它就像做豆腐没有石膏一样,不能凝固,而草木灰的多少也有讲究,放多了不好吃,放少了不能凝固,全凭个人的感觉与经验来处理。

观音豆腐的吃法很多,可凉拌、烹炒或烧汤,这都取决于个人的口味。我最喜欢糖拌观音豆腐,将刚做成的观音豆腐沿纵横方向打成一块块正方体,再切成小丁,加入红糖或白糖拌之。盛在碗中,那般的青绿,看着就觉凉意漫溢,舀一块送入嘴里,顿时一股清香缠绕舌尖,那份清凉滑腻的味道简直妙不可言。

关于“观音豆腐”,还有一个颇为神奇的传说。传说在古时经常发生饥荒,民不聊生,人们时常挨饿,被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知道后,便亲自教人们采摘一种野树叶,做成豆腐充饥,挨过了饥荒,观音豆腐因此而得名。

传说终归是传说,但观音豆腐确实是大自然给予人们的馈赠。婆婆说,过去在乡下生活艰苦,没有现在这么多名目繁多的瓜果饮品,大人们就去山中采来观音叶子做豆腐消渴解馋,而现在人们生活好了,便很少有人做观音豆腐了,偶尔食之,也多半是为了换换口味,尝尝新鲜罢了。可是婆婆总是忘不了那味道,每年夏初时节,她总会亲自回乡下采回新鲜的观音叶子,做成豆腐给我们解渴消暑。我们有时候也劝她,年纪大了,别那么劳神费力了,现在想吃什么,去街上买现成的,应有尽有。每当此时,婆婆总会感叹,这来自山野里的东西才是最美味解渴的,最天然的绿色食品啊!

炎炎夏日,细细品一碗婆婆亲手做的“观音豆腐”,一切暑热喧嚣皆抛之脑后,剩下的,只有袅袅醇香中那一脉清幽幽的母爱温情。

散文观音豆腐篇五

前几天,去了一趟桂东县四都乡,到了西莲村窝里村庄,扑面的风尘里,一棵庞大,挺拔,浓荫遮天的树,强烈地冲撞着我的视线,震撼着我的心灵。

村庄上的老人说,这种巨大的树,长在山岭,或道旁,或河岸,或村前屋后。每逢深秋,村中的大人小孩,便会拿着竹篮,或提着一个袋子,到树底下拾捡尖果,把它加工出豆腐来。于是,有人将这种树称为“豆腐树”。而学名其实叫“苦槠树”。村民很爱护这种树,不愿砍伐,有的上千岁了。

远远望去,村庄的苦槠树高大,体态优美,形象冠如蘑菇,又仿佛一把巨大绿伞撑起。绿树,农舍,山间小路,田园,加上树底下冒出一个亭亭如立的村姑,便构成了一幅绝妙的图画。

走近细瞧,苦槠树的躯干粗壮,树皮龟裂,写满了岁月的沧桑。我饶有兴趣的测量了一下,古树胸围4.5米,需要三四个人合抱,树高约20米.

村庄上75岁的李自强和69岁的李国强老人说,眼前的苦槠树,没有人知道是谁种植的,上几代人说,古树村庄人人有份。他们小时候,树就有这么大了,现在看来,苦槠“豆腐树”该有一千岁了。

站在静谧的千年古树底下,人显得多么的渺小,树活千年,人活百岁,会感到人生的短促。抬头仰视,树枝相连而蜷曲,交叉而重叠,若大块的天空,被七扭八杈舒展的树枝撕裂得斑驳陆离。躯干上部生机盎然,绿意葱茏。可遮蔽阳光,但大雨或久雨是挡不住的。

50岁的郭爱兰居住在千年苦槠树不远的地方。她热情地说:“村中的妇女大都晓得苦槠如何造豆腐,我知道,水平比人家低点。”于是,娓娓道来。

每年10月以后,苦槠树就像会生孩子的妈妈一样,每天或多或少的往地下散落可爱的尖果,这果实有点像锥栗样。人们把它捡回来,集中放进团箕里,摆在太阳底下晒。不几日,坚硬的外壳爆开了,落出果仁。把果仁放在井水里浸泡,每两天换一次水,去涩。十多天后,果仁泡软了。然后,像磨豆腐一样,放到石磨里磨,也可打浆。磨好后,与冷水一起放到铁锅里煮熬。边煮边用两根木棒搅拌。这偷懒不得,因为不搅拌锅底下的会烧焦。当搅拌到锅中的“豆腐”起泡,放出褐色的光亮,有干脆感时,就标志着“豆腐”熟了。于是,把它从铁锅中舀出,放在团箕里冷却凝固。再之后,把它切成人们喜爱的体形。苦槠豆腐,可以立马吃,也可以煮成家常菜,挺新鲜,挺好吃。吃不完的,可以拿到市面上销售,也可放到泉水里浸着,每两三天换一次水,经月不坏。

郭爱兰说:“苦槠果仁磨豆腐,比黄豆、大米还有料,一米筒,可以磨出三四碗来。”

一往情深的老人们说:“苦槠树下捡到的'果子,每年少则一二百斤,多的年份五六百斤,家家户户都能捡到。”于是,老人们回忆起小时候的趣事来。

深秋的夜晚,如果刮起了大风,苦槠树上的果子就会如雨样簌簌落下。这可牵住了孩子们的心,小孩子们三三两两,或五六个,按捺不住,抄起家什,打起电筒,在苦槠树底下,勾着头,来来回回,寻找圆溜溜色棕褐拇指般大小的果子。把快乐捡进竹篮里,或袋子里,或裤袋里。捡到深更半夜,也从没人叫疲劳。次日,天麻麻亮又去了。贪玩的小孩,会挑几个圆滚的苦槠果,插上一根针,在桌子上把玩一下,苦槠果似陀螺样,旋转起来。女孩子则把球形的果子,拿根细绳子穿起,成一串串,用来“造房子”游戏。更有几个嘴馋的男孩,把苦槠果放到火笼里煨熟,拿出往嘴里咬一下,“嘭”的一声,剥开外壳,香喷喷的嚼得津津有味,让人顿生羡慕。没有品味到的小孩,看到后,常常嘴巴咂咂,直咽口水。

苦槠坚果,生长于自然环境中,吸日月之精华,取天地之灵气,不受任何污染,没有施加任何化肥农药,加工成豆腐,又不添加色素防腐剂之类的化工品,是实实在在的绿色食品。苦槠豆腐吃起来,味道有点苦涩,但淀粉含量高,营养丰富,风味极佳,是家乡一道传统的绝美蔬菜。近年来,这天然无公害的山货,成了乡亲们送给亲人或贵客的礼品。

老人们说,苦槠“豆腐树”的树皮、树叶还是一种非常难得的特效药。可治疗腹泻,头痒,皮屑。有些人煮汤洗涤,或烧一锅水沐浴呢。

没读过书的老人李国强面对村庄的苦槠“豆腐树”吟道:“千年古木春开花,全身满树缀满花,秋末果熟跌满地,可以供应几十家。”

苦槠树是一种“食物树木”。“施者比受者更有福”。难怪乎,苦槠“豆腐树”长寿千年!

散文观音豆腐篇六

做汤,估计每个人都应该会,可是要想把这道汤做的好吃以及味道好,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这可是要下很大的功夫的,下面给大家介绍一下白菜豆腐粉丝汤的做法,首先要让大家了解一下大白菜和豆腐的功效。希望大家在了解了之后能够喜欢上这道菜。

1、大白菜:黄芽白富含维a、维c、及大量b族维生素,是很有益营养的菜蔬。特别富含的维生素c,对肠胃非常有益,黄芽白能治热病,一切发热病症,对人身消耗极大,需要营养补充,然而固体的食品,肠胃不能负担消化。

2、豆腐:豆腐的蛋白质含量丰富,而且豆腐蛋白属完全蛋白,不仅含有人体必需的八种氨基酸,而且比例也接近人体需要,营养价值较高;有降低血脂,保护血管细胞,预防心血管疾病的作用。此外,豆腐对病后调养、减肥、细腻肌肤亦很有好处。

白菜豆腐粉丝汤的原料:嫩豆腐一块(重约150克)、粉丝一把(重约40克)、枸杞15克、鸡汤味浓汤宝一块(或高汤适量)、白菜适量、生姜、葱花各少许。

2、将切好的豆腐放入沸水中焯烫2分钟左右,捞出沥干待用;。

4、放入豆腐与枸杞,煮约5分钟左右;。

5、下入粉丝稍煮,再下入白菜,煮一分钟左右;。

6、下入葱花即可。

经验分享:

1、因为浓汤宝里面已有油与盐分了,所以不需再放油与盐;。

2、豆腐放入沸水中焯烫,是为了更好地去除豆腥味;。

3、浓汤宝可用高汤代替,不过最好是用自家炖的鸡汤,更营养更健康呐。

散文观音豆腐篇七

百菜不如白菜,从小时候起,便恋上了这棵菜,直到现在。

白菜。

电视里,北京卫视主持人悦悦滔滔不绝地讲着白菜的好处:“白菜是块宝,赛过灵芝草”、“白菜豆腐汤,益寿保健康”、“白菜粉条大锅菜,吃出健康没病灾”。细细想来,还真是这样,如今百姓生活丰富,不愁吃喝,餐桌上鸡鸭鱼肉,高档菜肴,应有尽有,就是在寒冷的冬季,品种繁多的反季蔬菜琳琅满目,夏天吃到的菜,冬天照样能买得到。在这些高档菜面前,价格低廉、味道鲜美、营养丰富的大白菜显得那么羞涩,可是却是百姓餐桌上的时令菜,百吃不厌,味美爽口。现在我依然钟情于大白菜,大白菜就是我的最爱。

吃,是偶然,恋上,是必然。一棵大白菜,菜帮可以剁馅包饺子,猪肉白菜馅,又鲜又嫩,多汁爽口,美味,百吃不厌。菜心,用来蒸煮炒皆可,从小就爱吃大白菜。那时候一到冬天,白菜就是过冬的主打菜,家家户户都要储存。嫩嫩的菜心可以调凉菜,用盐醋香油调制,凉丝丝,清脆脆的,爽口,味道好极了。还可有有另外一种做法,这也是刚刚从电视里学来的,嫩嫩的白菜心用水焯过,切成寸段,码放在盘中,浇上调好的芝麻酱,又是一番滋味。

都说“百菜不如白菜”。白菜,对于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白菜是家常菜,是蔬菜中的一介草民,更是家中不可缺少的冬储菜。每年入冬,我照例储存几颗大白菜,一是因为爱吃,二是价格便宜,三是吃起来方便。现在冬季蔬菜供应花样繁多,尽管白菜不再是冬天的主角,但是没有了白菜的冬天却感觉没有冬的味道,因为它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是我一冬天的温暖,无论是炒、拌、炖等等,都是可口的菜,这一点,餐桌上的其它菜肴却是怎么也比不了的,我的肠胃也是适应了这大白菜的。

大白菜从小就宝,你看看:初秋时节,初长成的密密白菜苗,被农家从田间拔下,码放整齐,绿绿的着实新鲜,这叫做“小白菜”。常常有人在下班路上叫卖,我也乐得买回家,剥下一片片的叶子,用清水洗干净,开水焯过,再轻轻挤掉水份,切一公分长短,捣上蒜泥淋上香油,爽口,自然清香。即使是炒,也是易熟,吃到嘴里滑滑地,嫩嫩地,贴心,舒服。

豆腐。

豆腐,原料是黄豆,这种工艺在我国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深受人们的喜爱。豆腐品种多,花样多,各地风味或有不同。但其高蛋白、低脂肪、降血压、降血脂的功效却是相同的。豆腐是生熟俱可,老幼皆宜的养生佳品。现在菜市场里什么新鲜的菜都不是问题,更何况这种家常便菜。有卤水豆腐,也有石膏豆腐,更有腐乳、豆腐皮、冻豆腐等等多种吃法,在我来说,最爱的还是那白花花的豆腐,其余均是它的衍生品。

小时候,豆腐与梆子是相应而生的,听到梆子声响,便知是卖豆腐的.来了,妈妈就会让我们去买豆腐,或是用豆子来换。冬天的清晨,清冷冷的,缩着脖子,小手也会藏在厚实实的棉袖筒里,怀抱着一碗豆子,一会,白嫩嫩水汪汪的豆腐就端着回来了。如果用钱买,好说,以单价计,好算账;要说换,豆腐与豆子之间有个折价,一斤豆可以换一斤半豆腐。

那卖豆腐的推一辆加重自行车,后座架一个木架子,长约六七十公分,宽约四五十公分,厚度有十几公分,上面盖一白布,湿漉漉的,白布上有杆称,还有刀子。卖豆腐的人身穿棉服,头戴白帽,围着白色围裙。那时候,记得卖豆腐的先把自行车靠在墙边,支好车梯,然后就开始溜达,左手拿着梆子,右手拿一木棍,就象念经的和尚敲的木鱼,“梆梆”声传出很远,然后接着一声长长的“豆——腐——”,拉着长音,大声地吆喝着,嗓音浑厚,悠长,街里街外的老人孩子就开始出来排队买豆腐。只见他摘下手套,掀开白布,再揭开里面裹着豆腐的两层薄薄的白布,才露出新鲜的豆腐,白白地,嫩嫩地。刀子在离豆腐边约十公分的地方划一线,贯通底部,然后从左右任一方向开始,你要一块,我买一块,大半个豆腐就这样被瓜分完毕。

小时候妈妈腌制的豆腐可以佐餐。将豆腐切成一公分厚的薄片,三四公分见方,油烧热,煎两面,直到都煎出金黄色为止,然后在盆里一层豆腐一层盐,凉处放置。要吃的时候,拿出几片,切成细片,淋上香油、醋、葱丝凉拌,爽口,尤其是就着米粥,别提多好吃了。爱吃豆腐,或许从那时开始的,不管是刚刚买回来的,掰一块就吃,香香的,越嚼越香,还有做成的菜肴,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吃到嘴里清清爽爽。用豆腐可以做成多种家常菜。

周日,出门去买豆腐。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一阵梆子响,那么熟悉,又觉得那么久远,在脑海里使劲地搜索,哦,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小时候听到的卖豆腐的梆子声吗?这种声响已经从记忆中消失了很多年。如今再翻出来,已是久远得如同古董了。

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这悠远的声音了,说不出。我停下车子,向着那梆子走去,他的自行车靠在大门边,面朝着南面的小区门口,与过来过去的人打着招呼,看样子是熟人。问问,果然不假。他说,在这个小区卖豆腐已经有三十多年,他可以说出这个小区的前世,以及楼群的施工,嗯,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妈妈搬到这个小区已经有十几年了。而我居然第一次遇到。

他正在吃一个糖三角,一边聊着,我拿起他的梆子,我想等他吃完再买豆腐,反正不急。梆子,是木制的,长方形,象旧时的木枕,中间掏空,黑褐色,显然已经用得时日已久,儿时见到的梆子还有把手,这个已经没有了,只能用手直接拿着侧面,象儿时那样拿起木槌,扬起手臂,冲着中间空隙处敲击,立时,清脆悦耳的梆梆声,起落有致,奏响了周日的晨曲。在这个清早,没有嘈杂声和混乱声,只有这悠扬的梆子声传出很远很远。

如今,随着技术水平的提高,豆腐种类也多了起来,豆制品越来越多,人们的养生观念也越来越强,因而,豆腐依然以它的纯白和清淡赢得人们的青睐。

看到他吃完了糖三角,抹抹嘴,在一块毛巾上擦擦手,随手拿起刀子,问我要多少。我说,来二斤吧。他拿着刀子在豆腐上笔划,这里行不行。我说行。两块五一斤,这是七块钱的。我放下梆子,找钱。直接拎回了家。

大锅菜。

白菜豆腐是绝佳的搭配,不要说吃到嘴里,就是听起来,不管是白菜豆腐还是豆腐白菜,都是那么亲切。当然,北方人大都最爱大锅菜。不仅家家会做,人人爱吃,这也北方人最喜欢的菜。那时一到冬天,白菜是主角,白菜炖豆腐,好吃又暖和,从小到大都爱吃,现在依然。一棵大白菜配上猪肉、粉条、豆腐、海带丝,熬上一锅,热气腾腾,有汤有菜,有荤有素,搭配可口,暖暖的身,暖暖的胃,足以抵御严寒,胜过那佳肴美味。村里人办喜事,常常是几口大锅支起来,锅里也是如此的菜,旺旺的火苗烧起来,熟了以后,再转做小火,其实就是烧红的木柴一直在锅底烤着,大锅里也就咕嘟着,冒着热腾腾的气,随时吃都是热乎乎、暖洋洋的。

小时候,伤风感冒很少吃药,一碗白菜豆腐汤,不加盐,滚烫滚烫的,趁热喝下去,盖上棉被,出一身透汗,准好,因此,现在也依然用得到。倒是年轻人不信这个,愿意吃上那苦苦的药丸。

卖豆腐的梆子声难得听到,倒是汽车不分昼夜的轰鸣时时入耳,可是,越是难得听到的越是在心里维持长久,像今天,从遥远的心里再度翻出儿时的记忆,只是在钢筋与水泥交错的世界里,那般美好已然逝去,再也没有泥土的气息,听不到纯朴的乡音了。七块钱的豆腐,被我煎成了片,烧成了块,每顿菜里加上一部分,吃起来有滋有味的。

大白菜陪伴着我,每天都是温暖的,每天都是新鲜的,只要用心调味冬天。冬日里,反季的蔬菜价格一涨再涨,而大白菜,总是体贴着每一个百姓,陪伴在百姓的餐桌上。就跟我们的生活一样,虽然平淡,但是每天充满欢乐,充满笑声,在平凡中享受精彩。

散文观音豆腐篇八

豆腐点得比较老的,为北豆腐。听说张家口地区有一个堡里的豆腐能用秤钩钩起来,扛着秤杆走几十里路。这是豆腐么?点得较嫩的是南豆腐。再嫩即为豆腐脑。比豆腐脑稍老一点的,有北京的“老豆腐”和四川的豆花。比豆腐脑更嫩的是湖南的水豆腐。

豆腐压紧成型,是豆腐干。

卷在白布层中压成大张的薄片,是豆腐片。东北叫干豆腐。压得紧而且更薄的,南方叫百页或千张。

豆浆锅的表面凝结的一层薄皮撩起晾干,叫豆腐皮,或叫油皮。我的家乡则简单地叫做皮子。

豆腐最简便的吃法是拌。买回来就能拌。或入开水锅略烫,去豆腥气。不可久烫,久烫则豆腐收缩发硬。香椿拌豆腐是拌豆腐里的上上品。嫩香椿头,芽叶未舒,颜色紫赤,嗅之香气扑鼻,入开水稍烫,梗叶转为碧绿,捞出,揉以细盐,候冷,切为碎末,与豆腐同拌(以南豆腐为佳),下香油数滴。一箸入口,三春不忘。香椿头只卖得数日,过此则叶绿梗硬,香气大减。其次是小葱拌豆腐。北京有歇后语:“小葱拌豆腐——一青二白。”可见这是北京人家家都吃的小菜。拌豆腐特宜小葱,小葱嫩,香。葱粗如指,以拌豆腐,滋味即减。我和林斤澜在武夷山,住一招待所。斤澜爱吃拌豆腐,招待所每餐皆上拌豆腐一大盘,但与豆腐同拌的是青蒜。青蒜炒回锅肉甚佳,以拌豆腐,配搭不当。北京人有用韭菜花、青椒糊拌豆腐的,这是侉吃法,南方人不敢领教。而南方人吃的松花蛋拌豆腐,北方人也觉得岂有此理。这是一道上海菜,我第一次吃到却是在香港的一家上海饭馆里,是吃阳澄湖大闸蟹之前的一道凉菜。北豆腐、松花蛋切成小骰子块,同拌,无姜汁蒜泥,只少放一点盐而已。好吃么?用上海话说:蛮崭格!用北方话说:旱香瓜——另一个味儿。咸鸭蛋拌豆腐也是南方菜,但必须用敝乡所产“高邮咸蛋”。高邮咸蛋蛋黄色如朱砂,多油,和豆腐拌在一起,红白相间,只是颜色即可使人胃口大开。别处的咸鸭蛋,尤其是北方的,蛋黄色浅,又无油,却不中吃。

烧豆腐大体可分为两大类:用油煎过再加料烧的;不过油煎的。

北豆腐切成厚二分的长方块,热锅温油两面煎。油不必多,因豆腐不吃油。最好用平底锅煎。不要煎得太老,稍结薄壳,表面发皱,即可铲出,是名“虎皮”。用已备好的肥瘦各半熟猪肉,切大片,下锅略煸,加葱、姜、蒜、酱油、绵白糖,兑入原猪肉汤,将豆腐推入,加盖猛火煮二三开,即放小火咕嘟。约十五分钟,收汤,即可装盘。这就是“虎皮豆腐”。如加冬菇、虾米、辣椒及豆豉即是“家乡豆腐”。或加菌油,即是湖南有名的“菌油豆腐”——菌油豆腐也有不用油煎的。

“文思和尚豆腐”是清代扬州有名的素菜,好几本菜谱著录,但我在扬州一带的寺庙和素菜馆的菜单上都没有见到过。不知道文思和尚豆腐是过油煎了的,还是不过油煎的。我无端地觉得是油煎了的,而且无端地觉得是用黄豆芽吊汤,加了上好的口蘑或香、竹笋,用极好秋油,文火熬成。什么时候材料凑手,我将根据想象,试做一次文思和尚豆腐。我的文思和尚豆腐将是素菜荤做,放猪油,放虾籽。

虎皮豆腐切大片,不过油煎的烧豆腐则宜切块,六七分见方。北方小饭铺里肉末烧豆腐,是常备菜。肉末烧豆腐亦称家常豆腐。烧豆腐里的翘楚,是麻婆豆腐。相传有陈婆婆,脸上有几粒麻子,在乡场上摆一个饭摊,挑油的脚夫路过,常到她的饭摊上吃饭,陈婆婆把油桶底下剩的油刮下来,给他们烧豆腐。后来大人先生也特意来吃她烧的豆腐。于是麻婆豆腐名闻遐迩。陈麻婆是个值得纪念的人物,中国烹饪史上应为她大书一笔,因为麻婆豆腐确实很好吃。做麻婆豆腐的要领是:一要油多。二要用牛肉末。我曾做过多次麻婆豆腐,都不是那个味儿,后来才知道我用的是瘦猪肉末。牛肉末不能用猪肉末代替。三是要用郫县豆瓣。豆瓣须剁碎。四是要用文火,俟汤汁渐渐收入豆腐,才起锅。五是起锅时要撒一层川花椒末。一定得用川花椒,即名为“大红袍”者。用山西、河北花椒,味道即差。六是盛出就吃。如果正在喝酒说话,应该把说话的嘴腾出来。麻婆豆腐必须是:麻、辣、烫。

昆明最便宜的小饭铺里有小炒豆腐。猪肉末,肥瘦,豆腐捏碎,同炒,加酱油,起锅时下葱花。这道菜便宜,实惠,好吃。不加酱油而用盐,与番茄同炒,即为番茄炒豆腐。番茄须烫过,撕去皮,炒至成酱,番茄汁渗入豆腐,乃佳。

砂锅豆腐须有好汤,骨头汤或肉汤,小火炖,至豆腐起蜂窝,方好。砂锅鱼头豆腐,用花鲢(即胖头鱼)头,劈为两半,下冬菇、扁尖(腌青笋)、海米,汤清而味厚,非海参鱼翅可及。

“汪豆腐”好像是我的家乡菜。豆腐切成指甲盖大的小薄片,推入虾子酱油汤中,滚几开,勾薄芡,盛大碗中,浇一勺熟猪油,即得。叫做“汪豆腐”,大概因为上面泛着一层油。用勺舀了吃。吃时要小心,不能性急,因为很烫。滚开的豆腐,上面又是滚开的油,吃急了会烫坏舌头。我的家乡人喜欢吃烫的东西,语云:“一烫抵三鲜。”乡下人家来了客,大都做一个汪豆腐应急。周巷汪豆腐很有名。我没有到过周巷,周巷汪豆腐好,我想无非是虾子多,油多。近年高邮新出一道名菜:雪花豆腐,用盐,不用酱油。我想给家乡的厨师出个主意:加入蟹白(雄蟹白的油即蟹的精子),这样雪花豆腐就更名贵了。

不知道为什么,北京的老豆腐现在见不着了,过去卖老豆腐的摊子是很多的。老豆腐其实并不老,老,也许是和豆腐脑相对而言。老豆腐的佐料很简单:芝麻酱、腌韭菜末。爱吃辣的浇一勺青椒糊。坐在街边摊头的矮脚长凳上,要一碗老豆腐,就半斤旋烙的大饼,夹一个薄脆,是一顿好饭。

四川的豆花是很妙的东西,我和几个作家到四川旅游,在乐山吃饭。几位作家都去了大馆子,我和林斤澜钻进一家只有穿草鞋的乡下人光顾的小店,一人要了一碗豆花。豆花只是一碗白汤,啥都没有。豆花用筷子夹出来,蘸“味碟”里的作料吃。味碟里主要是豆瓣。我和斤澜各吃了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很美。豆花汤里或加切碎的青菜,则为“菜豆花”。北京的豆花庄的豆花乃以鸡汤煨成,过于讲究,不如乡坝头的豆花存其本味。

北京的豆腐脑过去浇羊肉口蘑渣熬成的'卤。羊肉是好羊肉,口蘑渣是碎黑片蘑,还要加一勺蒜泥水。现在的卤,羊肉极少,不放口蘑,只是一锅稠糊糊的酱油黏汁而已。即便是过去浇卤的豆腐脑,我觉得也不如我们家乡的豆腐脑。我们那里的豆腐脑温在紫铜扁钵的锅里,用紫铜平勺盛在碗里,加秋油、滴醋、一点点麻油,小虾米、榨菜末、芹菜(药芹即水芹菜)末。清清爽爽,而多滋味。

中国豆腐的做法多矣,不胜记载。四川作家高缨请我们在乐山的山上吃过一次豆腐宴,豆腐十好几样,风味各别,不相雷同。特别是豆腐的质量极好。掌勺的老师傅从磨豆腐到烹制,都是亲自为之,绝不假手旁人。这一顿豆腐宴可称寰中一绝!

豆腐干南北皆有。北京的豆腐干比较有特点的是熏干。熏干切长片拌芹菜,很好。熏干的烟熏味和芹菜的芹菜香相得益彰。花干、苏州干是从南边传过来的,北京原先没有。北京的苏州干只是用味精取鲜,苏州的小豆腐干是用酱油、糖、冬菇汤煮出后晾得半干的,味长而耐嚼。从苏州上车,买两包小豆腐干,可以一直嚼到郑州。香干亦称茶干。我在小说《茶干》中有较细的描述:

……豆腐出净渣,装在一个小蒲包里,包口扎紧,入锅,码好,投料,加上好香油,上面用石头压实,文火煨煮,要煮很长时间。煮得了,再一块一块从蒲包里倒出来,这种茶干是圆形的,周围较厚、中间较薄,周身有蒲包压出来的细纹,……这种茶干外皮是深紫色的,掰了,里面是浅褐色的。很结实,嚼起来很有咬劲,越嚼越香,是佐茶的妙品,所以,叫做“茶干”。

茶干原出界首镇,故称“界首茶干”。据说乾隆南巡,过界首,曾经品尝过。

干丝是淮扬名菜。大方豆腐干,快刀横披为片,刀工好的师傅一块豆腐干能片十六片;再立刀切为细丝。这种豆腐干是特制的,极坚致,切丝不断,又绵软,易吸汤汁。旧本只有拌干丝。干丝入开水略煮,捞出后装高足浅碗,浇麻油酱醋。青蒜切寸段,略焯,五香花生米搓去皮,同拌,尤妙。煮干丝的兴起也就是五六十年的事。干丝母鸡汤煮,加开阳(大虾米),火腿丝。我很留恋拌干丝,因为味道清爽,现在只能吃到煮干丝了。干丝本不是“菜”,只是吃包子烧麦的茶馆里,在上点心之前喝茶时的闲食。现在则是全国各地淮扬菜系的饭馆里都预备了。我在北京常做煮干丝,成了我们家的保留节目。北京很少遇到大白豆腐干,只能用豆腐片或百页切丝代替。口感稍差,味道却不逊色,因为我的煮干丝里下了干贝。煮干丝没有什么诀窍,什么鲜东西都可往里搁。干丝上桌前要放细切的姜丝,要嫩姜。

臭豆腐是中国人的一大发明。我在上海、武汉都吃过。长沙火宫殿的臭豆腐毛泽东年轻时常去吃。后来回长沙,又特意去吃了一次,说了一句话:“火宫殿的臭豆腐还是好吃。”这就成了“最高指示”,写在照壁上。火宫殿的臭豆腐遂成全国第一。油炸臭豆腐干,宜放辣椒酱、青蒜。南京夫子庙的臭豆腐干是小方块,用竹签像冰糖葫芦似的串起来卖,一串八块。昆明的臭豆腐不用油炸,在炭火盆上搁一个铁篦子,臭豆腐干放在上面烤焦,别有风味。

在安徽屯溪吃过霉豆腐,长条豆腐,长了二寸长的白色的绒毛,在平底锅中煎熟,蘸酱油辣椒青蒜吃。凡到屯溪者,都要去尝尝。

豆腐乳各地都有。我在江西进贤参加土改,那里的农民家家都做腐乳。进贤原来很穷,没有什么菜吃,顿顿都用豆腐乳下饭。做豆腐乳,放大量辣椒面,还放柚子皮,味道非常强烈,广西桂林、四川忠县、云南路南所出豆腐乳都很有名,各有特点。腐乳肉是苏州松鹤楼的名菜,肉味浓醇,入口即化。广东点心很多都放豆腐乳,叫做“南乳××饼”。

南方人爱吃百页。百页结烧肉是宁波、上海人家常吃的菜。上海老城隍庙的小吃店里卖百页结:百页包一点肉馅,打成结,煮在汤里,要吃,随时盛一碗。一碗也就是四五只百页结。北方的百页缺韧性,打不成结,一打结就断。百页可入臭卤中腌臭,谓之“臭千张”。

杭州知味观有一道名菜:炸响铃。豆腐皮(如过干,要少润一点水),瘦肉剁成细馅,加葱花细姜末,入盐,把肉馅包在豆腐皮内,成一卷,用刀剁成寸许长的小段,下油锅炸得馅熟皮酥,即可捞出。油温不可太高,太高豆皮易煳。这菜嚼起来发脆响,形略似铃,故名响铃。做法其实并不复杂。肉剁极碎,成泥状(最好用刀背剁),平摊在豆腐皮上,折叠起来,如小钱包大,入油炸,亦佳。不入油炸,而以酱油冬菇汤煮,豆皮层中有汁,甚美。北京东安市场拐角处解放前有一家肉店宝华春,兼卖南味熟肉,卖一种酒菜:豆腐皮切细条,在酱肉汤中煮透,捞出,晾至微干,很好吃,不贵。现在宝华春已经没有了。豆腐皮可做汤。炖酥腰(猪腰炖汤)里放一点豆腐皮,则汤色雪白。

在现代作家中,不少人对豆腐情有独钟,曾专文写过豆腐。如梁实秋、周作人、郭风、林海音、黄苗子、林斤澜、忆明珠、高晓声等,但对豆腐反复咏吟、再三讴歌的,似乎只是汪曾祺先生一人也,可谓是独步文坛、别树一帜。汪曾祺写过一篇关于豆腐的散文,篇名就叫《豆腐》,文中写到了北豆腐、南豆腐、豆腐脑、豆腐干、豆腐片、豆腐皮、臭豆腐、霉豆腐、豆腐乳、麻婆豆腐……侃侃而谈,娓娓道来,洋洋洒洒四千余字。正如舒乙先生所赞叹的:“好看、有趣、雅致、有学问”,“洋溢着标志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的那种处处有学问,处处有讲究,处处有掌故的帅劲儿。”在《皖南一到》中,他写道:“豆腐是徽州人嗜吃的家常菜。菜馆和饭店做的毛豆腐都是用油炸出虎皮,浇以碎肉汁,加工过于精细,反不如我在屯溪老街一豆腐坊中所吃的,在平锅上煎熟,佐以葱花辣椒糊,更有风味。”汪曾祺还在几篇文章中谈到了臭豆腐,笔调幽默而蕴藉深远。他说:“臭豆腐就贴饼子,熬一锅虾米皮白菜汤,好饭!”他还得意地宣称:“我在美国吃过最臭的‘气死’(干酪),洋人多闻之掩鼻,对我说起来实在没有什么,比臭豆腐差远了。”他进而引申云:“甚矣,中国人口味之杂也,敢说堪为世界之冠。”在《吃食与文学》中,则又进而发挥道:“一个文艺工作者、一个作家、一个演员的口味最好杂一点。”“口味单调一点……也还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对生活的兴趣要广一点。”——汪曾祺谈吃,往往旨趣是在吃之外的,谈豆腐亦如此。

当然,在写到豆腐时,汪曾祺最融入情感的是家乡的豆腐,他不止一次地写了高邮的豆腐,高邮界首的“茶干”、高邮周巷的“汪豆腐”。他在《故乡的食物•端午的鸭蛋》中写道:“苏北有一道名菜,叫做‘朱砂豆腐’,就是用高邮鸭蛋黄炒的豆腐。”“周巷汪豆腐很有名,我没有到过周巷,周巷汪豆腐好,我想无非是虾子多,油多!”即便是豆花也是家乡的好,豆花“加秋油、滴醋、一点点麻油,小虾米、榨菜末、药芹(药芹即水芹菜)末、清清爽爽,而多滋味”。

汪曾祺在小说中,不少地方都有豆腐菜系的倩影。

《落魄》《异秉》中的回卤豆腐干、《大淖记事》中的臭豆腐,《故人往事•如意楼和得意楼》中的干丝,《金冬心》中的界首茶干拌荠菜、鲫鱼脑烩豆腐。在《卖眼镜的宝应人》中,写到了豆腐脑。小说中那一位爱侃的东台大名士冯六吉,在大将军年羹尧家当过教师爷,每天必有一碗豆腐脑,后来他告老还乡,想吃豆腐脑,便叫家人买来一碗,一尝,不是那个味了,原来年大将军家的豆腐脑,是用鲫鱼脑做的!汪曾祺小说也写到豆腐店。《小学同学》中有一篇,题曰《王居》,汪曾祺写道:“王居家的‘王记豆腐店’……磨浆的磨子、卖浆的锅、吊浆的布兜,都干干净净。盛豆腐的木格刷洗得露出木丝。王家做出来的豆腐比别家的白、细,百叶薄如高丽纸,豆腐皮无一张破损。‘王记’豆腐方干齐整紧细,有韧性……”1994年,汪曾祺在《收获》第三期上发表了小说《辜家豆腐店的女儿》,汪曾祺连描写这位女儿都用上了豆腐——“辜家的女儿长得有几分姿色,在螺蛳坝算是一朵花。她长得细皮嫩肉,只是面色微黄,好像用豆腐水洗了脸似的。身上也有点淡淡的豆腥味。”不用说,没有对生活的细微观察和体会,是写不出来的。汪曾祺在1985年所写的桥边小说三篇中有一篇《茶干》,非常细微地写“连万顺”酱园出的茶干,写了茶干的制作过程、特色。小说的末了写道:“一个人监制的一种食品,成了一个地方具有代表性的土产,真也不容易。不过,这种东西没有了,也就没有了。”字里行间,流露了一种由怀旧而带来的遗憾、惆怅与无奈之情。

在当代作家中,咏豆腐的诗极少,以豆腐入诗的更稀罕。然而汪曾祺却频频以豆腐入诗,并曾作长诗一首颂豆腐。这在当代作家中几乎绝无仅有。“且吃小葱拌豆腐”——这是汪曾祺赠林斤澜诗中的句子。“滋味究如何,麻婆烧豆腐”——这是汪曾祺作于《偶感》中的末句。“牛牛,牛牛!到家食店去买两块臭豆腐!”——出自汪曾祺新诗《热汤面》……汪曾祺的《豆腐》诗全文如下:

淮南治丹砂,偶然成豆腐。

馨香异兰麝,色白如牛乳。

迩来二千年,流传遍州府。

南北滋味别,老嫩随点卤。

肥鲜宜鱼肉,亦可和菜煮。

陈婆重麻辣,蜂窝沸砂盐。

食之好颜色,长幼融脏腑。

遂令千万民,丰年腹可鼓。

多谢种豆人,汗滴萁下土。

诗中所提到的陈婆,是一位四川成都卖烧豆腐的,因为她脸上有几粒麻子,烧的豆腐特别好吃,故人们便称她做的烧豆腐这道菜为麻婆豆腐。汪曾祺叹曰:“陈麻婆是个值得纪念的人物,中国烹饪史上应为她大书一笔。”我以为,汪曾祺的这首豆腐诗堪与古来的任何一首豆腐诗比美,十八句五言,就把豆腐的源流、豆腐的特质、豆腐的功用,凝练而生动地描写出来了,尤其是结尾两句,更表达了诗人对劳动的尊重,对劳动人民的尊重。汪曾祺还说过:“如果没有豆腐,中国人民的生活将会缺一大块。”在论及豆腐的时候,汪曾祺作品反映出来的人民性和人情味是一以贯之的,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的。

有的作家赞叹说,读汪老文章,比吃汪老文章中写的东西更有味道。汪曾祺把豆腐的滋味写得那么有滋有味,除去他的善于观察生活、长于语言艺术之外,他善于烹饪、长于品“味”,是其重要的因素。如谈“松花蛋拌豆腐”云:“北豆腐入开水焯过,俟冷,切为小骰子块,加少许盐。松花蛋(要腌得较老的),亦切为骰子块,与豆腐同拌。老姜在蒜臼中捣烂,加水,滗去渣,淋入。不宜用姜米,亦不加醋。”句句皆里手行话,且有文言文体之余韵,给人以一种阅读之愉悦。

当然,汪曾祺“美食家”之头衔并非自封的,更不是天生的,而来自于多年的实践与探索耳,而豆腐菜则是他的最初佳作和保留经典。邓友梅曾说过:“五十年代曾祺做菜还不出名,做的品种也不多。除去夏天拌黄瓜、冬天拌白菜,拿手菜常做的就是‘煮干丝’和‘酱豆腐肉’。”在生活中,汪曾祺十分喜欢豆腐——喜欢吃豆腐、喜欢做豆腐、喜欢以豆腐招待客人。不过,招待客人的豆腐菜会做得更为精细、更加精彩。一次,美籍华人女作家聂华苓在他家便餐,“吃得非常开心,最后连汤汁都端起来喝了”。客人吃得开心,主人自然得意——汪曾祺不但和友人们谈过此事,还在几篇文章中自我陶醉了一番。我与汪先生是同乡,先生居蒲黄桥时曾多次趋府拜谒,蒙先生厚爱,也曾品尝过汪老亲手调冶之,小葱拌豆腐、芹菜炒干子,豆腐、干子,皆留其本色,发其本香,存其本味,色、香、味俱全,使人齿颊生津,别有一番“食”趣。

2月20日,汪曾祺在《旅食与文化》题记中写道:“前几月做了一次‘食道照影’,坏了,食道有一小静脉曲张,医生命令不得吃硬东西,怕碰破曲张部分流血,连烙饼也不能吃,吃苹果要搅碎成糜。这可怎么活呢?不过,幸好还有‘世界第一’的豆腐,我还能鼓捣出一桌豆腐席来的,不怕!”此时,汪老已七十七岁高龄矣,且身体欠佳;这是汪曾祺先生留给我们的最后一篇有关豆腐的文字了,也是最后一篇有关饮食文化的文章了!不到三个月,汪曾祺先生便仙逝了,但他写豆腐的佳作,他创作的《受戒》、《大淖记事》等却永远会香飘中外、享誉千秋!

散文观音豆腐篇九

然后,就是将黄豆上石磨“磕开”,让豆子进入磨眼,“呼噜呼噜”一阵响,很快,一个个豆子就变成两个豆瓣,俗话叫做“豆拆(音)”。回家,傍晚时,倒进两个水桶,清水开泡。约一夜的时间,豆瓣泡鼓起来,呈黄白色,黄豆皮漂在水面,用笊篱捞去。吃过早饭,担着到有石磨的家里,看谁家的石磨闲着。村里有三盘石磨,快过年的时候,就忙了,不是这家磕“豆拆”,就是那家磨豆浆。碰巧石磨有空,但生产队的毛驴没有空。母亲说:“毛驴没空,人有空。能动唤的都去,人推,一晌就推出来了。”

说实话,我最怕推磨推碾转圈圈,看见转圈天生就头晕干哕。平时碾米磨面时,只要没有牲口要人推的时候,我总会找个理由躲开,比如说肚子疼,蹲在厕所不出来。实在躲不过,只好蔫头耷拉脑跟着走,但推几圈下来,真的会头晕、出汗、干哕,要吐……怨不得套毛驴拉磨,毛驴也要戴眼罩呢,这与主题无关,不提。当然,我不能上阵,家里兄弟姐妹多,总会有人推的,所以,推磨的问题不是问题。

推磨,不是顺时针转圈,而是反时针转圈,奇怪。上层磨扇舀一堆豆拆,堆在磨眼旁,随着转动,豆拆慢慢进入磨眼,还要不停的舀一勺水掺进去,磨呀磨呀,白色的豆浆,从磨缝里挤出来,流进磨槽,又从磨槽口流进磨下的一口锅中。一边推磨,一边将豆拆舀进磨眼,一勺一勺的,数不清多少勺。随着时间的推移,豆拆越来越少,豆浆越来越多。如果掺水多,豆浆自然会多;掺水少,豆浆粘稠,当然会少。这要看推磨者的心态。要是想快点完活,就会少掺水,不过豆子进入磨眼就会慢,推着显沉重。反正推磨是体力活,你既想偷懒逃脱,还想轻闲吃豆腐,休想。

终于完工,已是午后。清刷磨子,锅内豆浆倒入水桶,挑回家。剩下的工作,是技术活,主要是父亲的了。当然,作为小工,我们也搭着下手。比如,拉风箱、烧火。下午晚些时候,父亲先把磨好的豆浆掺水搅合均匀,还在铁锅上放一木架,把磨好的浆放进一条麻布做的袋子,左手攥住口袋,右手在木架上挤压袋子,一下,又一下,不断挤压,像拧馅一样,又像擀面一般,左手不住卷起袋口,袋子越挤越紧,父亲的手臂整个挤压在袋子上,将里面的浆水挤压出来,一滴也不想剩下,然后翻卷袋子,把剩下的成团的豆渣倒出,这可是个力气活,父亲额头上出现黄豆大的'汗珠,一粒一粒的晶莹透亮,父亲抬起胳膊,用肘部擦掉。父亲挤压过半,显然力不能支,哥哥也上阵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父亲在旁边指点着,哥哥的胳膊也像擀面杖,在袋子上擀着,不停歇,一个劲儿,头上也出汗了。等挤压完毕,哥哥也是一身大汗。剩下的豆渣,摊开晾在窗台上,以后掺在白面、糁子里蒸着吃,或者当猪鸡的饲料。不是有句话嘛,卖豆腐赚渣子,养活一家子。那时候,做豆腐卖的是蝇头小利,赚不下钱,一般都是以物换物,剩下的豆渣既可自己吃,也可喂几口猪,闲话不提。

点火拉风箱,本来是母亲的活儿,我们因为放假,没事干,就主动请缨,干这点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拉着风箱,咕哒咕嗒,一手不断在灶膛添柴火。柴是棉秸秆,灶膛里火势旺盛。反复重复的劳动,没有让我们厌烦,反而你拉一阵,我拉一阵,很热闹,很兴奋。因为,做豆腐的过程,一年就一两回,平时吃豆腐都是用黄豆或者玉米换的,炒菜出锅,多少双筷子一起伸进盘子,像打仗一样,眼疾手快的夹住,一轮下来,豆腐就没了。期盼像吃肉一样,吃个够,也是我们的小心眼。

父亲说煮浆是个细心谨慎的活,有人家曾经没有掌握火候,半锅豆浆飞了――变成白沫顺着锅噗出去了,掺凉水也来不及,就是一恍惚的事儿。所以呢,锅里起泡冒沫的时候,父亲在升腾的热气中,不断用瓢舀浆,又泼倒进锅里,反复着这个动作,就是通过泼浆降温,不让泛起沫来。这时候,父亲不住小声发布命令:小火,慢拉,停拉……手里的瓢着沫扔进灰里,观察锅内情况。观察很重要,要有耐心,还要细心。人不能离锅,待锅内浆开锅沸腾起来,撤火,舀浆泼浆,降温不成,看看浆要漫出,就毫不犹豫加入凉水。平息之后,还要不住搅浆,防止糊锅。父亲舀一碗说:“去端给奶奶喝,加上白糖。”奶奶有些咳嗽,豆浆可以止咳,是好东西。不过那会儿我不知道这个,只知道不服这个味儿。

等锅内浆水温度降下来,就可以点卤水了。点卤之前,父亲拿起一根木棍,伸进锅里一挑,一张豆腐皮被挑起来,搭好后,又等一会儿,用木棍再挑,又一张豆腐皮出锅,然后开始点卤。点卤是一个技术活,父亲把卤块化成水,放在一木勺里。父亲说,点卤不能用铁勺,什么原因说不清楚,大概是怕发生化学反应吧?但铁锅呢?父亲将木勺伸进浆中,从上层开始,顺时针在锅内慢慢划圈,然后慢慢进入中层下层,这时候,神奇的现象发生了:锅里的豆浆变成了絮状、块状漂浮起来。父亲说,掌握好点卤,多了,豆腐老了,发苦头,出豆腐少;点卤少了,豆腐嫩,水分多,拿不成个,炒的时候会成一锅烂豆渣。所以,掌握点卤,就需要不多不少正好。

父亲掌握着时间。父亲一袋烟吸完,说差不多了。站起来,抄起豆腐架。豆腐架是木条制作,一米长三十公分宽,架在两个水桶上,铺上细纱布,将点好卤的豆浆舀进去,汤水沥沥拉拉滴到桶里、地上,待全部舀进去后,纱布盖严实,压上石头,一夜功夫,豆腐成型。早起的时候,豆腐还是热乎乎的,揭开纱布,一板白白嫩嫩的豆腐,让人忍不住涎水流。鲜嫩的豆腐最好吃,胆小不敢偷吃大块,就将从板缝挤出来的边边角角,掰下来,紧忙放在口中,看看没人,捂着嘴吃,偷吃的滋味最好,回味无穷。

过一会儿,父亲用切豆腐的刀子,把豆腐切成七八厘米的立方体,放在用高粱秆穿的牌牌上。有三四块放一旁,或炒或蒸。其余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切成厚块,一部分切成一厘米见方的小豆腐块。锅里放黑油(棉籽油),炸豆腐。我们弟兄抢着拉风箱,油热后,豆腐放下去,发出滋喇喇的爆声,豆腐浑身呲出油花,一会儿豆腐翻起来,父亲用夹子翻面,让豆腐泛出金黄色,才算完成。父亲干着活,还给我们出谜语。父亲说:“给你们猜,黑油炸豆腐,猜古代两个名人。”我那会儿脑子不开窍,硬是想疼了脑子,也猜不出。父亲得意地说:“猜不出吧?告诉你,是黄盖、李白。你想是不是呀?”我立马明白了:对呀,豆腐外面是黄色的,咬开里面不就是白色的吗?从那时起,就对谜语大感兴趣了,后来买了不少谜语专著。

豆腐炸好,小豆腐块(俗称豆腐泡)也炸好了,撒上盐,腌起来,慢慢吃。以后,大饼子里面裹不起肉片,就会出现一片腌豆腐,那也是美味,香着呢。眼下,就想吃一块油炸豆腐。品尝是可以的,干了活,总会有犒劳奖赏,于是,征得父亲同意,我们每人趁热拿起一块,父亲冲我们打了个手势,我们急吼吼的,没明白什么意思就咬下一口,弟弟大叫着喊烫烫,转着圈子跺着脚。那个烫啊,牙缝牙床也被烫痛,嘴里吸哈吸哈着,倒着嘴,父亲笑着说:“小心点,没听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么?”我们仍然不管不顾,味道没有尝到,嘴唇舌头嗓子胃倒尝到了苦头。父亲说:“穷人家只有豆腐才是美味。所以豆腐的大俗话才多呢。你看,灶下的灰,要是豆腐掉在上面会怎么说?”我好不容易咽下最后一口说:“那就不能吃了。”父亲说:“是不能吃了,可不是这个意思。正确说法是:吹不得,打不得。大概是说一件事儿很难弄不好办的意思。我看还含有疼爱孩子的意思,你想想是不是?谁家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要是孩子犯了错,是不是骂不得打不得?你二叔要打孩子,先说你还不跑,看我不打死你,就踅摸家什,孩子跑了,也就算了。要是孩子犯拧,就不跑呢,只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了,哈哈!”我们跟着大笑。父亲说:“好吃吗?”我们都说好吃。父亲笑着说:“咱村老王,特别爱吃豆腐,说豆腐是他的命。不管炖炒炸,就是白豆腐一块,三嘴两嘴就吞下肚了。后来赴席(结婚宴席),抢着吃大肉。我好奇问他:豆腐不是你的命吗?怎么不吃豆腐?给你虎皮豆腐……你猜他怎么说?他说见了肉就不要命了……哈哈哈!”我们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过年的猪肉煮了,丸子炸了,豆腐也炸好了,就等着过年了。过年前几天,就有了年的味道。猪杂就开始成为餐桌上的美味,当然,主角还是豆腐。熬白菜放豆腐,炸豆腐丸子,拌豆腐,调豆腐,炒白豆腐等等,百吃不厌。有时候,白豆腐笼屉上蒸一下,蘸着豆瓣酱,一样好吃无比。父亲说:“咱们这就是豆腐宴。比‘百鸡宴’寒碜了点,但萝卜白菜豆腐,是咱百姓的当家宝贝。谁家吃得起山珍海味呀?就是猪肉鸡肉羊肉,解解馋可以,要经常吃不可能呀,唯独豆腐,才是咱平民百姓能享用得起的好东西。这玩意物美价廉,祖祖辈辈沿袭下来,豆腐还真的是咱们平民百姓的命呀。”父亲说的真挚,我们听的认真。后来了解到,豆腐在中国人的生活中占据极为重要的位置,不单单它是一种食材,还因为它是补充国人营养的重要来源。否则,中西体质差异很大,为什么上下五千年,中华民族能繁衍生息至今呢?豆腐嘛,应该说居功甚伟。

做豆腐的过程,没有在家亲手做过,直到入伍后,才开始亲手做豆腐。大致过程差不多,只有压浆有点变化。两人抻着四角,上下摇着转动,直至浆水漏下。稍微挤一下就可。但这也很累人的。再后来,改动了一下,将布包吊在锅上方,一人来回转动布包。省力许多。我们部队,住在山区的战士,还有背一盘小石磨到部队的事,那才是以部队为家的典范。需要说明的是,小石磨一人摇动,煞是费力,磨豆腐一连人吃,那需要的是真的愚公精神。

如今吃豆腐,买上一块,回家加工就是,再也不需要做了。但是,制作工艺究竟啥样子,不得而知。早晨买豆浆,没有豆的香味,掺水太多?经过现场做豆浆,买上一杯,稠乎乎的,倒是不错,就是太贵。一次去五金商店买东西,见地上堆着十斤左右的编织袋,忘记写的什么,问老板这是什么。老板说,做豆腐用的。心里一惊:这是什么?老板说,如今都用这个。心里话,做豆腐真的与时俱进了,连材料也现代化了。过去除了卤水点豆腐,还用石膏。据说石膏点的豆腐细腻但味道不好。这玩意点的豆腐味道好了吗?健康吗?有毒吗?心里直嘀咕。再去买豆腐时,就去写着“卤水豆腐”的商家。是真是假,先解除疑心。

豆腐,老少皆宜,营养丰富,物美价廉。我爱豆腐,也爱回忆做豆腐。有时候,脑子里忽然会闪过父亲的影子,额头挂着汗珠,手下是豆腐包,浆水滴答滴答流下;有时候,耳边也会响起“梆、梆、梆……”卖豆腐的梆子声音,那是家乡的一道风景。

散文观音豆腐篇十

周末,姐姐邀我去她家做客,经过菜市场的时候,我问她要买什么菜,她说,买青菜,肉,西红柿还有鸡蛋。她想了想,再买4块钱豆腐吧,我们做小葱拌豆腐吃。我听从她的吩咐,买了菜,匆匆地来到了姐姐的家里,因为那会已经快11点半了。

迎接我的是可爱懂事的凯凯,他高兴地对我说:“小姨,你过来了啊,快进来吧。来,我帮你拿菜。”我摸了摸他的头,爱怜地看着他,对他说:“凯凯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哦,真棒。”

他把菜递给了她妈妈(我姐姐),“妈妈,小姨过来了,这是小姨买来的菜。”“好的,放着吧,马上就做菜,很快就可以吃饭。”说着姐姐就忙开了,她忙着煲饭下厨,我则在一旁打下手。我知道姐姐的厨艺是极好的,总能把普通的菜做成像外面餐馆做的菜式一样。

她拿来了高压锅,放水煮滚,把姜切成丝放进水里一起煮,等水滚了就放肉进去,接着放豆腐进去。豆腐白白嫩嫩的,听说多吃豆腐可以美白。快起锅的时候,调好味料,把葱花也放进去,热气腾腾的,那个香,我和凯凯都馋了。

一闻到香味,外甥凯凯就说:“妈妈,好香啊,你又做什么好吃的给我了?”“小葱拌豆腐啊,马上就可以吃饭。你再等等哈,小馋猫。”“嘻嘻,妈妈最好了。”我们都在等待开饭的那一刻,闻到厨房传来的菜香,看着姐姐操劳的背影,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妈妈做的最多一道菜,也就是豆腐了。

爸爸和妈妈都会自己做豆腐。

小的时候,爸妈每天一般会做4板豆腐去卖,我至今都还记得,做豆腐的程序可繁琐了。下午一两点的时候,妈妈就会把黄豆放进桶里,把黄豆用水泡软,等到下午6点以后,就开始磨豆腐了,那时候还是用很古老的石磨,我在放学后,就会帮着把黄豆舀进石磨的孔里,再加水,方便爸爸拉动石磨,碾碎。然后等到晚上的时候,手工拿着装着磨碎的黄豆碎末的布袋加热水做成豆浆,等到豆浆煮滚了,加上少量的石膏放到大桶里,压成豆腐花,再把豆腐花放进一个正方形的框子里,框子里放了装豆腐的白色的布料。上面再加一个板块,放石头压住,第二天,豆腐就成型了。

那时候的一板豆腐,我记得才卖7块钱,如果运气好,买的人多,很快就可以卖完。每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爸就挑着做好的豆腐每家每户地去吆喝:“卖豆腐了,自己做的豆腐,又白又嫩的豆腐,大家快来买豆腐啊。”

不管是天寒地冻,还是炎炎夏日,亦或者是下雨天,都是雷打不动。

而有时候,豆腐是卖不完的,爸爸就会把没卖完的豆腐,挑回来,让妈妈给我们加餐,妈妈也是像姐姐那样,给我们做小葱拌豆腐吃,味道至今都还记得,那是妈妈独有的味道。妈妈尝试着煮、煎等方式。如果过节的.时候,就会买上肉,回来一起酿豆腐或者打大酿(就是把肉剁碎),一起和豆腐,再加些生粉一起焖豆腐,等熟了,再撒些葱花在上面,色香味俱全,别提有多香了。

我们都特别的爱吃,因为当时的我们,大概一个月左右才能吃上一次肉,所以特别的珍惜。而妈妈怕我们争着吃,担心后面来吃的姐弟没有吃的了,还拿着小碗,装成一碗一碗的,特别是有汤的时候,都分的很均匀。想想,妈妈还真不容易,怕我们说她偏心,所以什么都分的好好的,可能妈妈想,大家都有,就没了那么多的争吵。你肯定想象不出来我们当时有多饿,菜一出锅,总是一抢而光。

而学校的老师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有一次,老师叫住了我,说,吃了那么多家做的豆腐,还是觉得你爸爸做的豆腐最好吃,明天开始让你爸爸做的豆腐卖1板到我们饭堂来吧,他这样每家每户去卖豆腐可不容易了,你可要加倍努力,好好学习,等长大后,好好孝顺辛苦的爸妈。

刚读书的我,真不知道什么是辛苦,只知道爸妈每天都是忙不完的活,每天都很辛勤地劳动,依然还是不够我们的学费和生活费。但是因为学习成绩好,老师就会叫我写学费减免申请书,可以免去学杂费,只需要书本费就可以了。后来,轮到我出黑板报的时候,我还写了一篇文章《感谢国家的关心及帮助》,文章大概内容就是写得到赞助以后内心真实的感受,老师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了我,让大家多向我学习。

后来的后来,文科更是突飞猛进,因为语文老师一直都很喜欢我,所以我会花很多时间在文科上。这也是为什么我后来读了计算机多媒体专业,也依旧爱好写作的原因。

科学在慢慢地进步,家里也换了电动的豆浆机,更加方便了我们的生活,现在爸爸虽然没有做豆腐了,但是爸妈忙碌的身影,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想什么呢,吃饭了。”姐姐对我说。我回过神来,哈哈,好的,装饭去,好香啊。“开吃了,凯凯,快叫你奶奶和爸爸来吃饭吧。”

我们每个人都用勺子盛着小葱拌豆腐汤来吃,“嗯,真香啊,好久没喝过这么好喝的小葱拌豆腐汤了,我可要喝两碗哦。”姐姐看着我们吃得那么香,也觉得特别有成就感,慢慢吃,如果喜欢吃,你也可以尝试着自己做哦,方法很简单的,你都看明白了吧。我点了点头。

后来,我也尝试做过小葱拌豆腐汤,但是始终做不出那种味道。有时候还会特意跑去姐姐家喝她做的小葱拌豆腐汤。

写到这里的时候,一股暖流从内心油然而生,在寒冷的冬天,心里依旧暖阳阳。

原创作者:邓果娣,如需请联系本人,谢谢。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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