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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秋雨的经典散文(汇总14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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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秋雨的经典散文(汇总14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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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是一座桥梁,它将我们过去的付出和未来的努力紧密相连。总结应该针对性地提出问题并给出解决方案,具备实际操作性。接下来是一些优秀总结的范文,供您参考和学习。

秋雨的经典散文篇一

秋雨知别苦曾有秋天的月色走进你帷幕初开的窗里,一汪积水,眨着眼神,表白这次刚去的雨季。

你说,走过的风雨,总会留下尘土和泥泞的印迹。

可为什么斜飞的雁阵弯成了眉状,秋雨细致地冲洗着夏天遗留的痕迹?

许多事情都在较真,秋的成熟不止是风是雨,有时是两行静静流淌的泪水,一行有我,一行有你呵!

多想让风,把那扇门关闭,关闭了的尘土,掩盖了曾经紧紧相抵的两双脚印。

多想让雨,淋湿秋夜燃烧的红叶,不再让我看见树木的表情和蝶翅划过的痕迹。

与此同时,我还要轻轻地告诉自己,不可以再伤心了。就让阴郁关在窗外,下雨或者流泪。

因为爱情,一次大风可以吹净走错的脚印,一场秋雨可以淋白如艾的青丝。

在秋夜辽迥里,月亮的游动是一些讲不出来的事情,让人既忧郁又神往。

我知道,过去或现在出现在夜空的星星,都是远离故土的游子。他们的风雨比故乡更重,在另一片月光下孤独如过河之卒,栉风沐雨,而我的爱一直触及到他们的体内。

虽然一场雨会击落秋叶颤抖的翅膀,但我的灵魂里早已埋藏着泥土不可泯灭的拔节信抑,就如窗角的那株苦艾,生也芳香死也芳香。

此时,离燕将去,而朦胧的雨音来自天外;秋蝉厮守,那最后一个关于幸福和微笑的音符却怎么也吐不出口;落叶深处,那些翅膀比所有的花朵都要美丽。

今秋,我把梦境收入比雨夜更熟悉的窗口,让一直爱恋的冷月有一个小小的居所。

因为秋雨知别苦,总让我难以忘记风和雨以外的故事。

秋雨的经典散文篇二

秋天是有味道的,它可以是葡萄味,可以是苹果味,也可以是你所喜欢的任何味道。秋天是彩色的,漫山遍野中尽是一幅幅美丽的长卷,微闭双眼,就会被它的魅力所折服。秋天是有情感的,那就是雨,每个季节都有雨,唯独秋雨最能撩动人心,每一场秋雨的开始都能牵起我千丝万缕的心绪,涩涩的雨珠儿能敲开每个懂雨人的心门,让所有的雨水都融进心里。

下雨天,心是孤单的,一个人更是,这时,不如走到雨中去,让雨水湿了鞋袜,让雨滴打在眼上,让整场雨都落在心上,只有这样,心才能遨游、才会自由。抛下了一切的烦忧,了却红尘俗世,在雨中放飞心灵,于忧愁中享受快乐,于快乐中浅尝忧愁。

秋天的雨夜是最能懂人的,冯老先生云:“挑银灯,扃珠户,绣被微寒值秋雨。”,浅浅的几句词,有朦朦胧胧的忧愁,有细雨般绵柔的思念,心与雨仿佛早已融为一体。又有词曰:“一夜东堂,暗抽离恨万千绪。空庭相和秋雨。”,空空荡荡的厅堂,冷冷清清的床榻,此刻的心情,唯有窗外的秋雨才能相知。

秋雨是自然之美,是心灵之超脱,是情感之迸发。

更多的天然美渐渐消失于众人视野,现实的诱惑与驱使早已将人们的心灵俘获,我们只有憧憬,每天,不得不生活在物质的世界里,勾心斗角,继而“忘我”。其实,世界的美源于一颗平淡之心和一份从容的态度。

如果我能化作一滴雨,在我坠落刹那,我会微笑面对,没有任何哀怨,因为我知道我的归宿,我会义无反顾,不会为谁去停留。

我为什么没有成为一滴雨,或是一滴晶莹的泪水,至少在它落下的时候,你可以听到水的清音。

秋雨的经典散文篇三

桂花那淡雅的香味依然弥漫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偶有蝴蝶于雨丝渐停时穿梭于矮树于秋花之间飞舞着。放眼望去,绿着的叶,红着的叶,黄着的叶,嫩绿的,深绿的,苍翠着的,苍老着的,甚而还有田地里刚冒出不久的新绿……仿佛秋天更多的便是各色绿的荟萃了,犹如一支巨大的画笔调配出的各种绿!

虽说一场秋雨一场凉,可这场秋雨却真的有些不一样!为什么说它如春雨呢?因为这场淅淅沥沥飘了近乎两天的秋雨几乎没有让人感觉到凉意,依然穿着这场秋雨之前一样的衣服。

哦,我突然想起,一定是秋雨爱恋上了谁才如此的轻柔缠绵吧?

总之,它就是因为它的爱恋才如此这般的轻柔、温暖、暧昧、缠绵着得下着的吧?……

秋雨的经典散文篇四

手指在键盘上有节奏的跳动着,时光在秋的雨水里流淌,岁月随时前行,记忆在秋天里,不断的叠加,不断的沉淀。变得越来越清晰。

这几天频繁的下雨,人也变得有些索然无味。走在夜晚的雨中,脑海里出现一个画面,一个女子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落地窗前屈膝坐着,怀里抱着一个卡通的抱枕,膝盖上放着一本书,右手边小桌子上放着半杯红酒,一边看着书,一边手拿起红酒蜻蜓点水一样碰一下唇。她的窗外是高楼大厦,夜里衬托着女子格外的安静。渐渐的,女子有些困意,眼神开始迷离,许是喝了一点红酒的关系。把书轻轻地放在小桌子上,伸伸懒腰,起身来到床边,女子就那么倒在了床上,沉沉的睡去。

直到有一天,女子真的失去了g,g觉得女子太过平淡无奇,开始嫌弃她。就在女子失魂落魄的时候认识一个好友m。女子和m认识,她们之间谈写作和书,女子仿佛找回曾经的自己一样,也开始向往曾经那样的一个自己。

没有一个人会爱一棵树,更没有人会爱上一颗长在悬崖边上的树,甚至有人知这里不屈的生命力。

很少有人不爱一朵花,一朵盛开的艳丽芬芳的花,即便不爱也会偶尔赞叹花的美丽。

无论何时何地,我们心里可以住着谁,曾给我们无数的润心与安慰,至今还牵动着无数的倩影和回味。

情至浓处,沉默亦是告白,久处之后,平淡方能久远。

秋雨的经典散文篇五

目的地竟是一个坟地。

新加坡的坟地很多,而且都很堂皇。漂泊者们葬身他乡已经够委屈的了,哪能不尽量把坟地弄得气派一点?但是,这个坟地好生奇特,门面狭小,黑色的旧铁栏萎萎缩缩。进得里面才发现占地不小,却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影。一看几排墓碑就明白,这是日本人的坟地。

“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坟地比它更节俭的了。你看这个碑”,韩先生用手一指,那只是许多墓碑中的一个矮小的方尖碑,上面刻着六个汉字:“纳骨一万余体”。

碑下埋着的,是一万余名侵略东南亚的“皇军”的骨灰。

“再看那边,”顺着韩先生的指点,我看到一片广阔的草地上,铺展着无数星星点点的小石桩,“一个石桩就是一名日本,看有多少!”

用不着再多说话,我确实被震动了。人的生命,能排列得这样紧缩,挤压得这样居促么?而且,这又是一些什么样的生命啊。一个一度把亚洲搅得晕晕乎乎的民族,将自己的媚艳和残暴挥洒到如此遥远的地方,然后又在这里划下一个悲剧的句号。多少倩笑和呐喊,多少脂粉和鲜血,终于都喑哑了,凝结了,凝结成一个角落,凝结成一种躲避,躲避着人群,躲避着历史,只怀抱着茂草和鸟鸣,怀抱着羞愧和罪名,不声不响,也不愿让人靠近。

是的,竟然没有商人、职员、工人、旅游者、水手、医生跻身其间,只有两支最喧闹的队伍,浩浩荡荡,消失在这么一个不大的园子里。我们不能不把脚步放轻,怕踩着了什么。脚下,密密层层的万千灵魂间,该隐埋着几堆日本史,几堆南洋史,几堆风流史,几堆侵略史。每一堆都太艰深,于是只好由艰深归于宁静,像一个避世隐居、满脸皱纹的老人,已经不愿再哼一声。

秋雨的经典散文篇六

《三峡》一文与其说与景有关,不如说是作者心中内敛却激越的丰富情感的外在体现。

文章脉络清晰,由引子和三部分正文组成。

引子开门见山,点明了三峡在作者心中的地位。

第一部分写白帝城,以李白的诗句、《白帝托孤》的乐曲和故事串起整个部分,一语道出诗人与山水的亲密关系:“只能请那些在黄卷青灯间搔首苦吟的人们不要写诗了,那模样本不属于诗人。”真正的诗人,是在湍急的水和险峻的山这间以一叶扁舟把酒临风,沉着而激动地吟出心中精神与感动的人,如李白在白帝城悄然登舟,当时无专用,却被传记千年。而那些驰骋一时的战将与战事则随滔滔江水滚滚东去。三峡,是真正的诗歌的摇篮,有那阙《早发白帝城》为证,有李白为证。

第二部分,写过长约200千米的三峡时进入眼帘的神女峰。如果说三峡的汹涌奇险是力量、是激情、是阳刚,那么神女峰的安静与神女峰的传说则带着神秘美好陪伴着这力量、这激情、这阳刚。无以为报,三峡只有以湍急的浪与呼啸的风作为无言的答谢。正好李白等诗人执著游吟出没于险山恶水间,找寻这样那样的美,神女峰的美好与独耸千年的落莫也被诗人用锐利的眼与澎湃的情浅浅吟出。作者在此处不吝笔墨地摘录了舒婷的《神女峰》,于是,一个虽残破却仍留在整个民族心中的神话就这样被描述。“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直接,简单,却有无究的色彩,与千百年前的那句“朝辞白帝彩云间”异曲同工。

第二部分与第一部分一脉相连,足迹的转移带来感情的波浪思绪的火花,诗是唯一的出路。三峡,是属于真正的诗人的,古往今来,没有变更过。

第三部分则相对地平静,正好激情澎湃后小憩片刻的诗人。有万千思绪,王昭君、屈原激激荡荡涌上心头,不仅是凭古,更是在古今一致的水面上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万千感慨归结为一句平平的“还好,还有一位女诗人留下了金光菊和女贞子的'许诺,让你在没有月光的夜晚,静静地做一个梦,殷殷地企盼着。”梦里,怕者是把酒游吟的李白,珠泪轻垂的神女,盈盈浅笑的昭君,问天索地的屈原,满目的热泪,和那亘古不变的汹涌瑰丽。

全文无甚直接写景之处,只是以三峡游踪为经,编织中国文化的悠久历史,多次凸现三峡的文化含义,诗人、奇山异水、神女、昭君、屈原,三峡几乎是整个中华民族文化的见证者。在作者笔下,三峡,不只是传统意义上的山水风景,更含有极具浓郁的文化气息,是作者心中的一块圣地,一个无从替代的意象。没有太多的抒情,却能让人的心头起伏不定,正如不需要风的吹拂,三峡的水湍急澎湃——因为水下暗流汹涌不禁佩服作者,不矫情不夸张,却在平和之中带读者作了一番留下深刻印象的游历。作者的学者气息、文人气息尽显无遗。

《三峡》绝非泛泛的文人游记。读罢《三峡》,心中的汹涌远非释卷便可以静息。三峡是美景,更是历史与理想、力量与激情的结合体。这片美景外国人不懂,不可能懂,在千百年中历经沧桑的三峡仅属于中华民族,这是只有我们才有的骄傲与狂放不羁。

无论你有没有到过三峡,请与我一起,在余秋雨先生的带领下作一番记忆情的三峡文化之旅。

秋雨的经典散文篇七

秋雨是绵长的吧,我在七月将近八月初临的季节,散漫于华北的一座小城街巷,我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前口袋,假装悠闲地昂头吹着口哨,凉雨却灌进我倔强的眼帘,在侵略我整个城池之际,看见了有一种叫寂寞的情绪纠结于心。

街巷很长,长的了无尽头。我便从这头走到那头去,看天色渐暗,看灯火初上。

小孩子摔了跟头,在泥水中哭泣,在他的身下,挤破了一潭明镜,甚而还无理地蹬着双腿,我想应该去扶着他,好让他停止那种无助的眼神,终不能够,想着他会有许多的坎坷呢,如若自已站了,墙角的母亲也会笑吧。

后来,要到了朦胧巷尽时,我又碰到一位挑着担担买葫芦丝的老汉,大大小小的,红红绿绿,在雨中的这座古城咚咚作响。老汉七十有余的吧,满面沟痕交错,让我一下子便想到我远在家乡的爷爷,于是我用目光追寻着,不远处,停了下来,或许是累了,自顾自地取下一只,对着吹了起来,灯光下,我听的见的乡音便那样响了,在心头愠愠地荡开。

雨更浓了,我想着这异乡的秋天也会欺生吧,浑身已凉了,发际的雨丝点点而滴,在脚下的洼水中,溅着绚丽的花朵。

故乡的友人说,夏天还没有过去,赖着,果实却是硕累累的厚实。梨黄蟹熟的,又近月半,该是对空赏菊时,恨着他,如此残酷地告知我家乡的味道。

在马路边沿,我用湿润的眼神回顾巷中跌落的小孩,那是谁?还有吹丝的老汉,过去和末来,已知与未知,总是在半醒之中。

裂碎的声音,是思乡的音律,在掉地的途中,四分五裂,我听着,滑落一季的酸楚。低头处,满世界的雨帘据脸,想着哭泣的时候,蹲下身去,抱着双臂,抖着双肩,是一种痛快的感知。只是想说,爱着自已,爱着寂寞的自已。

秋雨的经典散文篇八

《余秋雨散文》早有“文化散文”之代表的定论,其“强烈的理想主义色彩,追求理想人格、美的情怀包括自然美、精神美、艺术美,在批判关怀知识阶层文化人格中心意为出来”。龙去八人中惟有其文集为自选,也许这更能反映作为“八大家”之作品的特质。

作者简介。

余秋雨,一九四六年生,浙江余姚人。在家乡读完小学后到上海读中学和大学,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至今。在海内外出版过史论专著多部,曾被授予“国家级突出贡献专家”、“上海市十大高教精英”等荣誉称号。做过几年学院院长,辞职后潜心写作,在繁多的头衔中比较重视上海市写作学会一职,因为这个学会由全上海各大学的写作教授们组成,专门研究“写作”究竟是怎么回事。近年来在教学和学术研究之余所著散文集《文化苦旅》先后获上海市文学艺术优秀成果奖、台湾联合报读书最佳书奖、金石堂最具影响力的书奖、上海市出版一等奖等。

内容简介。

余秋雨的散文素以文采飞扬、思维敏捷、知识丰厚、见解独到而备受万千读者喜爱。他的历史散文更是别具一格,见常人所未见,思常人所未思,善于在美妙的文字中一步步将读者带入文化意识的河流,启迪哲思,引发情致,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和史学意义上的文化价值。散文写成美文不易,写出点历史文化意味更难。余秋雨的历史散文,也许可以让人二者兼得。

媒体评论。

书评。

美文与华照相得益彰,既是伴君品味欣赏之佳作,又为珍藏馈赠之上品。

中华散文,源远流长。数千年的散文创作,或抒情、或言志、成状景、或怀人……莫不反映出时代的风云变幻和人们的思想情感。中华散文的这些优良传统在二十世纪以降的新文学那里,不仅得到了全面传承,且不断有所创新、有所发展。为了展示二十世纪以来中华散文的创作业绩,我们在新世纪之初即编辑出版过“中华散文珍藏本”凡三十种。时光五载已过,我们又在此基础上精编出这套“中华散文插图珍藏版”十六种。经再次遴选,本丛书不仅每册新增加五万余字,而且每册还辅以反映其人生历程的珍贵照片若干幅。可谓美文与华照相得益彰,既是伴君品味欣赏之佳作,又为珍藏馈赠之上品。

目录。

一个王朝的背影。

抱愧山西。

风雨天一阁。

苏东坡突围。

历史的暗角。

遥远的绝响。

道士塔。

阳关雪。

沙原隐泉。

青云谱随想。

白发苏州。

江南小镇。

上海人。

这里真安静。

废墟。

信客。

酒公墓。

老屋窗口。

祭侄帖。

叔叔走了。

那一叠纸条。

借往何处。

垂钓[。

秋雨的经典散文篇九

今天是周二,中秋节刚过,老天就变了脸,淅淅沥沥的秋雨一夜下个不停,雨点淋湿了我的电动车,淋湿了街道两旁葱葱绿绿的树叶,坑坑洼洼的路面也都积满了水,这场雨冲刷了刚刚过节喜庆的气氛。

当我吃罢早饭骑车时,车座上已是湿漉漉的,垫上片塑料薄膜才勉强骑行,还必须穿戴好雨衣。行走在大街的道路上,小雨像断了线的葡萄仍在下着,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扑面而来的雨点儿打在脸上,有些许凉飕飕的感觉;树叶上的雨点“噗答噗答”砸在雨衣上,迅即溅起一朵朵水花,一不小心飞在眼睫毛上,瞬间就会变得视线模糊,影响骑行安全。

再看大街上正值上班高峰,车流人流如潮。街道上的淙淙雨水从道路中向两侧流淌,汇成两道溪流,从铁篦子处直入下水道。雨中行走的人们,每遇大十字路口就会拥挤一大片,红绿灯已失去了它往日的神威,车流人流争先恐后,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正在无序地蜗行,平时通过1分多钟,现在用时最快也需10多分钟,很多人上班迟到看来是难免的,我就是其中的一位。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中秋时节添衣裳”。初秋时节,往往还会出现“秋老虎”,中午时分照样热气腾腾,火辣辣地天气只有过了“处暑”才会逐渐少起来,降暑温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下雨。而进入9月“白露”过后,就是中秋时节,这时的雨就像玉皇大帝施展的魔法,把曾经横行于大地的“热魔”降服,让人间多在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去尽情地享受丹桂飘香,去尽情地摘取累累硕果!

啊!雨在中秋,给人以憧憬,给人以希望,雨后复斜阳,关山阵阵苍。经过秋雨的滋润洗涤,满山的苹果会更红,满坡的大枣会更脆,满地的稻谷会籽粒更饱满,满眼的秋色会层林更尽染!

雨在中秋知时节,丰收之际盼晚秋!

秋雨的经典散文篇十

余秋雨的散文《三峡》以凝练生动的笔墨,写出了三峡的雄奇险拔、清幽秀丽的景色,下面就是原文知识,一起看看吧。

在国外,曾有一个外国朋友问我:“中国有意思的地方很多,你能告诉我最值得去的一个地方吗?一个,请只说一个。”

这样的提问我遇到过许多次了,常常随口吐出的回答是:“三峡!”

顺长江而下,三峡的起点是白帝城。这个头开得真漂亮。

对稍有文化的中国人来说,知道三峡也大多以白帝城开头的。李白那首名诗,在小学课本里就能读到。

我读此诗不到10岁,上来第一句就误解。“朝辞白帝彩云间”,“白帝”当然是一个人,李白一大清早与他告别。这位帝王着一身缟白的银袍,高高地站立在山石之上。他既然穿着白衣,年龄就不会很大,高个,瘦削,神情懮郁而安详,清晨的寒风舞弄着他的飘飘衣带,绚丽的朝霞烧红了天际,与他的银袍互相辉映,让人满眼都是光色流荡。他没有随从和侍卫,独个儿起了一个大早,诗人远行的小船即将解缆,他还在握着手细细叮咛。他的声音也像纯银一般,在这寂静的山河间飘荡回响。但他的话语很难听得清楚,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他就住在山头的小城里,管辖着这里的丛山和碧江。

多少年后,我早已知道童年的误解是多么可笑,但当我真的坐船经过白帝城的时候,依然虔诚地抬着头,寻找着银袍与彩霞。船上的广播员正在吟诵着这首诗,口气激动地介绍几句,又放出了《白帝托孤》的乐曲。猛地,山水、历史、童年的幻想、生命的潜藏,全都涌成一团,把人震傻。

《白帝托孤》是京剧,说的是战败的刘备退到白帝城郁闷而死,把儿子和政事全都托付给诸葛亮。抑扬有致的声腔飘浮在回旋的江面上,撞在湿漉漉的山岩间,悲忿而苍凉。纯银般的声音找不到了,一时也忘却了李白的轻捷与潇洒。

我想,白帝城本来就熔铸着两种声音、两番神貌:李白与刘备,诗情与战火,豪迈与沈郁,对自然美的朝觐与对山河主宰权的争逐。它高高地矗立在群山之上,它脚下,是为这两个主题日夜争辩着的滔滔江流。

幸好还留存了一些诗句,留存了一些记忆。幸好有那么多中国人还记得,有那么一个早晨,有那么一位诗人,在白帝城下悄然登舟。也说不清有多大的事由,也没有举行过欢送仪式,却终于被记住千年,而且还要被记下去,直至地老天荒。这里透露了一个民族的饥渴:他们本来应该拥有更多这样平静的早晨。

在李白的时代,中华民族还不太沈闷,这么些诗人在这块土地上来来去去,并不像今天那样觉得是件怪事。他们的身上并不带有政务和商情,只带着一双锐眼、一腔诗情,在山水间周旋,与大地结亲。写出了一排排毫无实用价值的诗句,在朋友间传观吟唱,已是心满意足。他们很把这种行端当作一件正事,为之而不怕风餐露宿,长途苦旅。结果,站在盛唐的中心地位的,不是帝王,不是贵妃,不是将军,而是这些诗人。余光中《寻李白》诗云: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

剩下的三分啸成剑气。

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这几句,我一直看成是当代中国诗坛的罕见绝唱。

李白时代的诗人,既挚恋着四川的风土文物,又向往着下江的开阔文明,长江于是就成了他们生命的便道,不必下太大的决心就解缆问桨。脚在何处,故乡就在何处,水在哪里,道路就在哪里。他们知道,长江行途的最险处无疑是三峡,但更知道,那里又是最湍急的诗的河床。他们的船太小,不能不时行时歇,一到白帝城,便振一振精神,准备着一次生命对自然的强力冲撞。只能请那些在黄卷青灯间搔首苦吟的人们不要写诗了,那模样本不属于诗人。诗人在三峡的小木船上,刚刚告别白帝城。

告别白帝城,便进入了长约200公里的三峡。在水路上,200公里可不算一个短距离。但是,你绝不会觉得造物主在作过于冗长的文章。这里所汇聚的`力度和美色,铺排开去2000公里,也不会让人厌倦。

翟塘峡、巫峡、西陵峡,每一个峡谷都浓缩得密密层层,再缓慢的行速也无法将它们化解开来。连临照万里的太阳和月亮,在这里也挤捱不上。对此,1500年前的郦道元说得最好:

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迭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

(《水经注》)。

他还用最省俭的字句刻划过三峡春冬之时的“清荣峻茂”,晴初霜旦的“林寒涧肃”,使后人再难调动描述的词章。

过三峡本是寻找不得词汇的。只能老老实实,让嗖嗖阴风吹着,让滔滔江流溅着,让迷乱的眼睛呆着,让一再要狂呼的嗓子哑着。什么也甭想,什么也甭说,让生命重重实实地受一次惊吓。千万别从惊吓中醒过神来,清醒的人都消受不住这三峡。

僵寂的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些“依哦”声,那是巫山的神女峰到了。神女在连峰间侧身而立,给惊吓住了的人类带来了一点宽慰。好像上天在铺排这个仪式时突然想到要补上一个代表,让蠕动于山川间的渺小生灵占据一角观礼。被选上的当然是女性,正当妙龄,风姿绰约,人类的真正杰作只能是她们。

人们在她身上倾注了最瑰丽的传说,好像下决心让她汲足世间的至美,好与自然精灵们争胜。说她帮助大禹治过水,说她夜夜与楚襄王幽会,说她在行走时有环佩鸣响,说她云雨归来时浑身异香。但是,传说归传说,她毕竟只是巨石一柱,险峰一座,只是自然力对人类的一个幽默安慰。

当李白们早已顺江而下,留下的人们只能把萎弱的生命企求交付给她。“神女”一词终于由瑰丽走向淫邪,无论哪一种都与健全的个体生命相去遥遥。温热的肌体,无羁的畅笑,情爱的芳香,全都雕塑成一座远古的造型,留在这群山之间。一个人口亿众的民族,长久享用着几个残缺的神话。

又是诗人首先看破。儿年前,江船上仰望神女峰的无数旅客中,有一位女子突然掉泪。她悲哀,是因为她不经意地成了李白们的后裔。她终于走向船舱,写下了这些诗行:

在向你挥舞的各色花帕中。

是谁的手突然收回。

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

当人们四散离去,谁。

还站在船尾。

衣裙漫飞,如翻涌不息的云。

江涛。

高一声。

低一声。

美丽的梦留下美丽的懮伤。

人间天上,代代相传。

但是,心。

真能变成石头吗。

沿着江岸。

金光菊和女贞子的洪流。

正煽动新的背叛。

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

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舒婷:《神女峰》)。

终于,人们看累了,回舱休息。

舱内聚集着一群早有先见之明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出过舱门,宁静端坐,自足而又安详。让山川在外面张牙舞爪吧,这儿有四壁,有舱顶,有卧床。据说三峡要造水库,最好,省得满耳喧闹。把广播关掉,别又让李白来烦吵。

历史在这儿终结,山川在这儿避退,诗人在这儿萎谢。不久,船舷上只剩下一些外国游客还在声声惊叫。

船外,王昭君的家乡过去了。也许是这里的激流把这位女子的心扉冲开了,顾盼生风,绝世艳丽,却放着宫女不做,甘心远嫁给草原匈奴,终逝他乡。她的惊人行动,使中国历史也疏通了一条三峡般的险峻通道。

船外,屈原故里过去了。也许是这里的奇峰交给他一副傲骨,这位比李白还老的疯诗人太不安分,长剑佩腰,满脑奇想,纵横中原,问天索地,最终投身汨罗江,一时把那里的江水,也搅起了三峡的波涛。

看来,从三峡出发的人,无论是男是女,都是怪异的。都会卷起一点旋涡,发起一些冲撞。他们都有点叛逆性,而且都叛逆得瑰丽而惊人。他们都不以家乡为终点,就像三峡的水拼着全力流注四方。

在船舷上惊叫的外国游客,以及向我探询中国第一名胜的外国朋友,你们终究不会真正了解三峡。

我们了解吗?我们的船在安安稳稳地行驶,客舱内谈笑从容,烟雾缭绕。

明早,它会抵达一个码头的,然后再缓缓启航。没有告别,没有激动,没有吟唱。

留下一个宁静给三峡,李白去远了。

还好,还有一位女诗人留下了金光菊和女贞子的许诺,让你在没有月光的夜晚,静静地做一个梦,殷殷地企盼着。

秋雨的经典散文篇十一

再也没有比享受秋雨更美妙的事情了。

秋雨则不同了,它似温柔美丽的江南少女,也如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从无边无际的天空飘然而来,既不猛烈,也不张扬。轻轻地、温柔地洒落在广袤大地的角角落落,一点点一滴滴滋润着大地、树木,滋润着被太阳烘烤得快要干枯的庄稼。秋雨,让它们的生命得到延续,让它们把果实奉献给人们。秋雨,还把人们被夏日灼烤的精神和身体浮躁之火彻底熄灭,让大家情绪趋于稳定,心灵得到放松。

秋雨,听起来也很美,沙沙沙的落地之声犹如钢琴家在弹奏一首优美的乐曲,听起来让人如醉如痴。而当城市在退去了一天的喧闹,时间行进到万籁俱寂的深夜时,秋雨,更像儿时母亲哼着的催眠曲,无论你处于什么样的亢奋状态,都会在秋雨的催眠中安然入梦,一觉睡至天亮。

秋雨,看起来还是一道漂亮的风景线。夜幕下,行走在散发着光芒的路灯下,抬头看着从黑黝黝的天空中飘洒而下的雨水织就的大网,会不由自主地感叹大自然的神奇。而开放在雨中五颜六色的伞花,也会让人感到生命的无限美好。

秋雨又来。

秋雨的经典散文篇十二

余秋雨散文作品中始终贯穿着一条鲜明的主线,那就是对中国历史、中国文化的追溯,思索和反问,与其他一些所谓文化散文家相似,余秋雨的作品更透着几丝灵性与活泼。下面就来欣赏一下余秋雨的经典散文《三峡》。

在国外,曾有一个外国朋友问我:“中国有意思的地方很多,你能告诉我最值得去的一个地方吗?一个,请只说一个。”

这样的提问我遇到过许多次了,常常随口吐出的回答是:“三峡!”

顺长江而下,三峡的起点是白帝城。这个头开得真漂亮。

对稍有文化的中国人来说,知道三峡也大多以白帝城开头的。李白那首名诗,在小学课本里就能读到。

我读此诗不到10岁,上来第一句就误解。“朝辞白帝彩云间”,“白帝”当然是一个人,李白一大清早与他告别。这位帝王着一身缟白的银袍,高高地站立在山石之上。他既然穿着白衣,年龄就不会很大,高个,瘦削,神情忧郁而安详,清晨的寒风舞弄着他的飘飘衣带,绚丽的朝霞烧红了天际,与他的银袍互相辉映,让人满眼都是光色流荡。他没有随从和侍卫,独个儿起了一个大早,诗人远行的小船即将解缆,他还在握着手细细叮咛。他的声音也像纯银一般,在这寂静的山河间飘荡回响。但他的话语很难听得清楚,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他就住在山头的小城里,管辖着这里的丛山和碧江。

多少年后,我早已知道童年的误解是多么可笑,但当我真的坐船经过白帝城的时候,依然虔诚地抬着头,寻找着银袍与彩霞。船上的广播员正在吟诵着这首诗,口气激动地介绍几句,又放出了《白帝托孤》的乐曲。猛地,山水、历史、童年的幻想、生命的潜藏,全都涌成一团,把人震傻。

《白帝托孤》是京剧,说的是战败的刘备退到白帝城郁闷而死,把儿子和政事全都托付给诸葛亮。抑扬有致的声腔飘浮在回旋的江面上,撞在湿漉漉的山岩间,悲忿而苍凉。纯银般的声音找不到了,一时也忘却了李白的轻捷与潇洒。

幸好还留存了一些诗句,留存了一些记忆。幸好有那么多中国人还记得,有那么一个早晨,有那么一位诗人,在白帝城下悄然登舟。也说不清有多大的事由,也没有举行过欢送仪式,却终于被记住千年,而且还要被记下去,直至地老天荒。这里透露了一个民族的饥渴:他们本来应该拥有更多这样平静的早晨。

在李白的时代,中华民族还不太沉闷,这么些诗人在这块土地上来来去去,并不像今天那样觉得是件怪事。他们的身上并不带有政务和商情,只带着一双锐眼、一腔诗情,在山水间周旋,与大地结亲。写出了一排排毫无实用价值的诗句,在朋友间传观吟唱,已是心满意足。他们很把这种行端当作一件正事,为之而不怕风餐露宿,长途苦旅。结果,站在盛唐的中心地位的,不是帝王,不是贵妃,不是将军,而是这些诗人。余光中《寻李白》诗云: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剩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这几句,我一直看成是当代中国诗坛的罕见绝唱。

李白时代的诗人,既挚恋着四川的风土文物,又向往着下江的开阔文明,长江于是就成了他们生命的便道,不必下太大的决心就解缆问桨。脚在何处,故乡就在何处,水在哪里,道路就在哪里。他们知道,长江行途的最险处无疑是三峡,但更知道,那里又是最湍急的诗的河床。他们的船太小,不能不时行时歇,一到白帝城,便振一振精神,准备着一次生命对自然的强力冲撞。只能请那些在黄卷青灯间搔首苦吟的人们不要写诗了,那模样本不属于诗人。诗人在三峡的'小木船上,刚刚告别白帝城。

告别白帝城,便进入了长约200公里的三峡。在水路上,200公里可不算一个短距离。但是,你绝不会觉得造物主在作过于冗长的文章。这里所汇聚的力度和美色,铺排开去2000公里,也不会让人厌倦。

翟塘峡、巫峡、西陵峡,每一个峡谷都浓缩得密密层层,再缓慢的行速也无法将它们化解开来。连临照万里的太阳和月亮,在这里也挤捱不上。对此,15前的郦道元说得最好:

两岸连山,略无阙处。

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

(《水经注》)。

他还用最省俭的字句刻划过三峡春冬之时的“清荣峻茂”,晴初霜旦的“林寒涧肃”,使后人再难调动描述的词章。

过三峡本是寻找不得词汇的。只能老老实实,让嗖嗖阴风吹着,让滔滔江流溅着,让迷乱的眼睛呆着,让一再要狂呼的嗓子哑着。什么也甭想,什么也甭说,让生命重重实实地受一次惊吓。千万别从惊吓中醒过神来,清醒的人都消受不住这三峡。

僵寂的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些“依哦”声,那是巫山的神女峰到了。神女在连峰间侧身而立,给惊吓住了的人类带来了一点宽慰。好像上天在铺排这个仪式时突然想到要补上一个代表,让蠕动于山川间的渺小生灵占据一角观礼。被选上的当然是女性,正当妙龄,风姿绰约,人类的真正杰作只能是她们。

人们在她身上倾注了最瑰丽的传说,好像下决心让她汲足世间的至美,好与自然精灵们争胜。说她帮助大禹治过水,说她夜夜与楚襄王幽会,说她在行走时有环佩鸣响,说她云雨归来时浑身异香。但是,传说归传说,她毕竟只是巨石一柱,险峰一座,只是自然力对人类的一个幽默安慰。

当李白们早已顺江而下,留下的人们只能把萎弱的生命企求交付给她。“神女”一词终于由瑰丽走向淫邪,无论哪一种都与健全的个体生命相去遥遥。温热的肌体,无羁的畅笑,情爱的芳香,全都雕塑成一座远古的造型,留在这群山之间。一个人口亿众的民族,长久享用着几个残缺的神话。

又是诗人首先看破。儿年前,江船上仰望神女峰的无数旅客中,有一位女子突然掉泪。她悲哀,是因为她不经意地成了李白们的后裔。她终于走向船舱,写下了这些诗行:

在向你挥舞的各色花帕中。

是谁的手突然收回。

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

当人们四散离去,谁。

还站在船尾。

衣裙漫飞,如翻涌不息的云。

江涛。

高一声。

低一声。

美丽的梦留下美丽的忧伤。

人间天上,代代相传。

但是,心。

真能变成石头吗。

沿着江岸。

金光菊和女贞子的洪流。

正煽动新的背叛。

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

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舒婷:《神女峰》)。

终于,人们看累了,回舱休息。

舱内聚集着一群早有先见之明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出过舱门,宁静端坐,自足而又安详。让山川在外面张牙舞爪吧,这儿有四壁,有舱顶,有卧床。据说三峡要造水库,最好,省得满耳喧闹。把广播关掉,别又让李白来烦吵。

历史在这儿终结,山川在这儿避退,诗人在这儿萎谢。不久,船舷上只剩下一些外国游客还在声声惊叫。

船外,王昭君的家乡过去了。也许是这里的激流把这位女子的心扉冲开了,顾盼生风,绝世艳丽,却放着宫女不做,甘心远嫁给草原匈奴,终逝他乡。她的惊人行动,使中国历史也疏通了一条三峡般的险峻通道。船外,屈原故里过去了。也许是这里的奇峰交给他一副傲骨,这位比李白还老的疯诗人太不安分,长剑佩腰,满脑奇想,纵横中原,问天索地,最终投身汨罗江,一时把那里的江水,也搅起了三峡的波涛。

看来,从三峡出发的人,无论是男是女,都是怪异的。都会卷起一点旋涡,发起一些冲撞。他们都有点叛逆性,而且都叛逆得瑰丽而惊人。他们都不以家乡为终点,就像三峡的水拼着全力流注四方。

三峡,注定是一个不安宁的渊薮。凭它的力度,谁知道还会把承载它的土地奔泻成什么模样?在船舷上惊叫的外国游客,以及向我探询中国第一名胜的外国朋友,你们终究不会真正了解三峡。

我们了解吗?我们的船在安安稳稳地行驶,客舱内谈笑从容,烟雾缭绕。

明早,它会抵达一个码头的,然后再缓缓启航。没有告别,没有激动,没有吟唱。

留下一个宁静给三峡,李白去远了。

还好,还有一位女诗人留下了金光菊和女贞子的许诺,让你在没有月光的夜晚,静静地做一个梦,殷殷地企盼着。

秋雨的经典散文篇十三

是夜梦醒,细雨轻轻敲打我的窗,雨滴沿窗慢慢滑落,道道轨迹汇成串串文字,镌刻出心底里纷乱的浓浓思绪。情,一滴一滴地入侵;念,一丝一丝地浮起。

一层秋雨一层凉,在这细雨纷飞的日子,有你,这秋绵长不冷,时光深处的馨香依旧婉约如初;你在,时光深处的暖,自唇边柔柔滑过,婉约成涓涓柔情绽放于心间,香暖四溢。

时光随着细雨淡淡流走,回眸,在清浅的时光里相遇,携纯洁的心一路相伴,心田里开出绚丽的花摇曳芳菲,醉了蜂蝶,美了桑田。依偎着宁静的夜,轻轻融入你的温馨的空间里,静静地聆听,聆听你那湾或喜或忧的心语,用心体会,用情安暖,用爱慰籍。

采一缕秋雨为墨,画一幅水墨长卷:夏的莲亭亭玉立,秋的燕结伴南飞,冬的梅傲骨冰雪。

绵绵秋雨,是谁的一抹清愁泛滥了感伤中的清幽呀,就让这一抹清愁嫣然在秋的念里,将细碎的心语,凝结成旖旎的篇章,沾满淡淡的莲香,让语燕悄悄带去,洒满有你的城池。你在,便是美丽馥郁。

淅淅沥沥的细雨,于窗外缠缠绵绵地飘落,浓浓的情丝在心湖涟漪般荡开,携着桂香,挽着落红,细数生命中的过往,多少缘来缘去从熟悉变为陌生一个转身杳无音讯;多少秘密埋藏心中说不出口,成为一生难以割舍的痛;多少思念成河潺潺流淌,终抵不过岁月流逝无痕!

寂寥的雨日,总是令人思绪泛滥,那些记忆深处的美好与温暖,沿着长长的心路,在朦胧烟雨里弥漫,湿润了心灵深处的感动,总是禁不住潸然泪下。一幕幕一幅幅温馨的片段在脑海重演,甜蜜嫣然,温馨了内心深处绵绵的不舍。此时,惟愿相依相偎,静听雨的呢喃,雨的爱恋。

绵绵秋雨,是情在心海里流淌。

秋雨的经典散文篇十四

闲读梧桐(一)。

梧桐就在我们住的那幢楼的前面,在花圃和草地的中央,在曲径通幽的那个拐弯口,整日整夜地与我们对视。

它要比别处的其他树大出许多,足有合抱之粗,如一位“伟丈夫”,向空中伸展;又像一位矜持的少女,繁茂的叶子如长发,披肩掩面,甚至遮住了整个身躯。我猜想,当初它的身边定然有许多的树苗和它并肩成长,后来,或许因为环境规划需要,被砍伐了;或许就是它本身的素质好,顽强地坚持下来。它从从容容地走过岁月的风雨,高大起来了。闲来临窗读树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某日,母亲从北方来信:寒潮来了,注意保暖御寒。入夜,便加了一床被子。果然,夜半有呼风啸雨紧叩窗棂。我从酣梦里惊醒,听到那冷雨滴落空阶如原始的打击乐。于是无眠,想起家信。想起母亲说起的家谱,想起外祖父风雨如晦的际遇。外祖父是地方上知名的教育家,一生两袖清风献给桑梓教育事业,放弃了几次外聘高就的机会。然而,在那史无前例的岁月里,他不愿屈从于非人的折磨,在一个冷雨的冬夜,饮恨自尽。我无缘见到他老人家,只是从小舅家读到一张黑色镜框里肃然的面容。我不敢说画师的技艺有多高,只是坚信那双眼睛是传了神的。每次站到它跟前,总有一种情思嬗传于我,冥冥之中,与我的心灵默默碰撞。

浮想联翩,伴以风雨大作,了无睡意,就独自披衣临窗。夜如墨染,顷刻间我也融入这浓稠的夜色中了。惊奇地发现,天边竟有几颗寒星眨巴着瞌睡的眼!先前原是错觉,根本就没有下雨,只有风,粗暴狂虐的北风。这时,最让我“心有戚戚”的便是不远处的那株梧桐了。只能依稀看到它黛青色的轮廓,承受着一份天边的苍凉。阵风过处,是叶叶枝枝互相簇拥颤起的呼号,时而像俄罗斯民谣,时而像若有若无的诗歌。不知怎的,外祖父的遗像又蓦然浮上眼帘,似与这株沉默的梧桐有种无法言喻的契合。不求巨臂擎天的闻达,但也有荫庇一方的坦荡。

次日醒来,红日满窗,竟是大晴。

惦念的是那一树黄叶。推开窗棂,读到的树,竟是一个显山露水的甲骨文字;没有昨日那遮天蔽日的叶子,剩下的是虬树挺干。我的心像是被谁搁上了一块沉重的冰,无法再幻作一只鸟,向那棵树飞去了。这一夜的风呵,就凋零了满树的生命!而风又奈你何,坠落的终要坠落,无须挽留,你还有一身傲骨与春天之前的整个冬季抗争!

于是,我读懂了梧桐的寂寞,不是慨叹韶华流逝的漠然,不是哀怨人潮人海中的孤寂,而是一种禅意,一种宁静和虚空的玄奥,服从自然又抗衡自然,洞悉自然又糊涂自然,任风雕雨蚀,四季轮回,日月如晦,花开花落,好一种从容淡泊的大度!不禁又感慨起外祖父的英年早逝,悲哀起他屈从天命的无奈、悲哀起那个年代里的人们。

余秋雨1962年开始发表作品。着有系列散文集《文化苦旅》《山居笔记》《霜冷长河》《千年一叹》《行者无疆》《摩挲大地》《寻觅中华》《何谓文化》《中国文脉》等。

《文化苦旅》是余秋雨的代表作。《文化苦旅》以余秋雨在全国各地的文化遗迹之地的游览过程为线索,以深刻思想和极具震撼力的语言,揭示中国文化内涵,考问历史和人生的深层意义。《文化苦旅》向读者展示了余秋雨渊博的文学和史学功底以及丰厚的文化感悟力和艺术表现力,是当代散文领域的范例。

《山居笔记》一书的写作,始于一九九二年,成于一九九四年,历时两年有余。为了写作此书,作者辞去了学院的行政职务,不再上班,因此这两年多的时间十分纯粹,几乎是全身心地投入。投入那么多时间才写出十一篇文章,效率未免太低,但作者的写作是与考察联在一起的,很多写到的地方不得不一去再去,快不起来。有一次为了核对海南岛某古迹一副对联上的两个字,几度函询都得不到准确回答,只得再去了一次。这种做法如果以经济得失来核算简直荒诞不经,但文章的事情另有得失,即所谓“得失寸心知”,为学严谨的态度可见一斑。

收藏昨天(二)。

经常有年轻朋友来信询问一些有关人生的大问题,我总是告诉他们,你其实已经有了一位最好的人生导师,那就是你自己。

这并非搪塞之言。人生的过程虽然会受到社会和时代的很大影响,但贯穿首尾的基本线索总离不开自己的个体生命。个体生命的完整性、连贯性会构成一种巨大的力量,使人生的任何一个小点都指向着整体价值。一个人突然地沮丧绝望、自暴自弃、挺而走险,常常是因为产生了精神上的“短路”,如果在那个时候偶然翻检出一张自己童年时代的照片或几页做中学生时写下的日记,细细凝视,慢慢诵读,很可能会心情缓释、眉宇舒展,返回到平静的理性状态。其间的力量,来自生命本身,远远大于旁人的劝解。

拿起自己十岁时候的照片,不是感叹韶华易逝,青春不再,而长久地逼视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睛,它提醒你,正是你,曾经有过那么强的光亮,那么大的空间,那么多的可能,而这一切并未全然消逝;它告诉你,你曾经那么纯净,那么轻松,今天让你苦恼不堪的一切本不属于你。这时,你发现,早年自己的眼神发出了指令,要你去找回自己的财宝,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放回原处。除了照片,应该还有其它更多的信号,把我们的生命连贯起来。

为此,真希望世间能有更多的人珍视自己的每一步脚印,勤于记录,乐于重温,敢于自嘲,善于修正,让人生的前前后后能够互相灌溉,互相滋润。其实,中国古代显赫之家一代代修续家谱也是为了前后之间互相灌溉、互相滋润,你看在家谱中呈现出来的那个清晰有序的时间过程是那么有力,使前代为后代而自律,使后代为前代而自强,真可谓生生不息。个人的生命也是一个前后互济的时间过程,如能留诸记忆,定会产生一种回荡激扬的动力循环,让人长久受益。一个人就像一个家族一样,是不是有身份、有信誉、有责任,就看是否能把完整的演变脉络认真留存。

我们也许已经开始后悔,未能把过去那些珍贵的生活片段保存下来,殊不知,多少年后,我们又会后悔今天。如果有一天,我们突然发现,投身再大的事业也不如把自己的人生当作一个事业,聆听再好的故事也不如把自己的人生当作一个故事,我们一定会动手动笔,做一点有意思的事情。不妨把这样的事情称之为“收藏人生的游戏”。让今天收藏昨天,让明天收藏今天,在一截一截的收藏中,原先的断片连成了长线,原先的水潭连成了大河,而大河,就不会再有腐臭和干涸的危险。

绝大多数的人生都是平常的,而平常也正是人生的正统形态。岂能等待自己杰出之后再记载?杰出之所以杰出,是因为罕见,我们把自己连接于罕见,岂不冒险?既然大家都很普通,那么就不要鄙视世俗年月、庸常岁序。不孤注一掷,不赌咒发誓,不祈求奇迹,不想入非非,只是平缓而负责地一天天走下去,走在记忆和向往的双向路途上,这样,平常中也就出现了滋味,出现了境界。珠穆朗玛峰的山顶上寒冷透骨,已经无所谓境界,世上第一等的境界都在平实的山河间。秋风起了,芦苇白了,渔舟远了,炊烟斜了,那里,便是我们生命的起点和终点。

想到起点和终点,我们的日子空灵了又实在了,放松了又紧迫了,看穿了又认真了。外力终究是外力,生命的教师只能是生命本身。那么,就让我们安下心来,由自己引导自己,不再在根本问题上左顾右盼。

左顾右盼,大漠荒荒,其实自己的脚印能踩出来的只是一条线。不管这条线多么自由弯曲,也就是这么一条。要实实在在地完成这一条线,就必须把一个个脚印连在一起,如果完全舍弃以往的痕迹,那么,谁会在意大地上那些零碎的步履?我在沙漠旅行时曾一次次感叹:只有连贯,而且是某种曲线连贯,才会留下一点美,反之,零碎的脚印,只能是对自己和沙漠的双重糟践。

我最合适什么?最做不得什么?容易上当的弯路总是出现在何处?最能诱惑我的陷阱大致是什么样的?具备什么样的契机我才能发挥最大的魁力?在何种气氛中我的身心才能全方位地安顿?……这一切,都是生命历程中特别重要的问题,却只能在自己以往的体验中慢慢爬剔。昨天已经过去又没有过去,经过一夜风干,它已成为一个深奥的课堂。这个课堂里没有其他学生,只有你,而你也没有其它更重要的课堂。

因此,收藏人生,比收藏书籍、古董更加重要。收藏在木屋里,收藏在小河边,在风夕雨夜点起一盏灯,盘点查看一番,第二天风和日丽,那就拿出来晾晾晒晒。

夜雨诗意(三)。

早年为了学写古诗,曾买过一部线装本的《诗韵合壁》,一函共6册,字体很小,内容很多。除了供查诗韵外,它还把各种物象、各种情景、各种心绪分门别类,纂集历代相关诗句,成了一部颇为齐全的诗歌词典。过去文人要应急写诗时,查一直,套一套,很可快速地炮制出几首来。但是毫无疑问,这样写出来的诗都是不值一读的。只有在不带写诗任务时随便翻翻,看看在同一名目下中国诗化语词的多方汇集,才有一点意思。

翻来翻去,眼下出现了“夜雨”这一名目,那里的诗大多可读。既然是夜间,各种色相都隐退了,一切色彩斑斓的词汇也就失去了效能;又在下雨,空间十分逼仄,任何壮举豪情都铺展不开,诗句就不能不走向朴实,走向自身,走向情感,李商隐著名的《夜雨寄北》堪称其中典范。

光听着窗外夜色中时紧时疏的雨声,便满心都会贮足了诗。要说美,也没有什么美,屋外的路泥泞难走,院中的花零落不堪,夜行的旅人浑身湿透。但正是在这种情境下,你会感受到往常的世俗喧嚣一时浇灭,天上人间只剩下了被雨声统一的宁定,被雨声阻隔的寂寥。人人都悄然归位,死心塌地地在雨帘包围中默默端坐。外界的一切全成了想象,夜雨中的想象总是特别专注,特别遥远。

夜雨款款地剥夺了人的活力,因此夜雨中的想象又格外敏感和畏怯。这种畏怯又与某种安全感拌和在一起,凝聚成对小天地中一脉温情的自享和企盼。在夜雨中与家人围炉闲谈,几乎都不会拌嘴;在夜雨中专心攻读,身心会超常地熨帖;在夜雨中思念友人,会思念到立即寻笔写信;在夜雨中挑灯作文,文字也会变得滋润蕴藉。

在夜雨中想象最好是对富而立。黯淡的灯光照着密密的雨脚,玻璃窗冰冷冰冷,被你呵出的热气呵成一片迷雾。你能看见的东西很少,却似乎又能看得很远。风不大,轻轻一阵立即转换成渐沥雨声,转换成河中更密的涟漪,转换成路上更稠的泥泞。此时此刻,天她间再也没有什么会干扰这放任自由的风声雨声。你用温热的手指划去窗上的雾气,看见了窗子外层无数晶莹的雨滴。新的雾气又腾上来了,你还是用手指去划,划着划着,终于划出了你思念中的名字。

夜雨是行旅的大敌。

倒不是因为夜间行路艰难,也不是因为没有带着雨鞋和伞。夜雨会使旅行者想家,想得很深很深。夜雨会使旅行者企望安逸,突然憬悟到自己身陷僻远、孤苦的处境,顾影自怜,构成万里豪情的羁绊。

不是急流险滩,不是崇山峻岭,而是夜雨,使无数旅行者顿生反悔,半途而归。我不知道法显、玄奘、郑和、鉴真、徐霞客他们在一次次夜雨中心境如何,依我看,他们最强的意志,是冲出了夜雨的包围。

如我无用之辈,常常会在大雨如注的夜晚,躲在乡村旅店里,把地图拿出来细细查看。目光在已经走过的千里之间来回,痴想着其间在夜幕雨帐笼罩下的无数江河和高山。这样的夜晚,我常常失眠。为了把这种没出息的惰怠心绪驱赶,我总会在夜雨中邀几个不相识的旅人长时间闲谈。

但是,真正让心绪复归的,完全不是这种谈话,而是第二天晴朗的早晨。雨后的清晨,铺天盖地奔泻着一种兴奋,让人几乎把昨夜忘却;又不能完全忘却,留下一点影子,阴阴凉凉的,添一份淡淡的惆怅。

在人生的行旅中,夜雨的魅力也深可寻探。

我相信,一次又一次,夜雨曾浇媳过突起的野心,夜雨曾平抚过狂躁的胸襟,夜雨曾阻止过一触即发的争斗,夜雨曾破灭过凶险的阴谋。当然,夜雨也所折过壮阔的宏图、勇敢的进发、火烫的情怀。

不知道历史学家有没有查过,有多少乌云密布的雨夜,悄悄地改变了中国历史的步伐。将军舒眉了,谋士自侮了,君王息怒了,英豪冷静了,侠客止步了,战鼓停息了,骏马回槽了,刀刃入鞘了,奏章中断了,敕令收回了,船楫下锚了,酒气消退了,狂欢消解了,呼吸匀停了,心律平缓了。

道士塔(四)。

莫高窟大门外,有一条河,过河有一溜空地,高高低低建着几座僧人圆寂塔。塔呈圆形,状近葫芦,外敷白色。从几座坍弛的来看,塔心竖一木桩,四周以黄泥塑成,基座垒以青砖。历来住持莫高窟的僧侣都不富裕,从这里也可找见证明。夕阳西下,朔风凛冽,这个破落的塔群更显得悲凉。

有一座塔,由于修建年代较近,保存得较为完整。塔身有碑文,移步读去,猛然一惊,它的主人,竟然就是那个王圆箓!

历史已有记载,他是敦煌石窟的罪人。

我见过他的照片,穿着土布棉衣,目光呆滞,畏畏缩缩,是那个时代到处可以遇见的一个中国平民。他原是湖北麻城的农民,逃荒到甘肃,做了道士。几经周折,不幸由他当了莫高窟的家,把持着中国古代最灿烂的文化。他从外国冒险家手里接过极少的钱财,让他们把难以计数的敦煌文物一箱箱运走。今天,敦煌研究院的专家们只得一次次屈辱地从外国博物馆买取敦煌文献的微缩胶卷,叹息一声,走到放大机前。

完全可以把愤怒的洪水向他倾泄。但是,他太卑微,太渺小,太愚昧,最大的倾泄也只是对牛弹琴,换得一个漠然的表情。让他这具无知的躯体全然肩起这笔文化重债,连我们也会觉得无聊。

这是一个巨大的民族悲剧。王道士只是这出悲剧中错步上前的小丑。一位年轻诗人写道,那天傍晚,当冒险家斯坦因装满箱子的一队牛车正要启程,他回头看了一眼西天凄艳的晚霞。那里,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滴血。

其时已是20世纪初年,欧美的艺术家正在酝酿着新世纪的突破。罗丹正在他的工作室里雕塑,雷诺阿、德加、塞尚已处于创作晚期,马奈早就展出过他的《草地上的午餐》。他们中有人已向东方艺术家投来羡慕的眼光,而敦煌艺术,正在王道士手上。

王道士每天起得很早,喜欢到洞窟里转转,就像一个老农,看看他的宅院。他对洞窟里的壁画有点不满,暗乎乎的,看着有点眼花。亮堂一点多好呢,他找了两个帮手,拎来一桶石灰。草扎的刷子装上一个长把,在石灰桶里蘸一蘸,开始他的粉刷。第一遍石灰刷得太薄,五颜六色还隐隐显现,农民做事就讲个认真,他再细细刷上第二遍。这儿空气干燥,一会儿石灰已经干透。什么也没有了,唐代的笑容,宋代的衣冠,洞中成了一片净白。道士擦了一把汗憨厚地一笑,顺便打听了一下石灰的市价。他算来算去,觉得暂时没有必要把更多的洞窟刷白,就刷这几个吧,他达观地放下了刷把。

当几面洞壁全都刷白,中座的雕塑就显得过分惹眼。在一个干干净净的农舍里,她们婀娜的体态过于招摇,她们柔柔的浅笑有点尴尬。道士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一个道士,何不在这里搞上几个天师、灵官菩萨?他吩咐帮手去借几个铁锤,让原先几座雕塑委曲一下。事情干得不赖,才几下,婀娜的体态变成碎片,柔美的浅笑变成了泥巴。听说邻村有几个泥匠,请了来,拌点泥,开始堆塑他的天师和灵官。泥匠说从没干过这种活计,道士安慰道,不妨,有那点意思就成。于是,像顽童堆造雪人,这里是鼻子,这里是手脚,总算也能稳稳坐住。行了,再拿石灰,把他们刷白。画一双眼,还有胡子,像模像样。道士吐了一口气,谢过几个泥匠,再作下一步筹划。

今天我走进这几个洞窟,对着惨白的墙壁、惨白的怪像,脑中也是一片惨白。我几乎不会言动,眼前直晃动着那些刷把和铁锤。“住手!”我在心底痛苦地呼喊,只见王道士转过脸来,满眼迷惑不解。是啊,他在整理他的宅院,闲人何必喧哗?我甚至想向他跪下,低声求他:“请等一等,等一等......”但是等什么呢?我脑中依然一片惨白。

195月26日清晨,王道士依然早起,辛辛苦苦地清除着一个洞窟中的积沙。没想到墙壁一震,裂开一条缝,里边似乎还有一个隐藏的洞穴。王道士有点奇怪,急忙把洞穴打开,呵,满满实实一洞的古物!

王道士完全不能明白,这天早晨,他打开了一扇轰动世界的门户。一门永久性的学问,将靠着这个洞穴建立。无数才华横溢的学者,将为这个洞穴耗尽终生。中国的荣耀和耻辱,将由这个洞穴吞吐。

现在,他正衔着旱烟管,扒在洞窟里随手翻检。他当然看不懂这些东西,只是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为何正好我在这儿时墙壁裂缝了呢?或许是神对我的酬劳。趁下次到县城,捡了几个经卷给县长看看,顺便说说这桩奇事。

县长是个文官,稍稍掂出了事情的分量。不久甘肃学台叶炽昌也知道了,他是金石专家,懂得洞窟的价值,建议藩台把这些文物运到省城保管。但是东西很多,运费不低,官僚们又犹豫了。只有王道士一次次随手取一点出来的文物,在官场上送来送去。

中国是穷,但只要看看这些官僚豪华的生活排场,就知道绝不会穷到筹不出这笔运费。中国官员也不是没有学问,他们也已在窗明几净的书房里翻动出土经卷,推测着书写朝代了。但他们没有那付赤肠,下个决心,把祖国的遗产好好保护一下。他们文雅地摸着胡须,吩咐手下:“什么时候,叫那个王道士再送几件来!”已得的几件,包装一下,算是送给哪位京官的生日礼品。

就在这时,欧美的学者、汉学家、考古家、冒险家,却不远万里、风餐露宿,朝敦煌赶来。他们愿意变卖自己的全部财产,充作偷运一两件文物回去的路费。他们愿意吃苦,愿意冒着葬身沙漠的危险,甚至作好了被打、被杀的准备,朝这个刚刚打开的洞窟赶来。他们在沙漠里燃起了股股炊烟,而中国官员的客厅里,也正茶香缕缕。

没有任何关卡,没有任何手续,外国人直接走到了那个洞窟跟前。洞窟砌了一道砖、上了一把锁,钥匙挂在了王道士的裤腰带上。外国人未免有点遗憾,他们万里冲刺的最后一站,没有遇到森严的文物保护官邸,没有碰见冷漠的博物馆馆长,甚至没有遇到看守和门卫,一切的一切,竟是这个肮脏的王道士。他们只得幽默地耸耸肩。

略略交谈几句,就知道了道士的品位。原先设想好的种种方案纯属多余,道士要的只是一笔最轻松的小买卖。就像用两枚针换一只鸡,一颗纽扣换一篮青菜。要详细地复述这笔交换账,也许我的笔会不太沉稳,我只能简略地说:1910月,俄国人勃奥鲁切夫用一点点随身带着的俄国商品,换取了一大批文书经卷;195月,匈牙利人斯坦因用一叠银元换取了24大箱经卷、5箱织绢和绘画;197月,法国人伯希和又用少量银元换去了10大车、6000多卷写本和画卷;1910月,日本人吉川小一郎和橘瑞超用难以想象的低价换取了300多卷写本和两尊唐塑;19,斯坦因第二次又来,仍用一点银元换去5大箱、600多卷经卷......

道士也有过犹豫,怕这样会得罪了神。解除这种犹豫十分简单,那个斯坦因就哄他说,自己十分崇拜唐僧,这次是倒溯着唐僧的脚印,从印度到中国取经来了。好,既然是洋唐僧,那就取走吧,王道士爽快地打开了门。这里不用任何外交辞令,只需要几句现编的童话。

一箱子,又一箱子。一大车,又一大车。都装好了,扎紧了,吁——,车队出发了。

没有走向省城,因为老爷早就说过,没有运费。好吧,那就运到伦敦,运到巴黎,运到彼得堡,运到东京。

王道士频频点头,深深鞠躬,还送出一程。他恭敬地称斯坦因为“司大人讳代诺”,称伯希和为“贝大人讳希和”。他的口袋里有了一些沉甸甸的银元,这是平常化缘很难得到的。他依依惜别,感谢司大人、贝大人的“布施”。车队已经驶远,他还站在路口。沙漠上,两道深深的车辙。

斯坦因他们回到国外,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他们的学术报告和探险报告,时时激起如雷的掌声。他们在叙述中常常提到古怪的王道士,让外国听众感到,从这么一个蠢人手中抢救出这笔遗产,是多么重要。他们不断暗示,是他们的长途跋涉,使敦煌文献从黑暗走向光明。

他们是富有实干精神的学者,在学术上,我可以佩服他们。但是,他们的论述中遗忘了一些极基本的前提。出来辩驳为时已晚,我心头浮现出一个当代中国青年的几行诗句,那是他写给火烧圆明园的额尔金勋爵的:

我好恨。

恨我没早生一个世纪。

使我能与你对视着站立在。

阴森幽暗的古堡。

晨光微露的旷野。

要么我拾起你扔下的白手套。

要么你接住我甩过去的剑。

要么你我各乘一匹战马。

远远离开遮天的帅旗。

离开如云的战阵。

决胜负于城下。

对于这批学者,这些诗句或许太硬。但我确实想用这种方式,拦住他们的车队。对视着,站立在沙漠里。他们会说,你们无力研究;那么好,先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比比学问高低。什么都成,就是不能这么悄悄地运走祖先给我们的遗赠。

我不禁又叹息了,要是车队果真被我拦下来了,然后怎么办呢?我只得送缴当时的京城,运费姑且不计。但当时,洞窟文献不是确也有一批送京的吗?其情景是,没装木箱,只用席子乱捆,沿途官员伸手进去就取走一把,在哪儿歇脚又得留下几捆,结果,到京城已零零落落,不成样子。

偌大的中国,竟存不下几卷经文!比之于被官员大量糟践的情景,我有时甚至想狠心说一句:宁肯存放于伦敦博物馆里!这句话终究说得不太舒心。被我拦住的车队,究竟应该驶向哪里?这里也难,那里也难,我只能让它停驻在沙漠里,然后大哭一场。

我好恨!

不止是我在恨。敦煌研究院的专家们,比我恨得还狠。他们不愿意抒发感情,只是铁板着脸,一钻几十年,研究敦煌文献。文献的胶卷可以从外国买来,越是屈辱越是加紧钻研。

我去时,一次敦煌学国际学术讨论会正在莫高窟举行。几天会罢,一位日本学者用沉重的声调作了一个说明:“我想纠正一个过去的说法。这几年的成果已经表明,敦煌在中国,敦煌学也在中国!”

中国的专家没有太大的激动,他们默默地离开了会场,走过了王道士的圆寂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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