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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玉米散文通用(实用8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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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玉米散文通用(实用8篇)
2023-11-11 14:39:31    小编:ZTFB

总结可以帮助人们更好地回顾过去,为未来的学习和工作绘制出更明确的计划。结合实际情况,将总结与可行的改进方案相结合。在此,我想分享一些关于这个话题的调查结果和数据。

的玉米散文通用篇一

晚夏时节,玉米成熟了。街头做烤玉米生意的乡下人多了起来。

有一天,在离我家很近的中山路上,我遇见了一个卖玉米的人。他占据着很好的地段,背靠着沃尔玛超市和工人文化宫,在过街天桥下,用一个铁皮箍起的炉子,烤着玉米。玉米被竹签穿着,一穗穗地横在炭火上。他似乎害了伤风,不时地抽着鼻子。他的生意真不错,烤好的玉米很快被路人买了去,他便剥了新的玉米,接着烤。在他旁边,摊开着一个大网袋,那里面装着至少上百穗的玉米。

我不爱吃烤玉米,想买他几穗生的,回家煮。我指着他烤着的玉米问:“多少钱一穗?”

“一块五。”他转动着竹签,头也不抬地说。

“我想买四穗。”我说。

他抬起头,问了一句:“你能吃四穗?”

“我要买生的,回家去煮。”我说。

他抽着鼻子,很干脆地说:“不卖!”

我以为他怕我跟他讲价,于是安慰他说:“我买生的,也按一块五一穗的钱给你。”

“那也不卖!”他坚决地说。

这让我大惑不解。我开导他:“你卖熟的才一块五,而我买生的是一样的价,省了你的炭火,还省了你的力气,你怎么算不过来帐?”

一听我嘲笑他不会算账,他沉下脸,指着我庄严地说:“卖给你生的,那些要吃烤玉米的人,要是不够吃了怎么办?”

天哪,竟然是这理由!我心底里骂着他“蠢货”,掉头而去。到了中山路革街相交的路口,我碰到了另一个烤玉米的人。这次,我以熟玉米的价钱了,顺利地买了几穗生玉米。摊主显然明白这买卖划得来,很高兴,他笑着对我说:“好吃了再来啊。”

我提着生玉米走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个不卖给我玉米的人。我站定了,示晃悠着手中的玉米。他在招揽生意的`时候,看到了我,也看到了那兜玉米,他张大了嘴,很惊恐的样子,好像的提着的,是一颗颗雷。他别过身去,连打了几个喷嚏,然后回过头来,接着烤他的玉米,那么地安闲,那么地从容。

我想,好的写作者就应该像那个玉米人那样,可以笨一点,可以放弃一点现实的利益,可以甘心承受坚持自己的信仰而带来的生意上可能的冷清。我愿意做这样一个玉米人,守着自己的炉子,守着炉子里心灵的炭火,为那些爱我作品的读者(哪怕是少数),精心焙制食粮。

的玉米散文通用篇二

我自小生活在豫南平原一个叫周庄的小乡村。这个小村和江苏的周庄镇同名,但是,彼此间的名气及差异却是天壤之别。我所在的这个周庄没有山环水绕,没有黛瓦回廊,有的只是一片黄黄的土,一排低矮的房,还有一脸菜青色的父老乡亲。在这样的生活氛围里,侍奉庄稼是顺理成章的事。

曾记得,麦子收割后,顺序进入秋种、秋收时节。秋天的早晨,已有了深深地凉意,而我还沉浸在温柔的酣睡中。就是在这样一种时刻,总是听到母亲高一声底一声的呼唤:“孩子,快起床了,吃完饭咱们该去掰玉米了!”,那时沉浸在甜梦中的我,会恋恋不舍地从沉静优美的古典意境中走到世俗的现实。

从过道里拉出那辆半新不旧的架子车,再用心的把用柳条编制的“橼子”架在车子的两端,我就在半睡不醒的状态下跟着父亲迷迷糊糊的出发了。那时,属于我家的玉米地正沉浸在美妙的酣睡中,缕缕红缨在清凉的晨风中无序的飘浮着,似乎在展示自己成熟后的魅力。

我把架子车停在地头,一转身钻入无际的玉米地里。深秋时节的玉米,每个籽粒都长得那样饱满,那样丰盈,尤其是窜出包衣的那些玉米粒,更像一个个顽皮的孩子在晨阳下挤眉弄眼,煞是可爱。我站在高高的玉米杆旁,把带着包衣的玉米一同掰下,有目的堆成一堆。尽管这时的劳动是单调枯燥的,但我的心中却集蕴着丰收的喜悦与欣喜。尤其是在掰玉米的过程中,我的脚下会忽的窜起一只野兔,抑或踢动几枚泛黄的甜瓜,那时心中快乐的心境真是用任何语言都无可比拟的。

当金灿灿的玉米拉到场院里,母亲会像侍奉婴儿一样,为每一棒玉米脱去包衣,然后再精心的.把它们编制成串,一嘟噜一挂的悬挂在场院的木杆上或房前屋檐下,任其秋阳的曝晒。

当我和父母一起在场院里忙碌时,幼小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在那刚刚收获过的玉米地里,满头银丝,步履蹒跚的奶奶正在打扫我们收获后的“战场”。在每一棵玉米杆前,奶奶会掂起小脚,扬起枯瘦的右手,对每一片焦黄的玉米叶用心的摸索着,唯恐漏下一棒玉米。在oo@@的声音中,一棒棒干瘪的被遗忘的玉米,被奶奶认真的掰下放入脚下的草筐里。

当奶奶把一筐金黄的玉米背到场院里时,我和父母都有些惊诧了。我们不敢相信,在我们用心收获过的土地里,竟然会有这么多的遗漏。面对我们的一脸惊愕,奶奶说,这些东西长这么大,不容易哩,你们以后要当心啊,他们都是有灵性的啊.......

的玉米散文通用篇三

现在想起来,我与书之间的纠结,其胚芽可能缘于小时候的“听瞎话”。“瞎话瞎话,没根没把。”但在我,却生根发芽了。以至于20多岁时,仍记忆犹新。其时正搜集庄河民间故事,便写出七、八块东西,竟变成铅字了!时至今日,我仍怀念给我讲故事的老人,名叫――梁其宣。虽然斯人已作古多年。

知道故事可以在书本上“听”到后,便对书着迷起来,先是图画书,后是小人书。可能我的“傻”样太严重,小玩伴就以此吊我的胃口,弄一张破纸卷起来,做“书”状,竟能“勾引”我跟随他们一整天,而且不止一次“骗”我。

更多的,是我英雄的日子。小学五年级,我看了哥哥不知从哪淘来的《第二次握手》、《希腊棺材之谜》、《东方》。于是从我家到学校的七、八里山路上,便有了一道奇异的风景:以个子最矮小的我为核心,周围团团着五六个跟屁虫――那是我在讲述魏巍的《东方》。为了讲得有吸引力,满足以我为中心的虚荣,我就得讲述前重读。这样的荣耀持续了近半年,也由此奠定了我在小伙伴们眼中“说话的权威”。

再后来知道这“书”是人写出来的,老师也正引导我们写作文。于是读书的重点便转向了作文书。当时家中很是困难,母亲连贴邮票的八分钱都犯愁,可我不知都用了些什么方法竟买了十几本作文书,那是一笔多大的财富呀!现在想想,母亲真的既艰忍又伟大!

一次,同学刚成拿来一本《唐诗三百首》,我如获至宝。知道看完得还人家,我便决定全书抄录。正文,解释,一字不落。抄的过程也是背的过程,书抄完了,诗也背下来了。或许是虔心感动,或许是朋友重义,好友把书赠送给我了。当时的感动现在想不起来,只是我把此书包了外皮,又用蜡纸再包一层,一直存放至今,算是我最珍贵的礼物之一。后来教到他的孩子的时候,我格外用心,大概缘由在此。

也许有些事物的发展有着共同的规律。不久我就觉得该背宋词,进而近代诗,进而当代诗,进而朦胧、前卫……书也就看客下菜碟,不时地变换着。

高中时看的书终于推进到现代小说,特别是大连文联的《海燕》,近乎每期必买,每期必读,高满堂、孙惠芬的'初期作品,我都拜读过。《小说选刊》更是我的钟爱,只要兜内的钱够吃饭用,便坚决买下,更不用说每年的优秀小说选集了。很少发脾气的我因为朋友把我的《海燕》封皮弄破而面红耳赤,大有绝交之状,让朋友百思不得其解。

作文水平的提高显而易见,让其他同学望尘莫及,直至现在,同学聚会,讲稿一类的活,非我莫属。最让我庆幸的是,一个羡慕我作文水平的同学,几年后成为我的妻子。

高中毕业后从教。工作性质的转变导致读书的倾斜,有关教育的书籍成为首选。读进了,读多了,发现“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写的重点也渐渐转到教育教学上来,收获颇丰。国家级的,省级的,让同行很是“嫉妒”。我却深知那是读书的功劳。

书读多了,讲起课来,高屋建瓴,游刃有余;作下水文,信手拈来,一蹴而就,给学生潜移默化的榜样影响。前些日子,骨干教师们学习,教的学生刚瑛辉也在,说仍怀念我初中给她讲的《红楼梦》和沙里途的散文;又想起学完理工科的梁德学非要考中文研究生,现已成为大学老师,内心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更让人引以自豪的是,凭着写作方面的技高一筹,我得以调到教育局工作!

一路走来,坎坷颇多,有一二欣慰事,竟都与读书有关,不该对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的玉米散文通用篇四

一只蚊子嗡嗡地响着,我总是要去拍死它的。不论在哪里飞,它总是在我的屋里,总是会飞到我的脸上的。

它细小的翅膀飞快地扇动着,把我的脸挠得越来越痒。已经是关了灯,虽然看不见,但只要手随便一挥,它又会飞走。后来由于实在太困倦便沉沉地睡了,早晨起来掐着胳膊上一大片红肿的水泡,总会怀疑一定不只是一只蚊子所为。

然而夏天终究还是过去了,我捋着胳膊上薄薄的一层痂,那是水泡退去后的遗物,也是蚊子的馈赠,已经没有了一点痛痒。

蚊子的生命大概已经结束了吧,然而我还在。我在这四季的循环里,在这刚刚到来的秋天,看着成群的玉米一颗颗地成熟,一颗颗地被人掰掉,只剩下空荡荡的田野刮着瑟瑟的秋风。

玉米,等来了成熟,却等不来自由地掉落。那些最早成熟的最新鲜的玉米总会被摘下枝头,为了贪吃的孩子,被放进一口大锅里煮到热气腾腾,散发着香甜的美味。到了大街上,这香甜的美味就更成了招牌了。加上急着卖钱的小贩热情的叫卖,不少的行人,尤其是手里牵着孩子的,总会情不自禁的走过来。

但是,从小到大,我还没有尝到过一颗街上的玉米。因为为了挣钱,棚地里会早早种出一大片早熟的玉米,从夏天正热的`时候就拿到街上叫卖。一颗颗金黄的玉米飘着雪白的热气在锅里慢慢地游着,远处的孩子看见了,不等确定大人是否会同意,便早已哭嚎着鼻子连拖带拽着走去。但大多数的家长往往对此是一顿训斥。因为他们知道,自家的玉米终究会成熟,他们吃的第一颗玉米,应该长在自家的地里。

时间一久,村里的人对街上卖玉米的便没了好感。不少种早熟玉米的人又开始向城市进军。于是,繁华的超市里,便会有一颗颗装饰精美的玉米标着高昂的价格金光闪闪地躺在货栏里。那些爱赶新潮的城市人总是将农村人这些见怪不怪的东西引为时髦。有时在城市的街角上,还会有打扮时髦的母亲从小贩的手里将冒着热气的玉米装进孩子手中的塑料袋里。于是,母亲,孩子,小贩,便被这再平常不过的东西给串联在了一起,城市人和农村人便多了一种了解。然而母亲又带着孩子悠然地回到高楼大厦里,那玉米也许会被遗忘在一大堆美味的零食中,在干瘪后被保姆叹息着扔掉。

农村人的玉米是没有一点会被浪费的。玉米粒自然会磨碎作为粮食。玉米皮趁着水分未消都会用来喂牛。玉米茎会被整整齐齐地摞着,到了冬天,便是再好不过的柴火。

冬天过了,田地里又是一片光秃秃的等待着播种。那些留存的玉米粒早已干瘪,但埋在地里,经过季节的循环又会交织成一个茂密的秋天。播种前,村里的人总不忘将一些玉米粒丢在热锅里炒成玉米花,再撒上一些糖,嚼在嘴里咯吱咯吱地响着来祈盼一年的好收成。这大概就是玉米能做的另一种美味了。

人走在岁月里,岁月,在玉米地的萧条与辉煌中轮回。

的玉米散文通用篇五

在我看来,许多东西是不能用科学来下定义的,我始终认为植物比动物更高级。植物,以它们纤弱的、静止的身姿,以内心的意志与信念,以始终不逾的爱,在多灾多难中彰显着旺盛的生命力。

梅特林克在《花的智慧》深情地写下,植物所构成的“明朗的底蕴,它们可能成为我们一生幸福和安宁的奥秘”,“如果我们借助我们花园里一朵小小的花儿所显示的力量的一半,用来解除压迫我们的形形式式的必然性,比如痛苦、衰老和死亡,那么,可以相信我们的境遇将迥然不同于现状”。

喝中药,就是人类接受植物对自己的洗礼。

二0xx年阳春的正午,我走进这间叫作“春泽堂”的闽东百年中药店,为病中的母亲取药。此时屋外阳光灿烂,小摊小贩的叫卖声和车来车往的喇叭声全被隔在外面了。在中药店中,能感受到一份安静和几丝安全。

“春泽”,是取自“春天的光泽”之意。我坐在凳子上想,在春天中享受光泽,多好啊。这样想着,我等候抓中药的心情就比较悠然自得。我坐的长条凳,木扳厚而重,上面的红漆漆面斑驳,可凳子依旧是那样的结实。从它的四条凳脚到凳子面板,都还非常完整。轻轻用手抚在凳面上,光滑平整。毫无疑问,坐在这样一条凳子上,无论你是百无聊赖轻轻晃动身子,还架着二郎腿自得其乐东张西望,或是长时间打着瞌睡翘首以待,或是呼天抢地泪流满面痛苦万分,都不用担心这条凳子会突然之间散了架子折了腿脚,让你措手不及摔倒在地。毫无疑问,在中药店,坐上这样一条凳子:心自然也会踏实了许多。

装中药的木匣子,大小一致,上面一律用规规矩矩的正楷毛笔字写着药名,有数百种药,可抓药的医生时间长了,目光的一扫药方子闭上眼睛就能准确无误地走到装那味药的小匣子边,而且轻轻用手一抓,数量常常是八九不离十不多不少,这就是熟能生巧啊!中药最是讲究配药的分量:多一分则药效有天壤之别,差一克则可能药效全无或产生完全不同的后果。这就是中草药的奇妙之处!同样一个方子,同样的望闻问切,同样的一种病,可不同医生开出的药治病效却完全不同,高名的医生可妙手回春手到病出,而庸医则会把小病拖大轻病拉重活人医死。药抓好了,医生包好,朝空中轻轻一招手,“唰唰唰”就开始包药了。我暗自称奇,这多像魔术般的奇妙神秘啊!

仔细看,禁不住哑然一笑,原来恍如空荡荡的空中还垂着有一根根的白线呢。一抬头,蓝瓦下的屋脊上吊着一个个纺锤形的线圈呢。那些线垂在透明的空中,我看不见,医生们随手就可包药了。线从空中垂下来,一点也不用担心线会缠在一起绕在一起解不开。这样的方法,又科学又节省时间,实在是妙。药包好了,医生交待一番,用冷水还是温水,泡多长时间煮多长时间,再加入什么药,而后如何如何,说者有板有眼,听者频频点头。有不清楚的再问一遍,医生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一遍。口气舒缓,同第一次说的语气字词一模一样,让旁观听着的人啧啧称奇。

我看着抓药的医生节奏地来回走动,他时或来到案板上看一眼医生开的药方子,时或又轻轻拉开依墙而靠的那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小木匣子,取药,用小秤称,轻轻地抖去一些,确保重量的准确,而后返回案板,将药倒在黄皮纸上或纸袋中,再返回称第二味配药。他们的动作轻而柔,来来往往,脚踩在木地板上也从不会发出巨大空洞的声响。看着这行云流水的动作,病人的疼痛仿佛也一下就减轻了许多。在中药店看医生抓药,谁都会赞同这样的说法:那抓药的医生本身也是一味药。

说起“中药”——我眼中飘逸草木气息的意象,还形成于1980年早春的清晨。那年我7岁,我的童年似乎与那阴暗的老中药铺有着特殊的关系。

当年的祖父身体虚弱,常年哮喘。那时结缘中药,是跟随祖父的脚步。祖父喜舞文弄墨,但常年的哮喘却让他饱受了折磨。我的童年就是在祖父的哮喘声里成长的。

在早春的回潮湿气里,祖父小楷字体抄写的药方,带着发霉的味道。我拿起一张张整齐而娟秀的黄纸药方,在心里默记着。这些方子,如今在我看来,如同一张张通往过去的车票。每忆起一张,就会想起一段缓慢的光阴以及光阴里散发的中药味道。

祖父喜欢带着我走在午后的阳光里,拐过几条窄窄的街道,去“邱氏中药铺”拜访邱伯。邱老伯年龄比祖父大,身体却很硬朗,走起路来,还带着年轻人的气势。街道上躺着几只半睡半醒的黑猫,乡下人总是喜欢养着几只黑猫,守着其实不算富足的粮仓。而在拥挤的城市,我再也看不到那只温顺的'黑猫了,只在黑暗的垃圾堆里,见过一只眼神慌乱的野猫罢了;而它在我还未靠近的时候,就早早地逃离了我的视野。祖父的身子有点佝偻,瘦弱的躯体,被午后的阳光拉得很长。中药铺的生意冷冷清清,特别在慵懒的午后。邱伯的躺椅,斜摆在木屋的门口。躺椅是竹子制作的,渗着黄色的汗渍。当祖父和邱老伯拉着家常的时候,聊着药方的时候,我就会偷偷溜进屋内,抚摸起那些漂亮的瓷坛来。那上面的花草虫鱼,好像一下复活,诱惑着我的双手。过完抚摸的瘾后,我又捣鼓起那些长长的抽屉来。

当我跨过中药铺那潮湿的木门槛,一股浓厚而芳香的中药味道,总会扑鼻而来。陈旧的木屋,却深藏着一个神秘的世界。掉了金粉的牌匾,风雨剥蚀的门联以及柔和光线穿过屋檐斜漏的瘦影,仿佛让我遁入明清的旧宅里。我的额头在古老的光线里,闪着不谙世事的微光。黑色的地面,黏糊糊的,像被捣稠的面糊。而黑色古朴的药架子,长满了深藏不露的抽屉。抽屉的表面贴着药材的名称。一味味带着神秘感、可以救死扶伤的药啊!那些药名如同亲兄难弟,铺满了黄纸:

静静地想想这些药味儿,有山野自然的气息,有诗情画意,也很耐人寻味!

浓厚的中药味,有点呛人,但我还是闻个不停。我拿起药材,细细地品看,就像欣赏祖父铜皮盒里那些闪光的银元和铜钱。但这些稀奇古怪的药材比起“光绪元宝”和“乾隆通宝”可爱多了。那时候,我就想,将来我就做一个乡村的药铺郎中算了,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而有趣的事情。而如今看来,我是低估了工业文明的力量,西药已经超越了中药,成为了看病的主导。而我当药铺郎中的梦想,也在时间的过滤器里,被淘洗得干净。现在我更多的是成年男人的焦灼和忧虑,全然没有了当初站在药铺架前的豪情壮志。

很长一段日子,我和祖父都是在“邱氏中药铺”的木屋前度过的。我记得邱老伯给祖父开过一副治疗哮喘的中药方子:白果4克、苏梗6克、贝母8克、柏子仁9克、紫苑6克、法半夏12克、茯神9克、枣仁11克、枳壳6克、丹参12克——20克、陈皮3克、山药9克、桑白皮6克、鱼腥草12克、枇杷叶9克。这副中药方子如今依旧夹在家里的中药书里,浸透着岁月的沧桑。邱老伯在中药铺的后院,给祖父煎药。黑色的沙钵上面,升腾起一股温情的轻烟。当祖父喝下苦涩的中药,我仿佛觉得一个个生命融入到祖父的血液里。之后,祖父的哮喘有所好转。我们去中药铺的日子就渐渐少了。

最后一次去“邱氏中药铺”,依旧是一个阳光慵懒的午后。掉了金粉的牌匾,在阳光下异常醒目。幽深、阴暗的木屋,越加衰败,如同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孤独地站在阳光下。我当时还不明白伤感之类的词语,但是一股难过的激流那时却在心中激荡。我再也没有跨过那高高的木门槛,只闻到那些熟悉而浓郁的中药味,像亲切的虫子钻进我的鼻孔。我感觉眼角有点潮湿,带着孩子独有的敏感和单纯。几年之后,硬朗的邱老伯却先我祖父而去。他的中药铺也被一排崭新的诊所和药房所取代。而时间把中药铺的废墟都掩埋在新鲜的建筑群里。

周作人在《草木知秋》中说道:“生病,吃药,也是现世的快乐呵。尤其是吃中药。”我看到这句话不禁叹道:世上居然还有一个人也如我般从草药中喝出快乐来!回想那些中药颗粒,我就似闻到阵阵的草木芬芳,于是我鼻息间的香气就更浓重了。

时光渐逝,病中的我垂青中药的疗效。我十分羡慕地盯着寻那些抓药的白大褂,我认为他们是世间最幸福的人,天天能带着一身的清香走在人群中。冰片、半边莲、茯苓、夏露、荭草、紫滕……这些中草药的名字给我留下了绿色健康的记忆。连我自己也闹不明白,为什么我每次喝下一碗中药汤,胸腔里会有一股无法言说的妥贴感,浑身流动着阳光、雨水与泥土的气息,肺腑间充满了绿色的血,生命应着四季的更替,沉睡,苏醒;再沉睡,再苏醒!没有死亡,只有不断地新生与希望。

说花随人气,其实应该是人随花气。有时生病中喝多了中药,我会带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当有谁对我说: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药味?我就会毫不客气地纠正道:是药香!我特别喜爱身上的那种药香,还常常抬起衣袖闻闻那股草木的香气。当我被这草木的药香罩住时,眼前瞬间模糊起来,觉得有一棵灵芝在眼前飞来飞去,那是一个电视广告中的神话:一个小男孩为救母亲的生命,在神仙的帮助下采到一棵深山灵芝……我认定所有的草药都是这棵灵芝的孩子,它们为解除散落在大地上生灵的疼痛而来。

每当我端着浓浓的中药汤,就看到草木森森,美与力量、信念才是它们的本质呢!现在许多中药都被做成了胶囊,那些纤纤的中草药被时代换了筋骨,把实用的沟壑填得满满的,即使我吞再多的中药胶囊,衣袖间也不可能挥出草木的香气,胸腔间也唤不回喝中药那种妥贴温柔感了。

的玉米散文通用篇六

路上掉着几公分长的一截玉米脆,黄黄的很可爱,可能是谁从袋子里掉出的,也可能是那个孩子拿手里吃了一截觉得不好扔了的。好久没有吃过它了,早年吃过是某年过年回家,父亲找做玉米脆的专门做了一大蛇皮袋子,等我们举家回去时当零食的。在那个春节里,因为父亲做来而自己不舍得吃的玉米脆,孩子们都很兴奋。他们一人举几根,追着笑着吃着闹着,让那个平时寂静的小茅屋凭添了几分快乐幸福。唉,那都是太久太久以前的事情了。当年追着打着闹着的孩子都成人了,可能没几个能记得这样的时刻;那时看着孩子们的欢笑而幸福绕身的父母早就被挂上墙了。虽然今天看到玉米脆,就让我想起父亲母亲的笑容,想到那些年一家围拢在父母身边的快乐,但伤悲怀想同时如刚刚刮来的沙尘一样,弥漫在心里不是滋味。

这截玉米脆就这样静静地在路上,下班路过还在哪儿,只不过从路中到了路边,它没被车轮或人踩碎也算幸运。本来我看着第一眼时是想踩一脚的,我想听听它哪脆脆的声响。但我还是在快到它跟前的时候止住脚步绕它而过。也就是在过去之后我才想到过去,想到它带来过什么,我为我的及时改变想法而快慰。我想,如果我真的踩了它一脚,肯定是会后悔一阵子的。因为,它毕竟是曾经带给我快乐的物象,而且是它让我想到了经历过的美好时光。在这样的东西身上听一声响,怎么也是不道德的吧。即使它不说话,难道我自己能哄过自己的眼睛大脑?!

这截玉米脆默默地呆在那儿,没人会拾着吃,连野猫也只会用鼻子嗅嗅,咪鸣一声跑的远远的'。也不知道这是这截玉米脆的幸运还是不幸。物品也是有时空概念的。假若这截玉米脆出现在几十年前正在做农民工时饥饿的我面前,我估计我捡起来吃了的可能性大。当然,那个时候好多人都可能捡着吃点儿自己感觉没有什么危险的食物。我记得某年某日,我还不太大的时候,有个当干部的表舅住我们家,他自己吃了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罐头,铁皮包装的。啥时候吃的不知道,看到时候已经扔在那儿有蚂蚁爬了。我捡过来看到边角上还有丝丝肉屑,就用细棍抠着吃,觉得无比的香。这玉米脆要到了那个时候,还不早成了我嘴里的美味?但现在就是有比它更美味的东西我也不会捡了。我不是不爱吃这类小东西(儿子还说我是越老越馋呢),而是我有条件买着吃而不用看着别人吃,再说,现在的食品安全形势,哪有让人放心的东西呢?商场的东西都不保险,地上扔的就更不用说了。

再说猫们。现在虽说到处有野猫,它们没有什么生活保险,但是,只要是勤快些的猫们,养活自己还是没什么问题。哪家垃圾箱里没有些肉鱼蛋菜,生熟食品?上午会议间隙几个同事说猫。老冯说,他家门口的猫们都让他养得精了。他经常钓鱼回来多做些,剩下些给猫吃。猫们吃习惯了,竟然不吃他给的生鱼了。那天他看到猫被娇惯成这样子,心里有气,故意好几天不给它们熟鱼,熬了几天,猫们才吃开生鱼。我说,看看,差一点让猫们把你赖住。就想人有习性习惯,好多也跟猫们一样,养成了习性就很难改变。像管孩子的事情一样,许多问题跟家长都分不开。惯出来的孩子也会跟猫一样,难养。

这截玉米脆的命运,也只有被遗弃被日月风化了。或者来一场雨雪,可能消失得更快。总之,从种子出发,成为食品,已经达到它的最高境界。之后或被吃或被丢被毁,结果差不多,都是回归,“零落成泥碾作尘”。似乎生命都是这样的轮回吧。像划的圆样,只不过下一个结点有些许变化。世事万物如此,到也不必为一截玉米脆伤悲。有些时候,消亡更是一种解脱。消失灭亡而早些进入下一次循环的起点上,你为它的新生高兴,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截玉米脆不早不晚、不偏不倚地停留在我经过的路中,我想这一定就是传说里的缘分了。它肯定不会先知先觉,我也没有这种本领,这种偶然,亦是必然。因为看见而且有过那种孩子般的玩耍心态,才叫我有了认清并悟出这样一个短暂的心路过程。从这个角度出发,这截玉米脆,就是让我写出这段文字的小灵通。写下两个感谢它的字,就是再应当不过的了。

晚上,沙尘再一起呼啸而起,不知道这截玉米脆是否让狂风飞舞,或者被沙尘打散,或者躲进草丛里安然酣睡。我想,明天再经过那个路边的时候如果能看到它,那可就真是缘分长久了。

这截玉米脆,咹,应当安好吧。提醒生活记忆的物事能够安好,便是世界安好,人生安好了吧!

的玉米散文通用篇七

在乡下,夜晚,屋檐下的蛐蛐开始嘁嘁地叫成一场比赛的时候,玉米却渐渐地安静下来,陷入沉思或等待。从青翠的畅想和滴着露水的梦境出发,直到秋的深处,玉米不是倦了,而是成熟,惟有成熟,沉思才有味道,秋才入诗入酒。

在北方,玉米像北方的汉子一样骨骼粗大,秉性豪爽,所以在庄户人的眼睛里,玉米从来不是种植的庄稼,而是自己的兄弟。从玉米地里划锄或施肥回来,庄户人伸长脖子把冰凉的井水猛灌一气,喉咙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和玉米哗啦哗啦的笑声遥相呼应,嘘寒问暖似的。

庄户人的生活是从一首诗里开始的,那里面首先就有玉米,然后是汗水、辛劳和盘中餐。玉米从还是一粒种子的时候就明白了自己的位置,所以每一株玉米在粗糙的大手播进土地的一霎那,不管贫瘠还是肥沃,不管黄土还是黑土,就已抱定了金黄的决心,而且矢志不渝。在家乡,一场疾风骤雨后,小麦常常会东倒西歪,难经磨难的样子,玉米则不然,玉米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伫立,伫立成庄户人眼中绿色的旗帜,而旗帜没有轻易倒下去的道理!这一点,和我在水瘦山寒中长大的乡亲息息相通。

玉米身子高大,叶子修长、碧绿,即使到了躁动的青春期到了生儿育女的时节,也不像一些艳丽的花朵一样招招摇摇,它把自己的希望和精力集中在头顶天线一样毫无光彩的花穗上,冷静而含蓄,然后在风中歌唱明天。

仿佛一夜之间,每株玉米怀里都仙人似的抱了翠绿的带鲜嫩红缨的“拂尘”,秋把自己化作无数颗黑夜里的星星,让每一缕星光普照在玉米身上,然后,“拂尘”一挥,玉米的怀里便是金黄的智慧,智慧一粒粒的,每一粒都闪烁着光芒,光芒一直闪进庄户人的眼睛里,渍进庄户人的笑纹里。

中秋月圆的时候,万家团圆,庄户人的玉米兄弟也要回家,它们被编成辫子似的挂满了庄户人的墙头边、屋檐下,和一串串燃烧似的红辣椒,丰腴着庄户人越来越红红火火的日子。那年丰收,作为庄户人的父亲,在小院中旗杆似的竖立起十根碗粗的木头,上面密密层层挂满了玉米,看上去蔚为壮观,一天晚上,一阵轰响,“结满”玉米的柱子不堪重负倒了一地,父亲听到了玉米们哈哈大笑的声音,但父亲一点也没有生气。当然,也有在深秋才接玉米回家的日子,不过那得委屈它们了,那时天早晚都有些冷了,玉米却还在为回家积蓄着最后的力量,就像一个出门游学的学子,不饱读诗书,不胸藏锦绣是不愿回家的。

蛐蛐在玉米脚下一跳一跳地做着游戏,唱着歌,嘁嘁嘁嘁的,蛐蛐说,玉米啊玉米,还不回家啊?玉米说,回家,回家,我的兄弟就来接我了,我们就要团聚了。

秋天听到了,放慢了疾走的脚步,回头笑笑,阳光灿灿烂烂的。

的玉米散文通用篇八

农人的婚姻,绝大多数都是媒人提说的,绝大多数的男女婚前都是不相识的。我的父母也不可避免要走这样的程式,但一细想,这样的程式也没有什么不好,简单而且实在,实在得只剩下了日子,只剩下了日升日落的操持。

因为穷嘛,穷人就得这样!把一切不必要的东西都省略了,两个成年男女,经过双方老人的掂量,经过家境人品等等各方面的考察,点点头就是一桩婚姻。婚姻建立起来,就是20年30年甚至50年!要相信,门当户对媒妁之言虽然属于封建的东西,但有很深的渊源,不是那一代人所规定的,也不是那一代人所反对所抗争,它就不存在了,它是一个很硬性的东西,无论是谁,无论哪朝哪代,只要有婚姻,它就是一个不死的东西!

农民就要耕种,父母亲的感情就在耕种之中培育了。一茬茬的麦子玉米,种了又收,一茬茬的棉花,采了又种,泥土的沁香为崭新的生活更添一种姿彩,年轻就是财富,黑天里走路不觉得怕,泥泞里摔倒不觉得慌,顶风冒雨是年轻人的天下!

我曾经问过他们,如果让时光倒退40年,你们还愿不愿回到那个饥饿贫穷的年代?父亲满脸堆笑,头点得像鸡啄米一样说,愿意!而母亲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抱膝,将满是皱纹的脸埋在了里面,泪水汹涌而出,说,罪可遭大了呢!我问她,都遭了什么罪?她守着父亲湿嚅着唇,什么也说不出。一着急,拾起炕上的鸡毛掸子,冲着场院里正在下蛋的鸡们就打了过去,鸡们扑棱着翅膀,嘎嘎将碎杂的鸡毛掸落在了我们的周围!

我想,《西厢记》里的张生和崔莺莺结了婚,要长期生活在农村,也会消逝了属于他们的缠绵悱恻;《桃花扇》里的英雄美人,要是沦落在民间,不知他们会不会还保存那滴血的信物?《牡丹亭》的借尸还魂呢,那就只属于戏文,与生活真真正正牛马不相及!

但我告诉你,我的父亲就喜欢这些,甚至迷醉这些。每每在秧歌队里唱响这些,对他就是天大的恩典!他也有瘾憋不住的时候,憋不住了哪管他春天秋天和冬天啊,顶着大风照样呼啦啦地唱,望着吐红穗儿的玉米照样哼哼唧唧地唱,而落了大雪,场院里一个人也没有独独剩下他自己的时候,他更会扯了嗓子,鼓着两腮,向天喷出一口热气,吼一声,胸中便滚滚烫烫着了火一般,他就以为自己不是个农民了!

农民就只会做不是农民的梦,都说他不该是个农民,但他就是一个农民。农民的日子还是要屈服于肚皮,肚皮是爹,肚皮是娘,一家人的肚皮那就是祖宗!你让一家老小吃不上饭,你就是对不起祖宗!混个香嘴臭屁股的胃满肚圆,天黑对着一盏麻油灯吹气解闷,那才是女人孩子老人的福啊!

母亲为此很看不起父亲。

但是,他们为此依恋的土地上,照样长起一茬茬的庄稼,属于他们的粮食还是金灿灿的耀着太阳的光芒,属于他们的能够变成钞票的白生生的棉花,还是堆满了场院。母亲说,这是她的功劳!

父亲把鼻子一哼,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但他再也犟不起来,讪讪的笑从嘴角边飞扬了出去。天下太平,和和美美,就在于此刻,不长病不长灾的可以吃饭可以睡觉可以呕气又可以和好,这就是日子里的“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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