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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哑巴父亲亲情散文(优秀1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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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哑巴父亲亲情散文(优秀10篇)
2023-11-24 01:58:58    小编:ZTFB

思考和总结,是对自己成长的一种责任和尊重。在总结的过程中,要注意突出重点,展现自己的亮点和成果。以下是一些经过精心收集的总结范文,供大家阅读和借鉴。

我的哑巴父亲亲情散文篇一

学生在朗读《背影》时,我不由地分了神。

心头浮上灰色的光影,褪色的背包、泥泞的小路、静默的桥、兽脊似的山,还有蹒跚的步履、光滑的木棍,它们都一股脑儿地铺陈在记忆的底片上。

鹤桑公路与鸦来公路在中坪村一座水泥桥旁会面,桥边有两家“农家乐”餐馆,生意很不错。桥很宽,房屋翘檐飞甍,颇具民族特色。

我家三间砖木结构的老屋就在这个村阴山下的土坳上,走大路距那桥仅十来分钟的路程。田野中阡陌交错,往往会有捷径可走。

1991年我13岁,考上了来凤民族师范。此后三年,每逢学校开学,我都要在那桥旁候车去来凤,每次候车父亲都要送我,无论风霜雨雪。

天刚破晓,父亲就唤我起床,为我做了早饭,吃完后就扛起那个别人给的褪色的`牛仔包送我去赶车。我要自己扛,父亲不肯。下雨天或冬日里,阴山的路总是很泥泞,我走在前面,父亲拄着木棍扛着包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父子俩不时说说话,都是关于努力读书,立志成才之类的。

母亲去世多年,亲戚朋友渐淡渐远。父亲看透了炎凉世态,总说“孩子努力读书吧,赊借无门我也要把你送出去,跳出农门就好了!”我耳朵都听起茧了,可还是“嗯嗯”的应承着,我怕伤了父亲的心。很多时候,父亲四处借钱,说不尽的好话,但收效甚微,有时迫不得已把家里颇为紧张的口粮贱卖些才能凑齐学费。

路上会遇到熟人,他们向父亲打招呼“送儿子读书去,是吧!”“是呀!”父亲答得很响亮、很干脆,然后跟熟人搭讪几句。熟人说“你儿子很优秀,以后就是铁饭碗了,我们村有出息的人不多呀”!父亲便生出许多幸福来。熟人又说“三个孩子,你一个残疾人又当爹又当妈不容易呀,若他妈在,凭这娃子的能耐读高中前途会更大!”父亲便黯然下来:“有什么办法,摊上了这样的家……”我在一旁便催促着父亲快走。

其时的我对读师范一直耿耿于怀,我们学校那届毕业生只有两人达到州重点高中的分数线,其中一人是我。我上了线便执意要读。记得当时在教委招生办填志愿(现在叫教育局),父亲劝我填报来凤师范算了:一是师范生国家有补贴,他实在累不动了,二是毕业后就有工作,从此吃上了皇粮国饷。我不依,旁边来了一个人对我一顿骂:“人要有良心,你看你父亲劳累到什么地步!”后来才知道骂我的人和我同姓,是原太平农中的校长。那种情形下,我实在无法再坚持了。我最终知道就是读个师范,还多亏父亲初中时的一个同学的帮忙。当时那个叔叔在招生办负责,非常同情父亲的遭遇才顶着各方面的压力插手这件事的。那个时候师范院校是热门。

车停了,父亲上车帮我拣好座位,请求司机沿途照看些,倘若遇到有的司机不耐烦,就说“是的,是的,你快点下去吧……”车发动了,父亲隔着车窗垫着脚还在喊“到学校了来信!”车子一溜烟似的走了几十米,我回过头来还看见父亲站在先前挥手的地方,模糊在越来越远的雾霭中。

92年,国家放开粮食价格和粮食经营,实行粮食商品化。我们在学校的生活也受到冲击,国家的生活补贴不够用,我是一月接不上一月。我给父亲写信,从不正面提钱的事,可我知道,只要给父亲写信了,隔段时间就有钱寄来,数十元不等。

93年,大姐出嫁了,嫁给邻村的一个长她好几岁的男人。大姐从家里空手出去的,简单的习俗仪式都没有。二姐在吉首一个远房亲戚家做保姆,只有父亲一人在家。放暑假了,我一下车就兴冲冲地往回跑,可家门闭着,土坝子里烂蓬蓬的草快没及人膝了。我喊了一两声没人应,在土阶沿上踅回,才发现堂屋的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堂屋里很潮湿,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到处是拄棍留下的深浅不一的印痕,我想父亲的腿肯定又疼了。进了房,发现父亲睡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我叫他,他醒了,眼里闪现出一丝喜悦,但说话很无力,他说回来了就好这次险些见不着你了。我全身震悚着,簌簌地落泪……父亲别过脸去,说“饿了吧,等会儿姐他们就回来了,给你做饭吃,我睡会儿”。

大姐他们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村里的赤脚医生,医生给父亲打点滴。大姐告诉我:“父亲上次给你寄的几十元钱是在骑马岭、高漂沟、三台垭剐桂香皮卖了寄给你的,腿又不方便,有时候月亮出来了还不见人回来,我和你姐夫很担心。那次剐桂香皮回来淋着雨了,感冒发烧,我们不知道,他又没去弄药,用很多辣椒、生姜熬成汤发汗,感冒是好了,胃却大出血,吓死人了,我们下来找了医生,这几天才慢慢好转些……”我心里不是滋味,只想早点参加工作,能适当地分担父亲的操劳。

94年毕业时我被分配到本县最偏远的地方——邬阳乡金鸡村王家堡小学。父亲思儿心切,拄着棍子,找教委的领导,找能找的人,说好话,把自己腿上“焼艾”(治腿时用火烧的一种方法,又叫拔火罐)的无数疤痕给他人看。最后找到了教委胡主任,胡主任是个好人,说他们起初不知道这特殊情况。一年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太平工作。

我调到中学任教,父亲仍在家劳作。新千年的冬月我结了婚,有人劝我不必太着急,人还年轻。我说我要充分利用国家政策,满了22就行。其实我不想在这件事上让父亲为我多操心。9月,我做了父亲,便把我的父亲接到学校来住,其实就是接父亲给我带孩子,父亲很乐意。我儿子小的时候,他爷爷——我的父亲,常让他骑在肩上,从学校到街上,从街上回学校、从操场到楼梯,父亲从不觉得疲惫。那时我住在学校宿舍四楼,父亲常常气喘如牛也带着笑容。学校里的同事和家属都说他“疼孙子疼得一口气”。

父亲和我们住在一起快十年了。我儿子上学后他就去街上牌场子上打打小牌,或者在校园内拾掇一些废纸和矿泉水瓶子,赢了钱或卖了废纸,总要给他孙子买一大包好吃的,在我儿子上学时悄悄地给塞上几元钱(我们对儿子每天的零用钱有限制),有时哪儿也不去,就呆在家里给孙子用木块削刀剑或木枪,然后要孙子给他捶背来做交易。儿子现在比较懂事,不用讨价还价也能给爷爷捶背,晚上常央求和爷爷一起睡觉。有时我们大大咧咧的没有顾及到父亲,父亲会嘀咕着“我对我孙子看”。

父亲性格很要强,年轻时当了多年的大队会计,在我母亲去世后经过商,做过较大的生意,可命运从未亲善过他。近年来身体愈来愈差,耳朵有些失聪,行动显得老迈,脾气也越来越急躁。一年之中,总要在医院累计待几个月。近几个月里,肺部和心肌出了问题,先是在医院每天打点滴,后来说身上都睡疼了,手都打肿了,于是在家里吃中药。每次熬药的时候,空中弥漫的草木味道总夹杂着缕缕不绝的忧伤。父亲和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一天天的少去,而我却无法挽住时光向晚的脚步。

这么多年了,每读到《背影》我就抑制不住对父亲揪心的牵念。我在物质生活上没有能力很好地回报我的父亲,我恨自己亦不能像朱自清那样,将满满的真情倾注在笔端,为父亲写一篇文章,聊以宽慰一颗内疚的灵魂。

我的哑巴父亲亲情散文篇二

我出身在浙北的一个小农村里,爸妈是再也朴实不过的农民,还有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妹妹,一家四口,日子过得平淡、真实。

任凭异乡的岁月如何淡漠,我对家的记忆依然清晰。父亲是家里的老大,他的亲身父亲在生下他后便和我奶奶离了婚,而我爸则跟了他的母亲,因此在当时的家庭环境里,我爸的生活处境相当的艰难。后来我爸跟我聊天的时候经常谈起他的读书时代,他说,那些日子经常背个书包再牵一头牛,经过学校时,把书包往教室一扔,然后开开心心地放牛去了。

父亲不爱说话,很沉默,这样的性格造就了他的诚实、善良和热心,村里如果谁需要帮忙,只要招呼一声,刮风下雨,他都乐此不疲。我感触最深的就是:每逢大年三十,村里人都把大条大条的活鱼往我家里送,当然不是送给我们吃的,而是要我爸给他们做鱼丸。我爸做的鱼丸可谓是打遍村里无敌手,不仅如此,每次做好后,还挨个帮他们煮好,美其名曰:好鱼丸要配好火候才有好味道。也就因为这个,常常导致我们自家的年夜饭一拖再拖,而我爸却很快乐。

因为生活的困难,父亲断断续续念完初一就辍学了,可他对我们的教育是严厉的。记得我刚上“学前班”那天,父亲给我买了一个白色的塑料文具盒,用毛笔浸上红色的油漆在文具盒的底部写上了我的名字,说:“这样就不怕弄丢了。”可没过几天我还真把它弄丢了(现在已记不起当时是怎么丢的,好好的放在书包里,怎么会丢了呢?呵呵。)下午放学胆胆怯怯回到家中,只见桌上赫然放着我那个丢了的文具盒,爸爸一脸严肃,问我丢了东西怎么还敢回家。我却理直气壮地说道:“丢了就丢了,现在不是捡回来了么。”只见爸爸迅速起身,拿起文具盒就朝门外扔了出去,我被吓得浑身打颤(记忆中这是爸爸唯一一次对我凶)。后来听妈说,是村里人在路上捡到了,看到我的名字就给送了来。打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丢过任何东西。

这就是我爸——那个当年瘦高瘦高的农村小伙。

也许相对我爸来说,我妈的生活条件要好的多,因为我外曾祖父那时是地主阶级。不过他们似乎有着一点家庭上的相似之处:我外婆的第一个丈夫在生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后就离开了人世,这个孩子就是我现在的姨妈。后来,外婆有了第二个丈夫,生下我的母亲。母亲个子矮小,是因为她出生后就患了一种病,四岁的时候还走不了路。

母亲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她不仅会裁缝,会绣花,而且还会一手绝美的毛线活。那些年,我们一家所穿的毛衣、毛裤、外套、布鞋等等,只要能从缝纫机下走的,只要能用毛线织的,每一样都出自于她那双似乎永远也闲不下来的粗糙的手。印象最深刻的是:读小学那会儿,家里经济非常据拮,即使过年也很难有新衣服穿。心灵手巧的母亲就把我们那些穿旧的外套拆掉再翻新,把里面颜色较新的那层翻到外面,把旧的那层放在里面,再经缝纫机一踩,一件新衣服就做好了,穿着它去拜年,心情很是舒畅。如今,大街小巷各式各样的衣服挤满了我们的衣柜,试问真正合身的又有几件?知儿者,甚是母亲也。

岁月在父母的白发和皱纹上印证了它的匆匆和无情,我也在温州工作了5个春秋。这5年来我极少回家,因此一有空,我就会静静地回忆家里的一切,感恩我那艰辛的父母为儿女所付出的点点滴滴。

我清晰地记得,在我刚出生后的这几年里,也就85年左右吧,父母不管是去街上还是走亲访友,出门都是靠走路,那时我们姐妹俩的交通工具就是“竹篮”(大家一定很难想像竹篮是怎么回事吧)。父母把我和妹妹各自放在一个很大的竹篮里,然后用一根长长的扁担挑在肩上,硬是把我们一路挑到十公里之远的.外婆家。有时只有我们姐妹中的一个,父母就在其中的一只竹篮里放几块石头,以求两边平衡。坐在父母肩膀下悬空的竹篮子里,双手紧紧地拽着两根竹柄,我竟安然地睡着了。

等我们长大了些后,家里的那辆重磅上海牌自行车就接任了承载我们一家四口的重任。那会儿,爸爸骑车,我坐在最前面的横杆上,妈妈坐在后座,怀里还抱着妹妹。比起竹篮,似乎要轻松多了。这种现象当时在我们村里非常多,逢年过节,走亲访友,路上随处可见。

渐渐地,家里有了一些积蓄,在我爸爸36岁那年,他买了一辆载重型拖拉机,为了供我们姐妹俩上学,老爸跑起了运输。打那以后,我母亲从没有过上安心的日子,焦急、等待和担心成了她生活的全部。由于起早贪黑,疲劳过渡,父亲大大小小也出了几次事故,最后依然坚持供我们顺利完成学业。

老爸对那辆陪伴他近六年的拖拉机是有感情的,以至后来不跑运输的时候还坚持用拖拉机载我们去踏青、游玩。而我的老妈,一个天生晕车的人,却唯独坐我爸的拖拉机不晕,这让我那幽默的父亲甚是感动。搬张椅子坐在拖拉机的后厢里,迎面而来的春风又一次将浓浓的父爱散播、传扬。

时间一晃已是了,父母也相继跨上了50岁的门槛。我的一位在县城的表舅替他们在一个花园小区找了一份传达室的工作,工资不高,可爸妈却很满足,他们说:“现在好了,我的女儿也不用给我们老两口寄生活费了。”我听了,心里一阵酸楚,泪水顷刻间下落。

我的哑巴父亲亲情散文篇三

温晴的下午,好朋友拿来光碟,和我一起看他父母七十寿辰的庆典。光碟剪辑的声音和画面,近乎完美地记录了儿孙和亲朋对老人高寿的祝福。欢快与祥和,点缀着两位老人,点缀着四方八面的客人,也点缀着那个美丽的日子。看着,看着,我的目光,似乎穿过了荧屏,越过了大山,清晰地看到了我的年迈的双亲。

我的爹爹妈妈,都是八十好几的耄耋老人了。在我们村,在方圆几十里的山里山外,这样高龄的老人,已经很难一见了。岁月的风霜,残酷地让双亲一天天地衰老,一天天地衰弱。儿时的父母印象,一天天,一天天变得模糊。

因为儿女多(我们兄弟姐妹十多个),因为供养我们读书,还因为那些艰苦的年代,父亲母亲,熬过了太多的困顿。父母常常回忆,为了养家糊口,他们夫妻俩,在农忙的空隙,常常利用黑夜的掩护,去背大板﹙一种加工棺木的原材料﹚转卖。又是黑夜,又是提心吊胆,父亲和母亲,在暗淡的星光下,不知熬过了多少个揪心的夜晚。难以想象,身体瘦小的母亲,竟然可以和父亲换着背百多斤重的木头!也许,正是生活的希望,正是家庭的曙光,让他们,把多少个青春年华,留在了那一条条为生计奔忙的小道上。至今,父母回顾起那段辛酸的往事,还会为赚到小钱的成功而笑得开心,也会因某几次害怕被抓,忍痛丢弃牵连生计的木头,空着手饿着肚子无奈地回家而吁吁不已。

儿女的渐渐长大,父亲和母亲,也渐渐的老了。尽管儿女们还都孝顺,特别是小妹常常很关照父母,但是父母总闲不下来。他们不仅自己不辍劳作,还总是牵挂着儿女中的这家和那家。直到今天,好像我们那慈祥的父母,仍然是我们弟兄姊妹十余家的当家人。无论大事小事,年迈的父母,总放不下心来,总要关心这,关心那,总放不下那份执着的牵挂。我们做儿女的,大的已经是当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了,但是,不管遇到什么事,总还是像小孩子一样,愿意征询父母的意见,好像,父母永远是我们最依赖的那个暖暖的靠背。

一定是上天的眷顾,父亲和母亲,虽然吃了那么多苦,但是身体一直很好,很少打针吃药。那年,大姐家的一个儿子意外病逝,父母似乎突然间老了许多,也衰弱了许多;又是那年,兄弟姐妹中最善良的三姐又惨然病故,父亲和母亲,几乎就快站不稳了。从那天起,父亲和母亲,视力、听力就大不如前了;从那时起,我的老父亲老母亲啊,一天天走入了苍老,一天天显现出了无奈的老态龙钟。曾经的硬朗和不随便服输的老父亲老母亲,就算是走在街上,蹒跚的步履,也似乎更加弱不禁风了。

一定还是上天的眷顾,父亲母亲的子孙很是兴旺。对现代社会来说,很少有人家可以四世同堂,但是我们这一家,却早就是这样的'情形了。父母的子孙、重孙、外孙、外重孙,坐在一起,就像一个小村在聚会。每年春节,总有那么几天,三四十口人聚在一起,熙熙攘攘,热热闹闹。这个时候,老父亲老母亲,就开心得不得了。他们两老口,拉拉这个,拉拉那个,沧桑的脸上,展露着一份又一份甜蜜。儿孙们或多或少的礼物,总是让老两口左推右让,最后,各式各样的孝敬堆成了小山。老父亲老母亲,不是因为礼物,而是因为上天给他们这么多的儿孙后辈和孝心,忘却了心头的那一份份伤感,那一份份心酸。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和母亲几乎没有吵过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在我勉强懂事的时候,就记得母亲总不会忘记挂念父亲的酒和茶叶,哪怕是挖草药或者是打草席卖,母亲,总是在父亲的酒和茶叶吃完以前,就添补上新的。甚至,母亲也陪着父亲少少的喝点小酒,淡淡的喝点茶水。有的时候,父亲喝剩的酒和未喝淡的茶水,母亲也很有兴致地喝掉。而且看得出,母亲因为这感受到一种快乐和幸福。好多年来,我们做子女的,常常幸福的看到,每当父亲母亲老两口坐在一起的时候,母亲,总是习惯双手扶在父亲的膝上,时不时的,还帮父亲拉拉衣角,弹弹灰尘。这一幕幕,让我们成年的儿女们温馨,也让那些不懂事的孙辈们嘻嘻哈哈的笑个没完没了。

就像晚霞留恋天空,父亲母亲对人生的留恋越来越强烈。周围几个村,只要有老人过世,父亲母亲一定要莫名地悲哀好几天。在父亲病重的悲凉日子,母亲也虚弱得神志恍惚。父亲输液的那段时间,我和侄子与母亲叙谈着各种各样的话题,说的几乎是我们这一大家成功和开心的事。侄子也懂电脑,说着说着,侄子说电脑可以算命。母亲听了,好像一下子有了兴致,她要我在电脑上帮她们老两口算算,看寿延还有多少,看父亲逃得过逃不过这个坎儿。我答应母亲当天就查。晚上,我真的在电脑上仔细地查了又查,什么周易算命,什么婚姻配对,什么属相与命运,林林总总,查了半个晚上。那些不着边际、似是而非甚至互相矛盾的断言,怎么也不能告诉我一个准确的答案。第二天,我告诉母亲说,电脑上说了,父亲和母亲,今年只有小灾,寿延还有好多年呢。母亲听了,眼角欣慰的泪水一滴滴滚落下来,那只拉着父亲的手,也握得了更紧更紧。

音响中的砰砰礼花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的目光,又回到了荧屏之上。但是这次,荧屏上朋友的父母,忽明忽暗地幻化成我年迈的父亲母亲。我眼睛里看到的,分明就是我的双亲在紧挨着坐着,母亲的那双手,还是恋恋地放在父亲的膝盖上。

我的哑巴父亲亲情散文篇四

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父亲,我们在岁月里描绘他的形象,油墨的明暗映衬出他们不同的脸。我的父亲有一张沧桑的脸,更多时候他还是爱微笑,可他把一首童谣和人生故事全藏进了皱纹,在我梦里展开。

――题记。

6月19日,重庆迎来了中国美术馆西部美术藏品巡回展,一百多件藏品都属各处名家之手笔,有张大千的《松荫观瀑》,吴冠中的《巴山春雪》,罗中立的油画代表作《父亲》等。

这些作品原来都只能在书中或画册上看到,这次算艺术回馈于重庆本土普通百姓。观赏者可近距离欣赏大家手笔:山水画之灵秀瑰丽;花鸟画之神韵妙笔;人物画油墨之浓淡巧分春、夏、秋、冬。

画家张大千也曾在重庆工作过,岀生于四川内江市区,祖籍广东番禺。五十年代,有“画荷圣手”之美誉,后旅居海外。与齐白石齐名,有“南张北齐”一说,响誉海内外。而罗中立算后起之秀,土生土长的重庆人,他的油画《父亲》创作完成于八十年代,参加过中国第二届青年美术展,斩获金奖桂冠。后来此画收藏于中国美术馆,是中国美术馆的镇馆之宝。在世界巡回展也仅四次,阔别三十五年后,《父亲》这次荣归故里,于重庆人而言,是莫大的欣慰!

因为名画每次巡展都会有损耗,对运输条件要求也很苛刻,这次西部巡回展中国美术馆特意调来了专用特制低车盘卡车,北京至重庆全高速武警押运运输,因重庆气候较湿润,而名画对展览的温度、湿度都有较高的要求,重庆美术馆作好了迎接油画《父亲》和众名家画作到来的准备。西部藏画巡展在重庆共巡展四十天,除了重庆美术馆,市民还可在解放碑美术馆参观,市民凭身份证领券可近距欣赏名家画展。

在想象中,参观名家画展应人潮如水,人声鼎沸。可在重庆美术馆内,领到券的市民秩序井然,是啊!这是一场艺术的盛会,一场灵魂对话的典雅之约。

那多么像我的父亲,我突然想给父亲写信,可又怕他无法收到,我只好把只言片语留在qq日志里,更多成了回忆。

往事如一本书,慢慢轻拈尘卷,展开是和父亲有关的章节,跃然于脑中回放。

我生于七十年代,六岁时土地还未包产到户,农村还是大集体劳作的时代,那时农业并不发达,几乎吃不饱饭,生产队分给一家一户的粮哪够吃。这可愁坏了父亲,除了白天上工外,总是在夜深人静时还在和母亲编东北炕席,只听到竹砍板与蔑条发岀沙沙的摩擦声。而一张席子可卖一元钱,竹子是自家房前屋后的,也可补贴些家用。那时,吃肉成了我们的奢望,二叔有工作,他们家生活好一些,每次闻到熬锅肉香,馋得我和小妹直流口水,村里的小孩常去他家守嘴(守在门外等主人发善心),可父母教导我们要有骨气,我们从来不去。

父亲和母亲熬夜编炕席常编到晚上十二点以后,除了称油买盐,送礼开支等,一个星期买一次肉给我们打牙祭,父母几乎只喝一点汤,均分给我和小妹,我们吃了连碗都舔得干干净净的。有时父亲母亲会湿润眼睛,而我们似乎不能体会他们那一刻的心情。

当时农村建房子大家都是互相帮忙,不用给力钱的。父亲劳力好,常帮村邻抬石柱子,哪家建房子,都有父亲的身影。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我们老家这边多是串架房子:石柱子,木檩子,有椽皮青瓦那种,也算粉墙黛瓦的民居吧,依山而建,傍水而居,高低错落有致。帮人家干活,主人再穷也要好酒好肉招待,不能亏了下力人,可当时生活很紧张,家家都不宽裕,建房子都是攒出来的钱。凉菜(卤菜)也有片数的,一桌八个人,一盘就八片,父亲为了让我们兄妹吃到肉,总是在该他夹肉时他不吃,摘一朵菜叶包好留着,拿回来给我们吃。记得几乎是我们睡得迷迷糊糊时,他就回来了,把我们喊醒“看爸爸给你们带什么回了!”我们闻到卤肉香自然就醒了,自然是吃得津津有味。而他就那样微笑着坐一旁,看着我们兄妹吃。我们就在那样的环境里一天天长大。

有一件事至今还记忆犹新,是1979年的事,生产队收获的粮食全放置在合作社的保管室里,那是全生产队的口粮,每天晚上都有人守夜。两人一组,记得爸那次和一个保管员分到一组。那时农村还没用上电,合作社房子的檐柱上会挂一盏马灯,农村的夜晚特安静,蝈蝈蛙鸣是催眠的夜曲,偶有几声狗吠,伴着天上稀疏的寒星。隔半小时,他们就会拿手电筒绕合作社巡逻一圈。父亲和保管员一边抽着烟,一边摆龙门阵(聊天),打发这静寂的一夜。那个姓李的保管员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了“荣国,你看这个世道,我们一家几个娃饿得黄皮瓜瘦的,当父亲的心疼呀。”“那有什么办法呢?大家都一样。”父亲言道。保管员望了望父亲“你看这儿不是有现成的吗?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父亲一脸诧异的眼神,沉默片刻说“这是全生产队的口粮啊!我们拿了,别人不是分得更少吗?这也是监守自盗,犯法的事,绝不能做。”他们的谈话陷入了尴尬中,当时父亲认为,这事就这样翻篇了。

可第二天天亮,岀了一桩怪事,从保管室到我家的房子沿路都有撒落的谷粒,我家靠村口西边,离合作社较近。生产队粮食被偷了,当时炸锅了,群众瞪着血红的眼睛,似乎要把人撕了剥皮,高呼:“有人监守自盗,我们要把他捆到乡派出所去。”无疑,很多人认为是父亲偷了生产队的粮食,父亲承受不白之冤,但还是有一部份人力挺父亲:“我们知道荣国的为人,大家想想,他哪家的忙没帮过,拿过别人家芝麻大点东西么?”空气里带着一股火药味,一点即炸。

这时生产队长开口了“凡事得有法可依,有实据可证,这些事,我们从表面现象无法说清楚,让乡派出所调查后再作处理吧。”父亲听了,松了一口气。很快,乡派岀所介入了调查,经过走访和分析,那个保管员自然浮出了水面,他恨父亲不同他合伙偷集体的粮食,想用这个办法报复一下父亲。后来,那个保管员被拘留了半个月,从此,与我家结下了梁子。而父亲只是一笑:但求问心无愧吧!别去在意那么多。

土地承包到户后,父亲被选为生产队长。生产队事也特多,催公粮、交提留,这些事都落在父亲身上。今天张三和李四家因土地边界发生抓扯,父亲得去调解,明天哪家公婆与儿媳吵了,父亲也得去劝说。父亲处理事情不偏不倚,讲究的是公正,因此在村里,还是较有威望的。

还记得有一次搞计划生育,同村刘家院子的一户人家怀上了二胎,他家大儿子有残疾,申请的二胎手续迟迟未下来,可在这个时候就那家的女人怀上了。而且夫妻商量准备生下来,其实八十年代初,农村人也不知怎样避孕,怀上了就生,可那时是计划生育控制的高峰期,那家的女人在她家的亲戚家东躲西藏。不知乡政府怎么知道消息的,那女人回来了,乡派出所、乡政府、联防队、村干部准备那晚围住她家的房子,抓住那女人弄去。村上六点通知了父亲,父亲急了,那户女人所怀的胎儿也有六个月了,是一条生命呀!急忙通知了他们家,就在他们刚逃去不久,几十人的大网布控好了,可后来他们扑了个空。这肯定要彻查谁走漏了消息,自然查到了父亲的头上,那时,父亲当生产队长一年的工资就二百多块钱,最后被乡政府全扣了。父亲对妈妈和我们也聊此事,他笑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凡事在他眼里,总会被轻描淡写。都说父母是榜样,很多东西或许会潜移默化,根植于我们身上。

回忆会断篇,我最怕想起爸人生最后的一段时光,身患癌症时那憔悴干瘦的身影。有时想拨那个熟悉的号码,想喊一声:爸爸!可他累了,长眠不起,我哭了,怕扰了他的梦!

我的哑巴父亲亲情散文篇五

家乡的小路,我爱你,从出生的那天起我的小脚丫就被深深地印记在你的泥土里。

没有谁知道,小路你曾经给我快乐的童年,在那里我和伙伴们快乐的奔跑着,玩耍着。

成长着,学习着。

如今的我已不再熟悉,当年读书时小路的样子了。

记得俄罗斯有一首民歌《小路》,这首歌很感人,更重要的口哨中让我想起了许多未曾忘怀的故事,是它让我再一次联想到家乡,家乡的那条羊肠小路。

睡梦中,我发现自已似乎已经梦回到了家乡,我的脚步无法停止前进,却又无法在这泥泞的小路着抽起我那条已年迈的双腿,我满头大汗的走着,却又满心欢喜的走在这条乡间小路上,在那里我已然忘记自已已身在醉梦中。

在那里我还曾记得母亲用米饭为我包的窝窝头,父亲为我做的小竹马。

父亲老了,母亲也老了,她们深情的看着我,却又没有发出声音,她们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思念却又像是一种对儿子深深的爱。

此刻母亲正为我编织着手中的毛衣,在她的手中毛线被一根根的银针穿起,但手却不像以前那样使的灵活了,一次次的死结却又一次次让母亲吃力的从新来过,看着满头大汗的额头,我着急地拿起口袋里的手绢儿,正想递给她时,却发现母亲已经睡着了,今天的冬天,我又能收到母亲的毛衣了,虽然不是很时尚,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我却还是如获至宝,一直以来母亲的毛衣都被我保存得好好的,虽然天冷,但我还是舍不得穿,每年母亲寄过来的毛衣,我都是穿以前或都已经破旧的,看着毛衣中的一个个空白的洞,我的心就像是被某种意念催生出一种情愫,一下子忍不住泪就滴答在母亲给我的心衣上。

母亲老了,毛衣上的线也越来越松了,但却未能让我这个在外的儿郎感受到一丝异样,拿着母亲寄来的毛衣,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它我感受到了温暖,它我感受到了亲情的至真,母爱的伟大。

母亲你还好吗?我想写封信给你,却又怕在这个夜里让你再次为我流下伤心的泪。

爸你还不睡吗?是不是又在为我的事担心了,我不是说过明年再找一个好一点的吗?

你就别怕心了,我又不是曾经的小孩子了。

老爸你的关节炎怎么样了,是不是又犯了,我寄给你的药你用了吗?别舍不得用呀,你用那些药膏是没用的,根本治不了本,只是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父亲已然拿着手中的刀,做起了手艺活,看着一条条细细地竹条被父亲那有着年轮的手,编织着一个个美丽的花篮,我的心仿佛又再次变成曾经你手下的徒儿。

虽然我的手没有你的那样熟练但我的认真劲可不输给你哟!看着父亲憔悴的模样,不知不觉我的'心飞回到了记忆的那样思碎。

给完钱就忙不转身的回去了,看着父亲,我用手紧紧地捻着手中用油纸包了好几层的钱。

“爸你吃了吗?要不要就在食堂吃点儿?”我细心地看着父亲,从未有这种感觉,父亲的脸变黑了,手也变粗糙了,更重要的是背也重驼了。

父亲回答道:“娃,爹吃了,你回去安心读书吧,别忘了没钱向家里拿呀。”父亲的话,让我明白,如果父亲的付出得不到回报的话,那我就真的对不起咱爹咱娘了。

在一次不经意的时刻,我走在大街上,看见了父亲,父亲正卖着竹篮,吆喝着:“卖竹篮呀,卖竹篮呀,便宜的竹篮啊!”我偷偷地看着父亲,此刻正瞧见一个陌生人向父亲询问价钱:“老头儿,这竹篮怎么卖呀?”父亲回答道:“便宜只要你1块5毛。”陌生人又再次砍价:“你这老头儿也太黑心了吧,人家都是卖1块的你居然卖1块5,你如果卖的话就卖1块吧。”父亲摇了摇头,父亲没有想做这次买卖,这次如果不是我需要急钱儿,父亲肯定就卖出去了,听说我就要高考了,要交什么报名费,父亲连夜赶织了10个竹篮来到了集市,集市离我家有几十里地,父亲是徒步挑过来的,天还没亮时,父亲吃了一点小米粥,带上母亲做的几个烙饼,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父亲的腿哆嗦着,早晨的雾一定是湿着了他的腿了,而且腿上的裤腿有几个明显摔倒时留下的洞眼。

我满含着泪,躲在好远的一个房角处,蹬下来失声痛哭,眼泪哗地流下来了。

父亲还在跟那陌生人讲着价,就在这里父亲没想到集市的管理员来了:“这位大爷儿,怎么你不知道吗?这里的摊位是要交摊位费的?”父亲没有听明白过来,只是点点头,看着这人就知道一定是个当管儿的。

“大爷儿,你收拾一下东西回家吧,看你这么老了,我也不收你的钱了,你这些东西就卖给我吧?”父亲这刻听明白了,但父亲却牛得很:“什么你要的东西,我要给你钱?还有没有王法了。”父亲可能是耳背,居然听错了。

当我离开的时候,已是黄昏了。

那夜星星很亮,我的心却也因此变得亮了。

我的哑巴父亲亲情散文篇六

早晨,睡梦中的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不情愿的起床走到了院子里。外面的世界一片雪白,墙上的雪看起来已经有我的小胳膊深了。家中只有我一个人,父母出去送货了,本来昨天早上都看过了天气预报说昨晚会下雪的,可父亲还是执意要去,看来这几天父亲又要被困在外面了。

父亲是个老实人,平日里做点小生意。生意不是很好,但父亲依然很坚持,只要答应了别人的生意无论如何都不会时期。父亲没什么文化,但经常在很小的事情上教育我做人的.道理。

记得小时候,我和同学在会家的路上说好,下午要一起出去玩。到后来回击后,父亲说要去姥姥家,一时间激动的我早已忘了和同学们出去玩的事了,缠着父亲非要闹着去,父亲也拿我没办发只好让我跟着去了。到第二天去了学校后,同学们都指责我哪啊天下午没有去找他们,让他们等了好久。我不好意思的作了些解释,本以为没什么大碍,可谁知父亲知道后却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教导我说:做人一定要讲诚信,只有诚实守信的人才会得到他人的尊重和重视,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得到真正的成功。

人生的道路上会有很多不同的选择,有的是好的开始,有的却是后悔的根源。父亲就好像在我人生的道路上做下了“指导线”让我成功的走出了人生的“新路”。

雪又下了起来,把那些人们用心走下的路重新覆盖。父亲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为我人生的下一个岔口做出正确的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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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哑巴父亲亲情散文篇七

今夜难眠。

今儿是的农历八月二十九,是我父亲的忌日。也就是在二十八年前的今天,我的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一大早,我便买了供品和冥纸,去了母亲那里。娘家和我住的地方相隔很近,我想早早过去,不只是为去祭奠父亲,而主要的是陪伴患偏瘫已两年有余的母亲。

按往日那样,我为母亲做着女儿应做的事情。吃罢午饭,便和嫂子一起去父亲的坟上祭奠。

父亲去世时,这里的坟茔只有祖父相伴,现如今,伯父、伯母,叔叔、婶婶们都相继安息到了这里,父亲倒也不寂寞,躺在祖父的怀抱,被伯父叔叔相拥,正如他生前总有那么多的人来我家聊天一样,好不亲一昵,好不热闹!

一生都很贫困的父亲,不知在天国能不能拥金戴银地阔绰一番呢?每一次,我都在心里不断地这样问自己。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的母亲并没有睡着。没想到母亲竟问出这样一句话来:“秀君,你爸说什么时候来接我了吗?”

我知道久病的母亲常常厌世,但是老人的心里却又是矛盾的。往日,母亲也说过不想活了的话,每一次都是被我们连哄带央求地劝住了。母亲每天都按时吃药,有时候我们忽略了,还会被她抱怨一气,说拿她不当回事。呵呵,老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慌不忙地说:“娘,我爸说了,他们那里正在盖房子。”

“是盖楼吗?”

“是,不过盖平房的也有,那样的房子叫别墅。我爸让我问问你,你要住什么样的房子。”

母亲笑了。

“娘,你好好想想,要个什么样的房子,明年去祭奠的时候我告诉我爸,好让他做计划,还得等人家批呢。”

“那边也不让随便盖啊?”

“是啊,也得申请,合格才能批。那边还麻烦,光批示就得等个十年八年的。”

母亲不说话了,眼睛望着房顶,好像在想盖房批示的事情吧。

母亲今年76岁了,一向精明能干的母亲,自从患脑血栓后,反应有些迟钝,有时候还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父亲去世的那年,母亲刚刚48岁。就这样,母亲凭着一双手,为我们这一双儿女拼打下了天下,都有了自己温暖的家。

母亲颤巍巍地坐了起来,嘴里喃喃着:“你爸享清福去了!你爸享清福去了!”

关于父亲,我知道的真的很少。在我的印象中,父亲除了不住地咳嗽外,就是大声地骂人。可是伯伯婶婶们都说父亲是个能耐人。但是直到父亲离我而去,我也没觉出父亲到底能在了哪里。

父亲过去到底是在省水利厅,还是在衡水水利局,这些我都搞不清楚。我的.记忆中,儿时除了父亲骑车带我在大堤上捡到过一条一尺多长的大红鲤鱼外,就是带我在街上买冰棍吃,就再也没有父亲在外工作的印象了。似乎父亲是在我七八岁光景的时候回来的。究竟是什么原因,我至今都不知道,也没问过。

突然,我很想问问母亲。

“娘,我爸原来在哪里工作?”

“石家庄。”

“怎么回来的呢?”

母亲回答得很含糊,也很乱。因为她说父亲是因为不知是生我哥还是生我,才回来的。这显然她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因为在我小的时候有点印象的。哥哥大我八岁,母亲那个时候曾经说过,因为饿,便带着哥哥到外面去找父亲。还说,五块钱当时买不了多少粮食。总之,父亲是回到了乡下,做了地地道道的农民。

母亲突然又冒出一句:“他那个人啊,脾气太大,太直。和谁都干,看不顺眼就干。”

这点我很赞同。因为自我记事起,我们家的战火总是不断。而这战火总是父亲引来的。

在我小的时候,父亲染上了肺结核病,每天吃药打针的。就是因为他身体的虚弱,每次生产队派工,都不会派到他。因为这个,他骂队长偏心。把他派到婆娘孩子群里干活吧,他又看不惯人家说闲话,结果遭来了婆娘们的围攻。并且,父亲就根本不会干农活,每次都会落在最后,总是被罚返工。工分记得最少。外面和人吵了架,回家来还要和母亲吵,骂母亲不着家,只知道出去。我和哥哥是站在母亲这边的,因为母亲的能干是在全村出了名的,不太识字的母亲竟然在村子里当妇女队长、村支书十几年。母亲肯吃苦、能吃苦。早晨起来第一个挑水回家的总是她,出勤率最多的总是她,工分最高的也总是她。要不是母亲,我们这个家就真的垮了。

父亲最得意的可能就是在生产队当保管员的那段时光,但也是得罪人最多的。父亲办事认真,性*格秉直,脾气又暴躁,经常因为生产队里的事情,在大街上和人吵架。父亲的嗓门极高,在我们的胡同里就能听到他的骂声。每当这时,母亲总要派我们去拉回父亲。母亲是不能去的,母亲去后,父亲骂得会更欢,连母亲一块骂。就是这样,父亲回来后,也要把火气全部发到母亲身上。

在家里,我既怕我的父亲,也怕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也是个极严厉的人,小的时候因为一点点事情没少挨母亲的打。就是这样两个脾气都不太好的人,母亲在父亲面前却特别的宽宏、容忍。母亲从来不会大声和父亲吵。往往是父亲躺在床上骂,母亲是该干嘛干嘛。

父亲做什么事情的确是太认真了,也太秉直了。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是农村正要实行责任制的时候,村子里班子处于瘫痪。当时的生产队大队长把父亲仓库的钥匙要了去。父亲还是按往日那样,晚上还是要到仓库巡视一番。结果发现仓库开着门,大队长正搬着一个木耧出来。父亲一看便知道这是大队长在往家偷东西。于是父亲便和大队长吵嚷起来。这件事很快惊动了全村村民。没想到,大队长反咬一口,说是父亲要搬耧回家,被他碰到了。火爆脾气的父亲哪容得了这样的侮辱,虽然身体虚弱,还是和大队长扭打在了一起。我们赶到时,父亲和大队长都捂着淌血的头呢。后来,公社领导还是澄清了这件事情,给大队长记过处分(大队长是一党一员)。秋天,土地便承包给个人了,而我们家的庄稼不断被毁,麦草垛也失了火,我们都知道就是那个人报复的,可是没凭没据的,只好吃个哑巴亏。

父亲的脾气也波及到我们一家。大伯父去世早,扔下大伯母和7个孩子,身为长子的学哥心眼不算太多,三姐心眼也不多。一个寡一妇带着这样的七个孩子肯定会很难混的。作为叔叔的父亲,真的便拿出了当父亲的样子,把这七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自然,疼也疼的,管也就管的。可是,大伯母心疼孩子,常常因为管孩子的事情和父亲吵闹起来。大伯母和三婶子只有一墙之隔,三叔在天津上班,家里只有三婶带着三个孩子。大伯母和三婶子,因为一些鸡一毛一蒜皮的事情总是吵架,吵来吵去就会一同挤到我家来找父亲评理。父亲是说了这个说那个,也就得罪了这个得罪那个。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弟妹,父亲再有脾气也不敢对这两位怎样,最后只能由着嫂子数落、弟妹抱怨。人家走后,父亲就会在家里暴跳如雷,我们也就遭了秧,大气都不敢出。每一次,总是父亲自己的咳嗽阻止了他。

父亲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加重。尽管我们家的大部分积蓄都用在了父亲的吃药打针上,父亲还是一天天衰弱下去。

身体在衰弱,脾气在渐长。从此以后,我家再无宁日。看着邻里们那安宁的小院,再看看自家,每天都充斥着父亲的骂声。我也不知道父亲哪里来得那么大的火气,见什么骂什么,看什么都不顺眼,做什么事都不对心意。

我暗自下决心,一定好好学习,尽快走出这个家去。我如愿以偿地考取了外地的高中,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家。尽管父亲对我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我却像出笼的鸟儿,一下子展开了自一由的翅膀。

就在我读高二的那一年秋天,开学的那一天早上,我的父亲却真的离我而去了。

这年的秋天,父亲的病情突然加重,多年的咳嗽消失了,可身体也越发的佝偻了。

父亲是个帅气的男人。父亲留下的那张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留着小分头的照片成了永恒的美丽。浓一黑的眉一毛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父亲在世时,不论什么时候,衣服总是整整洁洁的。他的衣服从来不打补丁,母亲有钱时的第一件事就是为父亲添置新衣服。

父亲写一手好字,笔道匀称、遒劲有力。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偶然看到父亲代母亲写给大一姨的信,不知为什么,这封信没有发出去。实际上,父亲在我的作业本上经常写写字的,只是那时太小,并没有注意父亲的笔迹。怪不得到现在母亲一直说我和哥哥的字就是不如父亲的好呢。

父亲的三姨来看望他,给他带来了上面救济的奶粉。父亲很高兴,因为我们村子没有发。不知是父亲的身体不好,还是奶粉的质量问题。自从父亲喝了三姨奶带来的奶粉后,就破了肚子,一直在拉。去医院看了,也没见效。我们家条件又不好,父亲只好在家里休养。父亲的病情一天一天地加重,最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下一身衣服也不能穿。母亲只好晒了些沙土为父亲垫在褥子上,这样还干净些。

父亲变得糊涂起来,一会儿高喊着四叔的名字,一会儿又说奶奶来叫他了。因为父亲嗓门很大,以至于住在胡同西边的四叔后来再也不敢来探望他。因为父亲有时候半夜里都在叫四叔的名字,吓得四叔用被子捂了耳朵。

母亲见父亲去日已近,正是收秋的季节,便忙叫了表哥表姐们来帮忙,怕到时候赶乱子。

父亲一上午都在说胡话,最后很明确地大声说:“下午三点吧。”

表哥表姐中午匆匆吃过饭便回去了。谁知,到三点的时候,我们家的东厢房便冒起火来。而父亲就在东厢房里住着呢。

人们七手八脚地赶紧把火扑灭。而整个的救火过程中,父亲只是安静地睡着。火扑灭后,父亲又开始大叫了,他说:“七点吧。”

大家很惊骇。猜想可能父亲要在那个时辰里走了。于是叔叔伯伯们傍晚便都聚集到了我家来。

村医为父亲号了脉,对母亲说:“准备后事吧,人不行了。”

一盏昏暗的煤油灯陪伴着父亲艰难地走过了那个夜晚。一向都是大喊大叫的父亲,自从说了那句“七点吧。”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其间,母亲喂过父亲一次水,父亲大口地喝了好多,始终没说一句话。

我是被一阵纷乱吵醒的。那一晚,听着大人们的说话,我居然缩在墙旮旯里睡着了。等我睁开眼睛时,正看到父亲被人们抬着放到了正屋的床铺上。

哥哥一声声地哭喊着,三婶也在哭。父亲的脸被一张黑纸盖住了,身体被一块蓝布严严实实地裹一住。

我一下子冲了过去,扑向了父亲,“爸爸,你干嘛去?”

吊纸的人一拨连着一拨,我眼泪一直在淌,嗓子哑了,不知在喊叫着什么……。

也许是哭累了吧,我当时不知怎么的就止住了哭泣,到里屋去问和母亲坐在一起的大伯母。

“大娘,俺二姐呢?”

“肚子疼呢。”

“俺三姐呢?”

“她傻呵呵地,来干什么?”

“俺四姐呢?”

“你四姐啊,她害怕。平时你爸爸很凶,你四姐不敢来。”

“秀君,哪那么多废话,出去陪灵去。”倚在被摞上的母亲呵斥着。

我鼻子一酸,出来后,跪倒父亲灵前大哭起来。突然,从屋里蹦出一个人来,正是大伯母。

大伯母高声叫着他的三个儿子:“走,走,都给我走。我不能让他大人窝了小孩子窝。走……”

我记不清大伯母是怎样蹿出堂屋的,只记得母亲在后面一声声地叫:“大一嫂,你回来,大一嫂……”

三婶拽住母亲说:“嫂,别理她,就这德性*。”

母亲回过头来,看着发怔的我,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父亲去世那天,我似乎一下长大了。我真的是看到了事态炎凉,人间冷暖啊!

父亲入殓的时候,大伯母一家就是不来。最后还是哥哥登门道歉,大伯母才肯率领孩子们前来。至今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大伯母高昂着头,哥哥为她点上一支烟。大堂哥不知是真傻还是故意地,嘻嘻地笑着,说:“哈哈,哈哈,你们来得早啊!”

二堂哥径直进了里屋,坐到母亲的对面。说:“婶子,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我叔是看一匹马亲,还是看我们亲?”

母亲说:“旺,你就不要再计较那个了。现在你叔不是走了嘛,你难道还要跟个死人计较吗?”

“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孩子过生日,不就是用用这匹马吗?来回也就是个五十来里地。你说,我叔愣不让我用……”

“旺啊,你不是不知道,当时那匹马不是还病着呢吗?”

“哼,用一天就会死啊?”

“混蛋,哪能这么说话呢?该干嘛干嘛去。不是来给你叔送葬的吗?送葬就说送葬,哪那么多陈谷子烂芝麻的!”

院里辈份最大的二爷总算说话了。

父亲去世的这几天里,母亲的脸总是绷着的,一滴泪也没落。我知道母亲的心里比哭更难受。

等父亲下葬完后,母亲一把把我和哥哥揽在怀里,哭出了我记事以来的她的第一声悲鸣……。

此后的岁月,便是母亲带我们兄妹艰难度日的日子。我继续了我的学业,哥哥也成了家……。

二十八年过去了,父亲作古了二十八年。……。

……。

这二十八年里的风风雨雨,父亲您知道吗?

父亲,假如您地下有知的话,就用您全部的爱来保佑母亲吧……。

……。

天很高,深邃得让人不敢去猜测什么。星却是朗的,这让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开始平复了下来。

蟋蟀呓语,我却,今夜无眠。

我的哑巴父亲亲情散文篇八

这一次,我不用华丽的词藻。

这一次,我把爸爸称做父亲。

我在椅子上躺着看电视,睡着了。是厨房里的声响,我醒来。父亲下班回家,正在做饭。看着他的身影,很疲倦。

我吃好饭依旧回到电视前,父亲看我正入迷,没喊我。广告让我的眼睛移到门口,父亲一个人在大门口坐着。看着他的背影,很累。

我说,我要和妈妈去街上拿药,父亲担心了,怎么了?拿我的医保卡去刷,里面还有钱,刷好一点的.。和妈妈走了,看着父亲的身影,很担心。

我在回到家之后,父亲说他累了。他想退休了。

我看着父亲,我的心颤抖了,我是多久没有好好的坐下来和他说说话了,我是多久没有为他做一顿饭,洗一件衬衫了。很久了,我知道。

一直以来,我在城市的喧哗里淹没了自己,和着一些腐朽的事情让自己沉沦。我想起父亲的只是他的钱,一个电话打过去,五分钟后卡里面就有钱了。

似乎,我从未关心过,他累吗?

和父亲吵架,他好几次想来口和我说话,最后我冷漠的表情,他不说了。我任性用不吃饭来吓唬他,他急了,就怕我饿着。叔叔送父亲一个苹果手机,父亲说的第一句话是,江,拿你的卡去上着,送我。

看着父亲和小朋友玩,他笑的那么开心。我想我以后的孩子一定会和父亲有和我一样的感情。

我说回来10天,父亲很开心。我说明天先去腾冲,后天走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他说大爹已经把票买好了,注意安全,先给你打块钱,小心点用。

我回到房间,看着银行卡,我把卡还给父亲。以后他给我多少,我都不抱怨了就算他两天前还给我打钱,两天后就会问我还有没有钱。

我很幸福,有这样的父亲,他爱我,宠我。

谢谢。

明天就要离开家,父亲送我上车,又会看着车走到尽头,我知道。

我会努力,让你满足。

我的哑巴父亲亲情散文篇九

对于父母的婚事,我们作为孩子的总不能指指点点。虽然我们后来能发表一些议论,但那已经远离了事件的中心,而且年代的确是有点太久远了。我们是用倒算帐的方法来推测父母的婚姻的,这容易造成信号失真,况且不管怎么讲,对父母是大不敬的,也是不公平的。离开事情的背景去静态地分析这件事情,会掩盖或歪曲历史原来的面目,使本来就很浑浊的事实,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但历史确实值得并需要回味和品尝,尤其是像父母这样革命者的历史。倒不是因为他们作为胜利者置身在成功的光环里而值得追忆,而是自始至终他们对自己的生活都糊糊涂涂地明白着,一直到现在——直到我父亲去世,母亲孤身一人——这的确让我们饶有兴趣。

如果用“革命”这个充满暴力意味的词把父母拉扯在一起,显然是简单和粗暴的。但事情的确如此,是因为革命,他们才走到了一起。那个时候我年轻的父亲像邻村的那些年轻人一样,被一本泛黄的书籍鼓动着,中断了学业,在昏黄的油灯下经过短暂地培训和宣誓,就开始一知半解地理解并执行革命任务。其实他还不知道,他已经渺茫地走进职业革命者的历史里,政治的`追光灯对他的映照已经越来越清晰了。他警惕而机械地走在城市和乡村之间,口干舌燥地向那些木呐的人群宣讲着政治圣经,帮助惶恐不安的他们打开那些大户人家的粮仓,并把从他们过去“东家”的手上抢来的土地不由分说地送给他们,让他们从物质的意义上来图解革命。事情的结局可想而知。革命成功了,父亲也成功了。我想,不管打着什么样的旗号,瓜分别人财产的革命,即使现在再来一次,成功的胜算还是会比较大的。

父亲认识母亲的时候,她才刚刚走出校门。对红色事业的追随让她站在了父亲身后,身影单薄而坚定。神圣的光芒穿透她纯洁的心灵,让她有了持久而轻微地震颤。对政治过度的敏感,是他们那个时期革命者的普遍症候,类似于低烧和触电的感觉。虽然他们都正值谈情说爱的年龄,但几乎没人关注这个问题,好像革命者都没有青春期。个人感情被搁置起来,那些偶然发生的青春骚动对自身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或者被作为低级趣味被排除掉。那时正处在破坏和建设的初期,百废待兴,几乎每天都有大事发生。爱情作为奢侈品从大众的生活里被流放了,生活因此而单纯起来,或许是更加复杂。

是啊,革命伟人教导的“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天天就携带在他们的公文包里,除了“革命”,他们不知道生活还有什么意义,直到有一天,他们突然与婚姻短兵相接。

他们的婚姻是被他们共同的首长、也是他们后来的县委书记草率地决定的,当然这是我们现代的眼光,在当时这也是一项政治任务。那是一个平常的月夜,平静而温婉的月光,也许让首长想到了自己的家乡,和远在千里之外的妻儿。他动情地回头看着身后的两个年轻人,然后有力地挥舞着手臂,斩钉截铁地说,你们结婚吧!

这是他们那个时代的婚姻模式,不仅结婚如此,离婚也是如此斩钉截铁。强烈的时代特征,赋予婚姻极强的政治筋骨。先结婚后恋爱,或者是先结婚后认识,都是不足为奇的。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是革命把他们召唤到一起来的,那么,革命就有义务为他们组织一个“革命家庭”。

婚姻好象是一个人一生的定型剂。一旦沉入到里面,自己几十年的生活就会被反复复制。父母结婚之后,虽然他们仍然都沉浸在工作里,但生活更加白热化了。日子单调而充满激情,一个又一个孩子的到来,使他们艰难地在革命者和为人父母的双重角色之间泅渡。苦难的日子在他们身后次第展开,一次又一次的政治运动冲刷着他们脆弱的神经,让他们在风浪里颠簸。他们的手在坚守和抗争里紧紧牵了起来,革命让他俩成亲,革命又让他俩成为亲人。母亲更加坚定地站在父亲的身后,有时候是站在他的前面。他们无法理解上层忽左忽右的政治风向,更无法理解邻居忽冷忽热的政治脸色。一切都是在革命的名义下进行的,因而,一切都是合理的。

他们首先成为同志,然后成为夫妻,后来才成为伙伴。他们忽略掉了谈情说爱的时间,对于今后几十年以濡相抹的日子而言,这是至关重要的考验。一个革命者,如果不是被自己打败,总是会认为真理在握,因而更具有生活的韧性。父母就是这样的人,他们从来没抱怨过什么,也没企求过什么,他们认为生活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这种达观或者叫做唯物主义的理念,让他们侥幸在巨大的政治车轮的碾压下逃生。

在那些饥谨的年代里,母亲用稚嫩的肩头扛起了这个家。灾荒绵延不断,苦难一望无际。但她都咬着牙挺了过来,没有让父亲为生计而担忧。始终起早贪黑的父亲,总是把背影留给我们,有时候我们想起他会很模糊,只是一个指代和象征。

他们这一代人的生活,贫乏得一句话都可以说完,但是又丰富得像一条饱满的河流。也许可以说他们基本上没过过好日子,也可以说,好日子都让他们过完了。他们没有犹豫和彷徨过,他们习惯于服从和忍耐,但他们又会用热情锻造每一天。他们不会为一段虚无的感情而痛不欲生,更不会为彼此的忠诚而提心吊胆。有时候,他们会静静地坐在一起,半天都不会说一句话。他们不是无话可说,他们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是丰富的语言。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因为从他们结婚的那一天起,彼此都活在对方的生命里,虽然是以革命的名义。

我的哑巴父亲亲情散文篇十

小时候,母亲在我心中是一只慈爱的“老抱鸡”。我每每都是在她那温暖的翅膀下快乐的生活着,虽然由于孩童的天性,我也会偶尔从她的羽翼下探出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也会偶尔从她那温暖的羽翼下溜出去,在她的目光范围内尽情地玩耍嬉戏,但是只要她一句轻声的呼唤,我就会以豹的速度重新回到她的羽翼下,因为我感觉离开了她会很危险,会很无助。所以不管母亲走到哪里我都会是紧紧地跟随。记不清小时候我因为“跟屁虫”挨了多少的打骂。可是我宁愿被母亲打骂也要紧紧相随。因为我家在这座小城没有什么亲戚,父亲去世早,很害怕再把母亲弄丢了,那样的话就再也没有人保护我了。为了我的成长,母亲付出了她所有的精力。记不清有多少个黎明,母亲起早忙碌的身影,只记得她从来不让我空腹去上班上学,鱼是剥完刺的,饭是从来不烫嘴的。记不清有多少次我生病入院,母亲在我床前精心照料,陪我度过那一个个不眠之夜。记不清楚有多少个寒来暑往,母亲总是风雨无阻地站在阳台上,望着我从夜校平安回家。只记得看到母亲的身影,我就感觉亲切,感觉安全。

长大后,母亲在我心中是风筝上那长长的线。无论我想走多远,母亲却始终让我牵绊。我曾经是一个心境不安的孩子,总是梦想自己会飞的更高,离开我生活过的小城,但是却始终也没法实现自己的梦想。在我上中学的时候,就经常和同学们结伴游玩。工作后,只要有时间就会和朋友们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在家里母亲看不到我的人影,那时的心早已被外面的世界所吸引,也正是青春年少刚想展翅学飞的年龄,很少会顾及母亲心中那份孤独的感受,只有等到天一黑下来的'时候,我才会急着往家里赶,这时才会想起母亲还在家中等我。看到她那焦急的目光,听到她那无休止的唠叨,我当时只是左耳听完右耳出,她心里的那份失落在那时我根本理解不了。而且会时常会冒出想要远走高飞离她越远越好的想法来。参加成考的时候,很想报考浙江大学定招的档案管理专业,并且兴致勃勃的与母亲诉说着想去看看外面世界的想法,母亲听着我的诉说就伤心难过,我知道她是因为年龄大了,不想让我离她太远,看到她那忧伤的样子,我那颗想飞的心再也飞不高了,就报了本地一所职大,当年的录取分数线一下来,如果我报那个专业也就真的能走上了,我也很是伤心,能够飞出去看看外面世界的梦想就这样终结了,也曾偷哭过好多次。母亲曾经n次问过我,是否后悔没有报考,是她托累了我,我总安慰她说没有,其实现在想起来我真的不后悔,毕竟她的年岁大了,中国曾有句古训“父母在不远游”。何况父亲不在了,我就更不应该那样做了。

结婚后,我和母亲是永远的牵卦。从小到大我都是在母亲的精心呵护下生活。到婆家后很不习惯,母亲为此很是担忧。记得有次我与婆家发生了矛盾,抱着孩子回家哭诉,发誓再也不回去,母亲耐心说服教育我,并送我和孩子到车站,车启动了,我回头望,秋日的夕阳中,习习的凉风吹抚着母亲的苍苍白发,她也正伫望着我回程的身影,我心中突然地涌出一种悲哀来,那还是曾精心照顾我成长的母亲么?母亲真的已经变老了,她的背已经变弯,她的发已经变白,我不仅没有照顾好她,却还是让她在为我操心,我还是她的女儿么?我结婚后她一直独自生活,七八十岁的人,从来不用我照顾,却总是力所能及地帮助我,那一刻我真的很自责,我的牵卦也从此留在了车站的这一端,以后每天我都要抽空去她那里看看,陪她说说话,买点她爱吃的东西。虽然呆的时间不是很长,却还是让她很高兴。我终于知道该回报母亲了,母亲却悄然地走了,那天早晨她起来把自家的卫生收拾好了,出去倒垃圾,回到家要做饭的时候,突发心梗倒在了地上。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如五雷轰顶,不能自持。亲友们用她头晚发的面为她蒸了十五个馒头,以表达对她的敬意。细想起来,我少不更事,从不能细读母亲的心意,长大后又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很少顾及她的孤独,她都是在默默地忍受,从来没有过多的责怪过我,要求过我什么,等刚刚我能读懂了母亲的感受时,她却匆匆的上路了,生活是真的在与我开玩笑么?我总是不能相信。

母亲真的走了,带给我的是无尽的思念和悔意。现在我只有在梦境中与母亲无数次的相遇,常常醒来泪湿枕衫。每年的母亲节时,我很想买一束花或者一些其他的礼物向母亲表达一下我的心意,可是却无处可送,其实一个人要是承载了太多的爱,却没有办法去回报他人的时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生活是现实的,当我们要为亲人做什么的时候,就立即开始行动吧,生活从不给人太多的机会。曾读过一首诗人舒婷写给“母亲”的小诗:

我依旧珍藏着那鲜红的围巾生怕浣洗会使它失去你特有的温馨呵,母亲岁月的流水不也同样无情生怕记忆也一样退色呵我怎敢轻易打开它的画屏。

为了一根刺我曾向你哭喊如今带着荆冠,我不敢一声也不敢呻吟呵,母亲我常悲哀地仰望你的照片纵然呼唤能够穿透黄土我怎敢惊动你的安眠。

我还不敢这样陈列爱的祭品虽然我写了许多支歌给花、给海、给黎明呵,母亲我的甜柔深谧的怀念不是激流,不是瀑布是花木掩映中唱不出歌声的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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