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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散文随笔(通用1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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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散文随笔(通用10篇)
2023-11-13 01:13:10    小编:ZTFB

总结是我们对自己的成长和进步进行梳理的重要步骤。在总结中,我们要突出重点并提出进一步改进的建议。下面是一些成功人士的人生经验和故事,希望能给大家带来一些启迪。

故乡的散文随笔篇一

车路蜿蜒,迤逦入山,过迷塘沟穿向覃坪。迷塘沟细流清浅,河石光润,河草依岸,两边木棉花开似火烧。我,欣喜之情从内心油然而生,外露于形,笑颜嘻嘻,手舞足蹈,还险些碰掉车师傅的烟斗。

时隔九年,重回老家,心里装填的是故乡可能变可能不变的遐想。因为它只与童年捆绑在一起,与今天有如梦与现实的暌隔。

有时,突如其来的思潮,在不受理会的境遇里遥为轻云进而飘过头顶,散在天边。而此行,我确定将会获得再好没有的满足。

山路陡峭难行,坎坎坷坷,众人一路饱受颠簸之苦,当然也在曲曲折折中感受万山圈子里和柳暗花明的意味。至于我是在心里把故乡的样子一点一点地塑起。

终于到了覃坪,踩到真正的童年的园地上。还能看到像谩骂不绝的妇人的怪石和其侧苍老奇曲的桃树,还能看到石子羊路和防牲口的围栏,只是它们变窄变矮有情有感了似的。我开始嗅到了梦寐的气息,从而极力地去求索一切能够修复我记忆的钉钉镙镙。对,我要去看旧房子,可是我最终发现童年温暖的记忆就在一个片瓦不存乱草丛生的乱墟下苦苦呻吟。如今,看一回对面山顶与瓦檐间徘徊的皓月已属奢想。正当我面对这片败景黯然伤心之时,有人轻拍了一下我的左肩。“你是比斯?”大概是看到我讶异茫然的表情他又说:“遝子,八坛子呀,不认识啦”。这时我才半信半疑地应着转过身来。

站在我面前的这位穿风衣戴围巾修眉俊脸的青年正是我童年的伙伴。老朋友相见嘘寒问暖、悲喜交集自不必说。但是慢慢地彼此的话都变少。静而无觉,动则万变,身旁的和前所未知的中间往往很难感知到时间的变动,时隔多年才相见的我俩跟前便显出时间足迹的.沧桑了。同朝霞的绯色和天空的蓝色的衔连一样微妙地让我们从童年度到了青年。此时,惟有,在思想里,在记忆里,将所有联系他和我的像珍珠一样的过往翼翼小心地串起,可是到某处,线断了,已串的珠子散落一地。此刻我们又只有呆定。

童心恝然,灿若向阳葵,正是吉卜赛姑娘唱悲歌也唱得欢天喜地。我们,本是无话不谈的,就剩各自皱眉敛唇的心事;本是开诚布公、推心置腹的,也只剩支吾与默然。最后我俩还是在有话未吐中挥手作别了。

天空雪意涔涔,我再度离开老家,与上次相比,除却翻山越岭时坐车之与徒步的感受外,便是过客之与出门的心情了。

大概生活的组成就是:一份回忆的温暖,一遭现实的尴尬,一段未来的盼念罢。

故乡的散文随笔篇二

似乎早已被人们淡忘,久违的它带着强烈的不满和成倍的疯狂横扫八月,冰城不再是冰变成一锅沸水,滚烫滚烫。连续的高温让前来避暑的人们防不胜防,哈尔滨以这样的热情欢迎南方来客,着实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北方人的豪爽是众所周知的,一桌丰盛的宴请为你接风,爽口的扎啤让你忘记一路颠簸,早晚清凉的风为你增添一丝惬意,冲淡了旅途的疲劳。

夏日的'松花江是人们休闲避暑的好去处,中央大街人来人往,马递尔冰棍格外走俏,排着长队的游客等待着分享它的奇妙。游鱼戏水涛声阵阵,绿草青青禅跳蛙鸣,游泳健儿舞姿轻盈,喝着冷饮围坐在柳荫下,松花江一览无余,码头热闹非凡,游轮穿梭,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一曲太阳岛上令人神往。伴着哈尔滨之夏的乐曲人们载歌载舞。

东方小巴黎给你的惊喜过目难忘,洋式格调衬托着中西建筑,索菲延教堂像一尊亭亭玉立的修女,俊哥靓妹穿着时尚,冰城让你耳目一新,人群里闪动着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姑娘。哈尔滨享有音乐之城的贵冠,哈夏会连任几十年宝刀不老。人们更不会遗忘,那些曾经战斗在黑土地的青春年华,知青 ,为哈尔滨之夏音乐会又谱写了一曲新的乐章!

太阳岛冰雪文化驰名中外,面包石垒积的马路风格独特历史悠久,像一幅油画崎岖蔓延坐落在松花江畔,又好似一位久经沙场胜利归来的勇士,它传承着中苏文化,象征着中苏友谊朋友加兄弟!漫游在步行街你会有一种幻觉,仿佛来到了异国他乡,俄罗斯艺术品流光溢彩,大列巴、里道斯红肠,还有那醉人的酒糖任你品尝。中央大街琳琅满目,水阁云天取代了燥热的伏天,人们谈笑风生流连往返。

夜色阑珊月光明媚晚风送爽,霓虹闪烁 流水潺潺繁星点点琴声悠扬,远处传来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故乡的散文随笔篇三

故乡,提起这个字眼,很多人都会有一种怀旧的感觉,小时候的记忆已模糊:花会红着微笑,青草会细声细气地说话,蟋蟀会跳上窗台,轻轻地问侯你。下面是本站小编向各位推荐的关于故乡的。

散文。

随笔,希望对各位能有所帮助!

真的很想念记忆中的故乡,想念故乡的一切,更爱那色彩多多的故乡夜。夜,给予我宁静,给予我忧伤和喧闹。夜色中,隐藏着过去美好的时光,过去的人和事。

月是故乡明。八月十五时若是回到故乡赏那幽美的月色,该多好啊!某年那场烟花依然在我脑海中,烟花像是为了那圆月,多少的温馨在一起走,多少亲情在蔓延。这月是为了团聚而圆,夜因此变得动人起来。悠悠的月光与那一刹那的光辉花彩是永恒的,我对故乡的爱恋也是永恒的吧,像是带了酒红色一样,年份越久味越醇,情越沉淀色越浓。

童年的我是非常讨厌那充满玫瑰香味的情人节的。小时候我本来玩伴就不多,只有表哥表姐和我一起玩。但他们在情人节的晚上都会跟我玩失踪。他们应该是去赴约了吧,父母工作不在家,独我一人。开始时挺无奈的,但是渐渐地享受起来这一个人的寂寞。我站在面临江景的落地窗边看夜景,街上、堤上的情侣出双入对,只剩下我身旁那孤单的街灯还在守护着我,灯光渐渐微弱,满天的繁星点缀晴朗天空。我索性把屋子的所有灯都关了,然后躺在地板上,仰望在树影中穿梭的一颗颗小星星,我半闭着眼,任由星光温柔地射向我,像透明的水晶。我哼起歌谣来:

愿摘下千束星光/将梦儿悬在你窗/温暖这最美的晚上/愿藉着一室花香/将未来甜蜜构想/将爱情铺满如丝的晚上。好一个独自浪漫的炫紫情人夜。

梦幻平安夜的梦幻少女是我。一霎那,我的心变得温暖,在这夜,所有梦幻都可以肆意飞扬,所有张狂的想象都有了一双童话般的翅膀。钟声响起了,音乐在人们的口中轻吟着,长胡子的圣诞老人就会穿过房顶的烟囱,经过我熟睡的窗前,把礼物放到我漂亮的红袜子里。故乡的平安夜啊,给了我十色的祝福:让我有白色一样的天真,迷橙的温暖,果绿的希望,淡粉的幸运。

我还喜欢浪漫的雨夜。这时,夜空仿佛化作脸幕,不是泪的细雨,而是轻纱,半掩着。那雨也飘洒在被白天炙热的晒透了的柏油路面上,脚下也会升起薄薄的白色气体,灯光照映着,更使迷人的街道呈现一种梦幻般的色彩。街中的伞仿佛在跳着圆舞曲,不如放下雨伞,来个雨中的漫步,细雨带微风湿透了全身,滋润的不只是身体,更渗入体内到达炙热的心灵。大雨同样有趣,把窗关紧,坐在窗边,和噼噼啪啪的雨交流。等雨停了,推开窗,天空深蓝蓝的。

享受现在这滴下雨水/多么多么需要你/长夜里不可分开痴痴醉/跳进伞里看/夜雨洒下去。

浩浩的江水载着扬帆的船儿远征,然而船儿明白,来时灯塔的方向有心底最依恋的港湾;碧蓝的天空承载着鸽子的双翅,飞向远方,翅膀划过的痕迹是那样的明晰。正如那江水中流淌着的依恋,天空中掠过的思念,当故乡这个熟悉的名词在脑际浮现时,心中总有些悸动。

我的故乡是成渝线上的一个交通枢纽。黎明时分,疾驰的火车用一声声嘹亮的汽笛吹响城市苏醒的号角;夜幕降临,沱江河用的轻缓水流吟咏出一支支动人的谣曲。这就是我的故乡,我生长近二十年的地方。为了求学,我离开了故乡,但是故乡的记忆却并未随时间而消褪,反而越来越清晰了。故乡的美好记忆好似一个水坝,开一个小口也能决堤,如今我身处异乡,却发现我的身影依然飘荡在这片土地上。

时间能使花叶枯萎,能使容颜衰老,能使沧海变桑田,但它却风化不了我对故乡的无限回忆。

故乡,我永远的梦。

故乡,我永远的梦。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故乡的记忆会一直珍藏在我心灵的那片净土里,永不褪色!

“回来吧,回来哟,我已厌倦疲惫……”

看天边飘着故乡的云,它来的漫不经心,可我……。

如果我是失根的兰花,飞舞的秋萍,那故乡的记忆便给予了我重归大地的力量。如果我是漂浮的萍,断枝的蒲公英,那故乡的记忆便赐予了我眷恋人世的勇气,一切都变成的回忆。

怎会有“家在梦中何日到,春生江上几人还”的郁郁低吟?望不断的风,吹向故里的时候,又有多少人可以乘着它奔向梦里的佳人?远在天涯海角,似乎时钟也无法回转着带你回到家中,默然,静伫,只几片凋零的树叶盘旋着伸向你目光远眺的前方。年关节的,谁会去留意你远行的步伐,多么沉重,似也无助?就像你那飞舞的乱发在挣脱着束缚欲回家。

哦!你的感情也随之涌出:“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期盼终归期盼,现实与理想看似相差遥远,只不过你的几个动作,别人的几句话便可成真。守着那份乡思,怎料春风又绿江南。站在对岸,触手可及的对岸却夹隔着无法越过的长度。一声呵斥便不敢摇头的你只剩涮涮泪水。一脸的惆怅将天空的那角都拉成长发,但却无法长到故里,无法传递你的襟衣。蓦然,南飞也不过如此,它又能带给你什么慰人的话语呢?点几滴眼泪,苍白的脸映照着水,哀叹也只有守住而已!

故乡啊!走到哪都挂着你的身影,可是你却无法体谅我的心境,不懂得将那份深沉埋藏于你心底,只几点梦的踪影。

故乡的散文随笔篇四

北风起,秋雨至,嘿,好家伙,下起来就不停了,它带着我回到了童年的故乡...

小时候故乡下秋雨是我最快乐的事,听着连绵不断的秋雨,几个小伙伴一起躲在收获的粮仓里偷偷摸摸的把浅黄色的花生、金黄色的大豆、浅紫色的地瓜什么之类的塞满了口袋、袖子,还不满意,干脆就连手里、嘴里都是,然后从门缝里偷偷的向外看,先用小手捂着紧闭的眼,然后手指露出小缝,小眼眨了又赶紧闭上,发现没人的时候就睁大眼,探出头赶紧扫一下院子,发现没人时就赶紧一溜烟的跑出去,消失在雨里,如果不幸背大人逮到就该挨骂了,然后再趁大人不注意干着同样的事。

秋雨里的故乡是最美的,有一股清香的泥土的味道,还有小溪里肥肥的鱼,树上金黄色的柿子,又黑又肥的野水鸭子,长着长长的五颜六色的羽毛的野鸡成双成对的飞掠刚收获的田地里,还有白白的胖胖的鹅在水里唱着欢快而又令人羡慕的歌声,地上还有一层层厚厚的枯枝败叶,偶尔还有一群群叫不上名字的鸟向南飞,田地里还有一头老牛拉着犁慢慢悠悠的.耕耘着...

几个小伙伴蹿到了早已破败不堪的土地庙里把早已挖好的坑和藏好的柴火和火柴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接着就是忙碌了,点火的点火,放柴的放柴,等到火烧旺的时候就把小铁盒放在火上,花生、大豆、地瓜就这样被我们烧的半生不熟的时候就已经被我们一张张饥饿的小嘴消灭个干干净净...

雨后的小溪停止了喧哗,恢复了平静,这个时候就是我们下河摸鱼逮虾的好时候,什么竹篓,鱼竿,渔网,有的性急的干脆什么都不用,裤腿往上拉下就下河。“你吓着我的鱼了,离我的鱼竿远点”,“你踩着我的脚了”,“快帮我下,我就快逮到这条鱼...”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就上岸提着自己的小桶和小伙伴们边走边比谁逮的多。到了家,提着自己的战利品到家就冲向忙碌了一天的妈,冲着她就是“妈,快点来看我逮到的鱼和虾,你赶紧跟我炸了,我要吃...”鱼和虾炸好了就端着碗冲出去,和小伙伴们比比谁家做的好吃,都是边吃边夸自己的妈妈做的好吃。

故乡的散文随笔篇五

是啊!何谓故乡?何谓异乡?与其说故乡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倒不如说是灵魂曾真正栖居过的一段美好,那不仅仅是诞生的一片土壤,更是精神的一座殿堂。张抗抗在文尾说“以后的日子,我也许还会继续流浪,在这极大又极小的世界上,寻觅着,创造着自己的精神家园。”而我,也释然了,终于找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根,找到灵魂曾经的居所:它是在最美好的记忆里,在最无忧快乐的曾经里。无谓地域的界限,无谓时间的推移。它对我而言就如瓦尔登湖对梭罗般重要。当我累到没有坚持的勇气时,当我在现实世界漂泊落魄时,总记得,那片蔚蓝中,还存活着我真正的根。

我也终于发现自己找到了人的精神国度里里不可或缺的归属感,终于体会到自己在情感世界里达到从未有过的健全。席慕容的诗又在耳边浮起“离别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

而我知道,我那恰似故乡的异乡,再也不会若即若离!我已将那棵永不老去的树,种在过往的最美记忆里,且让它在青涩的、无端寻愁觅恨的青春里开花结果,不再无端想念在漫漫长夜下,不再尴尬在与人言及归属的谈话中,不再寂寞于梦醒后不能重回的感伤里,不再,永远不再。

故乡的散文随笔篇六

我的故乡三洞水村,在清江隔河岩大坝上二十里的平洛湖,那里已是一片汪洋,高高的落雁山、马鞍山伸出巨手,把平洛湖高高地捧起。在这里,湖水时而如乖巧少女,挥袖曼舞;时而烟波浩渺,雾纱遮羞;时而汹涌澎湃,万龙奔腾;时而天真地躺在大山的怀抱,沉沉入梦,奏起轻灵的鼾声。

顺着水路掀开山折,可以看见两座雄峻挺拔的大山之间,有一虹桥卧波,映在碧绿的湖中,如半月戏水,长龙越关,当轻风吹拂,或是有小船行驶在湖面,高大的桥影在水中荡漾成无数条灵蛇,在水中腾闹嘻戏,构成一幅山在水里,桥挂山腰,船在桥面,云在波中,天在湖底的绝美画卷。

在平洛湖的西岸上,耸立着开国少将――黎化南将军的墓塔,映在水中,好似将军化着了平洛湖中的蛟龙,在扼守着三洞水这片神奇的水域。

让我常常萦绕胸腔的是,在清江隔河岩大坝修筑前,三洞水是一片鱼米之乡,蜿蜒的平洛河从千亩稻田边悄悄流过,河水清澈,鱼儿或在潭中谈天,或在激流中勇敢争游,或在平静的河洞边谈情说爱,或在劲水滩上聆听溪唱。鲜嫩肥美的鱼,因为有三洞水,而在这里构筑着欢快自由的家园。

有人描写过三洞水的水:落雁山下,三洞泄玉。小桥流水,五谷醇香。溪流欢畅,杨柳依岸。蛙鼓声扬,青犊撒欢。鸥鹭点秧,千重稻浪。白条飞波,烟钓夕阳。雾霞依偎,夏和蝉唱。紫燕嘈春,清潭鱼翔。牧牛吟晚,雁云相傍。鱼米水乡,风水天长。

也许是对已失去的水乡更加眷恋,每当踏上那片生我养我的土地,思维的雷达就自觉捕捉到童年与这片山水亲热的镜头,一幕幕在大脑中呈现。

我家在平洛河边,对面就是高高的落雁山,展眼望去,在落雁山腰际,有三个泉眼,一年四季漱玉流翠,三洞水由此得名。每到夏季,遇暴雨后,三眼泉水会变成三条巨龙,从洞里奔涌而出,飞瀑如练,如百岁老人垂下洁白飘逸的'银须,如仙女悬在落雁山腰的玉绸裙裾,有一练彩虹在洞口守候,将龙脉与云天相接,蔚为壮观。

清冽甘醇的三洞水,灌溉着平洛几千亩良田,泉水舒缓流入稻田,人们分明听得见滋滋喂养禾苗的声音,看得见xx家族在水中忙碌,还有泥鳅、鳝鱼、青蛇在依水扎下各自的营盘。三洞水,如乳汁一样哺育着河边的父老乡亲,乡亲们对河而居,牛马鸡犬相闻,酒肉醇香醺醉,炊烟龙桥缠绕,阿哥眉目传情。

我几乎是三洞水里浸泡滋润着长大的。三洞水的精气,化着营养元素,充盈着我的骨髓,丰腴着我的血肉细胞,每当放学,书包一放,与小伙伴们隔河吆喝,奔跑下河洗澡、到中流腾浪,看鱼舞清波,一个个像凫水鸭子,在河中石头缝里摸鱼虏虾。练水底钻闭宫,在水晶世界,好似来到了一个空灵的宇宙,完全没有了尘世的渲嚣,任鱼儿在我身上追啄、亲热,有时还会与水底的鱼儿来个突然的亲吻,对个目眼,那鱼儿见我对它没有敌意,在我前面游弋,给我做着游泳的示范,有的与我并行,给我当着护守。

三洞水,把我对鱼米水乡的记忆,与数千年来祖祖辈辈的血缘亲情融合在一起,编织着浓酽的相思梦,为那片山水打着底色。

故乡的散文随笔篇七

梦回故乡。离开故乡多年了。年深外境犹吾境,日久他乡即故乡。梦里花落知多少,梦里频频回故乡。

梦回故乡,古风悠悠。我的故乡是一个古村落。一曲悠久的叙事曲古老而年轻:数百年间,魏氏耕读的土地,古老的故事与缠绵的曲子相应和,锅碗瓢盆交响曲回响在家家户户。古老的街道悠长,从家谱的字里行间时不时走出乡贤,一路走来,跫音悦耳。翻开家谱,那古老厚重的历史经卷,如椽如柱,时光的纬编悠长,岁月的链扣闪光。

梦回故乡,寻根问祖,被一缕源头的风唤醒本真。梦见故乡的亲人,走过四季轮回、大地循环;从那镌刻在心中的家谱上读懂乾坤:太阳的源头垂爱,在植物上落脚,最后,收束在农人的锄头上;从节气里寻到大自然的规律和秘密,用这把金钥匙打开农耕岁月的田园诗篇。她承载着麦香谷黄,引导着蛙鸣蝉唱;她演示着叶落花黄,沉淀出蜜甜酒香;她浸润着淳朴农人的丰收之梦,也润泽着知性文人的华美诗章。

梦回故乡。故乡是流香的宴,是酣醇的酒。故乡是朴素的,大地袒露着顺应四季而蓬勃或凋敝,谷仓张开着等待节气来填满粮食;故乡是浪漫的,谚语音韵婉转,仄起平收,是一首首民间的诗歌,在传唱中将美和善传递。故乡是柴米饱满琼浆溢芳,滋润着绵长而实在的日子;故乡是芬芳的花朵,被人们过成节日,装扮着有梦的日子。故乡是严肃谨慎的家史,在魏氏族谱的血脉中传承;故乡是平平仄仄的诗行,在大地上蓬勃生长,随着季风四野吟唱。

梦回故乡,春风又回头。故乡是时光的碑刻,心中的花朵。并肩毗连的老房子,在古老土地的怀抱里沉静地矗立。那些洁净如洗的砖瓦,在日月俯视下传响着诗的韵律。多么令人高兴啊,纷至沓来的游人的脚步声和谈笑声。这是人们发自心灵的对于人类文明的赞美与呼唤。眼前的风景摇曳生姿,勤劳的双手、智慧的创造时刻在动人地歌唱。

梦回故乡,会发现故乡的美。故乡有旖旎之美,它是一把折扇,竹骨纱面,掩映着一折一折的流光,寒来暑往,秋收冬藏,绿了杨柳红了芙蓉;故乡有韵律之美,民间小调,悠远轻快喜庆淡薄,四季交替炎凉对接,世间更迭,年轮往复,斗转星移里,蕴气象万千;故乡有朴素之美,泥土芬芳,那是百姓的烟火日子,那是北雁南飞春红秋黄的'风景。梦回故乡,我的血脉更蓬勃,我的骨头更坚硬,我的精神更昂扬,我的家族、我的基因、我们的灿烂历史,被披上了一身灿烂的霞光。

故乡的散文随笔篇八

久居城里,却独自喜欢端坐在楼顶纳凉。平目远眺,高楼耸立,参差起伏,如山峦浅壑,姿态千样。远处呢,平顶上散落的人群稀松可见,犹如稀世珍奇异宝般一般雕刻在晚霞里,偶见金黄的琉璃瓦从楼顶尖端,向四周斜铺开来。但所见甚是不多,偶尔几处点缀,稀松如锥,在夕阳下,反射出的光芒,橙亮而微黄。此情此景,不免如无际的心涯上堆砌起一块难以目睹的块垒,不禁怅然若失。啊,另一幅奇异的图景跃入心扉:清晨的村野,瓦楞间,炊烟织起一张灰蒙蒙的网,醉梦里声声犬吠鸡鸣。哦,那是几十年前的记忆了。

唯独,沟沟壑壑的瓦,在我路途中铺设了长长的轮痕,屋外潺湲,滴滴答答,任我流淌泪花和记忆的幽香。

是呀,她是青灰色的,如炊烟一样,铺满我心的屋脊,幻化成了我难以抹去的一缕乡愁。如根发芽,如树成长,如伞,遮蔽我心头的阳,任岁月的风雨侵袭。

小时候的乡村,难得有做新房子的事情,那时,如果哪家做房子,是件轰动一时的大事。街坊邻居都乐意帮忙,而最快乐的数我们的小孩。那时真的是找到了玩耍的乐土,贺梁与传瓦是件很快乐而温情的事情,左邻右舍,亲朋好友都来帮忙,场面好不热闹!

传瓦一般在夜晚进行。乡村的夜,在新屋落成的映衬下,热闹而宁静。几架楼梯斜靠在新墙上,后面排成一字长蛇阵。大人,小孩,秩序井然,一摞摞瓦从一人的手中,依次传递,直到屋顶,铺满屋顶的扁木支架,深浅有序,瓦沟略浅。而隆起的呢?如卧在屋顶的苍龙,远远望去,每一片瓦如龙鳞色,在墨黑的夜色笼罩下,又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是谁在挥动笔墨,创造了如此天籁的图景?图景下,主人宜室安居,酣然入梦。

而绝妙的却是数三九寒冬的雪天。江南的冬日,一场大雪骤降,房前屋后,田野间皑皑一片。上天仿佛是刻意装点纯净的乡野,皑皑中露出青色,尤其是瓦楞间白中透出青灰色,斑斓可见,这是不是一篇天然的散文?布局合理,轮廓分明,尤其是色彩的调和,青白相间,仿佛是悬念与呼应的搭配,那样毫无瑕疵。孩子们用竹竿轻轻一扫,屋檐瓦旁的积雪,一大片,一大片地扑扑直下,丝丝有声。有时,冷不丁的一大朵落在头顶,如灿开的梨花,流动的白云,一股春意在孩子的心灵盎然流泻。手通红如酥,也无碍于孩子们那玩耍的疯劲。当雪霁天晴后,微暖的阳光斜射在瓦沟的积雪上,折射出七彩的霞光,金光闪闪的,仿佛在倾斜的瓦槽建设置了一个滚动的球,舞出了绚丽的光芒,又点点滴滴散落在雪褥上。看着,看着,一切如粼粼的波光,微微荡漾起来,如妃子的嫣然含笑。此时,怎不动情?而瓦楞的雪似乎在青灰色的映衬下,似乎寻找到古色古香的意蕴,安稳的歇息。没有鸟的聒噪,没有风声的鹤唳,偶尔微风漾过,只要有了瓦楞的俨俨呵护,它便安稳入眠,何况还有袅袅炊烟的依偎呢。暮色四合,炊烟渐起,从瓦的缝隙中溢出,弥散开来,轻声漫语,委婉如歌。远远望去,微微发白,朦胧而薄如蝉翼,好一副暮霭炊烟雪景图。以其纤尘未染,而妙得天然自成。

而我更依恋屋檐下潺潺的雨滴。嘀嗒嘀嗒声,如一曲清越的古诗,是丽人的'清泪,一任阶前雨,淅沥到天明,缠绵婉约。有时是细如垂线,仿佛是丈量屋苍老的年轮。有时呢,大雨倾盆,从沟壑间奔泻而下,如咆哮的白龙,嚄然有声。无论雨线的巨细,都穿过时间,穿过人们所有的记忆。久了,墙角的边缘留下了浅浅的沟痕,将整屋包裹的严实,如美人的娥眉之印,那样明晰婀娜,宛如美目翘盼,凝视一排排探出半股身躯的瓦片。相守便在这里多了一份痴情,不远不近,不离不弃。孩子们便有在岁月中镶嵌进去了,成了一个个玲珑的音符。站在屋檐下,仰头承雨,洗个头,一抹,一挥,晶莹的雨滴,珠玑圆韵般滑落,噗嗤,噗嗤地如水面的鸭子欢快的四散。哦,童年便是在这里多了一份难忘的惬意,一份心灵的彻底洗濯。“浪沧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浪沧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而这里,永远是经过瓦片的拦截与沉淀后,流进人们心灵深处最纯洁如玉的记忆之珠,如黛玉的泪,令人遐想,令人神往。那个年代的孩子,哪个没有经历屋檐雨滴最痴情的泼洒呢?这份种植在心灵田埂的秕谷早已殷实,灿如粉嫩的桃花,灼灼开放。美总是和岁月相连的,越久越加香醇可人,尽管岁月之手不断推着我们朝寂寥的边际走去,但有了幽兰般的回望,在我们不断行走的荒原上,内心的泉水不断奔涌,汩汩而出,洗去遮蔽我们眼的荫翳。

哦,故乡的瓦,何时能回到故乡,请您将古朴的青色镶进我心的夹缝中,长成亭亭中直的荷莲吧,摇曳在这旷野的池塘中!

故乡的散文随笔篇九

故乡的老屋,是一间低矮的平屋,记忆里总是蒙着一层暮烟,黛瓦与屋脊,像匍匐的老人的背影。

老屋的结构是简易的川东民居,片石垒基,四角是木柱、中间的墙体是楠竹柱头、墙壁是竹笆夹泥,斑驳的泥墙里夹杂着一些谷草,棕榈和人畜的毛发。屋面,里屋靠山的一面,称为阴面,盖的是小青瓦;阳面,门庭向西的一面,盖的是洋瓦,颜色都是陈旧的烟蓝色。还有一间偏屋,生火煮饭的地方,是砖砌的厨房。接近屋瓴的瓦槽里安装着两片亮瓦,是透明的玻璃瓦。用来采光,是老屋的天窗,也是一家人生活的天窗。它通往着,或者是连结着一家人心里的希望。

小时候,我顽起皮来,妈妈常笑话我,说我是垮房子垮来我们家的野孩子。笑意里流露出拿我无可奈何的原由:“穷人家的孩子野一点好,野孩子骨头硬,少受人的欺负。”妈妈说。

事实上,我家的老屋年生太久了,是我爷爷在世时兴建的,加上我出生那天恰好遇上了狂风暴,我的第一声啼哭接上了最响亮的一声响雷,震垮了半边屋。重新建的半边屋便盖上了洋瓦,变成了现在的屋。

临近春节,家里要打扫扬尘,我们会把平时收集起来的旧报纸用来糊墙壁。报纸上有一段文字我记忆得特别清楚。

在《妈妈的藤条箱》里,我写过病中的妈妈躺在床上,常常用手指在我的手板心上教我写字,验证我学习的效果,除了念书给妈妈听,就是读墙上的报纸。

我是长江边的孩子,印象里河流的样子都像眼前的长江。我问妈妈这是真的吗?

妈妈躺在床上笑了,说:“古时候有一个叫庄子的人,他有一条鱼,名字为鲲,它之大,不知有几千里;化成鸟,名字为鹏,鹏飞起来呀,垂翼若云,把地球都包起来啦,一振翅便能鹏程万里。”声音转着弯,神情好得意,接着喊我:“来,到妈妈这儿来,妈妈教你鹏程万里的写法。”

遇上漏雨,小青瓦叫捡漏,就是爬上屋面摞一摞瓦,把盖得密集的瓦片摞到破损的地方来。我家屋上的小青瓦,爷爷造屋时盖得密,几乎是一匹叠着一匹,用我爸的话来说,捡一辈子的漏也捡不完我家屋面的瓦。

现在体会到爸爸对爷爷的感激。

洋瓦麻烦些,洋瓦是一匹瓦扣着另一匹瓦,屋面上没有多余。屋漏了,只好用塑料薄膜、油布、油毛毡代替瓦,盖在漏雨的地方。为了防风,要弄一些砖头、石块来压住。否则,风要吹跑。这样的屋面看起来,像衣服上补的补丁,样子难看。

我是雨水里出生的孩子,一生牵连着雨水的情结,直到如今我常常故意忘记带上雨伞,行走在雨中,任凭雨水淋在我的头上、脸上、以及三十七度的体温上。

仰望着雨水飘飞的天空,任由清冷的、温暖的、苦涩的、甜蜜的雨水落进我的眼里。

多么幸运啊,我这个经历过雨水淋湿浸润的孩子,生长到现在,生长到成为人之父亲的年龄,眼里还会流出雨水一样的泪水,内心里依然抱有着一份雨水一样柔软的情意,一副人性柔软的心肠。

此刻屋外下着雨,下着深秋苦寒的雨。我准备朝雨中走去,走回到童年记忆里最为深刻的一场夜雨里,那是一场疼痛与饥饿的夜雨,苦难的夜雨。

就向那里走去吧,向童年的内心走去,童年的内心有人性最柔软的东西。

支撑人生的并不是其它什么理想与信念,而是人的内心里本来就固有的人性的闪光。

如果人生非要有一种理想与信念,我愿意把它作为我的理想与信念。

记事不久,妈妈第一次生病,吃饭的时侯,突然昏倒在地上,家里一遍慌乱,无论父亲和我怎样呼唤母亲,她都人事不省,脸色发青。邻里的陈伯伯赶来见状,他一边叮嘱一边向医院跑去:“按住仁中,我去叫救护车!”

凄狞的笛声在雨夜里嘶鸣,我尾随着追赶,跌下又爬起,直到救护车的影子和嘶鸣的笛声消逝在茫茫的夜雨里,消逝在黑洞一样的夜雨里,我才蹒跚着童年的身子回到家中。空荡荡的老屋里剩下了一个末满三岁的孩子,他坐在床沿上,坐在白炽灯昏黄的光线里,双脚吊在床沿与地面的空中摇晃,双手拍打着床沿上的木栏,一遍又一遍地哭泣,盹一会,醒来,又开始哭泣,哭到他的气息发不出声音,依然还在哭泣。

婆婆把我抱在她的怀里,她要把我抱回她的家中去。

是啊!这温暖来自婆婆的心灵,是婆婆心灵里的爱。

原来泪水是心灵的爱。

人类所有的爱都来自于母性的心灵。

婆婆给我洗了脸,洗了泥泞的泪脸;婆婆给我洗了身子,洗了血淋淋的身子。用药棉签细心地给我清洗了摔伤的伤口,抹上了药水,把我光溜溜的身子放入到还留有她体温的被窝里,“等倒婆婆,婆婆给你下碗面来。”

婆婆下来的是一碗“阳春面。”加了一只煎鸡蛋。

真香啊……碗里冒出袅袅的香烟。

“春”是“葱”吗?“葱”太俗了吧。婆婆的的声音我没有听清,心里铭刻下了“阳春面”这个美好的名字。

春,曙为最。春阳是万物复苏的能量,童年是生命朝阳般初升的时代。

食物的美味并不取决于食材、厨艺,它取决于饥饿、肠胃的需要、人间的温暖!

接下来的日子,妈妈住进了医院。我要邻里的小萍姐姐带我去找妈妈,医院的门卫不让小孩子进入病房,我们绕到后面去,从病房的窗子里去找妈妈。住着妈妈的病房靠近着围墙的边沿。那扇窗户沐浴着耀眼的天光。小萍姐姐抱起我,让我趴在窗台上,妈妈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妈妈!”我喊出了声音,小萍姐姐连忙用手来捂我的嘴巴,说:“小声些,你妈妈在睡觉哩,带你玩一会再来看你妈妈?”我不愿意,继续趴在窗台上,阳光照在我的背上,影子溜进了妈妈的病房,我耸了耸头,让影子朝妈妈的床边靠近。

啊,那是一段多么遥远的距离呀。

影子的距离是那样的遥远。我趴在窗台上让时间在童年的守望里消失,让童年的心灵种上守望的种子,——是爱的种子吧,等到时间的春天回到了原野上,回到人间的原野上,原野会长满爱的小草、爱的鲜花。童年和她的妈妈会像鸟儿一样飞翔在绿草葳蕤,鲜花盛开的原野上,天空里。

妈妈好像听见了声音,妈妈的眼睛看见了窗户射进来的阳光,看见了一张孩子的脸,一双孩子的眼睛。妈妈,我的妈妈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哩,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眼睛。她挪动着虚弱的身子,把她的头,整个上半个身子挪出了白色的被盖,让自己朝着窗外倾斜,朝着窗外的那个孩子。待她确定那个孩子是一直依偎在她梦里的孩子的时候,她决定要从病床上站立起来,来到窗边,来到她的孩子面前。

妈妈在病床上开始侧身,她的双脚己经从病床上滑落到了地上,她的双手撑着病床的床沿,妈妈站起来了,她扶着床栏、扶着墙壁来到了窗边,伸出双手,那双白皙柔弱的双手抚在透明的玻璃上,抚在我的脸上,她顶上头来,用她的额头顶着隔着玻璃的我的额头,那一刻的温暖刹那间传递遍了母亲和儿子的身体。妈妈流泪了,她转过了头颅与她泪流的脸面,用双手紧紧地捂住双眼,把泪水捂进心里。

妈妈呀,人类的每一个母亲都是柔弱的,唯有她们的爱是执着与坚韧的;人类的每一个母亲在她们心里都蓄满了泪水,泪水是母亲井里的水,母亲井里的水永远不会涸竭!

妈妈向小萍姐姐招了招手,从荷包里摸出了两张钱,“来,一人一毛。”妈妈要让我们去买糖果吃。

来到糖果店的柜台前,我买了一角钱的糖衣花生仁。糖果店的阿姨用谷草颜色的包装纸给我包好,糖包的形状像一只粽子,打开封口像举起来的小喇叭——“啦啦向啦西啦,向啦西啦索法索啦,多索啦,来咪来多西啦索啦,啦——啦——向啦西啦……”我唱着童年的歌谣回到了妈妈的窗前,踮起脚敲响了窗子,妈妈伸出头来,我拈起一粒糖衣包裹的花生仁喂进了妈妈的嘴里,妈妈含着花生仁露出了白色的牙齿,嘻嘻地笑着,她用拇指和食指的指尖也从糖包里拈出一粒喂进了我的嘴里,“甜吗?妈妈不在家的这些天,你不要乱跑,就在村子里玩,饿了呢,就到小萍姐姐家去,或者到坎下的婆婆那儿去,爸爸下班回来好找你。”

……

妈妈这次生病后落下了病根,隔三差五会犯昏病。记忆里,妈妈常常被单位的同事用门板抬回家来,也有在大街上犯病的经历,那时的人们普遍都有纯朴善良的情感,会把妈妈送进医院,或者帮忙把妈妈送回到家里来。只有一次例外,妈妈自己苏醒过来,发现衣兜里的五斤粮票不异而飞了,妈妈坐在大街上痛哭了好一阵子。要知道在荒年里,五斤粮票换回的大米能够维持三口之家个余月基本的生存。当然这样的粮食不能拿来当白米饭吃,米粒要掺进草根菜叶熬成稀粥,绿隐隐的粥面能映出因饥饿而菜青色的人影。

妈妈告诉我,能够度过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的“三年自然灾害”全得多亏你爸爸,那时他在乡下给农民修房砌猪圈用辛苦的'劳动挣回一背一背的菜蔬或杂粮,维持了家里的温饱,让我们没有被饿死,同时还接济了一些困难的乡邻,以及我们家的一些亲戚。

妈妈的病伴随着我的童年,我的学生时代,直到我高中毕业,妈妈的昏病才没有犯过,而今我的妈妈已是八十高龄的老人了,虽然她的头发找不出一根黑发,但是即使在暗夜,只要有一丝光亮,妈妈的白发也会反射出来把暗夜照亮,尤如山后的落日返照出来的天空比白天还要绚烂。年轻时身体健康的父亲、把我妈背上背下的父亲,一身都是臭毛病,反而要我妈伺候他了。

曾经喜欢阅读小说的妈妈,现在常常阅读爸爸的病历,爸爸的病历有厚厚的五卷,每卷有三百多页。妈妈数落着:“嗯,这是下井挖煤落下的、这是爬屋顶不小心摔伤落下的、这是打石头、抬石头用力过猛落下的、这是与人打赌出蛮力落下的、这是急着赶路蹚冰凉的河水落下的、这是担忧家里的困难落下的……”

听妈妈数落爸爸的病历,如同聆听一个人生命的历史,生活的历史。

小时候我也是一个馋嘴的小孩,在那个食物匮乏的年代,哪个孩子又不馋嘴呢?我家老屋的墙壁上,是在里墙,有三根楠竹柱头,栗色里泛着釉光,每根在竹节的上方都开着小碗般大小的孔洞,靠在左手边的开得高些,几乎接近了屋樑,里面放的是:铜钱、板扣、洋钉、备用的钥匙,一些陈旧的什物。妈妈有时会掏出一两枚铜钱,做毽子,给我们玩。中间一根开在顺手的高度,坐在床上伸手就可以拿放,里面放的是:针头、线脑、布头、纽扣等日常用物。最里面一根,孔洞开得高些,我要站在床上,用叠着的铺盖垫着伸手才能够着,里面放的是零钱,是金属的硬币。趁家里没有人的时候,我会“偷”出几枚来,用来买糖果,买冰糕解我的嘴馋。每次当“小偷”的时候,心里慌慌的,生怕着被妈妈发现,拿了钱后,手指总要在里面薅几下,听见还有硬币与竹节碰撞发出叮、叮、叮的响声,才收回手来。奇怪的是竹孔里的零钱总是没有被我“偷”完过,而且不时还会多出几枚来,竹孔里的钱自己会生出钱来?我当“小偷”的劣迹也从未被妈妈发现。都说小孩粗心,没想到大人比孩子粗心多了,自己存放了多少钱,一点也记不住,真是太好笑了。妈妈也笑过我,她丢钱到竹孔里时回过脸来笑我,我转过脸跑出去玩了。屋里传来妈妈“咯、咯、咯……”的笑声。

老屋拆除有十余年了,前些年,陪年迈的父母回去看望过老屋的遗址。整条河街、周围的邻舍、以及老屋后山上的一所村学,都被围在了围墙里,成为了一片废墟。江上的清风吹动着废墟上腐朽的气息。

父母的眼里流出了泪水,一双阅尽了苦难岁月的双眼留下泪斑,留下了时间的印痕。

门庭向西的老屋,沐浴着余晖与晚霞的老屋,每年春天,落满尘泥的瓦脊上都会生出亭亭的寸草,茵茵的草尖上开一些白花、红花、蓝花、黄花,在日影里、月影里、江上清明的风里摇曳,摇曳着我梦里的乡情。

前些天,打听到老屋的旧址开始动工了,要兴建滨江生活小区。我要为父母购置一套住所,陪他们回到老屋的故园去生活。

让我的父母站在故园复兴的高楼上:眺望日出、眺望大江东流、眺望天边的帆影——他们年轻时困难又欢乐的生活。

父母才是心灵的家园。

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漂流,只要父母在,只要父母在你的心灵,家园就永远不会消失。

原来心灵是父母的家园,父母的爱,乡愁的爱。

故乡的散文随笔篇十

人一生中乐于缅怀或述说的世事无数,乡情大概是一个最具共鸣点的恒久话题。

古往今来,抒发乡情的诗词文章畅响于不同的时空:先秦使其,华夏先民吟唱:“维桑与梓,必恭敬止。靡瞻匪父,靡依匪母。”――“桑梓爹娘门前种,敬它就如敬祖先。儿子哪有不敬父,孩儿怎不把母恋。”这桑梓之情,歌唱有生养之恩的父母之乡,被孔子编入诗三百,成为代代吟诵的经典,而“桑梓之地”后来也成为人们对于故乡的富于情感色彩的指称;李白一首《静夜思》,传诵千年而不绝,吟之,乡情便像月光铺满大地那样铺满人的心田;鲁迅笔下,深蓝的天空、金黄的圆月、海边沙地上的碧绿的西瓜和鲜活的刺猹少年,一幅静谧自然背景下生命灵动的画面为众多读者揭开了心中故乡的序幕;余光中的《乡愁》,寥寥平淡语,浓浓家国情,不知柔软了多少人的心怀……。

故乡,是一线无形的牵引,时不时从暗中拉扯一下游子的心。有时,睹物而思乡,有时,它像不速之客,不经意地出现。是的,它若有若无,却一直都在。在平平淡淡的耳鬓厮磨中生出的乡情,在有生之年可以魂牵梦绕。

我也曾一遍遍饱含深情地回忆和书写过我的故乡,多少白天夜晚,在回忆中,在纸笔下,流连忘返,自说自话,乐此不彼。以至于我曾经思考并忧虑,一旦用光了记忆中有限的储存,我将以何为继,毕竟当年我只在那片土地上懵懂地生活了十多年,毕竟如今我只是个与故乡远隔千山万水的异乡人。

在异乡土地上行色匆匆,为生活辗转,忙碌把日子填满,对故乡的念想便被深埋于意识之下。在那看不见的暗处,它却像酒糟一样酝酿,发酵,变得醇香。我自忖不善言,但若一写起故乡,情思如流,笔尖娓娓道来,也能一气呵成。村庄、大河、阡陌田野、四邻五舍,鸡犬牛豕,稻花香里汇聚一堂的鸣蛙鼓噪……写得神思几近恍惚,如归身其境。

是的,故乡在我的记忆中是一片净土和乐土,我总是不遗余力地描绘:村庄披晨曦,沐朝霞,雾霭缭绕,永远有着恬淡娴静的气质;大河娓娓而流,以母亲般的宽怀与爱意滋养两岸;田野富有生机,各种粮食作物和瓜果蔬菜欣欣向荣,食之健康长寿;善良的乡亲勤于躬耕,任劳任怨,有着土地般的无私与厚道,幼有所依,老有所养,各得其所……。这也确是我有限之年纯真的见识和感受。

近些年,故乡却有了很大的变化,大到让我看到我记忆里和笔下的故乡有些失真,除了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

如今回乡,我惊讶于四通八达的马路和往来奔驰的各式汽车。水牛几乎绝迹,耕地和收割已交付给机器完成,低矮的瓦房换成了或奢华高调或简单素朴的独立小楼。整体厨房和天然气代替了土灶,烟囱和把白墙熏黄熏黑的炊烟已成为历史。广场舞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引进,老少舞者甚众。曾经鸡鸣狗吠阡陌交通的乡村,改头换面,直追城市的现代气息。

阅历和认知的成熟让我对故乡的一切重新产生了认识的兴趣。我撩开繁华热闹的帘幕,看到背后也有令人唏嘘的故事,也有触目惊心的现实。

那个被结发丈夫抛弃的能干嫂子,安静地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种瓜果蔬菜,自给自足,别无所求地过着余生的日子。我曾经以为,以她那样的淡泊和宽怀,此生可以安然无恙。谁料她孤苦半生,后来又患了癌症。厄运袭来,再坚强的生命也脆弱得不堪一击。她被病魔折磨得奄奄一息,不能自理,成天遭受受雇照看她的妯娌的嫌弃和咒骂,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苦痛中,生命迅速凋谢。

土地在近几年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伤害。多年前,我看到我的祖父辈、父辈在他们的土地上精耕细作,春种秋收。在他们的心里,土地也有生命有气息。他们对土地的侍弄是充满虔诚的,同时也是知恩图报,体贴入微的。他们体谅土地的辛苦,粮食蔬菜收上来后,会让地歇一歇,喘口气,把每个角落的土都犁一犁,翻一翻,让土好好晒晒太阳透透气;也在地里撒上草灰,埋上天然的肥料,为土地补充营养。这算是犒劳,也是帮助它为下一轮作物的生长积攒力量。

而今,很多新生代种田人似乎不愿意付出这样的苦力。地上的收成不再依靠土地发挥自身的力量,而是依靠各种农药、化学肥料、生长剂来刺激生长和产量。把结出来的水果浸泡在药水里长大的事已不新鲜;大片大片的韭菜每收割一茬就马上喷农药,以使下一茬更快长成,拿到市场上卖更多的钱。除草这样的事,年轻人也不屑于去做,而是交给百草枯等效果日新月异的除草剂。

各种令人色变的恶疾怪病随之暗暗滋生,越来越多的人毫无防备地遭到其来历不明的袭击。人们对这些莫名其妙的灾难追本溯源,日常生活中的物质――水,空气和粮食都遭到了怀疑和声讨,各种解决问题的办法也纷纷上场。水和空气可以净化,但是,土地染上的痼疾,一时难以治愈。

原来故乡不只有善,也有恶;不只有快乐,也有悲伤。只是我从未去关注和倾听,只顾按自己的心愿把它描绘成乐土和净土。我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我在书写中忽视了故乡多元的生命色彩――还有那些给与它生命色彩的悲喜善恶,所以才在心里有了无以为继的隐忧。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未曾深入参与故乡的生活,未曾酣畅地浸淫于它的酸甜苦辣,以至于我对它的怀念与书写色彩单一,融入了些一厢情愿的想象和好意的美化,读之,似乎透着一种恭敬和客气,一种因长久的疏离而产生的恭敬和客气。

认真算起来,我真正接触故乡地气的时间是极短的,由此也可以说,我是深度缺乏故土营养的。我有机缘继承故乡这个母体遗传给我的品质,却根基不深,未及接受自然的风吹雨打并在血肉丰满中走向成熟,就中途出逃了。在这个意义上,我只是故乡的半成品。即便我竭力强调自己的出身,我也只有一些夹生的故乡气质。而我的那些留守的老少同乡,他们中的一些人成长为最接地气的农民生活家,成长为最懂乡土的人。他们在乡土上挥洒汗水和泪水,是故乡那些快乐或悲伤的故事的演绎者、见证者,他们和故乡的山山水水才是故乡生命力的源泉。对于故乡这个话题,他们才是最好的讲述者。

于是我看清了一条书写之路。正如一首歌里唱的,“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有生命的故乡书写,不仅需要有情,更重要的是去呼吸它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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