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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外婆的茅草屋散文汇总(大全1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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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外婆的茅草屋散文汇总(大全16篇)
2023-11-17 23:00:30    小编:ZT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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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茅草屋散文汇总篇一

在我的记忆中,外婆总是笑眯眯的。即使她的脸上没有笑容,眼睛里也会透出笑意。外婆的笑容有时令人幸福,有时令人温暖,有时令人心疼。

家族聚会的时候,外婆的笑容是最灿烂的。听着儿女的高谈阔论,看着孙子的活泼玩耍,享受着儿女的悉心照顾,这时候外婆就会露出慈爱的笑容。她的话不多,只会默默地听着、看着,偶尔回应儿孙们的关心。她的笑容里流露出满足,让身边的人感受到她的幸福,更能享受一家团圆的时光。

小时候,我曾经在外婆家住过一段时间,外婆的笑容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离开父母的我整天闷闷不乐的,还很容易哭。外婆想方设法地逗我开心,只是效果不佳。等到我适应了没有父母的生活之后,才渐渐开朗起来。看到我开心的样子,外婆也跟着笑了,那个笑容里有一种名为疼爱的温暖,温暖了我小小的心灵。那一段和外婆朝夕相处的日子,成了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长大一些后,我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探望外婆,给她送些零食,陪她聊天散步。因为我不想再看见外婆脸上露出令人心疼的笑容。有一次家族聚会的时候,我看到外婆安静地坐在一边听着舅舅们的谈话,很少加入其中。原来外婆觉得自己没有文化,怕自己说错话打扰到儿女的兴致,才会沉默寡言,只是一直笑着。那个笑容里有些落寞和小心翼翼,让我很心疼。

外婆已经到了耄耋之年,这些年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只是脸上的笑容依旧。我希望这位我最敬爱的长辈能够长命百岁,生活愉快,让我能够一直看到她那令人温暖和幸福的笑容。

外婆的茅草屋散文汇总篇二

外婆是坐着黑漆木轿来到胡家大院的。那年她十二岁,是邻村一户还算殷实的农户家的女儿,小名玉儿。她的父母是舍不得把她送入大户人家做童养媳的,哪怕是在十里八乡口碑极好的胡家。所以当胡家的媒婆来说亲的时候,她的父亲没做任何的考虑就一口回绝了。有些纳闷,又有些愤愤不平的媒婆走了之后,玉儿从房里走了出来,直接走到父亲面前,说:“答应吧,我愿意嫁过去。”父亲睁大眼睛望着女儿,劝道:“孩子,你别以为有钱人家的童养媳好当,要受很多委屈的,何况是冲喜,万一那少爷冲不过来,你这辈子可怎么办呀?”玉儿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见过胡家的两位少爷,不管是哪一位,我都愿意救他,我相信能救活他的,那么好的人不会就这样死的。”

是的,玉儿是见过胡家的两位少爷的,那是春天的一个黄昏,玉儿在自己菜地里拔猪草,胡家老爷带着两位少爷踏青回来,一阵风吹来,胡家少爷手中拿着的风筝就被吹到了玉儿身边的一棵大树上,他们愣了一会儿,胡家老爷说:“太高了,算了吧。”两位少爷瞧了瞧,也只得摇摇头,惋惜地说:“太可惜了。”接着,那位大一些的少爷把眼光转到了玉儿的身上,冲她轻轻地笑了笑,说:“姐姐,没吓着你吧?”玉儿突然觉得一些羞涩,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胡家老爷打量了玉儿一会儿,怜惜地说:“妹子,春天才来,还很凉啊,看你的手都冻红了,还是早点回家吧。”玉儿这时已回归了常态,大大方方地说:“没事的,老爷,我习惯了,我家的四头猪还等着我拔的草去喂哩。”“那你把我这皮手套戴上吧,姐姐,反正我也不喜欢戴。”那位小一些的少爷突然就跨过小溪,跑过来把自己的手套塞到了玉儿的手中,玉儿忙不迭的说:“这怎么行?”小少爷却已经跑开了。他们对着玉儿挥着手,说:“戴着吧,不要冻出病来了。”玉儿轻轻地揉着手套,冲着他们喊道:“你们先别走,我帮你们把风筝取下来,我会爬树的。”说着就脱掉鞋子,往树上爬去。胡家老爷急忙叫道:“妹子,不行,太高了,危险,快下来!”等他们三个过来时,玉儿已经爬到了树的中段,任凭下面的人怎么呼叫,她还是不停地往上爬。当玉儿把风筝交到他们手上的时候,他们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两位少爷围着玉儿,欣喜若狂,连声说道:“姐姐,你太棒了!”胡家老爷长吁了一口气说:“妹子,太危险了!万一掉下来,我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呀!哦,对了,你是谁家的孩子呀?”玉儿把父亲的名字告诉了他。胡老爷默念了两遍,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玉儿,就带着两位少爷走了。临走前,两位少爷再三邀请玉儿一定要到胡家大院去玩。

从此,胡家大院就成了玉儿向往的地方。每当大人们聊起胡家的事情时,她总是竖起耳朵听,生怕漏掉了一个字。有时,人们已经聊到其他话题上了,她还沉浸在前边有关胡家的情境中,猛然间问一个问题,弄得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觉得这小姑娘怎么看都有些怪怪的。

父母最终拗不过玉儿,答应了这门亲事。按当地的习俗,未成年的女子是不能坐花轿出嫁的,而胡家也向来不喜欢铺排,所以就仅仅派了一顶黑漆木轿去接玉儿,当然,聘礼还是相当丰厚的。

胡家虽是一个大户人家,人丁却不兴旺,胡家老爷这一代就他一根独苗,且从小体弱多病,家里人听从一位游僧的建议把他寄养在城里开药铺的舅舅家,在城里读书,在城里长大,在城里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然后娶了一位城里姑娘,习惯了城里的生活,对乡里的田产生意之事毫无兴趣。胡家偌大的一份家业至今还由年近古稀的胡家老太太掌管,随着年事增高,老太太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多次提出要儿子回来掌管家业,无奈都遭到了拒绝。胡家的两位少爷,大的叫德仁,比玉儿小一岁,小的叫德义,九岁。本来他们一直跟着父母住在城里,在城里的洋学堂上学,只有节假日才回到乡下来看望奶奶。入秋的时候,德义得了一场大病,城里的医生,乡下的郎中看遍了,病情却一日比一日严重。心急如焚的老太太亲自到城里把那一家子拽了回来。束手无策的胡家老爷只好答应老太太的要求,给德义娶一房媳妇,冲冲喜。世上的事有时候也奇怪,并不是科学都能解释的,玉儿进门的时候,德义病得不省人事,连拜堂也没法进行,玉儿进门以后,德义的病竟然有了很大的起色,等到第二年开春的时候,已经完全好了,只是留下了后遗症,手脚不那么灵便,走路、拿东西的时候颤巍巍的,不过,能捡回一条命,家里人已经知足了。

老太太对儿子其它的所作所为都不大满意,唯独经他手娶的这房孙媳妇,很顺老太太的`意,聪明、健硕、精干、心细,稍加培养,将来是掌管家业的好手。所以,玉儿到胡家后,就一直被老太太留在身边,跟着她进出于账房和田庄之间。

胡家老爷从城里和乡下各请了一位老师来教两位少爷,上午跟着城里的老师学些算术科学类的知识,下午则跟着乡下的先生读些古文。玉儿闲着的时候,老太太也会打发她来学点儿东西,虽然是隔三差五,但由于她天性聪慧好学,倒也学得不错,很讨两位先生的欢心,更得两位少爷的喜爱。到底还是孩子,一到下课,他们几个就打闹得厉害,他们还是叫她姐姐,她也颇有姐姐的威信,当那哥儿俩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只有她才能镇住他们。

春去秋又来,不知不觉,玉儿来胡家大院已经三年了,出落成了一位标志的大姑娘,德仁也已经是十四岁的青春少年,他不再热衷于和弟弟打闹,常常默然地坐在位子上郁郁寡欢,他特别不喜欢听别人提起玉儿是德义的老婆的话题,更不愿意看到德义在玉儿面前撒娇的摸样,每当这时候,他就会特别焦躁。胡家老爷受一位朋友之邀两年前就去城里一所学校教书了,太太在乡下住不惯也跟着回了城,由于老太太的坚持,再加上两位少爷都不愿意离开玉儿,所以,他们还是留在乡下。好在相距只有二十来华里,来去都还方便。

胡老太太的生命终于要走到尽头了,一次伤风,引起了一系列的病,在床上十多天没下床,她知道自己很难逃过这一劫,然而她还有心愿未了——长孙的终身大事她必须办了再走。于是她把一家大小都召集到床边,商量这件事,大家的意见还比较统一,媒婆介绍的那位姑娘不管相貌还是人品都让长辈们如意,可是,平日里孝顺有加的德仁却一直不松口,不管谁劝他,他都是那句话:“我不想娶媳妇!”事情就这样僵着,胡家老爷心急火燎,眼瞧着老太太那边一天比一天虚弱,可儿子这边无任何进展。这天,他又来到儿子房间大加训斥,突然,德义悄悄走过来说:“爹,我知道哥哥为什么不愿娶媳妇,因为他喜欢玉儿姐姐,你就让……”

“谁让你在这儿乱说话!”德仁粗暴地打断他的话,边上的玉儿早羞得满脸通红,赶紧走了出去。

“是真的吗?玉儿可是德义的媳妇呀!”胡老爷盯着德仁问。

“你别听德义瞎说!”

“我没有瞎说,我早看出来了,而且玉儿姐姐也喜欢你。爹,你就让哥哥娶玉儿姐姐吧,她还不是我媳妇呢,我们没拜过堂,而且,我……更愿意玉儿姐姐……当我……姐姐,不要她当我媳妇。”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德仁、玉儿虽然有些尴尬,最终还是拜堂成亲了。成亲的第二天,老太太把他俩叫了过去,正式把家业交到了他们手上。第三天晚上,老太太安详地离去了。

德仁和玉儿夫妻联手,把家业管得井井有条,除了田庄,他们还开了不少作坊,店铺,生意红火得很。白天在忙,晚上当他们闲下来的时候,总是会产生一丝对弟弟的歉疚之意。于是两人商量一定要帮德义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硬是找到了一个集漂亮、温顺、贤惠于一身的姑娘,只是姑娘家家境差一些,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胡家可是富甲一方的人家呀。

当美若天仙的新娘子被从花轿上扶下来的那一刻,玉儿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高兴、羡慕之余,也有一丝淡淡的失落,她还在娘家做孩子的时候就听下屋里的婆婆说过,一个幸福的女人一辈子要坐两次花轿,一次是当新娘的时候,一次是做完世间自己该做的事后,回归另一个世界时候。这两次也是女人一辈子最辉煌的时候。玉儿错过了第一次花轿,看来她这辈子只能坐一次花轿了。

胡家老爷和太太从城里回来的时候,玉儿已经入殓,两位老人扑在棺木上放声大哭,突然听到里边啪啪响了两声,胡家老爷和太太不顾众人反对,一定要打开看看。打开后,大家都惊呆了,只见两股鲜红的血液正从玉儿的鼻孔里流出来,“玉儿,你还有什么心愿吗?”胡太太哭着问道,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微微的叹息。她记起了玉儿跟她聊过的有关花轿的话题,突然明白了,于是她边帮玉儿擦去脸上的血迹,边对她说:“媳妇,你放心走吧,我们会照顾好孩子,你为我们胡家付出了这么多,功德圆满,我们一定会让你坐着花轿,体体面面地去。”

接下来的两天,胡家老爷和两位少爷一直在和族里交涉着让玉儿坐花轿上山的事,按当地的规矩,只要家中还有长辈在,死去的人是无权坐花轿出葬的,最多也只是在棺木上覆盖上一块黑色绸缎,老祖宗的规矩,从没听说谁破过。可胡家的爷儿几个,就是铁了心要让玉儿坐一回花轿,最后,族里长辈终于妥协了,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而他们的代价是独家出资重修家族祠堂并供奉十年香烛钱。

我的外公活了七十四岁,以后的几十年中,他一直独居着,没有再娶。

外婆的茅草屋散文汇总篇三

听轿前一声高喊:“良辰已到,起轿!”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呛人的.火药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轿子停了,我又被人从轿子上背入了洞房,一双大手猛然把我拉了过去,摁着坐在了床沿。

“哟,看把你羞的,到底是男的。不过,这身段倒是挺好看的,媒人提亲时就说你长得俊秀,果不其然。以后跟着我安心过日子就行了,车呀房呀咱家都有,只是咱可有言在先,我不允许你有半点胡思乱想哟,要是被我发现了,可别怪我不客气啦!”

“只是……只是……”我早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了,只能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说:“只是……你们不会搞错了吧,从来都是男娶女,你们这怎么成了女娶男啦?!”

“男娶女?我看你才搞错了呢!咱长这么大也没听说过男娶女呀,从古到今不都是女娶男吗!”新娘子边回复我,边一把扯下了我的盖头。

“啊……我的天!好丑呀!”我当即晕厥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依然躺在自家的床上,额头上被敷了条冰凉的毛巾,母亲坐在旁边看着我。

外婆的茅草屋散文汇总篇四

反而会给我快乐起步。

自由洒脱。

随便的说说。

天南海北的谈论。

只有我的影子不停的点头。

配合着。

这就是快乐。

自由的生活。

离开了烦闹的街。

那些叫喊声。

时时让我心跳加速。

嘈杂的人群。

那个就是一团乱的世界。

解不开的.迷惑。

如烦恼丝。

三千青丝仿佛变白发。

逃脱尘世的忧伤。

离开纠结。

那些似绳索捆绑。

笔下畅游。

墨里徜徉。

那是别样的心情。

如鱼得水。

洒脱。

自由的生活。

爱你可以大声说。

文字呀,你是我的梦。

爱的传说。

别人也许会笑我痴。

爱上笔墨。

那是神圣的。

心中的最爱。

茅草屋,你就是我的太阳。

给我温暖。

遮风挡雨。

暖心窝。

外婆的茅草屋散文汇总篇五

如今中老年人大多数还记得乡下的茅草屋,不少人虽成了城里人,但大多数是从那儿走出来的。

草屋四周用泥土打成的土墙,因上面盖的是草,就叫它草屋。盖房的草最好是山上的茅草,因为稻草或麦秸没有茅草那样有韧性,经日晒雨淋容易腐烂,而茅草则相反,经日晒雨淋后虽显得枯黄,但却较好地在最外层粘合起来,结成一层乌黑而绵密的壳,成了屋面上的一种天然保护层,夏天隔热,冬天保暖。

在农村做屋是件大事,哪怕是做草屋也很慎重,看屋场,确定开工日期,就连屋的大门的朝向也是有道道,如大门正中必须对准远山的低凹处,以免山挡住了财路。说我老家那屋场好,源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我家住了一批地质勘探人员,有一位工程师对老人说,你这屋场好,下面有条金马。当时不过是说笑而已,让老人高兴一下,可当地人却当了真。只要我家里有什么喜事,就会与那金马联系起来。就连我后来考上了大学,不少人认为那屋场好的缘故。

相对规范的草屋有三间正屋和两间偏屋,正屋的中间是堂屋,也就是现在的客厅,放有八仙桌,木椅,是招待客人的地方,厨房在偏屋,有用砖块与泥土砌成灶,烟囱直通屋顶的烟囱,砌的还十分精巧,还水缸,大大小小的坛坛罐罐;卧室里放一张床,几个柜子等。这些布置和简单的家具就有了家的感觉。由于做屋的材料是纯天然的,屋砌好了就可以搬进去。刚住进时还有一点青草味、泥土的芬芳,多少有几份温馨。只是搬家时有些讲究,如筷子、碗要先进门,不论是冬天还是夏天都要在火垅里升起大火,亲友邻居欢聚一堂。饭菜做好了,要先敬已故的祖先们,并在桌子下烧点纸钱,大意是家里红火不能忘记了祖先,同时请他们保佑一家人平平安安。

过不了多日,大黄蜂就会在土墙里钻洞嬉闹,嗡嗡而鸣;那燕子也是喜新厌旧的主,据说我们搬到新屋不几天,它们就搬了过来,在房梁上衔泥筑巢,呢喃而语;麻雀们则在房檐口做窝育雏,叫得叽叽喳喳;一些爬行动物也是经常光顾,如老鼠、蜈蚣、蛇。有一年夏天,家里养的猫把一条蛇头咬掉了拖到床上,把我吓得从床上摔了下来。老人说,这是家蛇,它不主动咬人,但看它样子,自然也吓坏了不少人。早中晚,屋顶的烟囱升起了袅袅炊烟,房内飘出了诱人的饭香……所有这一切,便组成了一幅清新而单纯的乡下生活场景。

几十年过去了,人们纷纷离开了土墙草屋,有的人走进了远离它的城市,住进了高楼大厦,不走的人也住进了新建的小洋房。可老家近来不少地方又有了添一些茅草屋,有的是新建的,有的是老屋改建的',只是比原来的更精制。在草屋周围除了菜地,还有竹园和各种各样的水果树,如梨子、李子,柚子、桔子、枇杷树等等,让人一年四季就不愁没有水果吃,到了夏天树下就成了人们天然纳凉的地方,天然氧吧。

据老乡介绍,那茅草屋主要是开农家乐,现在不少城里人休息时,就会带着一家人来这里玩几天,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备有常用的家具,大锅大灶,想吃什么自己弄,差什么菜就到田园里摘,想吃鱼就到河里钓,野菜可到山上采,自己做不了的还可以请老乡帮忙。有的人还在乡下租了田,种些菜、水果,休息时就来打理,让孩子们享受一下从播种到收获的快乐。没有客人的时候就自家人也可以住,不少人中老年人还是觉得住那老房子舒服,接地气。有的孩子虽然在城里买了小洋房,老人总是不习惯,必定那儿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少了可交流的老朋友,在那儿偶尔去住几天,好像过了好多年,老想快乐的老家,孩子们不得不将他们送回来。

草屋本是穷人住的地方,可随社会的发展,草屋又在升华中,让长期居住在闹市区的人们,重新回到乡村田野,远离尘世的纷扰,那山水美景,小鸟的鸣叫,野花淡淡的幽香,让人的心灵变得纯净和自由,也让宁静的山村充满活力。

外婆的茅草屋散文汇总篇六

故园渺何处?归思方悠哉。离家是一次远行,更是一次成长。一个人出生时便打上了家乡的烙印,血脉流淌着的也是浓浓的故乡情。在异乡始终是个过客,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难免会空落落的,思念远方的家,思念挚爱的亲人。

美好的童年曾外婆陪我一起度过,小时候我没有各式各样的玩具,但心灵手巧的曾外婆善于手工制作小玩具,有用剩毛线、布片做的绒球,系根绳子可以踢着玩,有纸做的风筝。或者带我到田野里享受大自然的乐趣,用杨树叶子编花环,挖油勺勺菜,用鸡冠花瓣贴鼻子等。

我还没出生时,曾外婆就来到了家里,在我家生活了十几年,直到我七八岁,曾外婆回到了舅爷家。听奶奶说,曾外婆之前跟着舅爷在铜川生活,后来得了一场病,当时无药可治了,便接回老家听天由命了。在爷爷奶奶的精心照顾下,曾外婆坚强地挺了过来,健康地活着,并帮着照顾外孙女们及我这个曾外孙,爱在这里延续,四代人的生命通过“母亲”这个伟大的称谓联系着,四世同堂之家处处洋溢着温馨与幸福。

记忆是有选择的,往事就像是一颗颗蚕茧,当触碰到了心灵柔软的部分时,会一层层的剥离,过去的一幕幕场景会重新浮现在眼前。

记得五六岁那年,有天吃完饭,村子来了个要饭的老奶奶,天不是很冷,老奶奶的头上却包着深色头巾,一身破旧的衣服,上面打着多处补丁,手里拄着木棍样的拐杖,曾外婆立即拉着老奶奶进屋了,面条刚吃完,来不及做,直接给老奶奶拿了个蒸馍,夹的辣子和拌面的葱花,端来一碗热乎乎的面汤,上面撒着葱花油。两个老太太坐在土炕边,边吃边聊,拉着家常,时不时看看我,好奇是小孩子的天性,我打量着陌生的老奶奶,她告诉曾外婆她从北山来(当地人称富平县北边的乡镇为北山),临走时曾外婆给老奶奶怀里塞了两个蒸馍,那会农村条件不好,家里也没有其他吃的,不知老奶奶下一站又去哪里讨饭?曾外婆的善良也深深地影响着我,教会我永远保持一颗善心,阳光快乐地成长!

人常说:隔辈亲在心,隔辈爱在根。曾外婆也非常宠溺我,到了上学年龄时,我不愿意去学校,每天哭着闹着,爷爷奶奶软硬兼施拿我没办法,大声训斥我时,曾外婆在一旁狠狠地凶爷爷奶奶,我小嘴撅着摆出胜利的姿势,但最终还是被爷爷奶奶拉到学校门口,一帮小朋友拉着我进去,想想还有些丢人呢。学前班不爱上学,后来上小学了,慢慢就乖了。

七岁那年,弟弟出生了,那时农村还残存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因为奶奶生了三个女儿,所以弟弟的出生使曾外婆特别高兴,但并没有减少对我的爱。不久,舅爷从铜川退休回到老家了,接回了曾外婆,虽说在同一个村子,但不能天天见面了。一年后,曾外婆走路不稳了,给她买了辆手摇轮椅,她自己还可以摇着到我家来,慢慢地,上肢也不灵活了,瘫痪在床一年多,八十四岁的生命静止在那个冬天。

曾外婆走时,穿着蓝底带有金色福字的寿衣,鞋底也绣着花,还未入殓时,静静地躺在棺木板上,像睡着一样,大人们不让小孩看,我偷偷地透过门缝看的。曾外婆带着亲人们的思念离开了,奶奶九岁时,曾外爷就不在了,加之小儿子早夭,曾外婆一个人艰难地拉扯五个儿女成人。她像这片土地上普普通通的劳动妇女一样,用勤劳与善良诠释着生活的意义,即使面对命运的坎坷,也用坚强去迎接一生的波澜。

因为所学专业,让我对生命更增加了一份敬意,也曾看到过患者在终末期的垂死挣扎,也曾解剖过尸体,面对为医学献身的大体老师,敬畏远远超出了胆怯。生老病死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同时也是自然规律,但人生长河中总有一些东西是永恒的,有涟漪,有漩涡,汩汩流淌着生命的奥妙。回首生命的某段历程,或是亲情,或是美德,都会用另一种方式延续传承。

曾外婆老屋的土窑早已被填埋,舅爷也搬回了铜川,院里杂草丛生,曾外婆坟头的草黄了又青。曾外婆走了十年,当年的小丫头也长大了。

外婆的茅草屋散文汇总篇七

历经时光的渲浸皴染,外婆家的茅草屋早已成为心底的影像。

闯开记忆闸门的一个个清晨或者黄昏,阳光下,雨雪中,外婆家的茅草屋,总会映射出一层黑黝黝泛着油质的亮色,使人愉悦、宁静。

在那个年代,放了寒暑假的父母仍有忙不完的工作,被寄居乡间外婆家的日子,年稚龄幼的我,常常会独自对着茅草屋发呆出神。厚厚的茅屋檐就在头顶上方,站到地坪中央,抬起头就能见到屋面。

日复一日,外婆和姨妈在灶屋里做饭,乌黑的木风箱被岁月拉得咕嗒咕哒歌唱。哥哥姐姐从后山捡拾的败枝、扒回的枯叶在锅底燃烧,一股股淡烟浓烟,穿越茅屋顶上升出的瓦筒口吐向天空。

没有山风的日子,炊烟犹如一条长长的青龙,扶摇直上,渐渐扩散成蘑菇的形状,冲霄入云,壮观雄伟;更多的时候,被或大或小的风梳理,丝丝缕缕,袅袅娜娜,折折叠叠,就象缠绕在心头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如霞若雾。

我常常凝视这丝丝缕缕的炊烟在茅草屋上飘逸,然后,慢慢散逝在杳渺的蓝天里,心中就会油然产生出一种莫名的兴奋。感觉很美,美在何处,却又无从说起。或许,人世间的许多事物之所以美好就是这样,只为张显一种存在的感觉。

当茅草屋周围的炊烟散尽,外婆的风箱声也早已停止,这个时候,兄弟姐妹便知道要吃饭了。所以,在后来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对茅草屋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它那浓郁黏稠得化不开的烟火气息。

*****。

南方雨水多,湖湘楚地更显独特,春夏秋三个季节,隔三差五就会或大或小来一场降水。春雨缠绵,夏雨急骤,秋雨潇飒。

每遇下雨天气,表姊妹十来个,大的遵照大人嘱咐去做事,小的就憋屈地缩在屋子里隔着门窗看雨。对于成长中的小家伙来说,傻傻地呆在屋子里,既有一种困惑的闲适,也有一种忧郁的惬意。

看雨,自然是屋檐前的雨景。透过雨丝望去,水汽雾汽弥漫空中,景色朦胧,仿佛一幅水墨山水图,又似神话传说,让人幻觉出无限的遐思和憧憬。

细雨象雾一样飘荡游弋,时间一长便聚腋成裘,屋檐边就有水珠生成,一滴一滴连绵,一颗一颗衔接,坠落,吧嗒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看着地面上慢慢积聚成的一层水膜,顷刻被水滴击打出一片片圆的扁的轮涡,水花飞溅,我们也自然而然心生一份喜欢。

大雨倾盆,屋檐水瞬间组合成一条条银线,密密麻麻地排列成一帘“雨幕”,天和地没有了距离。这个时候,我们常常把小手伸进雨幕,任凭那雨丝缠绕手心,酥酥的,麻麻的,若痛又象痒。这种说不清是痒还是痛的感觉,让我们一辈子铭心刻骨。

遇上暴雨阵雨,景象又是大不同,屋檐上流动的不再是雨滴,也不再是雨线,而是瀑布倾泻,天地混沌一片,既波澜壮阔也令人万分惊骇。每临此情此景,我总是冷静地依门而立,执意要穿透那悬空的瀑布。这种“冷静”影响了我的一生,在往后的日子,无论面对什么事物,都能保持一份淡泊的心境。

*****。

茅草屋面是用产自后山的冬茅草编结而成。每年夏天,外婆家都要更换或重铺一次屋面。在准备的.日子里,外婆、姨妈在做完家务后,就领着我们这些小家伙,整理外公新采回的冬茅草。

七月的太阳火辣辣地照晒着屋前的地坪,我们这些小家伙嘻嘻哈哈地粘在外婆、姨妈周围,将冬茅草每把扎结成一个小束,整理得干干净净,一片叶子也不见。

冬茅杆全部整理好后,整整齐齐地堆码在地坪中央,在日辉里,在月色下,溢散着淡淡的金黄,是那样的细腻,那样的光润。小家伙都很听话,只会绕着草垛转圈玩耍,谁也不会去攀爬。

新翻盖的茅草散发淡淡的青香,氤氲满屋,那种抚慰般的温暖,那种怡心的味道,差不多要延缓到冬季到来前后。对于外婆来说,屋顶盖了就盖了,换了就换了,从没见过她刻意地去端详去欣赏,而我们却从老人那明亮眼光里,读出了亲情在温馨荡漾。

那时的冬天,总会下一场甚至数场大雪,村落四周的田野、塘圳、山岗,往往覆雪盈尺。或许一夜间,外婆的茅草屋顶上便堆积起厚厚地白雪,与天地融为一个整体,混淆了视觉。

每一个雪霁的清晨,背着害虫罪名的麻雀便早早醒来,在屋檐边蹦蹦跳跳、叽叽喳喳觅食,喧哗声将寒冬的寂寞撕裂。大人早已起来,又开始新一天的生活。外婆清扫完房前屋后,将垃圾分捡开,柴火放进灶角,废旧物归集等荒货郎来收,剩下的一点点污尘倒进屋后的粪凼;姨妈洗涤完一大脚盆衣服,冻得红中发紫的手又拎起篮子去采摘青菜。而我们这些孩子,还躲在床头酣梦。

时近中午,太阳终于有了一点温度,室内正旺的火塘留不住孩子,却加热了空气。双重供热,屋顶的积雪升腾起白茫茫的雾气,朦胧迷幻,给这个寒冷的冬日增加了一份爽心的美艳。白雪慢慢融化成水,向檐边汇集……等到第二天来临,我们再次向屋檐望去,那里已挂满了一排形状各异的凌冰,长长短短,大大小小,映射着太阳的光华。一种五彩缤纷的惊讶,闪亮了我们的双眼。

*****。

一天天,一年年,外婆家的茅草就像所有的生命体一样,容颜日渐苍桑,老态龙钟,腐如泥,败如絮,唯独剩下一种不屈不挠的坚韧。然而,这种坚韧最终也没能守护住自己的光阴。回首往事,悲伤和着喜悦油然而生,只觉得世事亦当如此,不破不立,该去的总是要去,没有旧的消失,哪会有新的诞生。

如果不是后来的社会变革,也许在某一天,会有一只小鸟无意中粘带一粒种籽落在屋檐上,然后,生长成一棵小草,从春到秋,摇摇曳曳,直至生命的枯萎;也许在某一天,会有一位或者几位老人结伴而行,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寻觅儿时的梦幻而不得,唯有一声长长的叹息,逝者如斯乎。

后来,外婆的茅草屋变成了青瓦楼房。再后来,经济发展的脚步踏着听得见的声音,让一条宽阔的环城大道将青瓦楼房淹没。二十年时光,吞噬了几代人童年的记忆;二十年时光,将多少现实变成了从前的故事。不过,谁又敢断言,这不是另一种重生的形式?!

我们的身边,已经很少见到覆盖茅草的房子了,即使能在某些旅游景点找到,就技术而言也是四不象,缺乏历史底蕴,少了一份原汁原味。我常常思念外婆的茅草屋,是因为它最具乡村风情的独特韵律。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每每读到类似词章,我的心里总会凭空生出一种湿润的迷惘和惆怅。外婆的茅草屋,早已成为昨日的记忆。

外婆的茅草屋散文汇总篇八

我对外婆的记忆还停留在小学时期。那时候,外婆家,门前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每逢有行人在两岸边走过,河流里的鱼儿便会跃出水面,跳出欢快的舞步。外婆家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院子四周不似其他庭院全是白皑皑的水泥墙壁,而是一棵棵绿油油的大树,院子的角落还设有一张石桌子,供老人们下棋唠嗑;这院子也是我和小伙伴们玩耍、嬉戏的天堂!捉迷藏、荡秋千……没有我们想不到的游戏。我每次都会玩到很晚才回家,每次回家,外婆都会熬上一碗美味的糖糊――那是我童年最美好的记忆。

“我外婆做的糖糊,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比米皮(一种用米浆做的美食)好吃一百倍!”小时候,我经常这样对同学们这样炫耀;看着他们羡慕的目光,我自豪得快飞上了天。直到现在,我也这么认为。当时的我,有一个天真到不能再天真的梦想:希望每天都能吃上外婆亲手做的糖糊。可是,在时间面前,它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外婆制作糖糊的方法很简单,食材只有两样――水和糖;将水和糖按照一定的比例倒入容器中,然后慢慢的熬制即可服用。这是一道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料理,然而,外婆的子女们并没有学会这一手艺。在寒冷的冬天,来上一碗热乎乎的糖糊,顿时觉得全身暖暖的,一丝甘甜留在口腔中,久久无法散去。现在,我也只能在回忆中找寻那被我遗忘多时的美味!

这是多么令人感到遗憾啊!

然而,更遗憾的是,外婆早早的就走了。当时,我还在念小学。

外婆的家很小,也就七十平方大,平时就是外公、外婆、舅舅、小姨四个人住;因为我经常到外婆家串门,所以勉强算五个人住吧。我至今仍记得,外婆有一头黑色的秀发,即使岁月的轮廓怡然挂在脸庞,但是外婆看上去仍然比同龄的老人年轻不少;如果不是终日劳累导致体弱多病的话,外婆说不定还能跳上几段广场舞呢!但是,自打外公走后,外婆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了。没过多久,我便搬了新家,离外婆家不远,也就十分钟的路程;所以,我几乎每周都会去外婆家玩,还总是和舅舅抢电视看。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到,外婆的脸色一天比一天憔悴。

外公走后的第二年,小姨去云南打工,外婆家只剩下她和舅舅两个人。第四年,舅舅结婚了,对象是一位二十三岁的.漂亮姑娘,并在同年的七月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那一年,外婆家是最热闹的,我也发现,外婆似乎又年轻了许多。第六年,弟弟在家里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头,我们一大家人拥挤在医院手术室外,坐立不安;外婆则在一旁不停了数落舅舅。庆幸的是,弟弟的手术很成功,脱离了生命危险;大家悬着的心总算是松下来了。第七年,外婆便去世了,那一年,我没能好好陪伴她。

那一年,家里新添了一台电脑。那时候的小孩儿,对这种高科技哪有什么抵抗力啊!于是,我和广大的小朋友一样,被这个洋玩意儿深深地吸引住了;同时,我也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那一天,我正在家里玩游戏,母亲打电话叫我去外婆家吃晚饭,我很敷衍的回复了一下就挂了电话;等我到外婆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那时,外婆已经准备休息了,我还死乞白赖地缠着外婆,让外婆给我做糖糊吃;外婆见缠不过我,便一步一挪地移到厨房去了,而我却自顾自地坐在客厅看电视。那时,我并不知道,那碗糖糊竟是最后一碗;那时,我并没意识到,从此以后,再也吃不到外婆做的糖糊了。

外婆去世的时候,我异常的冷静,我还天真的以为外婆只是睡着了。我看着外婆在殡仪馆的棺材里睡了三天三夜,我看着外婆的遗体被一辆汽车迅速地运往火葬场,我看着外婆的骨头从火化炉中缓缓推出,我看着外婆的骨灰被一群人一点儿、一点儿地埋入土壤……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外婆已经走了,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永远不会回来了。

电视上常说:“人死后,会化作天上的星星,永远守护着最爱的人。”于是,每当我睡不着的时候便会打开窗帘,望着星空,寻找那最亮的一颗星星。

外婆的糖糊,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美食,直到现在,我也不会改变这个想法。

外婆的茅草屋散文汇总篇九

外婆的生命中遇到过两个男人,所以我也就有了两个外公。我的第一个外公是一名煤矿工人,亡命于一场矿难;我的第二个外公以宰杀为生,是个屠夫。我的这两个外公因为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所以我也未曾见过,他们甚至连张照片都不曾留在世间。

春节的时候,去给舅舅表哥们拜年,外婆的那几间老屋是必经之地,院门的铁锁已锈迹斑斑,看样子好久都没有打开过。

从外边看,外婆家用猪毛当麻刀泥的外墙,它历经岁月的风吹雨打,依旧是那么坚固如初,似乎岁月的风没有消减它的高度,尘埃也没有模糊它的容颜,它依旧静默在初春那冷清的阳光里。于近处抚摸着它,惟有默默地凭吊罢了,凭吊那些久违的快乐,那些流逝的青葱岁月,和那个湮没在滚滚红尘中的时代。

于我生命的字典里,翻找着关于外婆的含义,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这么多年,回味住外婆家那些清贫而又富足的时光。

那个时候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小住外婆家了,因为晚上可以和表哥表妹们凑在一起打扑克。我们玩的这种扑克牌的游戏规则很简单,单儿管单儿,对儿管对儿,三张为炸,四张为轰,大一点的牌管小一点的牌,谁先把摸到手里的牌争先恐后地出完,谁就赢了。

煤油灯下,外婆不看我们打牌,她独自在灯下缝补衣服。都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我的母亲是个笨女人,不会女红,一生不曾缝补衣物和做鞋,只知道牛马般地在田地里劳作。因此在那个年代,我们的棉衣棉裤几乎都是外婆一针一线缝制的,穿在身上我能感觉到在那简陋的光阴里外婆给我缝制的细碎的温暖。

后来,我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观,离开了那片土地,去了遥远的县城,可我很多的记忆都像是我童年的玩具一样丢失在岁月的拐角了,唯独关于外婆的记忆依旧清晰。

外婆的一双眼睛不花,却未能用目光丈量出红尘之路还有多长,还要走多久?

外婆去世的时候,在她随身的包袱里,我们发现有一张宣纸,上面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谁谁割肉几斤,欠了多少钱!那是外公卖肉时人家欠下的账,据说外婆也曾去要过,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结清账。

当外婆的灵床前面纸灰满头飞的时候,我才真真切切意识到她走了,丧失亲人的疼痛从膝盖一直传递到心脏,我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泪水在流。

外婆像是一粒种子一样,已经被亲人们种到家乡那片唤做西塘的土地上了,那粒种子被我们的泪水浸泡,如果也能生根发芽话,枝枝蔓蔓里都结着我的疼痛。

外婆那一双裹足的小脚一辈子也没能走出家乡那片土地,自始至终在土坷垃里翻种着自己的生活。

外婆的茅草屋散文汇总篇十

我从小就和外婆生活在一起。我的外婆是一个革命的妈妈,也是一个宠爱孩子的长辈,更是一个敢与命运抗争的强者。她的一生是传奇的一生。看了下面的叙述,朋友们一定会同意我上面的说法的。

一、“我家的舅舅数不清”

革命现代京剧《红灯记》里铁梅唱道:“我家的表叔数不清”。如果以我们家的革命历史为原型编一个戏,那我的唱词就是“我家的舅舅数不清”了!

因为爸爸妈妈都是参加金萧支队的抗日战士,转战南北居无定所无法带我,我还不满一岁就由外婆抚养。

外婆只生了三个女儿,但我却有数不清的舅舅。为什么呢?请听我慢慢往下讲:第一,我外婆的家乡诸暨市草塔镇庄余霞村是一个革命的老区。原20军军长杨石毅,浙江省党史研究室杨光等人都是我不出三服的本家舅舅;第二,因为我妈妈参加了抗日队伍,她还担任了几个区的民运队长兼枫桥区的区委委员,外婆家就自然而然地成为地下党的一个联络站,联络站中来来往往的战士都叫我外婆“姆妈(诸暨方言即妈妈)”或“亲娘(即干妈)”。我爸爸又是后方医院的指导员,当敌人下乡扫荡时常常有来不及转移伤病员要由我外婆来掩护和照顾。当敌人的还乡团保安队来搜村时,我外婆家里有时就会有“儿子”或“干儿子”在生传染病(不是传染病人的话敌人要来掀被窝检查的!)。村里的人明明知道我外婆没有儿子,却个个都会来作证这些人确实是外婆的儿子或干儿子。就这样,从金萧支队的最高长官到普通战士,象马青、蒋明达、周芝山、蒋谷川、方克浩等人,就都是我的舅舅,当我一声甜甜的“舅舅”叫出口,他们对我这个外婆的掌上明珠小不点儿,也是抱来亲去的宠爱有加。

我外婆家缺少男劳力,舅舅们在农忙的时候就来帮外婆家种田、割稻、车水、收麦。因为我的舅舅们都是务农的好手,外婆家的`田稻长势就总是比同村其他人的要茂盛。从外婆的叙述中,我记得最剌激的一件事是:有一次,地主派狗腿子到外婆的田头去看收成,收成好了他就想涨租。那个狗腿子走到外婆的田头,刚好碰到蒋谷川舅舅弯下腰去捧稻,露出他插在后腰的驳壳枪。狗腿子一看到枪,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逃。地主一听这话,就死了这条贼心,从此再也不敢打外婆家的歪主意了。

解放后,我的舅舅们都当了地方官——周芝山就是诸暨第一任县长。我这个小不点儿简直就成了县政府大门的“通行证”——只要抱着我的人,都可以不接受检查直进直出——能抱着我的当然都是好人啦,呵呵。

二、“没听说有人籴字吃的”

外婆对小辈的疼爱是无条件的和不讲理由的。就说参加革命吧,她并没有文化,也没接受过什么教育。只是因为我妈妈参加了革命,女儿做的事情总是对的,她就义无返顾地参加了。后来我妈妈进城执行任务被敌人逮捕,受尽严刑拷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敌人始终没得到任何口供。在地下党的营救下,争取到了“保外求医”。但需要一个人去狱内作人质。外婆为了救妈妈,自愿到狱中顶替妈妈坐牢。但是,当外婆在狱中得到妈妈已经虎口脱险回到部队的消息后,就放心大胆地日夜在里面呼天抢地的哭诉自己的冤枉。敌人觉得她坐在里面毫无用处,加上不胜其烦,只好把她也放掉了。

解放后,跟着我妈妈干过地下工作的小姨当上了小西区(现在草塔镇)的副区长。因为没有文化,在和同事一次闹矛盾中堵气回家不干了。我外婆不但不责怪她,反而劝她说:不当就不当,只听说有人籴谷吃,没听说有人籴字吃的。没有文化我们照样做人!从此,我小姨就成了一个待业青年,在家里打杂为生。

我从小就被外婆这样娇宠着,十分的任性。平时常常要睡懒觉,听凭外婆一遍遍地喊也不肯起来。上学来不及了就不洗脸不梳头不吃饭直接往学校跑。外婆就端着一碗泡饭、颠着一双小脚噔噔噔地跑到学校。求老师让我在做早操的时候躲在学校的围墙角里吃早饭。我上初中了,要住校。本来就不习惯独立生活的我,又被老师因为一点小事当众批评。当时我大小也是个学习委员,面子上下不来,就回宿舍哭着卷好铺盖,往肩上一挑出了校门。可一出校门就后悔了:我这样不要读书回家去,万一外婆也不要我怎么办?但是,这时我已经回不了身啦。只好硬着头皮往家里走。小小的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设想着回到家里可能会发生的情形。最后终于盘算好了,一见着外婆就大哭,不让她有骂我的机会。一到家里,外婆刚刚在门口,我放下担子就坐在地上大哭。诉说老师怎么不给我面子当众批评我,反正我死也不回学校去了之类的话。外婆果然一句也没批评我,亲切地拍着我的背说:“心肝囡囡,这种书我们是不要读!”因此,学校里几次派同学来叫我回去读书,外婆都说我不在家。后来是批评我的班主任老师亲自来我家里向我外婆赔理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乱批评我了,她老人家才同意我回学校去读书。

要不是后来苏修背信弃义撤回专家的恶行使我们幼小的心灵义愤填膺,激发了我们一定要为祖国争气的求学斗志,我说不定就是一个缀学青年了。呵呵!

三、“怎么,介贵的,我不要死了”

外婆在70岁那年中风偏瘫后,一直卧床不起,由我妈妈、大阿姨和小阿姨三姐妹轮流照顾。我因尚在乡下工作,只能节假日回城来照看她一下。

她在病床上躺到第十个年头,突然病情恶化,眼看着身体就不行了。气息也弱了,人也蔫了。于是,我们就只好偷偷为她准备后事:寿衣、寿被都买好了。妈妈和我在计算,万一真的办起白事来要多少花费。我们都以为外婆已处于弥留状态,就没有回避她,在她的病床边就算上了。算来算去,怎么节约也要2800元左右。那时家里经济困难,这笔钱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我们娘俩正在商量怎么才能筹齐这笔钱,谁知平时说话含糊不清要靠我们看手势和表情来猜测她的意思的外婆,此时居然从枕头上抬起头来口齿清楚地喊道:“怎么,介贵的!我前世不要死了!”我们连忙过去安慰她:“好的好的,我们前世不要死了。一定不要死。”。她这才安静了下来,把一颗怒气冲冲的脑袋重新放回枕头上去。

也真是老天有眼,外婆不愿意因为让我们有这么重的负担而撒手人寰,阎罗王居然就真的不来收她了。这件事以后,外婆真的又再活了十年。朋友们,你们说,这算不算得一件趣事啊!俗话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外婆居然敢向阎王爷叫板,自己选择要不要死!这算不算她一生中最牛的一件事啊!

外婆,你在天堂是不是也要这样发脾气,偏偏不去做似乎是上天安排好的事呢?

外婆,你知道你最疼爱的外孙女在人间想念你么?外婆,祝在天堂永远快乐!

外婆的茅草屋散文汇总篇十一

“外婆”,我从小就是这么叫的,儿时的伙伴却是叫“姥姥”。我们的方言里就是叫“外婆”。

外婆很小的时候跟着家人从山东逃难来陕西,她不会说山东话。我们总是不关心长辈的小时候。外婆也不常讲她还是个孩子时的事,年代久远,她也许还记得。“我年轻时,别人给我介绍xxx,那会要是跟了他多好。”外婆爱开玩笑,说完总是自己嘿嘿一乐,然后在我们的笑声中再添些醋调侃几句,然后去看看生病的外爷要吃什么。“我年轻时”在外婆的口中,是新奇与快乐的时候,她跟我讲邻村有人熬孟婆汤的故事,一本正经绘声绘色地讲完之后,说是听说。

我上初中的时候,外婆喜欢看韩剧,那时我觉得她就是听个热闹,坐在床上眯着眼睛,前后摇摆着,一定不知道电视剧到底在讲什么。中央八有段时间在播《小妇人》,我周末回家,像是出考题似的想逗她,问她这个是谁那个又是谁,他们在吵什么,她竟讲得清清楚楚滴水不漏,认真的样子一点也不扫兴,反倒激励我和她一起看完听完了那部长长的韩剧。我们都喜欢那家的二姐,不怯懦又有风格。

外婆养狗,叫“毛毛”。毛毛是外婆长久的倾听者,我们不在时,她对着毛毛唠叨,毛毛趴在外婆脚边,眼珠子左一下右一下,不走也不吭声。外婆脚冷的时候,塞在毛毛肚子下,说这最暖和。

每次去看外婆,她总是把各种东西拿出来给我们吃,她总记得一大家子人谁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走的时候,她总是催着,怕天黑怕堵车,大包小包伴着叮嘱塞到手中,等我们下一段楼梯再关门。

上大学起,每一次要出远门的离家,外婆的注视更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要走的时候,我不太敢看外婆。外婆很瘦,深陷进去的眼窝里噙着的泪不会留下来,我看到它们盈满着,说话的时候有一两个字沙哑着。我若是同她一样注视,眼泪一定不会像她那样噙着,我不敢直面这样的注视,仿佛告别就是最后一次。我善于压抑情绪,但偏又爱哭,改不掉的只好避着。

以前我只笑盈盈地跟她说很快会再回来的,但也许是因为外爷的去世,再与外婆告别的时候,我笑不出,也说不出很快。她的叮嘱变得更多,担心变得更多,从没有人会问我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问我,一点不掩饰语气里的心疼。不管是在别人眼里,还是我自己心里,我都必须是个足够坚强和能干的人,但是她的一句话,就让设定崩塌,我不过是个会因为一句话就渴望长久温暖的孩子。我还是那个周末回家,看着在阳台探头等我的她,大喊一声“外婆”的孩子。

那天我说我就是出去看看,看看就回来,她没说话,也没笑,看着我下了楼梯就关门了。那天晚上我梦见了外爷,因为扫墓的时候,我问过他一个问题,可是梦里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看着。醒来之后,心里很乱,想到那个问题,想到生死,想到他们一样的注视。

这两年我常常不快乐,常常在一个人的思考中愈加不快乐,尝试过把那些让人失眠的思考、那些思考的痛苦说出来给人听,却总是加重误解和隔阂,于是我又必须得是一个人了。但想到外婆简单直接的注视和语言,我觉得那些话好像都不必说了,那样的注视和语言给了我所有需要的东西,它们让我不再像那个“别人眼中的我”,它们让我真实地悲观,悲观地渴望那样的注视和语言能够永久地陪伴我。

外婆的茅草屋散文汇总篇十二

清明时节,天气渐渐转暖,估摸着该给女儿换季了,想着有一件新织的毛衣还没穿,也不知搁在哪里了,就翻箱倒柜地搜寻了一番,终于还是找到了。橘红色的毛线,柔柔的,小小的花骨朵儿缀满前胸后背,女儿眼里满是欢喜,一把抢过去就套在了身上给我看,我觉得大小肥瘦正合适,也打算让她第二天去幼儿园时穿上臭美臭美,谁知仔细一瞧却发现上面没有订扣子。“哎呀,这可怎么办?要是换一件女儿肯定要闹情绪了。”想到这里,我安排好女儿,飞快地跑到楼下,乘着夜色去给女儿的新毛衣买扣子,没想到转了几家商店,都没有卖的,甚至有家店主还将我当成了文盲——“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扣子卖?”为了女儿第二天一早能穿上心爱的毛衣,我甚至来不及生气!

终于在一家老人开的小店找到了,我匆匆付完钱拿了扣子赶回房间,拿出针线,想在睡前给订好,谁知订了四颗扣子,花了大约半个小时不说,扣起来还歪歪扭扭的,一点也不平整。“算了,拆掉重新订吧。”我毫不气馁,一个个地拆,又一个个地缝,眼看就剩下最后一个了,女儿却不乐意了,“妈妈,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瞅了一眼时间,呀,快零点了!或许是心急,或许是女儿的干扰,那针竟不小心刺破了手指,我只好先放下手中的活,想把女儿哄睡着了再做,女儿终于睡熟了,我走到窗前轻轻地拉上窗帘,将遥远的星空和皎洁的月光隔在了窗外。

扣子总算是订好了,对外婆的追忆却绵延不断。关了灯,躺在床上,眼前尽是外婆的身影。还记得那一年,我上寄宿制初中,周末回到家中,因为父母忙于农活,古稀之年的外婆忙出忙进,又是抱柴,又是挖菜,又是擀面,又是洗衣,又是喂猪……看着她迈着“三寸金莲”跑来跑去,姐姐和我有些不忍心,“婆,我们帮你吧!”“快走,快走,快去读书识字去,我能行!”外婆每次听说我们要帮她干活时,总是带着严厉的口气,把我们哄走。在她的眼里,孩子们读书认字才是正事,其他就有点不务正业了。等星期天下午快回学校了,外婆总会乘着父母不在的间隙,偷偷在我手里塞些她积攒的零钱,一角的、五角的、一块的——全都是皱皱巴巴,沾满汗渍和泥土的,同时不忘嘱咐一声:“拿着买饭,买书,可别乱花呀!”

外婆的茅草屋散文汇总篇十三

不是人人都看见过茅草屋,也不是人人都住过茅草屋的。和我同辈分的人,或者比我稍长一点的人,他们见过、也住过,但是他们看过和住过的时间都是不长的。

其实,茅草屋不是茅草盖的,而是稻柴盖的,是稻谷收割到了仓库场地,用太阳晒干,脱粒好后剩下来的稻柴盖的。这稻柴隶属于茅草类的东西,盖在房顶上,这屋就唤作茅草屋了,所以,我们这里的人们管稻柴盖的屋,叫茅草屋。其实,这字是应该写成“毛草屋”的,真正的乡下人,很忌讳叫茅草屋的,因为这两个字,无论是上海的方言,还是普通话读法,发音基本上没有差别的,所以,只要是少了一个“茅”或者“毛”字,以示不同,大家心里就觉得顺了很多,因为这是活人与死人本质上的区别,不可以含糊的。

那个时候,在乡下人眼睛里,人活着有一个屋,人死了也有一个屋。人死后入殓好后,要选择一块风水宝地,造一个坟地,坟的上面,就是不太考究的人家也要盖些许稻柴。这地方啊,时间长了,就慢慢地生出杂草来,长的最多的就是茅草,这茅草生命力特强大,长起来速度快,直往上面冒,这草还有个明显的特点,茎枝叶一律向上,绝不弯曲,叶片头儿是尖尖的,很硬,手碰上去,一刺一个洞,而且保证立马流血,人所以不到那个地方去的。要去的话,是自家人的忌日,或者清明去一去。去多了,也就麻木了,因此荷把锄头有时也忘记。草不除了,草就疯长,越长越密,越长越长,这棺材就在茅草之中了,也就真正的成了茅草屋、或者茅柴屋了。

看来,真正的茅草屋,是不能叫茅草屋的。

让所有活着的人管自己住的那个地方叫作草屋的过程很漫长,也很曲折。

人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一代一代的人生下来就有一代一代的说法与叫法。对毛屋也如此,清晰记得:村里住的人家也并非一律的草屋,我家西南方向的胡姓人家住的房屋屋顶上盖的就是瓦片,所以称作瓦房了,他们对我们住的草屋的称呼是不受限制的,而且因为住瓦房的地位显然高于住草屋的人家,所以一当有事需要走动时,他们嘴里的说法就是茅草屋的人家,有时狠毒一点的还要说茅柴屋人家。但是住草屋的人不计较的,谁叫我们的祖先盖不起瓦房的。

别人家叫也就叫吧,最不可原谅的是自己人叫,比如,自己生养的孩子也叫自己住的那个地方也叫这名字,这种事就发生在我们家里。你知道的,这稻柴盖的房顶,一年必须重盖一次,否则就要漏雨的。什么时候重盖,七月份、或者十月份收割稻谷后,父亲在屋顶上,先把那些烂掉的稻柴扔下来,接着叫我们把新的稻柴扔上屋顶,我们的力气还没有大到这个地步,扔到空中的稻柴又回到自己的脚后跟了,相帮的左邻右舍都是大人,他们笑了笑,然后接过我们手中的稻柴,一扔一个中,捆捆会扔到父亲眼前的,有时会扔到父亲手中的,父亲不要我们扔了,其实最大的原因是:我们很怨气的,就说茅草屋不灵,瓦房人家一年四季不需要重盖的,我们自己家的茅草屋要盖两次,这茅草屋就是没有劲头。

父亲不以为然,他对茅草屋是很有感情的。重盖房顶的日子一来,父亲就可以爬上房顶,一上房顶,父亲就可以吆五喝六,像一个大人,更像一个父亲,也像一个干部,二来一天时间盖好后,可以和相帮的人吃一顿晚饭,可以喝酒,这是收工酒,最穷的人家也要弄几个菜,也要摆好这个场面的。这是个面子问题,父亲很看重。父亲说,住瓦房的人家,场地上没有人,无人相帮,没有人缘,也是冷清的,不好。

而真正让父亲感觉公平的是坟头边上发生的事情。有一次,我和父亲去看奶奶的坟头,磕头烧香,父亲忙乎了一阵子,把茅草除净了,完后,他靠着锄头柄儿,指着不远处,对我说,死人棺材上盖的瓦片,样子是蛮好看,这茅草也长得实在太长了,高过人头顶了,不得了,说完,很狡黠地笑笑,那意思,我现在是明白的。

瓦片盖的棺材好不好,棺材里的人是没有感觉的,棺材外的人有感觉,而棺材外的人当然是指有钱人家。这稻柴盖的棺材好不好,棺材里的人也是不知道,棺材外的人心里很清楚。我想:什么都不要比的,最起码,我的父亲一年要上几次坟头是逃脱不掉的,父亲捡好的说,自然是想掩饰自己的窘处,骨子里还是想那瓦片的。

那天回来的路上,父亲拾到了一个瓦片,他偷偷的将瓦片藏在篮子里,也在那个晚上:我听到了父亲对母亲说的话:我们家房子最好也要翻一下屋面。

这草屋一下子是翻不起的,因为什么,因为钱少,还不对,那个时候,我们住在草屋里感觉很温馨,不想有什么的屋来替代。

住在草屋里,首先感觉是暖字。嗨,还真的不可小看这一根根细细的,长长的稻柴,捆在一起,或者叠在一起,密封的程度不得了,雨水可以一滴也漏不进,这是一个优点。乡下人都说:这天哪,冷的是风,这人哪,穷的是铜。这铜就是铜钱,就是钱。可是。到了大冷天,代表冷的风,嗖嗖吹一夜,再大的风,就是吹不进屋里的,但是,瓦片就不行,风可以从瓦楞里一点一点地钻过去,可以吹进屋里,那个屋里就会有些许的冷风,人就自然感觉又点冷了。

当然,到了现在,假如手里没有铜的话,人也会感觉冷的,只不过是另一种的冷法。

当年的父亲是没有被风冷了的感觉,一夜暖融融是不可能一早晨就一下子冷去的。冬天里,再冷的天,他总是第一个起床,然后,手拿锄头,到河边去,去用锄头去撬开一个冰的洞,然后开始淘米,开始洗菜,再回来,跑到灶头边上,用一把稻柴引火,开始烧饭烧菜。稻柴是引火的最好柴禾,一点就着,稻柴旺了,就可以添一些粗硬的柴丕,如小树根之类的。

旺旺的火苗早晨是不息的,可以烧暖整个的灶间,也是草屋封闭的的讲究,这灶头,除了烟从烟囱了跑出去意外,这暖气就是久聚不散,暖气散发整个的灶间,人在灶间里,脚趾头不痛,手背手心不用来回地搓的,吃饭吃菜,热气腾腾,人走来走去,好像没有冬天的样子,灶间就是一个屋暖人暖新野暖的小世界。

及至今天,我回老家,中午时分,仍旧喜欢进灶间,更喜欢蹲灶膛边生、烧火,就是因为那里灶膛边特别的暖。当年是整个灶间里都是暖的,现在暖的就是灶膛边上了,为什么,因为这屋顶上盖的不是稻柴这东西了。每次回家,父亲总会让我去灶膛边上去的,灶膛边上放了不少用来引火的东西,如破的报纸等,细心的父亲不忘的是还灶膛边上放了一捆捆的很粗很结实的稻柴,这些都在告诉我:稻柴依旧是用来引火的最好东西,这个作用没有变,也不会变的。

我引火的速度到现在为止,还是很快的。

天是越发冷了,记得是“四九”的最后一天,差不多要到过年了的时辰了。冬天的半夜,冷冷的,温度在零下六度左右了,母亲对我说:今晚,你人不乱动,被褥不乱掀,保证冻不着的。母亲说完,帮我按了按被角,走了。当夜,我是听了母亲的话,半夜里没有翻过身。

半夜里,还是被呼喊声惊醒了。

东场角的东高家着火了,外面人声鼎沸,夹杂着人的呼喊声,还有噼里啪啦的杂碎声响,人跑步跌撞的声音。母亲耳尖,第一个听到,一骨碌人从床上坐起,狠狠地推了我的酣然父亲一大把。

“快,有人家火着了。”

父亲还来不及揉眼,跳将起来:“啥人家?”

不需要清楚是什么人家的,因为任何人家的火着都是需要帮忙的,我们这里管这种行为叫救火。

救火速度要快,人要多,人多了还不能乱,救火时,希望河流就在宅前,或者宅后,而且河里的水要满,而且河与房子的距离要近,要最短时间内,把水舀到田桶里,而且传递的速度要快,水泼下去的时候,要用力,火点要准,要一桶接着一桶。

我们那时的救火是全村出动的,没有一个人假装听不见呼喊声的,没有一个人会蜷缩在家里的,也没有一个人会躲在被窝里的。到那个时候,到那个地点,递上几桶水,叫上几声话,都是很值得显摆、很光荣的事,也是很容易传扬的事,这是这场救火的活动要成为所有参加救火人的谈资的,要天天表扬或者批评的,要到村里下次再有人家着火的时候,因为那时,村里救火又有了新的故事了。

那个晚上,我也去了,我是救不来火的,我是来看救火的,看我的父母亲如何救火,看所有村里人如何救火,看火中大人们奔跑的样子,看人家着火后的房子烧成什么样子。

房屋没有被烧干净,但是房顶已经光秃秃了,大家于是就想到,这稻柴确实容易着火,一点随便什么的火星点子,也能把稻柴烧着了,一把稻柴一旦烧着了,所有的稻柴马上会形成火势,这火势旺的速度快得惊人,旺的火苗要串起几尺高了。

面对烧剩的房子架子,大家沉默了。接下去,大家要救济这家人家,要帮他们再造房子,这个时候,每一家人家都要依照自己的能耐,给点什么的东西,实在给不出的,造房期间,来相帮干活的时间长一点,算是补偿某一种的欠缺,大家在不愠不恼中完成着这一任务。

但是,大家开始对草屋有点小意见了,也有点怕了,后来看见:每一家人家的灶头上,都写着“火烛小心”的字样。其实小心是一码事,着火又是另一码的事,因为,有的着火的缘由,也确实不是灶头里的火星沫子引起的。比如,场地上随便丢的烟蒂,也可能是烟囱里随风而飘的烟尘等,都是有可能引发火着的。

大家在一起议论着,在这支议论的队伍里,我的母亲是一个活泼的人。

母亲首先是个苦命的女人。

母亲在现在的家乡生下来的,生下来差不多一岁的时候,被人家抱走了,抱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了,这个地方叫南汇,去做了一家人家的女儿,这时的母亲也算好命的,因为这家人家没有把母亲当童养媳使用,但是母亲是长女,而且是比较富足的人家,田地比较多,什么都可以不做的,这田地明摆着要有人耕种,母亲是一个很好的帮手。富足的人家生了三个男孩,两个女孩,男孩女孩都读书去了,母亲还在家里,还在田里。当母亲二十岁的时候,她出嫁了,嫁到了原先生养她的土地,又到奉贤来了,母亲回来后又与生养她的母亲在一起了,可是,此时的母亲的母亲,差不多生养了十多个孩子,其中十一个孩子是都活奔乱跳的。至此,我的母亲的姐哥和弟妹差不多有二十个了,在这支儿女的队伍里,母亲是做姐姐的身份多,做妹妹的身份少呀;而最让母亲牵肠挂肚的是:母亲有了两个母亲,有了两个父亲,还不包括要母亲也唤作母亲父亲的的公公与婆婆;而我小小年纪,就因此也有了两个外婆,两个外公。两个在南汇,两个在奉贤。

颠簸不已的母亲,有了家,有了丈夫,后来就有了孩子,有了我,有了我的三个妹妹。

我们家人丁还算兴旺的,我记得,母亲还是计划生育的咧,对于新生事物,母亲犹豫了一下,这一犹豫,第三个妹妹就诞生了,我们兄妹四个,加上我的爷爷,那时我的奶奶已经亡故了,一共七口人,却是三代人的生活,比如吃咸菜,爷爷喜欢切的最细的,而且要放点菜油,放在饭窝里蒸熟后的吃法;父母亲呢?喜欢生吃的,将咸菜洗好,切成一方块,就可以吃了;我们姊妹四个呢?喜欢吃菜刀捣碎的咸菜,放在鱼里烧熟,那个烧法的咸菜,我们以为既有鱼又有咸菜的味道。

叫母亲如何办?母亲总是苦自己。

她必须先照顾好爷爷的口味,爷爷已经没有牙齿了,无牙的老人就是无牙的孩子,母亲隔三差五做着爷爷要吃的咸菜,留下来的时间烧我们要吃的咸菜了,好在那个时段,父亲很忙,捉鱼的机会不多,我们也就没有充分的理由要求母亲,因为鱼没有,猪肉是烧不出鱼味道的,我们明白了个中道理,也就不吵着,不要着了。

让母亲心里真正喊苦的是睡觉。

这么多的人,被褥子要多少,那个时候是真正的穷,但也没有穷到被褥子没有,这东西是有的,打被褥子的棉花是集体的,是集体的就要等年底分红或者分杂物的时候,那个时候,冬天差不多过了一半了,也说不准一定会分得棉花,所以我们床上的被褥子,盖在身上的是不缺的,只是厚薄而已,做垫子的被褥子是一条也不多余的。

有一次,太阳出来,暖流遍身,母亲要我晒被褥子,我先晒姊妹的,再晒母亲的,当掀起母亲床上的垫被时,我哭了,母亲的最下面一层床垫是稻柴,我的双眼,从床的东面看起是稻柴,从床的西面看起也是稻柴。稻柴是用来盖房子的,是用来烧饭的,不是用来作床垫的,可是,我在恍惚中将这些稻柴搬到了场外,用手抖抖灰尘,整齐的放在阳光下,让阳光的暖意穿过每一根的稻柴。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执拗过母亲的话语,直到现在,只要母亲的眼泪上来,我就服软,只要是母亲的话语,错了也听,对了也听,在我眼里,母亲永远是没有错的可能。

想到稻柴,就想到母亲,1980年,我参加浦东运河的开掘,我睡的被褥下面也铺着稻柴,不过,那个时候,主要不是用来取暖,而是怕弄脏被褥,也有点怕被褥被地皮阴湿,用稻柴来隔地的。河开好了,我们就明白了:原来被褥是个人的,稻柴却是集体的。河开好后,不带回家的是稻草,带回家的是被褥。

与私心无关,与温暖有关,所以队里的队长不反对我们这样做。

稻柴不带回还真是对的。

村里的仓库场上,堆满了稻草,到后来,社会上的小偷也来到了我们村上,我们这里的人家养的鸡也会在一个黑暗如漆的夜晚,被偷掉一二只的,小偷对下手的那个东西的价值判断比平常人要精明、要准确,所以一年过去,一年又来了,就是没有听见或者看见,有人来偷稻柴,说明稻柴是越来越不派用场了,没有用的稻柴,堆在仓库场上,一声不响地等待着人们来个什么的动作。

不用的东西往往是不需要用了,更多的'原因是原先的用场被什么东西取代了。

两件事是可以说明问题了。

我还想提到死人睡觉的棺材,六十年代初,我们这里的县城有了个火葬场,死的人,往那里一送,不管是什么人,一个多小时候出来,就是一堆灰。还真的无法理解,用作烧人的火还不是柴禾,当然也没有稻柴。烧出来的那堆灰,被叫做骨灰,挺文明的,说是一堆,其实是分量很轻的一堆黑炭。装这堆黑炭是一个木头做成的匣子,叫作骨灰盒。送火葬场去的是一个死人,从火葬场接回来的是一只盒子。这盒子是放在家里的,过段年月后,按照习俗,按照每家人家的能力,去放一个地方的,我们的乡下居多是埋在指定的村里同一的墓地的。这个过程完结需要三四天时间,期间用来磕头垫脚用的是很少量的稻柴,还有的是烧死人衣服时起引火作用的几捆稻柴外,其他的地方,确实不需要稻柴来帮忙了。这稻柴不多才叫怪了。

还有一件事是仍旧要说到草屋的。我们的父亲这代人,中间是翻了一二次房屋的,第一次翻房的时候,屋顶盖的还是稻柴,第二次不是了,第二次翻房的日子,他们的儿女要谈婚论嫁了,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于1980年大学毕业,工作两年后结婚,父母亲是在我上大学的1976年就翻造了房子,这次翻造,什么都变样了。砖头是灰色的八五砖,正梁是水泥预制板,椽子是柳条木的,房板是芦苇垫子的,而且垫上还刮了一层石灰,最值得说的是盖房顶的材料,不是稻柴了,而是瓦片了,与当年胡姓人家的瓦片颜色是一样的,样式也是一样,大小可能有些差异。我们那天也放了爆竹,是庆祝我们造得起房子,还是庆祝我们的房子盖地起瓦片,还是庆祝我们的房子终于告别了稻柴,不得知。我的想法简单,庆祝是一种态度,至于内容,父母亲原先的想法也不一样,我就不要掺和了,庆祝了就好,大家都说:放高升了,三三两两的人开始张头出颈,一起看高升能高到什么程度。

高升火星烧着了稻柴堆,没有人想去用水泼灭,还说,这火真旺。

人真是个动物,不然人就不会这样的怪异,行为也就不会这样的怪诞。

父母亲这双迎送稻柴的手,突然间变成迎送瓦片的手,这可以吗?可以,因为双手是父母亲伸出来的,但是这东西什么样却是时代决定的。

这就是两代人的想法,根深蒂固,谁也改变不了谁。

我的爷爷是1992年10月3日病故的,是过了国庆后的第三天了。我所记得的是:那一年暑期,爷爷开始喝不下酒了,人说喜欢喝酒的人突然喝不了酒,身体一定有大碍。果不其然,爷爷生病了,酒是喝不下了,现在饭也吃不下了,整个的暑期,我没有事情可以做,是最空的一个人了,正好领着爷爷,先是镇医院,镇医院治不了,又去了县医院。那个时候,爷爷走路都没有力气了,去县医院,爷爷是由我和我的妹夫驮上两楼病房的,爷爷在医院里诊治了一个月左右,病根是胃癌,我们央求医生给爷爷来几支白蛋白,医生说,84岁了,也可以了,这个病靠白蛋白是不行的,人跟油灯一样,灯芯将尽就算了。我们把爷爷领回家去,他要吃什么就买什么。

爷爷真的喜欢吃东西了,有一次,他对我说给他想吃鸽子。我告诉了母亲,母亲嘱告我。我立即汽车去了县城的自由市场,买了只鸽子,毛脱去洗干净,按照爷爷的吩咐,没有用煤球炉,而是放在灶头的铁锅了烧,爷爷叮嘱用稻柴烧,要文火,其实就是炖的烧法。

半天烧酒的鸽子汤,这个香味啊,记忆犹新。

端出来,母亲告诉我,喂给爷爷吃,可是真的递到爷爷嘴边的时候,爷爷狠狠的收了一口气,很夸张的伸出头来,大闻了一口香,喝了一口汤汁,手轻轻一推,摇摇头,鸽子的肉一块也没有吃,这样的事情我们在一个多月了重复了好多次、好多次。

母亲说:你爷爷最喜欢吃咸菜,要不我们炖一碗?

我对母亲仍旧不忘爷爷饭食喜好的话语感动不已。

我们一家人都知道要抓紧现在这段辰光。隔日的傍晚,我们把咸菜剁成细末,加了菜油,真的炖了一大碗咸菜,当我们把咸菜放到爷爷的面前时,爷爷一脸笑容,好吃,好吃。还没有吃了,爷爷就说。母亲轻手轻脚,给爷爷舀了一小勺,送到他嘴边,爷爷吃了几丝,但嘴巴却上下咂个不停,我感觉爷爷不是在吃,而是在品,在回味。对于咸菜,爷爷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我们的周知和行为,这是一种捍卫个人喜好的尊严,爷爷的态度到生命的最后也是明朗至极。

回家一个多月,他走了,走得很清爽和整洁,走得很仁慈和祥和,对于服侍他身边的人,母亲说,爷爷微笑了一下,算是感谢,而后头一别,闭眼了。

当晚,我们把爷爷的床拆了,放在场地西南角。床的周围,我们放了很多很多的稻柴,烧了,爷爷的大人都先他而去了,那个床必须与爷爷一道回去,否则,另一个世界,爷爷没有地方睡觉的。

我们这一家人,爷爷是住草屋时间最长的一个人。

爷爷去了,那个原先让村里先人放置棺材的地方,多年前就没有了,爷爷当然是火化的,他没有住上棺材,也没有住上茅草屋,这是他一生没有料到的。

外婆的茅草屋散文汇总篇十四

走在天子山老屋场的中心地带,环顾四周,视野触及的地方,与山下的村庄没有两样。照样可以听鸡鸣,照样可以听牛哞。草树下面有猪在拱食小儿丢下的一个半截包谷棒子,有包米无包米都不重要。山羊的胡子,白色,从来没有污染过,从雪地里走出去,寻雪下的青草吃,或从雪地里走回来,过夜,都是那么的宁静,美好。高山上的村庄哲学,除了位置,季节,什么都与山下的相仿。

山上的冬天来得早,雪也来得早。几个朋友专挑这个下雪的机会上了老屋场。雪是昨晚上下的,下了一夜。地上积下了厚厚的一层盐,一层银。上山的雪很干净,梦很干净,时间也很干净。白白胖胖的土家山寨,童话小屋,圣诞树,凝固的白云,映照得我们的心灵都是白玉无暇的。

这是一次冒险的旅行。我们来到天子山老屋场不是为了在此中心地带逗留,而是去看最完美的雪景。完美的雪景生长在老屋场的边沿地带。我想到了昨天。昨天的导游,离我们走了,她也许敏锐地判断出昨夜会下一场天子山前所未有的大雪。而今天的游程是一个朋友临时加进来的,他看到了一场大雪背后的美。问我,到老屋场怎么走?那时,我意识到,这位朋友要增加行程,要把从照片中书本上看到的美,亲眼植入自己的心灵。

再要增加一天的行程,再要请一个导游,我有些懒得操这份心。怨而未怒,不愿而又愿,我便以东道主的身份,兼临时导游的角色,带着几位远方的朋友来到了老屋场。从中心,慢慢走向边沿。一线有边的边沿。一条峡谷的顶端。雪中美景果然一层层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那可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银色的大海。

来到老屋场西陲,有一块三面临渊、凌空托起的空中台地,有数十亩稻田,一大片幽篁,好几栋民房,安静地躺在雪被下,人称空中田园。在这座近乎与世隔绝的“空中田园”,居住着土家山民,他们世世代代勤劳俭朴,过着“半人半仙”的生活。山民站在那,目光始终望不出大山,但他们与这片山水交融在一起,就像鱼和水相融在一起,很难分清谁是鱼,谁是水,谁是山,谁是民了。

再往空中田园的边沿望去,但见深谷中密密麻麻罗列数百座石峰,活像一群群威武雄壮的将士列队听令。相传这是向王天子的神兵在此聚会。神话虽不可靠,但石峰如此集中壮观,在武陵源也属罕见。我记得一位美术大师说过:“岂有此理,莫名奇妙,说也不信,到此方知。不看神兵聚会,怎知石峰成林。”

久久地凝视,朋友们无语。每一尊石峰的头顶,肩头,都披上了皑皑白雪的风衣。风衣显示出强劲的风力,贴身裹紧。而那风雪中的将士,神气就更加十足了,神采就更加逼真了。

我没有想到,我们一路争论的话题,在此却完全不值一提了。我们几个文友认为被边沿化的东西总是离社会越来越远了,比如文学,诗,不是正在被无限地边沿化么?看了这空中田园,看了那神兵聚会,我们都被这雪中美景震憾了。我想,也许越是被边沿化,越就会显示出它们的特殊价值。

手上的表,指示到了傍晚。可天没有黑的意思。因为雪的洁白,返照,高山上的天是不会黑得很快的。逞早我们还是想赶回山下去。回头去天子山停车场。猝不及防,老屋场的上空响起了一串鞭炮。仔细听听,雪枝的弹奏中,夹杂着唢呐声锣鼓声。远方的朋友们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都抱着极大的兴趣。他们不听我的直路引导,而偏要寻那民俗风情之声绕道而行。

此行的导游角色,我没有缺位,也没有弃权。我一路打头,一路介绍起空中田园的其它季节,我想用想象的.春天,给朋友们带来些许的暖意。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春天是诗中的诗,画中的画。不像这大冬天的,就一个白字概括了事。春天有富裕的色彩,有富饶的情丝,有富强的青春。春景比较长,但春景留不住,当柳絮飞舞了,榆钱飘落了,蝴蝶与落在地上的油菜花依依惜别,碗豆花变成了肥嫩的豆荚,这里的春天就向空中田园告别了。讲完了春天,朋友们更加来了兴致,说明年春天一定要来空中田园一游。

在雪地里讲夏天,虽更有暖意,但也显得更加有些遥不可及了。可是,朋友们的春意正好充盈心间,也就觉得这夏也并不遥远。整个空中田园像一顶花冠,橙花散发着醇酒一般的清香。整片绿竹婆裟像一位舞娘,舒展长臂,甩动青纱,临风起舞,婀娜多姿。

而在这不经意间,秋也来了。我们想象着秋天的空中田园肯定是一位梦中笑醒的淑女,在夜间也挥舞着金色的月光和绿色的风。金秋老屋场,秋色渐浓,金子般的黄,玛瑙般的红,翡翠般的绿,宛如版画精心绘制的色块。那新式的吊脚楼上成串的红辣子,挂在墙壁上如霞光四射。那玉米棒子,一背一背堆进了堂屋中央,金黄了山民的双眼。

而此时,现实却是冬天。傍晚了。空中田园的太阳,像个鲜嫩的蛋黄藏在一层蝉翼似的云彩里,时隐时现。而脚下的雪野,此时却像唠叨又冷峻的糟老头,把自己冻结在春的前头,拖赖着,拦阻着春天的到来。冬天,抹去了树枝头最后一点绿意,光秃秃的枝干像哀苦无告的乞丐,纷纷把手臂伸向灰色的天空。也有挤满鹿角似的灌木林的小山岗,在雪地上奔跑。有朋友问,腊月了吧。我说,是呀。腊月的空中田园,在白雪的包裹中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睡着了的白天鹅。因为我们的到来,它醒了,突然翮翅飞翔在雪景中的一个银色波澜的大海上面。

就在这时,一辆轿子映入了我们的眼帘。通体透红的轿子。红色的抬杆。四个扎红头巾的抬轿人。摇晃在白色的田野上,阡陌上。

映着纸白的雪,花轿就特别的红。白的更白。雪白。红的更红。火红。

噼儿啪的鞭炮声。呜儿哇的唢呐声。哐仄哐的锣鼓声。吱儿嘎的抬轿声。

轿前有个引路人。看着癫来癫去的轿顶,忍不住还是吼了:阳阳坡哟——慢慢梭,之字拐哟——前摆后不摆!那四人大轿,在这别样新奇的吼叫声中,果然是抬得稳稳当当,顺顺畅畅了。

我们一路跟过去,那花轿就到了一栋红檐青瓦的新郎家。

本来前几年这空中田园的青年男女倡导新事新办,不再抬轿迎亲。可随着张家界旅游的发展,这里的山民又别出心裁,把抬轿迎亲的风俗又融入了山民的日常生活。而这种生活却又较过去有了很大的改善。这就是我们看到的那抬轿有了很多的表演成份。这真是一门艺术。我们有疑便问。山民说,纯表演,不好意思。若按过去的风俗全套过来,又过于繁杂,哭嫁、抬轿歌也过于伤感。如今改革的抬轿迎亲风俗,是既合山民的心,也投游客的意的。

就在对这顶红轿红帘赞不绝口之时,我们各人的手上塞进了一大碗喜酒。看着胸前挂着花朵标记的新娘,我们着实大吃了一惊。她看着我们,也吓了一跳。原来,这新娘就是昨天为我们当导游的小康。当她红艳艳的脸庞,含羞羞的眼睛与我们相遇时,我们才敢确认这真真切切是土家山寨在操办一场新婚圣典。

其实,这有什么惊讶的呢?生活原本就是如此嘛。

就是昨天前,我和朋友们在小康的导游下,游玩了黄石寨、金鞭溪、宝峰湖、黄龙洞……一路欢歌笑语,一路搜神猎奇。小康一路上设了无数的谜面,让我们猜字谜、景点谜、风情民俗谜、山歌谜、人物谜。在这一路谜面的诱惑下,我们穿峰走崖,唤云呼雾,曲径通幽,寻微探胜,无不开心快乐。原来,她的最后一谜,竟然是她的出嫁。导游小康让我们难忘。而今天的生活、明天的路,又往往会发生让人意想不到的逆转。

我还清楚地记得,导游小康说的话。她说张家界出名后,游客多了,她家所在的老屋场也就富裕起来了。她出来当了导游,她老妈就开了一个家庭旅馆,她老爹就种几丘田,养几百只鸡,种两亩茶叶,很快致富了。现在左邻右舍早富得流油了,过去的茅草房都换成了砖瓦房。屁股下坐的都是豪爵新款摩托车,腰上别的都是诺基亚新款手机。她是一幅画卷里的新娘子,也是一个新村庄里的开心果。

一大碗喜酒灌进肚子里,谁都醉了。花轿在雪地上化作了一团红红的晚霞。我们想走,也走不动了。人留,酒也留。

外婆的茅草屋散文汇总篇十五

今年春节期间,我和媳妇前去舅舅家拜年,有种与往年不同的感受。

等我走进房子,放下手中的礼品,不由自主地朝四周瞥了瞥。冰凉的土炕空荡荡的,上面只铺了张泛黄的草席。睹物思情,外婆的身影恍然浮现在我的眼前,久久都不能抹去。我的内心充满哀伤,泪水竟然不听话地簌簌而下。

尽管妗子做了许多好吃的菜款待我,可我食不甘味。外婆已经故去多年,可我老觉得这不是真的。我的脑海时常清晰地闪现出这样一个老太婆,她两鬓斑白,脸色腊黄,布满皱纹,颧骨高高地突兀着,佝偻着腰胸,她就是我的外婆。

外婆没上过几天学,可她笃信佛教,每天清晨起来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盘腿打坐默诵佛经。她心态淡定、洒脱,一生与人为善,逢人尽说好话,从来没和邻里发生过争执,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和事佬。

由于父母在外地工作,我从小在外婆家长大,吃饭、穿衣都是外婆一手经管的。所以,我和外婆的感情极深。我清晰地记得:有次放学之后,我淘气地跟在大人屁股后面,混进了放映站看电影《地雷战》。等看完电影我朝回走,突然发现外婆正站在巷口等我。就在那一瞬间,我忍不住哭了,对着外婆喊道:“外婆,我错了!没给你说,我不该偷偷地跑出去看电影。”外婆听后笑着说:“回来就好,我还以为你走丢了。”

外婆虽说过了耄耋之年,可她一直疼爱着孙辈,甭管里孙外孙,一视同仁。她把三舅从北京捎回的好吃的放着,舍不得吃,留给了我们这些孙辈们,以至于很多东西都发霉变质。大舅、二舅为此经常埋怨她,她却一笑了之。

外婆活了九十三岁,耳不聋、眼不花,脑子一点也不糊涂,说话办事照理来,街坊邻居没有一个不说外婆好的。外婆死后,大门口两边堆满了花圈,足足有一百多米长,据说南街村的所有人都参加了外婆的葬礼。

外婆走了,化作了一抔黄土,长眠于南门外的坟茔之内。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只有像一块块馒头一样鼓起的密密麻麻的`坟冢。外婆,我真的好想你!

外婆是我的启蒙老师,她让我明白了许多做人的道理。在外婆的潜移默化下,我在落寞中学会了淡定,彷徨中学活了忍耐,挫折中学会了坚强,愤懑中学会了宣泄。虽然至今为止,我没取得令人骄傲的成就,可我依然快快活活地活着。既然命里注定我当不上什么官,也不能成为家财万贯的有钱人,那我就索性做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平平淡淡过一生。

外婆的茅草屋散文汇总篇十六

一点说明:

越剧舞台的一个遗憾之处是以老生或老旦为第一主角的剧本甚少。当年张桂凤吕瑞英主演的“金山战鼓”应该是老生戏的一个典范。其余流传下来的似乎只有折子戏“二堂放子”等少量以老生为主的戏目。因此,写了以老旦为主角的红楼戏曲“刘姥姥三返芥豆村”之外,又专门写下了这个以老生角色――御史刘天鸣为第一主人公的剧本“花轿错”。

鉴于如何文秀之类小生角色年纪轻轻同样也是八府巡按,所以剧团内若不准备让老生演员来出演刘天鸣一角,仍然可以安排小生演员主演。

卖点分析:

在每一场次的名字中都有一个“错”字表明了一系列的偶然必然故意无意的错误发生在每一场的戏剧性发展过程之中。在悲剧发生的.同时也引发了许多诸如“验证人证王狗子”“真假尚方宝剑”等喜剧性的内容。

剧本反映了当时黑白两道勾结的状况以及地方腐败势力对清正廉洁的中央特派监察人员之反扑,也融合了富有时代气息的诸如“吃了原告吃被告”“拍到马脚吃大亏”等唱词。

场次。

第一场:驿亭错。

第二场:荒庙错。

第三场:洞房错。

第四场:公堂错。

第五场:大殿错。

第六场:航船错。

第七场:花厅错。

第八场:行辕错。

出场人物(以出场先后为序)。

宿迁县三班衙役若干,简称役。

王狗子,宿迁县捕快,卫虎的心腹,简称狗。

卫虎,宿迁县捕快班头,简称虎。

张华山,宿迁县知县,简称张。

马上有,宿迁县驿丞,简称马。

唯宁县差役,简称差。

刘天鸣,御史,钦差,简称刘。

李壮图,刘天鸣家将,简称李。

林鼎,刘天鸣家将,简称林。

朱建伯,白洋镇首富,号称朱百万,简称朱。

一组轿夫。

朱青荷,朱建伯之女,新娘,简称荷。

一组挑夫。

另一组轿夫。

尤三嫂,卫虎以放高利贷为手段强娶的续弦,简称尤。

喜娘,简称喜。

陈家亲属及贺客若干。

陈家琪,孝义乡首富陈建成之子,新郎,简称陈。

狱卒,简称卒。

仆妇两名。

两个船夫。

另两个船夫。

秦一明,太监,外号“鬼见愁”,简称秦。

小太监,简称小。

第一场:驿亭错。

场景:宿迁县城外接官亭。

时间:明朝正德年间。

幕后合唱:

接官亭前闹喧天,

御史巡视过宿迁。

忙煞知县张华山,

浑身解数来周旋。

幕后合唱声中大幕升起。

幕后喊声:鸣锣开道,知县大人驾到!

宿迁县三班衙役举着“肃静”“回避”字牌上场。

王狗子随即挥着鞭子上场,嘴里嚷着“闲杂人等散开”“禁止喧哗”“不准摆摊”等,一付狗仗人势的气势。

以上人等圆场后下场。

随之在锣声中张华山上场,卫虎伴同上场。

张唱:

十年寒窗因何为?

千里做官只为财。

全靠卫虎“一品衣”,

年年考绩蒙厚爱。

今日御史离唯宁,

接官驿亭忙指挥。

酒席名菜早准备,

行辕住宿巧安排。

若有半点不周全,

拍到马脚吃大亏。

(接白)来啊!

虎(踏上一步):请大人吩咐。

张:马老爷呢?

虎(对幕内,傲慢不肖地):马上有,马上来啊,大老爷驾到啦!

马上有疾步上场。

马:卑职见过大人。

张:行辕都准备好了?

马:都好了!

张:宴席呢?

马:厨子菜肴一应齐全。“醉好春”酒楼八两银子一桌的海鲜席招待御史大人,主客一到马上就能开席。另外是三两银子一桌的便饭,两海碗四小碗四个碟子。总共是五桌,听说这位按院大人带的人不多,一定够了。

张:千万不要顾上不顾下,酒要管够。须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马:大老爷请放心,保证不会误事。

张:不误事就好。

马:这等大事,属下怎敢!

张:等把这尊神道安安稳稳地送走,我有好差使派给你,调剂调剂。

马:是!多谢老爷!

马上有下场。

张(对卫虎):行辕到了晚上,有些什么花样?

虎(眉飞色舞地):上门服务洗头洗脚自然是花样百出。

张:那红包准备得如何?

虎:万事齐备只欠东风。

张:此话怎讲?!

虎:风闻这位按院大人清正廉洁铁面无私,恐怕……。

张:这倒不怕,只要你去打听打听他的手下有什么人会得上钩……。

虎:卫虎明白。

幕后马蹄声传来。

唯宁县差役策马上场,下马。

差:唯宁县差役李甲见过大人。

张:啊,一路辛苦,免礼。(着急地)可有按院大人的消息?

差:我家老爷奉按院面谕,有信在此。

唯宁县差役将信递交张华山后下场。

张(接信后拆看)唱:

按院面谕呈年兄,

无需迎接无需送。

不受招待不收礼,

自来自去自行踪。

若是贵县信卓著,

一路过境往江东。

张(把信递给卫虎,故作豁达地):可惜啊,可惜!八两银子一桌的海鲜席,只好拿回县衙自己享用了。

虎(敏感,机灵地):大人,依我之见,只怕还需早作准备以防万一!

张:啊?

虎:有条路子,我已经搭上线,只看大老爷要不要走?

张:路子越多越好。你快说来!

虎唱:

皇帝年轻喜冶游,

宫内八虎称联手。

刘瑾更是八虎首,

一旦投靠便无忧!

(接白)若是投靠了刘公公,那就不管他来的是什么狠角色,都不必放在心上!

张:啊呀,卫虎,你真是手眼通天啊。既然如此,火速去办!银子嘛,不要节省!

虎:刘公公号称九千岁,这笔礼怕不要五万两!

张:怕什么,羊毛出在羊身上。老规矩,二一添作五,你我对开。

虎:回老爷,那我就先垫上啦。

张华山下场。

王狗子屁颠屁颠地走上场来。

狗:恭喜卫头,这下子咱们不单江湖上有人,朝廷里也有人啦。

虎:少多嘴!

狗:是!卫头你看那剩下的四桌……。

虎:一桌归你,另外三桌发下去犒劳弟兄们!

狗:谢了,卫头!(讨好地)那么,尤三嫂续弦做卫大嫂的事情……。

虎:你再去跑一趟!要是她再还不起印子钱,就用人抵债!

狗:小的知道,只是婚期定在……。

虎(思索片刻):要等半月之后!就定在七月廿四。

狗:哦,明白明白。大爆棚的好日子,到那时候,按院大人一定早已到江东去了。

卫虎转身下场。王狗子摇头晃脑地跟着下场。

静场片刻。

幕后传来“走啊!”

李壮图扮成走访郎中,身背药箱手摇串铃上场开路;刘天鸣扮作会看相的游方道士,手持竹竿撑起的“小纯阳”布幌子接着上场;林鼎扮作货郎儿挑着担子摇着拨浪鼓上场殿后。

刘唱:

明察暗访一路来,

乔装改扮三人行。

李唱:

医家应有割股心,

胜造浮屠救人命。

林唱:

林林总总装一担,

走南闯北步不停。

刘唱:

星象合参小纯阳,

袖里乾坤自分明。

为人若不把心端正,

要知道――举头三尺有神灵。

(接白)尔等仔细了,前面便是宿迁境界。闻说那张华山重用卫虎,狼狈为奸。尤其那卫虎,简直就是一条毒蛇!尔等务必小心行事!

李林:大人面谕唯宁县让宿迁县毋需迎送,造成我等过境假象,莫非正是要麻痹对方?!

刘:你二人猜得不错!

李林:那末,今夜我等投宿何处?

刘(遥指):宿迁县城东门外鲁肃庙!

灯暗转。三人齐集造型,打上追光后大幕落下。

第二场:荒庙错。

场景:宿迁城外,一座荒庙/孝义乡陈家大门外。

时间:上场半月之后。

幕后合唱:

朱陈两家结朱陈,

欣喜才子娶佳人。

天时地利来发难,

新娘竟会错配婚。

二道幕前。

领先上场的是白洋镇首富朱建伯,随后一组轿夫抬着花轿上场。花轿内是新娘朱青荷。又一组挑夫挑着各种嫁妆上场。

朱唱:

孝义亲家订佳期,

门当户对结良缘。

更喜才子佳人配,

品貌齐全格女婿倌。

(笑声)哈哈哈哈!

荷唱:

老父疼爱独生女,

不顾送亲路途远。

我欢天喜地上轿来,

从今后――夫妻恩爱永相伴。

这一队送亲人士圆场后下场。

另一组轿夫抬着花轿上场。花轿内是新娘尤三嫂。注意到她无人送亲也无有嫁妆。

尤唱:

贫病交迫儿夫危,

欠下一笔高利贷。

未曾救得先君回,

可怜寡妇又遭灾。

卫虎逼迫似索命,

设下圈套人抵债。

满怀仇恨上轿来,

为的是――免把亲友来连累。

这一队接亲人士圆场后下场。

幕后合唱:

天公有意要作对,

盛夏没地起风雷。

倾盆大雨从天降,

慌不择路进庙来。

幕后合唱声中二道幕升起。

霎时间乌云密布,风雨大作。

上述两组人士分别从舞台两侧急奔上场。

乱哄哄中有人叫喊:快!前面有一座荒庙,赶快,大家去暂避一时!

上述两组人士各自圆场后作进庙状。

财大气粗人手众多的一组占据了舞台左侧的三分之二,另一组则在右侧的三分之一处。两顶花轿则头南尾北相邻并列紧靠在一起。

第一组内有人点燃了庙内的蜡烛,舞台上有了些许光亮。朱建伯招呼女儿朱青荷出轿休息。第二组内也有人招呼尤三嫂出轿休息。注意到两个新娘站立位置相近。

此时天黑如墨,舞台上伸手不见五指。静场片刻。

突然,远处出现一队火把过场(天幕上显示),同时人声慌乱。

朱(焦急地):快把烛火吹熄!不要惹得二龙山的强盗来抢我们的嫁妆!

舞台上的人员显露慌乱状,第一组内有人赶紧把烛火吹熄。两位新娘同时都斜向退后几步,正好交错。舞台上恢复一片漆黑。

风雨声渐渐地小了下来。

黑暗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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